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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Get It Back to the Way It Was 希望你能重回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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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為什麼這種地方也會有德夢啊!”

納納趴在堤法的肩膀上,被迫在空中飛來飛去,一顆頭被晃得七上八下,差點沒被晃出腦震蕩。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被你吸引過來的啊,拜托你這個會走路的食物稍微有點自覺好不好?”

“呃……是我的錯嗎?可是我也沒有辦法阻止周期到來啊。”

“說的也是,女人真是種麻煩的生物呢,就算是天使也一樣。”

納納丟給他一個白眼,正想反駁,無意間發現他的左手手腕虎口處有塊青色的斑紋。

那斑紋大約和鵪鶉蛋一樣大小,呈橢圓形,有點像淤青,但又跟一般的淤青不太一樣,看起來像有什麼東西覆蓋在皮膚表面。

她本想問堤法,這道傷是怎麼來的,可是想想眼下時機不對,她也就沒有開口,很快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堤法抱著納納跟德夢打鬥了幾回合,非但沒刺中它要害,反而又吸引了更多從四面八方聚攏來的德夢,他不禁感到有些吃力,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

“納納,我要把你放下來了。聽著,一落地你就往旅店裏跑,躲到克雷的房間裏不要出來。”

納納依言行事,腳一著地就抱頭鼠竄,拼命往屋裏逃,可是逃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什麼,停不不動了。

等等,這樣算什麼?她口口聲聲說不要再依賴堤法和克雷蒙德了,可是一碰上危險卻還是想仰仗他們的幫助,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應該逃得遠遠的,把戰場留給他們……什麼嘛,到頭來,她還是什麼都沒改變,還是無法一個人活下去嘛!

這可不行!從現在開始,她必須學會和德夢戰鬥!

堤法大喝一聲,砍下一只德夢的腦袋,喘了口氣,趁空隙時間回頭看了一眼……結果不看還好,一看險些把他嚇出心臟病。

“餵!你在幹什麼?!”

只見納納一身清涼打扮,脫掉了礙事的裙子和高跟鞋,只穿緊身胸衣和束褲,赤著腳,手上還拿了一把光禿禿的掃帚,活像一個即將投入大掃除的清潔工。

眼見堤法一副氣到快要吐血的模樣,她不慌不忙地回答說:

“堤法,我來幫你的忙。”

“……!”堤法差點沒有從空中跌下來,氣得連話也說不清了,“你、你給我差不多一點……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樣子,就算是平胸,也不可以穿成這樣啊……不對啦,這個不是重點……”

納納卻不打算聽他羅嗦完,舉起掃帚就朝著一個看起來最好對付的小個子德夢沖了過去。

克雷蒙德曾經跟她講解過吸血鬼世界的三大分支,也告訴過她德夢的弱點,只要時機把握得正確,殺死它應該不難。再說她剛來到中世紀時就殺過一只德夢,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嗯,所以,這次一定會很順利的!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德夢一掌拍飛,掃帚四分五裂,身體重重落在地上。

“啊!!”

閉緊眼睛抱著頭,等待中的劇痛卻沒有傳來,納納睜眼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克雷蒙德接住了她。

他擺出一張臭臉,表情又僵硬又古怪,以納納對他的了解,立刻猜到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你憑你這副弱不禁風、笨手笨腳的樣子,還想靠自己一個人活下去?”

果然還在耿耿於懷,這個魔鬼實在太小心眼了!

“我、我還沒放棄呢,下次只要我跑得再快一點,揮動掃帚的力氣再大一點,我一定可以刺中它的……”

克雷蒙德和堤法想都不想,異口同聲說:“不可能!”

“呃……”

納納垂頭喪氣地想,兩人居然同時吐她槽,她真的有那麼弱嗎?

“算了,既然你這麼想送死的話,隨你的便。”

克雷蒙德摸出一把銀針,走到堤法身邊加入他的戰局,而把納納和那只小個子德夢單獨撇在一邊。

“順便提醒你一句。”他頭也不回地說,“別以為體型小的德夢就容易對付,其實事實正好相反,你想挑戰的那只德夢是這裏最強的,所以,你就好自為之吧。”

納納強裝鎮定的臉頓時垮了下來。眼看小個子德夢的眼睛“唰”一下瞪住她,那目光就好像在瞪一盤烤乳豬一樣,嚇得她大叫一聲,立即光著腳丫在街道上跑起來。

餵餵!有這麼無情的嗎?雖說是她主動提出要和德夢戰鬥的,但是就這樣把她丟在一邊任她自生自滅,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可惡……既然他們都那麼小看她,那她就好好爭一口氣給他們看!

