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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柔情似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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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影山莊

“小殤殤……小殤殤……你快點啊,再不爬,它就跑啦!你快點兒啊,你想急死我嗎?”

“八姐,你快點兒啊,那個小東西跑的可快啦!”

“小雙子,雙孌姐姐,你就幫幫我們吧。”

“農霜姐姐……”

“封殞哥哥,你最好啦,你就飛上去,幫幫小殤殤唄!”

“東涯……”

司寇頃曦一個一個求下來,沒有一個人理會她。走到農霜和東涯面前時,看到他們那冷臉,幹脆很有自知之明,就沒有開口。

“六公主,你再吵,她就飛走了,嗚呼呼呼呼呼呼呼。”封殞悄悄說道。

只見司寇左殤爬著高高的銀杏樹上,顫顫巍巍的盯著眼前的一個銀色小鳥兒。思量著要什麽時候出手最好。司寇嫵柔使出吃奶就勁兒,踩著凳子上,踮起腳尖想要夠到那銀色小鳥兒。

東涯、封殞、雙孌、農霜他們四個雖然沒有幫著司寇頃曦,可眼睛都盯著司寇左殤和司寇嫵柔身上,如獵豹一般,隨時準備去救他們。

“奴兒……”

午休過後的塗欽銘煙也跑了過來,剛剛叫出聲,司寇頃曦就做了個誇張的手勢,示意他不要出聲。塗欽銘煙忙輕手輕腳觀察著他們都在幹什麽。

“奴兒……五小姐來找我們玩兒啦!”

司寇左肆的大嗓門傳來,徹底驚跑了銀杏樹上的銀色小鳥兒。司寇頃曦氣急敗壞的跺腳耍脾氣。

“四哥壞,四哥最討厭了,我不喜歡四哥啦!”

司寇左肆一臉無辜,問道:

“這是怎麽了?我們這位小公主到底是怎麽了?”

司寇嫵柔指著飛出去的銀色鳥兒,解釋道:

“你把它個嚇跑啦,我們費了好大勁兒,眼看就要抓住了,你一出戲,它就跑了。”

司寇左肆瞧了眼飛遠的鳥兒,沒在意,對司寇頃曦敷衍道:

“十四妹乖,回頭四哥給你抓好多好多漂亮的鳥兒。”

司寇頃曦不樂意,撅嘴道:

“我不管,我就現在要,我就要那只顏色漂亮的鳥,我現在就要,我就現在要。”

司寇左肆幾乎不想搭理這位小不點,想直接忽視。司寇嫵柔幫忙哄著。

“我們看看它明日還來不來,看樣子,它好像很喜歡這棵銀杏樹呢,說不準,以後它會常來的。”

司寇左肆順著司寇嫵柔的話接道:

“恩,就是就是,我們無影山莊別的沒有,奇花異草,飛禽走獸的什麽多的要命,回頭四哥給你抓兩只玩兒。”

司寇頃曦根本看不出來司寇左肆不願意搭理他,扯著司寇左肆衣袖哭鬧道:

“我不管,我就現在要,我就現在要。嗚嗚嗚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我要去告訴父皇……嗚嗚嗚嗚嗚嗚。”

司寇嫵柔看她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心軟準備答應帶著她去追那鳥兒,司寇左肆使眼色阻止,她便沒有吭氣。

“走吧,我帶你去追吧。我給你抓。”

司寇左殤說罷,扭頭朝那鳥兒飛的方向追去。司寇頃曦一聽,一抹鼻涕,花著小臉,高高興興跟上司寇左殤,伸手拉過司寇左殤的手,蹦蹦跳跳開始說起來。

“小殤殤……你看到它飛到什麽地方了嗎?你能抓到它嗎?剛剛我們就沒有抓住它啊!我們要不要準備什麽工具套住它,我們要不要那些吃的引誘它啊,你說我們到底要怎麽做,它才會乖乖飛過來呢?你說……”

“東涯,雙孌,你們倆跟著他們吧。”

