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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誰是天使的主人 Who is The Angel‘s 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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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刻,克雷蒙德的臉上出現遲疑的神色,手上的力氣減小了幾分,不過仍足以把納納弄痛。

“這是什麼?”他皺了皺眉,“欲擒故縱嗎?”

“我都要死了,還欲擒故縱什麼呀?”納納氣呼呼地說,“看你這副粗暴的樣子,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從毛毛蟲變成蝴蝶了,我還是死心回天堂好了!”

“……”克雷蒙德瞬間僵硬了一下,立刻開始回想這段對話是發生在羅密歐制造人偶之前,還是之後。結果發現,那是不久前剛發生的事,人偶應該沒理由知道才對。

可是他仍然心存疑慮。

“你如果真的是納納,就應該有往返兩個世界的道具。”他試探地問,“那樣東西在哪裏?”

納納猶豫了一會兒,說:“我告訴你的話,你會沒收嗎?”

“少廢話,先回答我!”

“好好,說就說,我剛才把月亮百合藏在平常撲粉用的袋子裏了。”

“……”克雷蒙德盯著她的後腦勺看了一會兒,心想,這確實像是納納會做的蠢事,但或許賽連的巫術很高超,高超到連這部分個性都覆制了也說不定。

他松開手,改為揪住納納的一條胳膊,押著她走到化妝臺旁邊,一手控制她,另一手伸到面粉袋子裏一摸,果然抓到了那面鏡子。

納納板著臉,咬著嘴唇,用“現在看你有什麼話好說”的眼神瞪向克雷蒙德。

克雷蒙德看了她兩眼,一時覺得有點頭皮發麻,將信將疑說:“可是……她走之前受了很重的傷,為什麼你看上去一點事也沒有?”

“誰說我沒事?我肚子上縫了好幾針,疤痕都還很新呢!”

克雷蒙德頓了頓,說:“我不信。”

“不信我可以給你看。”

納納說幹就幹,滿臉認真地摘下披肩,解開腰帶,作勢就要掀起自己的裙子……突然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一擡頭,發現克雷蒙德居然用一種灼熱而暧昧的視線盯著自己,驚得立刻停下動作。

“怎麼了?”克雷蒙德略帶遺憾地問,“不是要給我看證據嗎?”

“你……你在使壞!”

“我又沒有逼你,可是如果不看,我怎麼知道你是真的納納還是假的人偶?”克雷蒙德語氣無辜地說。

“話是沒錯啦……”納納想了想,忍不住漲紅臉,結結巴巴道,“可、可是,我只穿了一條裙子,而傷口偏偏在肚子那裏,我不知道該從哪邊脫下來給你看啊……”

克雷蒙德盯著她看了幾秒,露出滿意的微笑,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進自己懷裏,貼在她耳邊說:

“哪邊都可以。”

“你……!”納納只覺耳邊一陣酥麻,整張臉一下子變得火紅,隨即逃也似的鉆出他的懷抱,躲到帷幔的另一頭對他怒目而視。

“不要以為剛剛的事就這麼算了,我還在生氣呢!”

“先給我看一下證據,接下來你愛怎麼生氣就怎麼生氣。”克雷蒙德緊咬住問題的關鍵不放,笑了笑,好整以暇地靠在床柱上。

“我不要!”

“那我就只好把你當作人偶處理,到時候可不是只有弄痛你的手臂這麼簡單了。”

“可惡……”納納發出為難的嗚咽聲,跟他商量說,“那,你先出去一下,讓我換一套衣服再給你看。”

“不行,為了防止人偶逃跑,我一定要現在就看。”

納納被他氣到不行,懷疑他這麼固執的原因根本就不是什麼人偶,而是純粹想看她的身體!可是,為了能夠用最有力的事實打消他的疑慮,她又不得不把傷口給他過目……

猶豫了良久,納納終於想出一個辦法。在克雷蒙德的密切註視下,她慢吞吞地鉆進被窩,用被子將自己的下半身裹得嚴嚴實實的,確認不會有半點走光可能以後,她才小心翼翼地掀開裙子,露出平坦細致的小腹。

