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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阿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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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狼部落的族長也是所有巴爾狼族人的王。

身為巴爾狼部落族長魏恒, 並沒有把希望放在那群看上去和澤一般大,甚至比澤還要小的孩子身上。

安撫澤之後,他找來了幾名族內最強壯的戰士,和他們一起商量如何才能潛入魯達部落, 把被他們關押的族人給救出來, 他們分析魯達部落的地形和兵力後, 一致認為想要把人救出來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不過,即便再困難, 他們也不會退縮,因為巴爾狼部落的族人從來不知道“退縮”兩個字怎麽寫。

他們只會一直前進, 不管前方有什麽困難都沒有辦法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

幾名強壯的族人, 單膝跪在魏澤爸爸面前,手掌握拳,抵住胸口。

“族長, 請讓我們去吧, 我們一定會順利完成任務,把人質救出來……”

魏恒看著跪在自己面前低下頭顱請命的族人, 緩緩說。

“我和你們一起去。”

此言一出,遭到那幾名強壯族人的反對,他們擡起頭說:“族長, 您是我們巴爾狼部落的希望, 您不能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對啊,族長,這個任務交給我們就可以了,我們保證一定會完成任務!”

魏澤爸爸搖頭,態度異常堅決。

“這是我的決定,誰都改變不了。”

幾名族人深知族長的脾氣, 他們沒有辦法改變族長的決定,那麽就只能陪在他的身邊,用生命捍衛他的安全。

魏澤爸爸看著那幾名族人的眼神,幾番眼神交流,他們達成一致意見,既然要去魯達部落救人,必須事先做好準備,他們開始討論行動方案,例如從哪裏開始進攻,遇到問題時該怎麽辦,還準備了無數個應急方案,盡可能把所有情況都設想清楚。

就在他們討論完畢準備采取行動時,魏林來了,他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喜色。

魏恒看到他之後,腳步微頓。

魏澤爸爸心裏猜到了什麽,但是魏林還沒有說出口,他不能確定自己心裏猜測到的那種情況,真的可能會發生嗎?

看到族長,魏林腳步變得越發歡快。

“族長大人,三名族人已經被救回來了……”魏林跪在魏澤爸爸面前,咧開嘴角說,“他們身上有傷,不過並沒有什麽大礙,我讓他們先回去休息……”

“咦,你們這是要到哪裏去呀?”說完好消息,魏林看著行色匆匆的幾人疑惑的問道。

站在魏恒身後本來已經打算誓死保衛王的戰士面面相覷,沒有說話,因為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必要,人已經被救回來,他們也能松一口氣。

魏恒對身後幾名壯士說:“你們先回去。”

幾名族人點頭,躬身告退。

魏恒讓魏林站起身,問他:“是誰把他們救回來的?”

“就是那幾個孩子呀,其實我也不相信他們能把咱們的族人救回來,但是……他們真的做到了。”

魏恒沈吟兩秒鐘,又問了一句:“他們究竟是什麽人?”

部落裏最強壯的族人都辦不到的事情,卻被幾個孩童輕易解決。

魏林撓撓頭,其實他也覺得那幾個孩子不是一般人,但是……他們並沒有做不利於巴爾狼部落的事,反而幫助巴爾狼部落救回被抓的族人,這應該算是件好事吧。

但是魏恒顯然想的更多,那些孩子都是澤的朋友,但他從不知道,澤什麽時候交了那些朋友。

還有澤對他說的那些話……

魏恒想到這些,覺得還是要找機會和澤好好談一談。

——

侍衛長整個人匍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首領聽到他說的話,走到他面前,踩住他放在地上的一只手,狠狠碾壓。

手背巨痛,但侍衛長不敢叫出聲,只能死死地咬住下嘴唇,將痛呼聲悶在喉嚨裏。

首領一邊轉動腳腕,一邊狠狠說:“……還記得你對我承諾的話?你說過人肯定跑不了!”

