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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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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雀兒已經成為行業翹楚,事業蒸蒸日上。她最喜歡的事還是揮霍金錢,享受生活,花枝依舊愛錢如命,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今晚劇組有慶功會,你作為女配角可以不去,但是這也是咱們公司投資的,你作為資方得出席活動。”花枝幹脆利落的話語一下子剪斷雀兒的想法,不得不去,還得盛裝出席,又得花幾個小時去做造型了,這是雀兒最煩的環節。

她批閱著文件,“知道了,老花。”

花枝反鎖上門,“不許叫我老花,咱們一樣大。那個今晚明月也去,他是男一號,他也十八歲了,你別在說他是小孩子了,人家聽了會不樂意。”

雀兒擡頭一笑,“好了,我知道了,他這麽帥的男一號,我指定不說他幼稚了。就是,他老給我發些莫名其妙的微信,我懶得回覆。”

花枝倒上一杯熱茶,“他也真夠癡情的,追了你五年,做你粉絲可真累。不過你即使不喜歡他,也得裝個樣子,咱們公司和他家公司還是有業務上的往來的。”

雀兒:“好了,我知道了,老花。”批閱完公文,雀兒扶手揉了揉眼睛,一陣酸楚,疲憊了,“我在想,要不要將名下幾家公司關了,雖然沒有負債,可是也沒有進步。咱們精益求精,做一家公司吧。”

花枝托起雀兒的頭,直視她,“你少來,和我說實話,是不是鳳凰又惹事了,這些年,你也算對得起沈家的,一直在兢兢業業地工作,你賺的錢大部分都倒貼給鳳凰,每次她惹禍,都是你默默在收拾爛攤子。做好人也不是這樣做的,她永遠不長記性,一次次惹禍連累了你。就算是親姐妹都未必做到你這樣,你養父給你的遺產還剩多少,不行就用那個錢吧,別賣公司了,你要為自己想想。”

她的話不無道理,雀兒怎會不知,可是當初答應過養父會照顧鳳凰一輩子,何況簽了賣身契了,那合同還在呢。這樣一想,雀兒嘆了一口氣,垂下頭。

雀兒勉強擠出笑容,“父親留給我的遺產早就花完了,不過沒事,我可以的,大不了我打工養鳳凰。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

說是這樣說,事情就很難辦,要典賣公司得經過董事會的商議,一幫老家夥難纏得很啊。五年前雀兒繼承公司,大肆改革就已經引發大部分人的不滿,現在還要買了幾家公司,難搞啊。

夜幕降臨,在慶祝活動中心,粉絲高聲吶喊偶像的名字,高舉彩燈。在一片歡呼雀躍中,演員徐徐走出來,以明月為首的代表,一經走出帷幕,就迎來粉絲尖叫連連,整個舞臺的聚光燈都打在他一個人身上,為他造勢。而此時,明月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雀兒的腳步,亦步亦趨。這樣炙熱的目光雀兒很難不發現,她只好假裝沒有看到,低頭整理裙擺。

舞臺上演員站著的位置是按照番位來的,明月為中心,而雀兒卻在最外圈。

好不容易輪到粉絲提問環節,只見一名粉紅色長裙的女孩搶到話筒,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請問戲中男女主的吻戲是真的嗎?”明月一臉真誠:“都是借位的,並沒有真的親到,我的初吻還在。”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雀兒。

記者問道:“請問明月老師現實生活中有女朋友了嗎?”

明月羞澀的說道:“沒有女朋友,但是心中有愛慕的人,我喜歡她,我愛她。”說完,他再次看向雀兒,希望得到回應,可惜沒有,只好收回目光,看向前方。

記者繼續問道:“請問是圈裏人嗎?”

明月點頭,頓時現場尖叫連連,大家都在猜測這個女演員是誰。

活躍的氣氛需要帶動,不一會兒,在主持人的帶領下,現場火熱非凡,尤其在討論明月心中的人是誰這方面。

舉辦完粉絲的慶功會,就輪到劇組單獨的慶功會,只邀請了重要角色扮演的演員和導演場務資方。布置在雅間,靜高雅的氛圍讓人身心放松。

雀兒推開門,一下就和明月對視上了,只得快速轉移視線,躲過去,“大家好。”

導演端了一杯酒上去,“您來了,請坐,我先幹為敬。”

作為這部戲的投資方,雀兒很有話語權,不過她不喜歡濫用職權,所以平日沒有多加指點,她相信導演的眼光。

雀兒坐在座位上,“大家隨意,放輕松。”

