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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的問道。
“雨停了,去後院抓蚯蚓。”姚阿繡嘻嘻笑道。
“你這孩子?莫不是明個想用蚯蚓來釣魚?”姚定根訝異了,然後問道。
“爹猜對了。”姚阿繡點點頭。
“大妹,你行嗎?要不我幫你去抓蚯蚓吧?”姚敬生笑著說道。
“謝謝哥,不用了,我可以的。”姚阿繡笑著搖搖頭。
剛下過雨,應該很好抓蚯蚓的。
因為蚯蚓喜潮沒有肺,全靠皮膚來呼吸。平時土壤松又軟,顆粒之間有空隙,蚯蚓生活在土裏,呼氣吸氣不費力。
雨後雨水滲進土,空隙漸小空氣稀,蚯蚓呼吸很困難,鉆出地面找氧氣。
所以姚阿繡這次抓了不少蚯蚓,倒是讓姚敬生刮目相看。
天氣熱,鄉下條件差,姚阿繡想洗個熱水澡都不能,只能用濕毛巾在身上湊合的擦了擦,勉強讓自己滿意了,方才躺在床上想心事。
姚家窮,姚阿繡現在和妹妹姚阿蠻同睡一個房間,房間很是破舊,墻壁坑坑窪窪的,腳下踩著泥土,唯一的家具是一張缺了一腳的八仙桌,還是用石頭當桌腳給墊起來的。
八仙桌上放了一些針線筐之類的雜物,整個房間又小又窄。
什麽時候才能洗個舒服的熱水澡?什麽時候才能住大房子,那種單獨的一人一個房間,該多好啊!
哎,她還是要努力賺錢賺錢……將來好改善自己住宿條件……
“大姐,可還在想郁家的事兒?”姚阿蠻聽見姚阿繡翻身的聲音,曉得她姐可能睡不著,就好奇的問道。
“不想了,都已經過去了,我得為自己而活,去想郁家做什麽?”姚阿繡回答道。
“既然不想,那就快點睡覺吧,明兒一早你不是說帶我去釣魚嗎?”姚阿蠻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催促她道。
“嗯,是的,只是你到了河邊,可得聽我的話。”姚阿繡笑著說道。
“嗯嗯……”那邊姚阿蠻好似已經睡著了,因為嗯嗯聲之後就開始呼呼了。
“這小丫頭可真能睡,一下就能睡著……”姚阿繡看著姚阿蠻的睡顏,不由得有些羨慕,她見姚阿蠻沒有蓋好被子,她便起身給姚阿蠻遮蓋好了腹部,主要還是怕姚阿蠻著涼。
不一會兒,姚阿繡也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姚阿繡就被姚阿蠻用鞭梢給喚醒了。
“阿蠻,咋用你發梢撓我臉,你當我不怕癢嗎?”對於這個新得的妹妹,姚阿繡簡直恨不起來,實在是這丫頭太過古靈精怪了。
“大姐昨兒不是說今個早上帶我去釣魚嗎?我好想喝魚湯!”姚阿蠻的小手抓著姚阿蠻的手,楚楚可憐的撒嬌道。
“行行行,今個一準兒給你釣大魚!”其實自己能否釣到大魚,姚阿繡自己也沒有啥把握。
本來姚阿繡吹牛皮的一句話,豈料姚阿蠻竟然去同她娘說了。
“娘,我姐說她今天準能釣到大魚……”
姚阿繡聽了姚阿蠻的話,瞬間滴汗,這……這丫頭,真不知道自己是在開玩笑嗎?
還是古代人太淳樸了?
“娘,你別聽阿蠻瞎說,我剛才其實也是瞎講的,若是能釣到小魚,熬點魚湯給家裏改善下夥食也是不錯的。”姚阿繡只能訕笑著自己補救了。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一會兒到了河邊,好生照顧妹妹,算命的說她不能靠近水。”許氏等姚阿繡漱口之後,給她盛了一碗野菜粥。
姚阿繡垂眸看著碧綠的野菜粥,白的少,綠的多,很顯然放的米少,野菜比較多,姚阿繡很是心酸,不由得想起現代的自己是那麽的鋪張浪費,在酒店吃飯吃剩很多,都不會想到要把剩菜打包回家吃的。
姚阿繡艱難的咽下了那一碗野菜粥,心裏想多賺錢的欲望越發的強烈了。
吃了早飯去釣魚,釣魚可不如想象的那麽簡單,除了要有垂釣的經驗,還要有幾分運氣吧。
好在姚阿繡的運氣還算不錯,釣到了一條三斤重的黑魚,以及一些小魚,她和姚阿蠻很是高興。
“哎呀,這不是阿繡嗎?在釣魚啊?”只見一個身穿褐衣的婦人走了過來,此人外貌和許氏有幾分相似。
“三姨?”姚阿蠻一見來人,臉色不怎麽好,敷衍的喊了一聲來人叫三姨。
姚阿繡在原主的記憶裏想起了此人叫許月娘,是姚阿繡的娘許氏娘家三妹,許氏排行老大,這許月娘和許氏的關系不大好,據說當時姚定根相親的時候相中的是許月娘,但是許月娘的親娘嫌棄姚定根太窮,就把前頭原配生的許扇娘(就是許氏)許配給了姚定根,姚定根起初不樂意,但是和許氏相處了一段時間後,覺得許氏不如表面看到的傻裏傻氣,也是,能在後娘手裏討生活,且還把自己過的不錯的人,怎麽會是個傻的呢,等新婚過後,姚定根才知道自己娘子許氏分明就是扮豬吃老虎的主兒。
因為這一茬,所以許氏和娘家三妹許月娘少有來往。
許月娘後來嫁給了黃泥村的一個屠夫,據說那個屠夫很有錢,剛嫁過去的頭三年,許月娘過的還不錯,但是第四年,那做屠夫的相公生了一場重病亡故後,因為了看病花光了幾乎所有的積蓄,又問別人借了銀子,所以許月娘孤兒寡母的日子就過的不好了,家裏越發的窮困,經常要去親戚家打秋風,時間一長,就是她親爹親娘都見她煩了,討厭她了,也是,她有手有腳的,就不能好好給人做活計嗎,非要去弄那騙錢的勾當,有幾回還被人砸破了腦袋,好在傷勢不重,又給活了下來。
“哦,三姨……”姚阿繡也敷衍的喊了許月娘一聲三姨,又自顧自的去釣魚了,順便轉頭遞了個眼色給姚阿蠻。
姚阿蠻意會的輕輕頷首。
“你們也知道的,你們表弟啊身子骨太弱,要多滋補才行,這會兒你們在釣魚,不如送三姨一條魚吧,好讓三姨回去熬湯給你們表弟好好的補補身子。”許月娘垂涎的眼神看著那條約莫三斤重的黑魚,滿臉溫柔的表情笑道。
許月娘心想這姐妹倆都是心軟的,應該很好糊弄的,這一條黑魚足有三斤重,拿回去賣掉,還能掙個三十文錢呢,這麽一想,她心裏是更得瑟了。
012氣走三姨
“我家太窮了,不然我也不會帶著妹妹出來釣魚了!”姚阿繡可不傻,若是自己答應了,這一條好不容易釣到的黑魚豈不是要被許月娘這個極品三姨給帶走了嗎?她說是說給兒子熬湯喝,誰知道她會不會把這黑魚賣掉賺錢啊?反正她在這方面小氣的,絕對不給!再說了,自己娘還懷著身孕呢,天天的吃野菜粥,身子沒點營養,肚子裏的寶寶能好好長嗎?
“對啊,三姨啊,我姐講的對,我家太窮了,真不能把這條黑魚給你。”姚阿蠻也不讚成把這一條約莫三斤重的黑魚送給許月娘。
聞言,許月娘氣的咬牙切齒,她是沒有想到姚家姐妹倆竟然會拒絕她!
