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怨鬼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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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宋潤看過很多小說會形容男主或女主像是“從地獄裏爬回來的惡鬼”。
真正從地獄裏爬回來的惡鬼是什麽樣的呢, 是臃腫血腥的身體，是兇惡的眼神，是鋒利如刃的手掌和揮手就死人的能力。
宋潤承認, 於冉冉真的做到了讓人聞風喪膽，教室裏的這些同學幾乎要嚇瘋了。
或者說已經有人被嚇得神志不清了，癱在座位上的，失聲尖叫的，跑到教室門邊想要逃跑的……
無一例外, 全部被於冉冉虐殺了。
宋潤看的幾乎要吐出來, 盡管她知道，現在被殺的其實也是一群鬼，但這種視覺效果真的太讓人恐懼了。
真正的器官亂飛，真正的無差別攻擊, 甚至有肢體被甩到了宋潤腳下。
宋潤很不想再看了，不久前她還在為於冉冉而感到憤怒和悲傷, 此時卻只剩茫然和悲哀。
於冉冉錯了嗎？她失去了生命，活生生在最好的年歲被各方面壓力逼死。老師沒給她希望，她的目擊者朋友沒給她希望，警察也沒有。她要報覆, 是錯嗎？
這些學生呢？他們用惡意的語言，或者說校園暴力對一個弱勢的女生施加了無法言說的痛苦, 所以他們現在被集體虐殺是活該嗎？
宋潤無法判斷這些，因為在這個世界，顯然現實世界的法律和道德已經不適用了, 所有人都是施暴者, 所有人都是受害者。
剩下的, 不過是弱肉強食。
“於冉冉, 你怎麽這麽狠心？我沒有說過你！”
“我也沒有，我是無辜的！”
在於冉冉盡情地享受這場殺戮盛宴時，也不時有這樣的聲音響起，但最終歸於沈寂。
他們逃不了，也躲不開，因為偏見，口舌之快，冷眼旁觀，在害死一個人之後，在這裏不知道循環了多少次恐懼的四天。
宋潤站在漂亮的於冉冉身邊，她跳下窗臺，笑嘻嘻的。
“他們不該死嗎？”於冉冉問。
宋潤無言地看著她，她無法評說。
而在此時，那在殺人的惡鬼於冉冉也過來了，她身上全是血，眼睛血紅，一步步向著他們走過來。
宋潤看著她的眼睛，真覺得不寒而栗……
突然，宋潤眼前一黑，耳邊響起簡萊的聲音：“別看。”
宋潤楞了楞，心裏竟然一松，隨後，她奮力扒下簡萊的手，回頭看向他。
簡萊微微笑了笑：“她的眼睛不能隨便看。”
宋潤面無表情：“哦，我知道。”
簡萊蹙眉問道：“餵，你這是什麽表情？你都不感謝我嗎？”
宋潤扯了下嘴角：“大哥，我眼珠子被你扣住我還得謝謝你啊？”
“噗……”原本沈浸在恐懼情緒裏的蘇倩被他倆這對話給逗的笑出了聲。
原本恐怖的氣氛頓時一松，簡萊尷尬地摸了一下鼻子：“對不起啊，我，我這不是怕你嚇壞了嗎？”
宋潤揉了一下眼睛：“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你。”明明自己也挺怕的吧，捂眼睛居然這麽用力……
宋潤想，簡萊可不是緊張自己，他倆可綁定著呢，要是宋潤嗝屁了，簡萊搞不好也要受牽連。
這邊的梁子玨深吸一口氣，也走出了情緒：“確實得謝謝簡萊。”
簡萊：……其實我是想做一個很man的動作的。
“沒事兒，你們沒事了就好。”
宋潤的確沒再去看那個惡鬼於冉冉，她轉身看向了身邊這個漂亮的，臉上都是覆雜表情的於冉冉。
滿足嗎？好像並沒有。如同已經死去的她，如今的報覆似乎也只是虛妄。
