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28章 (8)

關燈
難道府中窘迫的事情讓她發現了?不可能啊,他已經叮嚀過齊管家提了一千兩的銀子,作為這最近的花銷,務必不要讓姚芷雲委屈。

姚芷雲很是體貼的為韓曜倒茶,又不假他之手,親自伺候著他梳洗,只弄的韓曜有些受寵若驚,待兩個上了床,姚芷雲用一種凜然的語氣說道,“夫君,一個八尺男兒尚且可以吃素,這麽隱忍,也能。”說完還握住韓曜的手,似乎表明決心一般,一雙明媚的眼中盡是一派肅穆。

韓曜楞了楞,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姚芷雲的意思,從今日午膳開始她就問他是不是吃素,她不會以為他是為了顧念逝去的親才……,天知道,這可是天大的誤會,要知道他胃口好的時候,可是能吃得下半只烤全羊,這幾年他府中的用度總是不夠,前幾日又是為了婚事花費良多,這才有些捉襟見肘。

“娘子,其實……”韓曜猶猶豫豫著,想著是不是要明確的告知。

姚芷雲卻伸出白嫩的食指壓住了韓曜的嘴唇,搖了搖頭,“夫君,不用勸,能堅持下去的,其實最喜歡吃蘿蔔了。”說完還一副不要覺得難做,會一直支持的表情。

韓曜看著姚芷雲那雙異常認真的眼神,忽然覺得心中湧出一股說不出的情緒,有些酸酸的,又有些甜甜的,慢慢的脹滿整個胸腔,讓他空空蕩蕩的心變的充實了起來,他想,這雖然是個誤會,但是確實讓甜蜜的誤會。

“夫君,怎麽這麽看?”

回答姚芷雲的是韓曜熱烈的吻和欺身而上的身軀……,很快,床幔內傳出了男女的喘息聲。

如此姚芷雲沒有異議的跟著韓曜吃了三天的素,等回門的時候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蛋,似乎消瘦了些……,不止姚芷雲,陪嫁過去的素月等也是有些有氣無力的。

三天回門這一天,韓曜和姚芷雲相攜去了姚府。

兩個給姚寒允和李氏行了禮,韓曜便是被姚寒允拉出去書房,偏廳內只剩下姚芷雲,李氏,還有三妹妹姚芷玉等幾個。

李氏看著依然很是憔悴,看著老態龍鐘的,和儒雅清俊的姚寒允相比不像是夫妻,到更像是母子兩。

李氏和姚芷雲寒暄了一會兒,語氣很是和藹可親,無非是什麽吃的好不好,住的習不習慣,還有韓曜對她好不好之類的。

姚芷雲自然一一作答,隨後兩個便是冷下場來,姚芷雲低垂著頭,想著一會兒還要去舅娘家裏,也不知道來不來的及,沒曾想李氏這般的話多,還這麽親熱的,倒像是有事……,忽然,她心中一驚,李氏這一副和藹可親的摸樣,難道又有事情求於?

似乎感應到姚芷雲的心情,李氏把姚芷玉等支走,磕磕巴巴的說道,“芷雲,知道這話實是沒臉對說,但是……,就可憐可憐妹妹吧?”

“她又怎麽了?”自從上次姚芷琪私自做主賣了蔡安平的妾侍之後,被那宗平侯夫狠狠的教訓了一番姚芷琪,讓她閉門思過,很是安靜了些日子,難道又出什麽事了?

李氏提到姚芷琪似乎心都碎了,捂著臉便是哭了起來,“妹妹真是太苦了,那宗平侯夫平時苛待就算了,連那孩子過了白日也不說要取名上族譜……,更過分的是,昨天妹妹不過因為那蔡文平手腳有些不規矩,便是訓了幾句,就被宗平侯夫,那個賤說她□家門,直接被趕了出來。”

“……”姚芷雲想到蔡安平的哥哥那個傻子蔡文平當時對著自己一副色迷迷的神情,便是想著這對兄弟真是夠無恥的。

作者有話要說:摸頭,難以想象,姚芷雲知道了真像之後會怎麽生氣?