明月默默坐到雀兒身邊,用公筷為她默默夾菜。

“沈總,我敬你一杯。”宋琳晚舉起酒杯。

雀兒正欲接過酒杯,不曾想被身旁的明月奪去一飲而盡,大家不好說什麽,繼續聊天。

宋琳晚又倒滿一杯白酒,“沈總,我祝你青春永駐,長命百歲。”

雀兒只得伸出手,去接酒杯,還好她酒量好,平時應酬多,一杯白酒不在話下,萬萬沒想到,明月第二次將酒杯奪去喝掉。大家只好假裝沒看見,暢談。

宋琳晚似乎是故意而為之,又倒滿一杯白酒,“我祝您事事如意,萬事順心,大吉大利,福壽安康。”這次還沒等到雀兒伸手,明月第三次奪過酒杯一口氣喝完了。

此時,明月已經滿臉緋紅,暈乎乎的傻樣。他圓不溜秋的眼珠似有似無地打轉,瞥向雀兒。身子一歪,就倒在雀兒的懷中。

雀兒頗有些尷尬,只好抱著他,示意花枝去找來明月的經紀人,帶走喝醉的他。

“今晚我有點累了,突然想一個人散散心,你自己回去吧。”總算開完慶功會,將明月完好無損地交到他經紀人手上,雀兒站在門口吹了吹晚風,絲絲清涼愜意。

花枝:“我喝酒了,現在酒駕查得這麽嚴,你要我被抓進去麽,禿頭豬雀。”

雀兒:“我幫你找了代價。”

花枝:“你果真不做人事,豬雀。最好別被我發現你去吃夜宵了,不然我薅禿你頭發。”說完,花枝氣沖沖走了。

雀兒挎著包,漫無目的地走著,街不遠處傳來兩三身吆喝,“我走了十步,這就算是散步了,我宣布散步活動結束,開始宵夜模式。”她高高興興地朝街上走去,買了三十串兒烤魷魚,別有一番風味,正悠哉這走回地下停車場,突然想起來車子讓代駕送花枝回家了,那就只能打車回去了。

她正吃著烤魷魚,被街拐角處的烤地瓜吸引過去,手裏的魷魚頓時不香了。她信步走去,買了一塊大的地瓜,地瓜皮烤的焦焦的,散發出誘人的香味。黑暗的長街裏人影斑駁,雀兒貌似看見熟悉的身影,好像是明月,他怎麽被陌生人扶著,他經紀人呢?

雀兒心地善良,加上明月是為自己擋酒喝醉的,不能放任不管,於是一狠心就將地瓜丟進旁邊的垃圾桶,上明月那邊去。

她大喝一聲,“你誰啊?”

那人見雀兒攔住自己的去路,粗魯野蠻地說:“要你管,我們是一起的。”

雀兒越發覺得不對勁,“他是我朋友,你放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我從小學散打拳擊,真的。”

那人不信,拖著明月就走,雀兒只好出手,三下兩除二就將那人打翻在地,豈止道那人摔倒時松開明月的手,明月醉得不省人事,往後倒去。雀兒只得去接住明月,他後仰的時候錯誤地踩到雀兒的腳了,一時不查,明月居然勾住雀兒的脖子,就在這時,雀兒忍住劇痛,扶緊明月的腰,他猛地朝前一撞,親到雀兒的紅唇。

居然親到了,這都能親到,雀兒感到不可思議,發了會楞。

那人見打不過雀兒,爬起來就跑了。

雀兒無法只得抱起明月,轉身回到原來的慶功地方,找他經紀人去,心裏依舊在納悶,怎麽就親到了,這我初吻,哎呀,大意了,親到這小孩了。剛剛應該沒人看見,明月喝醉了肯定不記得,那壞人事情敗露肯定不會往外說,沒人知道就是沒發生過,那四舍五入,我初吻還在,他的初吻也就還在,我不說就沒人知道。

“多謝沈總將明月送回來。”經紀人接住明月,扶著東倒西歪的明月,不勝感激。

雀兒擺擺手,“沒事,你小心點,他喝醉了。”

經紀人:“嗯嗯,我會註意的,剛剛我明明將他放在沙發上的,然後我就去把車開過來,誰知道一眨眼就不見了,今晚多虧您了,改天請您吃飯吧。”

雀兒:“不用了,小事而已,不足為提。”雀兒邊走邊納悶,他喝醉了還有這癖好,亂走,不過正巧,得虧是遇到自己,要是沒遇到自己,明月指定被人糟蹋了,現在男孩子一個人走夜路也不安全。

不過,雀兒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個吻,如蜻蜓點水般略過,又如同千斤墜般砸向自己的心頭,好奇怪的感覺,想到就會回憶,這樣不好不好。雀兒為了盡早忘記這件事,於是決定去吃絕味鴨脖,要用食物來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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