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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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在地球準備迎接第一個春天的艾爾對帝國某只艦隊的秘密移動一無所知,他沈浸在熱戀之中，雖然窗外寒風依然肅殺可他每天過得比花兒還香比蜜還甜，高高興興去上學，快快樂樂打游戲（指揮作戰）。
對於兩人肉體親密程度加深所帶來的愉悅,小白的感受並不像艾爾的那樣強烈，但是,她和他一樣,隨著日光漸長開始每天處於興奮之中。根本不覺得累,不想睡覺,也沒什麽食欲。可無論做什麽效率都不太高,非要努力集中註意力才行。
起初她懷疑過這是不是和ET戀愛給她帶來的某種精神影響,就像最初遇到艾爾時噴鼻血一樣。不過,問過麗翁,又在網絡上查了查，小白才確信她這種亢奮的狀態就是所謂的戀愛中的“相互吸引Attraction ”階段的常態，這時她身體裏的多巴胺Dopamine、腎上腺素Adrenaline還有羥色胺Serotonin都會激增，尤其是羥色胺的水平，基本和一個輕度偏執癥患者的一樣多。
不過，幸運的是，這種在初步陷入愛河時整日興奮，除了對自己的戀人白日夢之外什麽事沒法好好做的情況，會隨著情侶間的關系進一步穩固進入Attachment的階段就逐漸消失，到那時，情侶間已經成立了某種程度的契合，有共同的對未來的期望，並且會一起努力實現他們對未來的計劃，比如生幾個孩子之類的。
這讓她感到放心的同時又有點惆悵和不安。很多地球人的第一次戀愛都無法平穩過渡到穩固長久的階段，她和他，都是第一次，又來自不同的星球，會比大多數人幸運麽？
似乎的覺得連聖誕節時都沒下雪不太好意思，三月初，一場遲來的大雪覆蓋了整個城市。
不過，高緯度地區的春天往往也是以一場雪開始的。
白雪消融時，雪絨花從吸收雪水，探出第一朵花苞，這之後，郁金香、黃水仙也盛開了。艾爾弗蘭德1號的小山坡上一片鮮艷的黃色間雜著幾朵不同顏色的郁金香，空氣中漂浮著暖融融的花香，蜜蜂嗡嗡嗡的到處飛著。
在這一片春光裏，小白接到了媽媽一通很突然的電話。
那個下午和平時並無不同，她正在上下午的第一節課，奧拜托教授食指空戳念叨著肽鏈，艾爾趴在她身邊睡著，她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開始震動。
她看了一下號碼，是媽媽的手機。
通常媽媽不會在這個時候聯系她，一定是有什麽很重要的事。
小白看看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艾爾，走出教室。
她握著手機，卻一直沒按接聽鍵。
仿佛是知道她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找個安靜隱秘的場所接電話，手機的震動一直耐心持續的發出嗡鳴。
小白走到教學樓後門的臺階邊上，這才接了電話。
她和媽媽的對話其實很簡單。
“小白麽？我是媽媽。我剛才送了離婚協議去蘇氏。”
“……哦。”
“我已經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了。”
“哦。”
“過兩天會有一些移交股權的文件和律師授權書讓你簽，收到後盡快簽好寄回來。”
“好的。”
電話另一邊沈默了一會兒，媽媽又說，“你要小心。”
“嗯。我會的。你也是。”
媽媽沒再說話，掛斷了電話。
小白坐在臺階上，握著手機久久發呆。
艾爾找到她的時候，她才覺得身體很冷。
“小白？你怎麽哭了？”他在她身邊坐下，探出手給她擦淚。
從剛才開始一直憋在她心裏的委屈和難過在他碰到她的那一刻爆發，她用力抽咽了幾下，哽咽著說，“別叫我的名字！別叫我小白！我討厭蘇小白這個名字！”
這種奇怪而粗暴的要求讓艾爾發楞，但他馬上把她擁進懷裏，臉頰貼著她的太陽穴，輕輕撫摸她的頭發。
有時肢體的實際安慰比任何語言更有效果，小白抓著艾爾的衣襟繼續哭叫，“他們已經分開了，他們現在是蘇先生和白女士，可是——可是，我還叫蘇小白。”
名字是真是這世上最短又效果最長久的咒語。
他們已經分開了，可她還叫蘇小白。