☆、50醒悟

“芷琪,你快出來求求你姐姐。”李氏對著門後的簾子說道。

李氏的話剛說完,就見從簾子後面,面色憔悴的姚芷琪走了出來,她低垂著頭,臉上一片紅腫,帶著些許的青色,顯然是被狠狠的打過了……,本來嬌美的容顏,如今看著竟是不堪入目,就是原本對她恨之入骨的姚芷雲見了,也忍不住生出幾分的憐憫。

姚芷琪“撲通”一聲跪在姚芷雲的面前,嘶啞的說道,“姐姐,你就幫幫我吧。”

姚芷雲本不欲趟這趟渾水,但是如今這樣的境地,她要是找不出個合適的理由,未免顯得太冷漠了些,“不是我不幫你,是我要如何幫你?自從那藥膏的事情之後,宗平侯府便是恨死了韓國公府,想必你也聽過你婆婆罵過我夫君吧?”

果然,聽了姚芷雲這話,姚芷琪臉色突然垮了下來,她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呆坐在地上,臉上淚流滿面,喃喃自語道,“那我怎麽辦,彤兒還這麽小,難道他要一輩子沒名沒姓的活著?”

姚芷雲就知道姚芷雲嫁過去的日子不會好過,但是沒有想到姚芷琪會這麽的愚蠢,嫁到了宗平侯也不懂得收斂自己的脾氣,不是叫李氏去鬧就是幹些得理不饒人的事情,比如賣掉那蔡安平侍妾,想必,她平時在公婆面前也是個不知禮的,就是一般的人家的女兒嫁過去做媳婦都是要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得夫君和婆婆不高興,她倒好……

宗平侯夫人雖然對婚事不滿意,但是好歹姚寒允是一派清流,她又嫁入了韓國公府,這一門親戚總是不會讓她太過寒酸,如果不是到了忍受不了的地步,又如何丟了休書,把人生生的趕了出來?

如果,姚芷琪經過上次那些事情懂得了進退,她倒是可以幫一幫,只是如今……,她這樣執迷不悟,且性子不知天高地厚,她幫得了一次,難道要一直幫下去?她又想起當日白馬寺裏姚芷琪的狠毒來,心中一陣的不悅,便是起身說道,“如果無事,女兒我就告辭了。”

李氏驚慌了起來,她還記得自己當日攔著姚寒允拿家法收拾姚芷琪,姚寒允當時就用腳踹了她,還指著她罵道,“女兒如今這般的不成器,倒是你給慣的。”說完就狠狠的揍了姚芷琪。

她和姚芷琪抱著一起痛哭,姚寒允也是打的累了,最後神情哀傷的說道,如果這事,誰還能扭轉乾坤也只有求韓國公府了,她聽了後恍然大悟,這才有了今日的一幕,沒曾想……,姚芷雲竟然是一點也不想插手。

姚芷雲對身旁的素月說道,“去喊姑爺吧,就說時日太晚了,該回去了。”素月自然領命而去。

正在這會兒,呆坐在一旁的姚芷琪臉上閃過猙獰之色,忽然就站了起來朝著李氏撲去,“娘,你為什麽要害我,為什麽……”

李氏大驚,忙抓住姚芷琪的手,“芷琪,你這是怎麽了?”

“爹爹說的對,都是娘你害了我。”姚芷琪雙眼通紅,像是瘋了一般抓住李氏的頭發往外扯。

“天啊,芷琪,你是不是瘋了?我是你娘!”李氏頭皮被扯的生痛,忙對身旁的丫鬟婆子說道,“你們都在幹什麽,還不攔著!”