想到這裏,她飛快地轉動起腦筋來。

首先,必須先找到一把合適的武器。剛才的掃帚柄端太鈍了,而且也早就裂成了好幾片,她需要的是一個更堅固、更尖銳的武器,最好還是用銀做的。

就在這時,隨著“叮”的一聲,一把銀劍掉在了她的身邊。她依稀分辨出,這柄劍上刻的圖案好像是查親王家族的紋章,那麼也就是說,這是克雷蒙德或堤法的東西,也許是在戰鬥中被德夢打落了,正好飛到她這邊來了吧。

不管了,反正這把劍現在歸她了!

有了武器之後,她的信心就增加了一倍,動作也變得更加果斷利落起來。不過她也知道,光躲避是沒用的,她必須找到機會,刺出致命一擊才行。

就在她絞盡腦汁苦想策略時,克雷蒙德的聲音傳了過來:“堤法,不是這樣,我告訴過你,對付德夢是有訣竅的。”

哦?有訣竅?納納一邊躲閃德夢的攻擊,一邊忍不住豎起耳朵仔細聽。

“聽好了,德夢是大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生物,凡攻擊必定是直線型的,靠速度和力量取勝,要對付這種攻擊模式,最好的方法就是帶著它轉圈。”

納納急忙剎車,停止漫無目的的奔跑,開始繞著路燈跟德夢玩躲貓貓游戲。正如克雷蒙德所說的,德夢果然只會直線攻擊,只要註意不站在它的正前方,要躲避攻擊還是很容易的。

“接下來,就是要掌握每只德夢的特性。有些德夢擅長遠距離攻擊,有些擅長飛行攻擊,有些會把主體埋在地下,只用十指攻擊,而有些……”

克雷蒙德頓了一頓,將聲音提高了幾分。

“則是會在全身覆蓋一種黏液,使身體堅固得刀槍不入,但是憑德夢的智商,不可能把每寸皮膚都遮蓋,所以它身上必定有弱點。只要找出弱點,就可以打倒它。”

哦,原來如此!納納露出“受教了”的表情。不過她怎麼知道眼前這只小個子德夢有什麼特性呢?

思考了幾秒,她試著向德夢刺了一劍,那感覺就好像直接刺在了一塊鋼板上似的,於是她立刻明白了,這只德夢正是最後那種類型的。

接下來的時間,她就一邊帶著德夢繞圈,一邊抓住空隙在它身上東探一下,西刺一下,這邊敲敲,那邊捅捅……結果,弱點沒找著,倒是很快把德夢給惹毛了。

“吼──!!”德夢一怒之下,把路燈砸了個粉碎,直接采取簡單粗暴的方式,向納納揮出一拳頭。

納納閃避不及,被它砸中肩膀,痛得她在地上連滾了三圈才停下來。

“可、可惡……我還沒認輸呢!”

她忍痛爬起來,逃到街道中間的一座噴泉旁,繼續帶著德夢繞圈,伺機找出它的弱點。

不經意地,她的劍揮中了德夢的臉,把它的鼻子切了下來。

只聽堤法在一旁心急如焚地大喊:“弱點就是頭部、頭部啦!”

納納心想,都把德夢的鼻子砍掉了,她當然知道弱點是頭部啊,還用得著他提醒嗎?

趁德夢捂著鼻子慘叫時,她手上一用勁,銀劍就對準它的臉狠狠刺過去。這一次,手感對了,正是刺進肉裏的感覺,劍尖飛一般地從它後腦勺穿了出來。

銀制武器很快發揮作用,德夢只掙紮了兩下,便被麻痹得動彈不得,仰面倒下了。

“哈……哈哈!”

楞了一會兒,納納猛地發出欣喜若狂的笑聲,擡起未受傷的一條胳膊,握起拳頭向天空揮去。

“成功了!我做到了!哈哈!我憑自己的力量幹掉了一只德夢!太好了!”