司寇嫵柔對東涯和雙孌交待過,他們倆快速跟在了兩個小家夥後面。

每日裏,司寇嫵柔的庭院裏最熱鬧。好不容易一下子走了四個,終於清靜些。司寇左肆對司寇嫵柔垂頭喪氣道:

“小孩子真麻煩,我以後一定不要小孩子。啊……啊啊啊,你幹什麽啊,你還不快停手……”

司寇左肆話還沒有說完,宿罌擰著他的耳朵轉起來,疼得司寇左肆直叫喚。兩個人在一旁打打鬧鬧,也顧不上了言家五小姐。

司寇嫵柔回過神要對塗欽銘煙介紹言五兒時,看到他們倆正在互相看著,那樣子……像是探索?又像欣賞。

“銘煙哥哥,這位是言家堡五小姐。”

“五小姐,這位是我姨娘家的哥哥,是塗欽銘煙。”司寇嫵柔適時介紹道。

塗欽銘煙紅著臉對言五兒拱手行禮道:

“五小姐好,在下塗欽銘煙,五小姐叫我銘煙就行。”

沒來由的,塗欽銘煙心跳加快,臉上發紅,越來越不自然。

言五兒本身就不好意思,見塗欽銘煙那樣兒,更加羞怯,溫軟如棉道:

“公子叫我五兒就好。”

暧昧的氣息忽然籠罩了整個庭院,司寇左肆看向他們這邊,停下與宿罌打鬧,對宿罌直‘噓噓噓噓’。宿罌立即安靜下來,跟著司寇左肆的眼神看去。

“肆哥哥,你到底在看什麽啊?……哦……壞肆哥哥,你是不是對言五兒有什麽非分之想,快點給我老實交代……啊,肆哥哥,嗚嗚嗚……!”

司寇左肆幹脆捂住這個話嘮,眼睛直勾勾盯著完全忘我的兩個人。

言家五小姐從來都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如此讓人感到清新的男子。要說封殞,那是對她有救命之恩,她對封殞生出了好感。可眼前的塗欽銘煙,可以一點兒都不誇張的說,是她見過的……最讓她心動的男子。

封殞看著眼前一襲白衣的仙子,想著這個世界上,能與司寇嫵柔媲美的,也只有眼前這個女子了吧?!可是,為什麽他會心跳加快呼吸不暢呢?而且,還前所未有過的,手足無措。

難道……這就是一見鐘情?言五兒與塗欽銘煙同時想到這個詞語,不由同時羞澀,別開了眼。

“咳咳咳咳咳咳咳,那個,呃……五兒啊,我們銘煙公子還未曾娶妻哦!”司寇左肆上前就是一句。羞得言五兒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塗欽銘煙臉上也變化著顏色,甚至前所未有的忽視了司寇嫵柔的存在,緊緊盯著言五兒的反應,心臟狂跳。

言五兒眼神游離到封殞身上時,封殞回以一笑,屬於那種祝福,釋懷的微笑。言五兒突然鼓起勇氣,從隨身小腰包裏拿出自己辛辛苦苦從雪山之頂摘回來的同心扣,大大方方走到塗欽銘煙眼前,對塗欽銘煙輕聲細語道:

“希望公子不要嫌棄,能收下這個同心扣。我有意與公子喜結良緣,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

從未見過這種場面的司寇嫵柔很是佩服言五兒的勇氣,如果是她,她這輩子估計都做不出來這種大膽的事情。從第一次言五兒來無影山莊跟封殞提親,再到現在,她當著他們這麽多人的面兒,對塗欽銘煙求親,真是……讓司寇嫵柔佩服不已。心裏替她揪了一把汗,想著不知道銘煙哥哥是什麽意思。

要說塗欽銘煙沒有心動那是假的,自己的感覺騙不了別人。他知道他對眼前這個女子是有好感的,甚至,剛剛,他都忘記了自己永遠放在第一位的司寇嫵柔。他歉意的看了眼司寇嫵柔,司寇嫵柔一時竟然尷尬起來,撓頭道:

“我……我……”她真的不曉得要說些什麽啊,她的身份……很尷尬的吧。

司寇左肆知道司寇嫵柔與塗欽銘煙訂了親,笑著上前大大咧咧道:

“銘煙老弟,再猶豫,可要被旁人給娶回家了哦。”唉,還是他們無煙水城的兒女真性情,有什麽就說出來,不管是什麽,豪不遮掩,看看多好。不像啻蟒國都的人,都要猜,累都要累死個人。看看他的小宿罌,從來就不用他費心去猜,也不用他想她的時候去找她,小宿罌自己會乖乖高高興興跑過來的,多好。

塗欽銘煙尷尬的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舉棋不定。司寇嫵柔受到言五兒感染一般,走到他們倆面前,對塗欽銘煙說道:

“銘煙哥哥,這樣的嫂子不娶回家,姨娘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塗欽銘煙見司寇嫵柔都點頭同意,便順了自己的心意,激動接下了言五兒手中的一半同心扣。

農霜在封殞身邊低語道:

“這算不算移情別戀?還當著當事人的面兒,嘖嘖嘖嘖。”

封殞笑道:

“這樣的女子到哪裏都讓人心動,魅力擋都擋不住,哪像某些人,想釋放魅力,無處釋放吶!……對了,農霜姐姐,我記得,被雄獅抓傷那回,我給你敷藥時,可是看到了你的肌膚哦!……白如雪,粉如桃花瓣……一個練武之人,你是怎麽保持的,求指教,嗚呼呼呼呼呼呼呼。”

農霜氣都給氣飽了,本來是想揭開他的傷疤,沒有想到,封殞竟來調戲她。

原本的計劃未實行,在言家主的催促下,言五兒跟著塗欽銘煙先行一步,回了塗欽王府,見未來的公公婆婆。

哪兒哪兒看上去都風平浪靜,可暗地裏都波濤洶湧。

啻蟒國都

“梟兒,你說吧,是先對七皇子動手,還是先動九皇子。”

一名魁梧身強體壯中年男子問道。

在司寇左梟心裏,是不願意動他們這些個弟兄們的。若是他們都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他並不想對他們不利,……他,渴望親情。

“梟兒,做君王,就不能優柔寡斷,要雷厲風行。你快點做個決定,到底是要先動哪個?還是兩個一起收拾?”一名精幹女子問道。

“梟兒,你怎麽一點兒都不像你母親,你怎麽就沒有她的一絲狠厲果斷。”

司寇左梟聽著眼前幾位老者你一言我一語,頭疼的要命。最後,還是拿出王者風範,對他們說道:

“舅舅,姑姑們,我想,母親如果還活著的話,不會傷害他們的。剛開始,我和大家的想法是一樣的,可父皇臨走前,對我講了一段話,我對他們不再有敵意,我現在就是他們的大哥,是要保護他們的人,我不想傷害他們。這是我以晚輩的身份在對舅舅姑姑們說話。若是作為國主,我命令你們不能輕舉妄動,保護好他們每一個人。現在,不是我們內鬥的時候,還有很多人在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個國家。至於十弟,他從小和我一起長大,他們也多少有些了解他,他應該是受到了太大的打擊,才會那樣放不下仇恨吧。所以,我縱容著他,卻也約束著他。”

聽罷司寇左梟一席話,底下的眾人各有所思。

不管是左丘妘生前的勢力背景,還是左丘玥生前的兵器王名號,還是左丘家族的領導權,如今,全在司寇左梟手裏。他說什麽,他們就聽什麽。

連司寇左梟自己都沒有想到,左丘玥和左丘妘的勢力有如此大。除了公冶將軍府自己有兵器庫以外,左丘玥幾乎壟斷啻蟒國都所有兵器。左丘妘背後的神秘力量,更是一次次幫他與無形,讓他一次次大難不死。