克雷蒙德在她身旁的床沿坐下,以覆雜的目光凝視那條足有兩指寬的粉紅色疤痕,伸手輕輕摩挲起來。

納納在他的撫摸下身體發癢,逐漸燒紅了臉。

“現在你相信了沒?”她迅速推開他的手,擺出氣鼓鼓的表情說,“我可是受傷的人誒,前兩天還坐著輪椅行動不便呢!為了早點回來,我連家人和朋友都背叛了,一心只希望能見到你,可是你卻……”

話音消失在克雷蒙德的嘴唇裏。

他用所能做到的最溫柔的力度親吻她,表達他的喜悅,也滿足自己多日來的渴望。

“克雷!等等,我還在生氣……”

“你可以咬我。”

“我又不是狗……唔……”

“納納,真的是你,你終於回來了……”克雷蒙德喉間發出輕微的呻吟,一路從她的嘴唇吻到後頸,同時將手伸進被子,繞開她腹部的傷口輕撫她柔軟的身體。

納納嚇得叫起來,嘴唇卻又一次被他堵住。她感覺他的體溫正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竄上來,手指的力氣和呼吸的聲音也越來越重,到最後,他的身體幾乎整個把她包圍了,並且緊密得沒有一絲空隙……

“克雷!不行!”納納忍不住拉住他的頭發。

“……”克雷蒙德慢慢從她的胸前擡起頭,仿佛在掙紮什麼似的望著她,眼底一片欲望的迷霧。

他想要……而且是非常渴望,但她卻不允許他這麼做。這個認知讓他很懊惱,卻也十分有效地阻止了他。

“對不起,我為剛才弄痛你的手道歉。”他下床站起身,用內疚的眼神看著納納手腕上的青紅色指印,喃喃說,“雖然那並不是我的本意。”

“哦,我接受你的道歉。”

納納頂著一張比番茄還紅的臉,一邊手忙腳亂地整理衣裙,一邊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

房間裏出現一片略嫌尷尬的寂靜。

“堤法在哪裏?”過了一會兒,克雷蒙德平靜地問,好像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這讓仍在臉紅氣喘的納納有點小小的不甘心。

她沒有隱瞞,一口氣把在現代發生的事,包括希爾凡娜怎麼出現、堤法如何猶豫、但最後又怎麼決定跟母親去接受治療等等全部說了出來。

克雷蒙德從頭聽至尾,一句也沒有打岔,只有當聽到母親出現在天堂時,才稍微驚訝了一下。

“她應該下地獄的。”他面色難看地說,卻一點也沒有聯想到她也許還活著的事實,只把註意力放在另一個問題上,“那堤法該怎麼從天堂回來?”

“我和他們約定好了,兩個月以後希爾凡娜會把堤法送回到醫院,到時候我再去把他接回來就行了。”

克雷蒙德點點頭,也只能接受這個決定,說:“但願他的劣化能夠治好。”

現在輪到納納來問問題了。

“那麼,你剛才說的人偶是怎麼回事?”她問,“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有人冒充我招搖撞騙嗎?”

“差不多。”克雷蒙德斟酌著回答。

“差不多是什麼意思?”

“還記得嗎?羅密歐曾經以你為模特制作了一批人偶,現在有一個不幸落入了敵人手裏,然後她就被操縱著進到我的城堡裏來了。”

納納看著他,驚訝道:“你該不會把她誤認為是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吧?”

克雷蒙德立即丟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像是在說: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哦,那麼……她究竟對你做了什麼事,讓你生氣到這種地步啊?”

“人偶針對的不是我,而是薩爾特。”

“咦?”納納擔心起來,“薩爾特出事了嗎?”