知道父母遲早要離婚之後，小白在自我介紹時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尷尬——蘇小白。
那個姓蘇的男子娶了位姓白的女子，他曾經是那麽愛她，把他們的女兒命名為“小白”，一個小一點的她。
一度作為愛情結晶證明的名字現在見證的是一個不打算被延續的承諾。可是她卻要背負著它走完一生。
她擡起頭，哭得嗚嗚咽咽，“我還是……得叫……蘇小白。”
“不管你叫什麽，我喜歡的是你。”艾爾從口袋裏拿出手帕給她擦擦臉，“連流鼻涕都很可愛的你。”
小白破涕而笑，楞怔一下又大哭起來。
她靠在他身上哭了很久，總算忍住淚，平靜下來。
“艾爾，現在幾點了？我要去一趟銀行。”
“三點。我跟你一起去。”
在去銀行的路上，小白終於告訴艾爾她那筆一直放著沒動的錢是怎麽回事。
“我爸媽的故事在這星球上很普通。他們相愛，結婚，一起創業，後來，愛情漸漸變冷變淡，他們各自有了不同的興趣。結局一點也不美好。”
“我總覺得我是個特別遲鈍的人。也許就像有些人說的，只有考試時才能看出我不是個傻瓜。直到去年暑假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的學費和生活費一直是我媽媽用她的私蓄付的，蘇先生在三年前已經和白女士決裂了，所以她才送我來這讀書。”
“這三年白女士也沒閑著，她覺得她和蘇先生一起建立的公司有一部分是屬於她和我的。”
“具體是怎麽操作的我一點也不清楚，可能她也不想讓我知道。”
“剛才她告訴我，屬於我們的那一部分她已經拿到了，很快會寄一些文件給我簽。”
小白說到這裏停頓一會兒，聲音發顫，“艾爾，我和你在一起會自卑。不僅是因為你能單手把地球炸毀幾百遍而我煮個蛋都很難吃，還因為……因為……”
她猶疑不安的擡起頭看他，“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問過我的問題麽？”
“關於專一的？”
“嗯。”她垂下頭眉間微蹙，“如果專一是一種遺傳，是天生的，那麽，我……”
艾爾緊緊握住她的手。
小白還是低著頭。
要怎麽才能讓她知道？怎麽才能把我的堅定傳達給她？
艾爾的心被一支燙燙的羽毛掃了一下，他微闔雙眼，垂下頭。
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第一次旁若無人的用力擁抱住她親吻。
她很短暫的震驚一下，立刻放棄了掙紮的打算，因為那個吻的熱烈程度，就像她曾經在心中吐槽過其他在街頭熱吻的情侶那樣——能把她的靈魂從身體裏吸出來。
當他終於松開她，小白要在艾爾劇烈起伏的胸口前靠一會兒才能站穩。
她仰起頭，看到艾爾不僅臉頰通紅，連脖子耳朵都是紅的。這大概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拋卻皇室的尊嚴莊重吧？這時如果地上有個洞他一定會毫無猶豫的跳進去的。或者給他個墻縫也行。
“你……”小白有點促狹的笑了，“原來你是這麽羞澀的人啊……”
“才不是！我很無恥的！”艾爾說著拽住小白的手往前疾走，一臉正義嚴肅凜然不可侵犯。
“餵，走過了。”
“什麽？”
“我們剛才停下來的地方——”小白指指他們剛才表演“是情侶就應該這樣啵啵啵！”的地方，那裏正是皇家銀行一間小分行的門口。
艾爾的臉瞬間再次通紅，“換、換一間！”
“可我就是很想去這間怎麽辦？”小白她歪著頭看看羞憤異常的艾爾，心情十分愉悅。
哎呀好可愛，他接下來會不會羞得把臉捂上啊！
真是弄不清艾爾的邏輯，為什麽在沒別人的時候就特別無恥，一旦出現在公共場合就特別的矜持害羞假正經呢？
小白後來才了解，在賽德維金人遭遇人口危機之後，為了減輕社會壓力，盡量降低對男性公民的刺激，一切有關“愛情”的影視資料、雕塑、繪畫等藝術作品都被束之高閣，擁有自然配偶的皇室成員更是做出表率，從未和配偶在公眾面前做出任何親昵的舉動。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艾爾對於當街熱吻的態度可想而知。
在“啊啊啊好想把這間銀行炸飛！”和“沒什麽大不了的在這個道德水平很低的星球我剛才做的根本不夠看！”以及“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沒有我認識的人在這裏真是太好了……”之間反覆切換心情，王子殿下終於內心流著淚哀嘆著“啊我來這個地方還沒多久就果然也變得下流起來了呢”被小白拉著走進了那間銀行，面對至少十人以上的顧客和職員。這些人還是觀看他們剛才的即興表演的觀眾。