疼得瑟瑟發抖的侍衛長張嘴解釋。

“……首領,我派人查過,地窖的門鎖沒有任何被撬動的痕跡,地牢周圍也沒有被挖松的跡象,周圍的侍衛都沒有看到陌生人進出,他們……他們是憑空消失……”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說的鬼話?”首領怒哼一聲。

“……首領息怒,首領息怒,您聽我說,這件事情如果放在別的部落族人身上或許不可信,但您想想那可是巴爾狼部落呀,他們部落發生的奇怪事情還少嗎?您忘了嗎?他們部落以前的實力非常差,有好多次差點被咱們魯達部落給兼並……神奇的是,不過短短幾年時間巴爾狼部落族人的力量卻能夠強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即便再怎麽訓練,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年之內有那麽大的變化吧……而且不知道您發現沒有,巴爾狼族人的實力參差不齊,強的就特別強,而普通的那可真是特別普通……”

首領斜眼:“……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屬下的意思是巴爾狼部落一定藏著什麽秘密,一個讓族人在短時間內變得無比強悍的秘密,一個能讓人從地牢裏憑空消失的秘密。”

首領皺眉:“即便他們真有什麽秘密,外人如何能知曉?巴爾狼部落的人一向團結,沒有什麽能在他們之間撕開一道口子……”

“首領大人,這您放心,巴爾狼部落裏有我的人,我一定可以打探清楚,他們究竟是如何變得那麽強……”

“你的人?”首領笑著問他,“你什麽時候在巴爾狼部落安插了人,我怎麽不知道?”

“首領大人息怒,這也是最近的事情,怕那個信人不靠譜,所以才一直沒有告訴您……不過現在屬下覺得那個信人還是可靠的,這次就是他把巴爾狼部落族人外出交換食物的路線偷偷告訴我,屬下才能提前在路上埋伏好,把他們抓了個正著。”

“哦?竟然還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首領想了想,踩在侍衛長手背上的腳,挪了下去,“既然你這麽有把握,那我就給你一個帶罪立功的機會,利用那個信人套出更多的線索,這一次,我要把整個巴爾狼部落都納入魯達部落的領土。”

“是。”侍衛長領命。

——

另一邊,躺在床上的魏澤做了一個夢。

那是一個陰雨天,到處都陰沈沈。

有許多人的影子,還有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黑影子,都在他的周圍,他的身體很不舒服,連動都不能動,感覺渾身僵硬,好像一塊鐵板。

這時,他的身體被一雙溫暖的手托了起來,魏澤眼裏看到一個人的身影,雖然周圍都是陰沈沈的,他還是看清那個人的眼睛。

“……阿帕。”他的喉嚨沙啞到發不出聲音來,每動一下都感覺鈍鈍的疼痛。

視野範圍內突然出現一道黑影,他的瞳孔驟縮,來不及叫出聲來,鮮紅的液體便噴灑到他的身上和臉上,而那個捧著他的人,眼神迅速暗淡下去,他嘴巴張了張,好像想要說什麽,但那些話終究沒有能說出口,身體已經歪倒在一旁。

魏澤看著阿帕緩緩倒在地上,眼睛眨也不眨,寶藍色的眼珠隨著阿帕的身體而移動。

阿帕倒下之後,整個戰場出現在他的眼中,到處都是鮮血,這個世界上好似除了陰沈和鮮血,沒有其他東西。

那些他眼熟的面孔擋在他身前,又一個一個倒下。

他眼睜睜看著所有這一切發生,卻什麽都做不了。

一道黑影略過,頭頂劇痛,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撕扯著他頭顱。

“……澤!”好像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前一秒忍受著劇痛的魏澤,猛地睜開眼睛。

一張有些擔憂的面孔出現在他的面前。

“……阿帕,是阿帕!”

