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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作證,直接在衣櫃中拿了就是,你讓他們這樣搜,根本就是在刻意破壞。”

曲輕歌冷笑一聲,對逐雨說道:“誰知道她有沒有把那件黑衣藏起來?這可是連殺了四人的罪證啊,事關重大,出了事,你擔得起麽?”

曲輕歌擡手就給了逐雨一巴掌,響亮的聲音傳來出來。

原本她要搜讓她搜就是了,她要肆意報覆,她也沒有心情理會,但是,她出手打了自己的人,她不能容忍。

未曦身形一動,伸手就想要給曲輕歌一巴掌,卻看到曲輕歌已經牢牢的掐住了逐雨的脖子,未曦不得不收回手。

曲輕歌得意的看了未曦一眼,說道:“再說了,你不過是一個小小奴才,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曲輕歌,你若是敢傷她…”未曦的聲音很是冰冷。

“我傷她如何?雲止心,你最好乖乖合作,她在我的手上,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曲輕歌將逐雨往旁邊一扔,後面的侍衛就將刀架在了逐雨的脖子之上。

未曦冷冷的看著她。

“啟稟曲樓主,這裏找到一件,與畫上一樣的衣服”一個帶刀侍衛將衣服遞給曲輕歌。

曲輕歌笑了笑,盯著未曦說道:“很好,人贓並獲,將雲止心給我壓入大牢!”

“你們不能這樣亂來,我家小姐是雲貴妃,要罰她也只能由皇上來,你們憑什麽對她動手?”逐雨喊道。

“倒是個忠心護主的奴才,也不往當初雲止心為你打了長公主。但是你也未免太過愚蠢,我敢這樣做,我怕什麽皇上怪罪?給我帶下去!”

曲輕歌一聲令下,幾個帶刀侍衛就向前,將刀架在了未曦的脖子之上。礙於逐雨,她不能動手,現在這個時候也不適合動手,她也懶得去和他們理論,她沒有那個心情。

那幾個帶刀侍衛壓著未曦經過曲輕歌身邊的時候,聽到曲輕歌一聲冷笑:“落在我的手裏,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帶下去!”

------題外話------

吼吼,冒個泡,給點意見吧~

☆、(125)酷刑以待

天牢之內。

未曦的雙手被銬在木架之上。曲輕歌笑著拿起鞭子,狠狠的在未曦的身上甩了一鞭子。

未曦的衣服立刻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從傷口處流了下來。

“小姐!”逐雨被關在一旁的牢房之內,她雙手緊緊的抓著牢房的木門,她看到未曦遭到刑罰,大喊了一聲。

曲輕歌大笑起來:“叫啊,你叫啊,要不是你這個不爭氣的丫頭,雲止心也不會乖乖的束手就擒。這次行動那麽順利,還多虧了你呢。”

“曲輕歌,你這個毒婦!”逐雨罵道。

“啪”又一道鞭子狠狠的抽到了未曦的身上。

“你罵呀,你多罵一句,我就多抽一鞭子。哈哈哈…”曲輕歌大笑,面紗在不住的抖動著,可以想象面紗下的表情。

“要說毒婦,我可不敢跟你們家小姐比呢!當初我受了多少苦,這次我就討多少回來!”曲輕歌看著未曦,眼裏滿是怨毒和恨意。

“小姐…”

未曦垂著眼睛,對她們的對話充耳不聞,對曲輕歌的鞭子毫不理會。身體疼些,心是不是就沒有那麽痛了?

“啪”又一道鞭子甩了下來。未曦咬牙,一聲不出。

“喲,看不出雲大小姐還挺經打的,怪不得在九黎那麽多人圍攻都死不了呢!”曲輕歌的話尖酸而刻薄:“這鞭子是不是太過小兒科了?”

曲輕歌轉身對獄卒吩咐道:“去給我取一盆辣椒水來,不知道沾了辣椒水的鞭子,能不能讓雲大小姐的尊口開一開呢?”

“曲輕歌,你不得好死!”逐雨大叫一聲。

“那就看著,到底是誰不得好死。”曲輕歌完全不理會逐雨的憤怒,但是她對未曦的沈默很是不悅。

“啪”沾了辣椒水的鞭子甩到了未曦的身上,未曦身上火辣辣的疼,牙齒一咬,將嘴唇都咬破了。

“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麽時候?”