小白把媽媽給她準備的錢分成幾筆，分別辦成一年、兩年、三年的定期存單。
她一邊給存單簽字一邊向艾爾解釋，“之前我不動這筆錢，是擔心媽媽可能會需要它。現在看來，”她嘆口氣，“富有又即將恢覆單身的蘇女士也許很快會有新的追求者。”
她突然楞一下，那麽，蘇女士會不會再婚呢？
唉，小白，你真的得趕快長大了。
長大的第一步，是要經濟獨立吧？
我現在一個月才有400塊的收入，等下回家的時候得問問披薩店的大叔覆活節假期的時候要不要我加班。
坐在她旁邊的艾爾只以為她還在傷感，他想的是，也許帶小白出去玩她會開心。覆活節的假期有兩周長呢，也許可以帶她去湖區。嗯，摩天輪也不錯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他們兩個當街熱吻時，我一直在腦內循環這首歌。
戀愛的三個階段分別是lust, attraction 和attachment. 最初是本能的欲·望，接下來是吸引，最後才是結成bond之後的穩定。
在第二階段分泌的腦內激素有一些多得跟神經病病人一樣。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我們總說love is blind還有為什麽有些人在瘋狂愛上時會做出很奇怪的事。
小白的家庭背景到這一章完全解釋清楚了。
雖然前面也有鋪墊。
這樣的背景，決定了她在處理感情時不可能十分果斷，她會有很多顧慮，最重要的是，她會缺乏安全感。
如果她沒遇到艾爾的話，我想小白的將來是這樣的，一直忙碌於工作，然後在30歲之前被家人催著去相親，屢次失敗之後決定獨身，或者妥協之後和一個家世清白平均能打8分但從來不會讓她有心跳加速雙膝發軟的男人結婚，再或者，她會十分幸運的遇到一個願意為她提供額外安全感的人，也沒準她去百合了。（滾！
我會給她happy ending的。
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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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球準備迎接第一個春天的艾爾對帝國某只艦隊的秘密移動一無所知,他沈浸在熱戀之中，雖然窗外寒風依然肅殺可他每天過得比花兒還香比蜜還甜，高高興興去上學，快快樂樂打游戲（指揮作戰）。
對於兩人肉體親密程度加深所帶來的愉悅,小白的感受並不像艾爾的那樣強烈，但是,她和他一樣,隨著日光漸長開始每天處於興奮之中。根本不覺得累,不想睡覺,也沒什麽食欲。可無論做什麽效率都不太高,非要努力集中註意力才行。
起初她懷疑過這是不是和ET戀愛給她帶來的某種精神影響,就像最初遇到艾爾時噴鼻血一樣。不過,問過麗翁,又在網絡上查了查，小白才確信她這種亢奮的狀態就是所謂的戀愛中的“相互吸引Attraction ”階段的常態，這時她身體裏的多巴胺Dopamine、腎上腺素Adrenaline還有羥色胺Serotonin都會激增，尤其是羥色胺的水平，基本和一個輕度偏執癥患者的一樣多。
不過，幸運的是，這種在初步陷入愛河時整日興奮，除了對自己的戀人白日夢之外什麽事沒法好好做的情況，會隨著情侶間的關系進一步穩固進入Attachment的階段就逐漸消失，到那時，情侶間已經成立了某種程度的契合，有共同的對未來的期望，並且會一起努力實現他們對未來的計劃，比如生幾個孩子之類的。
這讓她感到放心的同時又有點惆悵和不安。很多地球人的第一次戀愛都無法平穩過渡到穩固長久的階段，她和他，都是第一次，又來自不同的星球，會比大多數人幸運麽？
似乎的覺得連聖誕節時都沒下雪不太好意思，三月初，一場遲來的大雪覆蓋了整個城市。
不過，高緯度地區的春天往往也是以一場雪開始的。
白雪消融時，雪絨花從吸收雪水，探出第一朵花苞，這之後，郁金香、黃水仙也盛開了。艾爾弗蘭德1號的小山坡上一片鮮艷的黃色間雜著幾朵不同顏色的郁金香，空氣中漂浮著暖融融的花香，蜜蜂嗡嗡嗡的到處飛著。
在這一片春光裏，小白接到了媽媽一通很突然的電話。