魏澤撲進那個人的懷裏。

魏恒來到帳篷有一會了,看澤在睡覺,就沒有叫醒他,卻沒有料到他睡著睡著,身體突然劇烈顫抖起來,雙手握拳,面目跟著扭曲起來,好像正在承受什麽巨大的痛苦。

魏恒看他實在太痛苦,只能搖晃著他的身體,口裏叫著他的名字,把他從噩夢中喊醒。

被澤撲進懷裏的魏恒,僵住了身體。似乎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這樣的情況,父子倆感情雖然一直不錯,但是他們都是不善於表達的人,像這樣親密的擁抱是很少有的事情。

適應了好一會,魏恒嘗試著擡起手,安撫的輕輕拍著澤的脊背。

邊拍他心裏邊想著澤的脊背太過瘦弱,可能是最近發燒的緣故,讓他變得更瘦,等病好了,以後一定要好好給他補一補,讓他變得強壯起來。

在阿帕的安撫之下,魏澤慢慢冷靜下來。

現在他終於想起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他在睡夢中好像也聽到其他小夥伴歸來的聲音,那麽他們是把人救回來了嗎?

魏澤轉了轉頭,果然看到圍在他床邊的小夥伴們。

他的嘴巴動了動,但是因為持續的高燒,導致他的喉嚨根本擠不出聲音來,只能發出沙啞的啊啊的聲音。

小龍崽西西對他很了解,看到他想說話 就猜到他想問什麽,於是提前一步說。

“阿澤你放心吧,人我們都救回來了。你不用擔心,你的爸爸會去冒險,我們會幫你看住他的。”

小老虎阿慶在一旁附和:“……你看我們這麽多人,你爸爸只有一個人,我們一定會好好看著他,不讓他到處亂跑,也不讓他受傷的。”

坐在兒子床邊的魏恒眨了眨眼,這群小孩子是在說他嗎?

聽到自己想聽的事情,魏澤點點頭,扭過頭看阿帕一眼。

這一眼好像舍不得閉眼似的一直看著,但他實在是太累了,再次慢慢閉上眼睛。

這次,他沒有做噩夢,睡得比之前要安穩很多,臉上的表情也很放松,好像放下心裏一塊大石頭。

——

入夜之後。

魏恒一直在帳篷裏照顧兒子,於是,魏林就把他們的晚餐送到帳篷裏。

當然,這之中還包括那些孩子們的晚餐,畢竟那些孩子們救了他們的族人,那就是他們的朋友,對待朋友巴爾狼部落,一定是像對待兄弟一樣,坦誠相待,熱情歡迎,把最好最豐盛的食物奉上。

美美的吃完晚餐,幼崽們圍在保育員叔叔魏林的身邊,仰著腦袋問他:“……叔叔我們今天晚上睡在哪裏呀?”

魏林腦袋發懵,心想你們睡在哪裏,關我什麽事。

……他們畢竟幫忙把族人給救回來,他總不能說那樣無理的話,於是,魏林虛心問道:“那你們想睡在哪裏?”

這個問題幼崽們已經商量過了。

畢竟是在魏澤家裏,他們總不能太麻煩別人,他們還是打地鋪好了。

好在這個帳篷非常大。

帳篷的右側是一張大床,而帳篷的左側其實沒有放什麽東西,而且左側的地方足夠大,大到能睡下他們這群幼崽。

小天馬陽陽指著帳篷裏左側的地面,對魏林說:“……保育員叔叔你幫我們把床鋪搬來好不好?我們就睡在這裏。”

魏林……都說了我不是什麽保育員叔叔,你們為什麽一直這樣叫我?

魏林不讚同道:“……這裏是我們族長睡覺的地方,你們睡在這裏恐怕不太好吧……”

“阿澤可以睡在這裏,為什麽我們不能睡在這裏?我們以前可都是睡在一起的!而且我們還要照顧阿澤呢,睡在這裏更方便一些呀”小老虎兩手抱胸,不滿的說。

“……你們自己都需要人照顧吧,還能照顧別人?”