幾個人上前想去把姚芷琪拉開,無奈姚芷琪像是瘋了一般,誰靠近就踹誰,那一副摸樣,像是要吃人一樣,兇狠的厲害,“要不是你從小說我長的天仙一般,就是嫁入皇家也不是妄想,又整日鼓勵著我,先是說大表哥家底豐厚又是難得柔順的性子,讓我想辦法接近,還說姐姐不過是沒有娘親的孩子,沒人會稀罕,結果我一個姑娘家,就腆著臉去拿了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一點矜持都沒有,你怎麽就沒想過,我的名聲要是毀了,哪個正經人家的會要我!”

李氏聽著這話,大急,頻頻的朝著姚芷琪使顏色,無奈姚芷琪此刻已經沒了理智,哪裏還能顧及她,“別人的母親都是擔心自家的女兒做了錯事,名聲有礙,萬事都要小心,你倒好……,知道我和蔡安平有了傳聞之後,便是說讓我使出手段來讓他神魂顛倒的,不怕他不負責,結果呢,我的清白就白白的沒了,有你這樣的娘嗎?你是我親生的嗎!”姚芷琪說道這裏,似乎心裏恨極,放開李氏的頭發,掐住了她的脖子,陰森森的說道,“如今我也沒活路了,我就跟你同歸於盡好了!”

“這是幹什麽!”正在這時,屋外傳來冰冷的男聲。

於嬤嬤擦了擦眼淚,哭道,“老爺,二小姐她瘋了,說要跟夫人同歸於盡,怎麽拉也拉不開。”

原來進來的正是姚寒允和韓曜。

這一邊,李氏被姚芷琪掐的臉色泛青,顯然再不阻攔就兇多吉少了,韓曜看著皺了皺眉頭,幾個箭步上前,手上一使力,姚芷琪感覺手上一陣麻,便是跌坐在地上。

得救的李氏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面帶驚恐的看著姚芷琪,像是從來沒有見過她一般,“你真是瘋了……”

姚芷琪卻大哭了起來,“如今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說完就朝著屋內墻撞去。

幾個丫鬟婆子連忙上前攔住,這才讓姚芷琪沒得逞,不過顯然她是下了決心,見撞墻沒成,便是拿了頭上的朱釵來……

“好了,你有完沒完!怎麽到了如今還執迷不悟!”姚寒允臉色鐵青的大吼道。

姚芷琪楞了楞,看著姚寒允,好一會兒,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直接撲了過去,抱住了他的腿,“爹爹,你快救救我,以前是女兒不懂事,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人言可畏,更不懂的謙和禮讓……,可是如女兒知錯了啊,女兒只是想要一條活路啊!”說著說著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姚寒允眼中露出幾分的傷感,轉頭把目光投向姚芷雲,卻見她冷冷的在一旁站著,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樣,便是嘆了一口氣,對著姚芷琪說道,“這就是你的命,改日,爹爹就送你回青州老家去,那孩子……,那孩子你還是送回宗平侯府吧,畢竟是他家的骨血。”

之前,姚芷琪還是呆呆的,只是聽到了孩子兩個字,便是眼中閃過痛苦之色,“彤兒是我的命根子……,爹爹,你不能把他奪走……”說道這裏又停頓了下,又朝著姚芷雲撲了過去,跪在她的腳下,“姐姐,彤兒他特別乖,就是半夜也不吵不鬧,整日的笑,你見了也定是會喜歡的,我不能沒有他,姐姐,你以後也是要做娘的……,姐姐,你就幫幫我吧。”

天色漸暗,看著視線中越來越遠的姚府,姚芷雲嘆了一口氣放下車簾,此後便是一言不發的坐著。

韓曜看了眼沈默的姚芷雲,便是過去攬住了她的身子,讓她靠著自己,似乎是在安慰她一般,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