天牢之中響起一道又一道的鞭子聲,卻未聽到一聲未曦的告饒,反是逐雨在一旁看紅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鎖在架子上的未曦已經鮮血淋漓,衣衫破爛不堪。鞭子還在作響,她卻已經痛得發不出聲音,臉上一片蒼白。

“曲輕歌,這是讓你審犯人,不是讓你虐待犯人,你怎麽可以一直打她?”一道聲音傳來,未曦不必擡頭也清楚,蘇媚入骨,那是眉彎彎的聲音。

“怎麽?我打她你難道要阻止我?”曲輕歌冷聲道。

“當然,這是在審犯人,不能狹私報覆。”眉彎彎走到未曦身邊,伸出手擡起未曦的下巴說道:“雲貴妃,哦不,現在是雲止心,你認不認罪啊?”

未曦閉上雙眼,不去看她們。

“喲?這是不認啊?那就要吃點苦頭咯。”眉彎彎話語中帶著無限的可惜,她說道:“雲大小姐長了那麽一張漂亮的臉,無論誰見了都會驚奇。當初墨言昭拒絕我的時候,他就說你比我漂亮。我這個人啊,最聽不得這種話了。不過若是今天毀了這張臉,是不是我以後就不用聽這種話了?”

眉彎彎魅惑一笑,她將發上的簪子拔下來。一只手抓著簪子,一只手狠狠的鉗制著未曦的下巴。

“嘖嘖,那麽漂亮,真是舍不得毀掉啊。不過毀還是要毀的,我最討厭比我長得漂亮的臉了。”

未曦睜開雙眼,眸中沒有波瀾,她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眉彎彎。

“呀,好厲害的一雙眼,看得我真是有些害怕呢。不過,還好,我膽子大。”

“呲”的一聲,簪子劃下,從未曦鼻梁,順著臉龐,落下一道血痕。

“哎呀,毀了毀了,哈哈…”眉彎彎笑得開心,未曦卻仍然沒有表情。

“曲輕歌,你也來啊,你看你的臉被她毀成這樣,如今抓住機會,難道你不想報覆麽?”

曲輕歌冷哼一聲,接過簪子,狠狠的在未曦的臉上劃了很多道血痕,鮮血染遍了未曦的臉,她的臉已經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她的雙眸依然冰冷。

“還真是夠犟的”眉彎彎笑得百媚千嬌:“曲輕歌,看到了沒有?跟雲止心鬥,要懂得挑時間,懂得用方法。她一旦離開蘄州,要對付她就容易得多了。這次,買通了北辰使者指認那件衣裳,她這回不死也要剝層皮。”

“哼,這會人證物證都在,難道她還能翻身?”曲輕歌道。

“難說,你還是少輕敵的好。”眉彎彎轉身離開,她停下,回頭笑著說道:“好好的伺候她。”

“不必你說”曲輕歌走到未曦身邊,看著她血肉模糊的臉笑道:“雲止心,你也有今天!我所受的苦,我要你千倍萬倍償還。我不會讓你那麽輕易的死,在你死前,我會好好的折磨你。”

曲輕歌走到一邊,取下一套拶子(夾手指的刑具),讓兩個獄卒分別夾到未曦的手指之上。

“夠了,你們夠了,不要再折磨小姐了,你們要是不過癮,可以把刑罰都用在我身上,不要再折磨小姐了。”逐雨抓著牢房的木門,指甲摳下了木屑,血染上指甲。

曲輕歌手一揮,兩個獄卒停了下來,曲輕歌笑著說道:“好啊,你求我,跪下來求我啊,求得我高興了,我就放過她。”

逐雨聞言立刻跪了下來:“我求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家小姐吧。”逐雨猛得在地上磕頭。

“哈哈哈…”曲輕歌大笑起來:“看見了嗎?雲止心,你也有這一天,哈哈哈…”

“曲姑娘,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家小姐吧。”逐雨哭道。

“你讓我放我就放?憑什麽?你不過是個奴才。”曲輕歌輕蔑的笑著。

“你剛剛明明說…”

“說什麽?騙騙你而已,你就那麽蠢?哈哈…雲止心看到了嗎?你的丫頭又蠢又笨又沒用,你還這麽護著她,簡直就是丟盡了你的臉。”

“曲輕歌,你會下地獄的!”逐雨嘶聲竭力的大喊。

“我就算下地獄,我也要拖著雲止心一起。你們給我上。”曲輕歌手一揮,兩個獄卒就將拶子套上未曦修長的十指。

兩個獄卒手一用力,未曦的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她臉上的汗水流入了山口之中,血汗混在了一起,她的意識有些模糊起來。

“我看你能撐到幾時,這天牢裏的刑罰還有很多很多呢,我會讓你把它們都挨個試一遍的。”曲輕歌笑得很開心,忽然又神色發狠,她說道:“我說過,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我一直等著這一天,所有的屈辱,我都會討回來!”

