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魏恒叫好了車隊送她們回去。柳靈喝了點酒有些興奮, 在唧唧咋咋地說話。

南微白看著窗外的霓虹夜色，有些沈默。不過南魏恒有問題可以問柳靈，於是並沒有打擾她。

南微白的心情很沈重：【這個事件很嚴重，已經完全不能用瓜來形容了。】

系統：【歸根到底是你們人類的胡搞罷了——說來, 我不太理解, 這怎麽敲骨吸髓？】

南微白解釋：【很簡單的, 建立親密關系後，總是會容易被騙。可儀派來的人甚至不需要什麽額外的話術。】

南微白：【最簡單的方法：說自己要做生意, 就差一萬塊, 賺到錢了就幫她還錢，回頭抱歉說做生意虧了，要幫忙還錢。一來一回, 能讓女方更缺錢, 更依賴賣身等賺錢快的方法。】

南微白：【等等，那些所謂老總有些該不會也是可儀派來的吧？！】

系統：【……是的。】

南微白自認為自己已經是佛系老人, 能心平氣和, 卻也忍不住在腦海裏罵了句臟話。

南微白：【我應該不能等到這個瓜繼續降價了，這裏面離譜的事情太多——我現在就買了。】

南微白說著要買這個瓜, 也確實買了。

但她暫時沒空看。因為她發覺宿舍群已經炸開鍋了。

【吃瓜少女群】

（19:34）

靚仔：我是個傻仔！被男朋友用一種特別莫名其妙的原因甩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去甩他一巴掌！！！

諾諾：？

抱著二二傻喵的紫紫：？

靚仔：我傻了.jpg

靚仔：這個世界太難了.jpg

靚仔：再見了傻逼男人我要去遠航.jpg

抱著二二傻喵的紫紫：等等，不是？你昨天不是還和他一起約私影看嗎？說要看泰坦尼克號然後在他懷裏哭, 我這個單身狗不理解。

靚仔：我懷疑是不是因為我不信邪，上周拉他去ktv唱廣島之戀, 這報應來得太快了啊啊啊啊！

諾諾：所以他幹什麽和你分手？

抱著二二傻喵的紫紫：對啊，為什麽？

靚仔：很離譜，他沒說什麽，就說他思來想去，還是要分手。這和沒理由也沒區別啊！

抱著二二傻喵的紫紫：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這什麽狗屁理由, 是劈腿了沒臉說？

靚仔：我給他發消息他也全不回，絕了。就算是誤會我也照分手不誤！

諾諾：我打電話問問試試。

靚仔：……你想問的話就問問吧。

（21：01）

諾諾：……

靚仔：……

靚仔：撒貝寧氧氣罩.jpg

抱著二二傻喵的紫紫：？？？

抱著二二傻喵的紫紫：不要欺負我現在住校外養貓啊！快說，什麽情況！！！

靚仔：我服了這個傻逼男人這種鬼話他也信！還說什麽糾結半天最後決定和平分手，搞得跟我把他這個貞潔少男上了似的！

諾諾：簡單來說，靚仔的男朋友收到了靚仔的打碼裸丨丨照和細節俱全的小黃文。她男朋友無法接受，於是分手了。

抱著二二傻喵的紫紫：離譜了，這、分手？有個前男友咋了？被偷拍了也不是靚仔的錯啊！

靚仔：什麽裸丨丨照小黃文，聽他瞎扯！絕對是他編出來做分手用的——我談戀愛都挺柏拉圖的上哪拍裸照？還小黃文？小黃文在海棠1000字6分錢他大可隨便買！

諾諾：其實……我感覺靚仔的前男友語氣挺真的。

靚仔：？？

諾諾：我相信你，只是我同時也認為你的前男友也不是完全不值得相信。中間可能存在什麽誤會……我再去問問。

聊天記錄到這裏結束，中間有些零零碎碎的表情包和純語氣詞南微白自動忽略了。

靚仔的男朋友怎麽回事？南微白打算等諾諾詢問的結果。而她閉目在車上安靜接收長達5年、打折後也有4年的瓜。

一分鐘後……

南微白猛得睜開眼，立刻打開手機，劈裏啪啦就在宿舍群裏碼字。

小白：不用問他了，鍋在我身上。

震驚的紫紫：啥？這和你什麽關系？靚仔前男友想追你？

諾諾：？

靚仔：？？

靚仔：我的兩個問號都是打給紫紫的。

諾諾：我也是。

小白：是這樣的……

小白：我的維白身份比較深入人心，所以我借了靚仔的身份註冊了可儀直播的賬號。

靚仔：啊啊啊我知道，我還幫著直播了兩天~

小白：可儀直播用靚仔的身份信息連接她的其他社交平臺，知道她有男朋友，就一張p過的裸丨丨照和一篇小黃文惡心她男朋友，意圖就是讓他們分手。

諾諾：？！

靚仔：所以照片是假的，小黃文也是假的。這種傻丨丨逼男人，這種離譜消息，他還能信，分了分了！

震驚的紫紫：這……這什麽目的啊？

什麽目的？

南微白切到對可儀專用小號的企鵝裏，在群裏發消息，“我失戀了，男朋友用莫名其妙的理由和我分手……”