行了將近半個時辰,很快就看到金府的牌匾,那在門口的等門的杜媽媽等人,正是一副望眼欲穿的摸樣。

“哎呦,表小姐,你可是終於來了,夫人可是等了好久了。”杜媽媽上前扶著姚芷雲下了馬車,高興的說道。

早就在昨日,姚芷雲就派人送了信過來,說是今日會過來拜訪,仔細說起來雖然沒有從金府出嫁,但是那些嫁妝哪一個不是張氏精心準備的,她早就把金府當成自己的另一個娘家了。

進了偏廳,那張氏顯然早就守候多時了,見了姚芷雲很韓曜便是露出親切的笑容來,“可算是等到你們了。”

韓曜笑著說道,“讓舅娘久等了。”

張氏笑著讓韓曜坐在一旁,又上前拉住姚芷雲的手讓她和自己坐在一處,仔細的打量著她,見她雖然有些消瘦,但是神采奕奕,便是放下心來,“在那邊可住的還習慣?”

姚芷雲點頭,“挺好的,讓舅娘操心了。”

“這是說的哪裏話,好像是有些瘦了,怎麽是國公府的飯菜不合胃口?當時我就說要把龐豐家的一口子送過去,你不是很喜歡她做的菜?你偏是不聽,說我習慣了她做的菜……”張氏有些埋怨的說道,隨後想了一會兒便是對一旁的杜媽媽說道,“你去跟龐豐家的說一聲,叫她們收拾下,一會兒跟著表小姐去韓國公府去。”

“母親,這怎麽行?”姚芷雲知道龐豐家的給張氏做了十幾年的飯菜,很是得她喜歡。

張氏詫異道,“這怎麽不行?你要是在這麽見外,舅娘可是就要生氣了。”

姚芷雲心裏一暖,“那就多謝舅娘了。”自從上次她放棄追究金景盛的事情之後,她明顯的感覺到了張氏的變化,雖然以前也對她好,但是總是透著一股疏離,只是如今卻是大不同,她能感覺到張氏打心眼裏對她真心真意的喜愛,越發的親厚了。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有人說女主太聖母,但是小碧貌似天生寫不了太狠毒的角色……捂臉,總覺得如果不是這個人本質上就是一個壞人,總是會有她善良的一面,當然小碧是信奉惡有惡報的。

☆、51雨夜驚魂

等吃過了晚膳突然就下起了瓢潑的大雨,雨勢太大,張氏的再三挽留下,姚芷雲和韓曜住到了她出嫁前曾經住過的院子裏。

兩個梳洗完畢便是上了床,碧珠外間值夜。

安靜的夜裏,雨水擊打窗欞的聲音很是明顯,擾的姚芷雲難以入眠,她翻來覆去的自然也驚動了睡一旁的韓曜。

“娘子?”韓曜揉了揉眼睛。

姚芷雲露出歉意的笑容,“吵醒了夫君了吧。”

“怎麽了?有心事?”

姚芷雲搖頭,“沒有,……,其實有。”

黑夜中韓曜的眼眸亮晶晶的,“是因為姚芷琪的事情吧?”韓曜說完就握住了姚芷雲的手,補充道,“就知道娘子不可能無動於衷。”

“想到那孩子……,就覺得可憐了些,只是她醒悟的太晚了。”姚芷雲惋惜的說道。

“那都是她自作自受,這種憑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胡作非為的女子,又不是沒見過,娘子,無須心軟,她當時給娘子下藥的顧過姐妹親情嗎?當真是狠毒之極的婦。”韓曜的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鄙夷。

“是啊,那時候要不是遇見了夫君……,一直很想知道,當時夫君怎麽恰好尋到了?”姚芷雲好奇問道,這個問題擾她心中很久了,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問。

韓曜笑道,“娘子,不是明知故問?”

“?”

