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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庶途同歸243全劇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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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庶途同歸 243 全劇終 (2)

了還將她留在宮中。

太醫領命應是,退了出去。

阮靜柳匆匆收拾了東西,對綰兒吩咐道:“你去督都府將天誠找來,讓他陪我走一趟。”綰兒應是,小心問道:“主子,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去關內。”她將藥材稱重比配,頭也不回的道:“你快去,我們今天就出發,旁的東西不用帶,收拾點盤纏就成。”

這樣的事情她以前經常遇到,綰兒點頭應是,坐車去了督都府將天誠找來,天誠進了門問道:“張醫女,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阮靜柳已經準備好,將包好的包袱和藥箱朝天誠手中一丟,自己拿了個小包袱就朝外走,邊走邊道:“邊走邊說。”

“張醫女。”天誠焦急,昨兒中午將二公子送去侯府給太夫人照顧,家裏幾個主子都不在,他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就怕有不長眼的下人見機生亂,他緊跟著追問道:“您總要告訴我去哪裏,小人也好安排一下。”

阮靜柳的院子不大,正門外就是剛剛綰兒出門駕的馬車,阮靜柳上車讓綰兒將天誠手中的東西放進車裏,又一把將趕車的鞭子丟給天誠,就道:“去關外。”

天誠就是一怔,結結巴巴的道:“現在?”阮靜柳擰了眉頭白他一眼道:“你們夫人托我去的,去給你們三公子治病!”說著眼睛一瞪:“楞著作甚,爭取今天到山東。”

治病?

“好!”天誠驚喜應了,隨手抓了門口一個過路的人吩咐道:“麻煩你道督都府找天敬,告訴他我出門辦事,半個月才回來,讓他看好家。”那人一臉霧水,天敬就塞了碎銀子在他手中:“有勞。”自己一躍上了車,鞭子一揚便疾馳而去。

等過了通州城,三個人都已經疲乏之極,天誠回頭問道:“醫女,我們已經過了食宿點,前頭沒有客棧了,是繼續趕路還是找一處休息一下?”

“等天全部黑了再歇。”阮靜柳想也不想,對綰兒吩咐道:“將水和幹糧拿給他。”

綰兒應是,出去代替天誠駕車,天誠就坐在一邊就著冷水啃著燒餅。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天誠四處去看找一處休息之地,卻在一處溪水邊兩處山坡的夾縫裏,看到一絲亮光,他笑著道:“醫女,前頭有人家,我們不如進去借個火湊合歇一宿吧。”

“好。”阮靜柳揉著額頭,在車裏顛簸了一天她也確實有些累,但是析秋能讓她親自跑一趟,想必傷勢不輕,她也不敢耽誤。

農莊前後兩進,借著微弱的月光能看見院子裏收拾的很幹凈,也很安靜,天誠在籬笆墻外面喊門,裏頭沒有人應,不過有個身材不高穿著短卦的少年開門出來,他一喜就道:“勞駕,我們趕路錯過了歇腳處,能否讓我們進來借個火?”

那人沒有說話,沈默的走了過來低頭給他們開門。

“謝謝。”天誠回頭去請阮靜柳,又回頭對那人道謝,正要說話卻是一頓,看著面前的少年就楞了一楞,脫口喊道:“啞童?”

啞童飛快的擡眼瞄了天誠一眼,表情很冷漠,轉身就朝房裏走去,留了個背影。

“啞童?”阮靜柳也認出了那個人,就是當初跟在徐天青身邊的啞童,啞童腳步頓了頓頭也不回的進了屋裏,卻沒有關門。

天誠和阮靜柳以及綰兒站在門口,這時屋裏有聲音響起來,一個穿著灰色布衣梳著羊角辮的少女蹦蹦跳跳的跑出來:“是誰來了?”站在了門口。

是綠珠!