“劈裏啪啦!”

不遠處,克雷蒙德和堤法坐在堆得像小山一樣高的德夢屍體上,輕輕為她鼓起掌來。

“幹得不錯,恭喜你。”克雷蒙德微笑著對她說。這一次卻不像往常那樣充滿嘲笑和譏諷,而是一種發自肺腑的、鼓勵的微笑。

堤法則誇張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捂著心臟說:“呼──終於幹掉了,如果再晚一分鍾的話,我恐怕就會因為心跳過快而猝死了。”

“……”

納納張大嘴巴,仰頭呆呆地看著他們兩個,一陣冷風吹過,勝利的喜悅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後,還是由克雷蒙德一劍砍下小個子德夢的腦袋,點燃了屍體堆,為當晚的戰鬥拉下了帷幕。

納納含淚看著克雷蒙德,臉上寫滿了不甘心。

“什麼嘛,你這個大騙子!”

“我哪裏騙你了?”克雷蒙德若無其事地說。

“在我害怕得束手無策時,你就像狠心的母獅子一樣把我推進懸崖,逼得我滿大街亂逃。可是,在我最後成功打倒德夢,正高興得不得了時,你又帶著一副早就預料到的表情跳出來,讓我意識到,我根本不是靠自己的力量成功的……可惡,這樣豈不是顯得我很白癡嘛!”

克雷蒙德認真思考了一番,既不笑,也不安慰她,只淡淡地說:

“要想靠自己的力量打倒德夢,你還差得遠呢,這才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既然想一個人活下去,你就必須變得更強才行。”

“這、這個我知道,不用你特意告訴我!”納納賭氣說。

“知道就好。”克雷蒙德想了想,又一本正經地補充了一句,“不過,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我還是隨時歡迎你投入我懷裏。”

納納頓時羞得滿臉通紅,瞪著他結結巴巴喊:

“我……我才不會如你所願呢!”

“是嗎?”

克雷蒙德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只是把自己的鬥篷遞給她,要她把這副不倫不類的穿著遮蓋起來。

納納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披上了他的鬥篷。

雖然受到愚弄讓她很不甘心,不過這麼一來倒是讓她擺脫了噩夢的困擾,這一晚,她睡得格外安穩,直到隔天下午才醒來。

───

左肩受的傷,很快透過血管在皮膚表面顯現出來,休養了幾天仍不見消褪。納納坐在床上,擡起痛得幾乎舉不起來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側過臉看去,只見肩上依然是青紫色一片,顏色觸目驚心,嚇得她不敢多看,急忙抓過衣服遮蓋起來。

好不容易穿好裙子,夏代笑容滿面地走過來,提議她去集市逛一逛。

在納納看來,她就像個小嬰兒一樣,對外界的事物極其陌生,卻又十分感興趣。為了不掃她的興,同時也為了滿足自己饑腸轆轆的肚子,納納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好啊,聽上去很有趣。”她笑著說,“不過你其實不必等我睡醒,只要跟公爵大人說一聲,他就會帶你去了吧。”

夏代眨了眨眼睛,急忙擺手說:“不行不行,拜托克雷蒙德大人這種事,那多不好意思啊。”

納納看著她,心情突然有點覆雜……從她羞澀的表情推測,她大概對克雷蒙德很有好感吧?但那是建立在不了解克雷蒙德真實性格的基礎上,如果她了解的話,恐怕就會對他幻想破滅了……

對著鏡子梳洗了一番,納納來到隔壁房間,替夏代表達了一下她的建議。克雷蒙德認為以納納目前的身體狀況,出門對她太危險,便沈著臉默不作聲,不過堤法卻顯得興致勃勃。

“正好制作蝙蝠的材料快用光了,短時間內我們又不會回城堡,所以我想去集市買一點做儲備。”

他所指的蝙蝠,其實是一種在吸血鬼之間傳遞信息的道具,平常他和克雷蒙德就是用這種道具相互聯絡的。堤法十分擅長制作這種小東西,而且還做出只有他和克雷蒙德才懂的暗號。納納想,就這方面來說,他可能是個天才發明家也說不定吧。