“要比窮,我家才窮呢,你們倆也是曉得的,你們三姨夫之前得了重病,我們為他看病,問親戚們借了不少銀子,這會兒家裏窮的快揭不開鍋了。嗚嗚……”許月娘還不死心,仍然還在賣力的表演,她甚至還努力讓自己哭出了幾滴鱷魚淚。
“我們才沒有和你比窮,這條黑魚是我姐自己釣到的,憑什麽你說給就給啊?”姚阿蠻聞言不樂意了,覺得許月娘這人太過分了。
“我是你們三姨,現在河邊就咱們三人,我是你們的長輩,你們倆就該聽我的!”許月娘見自己之前說的不管用,瞬間蠻橫起來,就好比潑婦罵街那樣兇巴巴的呵斥道。
“切,你是哪門子三姨?平素年節都不來往的,一年前你還問我娘借了兩千文錢,到現在還沒有還!”姚阿繡不清楚的事情,姚阿蠻倒是記得很清楚。
“姚阿蠻,你這樣子咄咄逼人沒好處的,往後婆家都不好找,哎呀,我倒是忘記了,就算你找到了好婆家啊,說不準你和你姐一個樣兒,都會被婆家掃地出門也不一定呢,哈哈哈,瞧我這張嘴,真是沒個把門的,剛一激動,全給講出來了,既然你們不願意把這條黑魚送給我,那就算了。”許月娘本來想伸手搶的,但是見路邊還有肩膀上扛著鐵鍬的村民們路過,有些還是熟識的,還真不好明搶。
“我的婆家和你許月娘有何關系?”姚阿蠻本來不想繼續搭理許月娘的,但是許月娘這人講的話實在太過分了,因為她說話還牽扯到了自己大姐姚阿繡,諷刺大姐被休的事兒,所以姚阿蠻還真的是咽不下這口氣。
“臭丫頭!你講這話哪裏來的底氣,也不看看你大姐她,她這麽一被休,簡直連累我許家的姑娘此後想嫁出去,又難上了幾分,哎呀,真是傷腦筋!”許月娘和人吵架可從沒有吵輸過。這會自己突然被姚阿繡給紮了一回,心裏多少有點兒不舒服的。
眼看姚阿蠻又要發火了,姚阿繡忙伸手一把拉住了她,警告她道:“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愛怎麽說就怎麽說,你別因為這個事情反倒被人說嘴,我反正已經被休了,你可是好好的黃花大閨女,以後若是有了悍婦的名聲,哪家的郎兒敢娶你?”
許月娘聽了姚阿繡的這話,心道這丫頭怎麽好像變了個人,似乎變聰明了啊,真是奇怪,但是相貌沒變啊。
姚阿蠻聽了姚阿繡的話,方才想起自己剛才差點兒因為魯莽就著了許月娘的道,好險好險。
許月娘見姚家姐妹倆冷著臉都不搭理自己了,她頓覺無趣,跺跺腳,咬牙切齒的想罵幾聲,又怕被人聽見,便氣的拂袖而走了。
“哈哈哈……大姐,還是你法子好,不理不睬,她也就只能拍拍屁股走人了!”姚阿蠻笑著說道。
“你看吧,她遲早會去咱們爹娘面前告狀的。”姚阿繡可沒有姚阿蠻想的那麽樂觀。
“告狀?不至於吧?”姚阿蠻聞言狐疑道。
“怎麽不可能呢?絕對可能,你忘記了,從前你把你表弟欺負了一頓後,她必定會上門去咱爹面前哭一番的,然後你就被爹訓斥了,還記得嗎?”姚阿繡想起原主的記憶,不由得好心提醒姚阿蠻道。
“她只會去咱爹面前哭訴,絕對不會去咱娘面前哭訴的,放心吧,她再來咱家,我就是拼了被咱爹臭罵一頓,我也要好生修理她一頓!”姚阿蠻經過剛才許月娘嘲諷她們姐妹倆的話,她就氣得不打一處來。
還別說,真的被姚阿繡給猜中了。
那許月娘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拐去了姚家村姚阿蠻家。
許月娘去的時候,姚定根和許氏都在家。
許氏咋一看見許月娘,神情淡漠,對於這個白眼狼一樣的繼妹,許氏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的,連招呼都懶得打,直接低頭自顧自的掰著玉米棒。
013唱作俱佳
姚定根見了許月娘,心情有點兒覆雜,從前他一眼相中了許月娘,但是岳母嫌棄自己窮,就耍心機把前頭原配生的許氏許配給了自己。
好在他和許氏成親之後,二人的日子越發過的蜜裏調油,所以他也沒有多記恨岳母。
“我說大姐夫,大姐啊,你們兩口子的日子過的越發的好了,這屋子裏堆著這麽多的玉米棒,真是讓人看了羨慕。”許月娘見廊檐下紮著的玉米棒,再一想自己過的窮困日子,男人麽又生病死了,以前她和自己親娘一樣,嫌棄姚家家貧,這會兒她又羨慕大姐許扇娘嫁給了愛情,因為據說姚定根很是疼愛許扇娘,曾有和許扇娘關系好的婦人說姚定根幫許扇娘洗過腳呢。
“你別睜眼說瞎話,哪裏來的那麽多的玉米棒?”許氏聞言不由得冷笑,這地上攏共就兩大籃子的玉米棒,哪裏有她許月娘說的那麽多啊?
“哎呀,大姐你就謙虛吧!果然你是咱們許家活的最體面的一個,兩個女兒可真是能幹,會釣魚了,別的姑娘家可是在家繡花呢,就咱兩個侄女居然和小子一樣釣魚,真好,嘖嘖嘖,真好……”許月娘話裏有話的說道。
“哎呀,你這話啥意思啊?”許氏聽許月娘這麽說,不由得臉色變得陰沈,只覺得這許月娘又想沒事兒找事兒。
“阿繡她三姨,你來咱家有事嗎?”有屁快放,沒事兒給我滾蛋!姚定根言下之意就是這個意思。
“大姐夫,還是你理解我,我其實來你們家也沒有啥事兒,只是我家文哥兒身子弱,需要食補,這不,剛才路過河邊,瞧見兩個侄女釣到了黑魚,所以能否——”許月娘聽到姚定根那麽問之後,便覺得自己拿到黑魚的勝算很大,便答應了。
“你想都別想!”許氏也不去看姚定根聽到許月娘講這話的時候是啥表情,反正她開口給拒絕了。
“你——你——你咋這麽沒同情心!文哥兒是外人嗎?那是你親侄子啊!你這人咋這樣?”許月娘沒有料到許氏會滿口拒絕。
“大姐夫,你倒是說句話啊!文哥兒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他身子骨嬌弱,郎中說要他食補的,你也是知道的,我家的條件就那樣,好的吃不起啊,這魚麽,你家兩個丫頭會釣魚的,下次再釣就有了,我也不求多,只想討一條黑魚給文哥兒熬湯就好了,真的,大姐夫,你就答應了吧。”許月娘見許氏不肯答應,就轉而問姚定根,因為她認為姚定根是很好說話的,所以她才這麽楚楚可憐的央求道。
“對,我是沒有同情心,當初被你娘逼著嫁來姚家的那一刻,我對許家就沒有多少情分了,你沒有瞧見過年過節,我從不回娘家嗎?我爹怎麽死的,你和你娘會不知道嗎?”許氏聽了,瞪了一眼姚定根,不許他說話,然後許氏伸出手指指著許月娘,鏗鏘有力的說道。
許月娘聽到她提及自己死去的爹,她還真有點兒心虛,她爹許大富是死在她娘萬氏的肚皮上的,就是俗稱的馬上風那種。
這事兒許家人可是遮著掩著的,哪裏敢大刺刺的講出去,要不要羞死人的啊?
萬氏在許大富死後,就改嫁給了許大富的弟弟許小富。許小富有腿疾,一直討不上媳婦,但是他很會賺錢,有一手極好的木匠手藝,所以許小富的小日子過的不錯。
萬氏因為子女都已成家,一個人過的寂寞,而小叔子許小富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這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難免幹柴烈火,所以時間一長,也有了一些難聽的流言蜚語,許小富是個膽大的,幹脆請了媒婆上門去提親了,本來萬氏不樂意答應的,但是一想前朝也有這樣的寡婦改嫁小叔子的例子,她就厚著臉皮答應了。
只是這麽一來,許氏和姚定根兩口子就更瞧不上萬氏一家子了,雖然都是許家人,但是少有來往,不,應該講是基本不來往了。
萬氏和姚小富生有一女,名叫許嬌娘,今年芳齡十二歲。
而姚大富在娶萬氏之前,和原配孫氏先生了女兒許扇娘,也就是姚阿繡的娘,再生了兒子許鐵石,許鐵石和後娘萬氏的關系不太好,所以他心甘情願的去做封家的上門女婿了,封家上下因為他做事兒勤快,對他很是滿意,而他和許氏還是有來往的,畢竟是嫡親兄妹啊。
“都很久的事情了,有什麽好提的!”許月娘心情郁悶,畢竟親爹死的不甚光彩,而且自己娘萬氏也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主兒,居然和小叔子有了一腿兒。
許月娘心想雖然死鬼相公走了,但是她到現在還為他守貞潔呢,哎,自己當初如果不嫌棄姚家窮,那麽自己也不會過的這麽苦了。
“我也不想提過去那些糟心的事兒,是你自己非要讓我想起來去提及!月娘,你之前欠我家的銀子,快點兒想辦法還了吧,你也知道的,我家的情況並不比你家好多少,我家阿繡被休了,這日子總是要過的,往後再尋了一門親事,肯定還要置辦一些嫁妝的……”想起許月娘畢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有些話說過了也就算了,只是親兄弟明算賬,她不想許月娘一直賴賬不還!
