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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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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文吉,你快去廚房燒熱水。”夢詩將房間裏的炭火升高一些,整個屋子的溫度迅速升溫。

於文吉看到風澈雖然高燒不退,可是有夢詩的照顧,他心中安定下來,點頭離開,往廚房跑去,腦海裏祈求著上天一定要保佑自家主子一定要吉人天相。

“柳茴,你照著我的藥方去準備藥材,”夢詩起身,將剛剛寫好的藥方遞給柳茴,“上面那張你準備好了交給於文吉,讓他在燒水的時候煮到水裏,一會泡澡用,下面那張藥方,你親自去抓藥,用溫火慢慢熬制,千萬不能糊了。”

柳茴點點頭,拿著藥方轉身離開。

當房間裏只剩下雲夢詩和風澈的時候,她才能仔細的觀察著躺在床榻上輕輕閉著眼睛,臉色因為發燒而潮紅的風澈,手背慢慢靠近額頭,滾燙的溫度灼傷了內心的焦躁,鼻子酸酸澀澀的。

“不許哭!”床上的人突然開口,睜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不許掉眼淚。”

“你這個瘋子!”聲音帶著哭腔,使勁吸吸鼻子,將自己心頭的酸澀全部吸回去,“你病的這樣嚴重,為何如此固執。”

微微扯動嘴角,想要擡手幫她撫順頭上的碎發,但是卻發現身子沈重,連這點力氣都沒有,為了不然她擔心,他輕輕閉了閉眼睛,“雲兒,不要哭,我只有在你身邊才能安心的休息,這幾日真的很累了,我想要好好睡一覺,”手上突然一緊,緊緊的握住旁邊的小手,安心的閉上眼睛,“不要離開我,哪裏都不許去,不許離開我。”疲憊的神經已經陷入睡眠,口中卻仍舊固執的重覆著這些話。

雲夢詩收緊手掌,緊緊的握住他的大手,附身到耳邊輕聲耳語,“澈哥哥,你安心的睡吧,我哪都不去,就陪在你身邊,再也不會離開你。”

果然到了後半夜,夢詩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風澈的高燒漸漸的越來越嚴重,整個人陷入昏睡,外面簌簌的雪花飄飛著,若是現在帶著他回京城找禦醫只會加重病情,而且京城之中那些太醫的醫術和雲夢詩相比差遠了,只是雲夢詩這裏藥材有限,而且城門已關,回京城取藥是不可能了。

雲夢詩吩咐於文吉在燒水的時候就將那些驅寒和退燒的藥物都直接加在了燒水的過程中,藥水的藥效直接滲透到了水中。當於文吉想要將風澈扶到浴桶中的時候,發現睡夢中的風澈一直都牢牢的抓著雲夢詩的手心,無論怎麽用力都無法搬開他的手,而且只要他們一用勁想要搬開他的手,風澈就會痛苦的皺緊眉頭。

於文吉為難的看著夢詩,“三小姐,您看···”心裏卻在為自家主子喝彩,這樣一來小姐的名聲算是全給了風澈了,只能是他的人了。

雲夢詩臉上一陣紅暈,尷尬的輕咳了一聲,趴在風澈耳邊輕聲開口,“澈哥哥,你先用藥水泡個澡,我就在門外,不會離開。”

風澈固執的拉著雲夢詩的手,潛意識裏不肯放手。

最後只好和王大媽要了一塊簾子,隔出了兩個空間,於文吉扶著風澈在裏間泡澡,風澈緊緊抓著雲夢詩的手,一簾之隔在外間座踏上等候。

嘩啦的水聲,濺起溫熱的水點,氤氳著藥香的氣味飄散在整個屋子裏。於文吉拿著毛巾一點一點的為風澈洗去一身的寒意。

“於文吉,一會柳茴熬好了藥,你也喝上一碗,不要著涼了。”這些藥比不得京城之中的上等藥材,只能是前些日子她從村子裏找來研制藥丸的簡單藥材,幸虧留下了一些備用。

“多謝三小姐,屬下身子骨好著呢,剛剛喝了一大碗姜湯了,不會有事的。”於文吉從小就跟著風澈,在他心裏風澈不只是主子,更像是家人,這幾日看著風澈為了雲夢詩茶飯不思的樣子,心中不忍。

“三小姐,屬下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於文吉猶豫了片刻開口。

“說吧。”