“當時不是把自己的香囊丟那條們約好見面的必經路上。”韓曜雙目炯炯有神,一副何必明知故問的表情。

姚芷雲俺嘴笑,“果然被夫君看到了,當時芷琪約去見面,不去顯得小家子氣,去了又擔心她使出什麽手段來,便是特意把她約到了們相約附近,當時她給使了迷藥,跌跌撞撞的,實是沒有辦法,便是一路留了香囊指路,還好那一日帶了三個……,丟完香囊又開始丟手帕,最後實的是沒有東西,又被歹扛著只恨不得把衣角撕下來。”姚芷雲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後面那段路是怎麽尋過來的?”

韓曜露出幾分得色的神色,親了親姚芷雲的面頰,“告訴娘子也無妨,不過娘子須得答應為夫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韓曜湊近姚芷雲的耳朵,悄聲的說了幾句,只把姚芷雲說的面紅如潮,她羞澀的捶了捶韓曜的胳膊,嬌嗔的說道,“夫君,怎麽整日都想這些。”

韓曜面不改色很是坦然,“食色性也,娘子倒是肯不肯?”

“不要。”姚芷雲轉過身子。

“真的不要?”韓曜哈哈一笑,從身後抱住了姚芷雲,讓她貼著自己,那滾燙的男性早已覆蘇,似有如無的磨蹭著她。

姚芷雲只覺得一陣口幹舌燥,房事中那些旖旎的場景浮上心頭。

韓曜見姚芷雲只紅了臉不說話,一副很是羞澀的摸樣,心中了然,便是把手伸進了她的衣衫裏,抓過她的手握住了他的男性,朝著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氣說道,“娘子不說話,為夫就當娘子答應了。”

很快,屋內就傳來男女□的聲音……,這冰冷的雨夜中顯得激情而熱烈。

好一會兒待**結束,韓曜慵懶的抱著姚芷雲,臉上帶著滿足的神情,“娘子,剛才滋味如何?”

姚芷雲好容易褪下來的紅潮又湧了上來,她恨恨的說道,“夫君,這都是哪裏學來的招數。”

韓曜哈哈一笑,親了親姚芷雲的面頰,悄聲說道,“上次那些畫冊很是精美,但是姿勢就是那麽幾個,又尋買了些,等們回府就試一試?”

姚芷雲被韓耀這麽一折騰很是困頓,打了個哈欠,“夫君,快說說那後面的路,又沒看到做記號的東西,是如何尋到的?”

“其實也不難,從小跟著祖父學了很多跟蹤的技巧,比如腳步……,白馬寺前一天下過雨,路上有些泥濘,雖然那腳步很輕,但是仔細辨認還是能看得出來,還有看了那附近的位置,也只有那個屋子最適合藏,畢竟常年無去。”韓曜堪堪的說完,卻不見姚芷雲的回答,低頭一笑,忍不住笑了出來,原來姚芷雲已經閉上了眼睛睡著了,他把抱懷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也睡了過去。

這一夜,姚芷雲睡的很不安穩,她有一種鋒芒刺的感覺,似乎有什麽暗中偷窺她一般,那種熟悉的壓抑感又襲上心頭,輾轉反側之中,姚芷雲豁然的醒了過來。

雨下的似乎更大了,樹枝被風吹的打窗欞上啪啪作響,正這會兒,一道閃電閃過,照的屋內如白晝一般,姚芷雲竟然看到一個影站窗戶外。

姚芷雲大驚,忍不住尖聲叫了出來,“是誰那裏!”

“娘子,怎麽了?”韓曜被驚醒,趕忙抱住臉色發白的姚芷雲問道。

“窗戶外,有!”姚芷雲語氣顫抖的說道。

韓曜安撫的親了親姚芷雲,便是幾個箭步來到窗欞下,一把推開,狂風吹伴隨著雨滴吹了進來,韓曜看到那墻角邊一個影閃過,似乎正匆匆的離去。

“站住!”韓曜想也不想的就按住窗臺跳了出去,他身姿敏捷,即使是風雨中也不見遲緩,不過一會兒便是追了上去。

外屋值夜的碧珠手裏拿著一盞宮燈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夫,這是怎麽了?”