“大姐,我家窮的不得了,家裏都快揭不開鍋了,嗚嗚……我的好大姐,你這玉米棒這麽多,你給我一些吧,我和文哥兒可不能餓死啊,嗚嗚……”許月娘竟然撲通一聲,一邊使勁的用手拍她自己的大腿,一邊嚎啕大哭起來。
許氏不曾想自己居然碰到的竟然是戲精,她如此唱作俱佳的哭了出來,看的許氏和姚定根面面相覷,這許月娘的眼淚還真是說來就來啊,瞧瞧她臉上哭的一大顆一大顆的……讓人哭笑不得……
014斷親威脅
“你說你家窮,我家難道不窮麽?你看看我家住的什麽房子,下雨天,家裏漏雨,冬天,風雪吹進屋,冷的孩子都不了!一到冬天,孩子們都懶得不想出門了。哦,還有呢,你家房屋可是磚頭屋!你啊別總是在我面前裝窮了,我可是聽說三妹夫走的時候,還給你留了一點兒積蓄的,也就你到處借錢裝窮!”許氏聞言譏笑她道,當她不知道嗎,她許月娘把積蓄藏起來不用圖的是啥?那許月娘還是想到處打秋風,特麽一個好吃懶做的主兒,她許月娘家裏的莊稼地兒都長滿草了!
那姓黃的屠夫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遇到這麽一個懶婆娘啊,哎。許氏想想這些就挺同情死去的三妹夫的。
“阿繡她三姨啊,咱家日子也很艱難,之前借給你的銀子,咱也不催著你還了,已經是看在兩家親戚的份上了,哎,你若是還這樣——咱們可真要斷親了!”姚定根覺得這許月娘不是一般的厭煩!
早前,許月娘來這兒哭哭啼啼的,他可能還會同情,但是時日一長,又加上許月娘她親娘做的那些骯臟事兒,總讓他心裏活像吞了死蒼蠅似的,是以,他現在恨不得拿著掃帚把她給攆出門去算了。
“斷親?你敢!”許月娘沒有想到姚定根竟然會想到斷親兩個字,要知道在她心裏,她還覺得姚定根必然在心裏偷偷的喜歡自己呢,只是礙於許氏,他才沒好意思講出口吧。
許月娘的嬌嗔,換來姚定根的唾棄,只聽姚定根說道:“你給我滾!我姚家不歡迎你!”
要死了,他家閨女辛辛苦苦釣的魚都能覬覦,她這樣的親戚能少一個就少一個吧,反正他不稀罕。
“妹妹啊,真是不好意思,現在姚家呢是你大姐夫做主,所以我也愛莫能助,你還是該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這姚家呢還真不歡迎你!還有,你借我家的銀子快點兒還回來,若是過了明年開春,你還不還,那我只能說我要不客氣了!”許氏覺得不該和許月娘這樣耍心機的人心軟,該怎麽硬氣就該怎麽硬氣!
這話氣的許月娘差點兒吐血,什麽叫現在姚家麽大姐夫做主,呸,大姐夫可是妻管嚴,什麽都聽她的,她還這樣說,真是不要逼臉了!
“我家窮,暫時還不起,這可能要等文哥兒有出息了再還了,哎,我也沒有辦法,嗚嗚……”說著,許月娘還是賴在地上不肯起來,還在哭哭啼啼的。
“你還不走?你若還不走,我只能用掃帚攆人了,到時候你別怪我不講情義!”姚定根心想自己娘子這個時候還懷著身孕呢,要是這樣被許月娘氣壞了身子,一不小心落了胎咋辦?
“相公,咱不用攆人,怎麽說都是親戚一場,還是讓她自己滾蛋吧!”許氏覺得沒必要做的太難看,反正她料準了許月娘一定會主動離開的。
不是她能掐會算,而是她知道許月娘死要面子活受罪啊!因為他們這些人的嗓門大,已經有一些路過他們院子的村民再往矮墻裏頭探頭探腦了。
“自己的親戚都不管,真是冷血!我看你那被休的大閨女嫁的出去才怪,攤著你這樣冷血的男人,她如果能再嫁出去,那真是你們姚家祖墳上冒青煙了,哼!”許月娘大抵也知道此刻自己是吵輸了。
許月娘於是也不再說話,而是虎著臉打算走了,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出於氣憤,還是因為她太貪,且瞧著她臨走的時候,還順了五個玉米棒才走。
“五個玉米棒追不追?”姚定根見許月娘順手牽羊順走五個玉米棒,就轉而看向許氏,沒好氣的問道。
“今天你連斷親的話都講出來了,想必她還尚有一點兒自知之明的話,近期她應該不會出現在咱倆面前了!所以你現在不用追了,還有,我現在餓了,你快點去給我煮一碗雞蛋羹來!”許氏搖搖頭,然後淡定的解釋道。
“好的,阿繡她娘,你再等會。”姚定根聞言很是高興,因為許氏這樣直截了當的說餓了想吃東西,想必已經不生氣了吧。
許氏見姚定根屁顛屁顛的跑去廚房為自己做雞蛋羹去了,她這會兒心裏很是開心,從前有那麽一點兒的不情願嫁給他,這會兒她對他沒有不滿意的,基本算看的順眼吧。
姚定根細心的在雞蛋羹成品上淋了一點兒醬油,再撒了一些青蔥,瞧著雞蛋羹很美味的樣子,許氏不由得食指大動,一大碗雞蛋羹幾乎全進了她的肚子裏了。
“雞蛋羹好吃嗎?”姚定根笑著問道。
“雞蛋羹的味道還不錯,但是我更想今個晌午吃我親自熬的鯽魚湯。”許氏想著許月娘說她家兩個丫頭今天釣了好多魚,這下好了,一半的魚可以賣錢,另外一半的魚正好做成魚湯,用來孝敬家裏長輩。
“好香……真的好香……”正站在門外小聲說話的那一對姐妹花終於拎著魚簍子一道回來了。
“要我說啊,烤魚最香了!不如白天大家喝魚湯,晚上我給大家做烤魚,大家覺得意下如何啊?”姚阿繡聽到大家都在討論魚怎麽吃?所以她笑著建議了。
聞言,許氏垂眸看了下姚阿繡手裏拎著的魚簍,心裏為那些即將死去的魚而感到無奈,心疼……再瞄了一眼姚阿蠻,見姚阿蠻正慷慨激昂的和姚定根講自己以前怎麽釣魚的雲雲,其實他不會釣魚。
015魚湯鮮美
晌午飯終於不用再吃野菜飯了,姚阿繡心裏松了一口氣。
“魚湯果然味道鮮美!”姚阿繡在品嘗了一口她娘許氏做的魚湯後,感嘆道。
“嗯,好吃,好吃……”姚阿蠻更是讚不絕口。
“咱家阿繡真是厲害,一下釣了這麽多魚。”許氏笑的眼眉彎彎,誇獎了姚阿繡。
姚阿繡聽的這聲誇獎頗為心虛,其實也不是她釣魚的技術有多好,而是她將指尖靈泉弄在了魚餌上,方才吸引更多的魚上鉤。
當然姚阿繡是絕對不會講出來的。
“敬生媳婦,你把這兩條魚拿回你娘家,也讓親家嘗嘗魚湯有多鮮美,嘿嘿……”許氏笑著說道,她已經把那兩條魚給放在了裝水的小水桶裏,好讓李氏下午拿去李家。
“好呀。多謝婆婆。”李氏聞言很開心,立馬站了起來,朝著許氏笑著感激道,嗯,本來她還想開口要的,現在婆婆主動提及,這比她開口要好很多,況且也給她在娘家人面前有面子,畢竟是婆婆開口要送魚的。
“都是一家人,說啥謝不謝的。”許氏笑著說道。
“婆婆待我真好,跟我親娘一樣。我能嫁入姚家,就像我娘講的,我很有福氣。”李氏說的一臉真誠。
也是,自從李氏嫁來姚家,婆媳相處和睦,和旁的人家不一樣,別人家媳婦和婆婆不說和睦,但是有嫌隙肯定有的,哪裏像李氏和許氏,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母女呢。
“娘,嫂嫂,你們倆莫要客氣了,還是坐下來好好喝魚湯,吃魚肉吧,菜涼了不好吃!”姚阿蠻聞言噗嗤笑道。
“對啊,阿蠻說的對,你們婆媳倆莫要謝來謝去了!”姚定根也笑著說道。
“還是我運氣好,娶的媳婦多好啊,不像旁人家,為了婆媳不和睦,整天吵吵鬧鬧的,嘿嘿……”姚敬生一邊小心翼翼的餵樹哥兒喝魚湯,一邊笑著打趣道。
姚阿繡笑著不說話,心想這家人家的家庭氣氛還是蠻溫馨的,也許自己穿越變成姚阿繡也不是啥壞事,至少家人待她極好。
“阿繡,阿蠻,你們姑娘家還是應該呆在家裏繡花比較妥當,去河邊釣魚的事兒,還是讓我或者爹去吧。”姚敬生可能聽說了姚家姐妹被極品三姨嘲諷的事兒,所以他這會兒說道。
“大哥是不是聽說了我們在河邊釣魚的時候遇到了三姨的事情?”姚阿繡笑著問道。
“有人見過,然後告訴我了。那個不要臉的瘋女人,你們以後甭叫她三姨。”姚敬生很討厭極品三姨,所以這會兒他才這麽說。
“敬生說的對,以後咱們離她遠點兒!”許氏也不讚成自己閨女們和許月娘打交道。
“婆婆,我聽我們村的黃媒婆說有人在給她說親。”李氏忽然皺了皺眉說道。
