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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尋找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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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裏悶了一天,表哥終於找到突破口,他拿出一部分珠寶去宮裏打點一番,總算找了個機會溜進去見憐悱一面。

幾日不見,憐悱似乎情況有些不同,還是削瘦憔悴,可是眼睛裏有一種光,看著精神許多。

“娘娘,上次的事你見了,你說這個駙馬,他是朱羅嗎?”表哥來就這一個目地。

“不是朱羅。”憐悱答的肯定,表哥是徹底絕望了。

“那他是誰?”

“不知道,也許是跟朱羅長得很相像的一個人罷了,可這有什麽關系?”憐悱輕輕一笑,表哥就知道指望不上她了,這個女人發瘋了,放著好好的貴妃不做,不去跟皇上較勁,卻喜歡上了一個冒牌駙馬,這可不是好兆頭,弄不好都會引來殺身之禍。

表哥出得宮來,又去了長公主府,不管這個朱羅是真是假,從他的身邊找線索就對了。表哥出入長公主府已經習慣 了,家丁宮女都見怪不怪,他這個有些娘娘腔的戲子,是無害的,沒人把他當成人物,他連害人的能力都沒有。

表哥徑直進了葉羅的房中,葉羅不在,每件東西都帶著他的印記,表哥坐在素日裏習慣坐的椅子上,對著床把葉羅受傷後發生的事一件一件整理出來。

布生,就是這時出現的。當時葉羅生命垂危,太醫已經說沒救了,長公主像瘋了一樣在長安到處找人進府看病,布生就是這時來的。他風塵仆仆,自我介紹說,是游方郎中,有祖傳的密方,能治駙馬的病。

那時長公主已經在辦葉羅的後事,聽他這樣說,只是讓人帶他進去,早就不報希望了。

表哥是不肯離開葉羅的床前的,不管他是死是活,他都要守著。床上的葉羅已經沒有了呼吸,身上的血跡清理幹凈了,換上了幹凈的袍子,絕世美顏已經凝固在某個時刻,再也沒有生機。

布生進來時,表哥並沒有讓開,只當是仆人。布生毫不客氣地拎起表哥,像抓 一只小雞一般,把他放在旁邊,就大咧咧在他的位置盤腿坐下,對著床上的表哥運起功來。

“你是什麽人?”表哥驚問道。

“閉嘴,關門出去,如果你想他活命,你就聽話。”布生頭也不回地說,表哥還真老實,馬上聽話地退出去,從布生不容置疑的口氣中,他感覺到了希望。

長公主聽到裏面的動靜,進來察看,表哥忙攔住她,指著屋子裏小聲說:“等等吧,這個許是有救。”

長公主一聽忙走到花格子門前,向裏面張望。布生的胸前騰起一團白霧,慢慢飄向床上,把葉羅罩在裏面。布生穿的袍子布料很薄,現在身體透光,幾乎分毫畢現,他們能看到他背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全身都在調動力量,去支持那一團白霧。白霧越來越濃,濃到裏面的葉羅已經看不清了。長公主不安地看了一眼表哥,表哥堅定地向她點了點頭。

屋子裏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

突然,一道強光從布生體力噴出,直沖向白霧。白霧瞬間被沖得幹幹凈凈,布生緩緩收氣,把強光又收回到體內。又凝然不動了。

長公主與表哥一直緊盯著屋子裏,不敢打斷,只能守著不動。

只見布生慢慢從地上站起來,他轉過身時,表哥嚇了一跳,這張臉跟剛進來時不一樣了,那時神采飛揚,現在面如死灰,這是氣力消耗怠盡。

“進去吧,沒事了。長公主在府中給我找個清靜的地方,我還要住上一段時間。”布生根本不把權傾天下的長公主放在眼中,隨口吩咐道。

長公主倒聽話,馬上叫管家過來安排。這時忽聽那邊表哥發出糝人的叫聲:“公主!快來,公主!活了,朱羅活了!”

