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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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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節

間說不出是驚還是喜,腦子裏一片混亂,但還是急著方才一心大師所說的話,轉頭吩咐崇義道:“趕緊收拾東西準備馬匹,我們立刻回南州。”

“回……回南州?”崇義瞠目結舌地看著他,整個人都沒轉過彎來。這些天來崔翔安對書寧的態度大家都看在眼裏,除了崔瑋君這個嫡親的姐姐外,他們什麽時候見過崔翔安對哪家姑娘如此和顏悅色關懷備至,心裏頭早把書寧當做是未來的城主夫人。而今書寧人事不知,他竟然要……回南州?

“還楞著做什麽,趕緊去準備!”

崇義也顧不得那麽了,豁出了膽子咬牙道:“那……寧小姐呢?公子爺您不會就這麽把寧小姐一個人扔在寧州吧。”先前人家好好的就追著趕著獻殷勤,而今才受了傷便不管不顧的,日後寧小姐醒了,心裏頭還不定怎麽看他呢。

平安也一臉忿忿地瞪著崔翔安,陰陽怪氣地道:“俗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崔城主跟寧小姐連朋友都算不上,怎麽能要求人家一直陪著。還是我們公子爺重情重義,日後寧小姐醒了,自然知道誰才是真正地對她好。”

“住嘴!”周子澹忽地一聲冷喝,先看了崔翔安一眼,爾後又板著臉朝平安斥道:“你們倆都出去,我有話與崔城主說。”

平安不敢違背他的意思,滿臉不屑地瞪了崔翔安一眼,仰著腦袋快步沖了出去。崇義咬咬牙,也緊隨其後出了門。一心大師仿佛沒瞧見他們吵架似的,自顧自地從懷裏摸出一盞小巧玲瓏的銀質燈盞點上,閉上眼睛念起經文來。

周子澹朝崔翔安做了個手勢請他至偏廳說話。

二人將將落座,周子澹便開門見山地問:“崔城主知道阿歡去了哪裏?”他沒有問書寧怎麽了,卻問她去了哪裏,顯見已經明白了一心大師的意思。

崔翔安皺起眉頭沈吟不語,不知該不該告訴他。

周子澹見他不回話,愈發地肯定了心中所想。能引得崔翔安不顧床上昏迷不醒的書寧,非要趕回南州的人又能有誰?於是,他又徑直問:“一心大師說阿歡回去了,她回南州去了?所以你才這麽急急忙忙地要趕回去?”

崔翔安瞇起眼睛看他,眼神愈發地凝重和肅穆,“你竟然猜到了?”此事畢竟太過玄異,當初書寧親自和他說起離魂之事,他都有些不敢置信,這周子澹竟能自己猜到,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這並不難猜。”周子澹見他沒有否認,心中竟隱隱松了一口氣,凝神回道:“崔城主並非京城中人,想來並不清楚阿歡之前的境況。在去年六月之前,寧家二小姐並不是現在這樣。她一夜之間忽然變得聰明機靈,無論是誰都會覺得不對勁。寧家老太太未必不會覺得奇怪,但是,只要二小姐還活著,便是大好,你說呢?”

崔翔安勾起嘴角微微地笑,書寧原來的身體究竟如何崔翔安心裏很清楚,雖說這五年來無論是他還是周子翎都費盡了力氣,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阻止那個千瘡百孔的身體漸漸失去生機。三個月後,書寧終歸要回到寧歡的身體裏,她還要繼續寧家二小姐的身份,要成親生子,要有自己的生活,而周子澹,顯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很好,”崔翔安道:“既然你已經猜到了,我便不再瞞你。你口中的阿歡便是我嫡親的姐姐崔瑋君,小名喚作書寧。”

雖說自己已經猜到,可但從崔翔安口中確切地聽到此事,周子澹依舊臉色微變,他的腦子裏一時間亂成了一團麻,許多東西在他耳畔不停地叫囂,心裏頭空落落的,難受得很。無緣無故的,他又想起了周子翎……

崔翔安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低聲道:“她只記得很久以前的事。”

周子澹眼睛一亮,旋即又漸漸黯了下去,過了一會兒,又釋然了,咬咬牙,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正色道:“便是還記得前事那又如何?過去了這麽多年,書寧早已不是書寧,周子翎也早已不是以前的周子翎了。”

可是,周子翎和蔣明枚的婚禮到底舉行了沒有?