天誠認識,綠珠也認出了天誠,隨即眉頭一擰現出怒色:“是你!”很戒備的樣子。

“是誰?”意外的,她身後又有一人出了門,阮靜柳和天誠同時出聲喊道:“徐公子?”

徐天青看著幾人一楞,隨即露出驚喜的樣子,將綠珠拉在身後迎了過來:“張醫女,天誠,綰兒,怎麽是你們。”說著做出請的手勢:“快進屋裏坐。”

阮靜柳和天誠以及綰兒進了屋子裏,徐天青吩咐啞童:“給客人上茶。”

綠珠站在一邊,用憤憤的目光瞪著天誠。

阮靜柳和天誠坐下,就見徐天青摸了摸綠珠的頭,笑著道:“快和客人見禮啊,怎麽忘記了。”綠珠嘟著嘴,胡亂的抱著拳頭道:“有禮了。”說完徐天青拉去一邊,

低聲質問道:“他們來做什麽?”說完很不悅的道:“難道他們是來找你回去的?”

徐天青依舊是笑,溫言安撫道:“看樣子他們只是路過而已,再說,就是來找我回去也不該是張醫女來啊?”

綠珠歪著頭看著徐天青,徐天青就笑著道:“別亂想,我哪裏也不去,我們說好的就一直住在這裏的。”說著一頓又道:“他們一定還沒有吃飯,你和啞童去給他們做飯,乖!”

“你記得就行。”綠珠轉身看也不看天誠和阮靜柳,就直接去了廚房。

徐天青搖搖頭,回去在天誠身邊坐下,阮靜柳打量著他,一件淺藍綿綢直綴,比以前略黑了些但精神卻很好,身體也健壯健康了許多,她又四處看了眼房子,房裏擺設簡單但一應的東西也湊全了,收拾的很幹凈整潔。

“沒想到會遇到你們。”徐天青笑著道:“你們這是要趕去哪裏?”

天誠朝阮靜柳看去,阮靜柳便回道:“去看望一位生病的朋友。”說著一頓又道:“你便是住在這裏?”

徐天青點了點頭,道:“是!”阮靜柳聽著也沒有覺得什麽,讚道:“這裏不錯。”

徐天青輕笑,天誠卻是有些耐不住看了眼外面,小聲問道:“徐公子,你怎麽會和……在一起?”綠珠當初自府中失蹤,侯爺和四爺都派人找過,找了一些日子無果也就沒有再找,卻沒有想到會和徐天青在一起。

“我也是無意中碰見的。”徐天青輕聲說著:“見到她們時綠珠正好在生病,我就收留了他們,三個人就在這裏作伴住了下來。”

天誠眉頭一擰,對綠珠的身世和個性還是有些忌憚,徐天青卻是笑著道:“她性格有些霸道任性,但心底卻很善良,況且,她總歸是個孩子……”想要去改變綠珠。

天誠還是看見了綠珠的變化,若是以前在府裏,指不定椅子桌子板凳就沖他丟過來了,哪會像今天只是擺了臉色而已……

徐天青垂了目光,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的問道:“六妹……四夫人還好嗎?”

天誠沒有說話,阮靜柳點頭回道:“一切都好!”

徐天青目光動了動,便沒有再問,他不該再去打擾六妹妹的生活,如今這樣偶爾能得到她還好的消息,就已經很滿足了。

正說著話,綠珠和啞童端了飯菜進來,兩個人依舊是擺著臉色,但卻不發一言,綠珠放了飯菜頭也不回的就出了門。

“粗茶淡飯。”天誠有些不敢吃綠珠送來的飯菜,遲疑的起身道:“這太不好意思了,我們路上已經用過幹糧,既然已經歇過了我們就不多打擾了。”

徐天青一楞,朝阮靜柳看去。

既然天誠已經開了口,阮靜柳也不便多說,便點了頭站了起來:“還要再路過這裏,等回來時再來叨擾徐公子。”說完朝綠珠和啞童點點頭,出了門去。

徐天青見他們去意已決,便道:“那我送送你們。”就陪著幾人出去。

待回來時,綠珠就皺了眉頭道:“他們這是怕我下毒呢,哼!真是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徐天青走近,搖著頭道:“好了,好了,快去歇著吧!”

