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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庶大招鋒 138 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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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四郎轉身,面色微冷的看著她。

“大都督,我們小姐的馬在街上受了驚,您快去看看吧。”丫鬟說著眼淚流了下來,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去,滿臉的慘白,她期望的看著蕭四郎不停的磕著頭:“我們……我們小姐……受傷了,求大都督救救她吧。”

蕭四郎負手而立,靜靜看著她,沈聲道:“馬受了驚?”

在街市中,馬無緣無故又怎麽會受驚!

“是,也不知道什麽原因,突然發了瘋沖了出去,小姐也受傷了。”丫鬟說著一頓,又再次磕頭不止:“求您救救她吧。”

她頭發散亂,即便是側門,巷道口此刻也圍了一些人,蕭四郎眉頭蹙了蹙,將小廝手中的韁繩再次接了過來……

丫鬟看著便是一喜。

就在這時,巷口圍著的人突然讓開了道,蕭延亦的馬車緩緩駛了進來,在蕭四郎面前停下,他下車看了眼地上的丫鬟,詫異的問道:“老四,這是怎麽回事。”

蕭四郎便簡要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我去去就來!”蕭四郎牽了馬,翻身上馬。

蕭延亦看向丫鬟,突然伸手攔住蕭四郎,聲音淡淡的道:“我去吧!”說著一頓又道:“馬也停了,你去或是我去並無區別。”

自然是有區別的!

蕭四郎一頓,看著自己的哥哥,蕭延亦也回看著蕭四郎,雙雙的眼神中都有讓人讀不懂的情緒。

蕭四郎眉頭擰了擰,蕭延亦卻已經轉身再次上了馬車,馬車後退慢慢出了巷口。

跪在地上的丫鬟臉色劇變。

蕭四郎下馬,便揮袖轉身,對從內門裏出來的天誠道:“你跟去看看。”說完看也不看那丫鬟一眼進了側門。

天誠應是而去!

天益跟在後面小聲去問蕭四郎:“四爺,在鬧市區……不會傷著人吧。”說完一頓,又覺得這句話說的有點多餘,又道:“這小丫鬟小人見過,好像是胡小姐身邊的丫鬟。”他看著蕭四郎:“四爺,胡小姐不會有事吧?”

蕭四郎擰了擰眉頭,大步進了外書房裏,在書桌後坐了下來,有小廝給他上茶。

卻沒有說話。

天益收了話站在了一邊,也覺得侯爺去比四爺去合適,這胡小姐前兩日,日日在府裏走動,聽春柳說那一天還在夫人房裏留著不走,這心思看了再明白不過,妾室收了也便收了,可她那身體,難道還要娶回來放在房裏,反過來讓夫人供著她不成?

再說,夫人那麽好,多個妾室豈不是要給她添堵!

天益撇撇嘴滿臉的不屑,這鬧事中馬驚了,指不定就是胡小姐的一個手段,想要引起四爺的註意也未可知。

這些年他跟在四爺身邊,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什麽樣的場面沒見過,這樣的小伎倆還瞞不過他!

心裏想著,他又擡眼偷偷去看四爺,就見四爺已經拿了從衙門帶回來的折子仔細在看,滿臉的平靜。

四爺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天益頓了頓忽然自嘲的搖搖頭,是他想多了。

轉身就退了出去關了門,守在門口!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天誠匆匆從外面回來,比起天益白白凈凈有些瘦弱,天誠要壯實許多人也顯得老實一些,天益一見到他便問道:“是真驚了馬還是假驚了馬?”

天誠點頭道:“真驚了。”

天益眉頭一挑,難道不是胡小姐的手段?

天誠已經在門口喊道:“四爺!”裏面蕭四郎的聲音傳了出來,回道:“進來!”