長公主只覺得心裏一松,淚湧上來,模糊了雙眼,她踉踉蹌蹌到了床前,葉羅雖然還沒完全清醒,可是已經有了微弱的呼吸。

就這樣,布生住了下來,每日過來運氣療傷,葉羅一天比一天好起來。長公主看在眼中,自然十分感激,給布生準備的禮物堆得像座小山。

“長公主,不必拿這些東西出來,布某救治駙馬,是因為我們前世有緣,我能用自己的修為續他的命,這個也不是世俗的幾樣東西能打發的。你只要安排好,不要讓人來打擾就好。”布生說得不卑不亢,長公主只有點頭的份兒了。

葉羅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雖然不睜眼睛,可是呼吸已經正常了。表哥不放心,纏著布生追問,布生答應他不出七天,葉羅就能醒來。

七日後,葉羅醒了,只是記憶全無,連表哥帶長公主,全部從他的記憶中消失了。表哥倒不在乎這些,只要人活著就好。

表哥是知道感恩的人,雖然布生說了,不要長公主的賞賜,可那是他們之間的事,他自己有想法。那日瞧著葉羅睡下,表哥就起身往後院去。布生住的地方他是知道的,只是在院外看看,從沒進過房間。

布生的屋子裏沒有燈光,也沒有動靜,表哥猶豫一下,如果主人不在,冒然進去太失禮了,他輕輕咳嗽一聲,想試下屋子裏有沒有人。可是沒有一點回應。

就在表哥想改日再來時,屋裏突然閃出一道光來。表哥急忙推門進來,發光的是帳紗裏面的墻,本來空蕩蕩的墻,突然通體發光,漸漸的開出一道幽藍色的門。表哥沒見過這般奇境,嚇得不知是逃還是看個究竟。沒等他想明白,一聲巨響,屋子都震得搖了一搖,幽藍色的門裏掉出一物,門瞬間空閉,強光也消失了。

屋子裏一片漆黑,表哥乍著膽子走到床邊,把帳紗攏起來,床上那一堆黑乎乎的,看不清。表哥瞇著眼睛,側過身,把窗子透進來的亮借過來。

那東西蠕動了一下,嚇得表哥差點尖叫出聲,帳紗從手中滑落下來。這時那東西已經翻轉過來,是布生,臉色蒼白如死人般一動不動的布生。

表哥心裏一陣慌亂,剛想跑出去叫人,忽然又停下來。他想起那日布生救活葉羅時,也是這副樣子,難道是因為他施法的原因?看來這個確是世外高人。他這樣的人不是那麽容易死的,還是不要搗亂的好,他能救下朱羅,也能收了他的命回去,不要惹麻煩。

表哥回到屋子裏,把嘴封得嚴實,一個字都沒對長公主提。第二天,布生就來跟長公主告辭了。他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只是臉色差了點。

從那以後,表哥再沒見過他,也沒去過他住的屋子,現在倒是有必要看看,萬一有什麽線索呢。

表哥是輕車熟路了,找過來並不難。當初布生要房子時,就說了要僻靜之地,管家也聽話,這邊的大片宅子都是空著的,平日也沒人過來。所以這間屋子在布生離開後一直空下來。表哥進到屋中,雖然還是白天,可是院子裏的樹木太過茂盛,把光遮個嚴實,屋子裏顯得很黑。表哥轉了一圈才發現,桌上沒有蠟燭,要知道這樣他早準備下就好了。

屋子裏的擺設本來就很簡單,一床一桌一椅一櫃。當日管家帶布生過來看時,只是瞧他對房子滿意不滿意,如果相中了,只管把物件送進來,長公主府要什麽沒有。

是布生一口回絕說:“就這樣好了,不許派人過來服侍,閑雜人等遠離。”

所以屋子幾乎沒有變樣。表哥在屋子裏轉兩圈,有些失望,哪都是幹幹凈凈的,上哪去找線索。

他一屁股坐到床上,發起呆來。半晌才想起上次出現幽藍色門的位置就在身後,身上一陣發涼,蹦到地上。墻還是老樣子,沒有變化,是他多心了。表哥鉆進帳紗中,湊近墻面細看。這一看還真有發現,墻上隱隱畫著一些線。表哥急忙跑出去,沒多一會兒他帶著筆墨和蠟燭回來了,借著蠟燭看去,墻上的圖案清晰許多,是個黑線畫的圓,上面畫了很多符號圖形。他照貓畫虎描下來,收到懷中。現在找人看看這是什麽東西就好辦了。

表哥回到前院時,正好長公主帶著葉羅回來,見他在,就讓他一起吃晚飯。表哥一口回絕,出了長公主府。他想起在高升客棧時有個餘半仙,神神叨叨的,總說些怪話,也許懂這些玄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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