“她不是打定主意不嫁了嗎?原來和她老娘一樣,耐不住寂寞了唄,呵呵……”許氏很是看不上許月娘,這會兒聽了兒媳李氏聽說的謠言,感嘆道。
許氏大多時候還是很恨繼母萬氏的,如果不是萬氏和小叔子勾搭,許家的名聲也不會太難聽。
“娘,舅舅那邊要不要送魚過去?”姚阿繡不想看見娘那麽難過,就聰明的轉移話題道。
“你舅舅和舅母的日子比咱過的好,這魚先不必送了,咱還留著一半賣錢呢!”許氏一想到弟弟許鐵石的媳婦封氏愛占小便宜的惡習,唇角抽了抽,便搖搖頭說道。
“阿繡她娘,封氏比起阿繡她三姨,人還算不錯的。”雖然封氏愛占小便宜,但是從不會嘲諷別人,多數時候還是不錯的。
“那下午讓敬生走一趟他舅舅家,給送兩條魚過去。哦,挑份量小一點的。”也不是許氏小氣,而是她怕送的魚的份量重的話,會引起對方的貪意。
“嗯。”姚敬生笑著給答應了。
待吃好了午飯,刷好了碗筷,姚敬生去了舅家,李氏帶著魚和香瓜回去了娘家,樹哥兒被留在家裏,有姚阿繡和姚阿蠻姐妹倆看著。
許氏因為懷孕了,變得愛嗜睡,這會兒正在午睡呢。姚定根拿著鋤頭去了田間地頭。
“樹哥兒,笑一個。”姚阿繡做為新手保姆,頗為不適應,正在努力逗姚小樹笑。
但是姚小樹就是不笑,倒是對她手上拿的樹葉感興趣。
“大姐,你看我給樹哥兒做這樣的一個肚兜好看嗎?”姚阿蠻的針線活做的不錯,只見她拿了一個素色細棉布做的小肚兜給姚阿繡看。
“太單調了,咋不繡點花樣啊?”姚阿繡抱著姚小樹,視線卻看向姚阿蠻手裏拿著的小肚兜,笑著說道。
“樹哥兒是男孩,繡花樣會不會太女氣?”姚阿蠻聞言唇角抽了抽。
“可以繡小動物啊!”姚阿繡笑著給提了建議。
這還不算,姚阿繡把樹哥兒給姚阿蠻抱著,自己跑去廚房拿來了燒焦了一頭的短木棍,開始在地上畫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卡通小兔子。
“大姐,這是兔子嗎?它好可愛。”一般女生對於萌噠噠的長耳兔,都會喜歡的,自然姚阿蠻也不例外。
016想挖魚塘
“是兔子呢,阿蠻可喜歡?”姚阿繡聞言得意的頷首笑了。
“喜歡。簡直太喜歡了!大姐什麽時候會畫這個了?”姚阿蠻對此表示懷疑。
“以前在郁家閑的無聊,隨意畫著打發時間罷了。”姚阿繡自然不會實話實講,只是胡亂瞎掰道。
“大姐,那你多給我畫幾種這樣的圖形,回頭我給繡帕子上,拿去繡坊賣,看能賣多少錢?”姚阿蠻興高采烈的說道。
“哈哈,咱家阿蠻有賺錢的經濟頭腦,不錯,不錯!大姐必須給你點讚!”姚阿繡聞言笑著誇獎道。
“嘿嘿,我也就是這麽想的,如果真能賺到一點兒,也能給弟弟買吃的。”姚阿蠻已經憧憬著做姐姐的各種美好。
“娘還沒有生呢?你咋知道娘這次懷的是弟弟呢?”姚阿繡微笑著調侃她道。
“我就是知道,娘這一胎一定是弟弟,就是弟弟。”姚阿蠻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篤定,一口認定她娘許氏的肚子裏這次懷的一定是男胎。
姚阿繡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為什麽笑啊?”姚阿蠻不認為自己說的很好笑。
“阿蠻,娘還沒有生,你卻這麽篤定娘一定生的是弟弟,所以我才笑啊!”姚阿繡空出一只手去捏了捏姚阿蠻的小臉,然後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就是弟弟,我以後有了弟弟,我就不怕別人欺負我,大哥和弟弟都可以為我去婆家撐腰!”姚阿蠻一臉神氣的表示道。
姚阿繡再次被她給逗笑了。
姚阿繡突然覺得自己妹妹姚阿蠻特麽就是個逗逼啊。
但是更從側面反映出古代的女子在婆家的地位很低下,日子過的好不好,還要倚靠娘家兄弟們給撐腰。
姚阿繡這會兒有點討厭自己來了古代了,哎,真是回不去了。
“真想天天吃魚,真想那條河就是咱家的,該多好。”姚阿蠻這個小吃貨又在嘰嘰歪歪的說吃的了。
誰知說者無意,聽者有意,姚阿繡心裏琢磨著是不是可以和爹說說,在自家後院挖個魚塘出來,養魚,種植蓮藕,這樣家裏的不僅僅有魚吃,有蓮藕吃,夏天的時候更有荷花可以觀賞,這個想法貌似不錯啊。
等吃完晚飯後,姚阿繡和姚定根說起了在自家後院挖魚塘的事兒。
“阿繡真聰明,這事兒,我看行。”姚敬生聽了頭一個讚成。
“蓮藕多麽好吃啊,我也讚成。”李氏也很讚成。
許氏聽了略微有點兒反對,有了魚塘,就可能危險,主要是姚阿蠻不能靠近水,還有自己再生一個孩子的話,這孩子太小也危險啊。
“娘,我覺得總是怕妹妹靠近水,不太好,還不如教她游水,教會了她游水的話,以後也不怕妹妹靠近水了。”姚阿繡認為有問題就該好好解決,而不是讓問題越來越多。
“我認為阿繡講的有道理。”姚定根起初不答應,可一想姚阿繡講的很有道理,就給答應了。
“娘,你就答應了吧,讓我跟著大姐學游水吧。”姚阿蠻還是很期待游水的。
姚阿繡原主會游水,現代的展嬌更是會游水,所以對於現在的姚阿繡來說,教會姚阿蠻游水不是什麽難題。
017辛媒婆來
這幾天天氣晴朗,姚阿繡每天教姚阿蠻游水,起初姚阿蠻對水還有點兒恐懼之意,但是在姚阿繡一步一步認認真真的教她之後,她悟性也還可以,第三天終於能不怕水了,也敢自己下水了,到了第七天,簡單的狗爬式游泳終於學會了。
當然這七天,姚家父子倆也沒有閑著,每天抽空在後院挖石頭,還按照姚阿繡說的設計樣子,在魚塘旁邊壘砌了大一點的鵝卵石做裝飾,還做了木圍欄,還撒了一點兒牽牛花的種子,按照姚阿繡的說法,等明年說不準能看見紫色的牽牛花攀援著木圍欄,風一吹,好看的不得了。
姚定根雖然覺得大女兒變化大,但是也沒有多想,只猜測會不會是受了被休的刺激,所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他作為父親,只想好好的寵著她。
姚敬生曾經和妻子李氏私下嘀咕,認為姚阿繡變化太大,有點兒不敢置信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妹子。
但是李氏說姚阿繡身上的胎記還在的,不可能是別人。
所以姚敬生也就慢慢的打消了對姚阿繡的懷疑。
日子過的很快,一下到了八月初一,這一天,後院的魚塘差不多也挖好了,前幾日恰巧下了雨,所以魚塘的水也給蓄上了。
蓮子也給種在了淤泥裏,只等明年夏天有荷花看了。
“阿繡,你知道嗎,上次你釣的那些魚,你不是給做了魚幹嗎?我有一半賣給了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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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去後院抓蚯蚓。”姚阿繡嘻嘻笑道。
“你這孩子?莫不是明個想用蚯蚓來釣魚?”姚定根訝異了,然後問道。
“爹猜對了。”姚阿繡點點頭。
“大妹,你行嗎?要不我幫你去抓蚯蚓吧?”姚敬生笑著說道。
“謝謝哥,不用了,我可以的。”姚阿繡笑著搖搖頭。
剛下過雨,應該很好抓蚯蚓的。
因為蚯蚓喜潮沒有肺,全靠皮膚來呼吸。平時土壤松又軟,顆粒之間有空隙,蚯蚓生活在土裏,呼氣吸氣不費力。
雨後雨水滲進土,空隙漸小空氣稀,蚯蚓呼吸很困難,鉆出地面找氧氣。
所以姚阿繡這次抓了不少蚯蚓,倒是讓姚敬生刮目相看。
天氣熱,鄉下條件差,姚阿繡想洗個熱水澡都不能,只能用濕毛巾在身上湊合的擦了擦,勉強讓自己滿意了,方才躺在床上想心事。
姚家窮,姚阿繡現在和妹妹姚阿蠻同睡一個房間,房間很是破舊,墻壁坑坑窪窪的,腳下踩著泥土,唯一的家具是一張缺了一腳的八仙桌,還是用石頭當桌腳給墊起來的。
八仙桌上放了一些針線筐之類的雜物,整個房間又小又窄。
什麽時候才能洗個舒服的熱水澡?什麽時候才能住大房子,那種單獨的一人一個房間,該多好啊!