“窗外有,世子爺已經去追了,快點燈,叫佟姑姑過來……,不,先去喊世子爺的侍從速速跟去,別是讓歹傷了世子爺。”姚芷雲此時才回過神來,急匆匆的交代完,又趕忙披了外衣。

不過一會兒,屋內就變得燈火明亮,就是連住隔壁院落的張氏也被驚醒,她派了杜媽媽過來詢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待姚芷雲說了事情的經過,杜媽媽便是驚的不行,趕忙去回了張氏。

這一個雨夜,顯然不曾平靜,姚芷雲腦子思緒紛亂,想著上一次那個輕薄自己的男子,是不是真的就是金景盛,又想著他手上的傷口……,只是很快她又推翻了這個想法,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那個不是金景盛,雖然證據是那麽的確鑿,這是直覺上的東西,姚芷雲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不是金景盛,這個到底是誰?為什麽連張氏都查不出來?

正姚芷雲胡思亂想這會兒,韓曜幾個侍從的簇擁下渾身濕漉漉的走了進來,姚芷雲一驚,趕忙上前,“有沒有傷到哪裏?那個可是追到了沒有?”

韓曜搖頭,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雨水,神色頗為狂傲 “誰又能傷的了?”隨即接著說道,“只可惜沒有抓到,此倒是有些身手,且很是熟悉府中的情況,追到了後花園,剛抓住那的衣袖,他便是直接脫了衣服……,當時雷聲響動,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又是後花園?”姚芷雲喃喃自語道,她記得第一次來金府的時候就是被喊到後花園去。

韓曜被丫鬟伺候換了身衣衫,聽了姚芷雲的話語一楞,“之前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姚芷雲點頭,卻想著如何和韓曜解釋……,他會不會因為這些事情看清自己,忽又想到白馬寺的事情,暗笑自己多心,那種情況下韓曜都可以挺身而出,可見他的心胸,便是揮退了下,把自從進府之後的事情細細的講了出來。

韓曜聽完便是好一會兒沒有說話,他背手而立,屋內度步而行,似乎想著什麽,“這倒是奇怪的事情,金府口簡單,年輕的男子不過就是表哥,而他的品性又是信得過的,可是世上哪裏有那麽巧合的事情,偏巧屋裏出事,金景盛就沒屋內睡覺,而那個傷口又是同樣傷手上。”

“夫君,這也是疑惑的事情,那個暗中之三番兩次對意圖不軌,可是查到現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還有那兩個丫鬟,都是事發後突然自盡而亡。”姚芷雲困惑的說道。

正兩個說話這會兒,屋外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佟姑姑喊道,“世子爺,夫,是舅老爺和老太太過來了。”

果然這邊的動靜驚動了金穆文和張氏。

那張氏剛進了屋,就小步跑了過來,不放心的上下打量著姚芷雲,“有沒有嚇著?”比起張氏的慌張,金穆文畢竟是男子倒顯得鎮定的多。

待素月給幾個上了茶水,金穆文忙細細的詢問著事情的經過,聽到認識從後花園消失的,臉上帶出幾分的驚疑之色,“說追到了後花園就沒了?”

韓曜點頭,隨即讓侍從拿了那件外衣過來,“這是那穿著的衣衫。”

這是一件用細棉布做的毫無特色的的衣服,顯然對方怕被拆穿身份,也是身上做了防備。

作者有話要說:開始撥開謎團了

☆、52密道

金穆文一陣沈吟,“這衣服倒是看不出個什麽來。”

韓曜點頭,眼中閃過思量之色,“那既然敢出來,就肯定也擔心被看穿,自然也不會穿著什麽顯眼的衣服。”

“韓世子說的是,雖然說夜色暗黑,可是韓世子有沒有看到對方的面容?”