那個下午和平時並無不同，她正在上下午的第一節課，奧拜托教授食指空戳念叨著肽鏈，艾爾趴在她身邊睡著，她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開始震動。
她看了一下號碼，是媽媽的手機。
通常媽媽不會在這個時候聯系她，一定是有什麽很重要的事。
小白看看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艾爾，走出教室。
她握著手機，卻一直沒按接聽鍵。
仿佛是知道她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找個安靜隱秘的場所接電話，手機的震動一直耐心持續的發出嗡鳴。
小白走到教學樓後門的臺階邊上，這才接了電話。
她和媽媽的對話其實很簡單。
“小白麽？我是媽媽。我剛才送了離婚協議去蘇氏。”
“……哦。”
“我已經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了。”
“哦。”
“過兩天會有一些移交股權的文件和律師授權書讓你簽，收到後盡快簽好寄回來。”
“好的。”
電話另一邊沈默了一會兒，媽媽又說，“你要小心。”
“嗯。我會的。你也是。”
媽媽沒再說話，掛斷了電話。
小白坐在臺階上，握著手機久久發呆。
艾爾找到她的時候，她才覺得身體很冷。
“小白？你怎麽哭了？”他在她身邊坐下，探出手給她擦淚。
從剛才開始一直憋在她心裏的委屈和難過在他碰到她的那一刻爆發，她用力抽咽了幾下，哽咽著說，“別叫我的名字！別叫我小白！我討厭蘇小白這個名字！”
這種奇怪而粗暴的要求讓艾爾發楞，但他馬上把她擁進懷裏，臉頰貼著她的太陽穴，輕輕撫摸她的頭發。
有時肢體的實際安慰比任何語言更有效果，小白抓著艾爾的衣襟繼續哭叫，“他們已經分開了，他們現在是蘇先生和白女士，可是——可是，我還叫蘇小白。”
名字是真是這世上最短又效果最長久的咒語。
他們已經分開了，可她還叫蘇小白。
知道父母遲早要離婚之後，小白在自我介紹時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尷尬——蘇小白。
那個姓蘇的男子娶了位姓白的女子，他曾經是那麽愛她，把他們的女兒命名為“小白”，一個小一點的她。
一度作為愛情結晶證明的名字現在見證的是一個不打算被延續的承諾。可是她卻要背負著它走完一生。
她擡起頭，哭得嗚嗚咽咽，“我還是……得叫……蘇小白。”
“不管你叫什麽，我喜歡的是你。”艾爾從口袋裏拿出手帕給她擦擦臉，“連流鼻涕都很可愛的你。”
小白破涕而笑，楞怔一下又大哭起來。
她靠在他身上哭了很久，總算忍住淚，平靜下來。
“艾爾，現在幾點了？我要去一趟銀行。”
“三點。我跟你一起去。”
在去銀行的路上，小白終於告訴艾爾她那筆一直放著沒動的錢是怎麽回事。
“我爸媽的故事在這星球上很普通。他們相愛，結婚，一起創業，後來，愛情漸漸變冷變淡，他們各自有了不同的興趣。結局一點也不美好。”
“我總覺得我是個特別遲鈍的人。也許就像有些人說的，只有考試時才能看出我不是個傻瓜。直到去年暑假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的學費和生活費一直是我媽媽用她的私蓄付的，蘇先生在三年前已經和白女士決裂了，所以她才送我來這讀書。”
“這三年白女士也沒閑著，她覺得她和蘇先生一起建立的公司有一部分是屬於她和我的。”
“具體是怎麽操作的我一點也不清楚，可能她也不想讓我知道。”
“剛才她告訴我，屬於我們的那一部分她已經拿到了，很快會寄一些文件給我簽。”
小白說到這裏停頓一會兒，聲音發顫，“艾爾，我和你在一起會自卑。不僅是因為你能單手把地球炸毀幾百遍而我煮個蛋都很難吃，還因為……因為……”
她猶疑不安的擡起頭看他，“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問過我的問題麽？”
“關於專一的？”
“嗯。”她垂下頭眉間微蹙，“如果專一是一種遺傳，是天生的，那麽，我……”
艾爾緊緊握住她的手。
小白還是低著頭。
要怎麽才能讓她知道？怎麽才能把我的堅定傳達給她？
艾爾的心被一支燙燙的羽毛掃了一下，他微闔雙眼，垂下頭。