“確切來說,出事的也不是他。”克雷蒙德覺得很難用一句話解釋,直接走到門外說,“穿好衣服以後到大廳來,我帶你去見他,我們邊走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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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城堡別館的臥室門口,克雷蒙德敏銳地感覺到房間裏似乎有點不對勁,他悄悄向納納做了個手勢,要她躲在走廊上的一副盔甲後面,暫時不要出來。

然後,他推開門走入,意外地發現房間裏竟多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傑歐瓦不知何時已經重新戴上他那標志性的貓臉面具,輕飄飄地浮在房間中央,用單手控制住這個不速之客的腦袋。

他對克雷蒙德說:“捉到一只。”語氣聽起來就好像捉到的是只小老鼠一樣。

可憐的小老鼠使勁掙紮了幾下,無果,只好哭笑不得地向城堡的主人求助:“克雷蒙德,拜托!”

克雷蒙德按了按隱隱抽疼的太陽穴,無可奈何說:“放了他吧,傑歐瓦,這是我的朋友。”

傑歐瓦便不加懷疑,松手放開小老鼠,疲憊地降落在地上,僅依靠支撐椅子勉強站立。

“啊,謝謝,真不好意思啊……”

不速之客苦笑了笑,用手爬梳了一下那頭自認瀟灑的亞麻色長發,又理了理身上體面的衣服。正要開口說明來意,冷不防瞥見門外一個探頭探腦的嬌小身影,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唷,納納?這不是納納嘛!好久不見了。”他笑著朝她揮揮手,發出骨頭碰撞的哢哢聲。

他那輕浮又流裏流氣的態度,讓納納感到十分不自在。不過她還是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他。

“你好,羅密歐。”她笑著走進房間裏,略帶靦腆地說。

羅密歐像所有彬彬有禮的貴族那樣,抓住納納的手親吻了一下,然後在克雷蒙德皺眉前快速放開。

“有什麼話你現在可以說了。”克雷蒙德以占有者的姿態握住納納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呃……”羅密歐抓抓頭,尷尬了好一會兒,才愁眉苦臉說,“對不起啊,克雷蒙德,我好像犯錯誤了。”

克雷蒙德見他一副懊悔的樣子,平靜地說:“這件事不能完全怪你,我當初的計劃也不周到,沒想到會反被對方利用。”

“沒想到的事可不止一件呢。”羅密歐垂著腦袋,一連受傷的表情說,“最愚蠢的是我,沒想到我最尊敬的老師居然會用這樣的手段欺騙我、利用我……這簡直比我受到巫術反噬時的打擊還要大!太叫人傷心了,今後我還能夠相信誰啊?克雷蒙德,你都不知道……”

克雷蒙德打斷他喋喋不休的訴苦,沒好氣地瞪他:“說重點吧,剩下的五個人偶現在在哪裏?”

“放心吧,我將她們回收了,現在已經全都化成了顏料。”

“那你究竟是來幹嘛的?”

“誒?”羅密歐感覺很受冷落,“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是來幫你的啊。”

“幫我什麼?”

羅密歐看了看四周,又看看一旁艱難忍耐的傑歐瓦,以理所當然的口氣說:“當然是幫你們一起收拾爛攤子啊,畢竟這是我闖下的禍,我理應承擔起責任嘛。

其實,聽你說城堡裏出現納納的人偶時,我就覺得事情可能蠻嚴重的。你走了以後,我也騎馬飛奔趕來,發現城堡周圍空蕩蕩的一個仆人也沒有,我就知道出事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在城堡門口老是迷路,不是撞到墻,就是原地轉圈,最後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被這個戴面具的怪家夥捉到這裏來了……”

納納聽到他居然這樣形容傑歐瓦,忍不住替他捏了把汗,他如果知道這個怪家夥的真實身份是碧骸的話,大概會嚇得骨頭發抖吧。

克雷蒙德不怎麼領情地說:“不必了,羅密歐,這裏很快就會變成戰場,你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

“不不,克雷蒙德,不要拒絕我的好意嘛。”羅密歐使勁搖頭,“老實說,我有一個主意。”

他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勾住克雷蒙德的肩膀,將他拉到一邊,用一副小混混的表情在他耳邊竊竊私語:“你不是告訴過我,消隱會的那個頭頭暗戀你的母親很多年嗎?”