“當然可以了,阿澤頭上的那塊濕毛巾就是我們放上去的,我們可以照顧他,他現在發燒了沒有我們照顧會很危險的。”

魏林還想說什麽,魏澤爸爸突然叫住他。

“按他們說的辦。”

魏林只得去把曬好的被褥拿過來,先是在地上鋪上三層厚厚的毯子,然後再把幼崽們的被褥都鋪上去。

在幼崽學院的時候,他們的床鋪就是保育員叔叔來鋪的,保育員叔叔會把他們的床鋪鋪平,被子展開,然後把他們的枕頭都放好。

魏林在這邊幹活,崽子們就在他鋪好的被褥上跳來跳去,一邊跳一邊發出歡快的笑聲。

“叔叔,謝謝你,幫我們把被子鋪好,你鋪的被子真的好好哦,一點褶皺都沒有呢……”西西對魏林說。

小老虎阿慶聽到西西說的話,原本還在興奮的蹦蹦跳跳,突然就跑了過來,趴在魏林的身前沖他,露出大大的笑容,然後舉起大拇指說:“保育員叔叔是鋪被子小能手。”

魏林心想,誰要做這樣的小能手,他要做草原第一武士。

……糟糕,他怎麽被這群孩子傳染了?好似默認了保育員叔叔的身份。

心裏這樣吐槽,魏林手下的動作越發快了,趕緊給幼崽們鋪好床鋪,然後他就能趕緊離開,不然這樣的場景要是被其他族人看到,還不知要被說成什麽樣子呢。

可惜鋪好床鋪之後,幼崽並沒有讓他輕易離開。

魏林額頭上的青筋歡快的跳動:“……你要我幫你們洗手,洗腳,洗臉,刷牙?”

幼崽們齊齊點頭:對呀,這有什麽奇怪的嗎?保育員叔叔以前都會幫我們做這些事情呀。

雖然其中有些事情他們也可以做,但是有的時候他們洗不幹凈,就像洗臉,他們會把泡沫留在臉上還有刷牙,他們也雖然會刷,但是刷不幹凈,所以需要保育員叔叔重新檢查一遍,要不然牙齒會長蛀蟲的。

……

悲催的魏林幫幼崽們,洗好臉,洗好手,洗好腳,檢查完牙齒,刷得幹不幹凈之後,好似幽魂一般飄走。

幼崽們在地上打地鋪,而魏澤則一直在床上躺著,魏澤的爸爸一直在床邊守著他,替他換額頭的毛巾,隨時試試他額上的溫度,還給他灌了一些草藥,雖然知道這些草藥可能沒有什麽用,但還是給他灌了下去,說不定能把溫度稍微降下來一些。

——

另一邊,三名族人分別回到自己的帳篷裏。

那名叫洛的族人,今年40多歲,有家庭,有孩子,和家人住在一個帳篷裏,而另外兩個年輕的族人,都是20多歲的青年人,則住在一個帳篷裏,他們各自拿著從部落大夫那裏領來的草藥,回到各自的帳篷。

兩個年輕的族人一個叫鳴,一個叫年,他們不是兩兄弟,但是因為年齡相仿,又沒有成家,一直住在一個帳篷裏,兩個人彼此也能互相照應。

此時,兩個人正坐在床上褪去衣物,互相給對方身上抹草藥。

部落大夫那裏拿來的草藥味道都特別難聞,而且顏色也很奇怪,但是效果很好。

他們身上臉上各處都是一些青腫淤紫的傷痕,這些傷痕都是被那些侍衛毆打出來的傷痕。

他們的身形相仿都是偏瘦弱的那樣的體型,青青紫紫的傷痕落在他們的身上就會看起來格外嚴重。

草藥敷上去之後,要用手揉散,它的藥效才能散發的更好。

只不過也會讓傷口變得更疼。

兩個人忍著疼,處理好身上的傷口,然後趴在床上,不停喘著氣。

叫做鳴的族人呲牙咧嘴。

“那群魯達侍衛,下手真是太狠了,若是以後讓我碰到他們,我一定要揍得他們滿地找牙!”鳴咬牙切齒的說。

另一個年輕的族人看了他一眼。

“這種話你怎麽不當著他們的面說?再說要是以後碰到他們,你打得過他們嗎?你還記得有一個侍衛,不過揮了揮拳頭,拳頭還沒落在你身上呢,你就嚇尿了的事?”