哎,她還是要努力賺錢賺錢……將來好改善自己住宿條件……
“大姐,可還在想郁家的事兒?”姚阿蠻聽見姚阿繡翻身的聲音,曉得她姐可能睡不著,就好奇的問道。
“不想了,都已經過去了,我得為自己而活,去想郁家做什麽?”姚阿繡回答道。
“既然不想,那就快點睡覺吧,明兒一早你不是說帶我去釣魚嗎?”姚阿蠻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催促她道。
“嗯,是的,只是你到了河邊,可得聽我的話。”姚阿繡笑著說道。
“嗯嗯……”那邊姚阿蠻好似已經睡著了,因為嗯嗯聲之後就開始呼呼了。
“這小丫頭可真能睡,一下就能睡著……”姚阿繡看著姚阿蠻的睡顏,不由得有些羨慕,她見姚阿蠻沒有蓋好被子,她便起身給姚阿蠻遮蓋好了腹部,主要還是怕姚阿蠻著涼。
不一會兒,姚阿繡也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姚阿繡就被姚阿蠻用鞭梢給喚醒了。
“阿蠻,咋用你發梢撓我臉,你當我不怕癢嗎?”對於這個新得的妹妹,姚阿繡簡直恨不起來,實在是這丫頭太過古靈精怪了。
“大姐昨兒不是說今個早上帶我去釣魚嗎?我好想喝魚湯!”姚阿蠻的小手抓著姚阿蠻的手,楚楚可憐的撒嬌道。
“行行行,今個一準兒給你釣大魚!”其實自己能否釣到大魚,姚阿繡自己也沒有啥把握。
本來姚阿繡吹牛皮的一句話,豈料姚阿蠻竟然去同她娘說了。
“娘,我姐說她今天準能釣到大魚……”
姚阿繡聽了姚阿蠻的話,瞬間滴汗,這……這丫頭,真不知道自己是在開玩笑嗎?
還是古代人太淳樸了?
“娘,你別聽阿蠻瞎說,我剛才其實也是瞎講的,若是能釣到小魚,熬點魚湯給家裏改善下夥食也是不錯的。”姚阿繡只能訕笑著自己補救了。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一會兒到了河邊,好生照顧妹妹,算命的說她不能靠近水。”許氏等姚阿繡漱口之後,給她盛了一碗野菜粥。
姚阿繡垂眸看著碧綠的野菜粥,白的少,綠的多,很顯然放的米少,野菜比較多,姚阿繡很是心酸,不由得想起現代的自己是那麽的鋪張浪費,在酒店吃飯吃剩很多,都不會想到要把剩菜打包回家吃的。
姚阿繡艱難的咽下了那一碗野菜粥,心裏想多賺錢的欲望越發的強烈了。
吃了早飯去釣魚,釣魚可不如想象的那麽簡單,除了要有垂釣的經驗,還要有幾分運氣吧。
好在姚阿繡的運氣還算不錯,釣到了一條三斤重的黑魚,以及一些小魚,她和姚阿蠻很是高興。
“哎呀,這不是阿繡嗎?在釣魚啊?”只見一個身穿褐衣的婦人走了過來,此人外貌和許氏有幾分相似。
“三姨?”姚阿蠻一見來人,臉色不怎麽好,敷衍的喊了一聲來人叫三姨。
姚阿繡在原主的記憶裏想起了此人叫許月娘,是姚阿繡的娘許氏娘家三妹,許氏排行老大,這許月娘和許氏的關系不大好,據說當時姚定根相親的時候相中的是許月娘,但是許月娘的親娘嫌棄姚定根太窮,就把前頭原配生的許扇娘(就是許氏)許配給了姚定根,姚定根起初不樂意,但是和許氏相處了一段時間後,覺得許氏不如表面看到的傻裏傻氣,也是,能在後娘手裏討生活,且還把自己過的不錯的人,怎麽會是個傻的呢,等新婚過後,姚定根才知道自己娘子許氏分明就是扮豬吃老虎的主兒。
因為這一茬,所以許氏和娘家三妹許月娘少有來往。
許月娘後來嫁給了黃泥村的一個屠夫,據說那個屠夫很有錢,剛嫁過去的頭三年,許月娘過的還不錯,但是第四年,那做屠夫的相公生了一場重病亡故後,因為了看病花光了幾乎所有的積蓄,又問別人借了銀子,所以許月娘孤兒寡母的日子就過的不好了,家裏越發的窮困,經常要去親戚家打秋風,時間一長,就是她親爹親娘都見她煩了,討厭她了,也是,她有手有腳的,就不能好好給人做活計嗎,非要去弄那騙錢的勾當,有幾回還被人砸破了腦袋,好在傷勢不重,又給活了下來。
“哦,三姨……”姚阿繡也敷衍的喊了許月娘一聲三姨,又自顧自的去釣魚了,順便轉頭遞了個眼色給姚阿蠻。
姚阿蠻意會的輕輕頷首。
“你們也知道的,你們表弟啊身子骨太弱,要多滋補才行,這會兒你們在釣魚,不如送三姨一條魚吧,好讓三姨回去熬湯給你們表弟好好的補補身子。”許月娘垂涎的眼神看著那條約莫三斤重的黑魚,滿臉溫柔的表情笑道。
許月娘心想這姐妹倆都是心軟的,應該很好糊弄的,這一條黑魚足有三斤重,拿回去賣掉,還能掙個三十文錢呢,這麽一想,她心裏是更得瑟了。
012氣走三姨
“我家太窮了,不然我也不會帶著妹妹出來釣魚了!”姚阿繡可不傻,若是自己答應了,這一條好不容易釣到的黑魚豈不是要被許月娘這個極品三姨給帶走了嗎?她說是說給兒子熬湯喝,誰知道她會不會把這黑魚賣掉賺錢啊?反正她在這方面小氣的,絕對不給!再說了,自己娘還懷著身孕呢,天天的吃野菜粥,身子沒點營養,肚子裏的寶寶能好好長嗎?
“對啊,三姨啊,我姐講的對,我家太窮了,真不能把這條黑魚給你。”姚阿蠻也不讚成把這一條約莫三斤重的黑魚送給許月娘。
聞言,許月娘氣的咬牙切齒,她是沒有想到姚家姐妹倆竟然會拒絕她!
