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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和5T5離婚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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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禪院繪理把話轉達給五條悟的時候,他並沒有多想,只覺得禪院千流或許是有什麽要緊事,然後找夏油傑一起吃晚飯。

“為什麽千流沒跟你一起?”

“要加班吧,大概。”五條悟為自己倒上飲料,有些不滿,“為什麽非要默認我得跟她在一起啊,和她結婚的人又不是我。”

夏油傑欲言又止,提醒道:“話是這麽說,但別人不知道你是另外一個悟,所以還是註意一些……尤其跟禪院繪理要保持距離。”

他的手停了一瞬:“不錯的主意,等下我就讓她開車來送我回去。”

夏油傑沒眼看,繼續勸他:“別作死了,以後會後悔的。”

“怎麽就作死了?”五條悟反駁,“助理不就是開車用的麽?像那個阪本秘書。”

“他只是兼職千流的助理,其實還是幾個實業分公司的首席財務官。”

“真的?他不就是個沒咒力的普通人麽。”

“嗯,雖然是普通人,他業務能力特別強,什麽都會做。”

“我想不明白這樣的人為什麽會願意做助理。”

夏油傑委婉地說:“可能因為千流給得太多了。”

夏油傑以為五條悟打電話叫助理過來是玩笑話,然而出了餐廳大門,發現禪院繪理已經把車停在了路邊。

他目送著五條悟大搖大擺地坐上車後座,像是叫了輛Uber一樣自然。

他回憶起十年前的摯友也是這麽作死的,天天把禪院千流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掛在嘴邊,然後有天忽然開竅,說除了老子誰配得上她,我得當她老公……然後追妻之路出乎意料地順利,二十歲出頭結婚了。

但是他們現在也要離婚了。

據他對千流的了解,當她向五條悟提出離婚的時候,這個決定必然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但五條悟不知道。

他毫無所覺地坐著禪院繪理的車回了家,想著坐車好難受,以後盡可能還是用蒼趕路。

他刷開了門禁,卻不知道二樓窗口的禪院千流轉頭便看見了他,以及緩緩駛離別墅的黑色轎車。

禪院千流半開房門,聽到沿著樓梯走上二樓臥室的腳步聲,知道五條悟應該是在外面用過晚餐了。

他沒有在客廳駐留,自然不會發現餐桌上她精心準備的便當。

還是少做些自我感動的事吧,明明已經決定了要和他分開的。

她輕輕合上了房門。

……

半個月過去,五條悟覺得自己可能被禪院千流冷處理了,但又找不出證據。

他試探伏黑惠:“她一直這麽忙嗎?”

伏黑惠正在溫習著單詞,頭也不擡地回答道:“當然,你有發現過她玩游戲或者刷社交軟件嗎?千流姐的碎片時間都在工作。”

確實如此。她甚至連吃早餐的時候都會忽然切換一口流利的英語回電話,手機屏幕上常常是覆雜的折線和數字。

“但她非常關心家人。”伏黑惠掀眼看他,目光帶著幾不可查的譴責,“也從不忘記重要的日子,哪怕耽誤工作和賺錢,也會抽出時間來陪伴親近的人。”

五條悟倒是沒聽出來他的潛臺詞,只順理成章地想著,自己被冷淡對待大概是錯覺。

禪院千流的記憶和執行力強到恐怖的地步,似乎時時刻刻都在工作和處理事情,幾乎不需要睡覺,發消息也會秒回。

這麽一個無情的工作機器,不僅能時刻分心照顧人,還會堅持手作早餐午餐,每天晚上抽出十分鐘交流談心,關心五條悟的心理狀態,聊一聊關於他的世界裏發生的事情。

“你說傑會叛逃麽?”禪院千流沈吟,“老實說,我剛認識他的時候,感覺他確實是那種容易劍走偏鋒的性格。因為他那會兒相當年輕嘛,也才十六歲。是不是沒有人給他做心理疏導呢?”

五條悟想起對摯友狀態毫無所覺的自己,倍覺不是滋味,沈下了語調:“沒有。”

關於夏油傑的事,五條悟在敘述時隱去了一部分。但禪院千流靠著邏輯和線索補完了他試圖藏起來的事實。

因此她也無法寬慰他友情還有修覆的可能,說些夏油傑或許會迷途知返的場面話。

她只是說:“所以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我們要為咒術界的下一代做更多,未來總會越來越好的。”

“怎麽又是正論啊,真煩。”五條悟躺在沙發上,手裏捏著游戲機,“你能把你給手下畫餅的那一套收收麽,好多人都被你忽悠住了,但不包括老子。”

禪院千流嘆氣:“我從沒想過要游說你……”

咒術師群體本就松散,靠著保護普通人的責任心、同伴情誼和高額工資將他們松松垮垮地聯系起來。但這事到了禪院千流手裏又有了新解法。

她居然能把管理企業的那一套挪到管理咒術師身上——原本禦三家獨大,各種分工制度不完善、秩序混亂,整個咒術界處於最不規範的人治階段。而她介入後,整個咒術界的管理實現了去人格化。

五條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十年中漸漸實現這一切。但呈現在他眼前的咒術師團體規制有序,效率很高,並且他這些天接觸到的年輕咒術師,幾乎都對禪院千流本人有著或多或少的個人崇拜。

而在以實力為尊的咒術界,這無疑是有些奇怪的事;