“屬下雖然只是一個下人,但是屬下從小就一直跟著王爺,從未見王爺為了任何一個女子如此心神交瘁。”於文吉想了想,將風澈扶穩了放入桶裏,輕輕扶著他的頭,讓他更舒服的靠在桶裏,“當年小姐去天山治病以後,王爺就將小姐放在了心中。那幾年西域的路一直不通,王爺沒有辦法到天山去找你,所以才主動請纓到軍中,名為歷練,其實是想要快一點打通通往天山的道路。後來在軍營裏的時候,王爺那時候還不知道小姐的身份,內心就一直矛盾著,不知道要不要帶你回京城,又害怕對不起雲家小姐。屬下曾和王爺說過,娥皇和女英都要就好,可是王爺斬釘截鐵的告訴屬下,他從小就看著宮中那些妃子爭寵,他將來絕不讓自己心愛的女子忍受別的女人給她帶來的痛苦。後來,當王爺知道小姐就是雲家小姐的時候,高興的喝了很多酒,那是屬下第一次見到王爺如此開心和不顧一切的醉酒。前段時間,王爺為了小姐多次頂撞皇後娘娘,堅持要和小姐在一起,他這些日子雖然人在顧飛琳身邊,但是心卻始終是裝著您的。王爺為了每日都能見到您,特意在雲府旁邊買下一套房子,和王府的地下相連通,日日夜裏都會穿梭地道來到雲府隔壁吹笛子,他說您睡眠不好,聽著笛聲會睡的比較安穩。王爺為了能多見見您,想著法子制造你們見面的機會,只是顧飛琳盯的太緊了,每次都正好出現,攪了王爺的局。王爺為了能和您早日在一起,一直忍著不敢去見您。這一次您突然消失,您不知道趙家兄弟回來報告的時候,王爺的臉色慘白,本來只是一點小風寒,卻一夜之間病情加重,太醫換了一個又一個,最後連藥都餵不進去了,太醫都束手無策。皇上皇後娘娘都驚動了,娘娘最後拉著王爺的手,含淚應允了你們的婚事,王爺才稍稍有了一點起色。能下床之後,馬上就要來找您,誰勸都不聽,最後屬下只好答應陪著王爺一同前往,擔心王爺路上遇到危險。”

雲夢詩如何能不知道風澈的目的,就是因為太清楚了,所以連責怪都不能有。她和風澈經歷了生死才能走到今天,她自然是相信風澈的,這是一個一石三鳥之計,一方面將顧家推到風尖浪口,利用和顧飛琳的婚事的輿論,讓皇上將註意力從雲家轉移到顧家,另一方面讓二皇子和四皇子同顧家的結盟潰散,而最終的目標是讓皇上能夠從中間平衡勢力,最終選擇雲家和風澈聯姻,打擊顧家的氣焰。雖然知道他只是逢場作戲,但是親眼看到他們二人親密的樣子,心裏的痛怎麽也揮之不去,所以像一個逃兵一樣遠遠的離開了京城。

收緊手上的力道,緊緊的握住風澈的手心,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就在握住那雙有力的大手的瞬間已經全部消散。

風澈做了一個夢,心口感覺悶悶的喘不過氣來,腦袋裏昏昏沈沈的,他突然睜開眼睛驚坐起來,驚醒了睡在床榻邊的雲夢詩。

低頭看著睜開迷蒙的睡眼擡起頭來的雲夢詩,“雲兒,你就在這裏睡了一夜?”

雲夢詩點點頭,眨巴了幾下眼睛,看著坐在那裏精神好了很多的風澈,放下心來,她起身想要摸摸風澈的額頭,卻發現自己的腿已經麻木沒有知覺,皺了皺眉頭。

“怎麽了,是不是腿麻了?”風澈想要伸手拉起雲夢詩,一用力才發現自己仍舊緊緊的拉著她的手,手臂已經酸麻,手上的力道似乎失去了直覺。

兩人同時擡頭看向對方,片刻輕笑一聲,“麻了!”異口同聲的出聲,相視一笑。

雲夢詩用另外一只空著的手臂揉揉自己的腿,“你感覺怎麽樣,低頭過來,我看看還燒不燒了。”

風澈像個聽話的孩子一樣,將頭伸到夢詩跟前,在確定他溫度已經沒有昨天那麽燙了之後,夢詩終於放下心來。

“還好退燒了,你都不知道你昨天發燒有多嚴重,你是不是不要命了。”雲夢詩不滿的撅著嘴巴,終於想起來教訓他了。

風澈手臂上的麻勁終於過去,他手上一陣用力,將坐在座踏上的雲夢詩一把拉起來坐在床榻上,伸手幫她揉著發麻的腿,“那你是不是也應該受到批評,這麽冷的天氣,你就在地上坐了一夜,你也不要命了嗎?”