崔翔安顯然對周子澹的回答還算滿意,點點頭,想了想,又道:“你且在這裏等著,好好地看著阿歡,我去把阿姐帶回來。她現在的樣子,興許也不大樂意見你。”

周子澹正要回話,門口忽又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崇義激動地高聲喊道:“公子爺,蒼目找到了!”

…………

南州城

書寧皺著眉頭喝了藥,強行撐起身體,招呼著馮培扶她出去走走。馮培有些擔心地勸道:“大人,您身體尚未康覆,還是多在床上躺一躺。奴婢已經給城主去了信,想來過不了幾日他便能往回趕了。”

“他在寧州,一來一回少說也要十幾二十天。”書寧咬牙動了動胳膊,又伸了伸腿,疼痛頓時在全身蔓延,背心立刻滲出了汗。她現在的身體如此自己心知肚明,雖說也還能撐到崔翔安回來,可是,有些事情,卻是非要自己做不可的。

“我醒來的事可曾傳了出去?”書寧又問:“金鳳和銀凰到了哪裏?”

馮培雖不明白她為何要把自己醒來的消息封鎖起來,但還是沒有任何猶豫地服從命令,聞言立刻回道:“大人請放心,除了院子裏的幾個下人,旁人都不曉得。金鳳和銀凰已經到了路上,今兒晚上應該就能到。”頓了頓,又笑道:“若不是大人不讓屬下在信裏提起您醒來的事,恐怕她們日夜兼程,早就已經趕到了。”

書寧摸了摸左手大拇指的指環,苦笑,“我這一睡就是五年,黑旗軍早已不是以前的黑旗軍了,軍中能信得過的,也只有她們倆了。”

馮培心裏一凜,依稀猜到了些什麽,咬咬牙,終於還是沒忍住,凝眉問:“大人,當初對您下毒手的人究竟是誰?”

書寧的眼睛裏頓時厲色一閃,眸中漸漸浮現出毫不掩飾的殺意,“你說呢?”

“是蔣……”能讓書寧對黑旗軍都如此忌諱的,除了事後借機執掌黑旗軍的蔣明枚外,還能有誰?

“拿了我的,通通都要給我還回來!”書寧的臉色漸漸恢覆平靜,黑色的眼眸中不見悲喜,語氣愈發地平緩,慢條斯理地道:“既然要報仇,自然要我親自動手。”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快四千字的時候接到家裏電話說爺爺剛剛過世了,心煩意亂地添了一點寫了這一章。

明天清早回家奔喪,少則五天,多則一個禮拜不能更新,請見諒。

第五十八回

五十八

書寧很清楚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在床上躺了五年,又受過那麽致命的傷,現在能勉強醒過來已經是老天爺開眼。曾經飽滿的精神和力氣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變得虛弱不堪,不僅拿不起曾經帶給她無限榮譽和自信的長槍,甚至連走幾步都要氣喘籲籲,可一想到那滔天的仇恨,書寧一次又一次地咬緊了牙關。

她從來就不是忍辱吞聲的性子,打從崔父過世,南州城的大旗壓在她身上那一天開始,崔瑋君就是大周朝最威名赫赫的城主,無論是南邊的蠻子還是東邊的水匪,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在她手裏討到過好處,更何況是蔣明枚。

也許是仇恨太深,她的記憶也愈發的清晰,腦子裏總是閃現出第一次遇到蔣明枚的情形。那時候蔣明枚還只有十四歲,父母早逝,跟著舅父舅母過活,經過南州時被土匪們圍了,嚇得瑟瑟發抖,猶如一只受驚的兔子。

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蔣明枚對她有了異心呢?書寧並不打算再認真追究,她捫心自問沒有任何地方對不住她,所以,這一次的報仇她很是心安理得。

黑旗軍的舊部金鳳和銀凰趕到城主府的時候,書寧正在院子裏打拳,雖然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瘋狂叫囂著疼痛,可她還是咬著牙堅持下去。如果連這點痛苦都無法忍受,又談何報仇?而對書寧來說,只有手刃仇人才叫做真正地覆仇。

“出了什麽事,急急忙忙地喚我們回來?”金鳳一進府門,把手裏的鞭子一扔,急吼吼地朝馮培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營裏事兒多,姓蔣的那丫頭這些年在營裏安插了不少人,我們這一走,可不正給了她們機會……”

馮培冷冷道:“她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說罷,又朝跟在後頭一臉疲憊的銀凰微微頷首,轉過臉又面無表情地朝金鳳道:“才多遠的路程竟然走了兩天,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金鳳頓時暴躁起來,氣得一骨碌跳起身,臉上露出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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