基本只聊整容和傍老板的群裏頓時熱鬧起來。

“賺錢才是最重要的！好好直播哄大粉送禮物賺錢，月收過萬美滋滋，管什麽男朋友呢？”

“我昨天去隆了鼻子，鼻子還貼著呢，大粉就給我送禮物安慰我不要怕疼，說我真的很美，我真的當時就被滿屏玫瑰禮物感動哭了嗚嗚嗚嗚，這不比男朋友香？？？”

“賺錢，賺錢，賺錢！其他都是浮雲！”

“好好直播，別想那麽多，可能他就是不接受你當主播拋頭露面，不希望你賺錢比他多。這種男的不要也罷！聽姐姐的，明天拾掇地漂漂亮亮的，先給前男友一巴掌，然後回來開直播！”

“……”

一瞬間，群裏全是勸她好好直播天天向上的。

乍一看，這個群甚至很勵志。但深究下來，只能齒冷而已。

可儀計算熱度的方法，理論上是一個觀眾200w，一個禮物300w。但實際操作中，還有一個“在指定整容醫院整容後”的加成權重，完成一個項目，熱度*1.5。

如此操作，前臺就有虛假繁榮的效果，讓主播相信，“我整容後真的觀眾變多了！”

所以，群裏的人勸她好好直播？

好好直播，接下來她就會發現直播熱度上不去，下一步就是勸導，“直播熱度不高可能是因為你不夠網紅臉，不能吸引觀眾，去整容醫院整個容吧！我們經常去的那個醫院有優惠哦！”

——都是套路！

系統：【不過說真的，她們怎麽會相信當主播只要臉好看就行？】

南微白：【因為很多人都以為直播沒什麽技術含量，女性主播只要當花瓶，男性主播只要女裝，這樣就能當主播甚至月入過萬啊……之前直播在風口的時候或許確實是這樣，但現在已經不行了，潮流過去了，而她們可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系統：【總之……宿主加油，並且小心。讓柳靈和南魏恒的家人也都小心。】

南微白：【我會的。】

南微白：【你瞧，我的心態就比較奇怪，這時候就慶幸我是福利院出身，並且院長喜喪多年。我切瓜就算切出事，也不會禍及家人。】

系統：【樂觀主義的宿主說話總是有道理！】

淩晨1點，城市的霓虹燈都關了不少，只剩下一些剛加班結束的互聯網行業員工在打著深夜的滴滴回家。

城郊的可蘋餐吧，監控室內，老鴇和一個男人在對著監控電腦說話。

老鴇：“唐哥，今晚參加聚餐的人都在這裏了。”

唐哥：“這個女的有點眼熟……”

老鴇連忙點擊暫停，把鼠標鍵停在南微白的臉上：“我也說她很眼熟！結果當時被糊弄過去了。奇怪，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

“不是她。”

唐哥是一個看起來很和氣的人，他伸出手指頭，點了點南微白旁邊的人，“是她。”

老鴇有些茫然地看著靈靈同樣的一臉濃妝：“她我確實沒見過。”

唐哥笑道：“你沒見過很正常。她是柳家的大小姐，從小嬌生慣養長大，什麽都敢觸一觸——她估計盯上我們了。”

老鴇一驚：“這怎麽辦！”

唐哥還是笑：“這有什麽？柳家一貫是明哲保身的，接她的車是南家的，估計這事兒又是南家來橫叉一桿子。”

老鴇搖了搖頭，涉及到家族，她就不能那麽理解了。

唐哥並不在意老鴇是否理解，他只繼續嘴角上揚著，喃喃自語。

“南家最近確實也在搞直播，不過因為南游瓏，重點不在直播平臺上，在平臺層面沒有利害關系。唔……前段時間有傳聞，說南家把南微白領了回去，南微白有點娛記的意思，她是來調查我們的？”

聽到最後一句話，昏昏欲睡的老鴇霎時警覺：“她是來查我們的？！”

唐哥擺擺手：“只是兩個小輩在瞎搞。”

老鴇松口氣：“那我們現在準備怎麽辦？”

唐哥思索著權衡了一下：“柳靈幹不了什麽，她家裏人知道她在查我們估計能嚇個半死，她也沒有其他力量。但南微白……她有南家和我們都不知道的渠道，優先對付她吧！”

老鴇想了想從前“對付”一些受害者家屬和調查機構人員的方法，心下生出隱秘的快感。

她期待地看著唐哥。而唐哥也殺伐決絕地朝手下發出指令。

“她是首寧大學新聞系的，和她室友姜諾的關系最好。具體信息我會讓老唐頭在一周內給你們，你們要在一周內把姜諾帶過來。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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