雲夢詩知道風澈這是借題發揮,她順勢拉住風澈的手腕,仔細的摸上脈搏,聽著雖然虛浮但是已經恢覆平穩的脈搏,沒有了昨晚的兇險,才真正放下心來。

“你知不知道昨晚上你有多危險,若不是用藥水泡澡,淩晨又給你灌了藥,吃了我的雪花玉露丸,您這條命就要折在這裏了。”雲夢詩故意將他的病情誇大其詞的告訴他,就是為了讓風澈長點記性。

風澈低頭看看自己已經換過的衣服,昨夜發生的事情隱隱只有一點點模糊的記憶了,看來是真的病的很嚴重,否則以自己功力怎麽能毫無知覺了,但是他才不會相信雲夢詩說的那麽兇險了。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風澈!”雲夢詩沒好氣的看著這個沒事人一樣的男子,氣惱的怒瞪一眼。

“夫人莫要生氣,為夫這不是好好的嗎!”緊緊的拉著夢詩的手,不肯放開。

夢詩掙紮了幾次無果,只好放棄,氣急敗壞的開口,“風澈,你放手!”

風澈嬉笑的搖搖頭,收緊了手臂,一把將眼前的佳人攬入懷中,撫摸著她光滑的發絲,才真的感覺到她就在自己身邊,看得見,摸得著。

“不放,我再也不會放手了!”他緊緊的抓著雲夢詩的手,十指緊扣,“雲兒,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無論是誰都不能將我們拆散。”

雲夢詩輕嘆一口氣,緩緩靠入溫暖散發著薄荷氣息的懷抱,緊緊抱住,“那之前的努力呢,都白做了嗎?”這兩個多月來,夢詩知道風澈在做什麽,他故意和顧飛琳走得近,讓皇上警惕顧家,看到顧家的野心,皇上自然知道顧家背後真正支持的根本不是太子而是二皇子一黨,顧家想要的不止是皇親國戚這樣一個簡單的殊榮,他們更加想要的是整個□□的江山,顧家父子野心勃勃。皇上一旦知道了他們的野心,自然就會扶持現在滿朝只能與之抗衡的雲家,那麽雲夢詩和風澈的婚事就是最好的拉攏工具。

收緊手臂,將懷中的人扣入心扉,“傻丫頭,誰都不能讓你受半分委屈,也包括我。看著你夜夜無眠,枯坐到天亮,日日以淚洗面,終日恍惚無精打采的樣子,這裏,”風澈將雲夢詩的手心放在自己的胸口,“就像是萬千螞蟻在啃咬,錐心之痛也不過如此了。我怎麽忍心看著你日日憔悴下去。”

“澈哥哥,我。”

“噓!”食指放在雲夢詩的嘴角,打斷了她出口的話,“什麽都不需要說,我知道你聰明一定能猜到我要做的事情,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為了我受半分委屈。更何況,”風澈話鋒一轉,打量了一番這裏,“這裏如此悠閑自在,難得休閑時光,你如此會享受,本王也要在這裏享受幾日。”

“你!”雲夢詩驚訝的看著風澈,“你不打算回京了?”那京城豈不是要鬧翻天了。

風澈輕笑一聲,輕輕刮了刮雲夢詩的鼻頭,“傻丫頭,這些難題都交給為夫,你只要等著做你的新娘子就好。”

“風澈!”夢詩如此不修邊幅的話,讓夢詩羞紅了雙頰,嗔怪的看了一眼風澈,含羞帶怯的看了他一眼。

風澈心頭猶如小鹿亂撞,又開始心猿意馬起來,慢慢的靠近佳人,空氣中的溫度迅速上升,所有的一切仿佛靜止了一般,連呼吸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夢詩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看著他慢慢靠近的俊顏,忘記了如何反應。

“表哥,表哥!”突然傳來一陣焦急的呼喚,打斷了二人之間的氣氛。夢詩一下子清醒過來,轉身快速跳下床,掩飾性的輕咳一聲,惱怒的看著始作俑者悠閑自得的靠在那裏,斜著眼睛挑眉看著自己,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容。

“風澈!”嬌嗔的輕跺了一下腳,拉過被子從頭到腳蓋住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你想要悶死為夫呀!”被子裏傳來悶哼的聲音。

“悶死你算了!”

“哈哈!”被子裏傳來悶悶的笑聲,風澈心裏樂開了花,她終於是自己的了,連“為夫”這個詞都不反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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