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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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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夢詩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揍了一拳,悶悶的喘不過氣來,腦子嗡嗡直響,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心裏的恐懼漸漸加深,“你說誰受傷了?”

方之航以為夢詩嚇到了,他安撫的拍拍夢詩的肩膀,“還能有誰,澈王殿下!”

夢詩頓時覺得眼前一花,雙腿一軟,身體隱隱下滑,方之航眼疾手快扶著夢詩的身子,擔憂的看著她,“小孟,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夢詩搖搖頭,緊緊拉著方之航的衣袖,“他怎麽會受傷,傷的嚴重不嚴重?”語氣難掩焦急惶恐。

方之航不解的看了看夢詩,但是眼前救人要緊,他拉著夢詩疾步前行,“情況緊急,邊走邊說!”

夢詩心裏頓時清明起來,若不是遇到難事,方之航也不會如此著急叫她,她擔心風澈的身體,顧不得自己的疲累,跟著方之航的腳步前行。原來風澈今日出征胳膊上受了箭傷,也不算什麽致命傷,本來無恙,可是不知怎麽晚上竟然傷口惡化起來,方之航一時判斷不出為何,才會匆忙的找來夢詩。

饒是夢詩心中早已做好了準備,在見到躺在床榻上臉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眼睛緊閉著的風澈的時候,心跳差點停止。她眼眶一熱,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知道現在不是掉眼淚的時刻,夢詩強打起精神來,走到床榻邊。

風澈的床榻邊已經圍了一群人,夢詩顧不上眾人不解的目光,輕輕掀開被子,就看到風澈左側肩膀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紗布,仿佛是一根白綾,束縛著她的脖子,讓人窒息的疼痛。

夢詩拉過風澈的手腕,想要切脈,卻發現不知何時,她的手早已顫抖的無法自控,她用左手抓緊自己的右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卻發現手鬥的更加厲害,盈滿眼眶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掉落下來,落在風澈毫無血色的手臂上,沁涼!

“小孟!”方之航雖然不知道夢詩為何如此,但是他畢竟見老練,而且夢詩還是他帶過來的,他上前按住夢詩的肩膀,神情嚴肅的看著他,壓低聲音,“救人要緊!”也為她擋住了探究的視線,和臉上的淚痕。

夢詩定定心神,她吸吸鼻子,再次伸手已經恢覆如常,精確的找到風澈的脈門。

眾人見夢詩開始為風澈診脈,營帳裏漸漸安靜下來,焦急的等待著結果。

夢詩診完脈,又讓醫侍解開風澈的傷口,發現傷口果然如方之航所說的已經開始潰爛,而且隱隱還透著青色。

“如何?”方之航見夢詩滿臉凝重,焦急的開口。

夢詩轉頭看著方之航,“中毒了!”

“什麽?”站在旁邊的一個將領脫口而出。“箭上有毒?”

“竇將軍,不必太過著急。”方之航眼看著竇邢就要上前抓住夢詩了,他跨前一步攔住了竇邢的腳步。

“自然是箭上有毒,不過,將軍不要太過著急,”診過脈之後,夢詩心中的恐懼漸漸消散了不少,看著竇邢一副恨不得殺了她的樣子,她就想故意氣氣他,“王爺的病看著兇險,其實不是無解的。”夢詩收回手,看了看眾人,“大家還是都散了吧,你們圍著氣息不流通,對他的治療不好。”

眾人面面相覷,竇邢一臉不屑的看著夢詩,“黃口小兒,你到底能不能治病!”滿臉的不信任。

“竇將軍!”方之航趕在夢詩開口以前攔住了話題,“孟大夫是解毒高手,竇將軍還是聽孟大夫的吧。”

竇邢看了看方之航,又看看一臉挑釁看著他的夢詩,心裏憤憤難平,可是自己確實不懂醫術,方之航又極力推薦孟雲,他不得不妥協,他怒瞪著夢詩,“你最好能治好王爺,否則小心人頭不保!”

“竇將軍,要是我人頭不保,有你家王爺陪葬也不錯!”夢詩不甚在意的開口,

“你!”竇邢氣得滿臉通紅,右手握著刀柄,就要上前。

“將軍息怒!”方之航回頭不滿的瞪了一眼夢詩,這個時候怎麽還耍小孩子脾氣,這個竇邢是出了名的魯莽,做事只憑個人喜好,如今軍中就屬他軍銜最大,其他人跟著軍師出征了,要是他泛起混來,誰也保不了孟雲。“孟大夫還是個孩子,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他也是為了王爺的病情!”

竇邢怒瞪著夢詩,“臭小子,你最好祈禱王爺能平安,不然我讓你全家陪葬!”

“要是你再不離開,恐怕就是你們王爺的小命不保了!到時候就不止是我全家陪葬了,你也脫不了幹系吧!”夢詩冷哼一聲,直接下逐客令!

“你!”竇邢氣得胡子都直了,方之航趕緊拉著竇邢,拼命的給夢詩使眼色,夢詩冷哼一聲不再理會,眾將領也過來打圓場,竇邢被方之航拖出了營帳。

等到營帳裏只剩下夢詩、醫侍和於文吉的時候,夢詩才放松下來,不是她故意要激怒竇邢,只是他不知道軍營中誰可以信任,但是至少於文吉和方之航暫時可信,她要趕走所有的人,才能說實話。

方之航掀開簾子進來的時候,夢詩已經幫風澈的傷口換好了藥,正在伏案寫藥方。

“小孟,你怎麽能得罪竇將軍呢!”方之航頭痛的看著夢詩,好不容易送走了竇邢,再三保證風澈會沒事。

夢詩將藥方交給醫侍,囑咐他去煎藥,醫侍剛走,夢詩的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

方之航心裏一緊,“怎麽了?”