鳴偃旗息鼓,他哼了一聲,不甘心地說:“……現在打不過,不代表以後也打不過呀。”

“你看族裏有很多以前很瘦弱的人,現在變得很強壯,我以後也會變得很強壯。”對於這一點鳴絲毫不懷疑,他信誓旦旦道。

“你覺得自己有那麽幸運嗎?”年默默問他。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鳴擰眉。

“你以為那些人是怎麽樣變得強壯起來,他們都是獲得了一種神奇的力量才會慢慢變強壯起來,而我們我們有資格獲得那種力量嗎?”

聽到這話,鳴噌的一聲坐起身。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知道些什麽?”

“我只知道要想讓自己變強,需要靠自己的努力,而不是一味等待。”年慢慢說。

鳴皺眉,還想要問年一些話,但是年卻什麽都不肯說了。

鳴感覺年話裏有話。

但是經歷過那麽嚇人的事情,他也沒有精力細細琢磨他話究竟是什麽意思,躺下之後,腦袋粘上枕頭,不一會睡得昏天暗地,畢竟這幾天經歷太多事情,體力全部耗盡了。

鳴睡著了,但是年卻一直沒有睡,他側躺著,睜著眼睛,盯著帳篷,直到身後傳來鳴均勻的呼吸聲。

確認鳴熟睡之後。

他悄悄爬起身,沒有點燈,在黑暗中摸索著穿好衣服,然後撩開門簾,謹慎地往外看了看。

確認沒人,低伏著身子,迅速跑了出去。

——

一道瘦弱的身影穿越巴爾狼部落的領地,來到魯達部落領地的外圍,看到等在那裏的侍衛長。

侍衛長早已發現遠遠有個影子跑過來,等走到近處,看清那人的樣貌後,臉上露出笑容,“……你總算是來了,說吧,你們究竟是怎麽逃走的?

站在侍衛長面前的人正是年。

他把在地牢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侍衛長,侍衛長聽後瞪大眼:“你說是幾個孩子帶你們離開的?”

年點頭說,“是的。”

侍衛長眼珠轉了轉:“……你該不會騙我吧?”

年搖頭,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他並沒有因為侍衛長的懷疑而生氣。

侍衛長看了他好幾眼,覺得他不像在撒謊,想了想又問:“……是哪來的孩子,他們是怎麽帶你們離開的?”

年說:“具體方法,我並不知道,我唯一可以確認的是,他們具有穿梭兩個地點的能力,我以前也沒有見過那群孩子,他們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侍衛長摸摸下巴,覺得這件事有點意思,難道幾個孩子身上藏著什麽秘密?

“想辦法調查出那幾個孩子從哪來,還有他們身上的秘密。”侍衛長對年說。

年點頭。

“我自然會幫侍衛長大人調查出您想知道的事,但我希望事成之後,侍衛長大人能給我,我想要的東西。”

侍衛長看著瘦弱男人笑了:“那是自然。”

“只要你幫我把巴爾狼部落的秘密調查清楚,我自然會在首領大人那裏舉薦你,在征服巴爾狼部落之後,任命你成為巴爾狼部落的新任族長。”

——

魏恒用手撐著下巴,坐在椅子上瞇了一會,歪了歪身子,睜開眼睛,發現外面的天已經亮了,光線隱隱透過帳篷射了進來。

醒過來的魏澤爸爸,看到自己面前蹲著一個小孩子。

小孩子是那群幼崽中的一個小女孩。

長得並不胖,但是臉蛋圓乎乎的,眼睛也很大,整體看上去是很可愛的那種。

小女孩正用兩只小胖手,撐著下巴,蹲在他面前的地上,歪頭打量他。

“你為什麽一直看我?”魏澤爸爸問她。

“……嘿嘿,我覺得你對阿澤好好喲,你一直在照顧他,雖然你不太喜歡說話,但是我能感覺出你很愛阿澤。”那個小女孩是小龍崽西西,她覺得有些口渴想爬起來喝水,然後就看到魏澤爸爸守在魏澤床邊這一幕。