“要比窮,我家才窮呢,你們倆也是曉得的,你們三姨夫之前得了重病,我們為他看病,問親戚們借了不少銀子,這會兒家裏窮的快揭不開鍋了。嗚嗚……”許月娘還不死心,仍然還在賣力的表演,她甚至還努力讓自己哭出了幾滴鱷魚淚。
“我們才沒有和你比窮,這條黑魚是我姐自己釣到的,憑什麽你說給就給啊?”姚阿蠻聞言不樂意了,覺得許月娘這人太過分了。
“我是你們三姨,現在河邊就咱們三人,我是你們的長輩,你們倆就該聽我的!”許月娘見自己之前說的不管用,瞬間蠻橫起來,就好比潑婦罵街那樣兇巴巴的呵斥道。
“切,你是哪門子三姨?平素年節都不來往的,一年前你還問我娘借了兩千文錢,到現在還沒有還!”姚阿繡不清楚的事情,姚阿蠻倒是記得很清楚。
“姚阿蠻,你這樣子咄咄逼人沒好處的,往後婆家都不好找,哎呀,我倒是忘記了,就算你找到了好婆家啊,說不準你和你姐一個樣兒,都會被婆家掃地出門也不一定呢,哈哈哈,瞧我這張嘴,真是沒個把門的,剛一激動,全給講出來了,既然你們不願意把這條黑魚送給我,那就算了。”許月娘本來想伸手搶的,但是見路邊還有肩膀上扛著鐵鍬的村民們路過,有些還是熟識的,還真不好明搶。
“我的婆家和你許月娘有何關系?”姚阿蠻本來不想繼續搭理許月娘的,但是許月娘這人講的話實在太過分了,因為她說話還牽扯到了自己大姐姚阿繡,諷刺大姐被休的事兒,所以姚阿蠻還真的是咽不下這口氣。
“臭丫頭!你講這話哪裏來的底氣,也不看看你大姐她,她這麽一被休,簡直連累我許家的姑娘此後想嫁出去,又難上了幾分,哎呀,真是傷腦筋!”許月娘和人吵架可從沒有吵輸過。這會自己突然被姚阿繡給紮了一回,心裏多少有點兒不舒服的。
眼看姚阿蠻又要發火了,姚阿繡忙伸手一把拉住了她,警告她道:“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愛怎麽說就怎麽說,你別因為這個事情反倒被人說嘴,我反正已經被休了,你可是好好的黃花大閨女,以後若是有了悍婦的名聲,哪家的郎兒敢娶你?”
許月娘聽了姚阿繡的這話,心道這丫頭怎麽好像變了個人,似乎變聰明了啊,真是奇怪,但是相貌沒變啊。
姚阿蠻聽了姚阿繡的話,方才想起自己剛才差點兒因為魯莽就著了許月娘的道,好險好險。
許月娘見姚家姐妹倆冷著臉都不搭理自己了,她頓覺無趣,跺跺腳,咬牙切齒的想罵幾聲,又怕被人聽見,便氣的拂袖而走了。
“哈哈哈……大姐,還是你法子好,不理不睬,她也就只能拍拍屁股走人了!”姚阿蠻笑著說道。
“你看吧,她遲早會去咱們爹娘面前告狀的。”姚阿繡可沒有姚阿蠻想的那麽樂觀。
“告狀?不至於吧?”姚阿蠻聞言狐疑道。
“怎麽不可能呢?絕對可能,你忘記了,從前你把你表弟欺負了一頓後,她必定會上門去咱爹面前哭一番的,然後你就被爹訓斥了,還記得嗎?”姚阿繡想起原主的記憶,不由得好心提醒姚阿蠻道。
“她只會去咱爹面前哭訴,絕對不會去咱娘面前哭訴的,放心吧,她再來咱家,我就是拼了被咱爹臭罵一頓,我也要好生修理她一頓!”姚阿蠻經過剛才許月娘嘲諷她們姐妹倆的話,她就氣得不打一處來。
還別說,真的被姚阿繡給猜中了。
那許月娘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拐去了姚家村姚阿蠻家。
許月娘去的時候,姚定根和許氏都在家。
許氏咋一看見許月娘,神情淡漠,對於這個白眼狼一樣的繼妹,許氏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的,連招呼都懶得打,直接低頭自顧自的掰著玉米棒。
013唱作俱佳
姚定根見了許月娘,心情有點兒覆雜,從前他一眼相中了許月娘,但是岳母嫌棄自己窮,就耍心機把前頭原配生的許氏許配給了自己。
好在他和許氏成親之後,二人的日子越發過的蜜裏調油,所以他也沒有多記恨岳母。
“我說大姐夫,大姐啊,你們兩口子的日子過的越發的好了,這屋子裏堆著這麽多的玉米棒,真是讓人看了羨慕。”許月娘見廊檐下紮著的玉米棒,再一想自己過的窮困日子,男人麽又生病死了,以前她和自己親娘一樣,嫌棄姚家家貧,這會兒她又羨慕大姐許扇娘嫁給了愛情,因為據說姚定根很是疼愛許扇娘,曾有和許扇娘關系好的婦人說姚定根幫許扇娘洗過腳呢。
“你別睜眼說瞎話,哪裏來的那麽多的玉米棒?”許氏聞言不由得冷笑,這地上攏共就兩大籃子的玉米棒,哪裏有她許月娘說的那麽多啊?
“哎呀,大姐你就謙虛吧!果然你是咱們許家活的最體面的一個,兩個女兒可真是能幹,會釣魚了,別的姑娘家可是在家繡花呢,就咱兩個侄女居然和小子一樣釣魚,真好,嘖嘖嘖,真好……”許月娘話裏有話的說道。
“哎呀,你這話啥意思啊?”許氏聽許月娘這麽說,不由得臉色變得陰沈,只覺得這許月娘又想沒事兒找事兒。
“阿繡她三姨,你來咱家有事嗎?”有屁快放,沒事兒給我滾蛋!姚定根言下之意就是這個意思。
“大姐夫,還是你理解我,我其實來你們家也沒有啥事兒,只是我家文哥兒身子弱,需要食補,這不,剛才路過河邊,瞧見兩個侄女釣到了黑魚,所以能否——”許月娘聽到姚定根那麽問之後,便覺得自己拿到黑魚的勝算很大,便答應了。
“你想都別想!”許氏也不去看姚定根聽到許月娘講這話的時候是啥表情,反正她開口給拒絕了。
“你——你——你咋這麽沒同情心!文哥兒是外人嗎?那是你親侄子啊!你這人咋這樣?”許月娘沒有料到許氏會滿口拒絕。
“大姐夫,你倒是說句話啊!文哥兒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他身子骨嬌弱,郎中說要他食補的,你也是知道的,我家的條件就那樣,好的吃不起啊,這魚麽,你家兩個丫頭會釣魚的,下次再釣就有了,我也不求多,只想討一條黑魚給文哥兒熬湯就好了,真的,大姐夫,你就答應了吧。”許月娘見許氏不肯答應,就轉而問姚定根,因為她認為姚定根是很好說話的,所以她才這麽楚楚可憐的央求道。
“對,我是沒有同情心,當初被你娘逼著嫁來姚家的那一刻,我對許家就沒有多少情分了,你沒有瞧見過年過節,我從不回娘家嗎?我爹怎麽死的,你和你娘會不知道嗎?”許氏聽了,瞪了一眼姚定根,不許他說話,然後許氏伸出手指指著許月娘,鏗鏘有力的說道。
許月娘聽到她提及自己死去的爹,她還真有點兒心虛,她爹許大富是死在她娘萬氏的肚皮上的,就是俗稱的馬上風那種。
這事兒許家人可是遮著掩著的,哪裏敢大刺刺的講出去,要不要羞死人的啊?
萬氏在許大富死後,就改嫁給了許大富的弟弟許小富。許小富有腿疾,一直討不上媳婦,但是他很會賺錢,有一手極好的木匠手藝,所以許小富的小日子過的不錯。
萬氏因為子女都已成家,一個人過的寂寞,而小叔子許小富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這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難免幹柴烈火,所以時間一長,也有了一些難聽的流言蜚語,許小富是個膽大的,幹脆請了媒婆上門去提親了,本來萬氏不樂意答應的,但是一想前朝也有這樣的寡婦改嫁小叔子的例子,她就厚著臉皮答應了。
只是這麽一來,許氏和姚定根兩口子就更瞧不上萬氏一家子了,雖然都是許家人,但是少有來往,不,應該講是基本不來往了。
萬氏和姚小富生有一女,名叫許嬌娘,今年芳齡十二歲。
而姚大富在娶萬氏之前,和原配孫氏先生了女兒許扇娘,也就是姚阿繡的娘,再生了兒子許鐵石,許鐵石和後娘萬氏的關系不太好,所以他心甘情願的去做封家的上門女婿了,封家上下因為他做事兒勤快,對他很是滿意,而他和許氏還是有來往的,畢竟是嫡親兄妹啊。
“都很久的事情了,有什麽好提的!”許月娘心情郁悶,畢竟親爹死的不甚光彩,而且自己娘萬氏也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主兒,居然和小叔子有了一腿兒。
許月娘心想雖然死鬼相公走了,但是她到現在還為他守貞潔呢,哎,自己當初如果不嫌棄姚家窮,那麽自己也不會過的這麽苦了。
“我也不想提過去那些糟心的事兒,是你自己非要讓我想起來去提及!月娘,你之前欠我家的銀子,快點兒想辦法還了吧,你也知道的,我家的情況並不比你家好多少,我家阿繡被休了,這日子總是要過的,往後再尋了一門親事,肯定還要置辦一些嫁妝的……”想起許月娘畢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有些話說過了也就算了,只是親兄弟明算賬,她不想許月娘一直賴賬不還!