如今這些曾經依附左丘家族的人,有血緣關系的,沒有血緣關系的,都歸司寇左梟直接統治,聽命與他。

在左丘玥還沒有愛上司寇元炎時,他們的目標就是報仇。可真的報了仇呢?左丘玥也跟著香消玉損了。

無影山莊

議事廳裏,禦家主坐在第二個位置,對上位的別淵魃報道:

“最近幾日,無煙水城明顯陌生面孔增多,而且,這還是僅限於我們能看到的,那些看不到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目前為止,他們並未鬧出什麽大事,跟無煙水城的居民和平相處著,還未查到他們到底有什麽目的。”

司寇左肆突然多嘴道:

“我昨晚出去玩兒,還看到好幾個神秘人,不像是一般的陌生人。”

神秘人?一般的陌生人?

別妙竹笑問道:

“肆兒啊,什麽叫不是一般的陌生人?”

司寇左肆還沒有開口,別淵魃厲聲道:

“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一下子突然多出來這麽多神秘人,像是有預謀的,大家還是小心謹慎些好。”

井悠不在意道:

“哎呀,你們這些人,就是太小心謹慎了,所以啊,你們過得沒有我們開心。”說著,井悠與別妙竹母女相視而笑。別淵魃與禦家主兩位男士很是憂傷。

剛剛被叫到議事廳交待完,司寇左肆一點兒不計心,跑到司寇嫵柔庭院裏,又準備帶她出去溜達。司寇嫵柔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像往常一樣,帶著十四公主和十五皇子一同出了門。

“哇……四哥,八姐,小殤殤,你們快看,那些皮糖好漂亮啊,看著都不舍得吃啦!”

司寇頃曦一驚一乍道。司寇左肆高高興興從兜裏掏出銀子,付給店家,一氣買了四個,他們四個人一人一個。

“四哥……你都那麽大了怎麽還要,不行,你要給我。”

司寇頃曦不等司寇左肆答應,蹦起來就要去夠司寇左肆拿在手裏的皮糖。

“八姐,那是什麽?”

司寇左殤小聲問道。司寇左肆聽到,湊過去,看了下,沒在意說了句:

“壁龍,我們這裏沒有的稀缺物種。”

所有人都走了,司寇左殤眼睛還在盯著那叫壁龍的通體透明,能看到血管的動物。看著像一條條小金魚,可游在水裏,簡直就如飛梭,除非他們自己停下來,否則,根本看不到他們的身影,讓司寇左殤渾身覺得不自在,不舒服。

“小殤殤,幹什麽呢?快點兒啊,這裏還有好多好玩兒的呢!”

司寇左殤剛想去找司寇頃曦,眨眼功夫,卻找不到了司寇嫵柔他們幾個。再回頭看,那些剛剛吸引他叫做‘壁龍’的家夥,一個個變大,有拳頭那麽大,個個面目猙獰的瞪著他,貪婪的對他留著黏黏的液體。

司寇左殤無助極了,眼看著他們一個個從水中跳出來,向他一步一步靠近。

“四哥,快看,那是什麽啊?”

司寇嫵柔迎著司寇頃曦指著的方向看去時,感到一陣惡心。只見司寇頃曦指著的一棵參天大樹上,掛著一個個醜陋的,面目猙獰的頭顱。那些頭顱還在對著他們笑,笑得令司寇嫵柔感到毛骨悚然。

“哦,這些啊,是我們這裏的特色節目,掛燈籠啊!”

說著,司寇左肆領著司寇頃曦,到看守參天大樹的老者面前買了個和樹上掛著的一樣的……頭顱。歡歡喜喜把司寇頃曦舉起來,讓小丫頭自己掛上去了一個。

“嘔……”

一旁司寇嫵柔實在是忍不住,跑到一旁狂吐不止。不是她矯情,而是剛剛司寇頃曦掛上去的那個所謂的燈籠,對她做了個特猥瑣的表情,她又害怕又擔心又惡心。

“咦,八姐,你怎麽啦!”