劉大軍做的腌臜事讓她十分崩潰，但真正逼死她的又不止是劉大軍。
所以，劉大軍作為於冉冉生前沒有“打敗”的敵人，在她已經死後的世界裏，橫行霸道，甚至一度讓她以為劉大軍是最厲害的鬼怪。這是否也是於冉冉心境的一種投射呢？
在玩家們一次次地通過夢境走廊變成她變成彭悅時，她是否得到了一絲慰藉呢？
宋潤無法身臨其境地去理解於冉冉，或者說，所有的勸說都是無用的，因為於冉冉一直碰到的都是最兇的惡意。
彭悅的轉學大概是壓斷她的最後一根稻草。一個和自己一樣遭受到保安猥褻的女生，卻在最重要的時刻轉學離開了。
於冉冉或許感覺到了被徹底的背叛，但這些都不得而知。
宋潤在想，如果找到學校大門的方法是解開於冉冉的心結，那可太難了。
這邊的殺戮已經接近了尾聲，惡鬼於冉冉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而漂亮的於冉冉卻坐回窗臺上笑了。
“啊，該去操場了……”她的表情似乎很是興奮。
下一秒，一個響指的時間，宋潤終於明白剛剛所感受的冷空氣從何而來了。
——他們又站回了操場上，旁邊是木頭般的學生，保安劉大軍在四處巡視。
宋潤一回頭，齊劉海李文慧站在自己身後。
“……”
宋潤再一瞥，看到了穿著保安服的簡萊和眼鏡被束在腦後的蘇倩，一身精致西裝的梁子玨離他們稍遠一些。
操場上發出了稀疏的聲音，很多別的班的隊伍裏也憑空出現了一些沒有穿校服的人，宋潤知道這些玩家也都回來了。
說實話，現在每當換一個場合，宋潤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看看倒計時。
【倒計時：10小時26分09秒】
宋潤：……
宋潤：“……”
宋潤本以為時間線已經轉回到了他們剛剛來到操場的那個階段，但很快她就知道不是的，因為在主席臺上發言的換了一個人，發言的內容也變了。
“今天課間□□們來說一下最近學校裏一直在傳的沸沸揚揚的學生跳樓事件。”
主席臺上站著的是一位男老師，或許是學校領導吧，看起來很是靠譜的樣子。
但宋潤對他所說的話根本不抱希望，這種醜聞怎麽可能光明正大拿出來說，肯定是會盡量往下壓的。
果然……
“八年級某班一同學因為學習壓力過大，心理素質脆弱，在前天選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對此學校領導，班主任老師和同學都感到十分的悲傷和遺憾，但同學們請不要傳謠，不要妄加猜測。這位同學的死亡並沒有什麽其他的原因，只是臨近期末，成績壓力過大造成的。”
蘇倩扶了一下眼鏡：“……這學校領導真的在一步步往死路上走。”
宋潤搖搖頭：“臺上的是人是鬼還不知道呢……”
簡萊突然戒備道：“於冉冉在臺上！”
幾人一聽趕緊看過去，發現在那個拿著稿子在念的領導身邊，果然出現了於冉冉的身影——是那個惡鬼於冉冉。
但好像除了玩家以外其他人都看不見似的，那個老師還在念著稿子上的話：“對此情況我們感到非常的擔憂和痛心，因此從今天開始學校設立心理咨詢辦公室，如果有哪位同學感覺壓力過大，影響正常生活，可以去行政樓三樓心理咨詢室找心理老師進行輔導和開導。”
“呵呵呵呵呵呵……”
這校領導話音一落，周圍冷風驟起。
主席臺上站著的人都一陣驚惶，轉來轉去地看著四周，一種無法言說的危機感撲面而來。
玩家們在臺下都提起了十足的警惕，有些並沒有見過於冉冉真身的人甚至被嚇得抽了一股涼氣。
“王主任，你就沒發現八年七班全班都沒有來操場嗎？”她聲音十分無辜，又帶著些笑意，但這種憑空出現的聲音著實讓人恐懼。