“你也進來。”綠珠說著拉著徐天青就進了院子裏,砰的一下關了門,隨即輕聲質問道:“你剛剛是不是問那個女人的情況了?”

徐天青慍怒:“休要無理!”

阮靜柳和天誠以及綰兒給馬兒吃了草,連夜星辰繼續趕路。

皇長子目光幽冷的將手中的書一頁一頁撕碎,做這一切他皆是只用了右手,垂在身側的左手直直的掛在腰際,門被人推開有太醫進來,垂首道:“殿下,微臣給您換藥。”

皇長子沒動,任由太醫將他肩上包著的棉布解開,重新擦洗換藥,他一點聲音都未曾發出。

太醫餘光瞥了眼落了一地的碎紙屑,目光微微一動屏住了氣息飛快的做完該做的事情,又道:“殿下閑了可以試試輕微活動手臂,這樣有助於早日康覆。”

一道陰冷的目光投來,太醫便是一怔,隨即垂著頭道:“微臣明日此時再來給殿下換藥,微臣告退。”不敢多說一句,便退了出去。

皇長子側目看著自己的手臂,額頭上的汗一點一點落了下來。

可那手臂卻是紋絲不動……

他恨意滿滿的握緊了右拳,蕭四郎,蕭四郎……這一箭一定是他幹的。

他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門外有人輕聲敲門,三長兩短,皇長子眼中一喜站了起來:“進來。”

房門被推開,一位穿著雅青直垂的男子躬身進來,那人給皇長子行禮,道:“殿下,小人是沈府護衛副統領,奉命前來探望皇長子。”

“母後和祖母可好?”總歸只是孩子,聽聞母親和祖母的消息便露出急切的思念來,那人看向皇長子,打量他的面色和舉止,回道:“京中一切安好,只是皇後娘娘和太夫人念著殿下。”

一別仿佛數年,皇長子眼睛便模糊起來,那人看著一驚安慰道:“殿下休要著急,還有幾日的路程就能回京,到時候就能見到皇後娘娘和太夫人了。”說著一頓又道:“殿下的傷勢如何?”說完去看皇長子垂在一側的手臂。

皇長子目光一動,將眼淚咽了下去,搖頭道:“我沒事,傷勢已經恢覆了。”並未如實相告。

那人仔細看了一眼,算算時間傷勢也恢覆的了一二,他起身站起來:“小人常在外走動,略懂醫術,容小人給殿下看看。”說完走了過去。

“不用。”皇長子搖著頭,這是他最後的底線,他不能讓人知道他的手臂廢了。

那人伸出去的手一頓,就狐疑的去看皇長子,想到自己奉命前來,若不將確切的將他傷情回稟回去,太夫人那邊不好交差,想了想他道:“殿下還是讓小人看一眼,小人回去回稟皇後娘娘和太夫人,也好讓他們放心。”說完動作很快的扶住了皇長子的左手臂。

“滾!”皇長子身體一側避開他的手:“你按我說的話回稟,我的傷勢不用你察看。”情緒有些激動。

只是這一個動作,那人便看出端倪,他震驚的道:“殿下,您的手……”

皇長子臉色巨變,冷鷲的看著他:“你已見到我,可以走了。”那人顯然還想再說什麽,皇長子卻是又道:“不要以為你是祖母身邊的人,我就不敢殺你。”