天漸漸色漸漸的泛白,天牢內仍然時不時傳來動用刑具的聲音,卻聽不到半分的哀求和喊叫。

刑架上,未曦鮮血淋漓,腳下是一攤染上了血的鹽水。她已經不記得被潑醒過多少次了。一個晚上過去,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受了多少刑罰了。

曲輕歌嫌惡的將手中染滿了鮮血的刀子往旁邊一扔。

“骨頭還真是硬”

未曦依然默不作聲。

“皇上駕到!”

曲輕歌的心中一顫。等她回過神來,南宮斂已經進入到了天牢之內。

“輕歌參見皇上。”

天牢內的獄卒也一並拜見了皇上。

南宮斂看到了刑架上的未曦,看見她渾身都血肉模糊的樣子,旁邊還堆放著許多已經用過,並沾滿了血的刑具。

他的心一顫,他第一次看見一個人被折磨成那個樣子,實在是太過殘忍,讓人不忍直視。跟著他來的人,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這…”南宮斂有些震驚,他指著那兩個獄卒說道:“還不快把她放下來!”

那兩個獄卒立即起身,哆哆嗦嗦的打開銬在未曦手上的鐵銬。

“輕歌,這是怎麽回事?”南宮斂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威嚴。

“回皇上的話,您命輕歌調查此事,輕歌已經根據北辰使者提供的畫,找到了那件黑色的衣服,那衣服正是在雲止心房中搜到,是她平時所穿。此事牽連甚廣,她拒絕招供,所以輕歌一時心急,才用了刑。”曲輕歌不卑不亢的回答。

“你胡說,你分明的公報私仇!”逐雨的牢門被打開,她獲得自由之後立即跑到未曦的身邊將她扶起來。

“輕歌只是盡了本分。皇上,雲止心是疑犯,未招供之前,不能輕易放走。”

“北辰使者已經找到了那件他們所看見的黑色衣服,是在一個客棧找到的。客棧的租客已經人去樓空。”南宮斂淡淡的說道,這話在曲輕歌耳中無異於一個驚雷。

“皇上,這…”

“北辰使者親自指認”南宮斂的話打斷了曲輕歌的。

南宮斂走到未曦身邊,伸手將她扶起,未曦下意識的偏開。

“止心,你還好吧?”南宮斂問道。

任誰都看的清楚,未曦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未曦掙開了逐雨的攙扶。

“小姐,你…”

她自己站了起來,腿下一軟,差點掉到了地上,她趕緊伸手扶住了墻壁,才勉強將身體支撐起來。

芙妃和鄭妃看到這樣的景象,心中不禁大驚。她們接到消息,連夜就去了南宮斂的宮殿,請求他去天牢。可是,還是太遲了,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竟然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一張傾城絕世的臉,竟然就這樣被毀掉了。

可是如今,她竟然拒絕了任何人的攙扶和觸碰,自己站了起來,她拖著自己殘破的身體,一步一步的自己走出天牢。那身影堅毅挺拔,卻有薄如蟬翼,仿佛風一吹就會散掉。她每走一步,鮮血就在地上留下一道痕跡。

她是如此的堅毅,如此的高傲,透過她的身影,似乎可以想象得到,九黎一役,她是怎樣一戰成名的。

鄭妃已經忍不住哭了出來,芙妃亦不忍再看。

逐雨哭著跟在未曦後面,沒有攙扶她,卻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護著。

南宮斂見此,嘆了一口氣,跟著走出了天牢。

跪在地上的曲輕歌看人都走光了,她恨恨的擡起頭,對上了眉彎彎不悅的眉眼。

“怎麽會這樣?”曲輕歌站起身子:“不是已經買通了北辰的使者了嗎?”