玩兒在興頭上的司寇頃曦這時候才看到司寇嫵柔的反應問道。司寇左肆也上前輕拍著她的後背問道:

“你怎麽了?”

司寇嫵柔想到剛剛司寇左肆用手去拿那個‘燈籠’,還拿在手裏把玩兒的模樣,感到司寇左肆是在撓自己,一陣惡寒,渾身一激靈躲開。

“八姐……你臉色怎麽那麽難看啊。小殤殤,你說是吧?”

司寇嫵柔聽到司寇頃曦的話,才後知後覺到……司寇左殤不見啦!

她惶恐的看著司寇左肆,滿眼驚慌。

“四哥,十五弟不見了,怎麽辦?”司寇嫵柔總是會有意識沒意識的去撇看參天大樹上掛著的‘燈籠’。那個剛剛被司寇頃曦和司寇左肆一同掛上去的‘燈籠’始終都在‘看著’她,司寇嫵柔嚇到尖叫道:

“四哥,他一直在看我,我害怕。”

司寇左肆看了眼司寇嫵柔指的方向,笑問道:

“奴兒,什麽在看你啊,那裏什麽都沒有啊?”

司寇頃曦也平靜道:

“是啊八姐,那裏什麽都沒有啊,只是……小殤殤跑到哪裏去了,真是讓人擔心的家夥,我們去找找吧。”

司寇嫵柔不可置信的看著司寇左肆與司寇頃曦,驚慌顫抖的問道:

“四哥,你們不害怕嗎?他們一個個都睜著眼睛在看這我們呢。你們剛剛掛上去那個……那個不是燈籠,明明就是一顆頭顱。他還在一直對著我笑呢!四哥,我害怕!”

司寇嫵柔說著,已經哭著蹲在地上捂著耳朵緊閉雙眼。

司寇左肆回頭看了眼剛剛他舉著司寇頃曦掛上去的燈籠,明明就沒有哪裏不對勁啊。燈籠又是長方體的,要說是圓形的,她看錯以為的頭顱他還相信,可……這些燈籠全是長方體的啊。司寇左肆見賣給他燈籠的老大爺奇怪不高興瞪著司寇嫵柔,不好意思對那老人家作揖道:

“她第一次見到這些,您不要見笑啊。”

待司寇左肆給老人家解釋過,再回頭,司寇嫵柔與司寇頃曦竟然全都不見啦。司寇左肆又回頭問那老者:

“大爺,您有沒有看到剛剛那兩個女孩兒往……”

話還沒有問完,司寇左肆就停了下來。因為那個老人家也消失不見了。這個時候,司寇左肆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回想起一路走來,還是往日的街道,還是往日的店家,還是往日的人。可今日……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壁龍!對,壁龍!

司寇左肆在原地找了一圈,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又擡頭看了眼司寇嫵柔說的有問題的參天大樹,和他往日裏看到的一樣。司寇左肆撒腿就跑,朝壁龍的方向跑去。司寇左殤也可能是還在原地看壁龍,司寇嫵柔和司寇頃曦或許是過去找他了也說不定。

“十五弟……奴兒……曦兒……你們在哪裏?都出來,四哥不跟你們玩兒捉迷藏,你們都給我出來,不出來我可要生氣啦!十五弟……奴兒……曦兒……”

到了原來有壁龍的街道,司寇左肆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力出了問題,這個街道,根本不是他們走過的街道。根本沒有什麽壁龍的存在,仿佛,一切都是幻覺,仿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司寇左肆屏住呼吸,用力深呼吸,讓自己腦子清醒。

“不對,不對,是有人在跟蹤我們。”司寇左肆自言自語道。

另一條街道上的司寇頃曦追著那只不停飛舞的銀色小鳥兒,口中還在叫著:

“鳥兒鳥兒……你快下來啊。我找了你很久啦,你快下來啊,我帶你回去。小殤殤那個家夥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都不來幫我抓你。……鳥兒……鳥兒,你等等我啊。”