那人頓了頓,又看了眼皇長子的左右臂,想了想還是後退了一步,抱拳道:“殿下保重,小人告退。”便退了出去。

宮中,析秋吃了藥迷迷糊糊睡著,沈太夫人進去瞧過,就見她不停的說著夢話,喊著敏哥兒的名字,她緊緊蹙了眉頭回了鳳梧宮。

析秋一人躺在床上,原本紅潤的唇瓣此刻幹裂的起了皮,待房裏人悉數退了出去,她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眼中露出疲憊的樣子,轉頭看了眼桌上的茶盅,想撐著起來卻有無力的倒了下去。

她嘆了口氣,又試了試,正在這時一只茶杯遞了過來,她歪頭去看,就見毛姑姑面無表情的端著茶盅扶著她起來,餵她喝水,析秋心底疑惑,想要說話可嗓子已經幹啞的說不出話來,毛姑姑低聲道:“您不要說話了,喝了水好好睡一覺。”

析秋就著她的手喝了水,還是幹幹的說了聲:“謝謝。”毛姑姑抿唇笑笑什麽也沒有說,放了析秋躺下又給她蓋了被子出去。

“祖母。”炙哥兒擰著眉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太夫人:“娘什麽時候回來?”娘已經出去了一天一夜了,這會兒怎麽還沒有回來。

太夫人想到敏哥兒沒了的消息,又想此刻析秋還在宮中,便紅了眼睛,摸著炙哥兒的頭安慰道:“娘有事去辦,明天就會回來的,炙哥兒乖乖在祖母這裏。”

炙哥兒嘟了嘴,有些落寞的點了點頭:“知道了。”沒有再說析秋的事情,垂著頭出了房門,站在門口對太夫人道:“祖母,我出去玩兒。”

“去吧,別亂跑。”

待炙哥兒出去,便撐著要起來喊紫薇道:“給我換衣裳,我要親自去一趟宮中。”紫薇一怔,有些緊張的道:“太夫人,您的身子……”

太夫人擺著手:“不去一趟我不放心。”說著讓紫薇扶著起來幫她穿衣裳。

正好大夫人進門來,見太夫人著了正裝,便問道:“娘,您這是做什麽?”說著過去扶著太夫人:“我不放心析秋一個人在宮裏,我遞了牌子進去看看她。”

“娘。”大夫人扶著太夫人坐下:“二弟他們昨天一早就去了,聽二弟的意思,是四弟妹讓他們暫時不要動,等她的通知,也不知道四弟妹有什麽打算,您這會兒去不是……”

太夫人一怔,看著大夫人道:“她真的這麽說?”大夫人就點了點頭,道:“宮中內侍去通知二弟和佟閣老的,應是不假!”

太夫人就坐了下來,露出沈思的樣子,她看著大夫人道:“秋丫頭要做什麽?”

“不知道。”大夫人搖了搖頭:“不過四弟妹做事一向穩妥,想必她這麽說一定有她的考究。”

太夫人沒有說話,略微沈默了一刻後,她道:“不管她什麽意思,你立刻差了人去打聽打聽,她這會兒人怎麽樣了,不知道她的情況我不放心。”

大夫人就應是:“我立刻讓胡總管去辦。”

第二日大夫人才得到了消息,析秋自進宮第二日就病了,一連昏睡了兩日,她找了蕭延亦商量,蕭延亦沈聲道:“朝中的事也在著手準備,沈家這些年在外做的所有的 事情,都已規整妥當,只待四弟傳信回來……”他們在等著蕭四郎的通知,禦史臺的人寫本彈劾,自私開鹽礦到偷漏漁業稅煽動漁民暴動,暗結黨羽到陷害忠良,事 無巨細都已列證在目!

最重要的事,當初三皇子陷害福建沈氏和暗害大哥的事情,沈太夫人雖不是直接禍首,但也間接的參與其中,所以,四弟這次才令沈安將和沈季會面的的地點安排在青陽坡,

“那四弟妹。”大夫人想到析秋獨自在宮中生死不知,心裏也緊著:“會不會有危險?”