“誰知道呢?雲止心身上的變數太多。我也想知道,是誰能夠這麽快就讓北辰的使者翻供。”

自那夜之後,雲止心一直住在華雲宮之中,從未出宮半步,亦拒絕了任何人的探訪,就連皇帝送去的禦醫也被請了出來。

逐雨站在床榻旁邊,手裏端著一碗清粥,她看著未曦緊閉的雙目,臉上蒙著一塊黑色的面紗,面紗下面,是盡毀的容顏。

三天了,未曦一直躺在床上,不肯動半分,即使是醒著的,她也不會下床。她不哭也不鬧,她拒絕了所有的禦醫,只同意了讓逐雨上藥。她的沈默,讓人心疼又無可奈何。

“小姐,起來吃一點吧。你這樣怎麽會好得起來?”逐雨的聲音中隱隱帶著哭泣。即使是那次在九黎,她都不曾這樣讓人擔憂。

未曦不動。

“小姐,你上次曲輕歌指認你的罪名已經被洗去。北辰的使者找到了他們看到的衣袍,那不是你的。”

未曦依然不動。

逐雨知道她在聽,又兀自的說下去:“小姐,蘄州得知了這個事情,他們擬了一份折子給你討公道。蘄州的所有百姓,得知了這個事情,聯名寫了一份請願書,奏請處死曲輕歌。你看,好多人都關心你呢。”

逐雨的眼淚落下,她又繼續道:“小姐,跟你說一件很大快人心的事情。曲輕歌不知廉恥,卑劣下賤,同時與多個男子有染,被人捉奸在床,這個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華京,她已經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以後曲輕歌再無法擡起頭做人了。”

“小姐,你吃點東西啊。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眉彎彎的陳年醜事也被人揭發了出來。聽說她竟然已經有四十多歲了,而且她也是個不知廉恥的,跟很多個男人都有過染。皇上已經將她打入冷宮。不過也是,任哪個男人知道了自己的女人竟然是這樣的人,都會受不了。”

“小姐,你說這些都是誰做的?先生縱是神機妙算,華京那麽遠,他也鞭長莫及,眉彎彎和曲輕歌不會那麽快就出事。而且小姐剛剛被帶走,北辰使者就翻了供。這些都是小姐安排好的嗎?”

未曦眼睫動了動,卻仍然沒有睜眼。

“小姐,這一次,若是皇上不處死曲輕歌,我們蘄州是絕不會罷休的。上次,你已經寬宏大量放過她一次,沒想到,她竟然還懷恨在心,這一次,絕對不能再放過她了。”

“小姐,我求求你了,你吃點東西好不好?你這樣對自己,那是親者痛仇者快啊。”

“把粥放下吧,我想靜一靜,我不會有事。”未曦睜開眼睛,她終於開口。

逐雨無奈,這三天來,她磨破了嘴皮子,奈何小姐總是這樣,她是心急,卻有沒有辦法。她將粥放下,走出去,將門關上。

逐雨走後,未曦又闔上了眼睛。她需要時間,需要很多時間去思考,去決定一些事情。

乾坤殿。

南宮斂將筆擱下,擡起頭。

“輕歌,朕給你機會,讓你去徹查柳相的死是因為朕信任你。朕當初將遇升樓交給你,也是信任你。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什麽?你太令朕失望了!”南宮斂的語氣中帶著隱忍的怒氣。

“這次是扳倒雲止心的大好機會,輕歌做的全都是為了皇上。皇上,雲止心是個什麽樣子,你難道還看不清楚嗎?她是不可能會跟你一條心的!雲家只要有她在,你永遠也握不到手上!”曲輕歌心中氣憤不服。

“朕自然是知道你為朕好,否則以你的所作所為,你以為你還能夠站在這裏?輕歌,你太莽撞。你每次都以為你能夠扳倒雲止心,可是結果呢?上一次,在秋水山莊,你讓朕損失了大量的暗衛,最後還被她倒打一耙。這一次,你對她下了這樣的毒手,北辰使者最後翻供,她無罪釋放,這個爛攤子,你要朕怎麽給你收拾?!”

南宮斂臉上的怒氣已經升起,他將桌面上厚厚的一疊奏折丟到了曲輕歌的腳下。

“你自己看看,蘄州的奏折,連百姓的請願書都有了,全都要求處死你,你說,朕這回怎麽保你?無論朕保不保你,朕與雲家的關系都已經僵了,剩下的事情有多棘手你知道嗎?”