被稱為王主任的校領導聞言往臺下一看，心中一驚，明明剛剛還站得滿滿的操場突然多出了一個大空隙，顯然那是一個班所站立的地方。
“哈哈哈哈……”於冉冉似乎是很高興的樣子，她一下子現了身。
主席臺的老師和領導們全部被她嚇得尖叫起來，剛剛還在巡視學生的劉大軍也瞬間倒地，身體像是豆腐一樣被碾碎，看的人十分惡心。
……
於冉冉開始動手殺人時，梁子玨了悟道：“……操場上之前清理的屍體就是這時候出現的，接下來，她會殺掉所有人嗎？”
會嗎？這個問題幾乎每個玩家都在思索著，他們能否抗衡於冉冉，這個操場死局要怎麽破？
宋潤心煩意亂，沒有破不了的局是肯定的，於冉冉現在已經殺瘋了眼也是肯定的。如果故事本來的走向是這樣的話他們大概率是躲不過了，但於冉冉真的會這麽狠心把全校的人都殺掉嗎？
蘇倩的聲音突然響起：“不，不對，於冉冉並沒有殺掉所有的人，否則為什麽學校裏會有布娃娃的出現呢？”
宋潤轉過去看著蘇倩，她凝眉思索：“於冉冉是一個最強的厲鬼，她剛剛說她把八年七班所有的同學都困在教室裏無限循環死之前擔驚受怕的四天，八年七班所有的同學死時都不是布娃娃啊……”
沒錯，這個學校裏的人有兩種，一種是被於冉冉拘著靈魂的八年七班這樣被代表的鬼，他們死的時候是血肉橫飛的；另一種這是像趙亮這樣的布娃娃，他們一旦受傷棉花就會從身體裏露出來。
簡萊皺眉道：“我知道了，鬼魂都是跟於冉冉有仇的，布娃娃都是於冉冉假造出來的，但是為了讓他們更像真正的學生就會把一批批的玩家的靈魂投進去，如果玩家忘記了自己是誰，就會永遠留在這裏。”
梁子玨道：“就是這樣，像趙亮那樣的玩家偶爾還會清醒，但已經沒有用了，所以我們要時刻警惕著，絕對不能忘了自己是誰。”
此時主席臺上已經屍橫遍野了，於冉冉幾乎殺光了校領導，她站在主席臺上一伸手，操場上許多的學生就都萎靡了下來，像是被抽幹了生機。
宋潤看著迅速恢覆漂亮狀態的於冉冉：“不止，假設成為厲鬼需要某種能量，那麽吸收更多的能量是不是能讓她變得更強大呢？被囚困在教室的八年七班，在某種意義上說也是怨氣十足的厲鬼了吧，但他們意識不到自己是鬼……”
蘇倩若有所思的接著說：“他們的能量全部為於冉冉所用，讓她變得更強大。況且，這一次次循環裏大概也沒有哪個學生或者老師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沒人選擇幫她一把，由此於冉冉的怨氣更深厚……”
梁子玨總結道：“簡而言之，這個學校已經成了於冉冉一個鬼的域了。”
在這種情況下究竟要怎麽才能找到學校的大門？顯然於冉冉並不想要他們找到學校大門，這跟她的利益不相符。
“……怎麽還有這麽多陌生人？你們怎麽不穿校服啊？”於冉冉吸收完那些布娃娃玩家的生機後嘆了口氣，像是很可惜似的。
她瞬移到了宋潤他們所在的班級，輕笑一聲：“操場需要新鮮血液了，你們去玩個游戲吧？如果到了時間沒回來，就把你們都殺了吧~”
她環視一眼四周，似乎是在計算幸存玩家的數量，然後她甚至動也沒動，所有玩家的系統就全部失靈了。
“開外掛可不行……”
在暈過去的前一秒，宋潤終於恍然大悟：原來之前讓他們清掃的操場上的屍體是上一波玩家留下的呀……
————————————
“叮鈴鈴……”
起床鈴響，宋潤從被窩裏爬起來，她揉了一下眼睛，看到對床的蘇倩。
她們都是北海二中的學生，住在學生宿舍513號。
“倩倩，中午你可一定要陪我去練八百米啊，不然下午的體測我可完了！”
蘇倩利索的將被子疊成豆腐塊，踩著梯子下了床，站在地上梳頭。
“你這是臨陣抱佛腳。”