蕭延亦想到析秋在宮中生病的情景,心也沈了下去……

佟析硯硬是上了轎子,語氣固執的道:“去佟府。”擡轎子的婆子聽夫人這麽說,只得去看周博涵,周博涵嘆了口氣就朝他們點了點頭,默默的跟在轎子後面護送佟析硯回娘家。

一到府裏,她就直接去了大老爺的書房,在書房裏很意外的見了一家人,佟慎之,江氏,夏姨娘和羅姨娘,佟敏之都在其列,她也不看眾人,就焦急的問道:“父親,六妹怎麽會被留在宮中了,皇後娘娘到底什麽意思?”

佟析硯挺著肚子走路又快,看的江氏一陣心驚肉跳,趕忙過來扶著她:“別著急,先坐下再說。”佟析硯坐了下來,緊接著周博涵也進了院子,羅姨娘就默默的扶著臉色難看的夏姨娘避出去。

周博涵在椅子上坐下,大老爺才開口道:“你們都不要著急。”說著,將析秋托內侍傳話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佟析硯就亟不可待的道:“皇後娘娘不會拿四妹的安慰來威脅我們和宣寧侯府吧?”沈季的死她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不等大老爺說話,佟敏之就開了口:“不會,沈太夫人要為沈國舅報仇有很多手段,完全不必如此激進,他們做的一切都是為皇長子將來考慮,若真如此做了豈不是自斷了退路。”

大老爺讚賞的看了眼佟敏之,佟析硯又追問道:“那你說,她們到底想幹什麽?”

佟敏之就搖了搖頭,看了眼大老爺和佟慎之:“我就是想不到皇後娘娘和沈太夫人的目的,所以心裏才擔心不已。”

“父親。”佟析硯朝大老爺看去,大老爺濃眉深鎖回道:“若是所料不錯,她們留住六丫頭在宮中,只怕是為了暗示蕭督都自動退出,這樣才能解釋她們的所為。”

周博涵和佟慎之都沒有說話,佟析硯和江氏聽著卻露出驚怔的表情,江氏問道:“那也就是說,如果六妹威脅不了姑爺呢,皇後會不會索性將六妹……震懾姑爺?”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大老爺看了眼房裏面露擔憂的眾人,淡淡的道:“不會,你們休要胡思亂想,聖上就快回京了,皇後和沈太夫人不會胡為的。”

這句話的信服度不高,佟析硯身體晃了晃,周博涵立刻托住了她的腰:“析硯,你沒事吧。”

“我沒事。”佟析硯紅了眼睛:“就是擔心六妹妹。”

佟敏之也緊緊攥緊了拳頭,眼中皆是不憤和擔憂。

現在只有等,等合適的時機!

房間裏靜悄悄的,佟析硯抹了眼淚四顧去看,輕聲問江氏道:“八妹妹沒回來?”

“沒有。”江氏輕輕搖了搖頭,佟析硯眉頭一擰露出厭惡的樣子。

這邊佟析玉正準備好晚飯,親自去書房請婁二爺回房:“二爺,用飯了。”說著走過去去,就見婁二爺正低頭寫著東西,見佟析玉也探頭來看,便道:“你先回去吧,我正有事,不用等我了。”又低頭繼續。

佟析玉看出來是一封奏折,她就笑著道:“相公在寫奏章嗎?妾身給您磨墨吧。”

“你也不懂,不用在這裏待著。”說完又隨意的看了眼佟析玉,眉頭一擰問道:“我聽說你四姐回去了,你怎麽沒有回去看看?”

佟析玉一楞有些不明白婁二爺的意思,婁二爺便語氣有些冷的道:“你六姐進了宮裏這會兒還沒有出來,又生了病,你不擔心?”