“方大人!”夢詩坐在床榻前,想要緊緊握著風澈的手,可是卻只能遠遠的看著,“我剛剛給王爺吃了解毒的丸藥,一會待我行針將毒素逼出一些,雖然能保證毒素不會蔓延,但是卻無法徹底解除。”

“什麽?”於文吉一驚,他一直以為孟雲能治好風澈,此刻聽到孟雲這麽說,心裏頓時緊張起來,“孟大夫不是說無礙的嘛!”

夢詩搖搖頭,又點點頭,心裏雖然擔憂,可是好在性命無虞,“我說的是性命無虞,可是此毒名為紅塵劫,非常霸道。毒液粹在箭頭上,沾血入肌,開始並無異樣,只會當成普通箭傷處理。只是傷口不易結痂,脈象因為無異,一般人很難察覺。時間久了,毒氣進入肺腑,便會變成錐心蝕骨之痛,最後全身潰爛而亡。”

“什麽?”饒是方之航行醫多年,這樣的毒他都診不出來,剛剛還以為是傷口用錯藥了,“這般嚴重!”

“那該怎麽辦?”於文吉心中惶恐,他自幼跟隨風澈,從未想過風澈也會有受傷的一天。

“幸虧發現的早,又有我的解毒丸為他暫時壓制毒性,雖然不能盡除毒素,可是性命暫時無憂。”夢詩此刻才覺得慶幸,是她來到軍營,不然此毒要是一旦發現的遲一日,便是她也回天乏力。

“那怎樣才可以除盡毒素?”於文吉可不像夢詩這般樂觀,他覺得身體裏有毒就像是懸在頭上的利劍一般,隨時可以掉下來。

“我已經將藥方寫好,先將傷口養好,才能解毒。只是,傷口沒有養好之前切不可動武,更不能上戰場!”夢詩避重就輕的回答,她不想風澈知道此毒無藥可救,就連她的師父無名也無能為力。

於文吉並未看出夢詩的擔憂,以為毒可解,心下漸安,“於將軍,為了以防萬一,今夜就由我親自守著王爺。”夢詩想多和風澈待一會。

於文吉見夢詩願意親自照看風澈,自然願意,他見識過夢詩治病救人,對他的醫術還是相信的。

於文吉離開以後,方之航可不是那麽好哄騙的,他皺眉看著夢詩,“小孟,你老實告訴我,王爺的毒到底要怎樣才能徹底清除。”

夢詩知道瞞不住方之航,她故作輕松的看著方之航,“方大人不必擔憂,我自有辦法解毒。”

“小孟,你老實說,不可隱瞞。”方之航板起面孔看著夢詩。

夢詩無奈的聳聳肩,“我暫時還沒有想到辦法,只是不想讓於將軍擔心,讓王爺也跟著擔憂,對他的身體無益。”

“什麽?”方之航並未想過夢詩會如此回答他。

“方大人,這種紅塵劫即使是制毒之人也不會解,”夢詩實話實說,盡管無名醫術高超,內力深厚,依然無法研制出解藥,因為紅塵劫是當年他小師妹所創的□□,她還未練出解藥便香消玉殞了,這世上便再沒了紅塵劫的解藥。“我能做的的就是盡量壓制毒性,讓它不會發作。”

“可是以後怎麽辦?”

“來日方長,”夢詩安撫的看看方之航,“我們慢慢尋找解藥就是了,一年之內,王爺的毒素是不會發作的,我保證!”因為夢詩早已決定用自己的血液為風澈解毒,夢詩身體百毒不侵,她的血就是最好的解毒良藥,雖然不能除盡毒素,可是壓制毒性讓其不能發作還是有用的,從一開始她就打定主意就算是耗盡自己全身的血液她也會保風澈平安的,這雙也是她此刻能夠冷靜下來思考對策的原因。

方之航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一時之間也不好再說什麽,他點點頭,也知道了夢詩的無奈。

夢詩行針之後,營帳裏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好好看看她的澈哥哥了。10年未見,風澈的眉眼早已長開,經過軍營的歷練,棱角更加分明,此刻安靜的躺在床榻上,眼睫毛落下的陰影隨著燭光的照射忽閃忽閃的。夢詩輕輕伸出手指觸碰了一下風澈的睫毛,心裏仿佛被燙了一下。

可是想到紅塵劫,她眼神黯淡下來,紅塵劫無解,雖然風澈一年無虞,可是一年之後呢!她此刻是必須找到柳毅了,鳳凰城裏藏著的秘密只有柳毅和柳岑以及城主的信物共同作用,才能開啟,到時候利用天鳳宮龐大了情報網絡,她才有希望找到紅塵劫的配置方法,從而研制解藥。

她緊緊握著風澈的手心,眼淚肆無忌憚的在臉上橫流,“澈哥哥,你放心,詩詩定然不會讓你有事!”緊緊壓抑著自己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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