韓曜笑道,“這倒未曾,那蒙著面,不過那消失的也太蹊蹺了些,思來想去,總覺的太過詭異。”

金穆文露出思量之色,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卻終究沒有再開口。

韓曜手指敲打著下茶幾,抿了一口茶水,忽然說道,“後花園中是不是有密道?”

金穆文一驚,擡頭朝著韓曜望去,卻見他眼神鋒利,寒意森森,便是勉強壓住心中的驚詫,“韓世子,這是如何猜測的?”

韓曜見金穆文並不否認,就知道自己想的必然是正確的,露出一抹笑容,“那不藏匿於密道中,又如何忽然間不見了,不過舅父大。”韓曜舅父上咬重了音,接著說道,“也知道一般家中的密道只有萬不得已的才能開啟,如滅門之禍,只是如今那三番四次的作怪,最後一次竟然又跟表哥有莫大的牽連,這麽放任下去恐怕……,恐怕芷雲以後再是不敢上門了。”

張氏一旁驚道,“老爺,原來們府邸也有密道?”

金穆文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也罷,如今這個時候藏著掖著到顯得太過迂腐了,後花園內是有一處密道,直接通往府外。”

韓曜聽了這話立時站了起來,“事不宜遲,還望舅父指明方向,們這就去查看,如今大雨未停,興許……,那還沒離開密道。”

金穆文咬牙說道,“韓世子稍等,去拿了鑰匙。”

姚芷雲看著金穆文和韓曜消失茫茫的夜色中,有點不安的想著,事情似乎越來越覆雜了,忽然她發現張氏伸手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

“不要擔心,那麽多跟著呢。”

姚芷雲點頭,解釋道,“就是覺得這事情越發的蹊蹺了。”

“可不是,舅娘以前都不知道們府中竟然還有密道……”張氏說道這裏停頓了下,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神色說道,“盛兒昨日翰林院值夜。”

姚芷雲聽了張氏話才明白,原來她暗示今日這件事和金景盛無關,她笑道,“舅娘,多心了,當日不追究也是信了表哥的。”

張氏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是做母親的,沒有比孩子的事情更讓她上心,便是用力的握住姚芷雲的手說道,“難為了。”

兩個說著一些閑話,時間慢慢的流逝,直到公雞打鳴也未見韓曜和金穆文回來,張氏看了一眼姚芷雲焦急的摸樣,便是對一旁杜媽媽說道,“派去看看。”

杜媽媽頷首,“還是奴婢自己過去吧。”

張氏想了想點頭說道,“也好,總歸是辦事穩妥些。”

杜媽媽領命而去。

張氏看了眼天色,吩咐廚房做幾樣姚芷雲喜歡吃的吃食,不過一會兒,廚房便是上了早善,有小米粥,花卷,一疊八寶醬菜,脆皮黃瓜,口水雞塊,蒸鴨肝,除了這些還有姚芷雲喜歡吃的糖桂花湯圓,栗蓉小餅等小吃,擺了滿滿的一大桌,看著很是豐盛。

姚芷雲雖然沒有胃口,但是擋不住這幾日韓國公府吃那淡雅的素食,那金府的廚子又是按著姚芷雲的口味做的,自然是胃口大開,這個吃一點,那個吃一些,很是盡興。

張氏看著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來,“就說還是讓旁豐家的跟著陪嫁過去,看看,這大半都吃了。”

姚芷雲臉微紅,看著飯桌上的狼藉,“舅娘,就不要取笑了。”

兩個這一番說笑,倒是讓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些,張氏讓下撤了桌子,兩個又閑聊了一會兒,等天色大亮的時候看見韓曜等相攜走了進來。

韓曜身上滿是汙泥,金穆文也好不到哪裏去。

張氏見了便是說道,“老爺還是回房梳洗一下吧。”