司寇頃曦一路跑著,一會兒跳起夠飛在她頭頂的銀色小鳥兒,一會兒停下來跟小鳥兒商量著歇息下。那銀色小鳥兒仿佛有靈性,司寇頃曦停下來,她也停下來,司寇頃曦一開始追她,她就開始飛,就是不讓司寇頃曦抓住她。

另一條繁華的街道上,司寇嫵柔發了瘋一樣,一路踉踉蹌蹌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什麽地方,只是一個勁兒的往前跑。

“奴兒……十五弟……曦兒……你們都回答四哥啊!四哥要生氣啦!奴兒……你到底在哪裏?你給我出來!十五弟,出來……曦兒……出來啊!都不要跟四哥玩兒啦!四哥不跟你們玩兒捉迷藏,你們再不出來,我要走啦!”

司寇左肆沮喪的在原地呼喊著,沒有一絲頭緒。心中隱隱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眼皮也跳得厲害。

沒有辦法了,司寇左肆手指放入口中,一聲口哨吹響,本該出現的血燕,竟然沒有出現?!司寇左肆越來越慌。

看著天色越來越黑,司寇左肆已經跑了所有的街道,可始終都沒有看到他們的影子。

“咦,四公子,您這是在幹什麽呢,這麽焦急。”

遠處走來一群人,為首的膚色如凝脂,身材魔鬼的美男子對司寇左肆甜甜道。

司寇左肆看清來人,對他回禮道:

“漓少主,你怎麽在這裏啊。”

那美男子環視周圍一周,打開胳膊道:

“我一直在這一帶游蕩鬼混吶!”

司寇左肆是被急昏了頭,拍自己腦門一下,失笑道:

“失禮失禮,對了,漓少主,你可曾看到過一個九歲的小男孩或者看到一個九歲的小女孩,或者一個十三歲的女孩。”

那美男子笑道:

“四公子,你問的到底是哪個啊?”

司寇左肆洩氣道:

“我都在找啊。……今日帶他們三個出門玩兒,走散了,我都找了一天,所有的街道都找過了,就是沒能找到他們的影子。”

漓家少主風輕雲淡道:

“那你回過家了嗎?或許,他們自己已經回家也說不定!”

漓家少主一語驚醒夢中人,司寇左肆拱手道謝,忙飛身離開,朝無影山莊而去。

角落裏,一個身影陰狠的笑著,不露一點血色。

啻蟒國都

“十弟,你怎麽可以這樣,他們還都小啊,你會嚇到他們的。”要知道,他們的那些動物可不是普通的動物,而是……獸席小獸。

司寇左梟剛剛接到消息,說司寇左洛動了動物園裏的動物時,他還不相信,而後,他就接到了司寇左洛前往無煙水城的消息。怎奈他快馬加鞭,還是去晚了一步。

“二哥,你太讓我失望了,現在,你是這個也不想針對,那個也想放過,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對我們殘忍的時候,是怎麽想的,何況,我就是去嚇唬了他們一下而已,死不了!”

司寇左梟怒。

“司寇左洛,若是他們沒有事情便罷,若是他們其中一個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再縱容你。”說完,司寇左梟揚長而去。

無影山莊

“娘親,奴兒回來了沒有?”

人還沒有進門,司寇左肆就朝裏面大聲喊道。

家丁們見司寇左肆跑到急,個個退避三舍,生怕耽擱了司寇左肆的要事。

“肆兒啊,你怎麽現在才回來。”別妙竹焦急的迎上來說道。

司寇左肆顧不得解釋,一個勁兒的問:

“奴兒回來了沒有?十五弟回來了沒有?曦兒回來了沒有?他們都回來了沒有?”

別妙竹紅著眼圈問道:

“你也沒有和奴兒在一起嗎?”