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第一次旁若無人的用力擁抱住她親吻。
她很短暫的震驚一下，立刻放棄了掙紮的打算，因為那個吻的熱烈程度，就像她曾經在心中吐槽過其他在街頭熱吻的情侶那樣——能把她的靈魂從身體裏吸出來。
當他終於松開她，小白要在艾爾劇烈起伏的胸口前靠一會兒才能站穩。
她仰起頭，看到艾爾不僅臉頰通紅，連脖子耳朵都是紅的。這大概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拋卻皇室的尊嚴莊重吧？這時如果地上有個洞他一定會毫無猶豫的跳進去的。或者給他個墻縫也行。
“你……”小白有點促狹的笑了，“原來你是這麽羞澀的人啊……”
“才不是！我很無恥的！”艾爾說著拽住小白的手往前疾走，一臉正義嚴肅凜然不可侵犯。
“餵，走過了。”
“什麽？”
“我們剛才停下來的地方——”小白指指他們剛才表演“是情侶就應該這樣啵啵啵！”的地方，那裏正是皇家銀行一間小分行的門口。
艾爾的臉瞬間再次通紅，“換、換一間！”
“可我就是很想去這間怎麽辦？”小白她歪著頭看看羞憤異常的艾爾，心情十分愉悅。
哎呀好可愛，他接下來會不會羞得把臉捂上啊！
真是弄不清艾爾的邏輯，為什麽在沒別人的時候就特別無恥，一旦出現在公共場合就特別的矜持害羞假正經呢？
小白後來才了解，在賽德維金人遭遇人口危機之後，為了減輕社會壓力，盡量降低對男性公民的刺激，一切有關“愛情”的影視資料、雕塑、繪畫等藝術作品都被束之高閣，擁有自然配偶的皇室成員更是做出表率，從未和配偶在公眾面前做出任何親昵的舉動。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艾爾對於當街熱吻的態度可想而知。
在“啊啊啊好想把這間銀行炸飛！”和“沒什麽大不了的在這個道德水平很低的星球我剛才做的根本不夠看！”以及“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沒有我認識的人在這裏真是太好了……”之間反覆切換心情，王子殿下終於內心流著淚哀嘆著“啊我來這個地方還沒多久就果然也變得下流起來了呢”被小白拉著走進了那間銀行，面對至少十人以上的顧客和職員。這些人還是觀看他們剛才的即興表演的觀眾。
小白把媽媽給她準備的錢分成幾筆，分別辦成一年、兩年、三年的定期存單。
她一邊給存單簽字一邊向艾爾解釋，“之前我不動這筆錢，是擔心媽媽可能會需要它。現在看來，”她嘆口氣，“富有又即將恢覆單身的蘇女士也許很快會有新的追求者。”
她突然楞一下，那麽，蘇女士會不會再婚呢？
唉，小白，你真的得趕快長大了。
長大的第一步，是要經濟獨立吧？
我現在一個月才有400塊的收入，等下回家的時候得問問披薩店的大叔覆活節假期的時候要不要我加班。
坐在她旁邊的艾爾只以為她還在傷感，他想的是，也許帶小白出去玩她會開心。覆活節的假期有兩周長呢，也許可以帶她去湖區。嗯，摩天輪也不錯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他們兩個當街熱吻時，我一直在腦內循環這首歌。
戀愛的三個階段分別是lust, attraction 和attachment. 最初是本能的欲·望，接下來是吸引，最後才是結成bond之後的穩定。
在第二階段分泌的腦內激素有一些多得跟神經病病人一樣。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我們總說love is blind還有為什麽有些人在瘋狂愛上時會做出很奇怪的事。
小白的家庭背景到這一章完全解釋清楚了。
雖然前面也有鋪墊。
這樣的背景，決定了她在處理感情時不可能十分果斷，她會有很多顧慮，最重要的是，她會缺乏安全感。
如果她沒遇到艾爾的話，我想小白的將來是這樣的，一直忙碌於工作，然後在30歲之前被家人催著去相親，屢次失敗之後決定獨身，或者妥協之後和一個家世清白平均能打8分但從來不會讓她有心跳加速雙膝發軟的男人結婚，再或者，她會十分幸運的遇到一個願意為她提供額外安全感的人，也沒準她去百合了。（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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