於是,在堤法的慫恿下,克雷蒙德勉為其難地答應兩位女士的要求,四個人一起上街逛起了集市。

這天正好是阿朗松城主的小兒子一周歲紀念日,街上的熱鬧程度非同一般,盛況空前。納納和夏代很快就被琳瑯滿目的商品吸引住了目光,好像兩個鄉下人進城一樣,一會兒驚嘆一會兒竊笑,從頭至尾合不攏嘴。

在一個擺有水果塔和巧克力蛋糕的攤子前,納納兩眼放光,死死盯住那些可愛的甜點們,久久不肯離去。

“我肚子餓了……”

她興奮地回頭,剛想這樣對克雷蒙德說,卻見他一臉冷漠,沒心沒肺地說:“我倒想看看,一個身無分文的人,怎麼在這個世上獨自活下去。”

說得納納啞口無言,一張臉憋得通紅。

堤法湊過來說:“咦?想吃甜點嗎?真拿你沒辦法,那就買給你吧。”

“不行。”克雷蒙德一把阻止弟弟的善舉,義正辭嚴說,“對於一個想靠自己力量生存下去的女人,我們要給予足夠的尊重,所以從現在開始,你連一個丹尼爾(最小單位)都不能給她。她要是想吃甜點的話,就讓她自己想辦法吧。”

說完,他還故意當著納納的面問夏代:“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無論是什麼我都可以買給你。”

納納幾乎被氣炸了。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幾塊錢嘛,就算他不給,她也可以輕而易舉就賺到呀!再說,這次來到中世紀之前,她可是做了足足兩個月的功課,現在的她可是跟以前判若兩人哦,賺點零花錢還不是小事一樁?

想到這裏,納納昂首挺胸,在集市裏尋找起可以賺錢的買賣。

然而──

三小時過後,她便捧著咕咕直叫的肚子,唉聲嘆氣地在路邊坐了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賺個錢比殺只德夢都要難啊?

想要街頭賣藝,卻找不到小提琴可以拉;想要給人看相占蔔,卻沒人理睬;想要靠自己在貴族中的名聲吃頓霸王餐,卻根本連一個貴族都看不到……真是的,這到底是什麼破地方嘛,在這種貧窮落後的小城裏,她的優勢完全發揮不了作用啦!

正在愁眉苦臉之際,偏偏還有一群乞丐小孩跑過來,吵吵嚷嚷地把她團團圍住,一部分人逼她把錢交出來,另一部分人幹脆就直接動手搜身了。

可搜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搜到,小孩子們頓時板起臉孔,怨念四起。

“真倒黴,居然碰上一個比我們還窮的女人。”

“窮鬼!”

“怪不得胸部那麼平。”

“……”

小孩子四散逃開以後,納納抱著一顆沮喪不已的頭倒地不起,徹底被打進絕望的谷底。什麼嘛!居然連乞丐小孩都嘲笑她,這個世上恐怕不會有比她更淒慘的人了吧……

難道失去克雷蒙德的庇護,她就真的如此沒用?

苦笑了兩聲,她開始無精打采地在大街上看風景。忽而看見迎面走來兩個貴族打扮的男人,她瞬時精神一振,滿懷期待地走上去。

“對不起,請問……”

“讓開讓開!”其中一個矮胖男人粗聲粗氣地喊,“沒有錢可以施舍給你。”

納納面色尷尬地退了一步。莫非他們把她當成乞丐了?轉念一想,又覺得她現在的舉動跟乞丐沒兩樣,他們會誤解也是在所難免。

“不是啦!”她急忙解釋,“我不是來要錢的,我只是想用演奏來交換食物……”

“去去去!你可知道我們這位大人是誰嗎?”矮胖男人指著另一位打扮高貴的紳士,一臉諂媚相,“他可是曾經在凡爾賽宮服侍過國王陛下的德尚男爵大人哦!在王宮裏,我們大人什麼樣的場面沒看過,還用得著看一個路邊的乞丐表演嗎?”

“等等,要說凡爾賽宮,我也在裏面演奏過啊。”

“你?呿,睜眼說瞎話,凡爾賽宮對所有百姓開放,就是東方人和乞丐不得入內!你兩個因素都占了,還說你曾在裏面演奏過?騙誰啊!”