天誠便推門進去,垂頭回道:“馬受驚了,胡小姐受了傷,傷口不大但是人已經暈過去了。”他說完,小心的看了眼蕭四郎又道:“小人去時,胡家的馬車正被一群百姓圍在中間,趕車的婆子拿了侯府的名帖,在與路邊的百姓爭執不下,衙門的人也跟著趕到了,場面有些失控。”

“爭執?”不待蕭四郎問,天益就納悶的道:“是傷著人了?怎麽還驚動衙門了。”

天誠就答道:“是,說是撞翻了路邊的一位老者,幸好他避讓了一些,但人還是受了些傷,他擺的攤子上貨物也盡數毀了。”說著一頓又道:“胡家想要立刻走,那老者就拉著車轅,說是不道歉不賠錢就不讓走,雙方對峙不下,正巧京衙有衙役巡街路過,便報了官!”

“……趕車的婆子還拿了侯府的名帖斥責眾人,京衙的人只敢查馬車的情況,也不敢去為難胡家的人,直到侯爺到了,場面才控制下來。”有仗勢欺人之嫌,惹了眾怒。

天益張著嘴難以置信的聽著,莫說侯府就是聖上出來撞了人,在鬧市中也不能這樣囂張。

蕭四郎越聽眉頭擰的越緊,他沈了臉道:“銀子可賠了?”

天誠回道:“侯爺賠了銀子,讓京衙的人將老者送去醫館了。”他想到大家指指點點的樣子,心裏也有些氣。

蕭四郎臉色沈沈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去問胡小姐傷的如何,便揮手讓兩人出去了。

天誠出了門,就壓著聲音和天益道:“趕車婆子要直接把人送到侯府來。”

“什麽?!”天益眉頭一擰就冷嗤道:“還要到侯府來?她當府裏是她的家的啊。”說著又問道:“那人沒有帶回來吧?”

天誠就搖了搖頭回道:“沒有,侯爺派人將胡小姐送回去了。”

天益總算是放了心,點頭道:“還是侯爺想的周到,若真是要把人領回來,旁人可就真以為是咱們府裏的人了。”

天誠也認可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上,析秋去太夫人房裏,太夫人正用了早飯在院子裏散步消食,析秋便笑著過去接過吳媽媽的手扶著太夫人,太夫人笑道:“幾個孩子都去學館了?”

“去了。”析秋點頭應是:“在我那邊吃的早飯,每人吃了一碗雞蛋羹。”

太夫人笑著點點頭,拍了拍析秋的手道:“這幾個孩子沒事便喜歡去鬧你,也就是你脾氣好,不管他們怎麽鬧你都能應付。”說著她自己搖著頭:“便是我吵了一時也覺得頭疼。”

析秋微微笑了起來,回道:“鑫哥兒和敏哥兒自小都是娘帶大的,若說脾氣好,可不是您的脾氣最好。”

太夫人呵呵笑了起來,問析秋道:“聽說你早上讓鑫哥兒圍著院子跑五圈?他可願意跑?”

說起這件事,析秋也是滿臉的笑意:“……起初不樂意。”說著挨著太夫人的耳邊道:“後來被他父親訓了一次,之後便日日早起,主動去跑步。”

“呵呵……這孩子。”太夫人笑著道:“跑也跑也確實好,我瞧著不過才一個月,他可結實了許多!”

析秋也覺得如此,敏哥兒比以前結實了許多,飯量也大了許多。

“走!”太夫人道:“我也累了,我們進去說話!”

析秋便扶著太夫人進了房裏,剛剛坐下大夫人和二夫人相繼來了。

剛說了幾句話,門外紫薇便稟報道:“太夫人,胡夫人來了!”

太夫人臉上的笑容收了一些,點頭道:“請她進來。”心裏卻是疑惑,怎麽一大早便來了!

胡夫人今日沒有如同以往那般精心打扮,頭上只插了一支銀簪,眼睛紅紅的看上去很憔悴,她進門便深深看了析秋一眼……

她的眼神帶著一股恨意,析秋眉梢便挑了起來。

“太夫人。”胡夫人轉而朝太夫人行禮:“一早上來打擾您,妾身實在是過意不去。”

太夫人揮著手道:“也不算早了。”說著指了紫薇端來的椅子讓她坐,問道:“我瞧你精神不好,可是有什麽事?”