宋潤也下床，她笑嘻嘻地：“不亮也光。”
兩人收拾完之後抓緊時間去食堂買了個豆漿，在清晨的陽光照射下回到了她倆所在的班級。
八年七班。
作者有話說：
最終的考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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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已經有人被嚇得神志不清了，癱在座位上的，失聲尖叫的，跑到教室門邊想要逃跑的……
無一例外, 全部被於冉冉虐殺了。
宋潤看的幾乎要吐出來, 盡管她知道，現在被殺的其實也是一群鬼，但這種視覺效果真的太讓人恐懼了。
真正的器官亂飛，真正的無差別攻擊, 甚至有肢體被甩到了宋潤腳下。
宋潤很不想再看了，不久前她還在為於冉冉而感到憤怒和悲傷, 此時卻只剩茫然和悲哀。
於冉冉錯了嗎？她失去了生命，活生生在最好的年歲被各方面壓力逼死。老師沒給她希望，她的目擊者朋友沒給她希望，警察也沒有。她要報覆, 是錯嗎？
這些學生呢？他們用惡意的語言，或者說校園暴力對一個弱勢的女生施加了無法言說的痛苦, 所以他們現在被集體虐殺是活該嗎？
宋潤無法判斷這些，因為在這個世界，顯然現實世界的法律和道德已經不適用了, 所有人都是施暴者, 所有人都是受害者。
剩下的, 不過是弱肉強食。
“於冉冉, 你怎麽這麽狠心？我沒有說過你！”
“我也沒有，我是無辜的！”
在於冉冉盡情地享受這場殺戮盛宴時，也不時有這樣的聲音響起，但最終歸於沈寂。
他們逃不了，也躲不開，因為偏見，口舌之快，冷眼旁觀，在害死一個人之後，在這裏不知道循環了多少次恐懼的四天。
宋潤站在漂亮的於冉冉身邊，她跳下窗臺，笑嘻嘻的。
“他們不該死嗎？”於冉冉問。
宋潤無言地看著她，她無法評說。
而在此時，那在殺人的惡鬼於冉冉也過來了，她身上全是血，眼睛血紅，一步步向著他們走過來。
宋潤看著她的眼睛，真覺得不寒而栗……
突然，宋潤眼前一黑，耳邊響起簡萊的聲音：“別看。”
宋潤楞了楞，心裏竟然一松，隨後，她奮力扒下簡萊的手，回頭看向他。
簡萊微微笑了笑：“她的眼睛不能隨便看。”
宋潤面無表情：“哦，我知道。”
簡萊蹙眉問道：“餵，你這是什麽表情？你都不感謝我嗎？”
宋潤扯了下嘴角：“大哥，我眼珠子被你扣住我還得謝謝你啊？”
“噗……”原本沈浸在恐懼情緒裏的蘇倩被他倆這對話給逗的笑出了聲。
原本恐怖的氣氛頓時一松，簡萊尷尬地摸了一下鼻子：“對不起啊，我，我這不是怕你嚇壞了嗎？”
宋潤揉了一下眼睛：“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你。”明明自己也挺怕的吧，捂眼睛居然這麽用力……
宋潤想，簡萊可不是緊張自己，他倆可綁定著呢，要是宋潤嗝屁了，簡萊搞不好也要受牽連。
這邊的梁子玨深吸一口氣，也走出了情緒：“確實得謝謝簡萊。”
簡萊：……其實我是想做一個很man的動作的。
“沒事兒，你們沒事了就好。”
宋潤的確沒再去看那個惡鬼於冉冉，她轉身看向了身邊這個漂亮的，臉上都是覆雜表情的於冉冉。
滿足嗎？好像並沒有。如同已經死去的她，如今的報覆似乎也只是虛妄。
劉大軍做的腌臜事讓她十分崩潰，但真正逼死她的又不止是劉大軍。
所以，劉大軍作為於冉冉生前沒有“打敗”的敵人，在她已經死後的世界裏，橫行霸道，甚至一度讓她以為劉大軍是最厲害的鬼怪。這是否也是於冉冉心境的一種投射呢？