“我……我幹嘛要騙你……”

納納越說越無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解。

矮胖男人十分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就要離開,身旁的那位男爵倒是不急著走,一雙色瞇瞇的眼睛在納納身上來回掃動。

“雖然年幼了一點,不過長得倒是不錯呢。”男爵伸出三個手指,舉到納納眼皮底下,“我用這個數目包你一晚上,怎樣?”

“無恥!”

納納忿忿然丟下一句,轉頭就走,卻被矮胖男人一把揪住。他粗魯地把她的左臂翻轉過來扭到背後,惡狠狠地叫罵起來。

納納的左肩本來就受了傷,一大片烏青還沒褪去,現在被他這樣用力一扭,霎時痛徹心腑,連喊的力氣都沒了。

倏然,納納面前的陽光被一抹身影擋住,隨即一個性感低沈的嗓音在眾人耳畔響起:

“閣下,你想對我的女仆做什麼?”

矮胖男人兩眼圓瞪,正要開罵,卻見一個相貌極其英俊的青年貴族站在他面前,碧藍色的眼底一片殺意,氣勢上突然就矮了一截。

“你、你是誰?”

身旁那位男爵畢竟見過些世面,知道他是國王路易十六和瑪麗王後的常客,社交界赫赫有名的大貴族,頓時如臨大敵一般冷汗直流,扯開矮胖男人的手,結結巴巴喊道:

“這位是……查家族的克雷蒙德?查公爵閣下!”

“咦?”

矮胖男人呆若木雞,還沒來得及體會到地獄般的恐懼,就被男爵強制拖走,一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托克雷蒙德的福,納納終於保住了一條胳膊,重重喘了一口氣。得救雖然是得救了,可是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一想到等下又不知道怎麼被克雷蒙德奚落,心情就不由自主沈重了好幾倍。

沒多久,她感覺克雷蒙德的手伸到了她的腰下,輕輕一托,幫助她站了起來。

就在她局促不安地低著頭,以為他要用一副得意洋洋的口氣對她說教時,他卻彎下腰,手指順勢一勾,以極其溫柔的方式將她摟進懷裏。

“你呀……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他在她的耳邊用力嘆了口氣,嘴唇幾乎碰到她耳垂,引起一陣令人暈眩的酥麻感。

納納一瞬間變成了一只煮熟的龍蝦,蝦頭上還冒著滾滾熱氣。

“已經夠了吧?納納,這些天你已經證明了你的毅力和勇氣,也充分了解了生活的艱辛,我想這個游戲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吧?”

“游戲?”納納推開他,小聲抗議道,“這才不是什麼游戲呢。”

克雷蒙德莫可奈何地看著她,被她氣到不行,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猶豫了半天,他還是決定放下身段,卸下偽裝,忍辱負重,不跟她一般見識……

“好好,不是游戲,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等一下,你的口氣好像有問題,告訴你,我可還沒有認輸哦!”

“好吧,算我認輸了。”

“什麼叫‘算你認輸’了?”

“好好,我說錯了,不是‘算我認輸’,而是‘我真的輸了’。”

“這還差不多。”

“……”

克雷蒙德再次嘆了口氣,放低嗓音,以他能表現出的最大誠意,柔聲對她說:

“如果你想借此折磨我的話,我可以坦白地告訴你,你成功了……沒錯,我比我自己想象中還要在乎你,在乎到不顧一切的地步……這三個月來我用盡一切可笑的方法找你,一心期盼你回來,結果好不容易等到你出現時,你卻已把我當作陌路人,對我的心意視而不見……你能體會這樣的感受嗎?”

納納內心劇烈掙紮,表面上卻堅定地搖了搖頭。

克雷蒙德眼中流露憂傷,不自然地側過臉,喃喃說:“在有關西德拉的問題上,我處理得很糟糕,我知道,那樣可能讓你很不愉快……不過,我的痛苦並不亞於你。如果說,失蹤三個月是你對我的懲罰的話,那麼你的再次出現,是不是就代表我能夠獲得原諒了?”

納納難過地垂下眼睛,還是搖了搖頭。

克雷蒙德眉頭緊擰,刻意忽略她的肢體語言,仍然不死心地說:

“拜托你,納納,回到我身邊吧。”

可惜,納納的回答依然是:

“對不起……我希望能一個人生活下去。”

☆、(31鮮幣)魅影的背叛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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