克雷蒙德斜睨他:“哦,那又怎樣?”

“消隱會可以用人偶欺騙我們,我們就不能用人偶反騙回去嗎?懂得巫術的又不止老師一個,我也會啊。”

克雷蒙德楞了楞,即刻領悟他的意思:“你該不會是想……”

“嘿嘿,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就算是碧骸老甲魚,也有心癢難撓的時候啊,對不對?”

“對你個頭!我可沒有時間陪你玩那種游戲。”

“不要這麼固執嘛,克雷蒙德,給我一張你母親的全身肖像畫,我就可以做出一模一樣的人偶來。”

“別再異想天開了。”

“這怎麼是異想天開呢?我對制作人偶可是很有研究的,你不也差點被我制作的納納人偶給騙了嗎?”

克雷蒙德表情一僵,惱羞成怒說:“這是兩回事,不能相提並論!而且對方是碧骸,能力遠在我之上,肯定第一時間就會看穿你的巫術。”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不用試了,那會讓我覺得很惡心。”

“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啦!”

“不行!”

“那麼這樣,我再做一副納納的人偶,作為對你的補償怎麼樣?看你和納納之間舉止生疏的樣子,你一定還沒做對吧?再這樣下去你會很辛苦的,所以為了排遣寂寞,你就可以對人偶這樣……這樣……再這樣……然後也可以讓人偶為你這樣……那樣……”

“……”

納納遠遠站在克雷蒙德和羅密歐身後,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什麼,然後在某個時候,克雷蒙德的臉上突然出現一種奇怪又尷尬的表情,她不禁好奇地走過去。

克雷蒙德卻狠狠瞪了她一眼,警告說:“不準過來!”

什麼嘛,這麼神秘!納納只好小聲咕噥了一句,悻悻然走開。

她撇下克雷蒙德和羅密歐繼續談話,自己則來到傑歐瓦身邊,帶著覆雜的心情註視他,隔了許久才開口。

“很痛嗎?”

“……”

“真意外啊,第一次看到你這麼虛弱的樣子,很難和以前欺負我的那個傑歐瓦聯系起來呢。”

“……”

“我本來以為你很聰明,想不到也這麼容易上當受騙,你明明就可以讀到我的思想,為什麼還會把我跟人偶搞錯?”

“……”

“你以前把我們折磨得那麼慘,現在卻又被我的人偶折磨,這樣算不算是因果報應呢?我可以說一句‘活該’嗎?”

納納正說得起勁,貓臉面具瞬間向她轉了過來,蒼白的嘴唇緩緩開啟,發出邪惡的嘲諷聲:

“剛才,我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了你頭腦中的意識,你和克雷蒙德是不是在房間裏做那種事了?”

納納目瞪口呆,結結實實嚇了一跳。

她本來還準備了一籮筐的風涼話,可傑歐瓦只用了短短一句就成功堵住了她的嘴,把她幸災樂禍的心情消除得一絲不剩。她急忙捂著火紅的臉頰,急切地澄清說:“我們才不是啦!沒、沒有……不算啦……”

她極力尋找合適的措辭解釋,卻發現這樣反而越描越黑,一時窘迫得不知所措。

“不用這麼激動,我並不能體會你的感受,只知道你的心情變化而已。”

“我都說了沒有啦!”

傑歐瓦好像知道她會有這種反應似的,帶著一絲嘲弄的微笑瞥了她一眼,在沙發上坐下,繼續跟他體內的秘毒作鬥爭。

納納楞楞地呆站在原地,滿臉通紅,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她咬著嘴唇,不甘不願地準備回到克雷蒙德身旁時,傑歐瓦又再次開口,輕輕叫住了她。

“納納。”

納納賭氣說:“不要跟我說話。”

“過來,我有重要的事要對你說。”

納納猶豫地轉身,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可是她能夠看得出來,他十分虛弱,即使戴了面具遮蓋住表情,他的下巴、胸口、手指乃至整個身體,還是不斷散發出衰敗的氣息,讓她感到有點難過。

“看在薩爾特的份上,過來吧。”他居然沒有控制她的身體,而是用語言的方式懇請她過去,更讓她覺得事態可能很嚴重。

納納悄悄向克雷蒙德的方向瞥了一眼,確定他沒在註意自己,這才小心地走到沙發邊,嘀嘀咕咕說:“現在的你看起來還蠻正常的,如果這種毒藥可以抑制你變態的個性,我倒是希望你一直中毒下去……”

“把頭低下。”傑歐瓦透過貓臉面具凝視她,打斷她沒營養的廢話。

“你想幹什麼?”