“皇上,這次是輕歌大意,輕歌就不信,她能永遠這樣猖狂下去!”曲輕歌憤恨的說道。

“輕歌,朕知道你恨她,但是卻因為你的私人怨恨,壞了朕很多事情,朕對你很失望。”

“皇上,你到底是在意輕歌壞了你的事,還是在意輕歌毀了雲止心的臉?那一張傾城絕世的臉,就那樣毀了。”

“你…”

“皇上,當初雲止心毀了輕歌的臉的時候,你其實也是很生氣的吧。在皇上的心裏,活生生的人,卻不如容貌重要麽?”

“輕歌,你是這麽跟朕說話的嗎?”南宮斂很不悅。

曲輕歌自嘲一笑:“皇上你打算怎麽辦呢?處死輕歌以平民憤?皇上,輕歌跟了你十一年,事事為您,竭心盡力。若是這次皇上打算處死輕歌,輕歌亦無話可說。帝王家最是薄情,輕歌已經不是第一回領略了。”

“曲輕歌,你這是在逼朕麽?”南宮斂面上怒意難消。

“皇上,輕歌為你做了那麽多,在你的心裏到底有幾分重量?”

“許攸”

“奴才在!”

“將曲輕歌送到相國寺思過,沒有朕的旨意,不許她踏出相國寺半步!”

“奴才領旨”

“皇上,您還是留了輕歌一命。可是輕歌知道,這輩子,輕歌和皇上再不可能了是麽?”

南宮斂沈默不語。

“這問題問得真傻。”曲輕歌兩行淚下,掩不住的酸楚溢於眼中:“自從輕歌的臉被毀了之後,皇上就已經不再喜歡輕歌了,又何況輕歌已經被人毀了清白,受世人唾罵?”

“帶下去”南宮斂語氣冰冷。

“皇上,還請您切莫再對雲止心手下留情,蘄州已經快要不是您的了。”曲輕歌說完跟著許攸離開。

南宮斂雙眼瞇了起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未曦已經走下床,但是兩個月以來,她始終沒有出過院子,也閉門不見任何人,即使南宮斂來探望,也只是喝杯茶水就離開。

華雲宮十分的冷清。一如漸漸轉冷的天氣。深秋已過,初冬來臨。南陵的初冬並不太冷,只淅淅瀝瀝的下了幾場雨雪。

“小姐,皇上來了。”逐雨將手中的暖爐放進未曦的懷裏,她的語氣中有些許不善,自從南宮斂沒有處死曲輕歌開始,逐雨就開始不待見他了。

未曦點頭。南宮斂已經走到屋子內。

“止心,朕今日是來跟你商量一件事情的。”

未曦默然不語,面紗下的容顏看不清。

“北辰太子在元年的時候大婚,他發來請帖,朕想帶著你一起去,你可願意?”

未曦垂下眼睫,蓋住了眸子中所有的情緒。

半晌,未曦道:“好”

南宮斂離開,逐雨端著茶水進來,她坐到桌邊道:“小姐,皇上他到底是什麽意思?竟然帶你去參加北辰太子的婚禮?”

“不過是將我一個人留在華京,他不放心罷了。”

“皇上待小姐總是這樣不好”

未曦沈默不語,她知道除此之外,南宮斂更是想讓她親眼看著,讓她斷了心中所有的念想。

那夜南陵破天荒的下了很大很大的雪,未曦在屋外站了一夜。思考了兩個月的事情,也該有個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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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太子大婚

車隊浩浩蕩蕩的行駛著,馬車內,逐雨給未曦墊了一塊軟墊。

“小姐,皇上怎舍得這樣待你?你受了那樣的委屈,他竟沒有處死曲輕歌。如今你重傷在身,戴著面紗,他還要你千裏迢迢去北辰。”

“逐雨,莫要在念這些事情了,這樣很好。”

“小姐,您何時變得這樣好欺?”

“心裏不在乎,便不會覺得苦。快要到朝歌了吧?”