“啊?”佟析玉頓時紅了臉:“我……我原是想等伺候爺吃了晚飯再和您說一聲回去看看的。”

婁二爺放了筆,不悅道:“不過一頓飯,我稍後去娘那麽吃就是,再不濟祖母那邊也可以,你這人……”搖了搖頭:“本末倒置了。”說完就站了起來,將手中的奏折合上:“我出去一趟,你自己吃吧。”便出了書房的門。

佟 析玉站在原地,看著婁二爺迅速消失的背影,心中就一點一點悲涼起來,他不是對她不好,關心的時候也會噓寒問暖,但僅限房中的事情,除此之外他一概不讓她過 問,更不要說問她的意見,比如前些日子唐家和錢家下了小定,因為唐老夫人身子一直不好,所以兩家商議將婚事提前辦了,這種兩府裏來往隨份子的事情,在府裏 各房都是單獨隨一份,而後公中另出一份。

可她帶著人進庫房挑選要送去的禮時,才知道,唐家的禮婁二爺早就送去了。

她當時就楞住了,因為她事先根本沒有聽婁二爺提過半句,晚上她見婁二爺心情不錯才小心提起來,誰知道他卻輕描淡寫的道:“正好順手辦了。”

這是內宅中的事情,他招呼不打一聲就辦了?

這件事也就罷了,還有和大房合夥在福建投客棧和酒樓的事情,他從房中取了八千兩銀子送去了福建,她還是從大嫂口中才知道的……

她當時當著大嫂的面,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今天又是這樣,仿佛她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件衣服,穿在身上的衣服,只要外觀好看有保暖的效果,至於別的事情,則與這件“衣服”毫不相幹……

她委屈的在書桌後面坐了下來,看著門外就發起呆來。

佟析言一巴掌扇了面前女子的臉,對面的人頓時臉上紅腫了一片,佟析言卻是餘怒未消,道:“你本分過你的日子,我要如何做不需要你過問!”

對面女子立刻跪在地上磕頭道:“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道了。”

佟析言看也不看她,擺著手道:“你下去吧,老三的婚事我心裏有數,至於嫁什麽人家許什麽人,就不用你操心了。”說完一頓又道:“下去吧。”

佟析言端茶吃了一口,想到析秋在宮中生死未蔔,她冷冷笑了起來:“站的多高就摔的多重,我在等著你是怎麽死的。”

門外有敲門聲傳了進來,佟析言目光一轉問道:“什麽事?”

丫頭隔著門回道:“夫人,外面有人……有人來找您。”房門被打開,佟析言站在門口,問道:“什麽人。”

“好……好像是東街的錢老板,說……說他願意出了一千兩的聘禮,求娶三小姐。”丫頭害怕的看了眼佟析言,低聲道:“正站在院子裏等著您呢。”她想到那個錢老板滿臉橫肉的樣子就雙腿發軟,三小姐若真的嫁過去,這以後日子怎麽過啊。

佟析言滿意的笑了起來,道:“走,去瞧瞧。”

眾人心思各異,佟府和宣寧侯府對與析秋被無故留在宮中養病的事生出不滿,不但他們便是朝中眾臣也是議論紛紛,甚至已有不知情的人,寫了奏折要求皇後出面解釋此舉,一時間朝堂議論聲此起彼伏……

“真是一群廢物。”皇後滿面怒容:“不過是個風寒高熱,治了四天也不見好轉,還越加漸重。”她看著面前跪著的太醫,就道:“我給你們半日的功夫,她若是不能清醒過來,你們全部都卸了烏紗回家去。”

一眾太醫有苦難言,這四日他們什麽法子都用過了,就是不見好轉,就是再有半日他們也不見得有什麽辦法。

可盡管如此,他們也不敢出言反駁,具點了頭退了出去。

“真是氣死我了。”皇後說完便捂住胸口咳嗽起來,一咳便停不下來,毛姑姑聽見動靜便掀了簾子進去,拍著皇後的後背順著氣道:“娘娘,奴婢給您倒杯水。”