胡夫人在椅子上坐下來,紅了眼睛哽咽道:“妾身本不想來,可是仔細想了一夜,我們兩府走動數十年,早已是一家人,妾身也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所以有的話我們關了門,便想說一說。”

二夫人愕然,這語氣倒有些像她們做了什麽對不起胡家的事一樣。

太夫人眉頭也蹙了蹙。

“到底什麽事?”太夫人問道。

胡夫人抹了眼淚,就道:“素青昨日坐的馬車,在街上受了驚嚇,一路狂奔出去……若非有位壯士搭救,這會兒她指不定已經……”說著就嚶嚶的哭了起來。

析秋一楞,怎麽馬車在鬧市裏受了驚嚇。

太夫人也是聽著一怔,問道:“那素青人怎麽樣,沒有傷著吧!”

胡夫人勉強止了哭,哽咽的回道:“額頭上撞了個傷口,張醫女救了一夜,這會兒人還沒有醒。”

很兇險。

析秋知道,若真是她所想的那種病,這樣的人一旦身上出現傷口,就會流血不止,而且還會有一系列的並發癥,若不及時治療確實有生命危險!

太夫人臉色也不好看,道:“好好的馬怎麽就受驚了。”又嘆了口氣:“這孩子也真是多災多難!”

胡夫人聽著,就募地的轉頭過來看向析秋,直直的看著像是在質問什麽。

便是大夫人和二夫人瞧著,也露出狐疑的表情。

析秋一楞,面色平靜的回視著胡夫人。

胡夫人目光一閃,轉頭去和太夫人說話:“太夫人,馬受驚不是意外!”她轉頭看著析秋,一字一句道:“是這其中卻還有另外隱情……趕車的婆子說,是四夫人娘家的兩位舅爺驚了馬。”

太夫人一楞,大夫人微微皺了眉頭,二夫人卻是狐疑的看向析秋,就聽析秋冷冷的問道:“夫人這是什麽意思?”

“是啊。”太夫人問道:“怎麽事情又和兩位舅爺有關系?”

胡夫人很想質問析秋,兩位舅爺做的事,你又怎麽會不知道!你分明就是嫉妒素青是素真的妹妹,又和蕭四郎又這樣一層關系,生出了忌憚,又覺得蕭四郎對素青頗多照顧,怕她搶了蕭四郎的寵愛,心生嫉妒,攛掇兩個弟弟對素青下手。

真是好狠的手段!

胡夫人心裏憤憤難平,可是臉上卻不敢露出半分異樣。

她壓了聲音,慢慢的回太夫人道:“是這樣的,趕車的婆子路過鴻雁樓時,素青就讓她將車停在一旁,說是要買了樓裏的水晶燴驢肉給他大哥帶回去,婆子便停了車去買,等他出來就看到原本安靜的馬,突然長嘶撩起了蹄子,發了瘋一樣朝路邊沖了過去,婆子就呆呆的驚著了,一時也沒了反應。”她說著一頓又道:“等馬車沖出去,素青受了傷,驚慌中她就看到對面的暗香閣茶樓上,兩位舅爺正拿著孩子淘氣玩的彈弓站在哪裏。”

胡夫人盡管壓抑著情緒,可還是激動的站了起來,看著析秋道:“妾身不知道,兩位舅爺怎麽就……我苦命的孩子。”說著又低聲哭了起來。

難道是因為胡小姐的身份?前兩日聽說胡小姐在四弟妹房裏,一直等到老四回房也不肯離開的事,明眼人一瞧便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麽,難道是因為這件事,四弟妹心生了怒?二夫人目光一閃,擰眉頭道:“胡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胡小姐出事怎麽又和四弟妹有了幹系!”

胡夫人就道:“妾身今兒來,也並非興師問罪,妾身只是想來告個罪,素青若是有哪裏得罪了四夫人,還請四夫人大人大量原諒她。”

直接順著話,面上看著是在求饒,但卻把責任和矛頭指向了析秋。

太夫人表情暗了下來,看不出在想什麽,析秋也放了手裏的茶盅,冷了臉回問胡夫人道:“胡夫人說的話是不是武斷了些,你說趕車的婆子瞧見兩位舅爺站在樓上,這又能說明問題?”