“嗯,明日就可以到了。太子的大婚在三日後舉行,我們完全能夠趕得及。”

未曦手指撫上那冰冷的暖爐,看不出半點情緒。

進入北辰國都朝歌,熱鬧的聲音不斷從馬車外面傳來。未曦撥開簾子,街道之上已經掛滿了火紅的燈籠。屋檐上厚厚的積雪之下紅紅的燈籠顯得尤為溫暖,讓看到的人都心中都喜慶起來。

北辰在北方,隆冬時節,總是這樣大雪皚皚。

南宮斂的身份尊貴,若不是這次北辰太子情理邀請,以南宮斂一國之君的身份,是不會來參加一個太子的大婚的。

所以南宮斂的住所安排得很是豪華,是朝歌東面的一處行宮。同住在行宮之中的還有東佑太子齊觀簡,而陪同齊觀簡前來的,還有端王齊觀瀾。

兩國派來參加婚禮的使者身份都很尊貴,可謂是給足了北辰太子面子。

未曦安頓好之後,便一直待在房間內,期間也沒有什麽人來拜訪,她樂得清靜。但是她能夠感覺到,她的心已經開始不安起來。

他終於要大婚了嗎?他這次是真的不會再管她了嗎?

未曦摸了摸懷中的錦袋,她有什麽理由去幹涉他的事情呢?她還有什麽資格去怪他呢?是她,當初先放棄的是她啊。

當初,她的決絕讓他那樣受傷,如今,他有了自己的生活,她應該為他高興,至少,她不會重演未晨的悲劇,他不會重拾韓簡的悲哀,皆大歡喜。

可是,她卻真的歡喜不起來,一點也歡喜不起來。

明天,便是墨言昭的大婚了,他的新娘子應該很漂亮吧?當今太後的親侄女秦雨菲,身份高貴,可在朝堂上助他一把,真是門當戶對呢。

未曦吹熄房間的燭火,走出了她的房間。大雪還在下,明天就是新年了,大婚選在新年一日,真是吉利。

她避開宮中的侍衛,一個人走到了宮外。披風上黑色的絨毛被夜風吹得不停抖動,面紗亦是在風中擺動著。

未曦縷了縷頭發,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著。

忽然,她頓住了腳步。

“跟了我那麽久,出來吧。”未曦回頭。

一個身影從樹蔭後走了出來,那人穿著一身深藍的衣袍,腰間佩戴著腰牌。

“我就知道,你會懂得我跟在後面。”

“你從未隱藏你的行蹤,我自然知道。”未曦看著眼前的人。

“好久了,我一直在等著你來找我,可是你沒有。我想去找你,但是你不是在外面,就是住在深宮之中,我見不到你。這次來北辰,我是皇上的隨行侍衛統領,這才有機會單獨見你。”那人說道。

“找我?我不記得我們有過什麽牽連。”未曦有些訝異。

“我們怎麽會沒有牽連?未曦,八年了,我一直不曾忘記,你殺了那麽多人,難道,你會忘?”

未曦心中一驚,她沒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鄭基,你竟然知道是我?”

“是,我知道是你。”

未曦看著鄭基的眼中帶了殺氣。

鄭基卻像是絲毫沒有發現一般,他繼續說道:“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麽我會知道吧?其實,從你帶著追風逐雨到華京開始,我就懷疑了。

因為其他人都不知道,當年你的兩個近身侍衛,他們的名字從洛月語中翻譯成漢語,就是追風逐雨。他們從未在意過,也關註過,所以他們都不知道。後來,每一次死人,都是你在的地方,所以我就確定了。”

“我記得,當初你和逐雨有過一段情,是麽?”

鄭基詫異的看著未曦,他道:“你竟然知道?這事情,沒什麽人知道,因為我們都是不受關註的人,而且也沒有轟轟烈烈的在一起過。”

“我自然知道,我身邊的人,我自然是關心的。”

“怪不得,她們會對你這樣死心塌地。”

“那你呢?你來找我又是為何?難道你不知道,我會殺了你麽?”

“知道”

“那你還敢來?”

“為何不敢?這些年來,我心裏,其實一直沒有放下過她。我總是夢見當初她那純凈的笑顏,還有她帶著血倒在地上的模樣。你們都不會記得,我卻忘不掉。”

“你是來送死的麽?”

“八年了,我想她了,我也該去見見她了。”

“我殺了四個人,雲戰天死前,大義凜然的用命跟我交換雲家的平安,王進韜死前,沒有骨氣的求我饒他,玉清風死前,還在算計我,妄想揭發我,柳輕死前,不可置信但是卻無法掙紮。他們所有的人都死於初曉之下,死前精神崩潰,十分的痛苦,死不瞑目。他們所有人都害怕恐懼,如今,你卻告訴我,你要來送死?”