“大姐,我家窮的不得了,家裏都快揭不開鍋了,嗚嗚……我的好大姐,你這玉米棒這麽多,你給我一些吧,我和文哥兒可不能餓死啊,嗚嗚……”許月娘竟然撲通一聲,一邊使勁的用手拍她自己的大腿,一邊嚎啕大哭起來。
許氏不曾想自己居然碰到的竟然是戲精,她如此唱作俱佳的哭了出來,看的許氏和姚定根面面相覷,這許月娘的眼淚還真是說來就來啊,瞧瞧她臉上哭的一大顆一大顆的……讓人哭笑不得……
014斷親威脅
“你說你家窮,我家難道不窮麽?你看看我家住的什麽房子,下雨天,家裏漏雨,冬天,風雪吹進屋,冷的孩子都不了!一到冬天,孩子們都懶得不想出門了。哦,還有呢,你家房屋可是磚頭屋!你啊別總是在我面前裝窮了,我可是聽說三妹夫走的時候,還給你留了一點兒積蓄的,也就你到處借錢裝窮!”許氏聞言譏笑她道,當她不知道嗎,她許月娘把積蓄藏起來不用圖的是啥?那許月娘還是想到處打秋風,特麽一個好吃懶做的主兒,她許月娘家裏的莊稼地兒都長滿草了!
那姓黃的屠夫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遇到這麽一個懶婆娘啊,哎。許氏想想這些就挺同情死去的三妹夫的。
“阿繡她三姨啊,咱家日子也很艱難,之前借給你的銀子,咱也不催著你還了,已經是看在兩家親戚的份上了,哎,你若是還這樣——咱們可真要斷親了!”姚定根覺得這許月娘不是一般的厭煩!
早前,許月娘來這兒哭哭啼啼的,他可能還會同情,但是時日一長,又加上許月娘她親娘做的那些骯臟事兒,總讓他心裏活像吞了死蒼蠅似的,是以,他現在恨不得拿著掃帚把她給攆出門去算了。
“斷親?你敢!”許月娘沒有想到姚定根竟然會想到斷親兩個字,要知道在她心裏,她還覺得姚定根必然在心裏偷偷的喜歡自己呢,只是礙於許氏,他才沒好意思講出口吧。
許月娘的嬌嗔,換來姚定根的唾棄,只聽姚定根說道:“你給我滾!我姚家不歡迎你!”
要死了,他家閨女辛辛苦苦釣的魚都能覬覦,她這樣的親戚能少一個就少一個吧,反正他不稀罕。
“妹妹啊,真是不好意思,現在姚家呢是你大姐夫做主,所以我也愛莫能助,你還是該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這姚家呢還真不歡迎你!還有,你借我家的銀子快點兒還回來,若是過了明年開春,你還不還,那我只能說我要不客氣了!”許氏覺得不該和許月娘這樣耍心機的人心軟,該怎麽硬氣就該怎麽硬氣!
這話氣的許月娘差點兒吐血,什麽叫現在姚家麽大姐夫做主,呸,大姐夫可是妻管嚴,什麽都聽她的,她還這樣說,真是不要逼臉了!
“我家窮,暫時還不起,這可能要等文哥兒有出息了再還了,哎,我也沒有辦法,嗚嗚……”說著,許月娘還是賴在地上不肯起來,還在哭哭啼啼的。
“你還不走?你若還不走,我只能用掃帚攆人了,到時候你別怪我不講情義!”姚定根心想自己娘子這個時候還懷著身孕呢,要是這樣被許月娘氣壞了身子,一不小心落了胎咋辦?
“相公,咱不用攆人,怎麽說都是親戚一場,還是讓她自己滾蛋吧!”許氏覺得沒必要做的太難看,反正她料準了許月娘一定會主動離開的。
不是她能掐會算,而是她知道許月娘死要面子活受罪啊!因為他們這些人的嗓門大,已經有一些路過他們院子的村民再往矮墻裏頭探頭探腦了。
“自己的親戚都不管,真是冷血!我看你那被休的大閨女嫁的出去才怪,攤著你這樣冷血的男人,她如果能再嫁出去,那真是你們姚家祖墳上冒青煙了,哼!”許月娘大抵也知道此刻自己是吵輸了。
許月娘於是也不再說話,而是虎著臉打算走了,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出於氣憤,還是因為她太貪,且瞧著她臨走的時候,還順了五個玉米棒才走。
“五個玉米棒追不追?”姚定根見許月娘順手牽羊順走五個玉米棒,就轉而看向許氏,沒好氣的問道。
“今天你連斷親的話都講出來了,想必她還尚有一點兒自知之明的話,近期她應該不會出現在咱倆面前了!所以你現在不用追了,還有,我現在餓了,你快點去給我煮一碗雞蛋羹來!”許氏搖搖頭,然後淡定的解釋道。
“好的,阿繡她娘,你再等會。”姚定根聞言很是高興,因為許氏這樣直截了當的說餓了想吃東西,想必已經不生氣了吧。
許氏見姚定根屁顛屁顛的跑去廚房為自己做雞蛋羹去了,她這會兒心裏很是開心,從前有那麽一點兒的不情願嫁給他,這會兒她對他沒有不滿意的,基本算看的順眼吧。
姚定根細心的在雞蛋羹成品上淋了一點兒醬油,再撒了一些青蔥,瞧著雞蛋羹很美味的樣子,許氏不由得食指大動,一大碗雞蛋羹幾乎全進了她的肚子裏了。
“雞蛋羹好吃嗎?”姚定根笑著問道。
“雞蛋羹的味道還不錯,但是我更想今個晌午吃我親自熬的鯽魚湯。”許氏想著許月娘說她家兩個丫頭今天釣了好多魚,這下好了,一半的魚可以賣錢,另外一半的魚正好做成魚湯,用來孝敬家裏長輩。
“好香……真的好香……”正站在門外小聲說話的那一對姐妹花終於拎著魚簍子一道回來了。
“要我說啊,烤魚最香了!不如白天大家喝魚湯,晚上我給大家做烤魚,大家覺得意下如何啊?”姚阿繡聽到大家都在討論魚怎麽吃?所以她笑著建議了。
聞言,許氏垂眸看了下姚阿繡手裏拎著的魚簍,心裏為那些即將死去的魚而感到無奈,心疼……再瞄了一眼姚阿蠻,見姚阿蠻正慷慨激昂的和姚定根講自己以前怎麽釣魚的雲雲,其實他不會釣魚。
015魚湯鮮美
晌午飯終於不用再吃野菜飯了,姚阿繡心裏松了一口氣。
“魚湯果然味道鮮美!”姚阿繡在品嘗了一口她娘許氏做的魚湯後,感嘆道。
“嗯,好吃,好吃……”姚阿蠻更是讚不絕口。
“咱家阿繡真是厲害,一下釣了這麽多魚。”許氏笑的眼眉彎彎,誇獎了姚阿繡。
姚阿繡聽的這聲誇獎頗為心虛,其實也不是她釣魚的技術有多好,而是她將指尖靈泉弄在了魚餌上,方才吸引更多的魚上鉤。
當然姚阿繡是絕對不會講出來的。
“敬生媳婦,你把這兩條魚拿回你娘家,也讓親家嘗嘗魚湯有多鮮美,嘿嘿……”許氏笑著說道,她已經把那兩條魚給放在了裝水的小水桶裏,好讓李氏下午拿去李家。
“好呀。多謝婆婆。”李氏聞言很開心,立馬站了起來,朝著許氏笑著感激道,嗯,本來她還想開口要的,現在婆婆主動提及,這比她開口要好很多,況且也給她在娘家人面前有面子,畢竟是婆婆開口要送魚的。
“都是一家人,說啥謝不謝的。”許氏笑著說道。
“婆婆待我真好,跟我親娘一樣。我能嫁入姚家,就像我娘講的,我很有福氣。”李氏說的一臉真誠。
也是,自從李氏嫁來姚家,婆媳相處和睦,和旁的人家不一樣,別人家媳婦和婆婆不說和睦,但是有嫌隙肯定有的,哪裏像李氏和許氏,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母女呢。
“娘,嫂嫂,你們倆莫要客氣了,還是坐下來好好喝魚湯,吃魚肉吧,菜涼了不好吃!”姚阿蠻聞言噗嗤笑道。
“對啊,阿蠻說的對,你們婆媳倆莫要謝來謝去了!”姚定根也笑著說道。
“還是我運氣好,娶的媳婦多好啊,不像旁人家,為了婆媳不和睦,整天吵吵鬧鬧的,嘿嘿……”姚敬生一邊小心翼翼的餵樹哥兒喝魚湯,一邊笑著打趣道。
姚阿繡笑著不說話,心想這家人家的家庭氣氛還是蠻溫馨的,也許自己穿越變成姚阿繡也不是啥壞事,至少家人待她極好。