皇後來不及說話,毛姑姑扶著她喝了口水進去,還不待下咽便又吐了出來。

毛姑姑變了臉色,飛快的喊人去請太醫。

“娘娘。”毛姑姑也不敢再餵水,只能等太醫來,不待太醫回來門外便有女官回稟:“皇後娘娘,雯貴妃來給您請安了。”

話 語落,雯貴妃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殿中,聽見皇後接連不斷的咳嗽聲,她面露焦急親自打了簾子進去,問道:“娘娘,您這是怎麽了。”也和毛姑姑一起給她順著後 背,皇後強忍著咳嗽看了眼雯貴妃:“本宮還死不了。”說完拿帕子捂住嘴角又咳了兩聲,指了指遠處的杌子,道:“坐吧。”

雯貴妃目光一轉,松了原本扶著皇後的手,朝她行禮步履輕盈的走過去坐下。

皇後靠回迎枕上,接了茶喝了一口,又是咳嗽了幾聲,問道:“有什麽事?”自從她病了之後,宮中妃嬪就免了晨昏定省,雯貴妃一般無事便不會過來。

“是 這樣的。”雯貴妃接了女官奉來的茶,捧在手中回道:“這兩日朝中對後宮非議頗大,說您留住了四夫人分明就是幹政,讓娘娘將四夫人送出宮去。”她說完果然見 皇後臉色一變,她話鋒一轉:“臣妾也知道您和四夫人一向私交甚好,適巧四夫人正陷喪子之痛,又病倒在床,你留了她在宮中照拂一二,是您和她的情分也是四夫 人的福氣。”

皇後面色轉好,看著雯貴妃:“你來就是要說這些的?”

“不是。”雯貴妃就笑著道:“臣妾就是來問問皇後娘娘,若是您不方便,臣妾原為代勞。”說完掩面一笑,又道:“畢竟臣妾受聖上所托,將後宮交由臣妾代為打理,這期間若是出了什麽亂子,聖上回來定是要怪罪臣妾的。”

“你!”皇後臉色驟變:“你好大的膽子,你是在拿聖上和鳳印來壓我?”

“臣妾不敢。”話雖如此說,但面上卻無半分的惶恐:“臣妾不敢對娘娘不敬,可也請娘娘體諒臣妾,若是四夫人在後宮真出了事,聖上問起來臣妾也不知要如何和聖上交代呢。”

“四夫人的事情,你不用管,只管拿穩了你的鳳印別摔了才是。”說完去看毛姑姑:“送雯貴妃出去。”

毛姑姑垂著頭應是,餘光卻掃了眼雯貴妃,四夫人今天已經是第四日了,她早不來晚不來恰好此時來……她打算做什麽?

“娘娘,你可要鄭重考慮啊,四夫人的身子一向不好,聽說去年小產後一直未曾康覆,只怕經不起這樣的折騰,還請您三思啊。”說著一頓又道:“再說,朝中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娘娘身為一國之母,可千萬不能連累了我們的名聲啊。”這話已經逾越了。

“你!”皇後指著雯貴妃就道:“很好!你給本宮記住今日的話。”說完,抓起床頭邊杌子上的茶盅就朝雯貴妃丟過去:“給我滾。”

本 以為雯貴妃應該躲開才是,她卻是動也不動,任由杯子直直朝她丟了過來,滿杯的熱茶和茶葉夾雜著鮮紅的血跡,順著她的額頭就流了下來,雯貴妃目光一轉眼底劃 過喜色,頓時尖叫一聲跪在了地上:“娘娘,娘娘,臣妾一時口誤惹惱了皇後娘娘,還請娘娘息怒,臣妾再也不敢了。”

毛姑姑驚訝的看著雯貴妃的舉動,心中的感覺越發的明顯。

皇後也沒有料到雯貴妃會真的被砸到,一瞬楞怔後再看她的嘴臉更加的厭惡,怒喝道:“滾!”