“……每個父母都會愛自己孩子。”魏澤爸爸扭頭看了眼床上的小男孩,見他睡得很安穩,沒有像白天那樣做噩夢,放下心來,扭頭對小女孩繼續說,“你的爸爸也會這樣對你。”

提到這個,小女孩搖了搖頭否定道:“……我爸爸沒有像你對魏澤這樣對我,可能因為他不是我親爸爸吧,我沒有見過我的親生爸爸,我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不過,如果他還在,肯定也會像你照顧阿澤那樣照顧我。”

魏澤爸爸沈默了,他沒有想到小女孩的父親已經去世了,而且小女孩似乎有著很覆雜的身世,不僅有親生爸爸還有另外一個不是親生爸爸的爸爸。

魏恒又看了小女孩一眼,覺得現在或許是個好機會,他們可以聊點別的。

“你們是阿澤的朋友?”

小龍崽西西點頭。

“他什麽時候認識你們這些朋友?”

西西想了想說:“我們是在幼崽學園認識的,那個時候他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他是一頭毛茸茸的小狼。”

“小狼?”魏澤爸爸反覆琢磨這兩個字,又問,“你口中那所幼崽學院在什麽地方?”

西西說在S市。

魏澤爸爸聽到S市時,眼睛微微睜大,那個地方距離部落非常遠,他不明白為什麽他的兒子會到一個離他們那麽遠的地方上學。

“能把你們在學校裏發生的事講給我聽嗎?”

小龍崽西西點頭,然後她就從第1次見到阿澤開始說起,講到禁閉室,講到在宿舍門口撿到阿澤,又講到阿澤可以和他們一起上課,還有他們一起去九尾山,一起去漁村,她講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情甚至和阿澤沒有關系,但魏澤爸爸一直聽得很認真,因為他不想錯過可能與澤有關系的任何細節。

從小女孩的口中,他知道他的兒子受了很多苦,也交了很多好朋友,慢慢變得開心起來。

魏澤爸爸慢慢聽著,他想了很多,想到澤不讓他去魯達部落,說那裏有陷阱,說他會受傷,族人會受傷。

一開始聽到那樣的話,魏恒心裏其實不太相信的,何況那是澤在發燒的情況下說出來的話。

但是現在魏澤爸爸開始相信那些話。

也許未來真的會發生一些事情,那些事情讓他們都離開澤,讓他只能獨自一個人生活。

魏恒也從西西的話中明白為什麽這些孩子能夠進入魯達部落救下族人,原來是他們在學校裏學會了一種能力,可以自由穿梭於任何地方的能力。

同時他也了解到,這群孩子之所以會來到巴爾狼部落,是因為他們學校的一場考試。

——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洛,鳴,年三人來到族長的帳篷。

“你們身上的傷怎麽樣?”

三人行過禮。

“多謝族長大人的關心,我們身上的傷已經沒有大礙。”洛說,“都是一些皮肉傷,敷了藥之後就好多了。”

魏恒點頭:“那就好,這次的事情,你們受苦了。”

洛再次行禮:“這是我們分內之事,您無需自責。”

年擡頭說:“還要感謝那些孩子救了我們,我們還沒有跟他們表達感激之情。”

說著,視線轉到帳篷的另一側,十幾個孩子正在那裏玩耍。

年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他們身上,在沒人看到的角度,視線好似要看穿他們一樣。

這時小天馬陽陽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們,回過頭,看到了昨天被他們救出來的三個人。

小天馬陽陽跑過來問:“叔叔你們身上的傷好點了嗎?”