“阿繡,阿蠻,你們姑娘家還是應該呆在家裏繡花比較妥當,去河邊釣魚的事兒,還是讓我或者爹去吧。”姚敬生可能聽說了姚家姐妹被極品三姨嘲諷的事兒,所以他這會兒說道。
“大哥是不是聽說了我們在河邊釣魚的時候遇到了三姨的事情?”姚阿繡笑著問道。
“有人見過,然後告訴我了。那個不要臉的瘋女人,你們以後甭叫她三姨。”姚敬生很討厭極品三姨,所以這會兒他才這麽說。
“敬生說的對,以後咱們離她遠點兒!”許氏也不讚成自己閨女們和許月娘打交道。
“婆婆,我聽我們村的黃媒婆說有人在給她說親。”李氏忽然皺了皺眉說道。
“她不是打定主意不嫁了嗎?原來和她老娘一樣,耐不住寂寞了唄,呵呵……”許氏很是看不上許月娘,這會兒聽了兒媳李氏聽說的謠言,感嘆道。
許氏大多時候還是很恨繼母萬氏的,如果不是萬氏和小叔子勾搭,許家的名聲也不會太難聽。
“娘,舅舅那邊要不要送魚過去?”姚阿繡不想看見娘那麽難過,就聰明的轉移話題道。
“你舅舅和舅母的日子比咱過的好,這魚先不必送了,咱還留著一半賣錢呢!”許氏一想到弟弟許鐵石的媳婦封氏愛占小便宜的惡習,唇角抽了抽,便搖搖頭說道。
“阿繡她娘,封氏比起阿繡她三姨,人還算不錯的。”雖然封氏愛占小便宜,但是從不會嘲諷別人,多數時候還是不錯的。
“那下午讓敬生走一趟他舅舅家,給送兩條魚過去。哦,挑份量小一點的。”也不是許氏小氣,而是她怕送的魚的份量重的話,會引起對方的貪意。
“嗯。”姚敬生笑著給答應了。
待吃好了午飯,刷好了碗筷,姚敬生去了舅家,李氏帶著魚和香瓜回去了娘家,樹哥兒被留在家裏,有姚阿繡和姚阿蠻姐妹倆看著。
許氏因為懷孕了,變得愛嗜睡,這會兒正在午睡呢。姚定根拿著鋤頭去了田間地頭。
“樹哥兒,笑一個。”姚阿繡做為新手保姆,頗為不適應,正在努力逗姚小樹笑。
但是姚小樹就是不笑,倒是對她手上拿的樹葉感興趣。
“大姐,你看我給樹哥兒做這樣的一個肚兜好看嗎?”姚阿蠻的針線活做的不錯,只見她拿了一個素色細棉布做的小肚兜給姚阿繡看。
“太單調了,咋不繡點花樣啊?”姚阿繡抱著姚小樹,視線卻看向姚阿蠻手裏拿著的小肚兜,笑著說道。
“樹哥兒是男孩,繡花樣會不會太女氣?”姚阿蠻聞言唇角抽了抽。
“可以繡小動物啊!”姚阿繡笑著給提了建議。
這還不算,姚阿繡把樹哥兒給姚阿蠻抱著,自己跑去廚房拿來了燒焦了一頭的短木棍,開始在地上畫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卡通小兔子。
“大姐,這是兔子嗎?它好可愛。”一般女生對於萌噠噠的長耳兔,都會喜歡的,自然姚阿蠻也不例外。
016想挖魚塘
“是兔子呢,阿蠻可喜歡?”姚阿繡聞言得意的頷首笑了。
“喜歡。簡直太喜歡了!大姐什麽時候會畫這個了?”姚阿蠻對此表示懷疑。
“以前在郁家閑的無聊,隨意畫著打發時間罷了。”姚阿繡自然不會實話實講,只是胡亂瞎掰道。
“大姐,那你多給我畫幾種這樣的圖形,回頭我給繡帕子上,拿去繡坊賣,看能賣多少錢?”姚阿蠻興高采烈的說道。
“哈哈,咱家阿蠻有賺錢的經濟頭腦,不錯,不錯!大姐必須給你點讚!”姚阿繡聞言笑著誇獎道。
“嘿嘿,我也就是這麽想的,如果真能賺到一點兒,也能給弟弟買吃的。”姚阿蠻已經憧憬著做姐姐的各種美好。
“娘還沒有生呢?你咋知道娘這次懷的是弟弟呢?”姚阿繡微笑著調侃她道。
“我就是知道,娘這一胎一定是弟弟,就是弟弟。”姚阿蠻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篤定,一口認定她娘許氏的肚子裏這次懷的一定是男胎。
姚阿繡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為什麽笑啊?”姚阿蠻不認為自己說的很好笑。
“阿蠻,娘還沒有生,你卻這麽篤定娘一定生的是弟弟,所以我才笑啊!”姚阿繡空出一只手去捏了捏姚阿蠻的小臉,然後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就是弟弟,我以後有了弟弟,我就不怕別人欺負我,大哥和弟弟都可以為我去婆家撐腰!”姚阿蠻一臉神氣的表示道。
姚阿繡再次被她給逗笑了。
姚阿繡突然覺得自己妹妹姚阿蠻特麽就是個逗逼啊。
但是更從側面反映出古代的女子在婆家的地位很低下,日子過的好不好,還要倚靠娘家兄弟們給撐腰。
姚阿繡這會兒有點討厭自己來了古代了,哎,真是回不去了。
“真想天天吃魚,真想那條河就是咱家的,該多好。”姚阿蠻這個小吃貨又在嘰嘰歪歪的說吃的了。
誰知說者無意,聽者有意,姚阿繡心裏琢磨著是不是可以和爹說說,在自家後院挖個魚塘出來,養魚,種植蓮藕,這樣家裏的不僅僅有魚吃,有蓮藕吃,夏天的時候更有荷花可以觀賞,這個想法貌似不錯啊。
等吃完晚飯後,姚阿繡和姚定根說起了在自家後院挖魚塘的事兒。
“阿繡真聰明,這事兒,我看行。”姚敬生聽了頭一個讚成。
“蓮藕多麽好吃啊,我也讚成。”李氏也很讚成。
許氏聽了略微有點兒反對,有了魚塘,就可能危險,主要是姚阿蠻不能靠近水,還有自己再生一個孩子的話,這孩子太小也危險啊。
“娘,我覺得總是怕妹妹靠近水,不太好,還不如教她游水,教會了她游水的話,以後也不怕妹妹靠近水了。”姚阿繡認為有問題就該好好解決,而不是讓問題越來越多。
“我認為阿繡講的有道理。”姚定根起初不答應,可一想姚阿繡講的很有道理,就給答應了。
“娘,你就答應了吧,讓我跟著大姐學游水吧。”姚阿蠻還是很期待游水的。
姚阿繡原主會游水,現代的展嬌更是會游水,所以對於現在的姚阿繡來說,教會姚阿蠻游水不是什麽難題。
017辛媒婆來
這幾天天氣晴朗,姚阿繡每天教姚阿蠻游水,起初姚阿蠻對水還有點兒恐懼之意,但是在姚阿繡一步一步認認真真的教她之後,她悟性也還可以,第三天終於能不怕水了,也敢自己下水了,到了第七天,簡單的狗爬式游泳終於學會了。
當然這七天,姚家父子倆也沒有閑著,每天抽空在後院挖石頭,還按照姚阿繡說的設計樣子,在魚塘旁邊壘砌了大一點的鵝卵石做裝飾,還做了木圍欄,還撒了一點兒牽牛花的種子,按照姚阿繡的說法,等明年說不準能看見紫色的牽牛花攀援著木圍欄,風一吹,好看的不得了。
姚定根雖然覺得大女兒變化大,但是也沒有多想,只猜測會不會是受了被休的刺激,所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他作為父親,只想好好的寵著她。
姚敬生曾經和妻子李氏私下嘀咕,認為姚阿繡變化太大,有點兒不敢置信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妹子。
但是李氏說姚阿繡身上的胎記還在的,不可能是別人。
所以姚敬生也就慢慢的打消了對姚阿繡的懷疑。
日子過的很快,一下到了八月初一,這一天,後院的魚塘差不多也挖好了,前幾日恰巧下了雨,所以魚塘的水也給蓄上了。
蓮子也給種在了淤泥裏,只等明年夏天有荷花看了。
“阿繡,你知道嗎,上次你釣的那些魚,你不是給做了魚幹嗎?我有一半賣給了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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