司寇左肆如同受了五雷轟頂,本來就已經焦急萬分找了一天,站立不穩道:

“娘親……奴兒還沒有回來嗎”

別妙竹點頭,淚珠在眼中打轉。

“小殤殤老早就回來了,回來就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我問他你們怎麽沒有一起,他也不答應我。我還以為是你們鬧別扭了,就沒在意。天快黑的時候,曦兒渾身臟兮兮的抱著一個奇怪的銀色小鳥兒也魂不守舍的跑了回來,這會兒,也在自己房裏呢。我還以為是你和奴兒在一起,還想等你回來罵你不管這兩個小的,你們這是怎麽了?走散了嗎?還是怎麽回事?”

司寇左肆直接蹲到地上,雙手抱頭,想著這一天來發生的奇怪現象。

啻蟒國都

塗欽王府

“大小姐回來啦……大姑爺回來啦……”

塗欽雅煙和公冶晢還沒有走近,家丁看到公冶晢騎著高頭大馬在前面,後面跟著個軟轎,急急忙忙跑到塗欽王府內大聲通報。

“瞧瞧,瞧瞧,我就知道這丫頭坐不住,我說的沒有錯吧,就是個小狗,鼻子靈的不得了,聞著味兒就跑過來拉,哈哈哈哈哈哈……”年愛姝娟對塗欽銘煙以及言五兒說道。

塗欽銘煙瞧眼言五兒,見言五兒也在看他,兩人相視一笑,跟著年愛姝娟出去迎接塗欽雅煙與公冶晢去了。

“母親……父親……”

塗欽雅煙進了門,也不擡頭看,一個勁兒往裏跑,還扯著嗓門叫喊著。

“叫叫叫,叫魂呢?第一次見五兒,也不說保持點兒形象,也不怕五兒笑話你這個大姑姐兒。晢兒,你也不好好管管她,看你把她給慣得。”

年愛姝娟對公冶晢打趣道,心裏甭提有多開心了。如今,塗欽銘煙也帶媳婦回來了,這下,圓滿了。塗欽雅煙有了個好歸宿,塗欽銘煙也馬上就能娶妻生子,年愛姝娟簡直樂得合不攏嘴。

“塗欽雅煙,看看,這就是我給你找回來的弟妹,怎麽樣?”

塗欽銘煙沖塗欽雅煙挑釁道,眼神裏滿滿都是:看看,你跟人家不能比吧!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塗欽雅煙被塗欽銘煙蔑視的態度惹怒,也不顧是第一次見言五兒,直接給人家耍冷臉,直奔大廳。

塗欽銘煙心裏美美的,以為塗欽雅煙是給自個兒給氣到,還幸災樂禍的在一旁笑著。言五兒見他在笑,心裏也就沒有那樣緊張了,以為這是他們姐弟倆的相處方式。

倒是公冶晢,有禮對言五兒微微點頭示意一笑。

把他們幾個年輕人的所有行為看著眼裏,年愛姝娟凝眉,想著,塗欽雅煙都嫁過去那麽久了,難道……心裏還惦記著自己的弟弟?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如何是好。

“銘煙,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進了大廳,公冶晢對塗欽銘煙笑道。

塗欽銘煙很是鄭重其事,牽起言五兒,走到公冶晢眼前,先是對言五兒說道:

“五兒,這是姐夫,公冶晢。至於剛剛那個怒氣沖沖進來的女子,唉,慚愧,是姐姐,就是我跟你講過的,彪悍姐姐,塗欽雅煙。”

言五兒微微屈膝,俯首低眉對公冶晢行禮道:

“姐夫好,五兒在這裏有禮了。”

而後,言五兒忙轉向塗欽雅煙,擡眼瞧了下好像臉上表情還是不怎麽好的塗欽雅煙,低聲細語道:

“五兒見過姐姐,請姐姐多多關照。”

多多關照?塗欽雅煙眼神瞪視了下言五兒,張嘴就來:

“嚴重了,以後,我若回這個家,還要你來多多關照我才是,我還要看你臉色行事呢。”

塗欽銘煙一如既往跟塗欽雅煙鬥嘴,言五兒還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塗欽銘煙大笑道:

“喲,姐夫調教的好啊,我們雅煙姐姐至於曉得這個大道理了嗎?什麽時候的事情,怎麽也不通知大家一下,好讓咱們舉國同慶一番吶!”