胡夫人就回頭看著析秋,斬釘截鐵道:“四夫人,若是沒有證據,我也不會到這裏來說這些話了。”說著頓了頓又道:“因為馬車撞了人,所以京衙便趕去了,衙役在馬車的附近找到彈弓常用的打磨光滑的石子……事情怎麽會那麽巧,兩位舅爺拿著彈弓,而馬車邊卻落著石子。”她說著,看著析秋便冷笑道:“四夫人您說,老身這樣說,還是不是武斷?”

“好了。”不待析秋說話,太夫人已經淡淡出了聲,打斷胡夫人的話:“不是說在對面的樓上,婆子看走了眼也實屬常情!”

太夫人的意思是,無論這件事怎麽樣,都不要再計較了。

胡夫人嘴巴動了動,沒敢說話。

“娘!”析秋卻是看向太夫人:“既然胡夫人這樣說,若真是三弟和七弟做的,我自然要給胡夫人一個說法。”析秋說著一頓,淡淡看向胡夫人:“若不是,兩府裏常來常往的,彼此間也不能因為這件事生了誤會不是!”

她不相信,佟全之和佟敏之會這樣沒有分寸!

胡夫人一楞,鼻尖幾不可聞的冷哼一聲。

太夫人面色微沈,沒有說話。

胡夫人看了太夫人一眼,目光一轉,便道:“我也不是非要四夫人給個說法。”她轉過去看著太夫人,淚水漣漣:“我就是心疼我苦命的素青,這身子才堪堪好些,現在卻又……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麽活啊!”

說是不要說法,可言辭間卻還是在指責佟敏之和佟全之。

“胡夫人說的是,胡小姐可千萬不能有個三長兩短”析秋擰了眉頭道:“既然胡夫人開了口,這個說法我定是要給你的。”轉頭看著太夫人道:“娘,兒媳想把兩位弟弟請到府裏來,是與不是,一問便知道了!”

無論是與不是,她也容不得旁人這樣看他們姐弟!

太夫人也是一楞,她沒有想到析秋想讓人去尋佟全之和佟敏之來,她的反應,讓太夫人有些詫異。

平日裏說話輕聲細語,性子綿和的析秋,竟然這樣剛烈。

二夫人也暗暗吃驚,沒有想到析秋會有強勢的一面,她凝了目光靜靜坐在那邊沒有說話。

大夫人卻是絲毫不覺得意外,當日春雁出事時,她可是親眼見過析秋在她院子裏所表現出的強勢,心中想著,大夫人淡淡看了眼胡夫人,就見她目光微閃,她眉頭一蹙便也和太夫人道:“娘,胡夫人說胡小姐病情兇險,這也是關系到人命,若真是出了事這其中的細節無論如何也要了解清楚才是,四弟妹說的對,不如將兩位舅爺請到府裏來,細細問一問!”

太夫人沈吟了片刻,想了想道:“也好,讓人去將兩位舅爺請來!”

吳媽媽親自應了,轉身出了門!

房間裏靜悄悄的,析秋垂著臉緩緩的喝著茶,太夫人面色沈冷的坐著,轉頭和紫薇吩咐了幾句。

約莫半個時辰,佟全之和佟敏之來了。

兩人和太夫人見了禮,太夫人笑著道:“快坐了說話!”佟敏之就笑著走到析秋身邊,握了握析秋的手問道:“姐,你找我們什麽事。”

析秋也握了握他的手,笑著道:“你先去坐著,姐姐有話問你。”

佟敏之朝析秋笑著點頭,和佟全之各自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紫薇給兩人上了茶!

析秋就看向佟敏之問道:“你們昨兒申時在哪裏?”

佟全之和佟敏之一楞,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回道:“姐姐發生了什麽事?”

析秋就看向胡夫人,道:“昨兒胡小姐馬車受了驚,當時趕車的婆子看到你們在旁邊暗香閣的樓上……你們當時在哪裏?”