“娘娘臣妾知道錯了,還請娘娘饒了臣妾,娘娘若不息怒臣妾就在此跪到娘娘原諒臣妾為止。”雯貴妃卻是沒有起身,跪行著走到殿門口,當著滿院子女官嬤嬤內侍的面,頂著滿頭滿臉的茶漬和血跡跪著。

眾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第一反應自然是雯貴妃說了什麽話得罪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大怒之下拿茶杯砸了雯貴妃的額頭……皇後娘娘自病後脾氣越發難以捉摸,雯貴妃畢竟是貴妃,便是有怒也不該下如此重手。

皇後怒不可遏,捂住胸口又是咳嗽不止,太醫匆匆趕了過來,施針餵藥忙碌了兩個時辰才將將止住咳嗽,待太醫離去,毛姑姑才來回道:“……貴妃娘娘還跪在門口。”

皇後眉頭一擰:“讓她跪著去。”聖上不在她能做給誰看!

毛姑姑目光轉了轉,看了眼皇後,嘴裏的話便隱了下去,沈默的端著藥碗出了門去。

宮中非議愈大。

雯貴妃跪了足足三個時辰,終是抵不過頭上的傷暈了過去,鳳梧宮中頓時亂糟糟一片,哭聲震天的將雯貴妃擡了出去……

沈太夫人疾步匆匆的從宮門進來,正碰見被人滿臉是血狼狽不堪的雯貴妃被人擡出去,她進門問皇後:“怎麽回事?”

“娘。”皇後靠在床頭,就將雯貴妃下午說的話轉述了一遍:“……我實在氣不過,真以為我病著她手中有鳳印我就拿她沒有辦法,我若想治她,隨時都可以,便是聖上也不能說我。”

沈太夫人點了頭,沒什麽心思聽這件事,就道:“消息回來了,聖上後日到山東境,再有三兩日的路程就能回京了。”她說著一頓又道:“炎兒已經醒了,雖有些虛弱,但並無大礙。”一字一句說出來,費盡力氣。

想到屬下回話的內容,沈太夫人心若刀絞,炎兒的手臂……若是炎兒的手臂真的殘廢了,那他以後要怎麽辦?在大周歷朝之中,不,便不是大周就是前朝,歷史上,也從不見哪一位帝王繼位前身有殘疾,將來即便是聖上喜愛,炎兒與那個位置再也無望了。

她費盡心機,她籌謀了半生,難道到頭來都成了一場空?

不可能,不可以!

她要阻止這一切,哪怕付出性命她也再所不惜。

那個位置,是屬於炎兒的,誰也奪不去。

不知道沈太夫人心中所想,皇後聽到消息只覺得喜出望外:“真的?”幾日的擔心終於松了口氣,她雙手合十默念了幾聲阿彌陀佛才睜開眼,卻見沈太夫人面色沈冷並無喜悅之色,她問道:“娘,您怎麽了?”

沈太夫人沈吟了片刻:“派去的死士憑空消失了。”隱去了皇長子受傷,只將死士的事情告知於她。

“什麽?”皇後大驚失色:“怎麽會消失了?不是說悉數處理幹凈嗎。”她說著激動的抓住沈太夫人的手:“娘,到底怎麽回事,您不要嚇我。”

若死士只是失去了聯絡也就罷了,可若是被人抓住送去聖上面前,到時候她們就是張一百張嘴也難以洗脫嫌疑了。

“現在還不清楚,我已派人去查。”這一次她也沒了把握,自從上一次死士被蕭四郎抓住之後,沈季便著重整頓了一番,這一批是最為精英的一批,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她也想不明白。

“若是阿季在就好了。”母女兩人頓時有種無力感,即便是手段再強也不如男人方便,她們只能待在內宅等著消息,若是沈季在大可親自去迎一迎聖上,也能探到消息……

“我已經派沈離和沈洪前去,一有消息他們就會傳遞回來。”沈離沈洪與沈季乃是堂兄弟,近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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