公冶晢只是笑著,不解話,免得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年愛姝娟見塗欽雅煙敵意這麽重,又怕言五兒有所察覺,又怕被公冶晢發現什麽,就只是笑著,也沒有訓斥塗欽雅煙,省得節外生枝。

待塗欽玉佩從朝中回來,一家子人圍坐一起,其樂融融吃了頓飯,算了對塗欽王府正式介紹了言五兒,打算選個良辰吉日,就將他們的婚事給辦了。可年愛姝娟一講這話,塗欽雅煙與塗欽銘煙同時一楞,異口同聲:

“不可以!”

“不可以!”

公冶晢看向今日格外有火氣,反常的塗欽雅煙。年愛姝娟也看向塗欽銘煙,唯有言五兒低頭不吭氣,反而還笑得很甜。

“塗欽銘煙,你犯什麽渾呢,你若不想娶五兒,那你將五兒帶回來做什麽?我看你是不是真的以為自己長大了,我打不動你了啊?你小子翅膀硬了,能自己翺翔天際了是吧?我還就不信了,我今兒收拾不了你這混小子了我。”說著,年愛姝娟就起身要去收拾塗欽銘煙。

塗欽雅煙見識,忙起身拉住年愛姝娟,心裏急死了,生怕她生氣著的打了塗欽銘煙。

公冶晢看好戲一般的看著塗欽雅煙的反應,心中若有所思。也不擦手,也不阻止,也不說話。

屋子裏唯有公冶晢與言五兒無動於衷,兩人眼神碰撞到一起,還相視一笑。塗欽玉佩看著心裏也急。若不是有公冶晢與言五兒在場,他今個兒非自己動手好好收拾收拾塗欽銘煙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不可。

“母親……你就不要打了,銘煙都多大了你怎麽還這樣,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你看弟妹還看著呢,你也不怕弟妹笑話……看你這個婆婆這麽厲害,你是想嚇跑了弟妹不成。”

塗欽雅煙劈裏啪啦一頓話,年愛姝娟停手,走到言五兒面前,對言五兒溫柔道:

“五兒,你不要聽銘煙瞎胡說,放心,我會給你們選個良辰吉日,去你們家上門提親,然後風風光光把你給娶回我們塗欽王府。”

對言五兒說罷,年愛姝娟還不忘狠狠瞪了塗欽雅煙與塗欽銘煙兩眼。

塗欽銘煙支支吾吾道:

“母親……你怎麽忘記了,還有奴兒呢。”

奴兒?

年愛姝娟一楞,沒有了剛剛的沖動氣憤。塗欽雅煙見勢,忙添油加醋道:

“是啊是啊,母親,你怎麽能把奴兒給忘記了,你忘記了,銘煙跟奴兒可是訂了親的。眼看奴兒就要到能嫁人的年紀,您就不能再等等嗎?”

說起司寇嫵柔,是年愛姝娟心裏永遠的心頭肉。想到那個第一次來塗欽王府那個嬌小的身體,年愛姝娟平靜了一下,走到言五兒眼前,拉起言五兒的手,語重心長道:

“五兒,對不住你了。”

不想,言五兒反而笑著安慰道:

“銘煙跟我說過了,我都知道,我能等。”

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這個看似柔弱沒有主見的女子,瞬間對她生起了敬意。

塗欽銘煙欣慰的攬過言五兒的肩膀,兩人互相笑著。塗欽雅煙看在眼裏,感覺刺眼極了。一直在看塗欽雅煙表情的公冶晢,心裏冷笑。

“雅煙,我們今日回來,不就是為了看弟妹的嗎?你給弟妹準備的禮物呢?還不快拿出來。”公冶晢親昵走到塗欽雅煙身旁,湊到塗欽雅煙耳邊暧昧說道。

塗欽雅煙嫌棄極了,尤其是在塗欽銘煙眼前,她不願意跟公冶晢表現的那樣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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