“我說了,有件事必須告訴你,但我不希望讓克雷蒙德聽到,所以,把耳朵湊過來。”

“哦……”納納將信將疑地彎下腰,靠近他的面具,把一側的長發夾到耳後,露出耳朵等待他說話。

沒多久,貓臉面具被摘下了,傑歐瓦的嘴唇湊向她的耳朵,微弱的呼吸好像絨毛一樣輕撫皮膚,令納納情不自禁緊張起來。

下一刻,脖子上一個冰冷、堅硬的觸感把她嚇得渾身一顫,她花了兩秒才明白過來那是傑歐瓦的尖牙,正要拼死掙紮推開他,一陣銳物刺入皮膚的痛楚毫不留情地向她襲來。

好痛!納納瞪大眼睛,身體好像被丟進冰窖一樣瑟瑟發抖……真的好痛!她心裏大叫,比克雷、比堤法咬得都痛,痛一百倍!而且,為了不被克雷察覺到異樣,她還不能大聲呼痛,這才是令她最痛苦的地方!

可惡……

待手腳的知覺恢覆後,納納有氣無力地靠在傑歐瓦身上,看他慢慢擦去嘴角的血液,又慢慢戴上面具。即使對她做了這樣過分的事,他還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即使虛弱到需要咬人類來補充血液,他仍然高傲得像國王一樣!

“我就知道不應該相信你的。”納納掙紮著擡起頭,憤憤不平道,“太過分了,我又被你戲弄了!”

傑歐瓦解釋說:“明晚這裏將會有一場惡戰,我必須盡可能儲存力量……再說,我只是把給你的血要了一部分回來而已,有什麼過分的?”

納納一頭霧水地問:“你在說什麼呀?現在還提黑暗祝福的事幹什麼?”

傑歐瓦搖頭:“跟黑暗祝福無關。你以為,你的傷口真的是靠未來醫學的力量才好起來的嗎?”

“誒……”納納下意識摸摸肚子,“難道不是嗎?”

“不是,如果沒有我的輸血,你早就已經死了。”

“咦?”納納更加糊塗了,“你說……你輸血?給我?”

傑歐瓦點點頭,突然不再說話,穿過納納的肩膀向不遠處看去。納納狐疑地向後一看,發現克雷蒙德正大步向這裏走來。

“我聞到了純血的香味,怎麼回事?”克雷蒙德憂慮地把納納從傑歐瓦身上拉起,仔細檢查她的脖子,當他發現那白皙的皮膚上有兩個新鮮的牙印時,一瞬間瞪大眼睛,怒不可遏地擰住傑歐瓦的領口。

“混帳!你竟敢咬她?!”

“別擔心,她不會變成德夢的。”

“就算不會變成德夢,就算你很虛弱、很饑渴,你也沒有權利吸她的血!”克雷蒙德怒道,一下子把同盟關系拋到了腦後,“她是我的天使!”

有好一會兒,傑歐瓦仿佛陷入沈思,一動不動,然後他的貓臉面具開始微微搖晃起來。聽到如此荒謬的言辭,他幾乎是從鼻子裏發出輕蔑的嘲笑。

“你的……天使?”

“怎麼?”

“你憑什麼認為,她是你的?”

不好!納納心跳加速,眼看她和傑歐瓦之間的秘密就要敗露,情急之下,她迅速從背後抱住克雷蒙德的手臂,拖著他頭也不回地走開。

☆、(31鮮幣)愛神的毒藥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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