“那是他們,於我何幹?”

“既然你想見逐雨,為什麽不早些下去見她?死在我手上那是痛苦萬分的,自縊要來得更舒服一些。”

“若是我就這樣輕易的死了,我沒有臉面去見她。死在初曉之下,或許不能洗清罪過,但是卻能讓我更心安一些。”

“值得嗎?”

鄭基看著未曦,眼裏閃過一絲詫異。

“你的女兒鄭青煙我見過,她是個善良的孩子。你有一個完整的家,就這樣死了,你舍得?會值得?”

鄭基笑了笑說道:“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用價值去衡量。很多時候,人要擔負很多責任,要顧忌很多事情,所以大多數時候,會很累,累到看不清楚自己心裏究竟想要什麽。”

未曦心裏深處的那根弦被撥動了,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

“你若是問我,舍得我的女兒嗎?這麽做有什麽意義?付出生命逐雨也回不來,這樣是否值得,我會告訴你,我舍不得,沒有意義,也不值得。”

未曦看著鄭基,心裏似乎有什麽被掀開。

“可是我還是來了,因為我來的時候,就沒有想那麽多。只有拋開了各種責任,各種顧忌,才能真正看清楚自己的心。我的心告訴我,我想去贖罪,我想去陪她。”

“只有拋開了所有的顧忌,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心。”未曦喃喃道。

“你,怎麽了?”鄭基看到未曦有些出神,他詫異的問道。

未曦搖了搖頭,她說道:“告訴我,逐雨哪裏好,值得你這樣愛她?”

鄭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問倒了,他似乎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沈默半晌,開口道:“那年,初曉花開得很盛,她總是跟在你的後面,正如我總是跟在皇上後面一般。你和皇上同行在前,我便和她同行在後了。

後來,看到她獨自在初曉花邊采集花瓣,我便幫她,那時和她在一起,我很開心。她的笑容很純凈,沒有外世的紛擾,她總是那麽開心。”

鄭基說著,臉上浮起一層愉悅的笑容,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未曦只是怔怔的看著,她知道,當她想起墨言昭的時候,也會有那樣的神情。

“你…”鄭基說完疑惑的看著未曦出神。

“初曉我會給你,這次是你自己贖罪,不是我覆仇。”未曦從錦袋之中取出一粒種子,她蹲下身子,將種子埋於泥土之中。

再從錦袋中取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她將瓶子中的水倒進埋有種子的泥土之中。雙手揮動,嘴裏念著口訣。很快,泥土之中伸出一條嫩綠的芽。

“你便在這裏等著吧,很快,它就會長成,然後開花。”未曦站起身子轉身離開。

“你就走了?”鄭基詫異的看著她毫不猶豫的離開。

未曦停下腳步回頭道:“我說過,這次,是你贖罪,不是我覆仇。”

未曦說完便轉過頭去,走了幾步,她又停下來,只是這次,她沒有回頭,她說:“謝謝你”

鄭基詫異,卻只是看著她離開,守在初曉花旁。

未曦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她看著大街上叫賣的吆喝聲,以及人們臉上的喜悅,還有時不時綻放的爆竹,她忽然覺得這些熱鬧都離她很遠。

她一直是這樣獨自一人,但是卻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她心裏覺得很落寞,很孤單,她忽然不想,不想再這樣孤單。

她記得那天廖小靜對她說: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後悔,不要對自己太苛刻,偶爾可以順著自己的心意去做。

她記得剛剛鄭基說:只有拋開了各種責任,各種顧忌,才能真正看清楚自己的心。

她想隨著自己的心意去做,她不想後悔,不想遺憾,不想最後的時光在那冰冷的華雲宮之中,面對她不愛的人,了此殘生。

她思考了兩個月,她勸說了自己兩個月,終於在今晚,她最後下了決定。

這一次,她決定放縱自己。

未曦順著熙熙攘攘的大街,往西邊走去。在朝歌城的西邊,有一座塔,名叫十七塔。北辰國風尚武,在北辰,武功高強的人,總是英雄。

十七塔是一個劃定英雄的地方。十七塔,如其名,共有十七層。前十層以前,都是由皇家指派的武功層次不同的高手鎮守每一次樓,到了第十層以後,每層樓守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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