在玩家們一次次地通過夢境走廊變成她變成彭悅時，她是否得到了一絲慰藉呢？
宋潤無法身臨其境地去理解於冉冉，或者說，所有的勸說都是無用的，因為於冉冉一直碰到的都是最兇的惡意。
彭悅的轉學大概是壓斷她的最後一根稻草。一個和自己一樣遭受到保安猥褻的女生，卻在最重要的時刻轉學離開了。
於冉冉或許感覺到了被徹底的背叛，但這些都不得而知。
宋潤在想，如果找到學校大門的方法是解開於冉冉的心結，那可太難了。
這邊的殺戮已經接近了尾聲，惡鬼於冉冉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而漂亮的於冉冉卻坐回窗臺上笑了。
“啊，該去操場了……”她的表情似乎很是興奮。
下一秒，一個響指的時間，宋潤終於明白剛剛所感受的冷空氣從何而來了。
——他們又站回了操場上，旁邊是木頭般的學生，保安劉大軍在四處巡視。
宋潤一回頭，齊劉海李文慧站在自己身後。
“……”
宋潤再一瞥，看到了穿著保安服的簡萊和眼鏡被束在腦後的蘇倩，一身精致西裝的梁子玨離他們稍遠一些。
操場上發出了稀疏的聲音，很多別的班的隊伍裏也憑空出現了一些沒有穿校服的人，宋潤知道這些玩家也都回來了。
說實話，現在每當換一個場合，宋潤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看看倒計時。
【倒計時：10小時26分09秒】
宋潤：……
宋潤：“……”
宋潤本以為時間線已經轉回到了他們剛剛來到操場的那個階段，但很快她就知道不是的，因為在主席臺上發言的換了一個人，發言的內容也變了。
“今天課間□□們來說一下最近學校裏一直在傳的沸沸揚揚的學生跳樓事件。”
主席臺上站著的是一位男老師，或許是學校領導吧，看起來很是靠譜的樣子。
但宋潤對他所說的話根本不抱希望，這種醜聞怎麽可能光明正大拿出來說，肯定是會盡量往下壓的。
果然……
“八年級某班一同學因為學習壓力過大，心理素質脆弱，在前天選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對此學校領導，班主任老師和同學都感到十分的悲傷和遺憾，但同學們請不要傳謠，不要妄加猜測。這位同學的死亡並沒有什麽其他的原因，只是臨近期末，成績壓力過大造成的。”
蘇倩扶了一下眼鏡：“……這學校領導真的在一步步往死路上走。”
宋潤搖搖頭：“臺上的是人是鬼還不知道呢……”
簡萊突然戒備道：“於冉冉在臺上！”
幾人一聽趕緊看過去，發現在那個拿著稿子在念的領導身邊，果然出現了於冉冉的身影——是那個惡鬼於冉冉。
但好像除了玩家以外其他人都看不見似的，那個老師還在念著稿子上的話：“對此情況我們感到非常的擔憂和痛心，因此從今天開始學校設立心理咨詢辦公室，如果有哪位同學感覺壓力過大，影響正常生活，可以去行政樓三樓心理咨詢室找心理老師進行輔導和開導。”
“呵呵呵呵呵呵……”
這校領導話音一落，周圍冷風驟起。
主席臺上站著的人都一陣驚惶，轉來轉去地看著四周，一種無法言說的危機感撲面而來。
玩家們在臺下都提起了十足的警惕，有些並沒有見過於冉冉真身的人甚至被嚇得抽了一股涼氣。
“王主任，你就沒發現八年七班全班都沒有來操場嗎？”她聲音十分無辜，又帶著些笑意，但這種憑空出現的聲音著實讓人恐懼。
被稱為王主任的校領導聞言往臺下一看，心中一驚，明明剛剛還站得滿滿的操場突然多出了一個大空隙，顯然那是一個班所站立的地方。
“哈哈哈哈……”於冉冉似乎是很高興的樣子，她一下子現了身。