當然,如果說鈔能力也算作實力的一種,她確實也配稱得上一句最強。

五條悟很快發現這種個人崇拜源於禪院千流的卓絕口才,或許成功者都是天生的演講家,她確實有三兩句話令人崇拜的能力。

多年在商場和交易市場的經歷和成就,讓禪院千流把鼓舞人心的畫餅技能運用得爐火純青,基本上只要上臺演說五分鐘,底下的人的士氣就會大不相同。

但私下和他交談時,禪院千流又沒有那麽多話,也完全不顯擺自己的能言善辯,反而多次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只有無奈地看著他。

這讓他有些被特殊對待的暗爽。

在五條悟生命前十七年的時間裏,很少遇到過這樣的人。

本家的女仆敬他怕他,女性咒術師深愔他的性格糟糕,幾乎沒什麽好臉色,街上的陌生少女倒是因他的外表頻頻投來驚艷的目光。

禪院千流不是其中的任何一種,強大到可以只手在咒術界掀起風雨,又弱小得一根小指頭就可以捏死。

別人眼中的高嶺之花,到他面前是溫柔又體貼的解語花。講話時不疾不徐的語氣,讓人想到不炙熱的太陽暖融融地照在棉花上。

到底要怎麽樣,她才會發怒呢?

出於這樣的好奇,他漸漸開始故意說些惹她生氣的話。

在家中翻出以前的相冊合照,說她沒有以前好看。

禪院千流對此回覆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櫻花尚且會雕零,女人的花期也是有限的。”

五條悟總覺得她沒有面上那麽灑脫,不過反應確實太平淡了。

他試圖在合照相冊中找出真正的醜照,然而禪院千流連被偷拍的睡覺照片都非常漂亮,厚厚的一沓相冊,居然找不出半張表情崩壞的照片。

並且翻著翻著,他反而莫名不爽起來,總有種被人搶了東西的感覺,想要把這本礙眼的東西燒掉。

只消一眼,禪院千流便看穿了五條悟的心思。就像貓咪若有所思地總是對桌上的瓶瓶罐罐投來視線,就等著主人哪天不在家大肆搞破壞。主人深受其害,早早有了先見之明。

“不可以對我的相冊動手哦。”她警告道,“那是我和悟很重要的回憶,哪怕是悟君弄壞它,我也會非常生氣的。”

被人警告了難免心生不滿,但禪院千流的鄭重態度又微妙地哄好了他。

貓咪是喜歡尋求關註的生物,踩著人的底線來試探自己是否是最被偏愛的一個。

當五條悟發現她看見他和禪院繪理待在一起的時候,她面上的神情不會發生明顯的變化。然而隱藏得極好的厭煩在她平淡的面具下流動。

她從沒有說一句指責的話,行動上卻默默和他保持起了距離。

主動發的信息變少了,夜裏的談話時間從十分鐘壓縮到了三四分鐘,借口自己有事要處理,迅速地結束交流。

五條悟不僅敏銳地發現了,而且對此毫無內疚感——畢竟禪院千流的正牌丈夫又不是他。

讓一個溫和從容的人失態,本身就是件很有趣的事情,沒什麽要他負責的。

這天早上,禪院千流拒絕讓他上阪本的車。

“我今天要去橫濱,悟君自己去上班吧。”

“無所謂嘛,帶我一程怎麽了,又沒多遠。”五條悟扒著車窗耍賴,“反正阪本這麽厲害,一定可以趕上吧。”

禪院千流沒什麽情緒地看著他:“這件事的優先級很高,叫繪理來接你。”

在她的示意下,阪本踩下離合,把五條悟一個人留在原地。

他咂摸了一下禪院千流剛才的話,倍覺得意,被丟下的不滿也很快被微妙的暗爽取代。

倒也懶得叫助理來接他,用蒼趕路要快得多。

講真的,盡管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五條悟連禪院繪理的名字都常常回憶不起來,只喊她助理小姐。

助理小姐就是個中規中矩的普通社畜,泯然眾人,僅是做著分內的事領工資。

這麽比起來,還是禪院千流稍微有意思一些。

……

禪院千流此行前往橫濱的目的,除了和Port Mafia首領聊生意,更是想尋找一位據說能清除情感波動的異能者。

為了保持高效的工作狀態,禪院千流對自己的身體狀況非常了解。

畢竟要時刻精神充沛才能完美應對工作,十多年來,一直保持著良好的作息、規律的運動和健康的飲食。

但她的精神狀態逐漸崩壞了,抗抑郁藥物一直在服用,卻不可避免地越來越痛苦。除了常見的惡心與厭食,頭暈焦慮也常伴著失眠的夜。

好難受……真想睡個好覺。

……

【心情值:38】

【抑郁值:68】

影山千流暗罵著突然出現的少年五條悟,原本抑郁值只有60,是個比較微妙的臨界數字,他一來直接飆升了8點,真是人憎狗嫌。

當抑郁值突破60的時候,角色會有出現心理疾病的趨勢,需要做支線任務消除,比如進回憶殺補一段快樂回憶——所以有些隱藏劇情會在抑郁值突破臨界、進回憶黨後才會觸發。

但影山千流只想快點BE,誰還要跟他周旋啊?

反正抑郁值不突破80就不會有嚴重的心病,到時候再搶救一下也來得及。

先玩下去吧。

繼續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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