姚芷雲自然沒有異議,如此張氏和金穆文回了院子,姚芷雲便是伺候著韓曜洗了澡,又換了衣服。

韓曜一身清爽的坐太師椅上,因為昨日並沒有料到會留金府,自然也沒有帶多餘的衣衫,如今穿韓曜身上的是金穆文的衣服,兩個身形相似,只不過金穆文的衣服顏色要略顯暗沈些,到顯出韓曜幾分沈穩持重的味道來。

很快,廚房上了早善,姚芷雲坐一旁幫著布菜,直到韓曜吃完飯兩個都沒有說話。

韓曜喝了一口龍井茶水,笑著說道,“娘子真是好耐性。”

姚芷雲自嘲的笑了笑,她並不是好耐性,而是她是擔心要面對的消息太過震撼……,從韓曜進屋就見他眉頭深鎖一副思考的摸樣,便是忍住不敢問,“等著夫君說呢。”

韓曜看出姚芷雲的擔憂,柔聲說道,“別怕,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糟,和舅父從花園的一個石墻進了那密室,裏面倒是寬闊,只是許久未用,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仔細觀察那地面,有泥子的腳印,們就按著那腳印追了過去,約莫走了三刻鐘,估摸著那位置大概金府西北角那個地方,模模糊糊的就看到一個影,眼看就要靠上去……”說道這裏韓曜露出幾分凝重的神色。

“怎麽了?”姚芷雲緊張的問道。

“突然,前面的路口被石板堵死,想要後退卻發現後面也竄出了一個石板,要不是眼明手快拿了寶劍擋住,留了些縫隙,還真是要被困裏面了,那石板有幾百斤重,和舅父用了半天的力氣也未曾推開一分,好因著那縫隙,呼吸倒是無礙,且當時留了下來,如果們一個時辰未上去便是要過來尋們……,不過半個時辰,齊左帶著一行侍衛走了進來,好容易拿了木板撬開石板,和叔父才得以出來。”

“沒想到這麽兇險。”姚芷雲看著眼前無礙的韓曜舒了一口氣,“想來那應是很熟悉金府內的狀況。”

“也是這麽想,出來後便是問舅父,那府內西北角住著什麽……,當時舅父的眼神就有些不同尋常了。”韓曜說道這裏停頓了下,“只是無論如何問他都說只是仆婦的居所而已。”

姚芷雲偏頭想了想,“那地方倒是去過,確實是住著府內的粗使雜役們。”

“當真?”

姚芷雲肯定的點頭,她還記得自己曾經去過一次,當時是因為據說那地方種著大片的海棠花,她想去采些花瓣,那一片蓋著一排的平頂小屋,接連一片,來往都是金府裏粗使的下們,“曾經去過。”

韓曜輕輕的敲打著茶幾,好一會兒才說道,“娘子,再仔細跟說說那一夜的事情。”

姚芷雲無奈便是把素月如何發現了那個歹,金景盛又是如何的神情,都仔細的說給韓曜聽,只說她口幹舌燥,咕嚕咕嚕的喝了一整杯茶水。

“當時娘子,是躺這裏……,然後看到表哥的時手被咬了?是左手還是右手?”

姚芷雲楞了楞,腦子忽然有什麽事情閃爍,她之前怎麽沒有想到,“夫君,表哥傷的是左手!”

韓曜露出幾分笑意來,“床靠著右邊,那多半會用右手去……,而表哥傷的卻是左手。”

“所以表哥其實是無辜的是吧。”姚芷雲嘆了一口氣,“那時候根本沒有註意到左手右手的問題來。”

“娘子,無需自責,已經做的夠好的了。”說完握了握姚芷雲的手,見她臉色稍緩,才繼續說道,“其實更疑惑一件事情,舅父的供職於刑部,雖說不一定要像別那般查案審訊上別有一手,但是為什麽這件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舅父卻總是束手無策?難道他就不怕府邸裏養著一個禍患?”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