年蹲下身看著他,笑了笑:“好多了,多虧你救了我們。”

“那沒什麽了啦……”小天馬陽陽說。

其他幼崽看到小天馬陽陽跑了過去,都跟著跑了過去。

他們有些好奇的看著那三個人,小天馬陽陽,小龍崽西西,還有火麒麟兄弟,昨天晚上見了他們,知道他們是誰,跟他們打招呼,但是其他幼崽不知道他們是誰。

小老虎阿慶戳戳小天馬陽陽的後背,問他:“那些人是誰呀?”

小天馬陽陽扭過頭小聲對她說:“……就是我們昨天晚上救的那三個人啊。”

小老虎阿慶恍然大悟:“原來你們就是被人抓去關在牢裏的三個倒黴蛋吶。”

小老虎阿慶的聲音並不小,這話讓站在一旁的兩個年輕族人臉色有點尷尬。

洛的臉色還好,沒什麽變化,畢竟小女孩說的是事實。

但是鳴的臉色噌的一下紅了起來。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被當眾點出成為俘虜,關在地牢裏,這種經歷誰都不想有好嘛!

年臉色也有點尷尬,但沒有像鳴那樣,滿臉通紅。

小天馬陽陽對小老虎阿慶使了個眼色,小聲對她說:“你不要說的那麽直接好嗎?大人都是要臉面的,你這樣說,他們會覺得很害羞……”

小老虎阿慶聽了陽陽說的話,眼珠在三個人臉上轉了一圈,點點頭。

“看來不止是小孩子會害羞,大人也會害羞啊……”

“那當然了,我媽媽就經常害羞,特別是在我爸爸面前。”小天馬不明白,小老虎阿慶為什麽會有大人不會害羞的錯誤認知。

“可是我媽媽就不會害羞啊,別說在我爸爸面前了,她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會害羞,我爸爸也不會害羞,他們兩個也是大人啊,可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害羞是什麽東西……”小老虎阿慶說。

三只小狐貍想了想:“那可能是因為你的爸爸媽媽還沒有長大吧,沒有長大他們就不算大人了,不算大人那就不會害羞唄……”

聽了小狐貍的話,小老虎阿慶更糾結了。

“可是如果我的爸爸媽媽沒有長大,那麽他們就是小孩子,可是小孩子也會害羞……”

這個問題著實讓幼崽們沒有辦法回答。

小老虎想了好半天,終於想到一種可能性,她攤開手。

“我的爸爸媽媽說不定是外星生物,在他們的星球沒有害羞這種東西,才會不懂害羞。”

小老虎阿慶:沒有想到爸爸媽媽竟是外星生物,我真是太難了。

……

年看著面前這群孩子,眼神閃了閃。

三人要告退時,洛對鳴和年說:“你們先去把丟失的貨物整理出來,登記到本子上。”

他們這次要外出交換的貨物,雖然他們人回來了,但這一次要外出交換的貨物,還在魯達部落,估計已經被他們瓜分,根本不可能要回來,但是丟失的貨物必須登記,要不然等到年底的時候會對不上賬。

聞言,年看了洛一眼,沒有說什麽,只是和鳴一起離開了。

他們兩個人離開後,洛卻沒有離開。

“族長大人,我有些話想對您說。”

“你想說什麽?”魏恒看了他一眼說。

“我覺得這一次我們丟失貨物還被魯達部落的人抓走,並不是一個意外。”

魏恒沈吟片刻:“你的意思是有人把你們的行蹤告知了魯達部落的人?”

“對。”

“說說你的理由。”

“我們這次外出采辦的路線是常走的路線走了許多年都沒有出事,為什麽這一次會出事?還被魯達部落的人給盯上?而且我發現魯達部落冒出來的時機非常巧妙,恰好是在我們離開部落之後,他們就從半路上冒了頭,好像是特意等在那裏。”

“你的意思是我們巴爾狼部落有叛徒?”魏恒聽了他說的話,沈默片刻說,“你認為會是誰?”

“采買路線在族內並非什麽秘密,所以我並不知道叛徒是誰,我只是把我的感覺和想法說出來,具體究竟誰是叛徒,需要族長大人把那人揪出來。”

“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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