主席臺的老師和領導們全部被她嚇得尖叫起來，剛剛還在巡視學生的劉大軍也瞬間倒地，身體像是豆腐一樣被碾碎，看的人十分惡心。
……
於冉冉開始動手殺人時，梁子玨了悟道：“……操場上之前清理的屍體就是這時候出現的，接下來，她會殺掉所有人嗎？”
會嗎？這個問題幾乎每個玩家都在思索著，他們能否抗衡於冉冉，這個操場死局要怎麽破？
宋潤心煩意亂，沒有破不了的局是肯定的，於冉冉現在已經殺瘋了眼也是肯定的。如果故事本來的走向是這樣的話他們大概率是躲不過了，但於冉冉真的會這麽狠心把全校的人都殺掉嗎？
蘇倩的聲音突然響起：“不，不對，於冉冉並沒有殺掉所有的人，否則為什麽學校裏會有布娃娃的出現呢？”
宋潤轉過去看著蘇倩，她凝眉思索：“於冉冉是一個最強的厲鬼，她剛剛說她把八年七班所有的同學都困在教室裏無限循環死之前擔驚受怕的四天，八年七班所有的同學死時都不是布娃娃啊……”
沒錯，這個學校裏的人有兩種，一種是被於冉冉拘著靈魂的八年七班這樣被代表的鬼，他們死的時候是血肉橫飛的；另一種這是像趙亮這樣的布娃娃，他們一旦受傷棉花就會從身體裏露出來。
簡萊皺眉道：“我知道了，鬼魂都是跟於冉冉有仇的，布娃娃都是於冉冉假造出來的，但是為了讓他們更像真正的學生就會把一批批的玩家的靈魂投進去，如果玩家忘記了自己是誰，就會永遠留在這裏。”
梁子玨道：“就是這樣，像趙亮那樣的玩家偶爾還會清醒，但已經沒有用了，所以我們要時刻警惕著，絕對不能忘了自己是誰。”
此時主席臺上已經屍橫遍野了，於冉冉幾乎殺光了校領導，她站在主席臺上一伸手，操場上許多的學生就都萎靡了下來，像是被抽幹了生機。
宋潤看著迅速恢覆漂亮狀態的於冉冉：“不止，假設成為厲鬼需要某種能量，那麽吸收更多的能量是不是能讓她變得更強大呢？被囚困在教室的八年七班，在某種意義上說也是怨氣十足的厲鬼了吧，但他們意識不到自己是鬼……”
蘇倩若有所思的接著說：“他們的能量全部為於冉冉所用，讓她變得更強大。況且，這一次次循環裏大概也沒有哪個學生或者老師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沒人選擇幫她一把，由此於冉冉的怨氣更深厚……”
梁子玨總結道：“簡而言之，這個學校已經成了於冉冉一個鬼的域了。”
在這種情況下究竟要怎麽才能找到學校的大門？顯然於冉冉並不想要他們找到學校大門，這跟她的利益不相符。
“……怎麽還有這麽多陌生人？你們怎麽不穿校服啊？”於冉冉吸收完那些布娃娃玩家的生機後嘆了口氣，像是很可惜似的。
她瞬移到了宋潤他們所在的班級，輕笑一聲：“操場需要新鮮血液了，你們去玩個游戲吧？如果到了時間沒回來，就把你們都殺了吧~”
她環視一眼四周，似乎是在計算幸存玩家的數量，然後她甚至動也沒動，所有玩家的系統就全部失靈了。
“開外掛可不行……”
在暈過去的前一秒，宋潤終於恍然大悟：原來之前讓他們清掃的操場上的屍體是上一波玩家留下的呀……
————————————
“叮鈴鈴……”
起床鈴響，宋潤從被窩裏爬起來，她揉了一下眼睛，看到對床的蘇倩。
她們都是北海二中的學生，住在學生宿舍513號。
“倩倩，中午你可一定要陪我去練八百米啊，不然下午的體測我可完了！”
蘇倩利索的將被子疊成豆腐塊，踩著梯子下了床，站在地上梳頭。
“你這是臨陣抱佛腳。”
宋潤也下床，她笑嘻嘻地：“不亮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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