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親近又疏離的好意，不免讓人心頭微暖。

顧森心中卻暗暗籌劃另一件事情，或許她應該分個手？

夜晚對於軍訓來說，無疑是舒爽的，沒有太陽的烘烤，甚至有幾縷涼風。

但是今晚有些過分悶熱，空氣中熱得擠不下一點點熱汽，讓汗水只往下流淌卻散發不了熱量。

這天都這麽悶熱了，居然還不下雨？”這大概是每個學生的真實想法突然天空像是松了一口氣，有一滴兩滴液體落到臉上。

“下雨啦？”有些同學興奮地叫起來。

“安靜！”教官嚴歷厲的批評被突然而至的暴雨沖散。

於是主席臺傳來一個指令，“大家快躲到這邊來”。

一時，幾千人人擠人地擠在不甚大的主席臺階前。

暴雨下了好幾分鐘也不見停，似乎是撒歡上癮了，一時半會兒不想停。

反正今晚的訓練是泡湯了。此時，便有幾個膽大的同學提議唱歌，教官們你瞅我我瞅你，才反應過來應該阻止他們吼叫，不然這幾個人的嘈雜怕是會掀翻這個遮雨棚。

“你們都想唱歌？”總教官也不忍拂了此時的氣氛。

“是”那幾千人的回答聲屬實壯觀。

“可是現在只有兩個話筒，你們先選兩個代表來一首吧！”

空氣中的話語聲是靜了一下的，隨即大家的目光看向那風光二人組。

顧森倒是沒說什麽，直接接過話筒，純黑色沈甸甸地握在手心。

而另一個遞到了白葉的面前，她擺擺手說不會。

“試一下吧！小葉子，”陳佳小姑娘簡直神助功了。

“好吧！”她也只好接過。

此時，音箱裏傳出了音樂的前奏，而她們穿過所隔的人群看向對方。

“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我聽見遠方下課鐘聲響起，”顧森的聲音低醇，唱出的句句踩音準卻有自己的味道。

“可是我沒有聽見你的聲音，認真呼喚我姓名”而白葉那種空靈的聲音似乎是一種把靈魂獻祭地絕唱。

“為什麽沒有發現遇見了你，是生命最好的事情，也許當時忙著微笑和哭泣，忙著追逐天空中的流星…”

一低一高的兩種不同聲，把她們的靈魂抽出，留下皮囊，用火點燃，燃成灰燼，盡管如此，靈魂也要在黑夜舞蹈，搖曳生姿。

“天吶，好好聽！上帝到底給她們關了哪扇窗？”

曲終，雨未停，甚至在她們演奏時閃出幾道閃電，光影下的白葉臉色不佳。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其他人也被帶動起來。

而顧森神色淡定，望向白葉的眼神有幾分晦澀不明。

她們都遞出了話筒，交給下一位同學繼續演奏，因為有她們的良好示範，同學們也很積極地表演。

顧森對身邊的同學說，“不好意思，讓一下。”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走到白葉身邊。

“你唱歌很好聽。”她語氣堅定地說。

“你也是。”白葉客氣道。

她們坐在主席臺最高的一階臺階，能清楚地看到整個操場都被雨水泡上了。

這場雨下了好一會兒才逐漸轉小。

同學們也唱了不少歌，此時都拿出手機在做自己的了，時間也不早了，教官只好放他們離開，畢竟操場已經被淹了，想練也下不了腳。

回寢室的路上，大多人都是高興的，除了白葉。

因為從小獨自呆在家而懼怕黑夜的她同樣害怕那閃電，怕得不得了的那種。

深夜，室友都睡著了，不知哪裏還傳來幾聲囈語。

唉！

實在睡不著的白葉爬起來，握著手機卻不知道幹嘛？

所以她就在發呆。

“睡不著？”對鋪的顧森輕聲問，語氣沒有一點起伏，似乎也不是在嘲笑她，白葉心想。

“嗯。”

“一起睡？”

一起睡邀請，拒絕等於通宵熬夜，可是她有女朋友啊，這。

“可以嗎？”潛意思，你可有女朋友，悠著點啊，大哥。

“分了。”這淡淡的語氣，您是不是還要我誇你啊？

“哦！”分都分了，單身，能睡。白葉立馬思考到其中的好處，覺還是要睡的。

她爬上了顧森的床，雖然什麽也不幹，但是白葉還是臉紅了。

顧森看到月色下的白葉，被黑夜模糊的臉龐還是那麽美艷啊，好像還有一點紅暈。

她默默朝裏面移動了些，等到白葉躺在旁邊，還問道，“擠不擠？”

“不擠。”

顧森一時半會兒是睡不著了，因為困了半宿的白葉一沾床就睡熟了。

她睡覺有一點點不老實，手臂搭在了顧森的肚子上，腿也緊緊纏繞顧森的腿。

“唉！”招來了她，然後自己熬通宵？造孽啊。

顧森轉過頭看她，粉嘟嘟的嘴巴微微張開，看得顧森喉嚨發緊。

最後，還是伸出了她罪惡的手，撫上了她的臉龐，光滑如玉。再順著臉龐到了修長的脖頸，顧森舔了舔嘴唇，手卻不受控制地繼續往下。

白葉皺了皺眉，微微睜開眼問，“你幹嘛？”

“蓋被子，快點睡覺。”隨即她轉身。

蓋被子？您真棒，真的當我睡著了沒感覺嗎？

後半夜，白葉實在是忍不住了，再次睡過去。

顧森在黑夜裏吐出一口氣。幸好自己撒謊不打草稿。

她轉過身，手臂搭著白葉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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