她慢慢說著,語氣溫和,但臉色卻很不好看。

佟全之和佟敏之一聽,立刻便明白析秋說的是什麽,佟全之想也未想便答道:“說的沒錯,昨兒申時我和七弟確實在暗香閣樓上。”

胡夫人眼底劃過得意之色。

太夫人看了析秋,就見析秋又問道:“胡夫人說,胡府裏趕車的婆子,看到你們拿著彈弓打了胡小姐趕車的馬,可有此事?!”

“什麽!”佟全之向來爆性子,將茶盅往旁邊的茶幾一放,就站了起來怒道:“誰說我們拿了彈弓打胡小姐的馬車?我們當時不過是聽到了動靜,恰巧站在了樓上而已。”佟全之身材健壯,這麽一站起來看著眾人就有些居高零下,他目光一轉就去看胡夫人,眼睛一瞪道:“怎麽就說是我們打了馬,讓馬受驚了?竟然就這樣往我們身上扣屎盆子!”

胡夫人被這麽一嚇,本能的就朝後縮了縮!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被一個小輩驚著,臉上著實有些下不去,她冷了臉道:“佟家三爺,當時在馬車邊發現彈弓常用的石子,你又怎麽說。”

佟全之又道:“誰說看到彈弓用的石子,便就是我們打了胡小姐的馬!”說完呼啦一聲揮了袖子。

佟敏之也在一邊點頭道:“這位夫人,我們和胡小姐無怨無仇,若不是昨兒在都督府門口見著她,又見馬車上有著胡府的標志,根本不知道誰是胡小姐,又怎麽會去害她呢,胡夫人這樣說話,好沒道理!”

佟敏之仿若無意的話一出口,在場的人臉上便是臉色一變,昨天胡小姐到都督府去等蕭四郎了?

難怪會駕車在鬧市裏逛著。

析秋聽著眼睛微微一瞇,她也頗為詫異,胡小姐會去都督府門口去。

難道是因為在府裏沒有機會和蕭四郎說話,所以便想著去都督府門口去等,這樣便有機會和蕭四郎接觸?

她心中冷笑連連。

胡夫人臉上一怔,怒氣道:“佟家七爺不用這樣說話,到底做沒有做,也不是你們兩人一唱一和便能抹去的。”說著,她氣紅了臉:“府裏的馬車以及趕車的婆子可看的清清楚楚,大可把人叫過來,和舅爺對質一番,一切便都可以明明白白。”

“是!”不待佟全之和佟敏之說話,析秋便看向胡夫人,淡淡接了話道:“胡夫人說的沒錯,什麽事也不能憑誰否認或者隨便說一說便能定的。”

胡夫人聽著,面色稍霽,但析秋轉瞬臉色一冷,道:“但是,他們的身份,豈是什麽人想對質便對質的!”沒有再給胡夫人留絲毫的臉面。

胡夫人便是臉色一變,滿臉的難堪。

析秋看也不看胡夫人,轉頭對太夫人道:“娘,胡夫人說當時京衙已經介入,依兒媳看,這件事還是交由京衙去查吧!”

什麽?

房間裏所有人便是一楞,她們怎麽也想不到,析秋會說讓衙門來查。

二夫人以為析秋喊兩位內弟來,也不過是走走過場,證明自己的清白,沒有想到,她竟然把事情交給衙門去查。

她暗自震驚,目光怔怔的看著析秋。

大夫人看著析秋,目光中就露出讚賞之色。

胡夫人本意並非是要將事情鬧到衙門裏去,畢竟事情鬧大了無論結果如何,胡素青閨閣的名譽多少都會受損,所以此刻析秋這麽一說,她面色便是一僵怔在那裏,覺得有些騎虎難下之勢。

太夫人有些詫異的看著析秋,就見析秋沈了臉淡淡的道:“娘,他們雖是我的內弟,但我們也不能包庇不給胡夫人一個交代,況且,若傳出去於侯府或是佟府而言也是不好看的,不如就交由衙門去查,不管他們做與沒做,就讓京衙給我們一個答案!”

顧全大局。

太夫人暗暗點頭,眼裏盡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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