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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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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天,白嘯軍營的氛圍變得更加緊張起來。對新加入的一千人的訓練,也更加嚴密了。

簡平知道,馬上就要開始第一次戰鬥了。而這個時候,簡平也是難得的有點懊惱,為什麽自己的金手指不是隨身空間呢。

如果有那個玩意兒的話,恐怕自己跟著打幾次土匪,就要變成百萬富翁了。不過幸好這種惋惜之情也就是一閃而過而已,畢竟金手指這種東西,已經是老天爺對自己的厚愛了,哪裏還有挑挑揀揀的。

果不其然,第二十四天。以周林為主導的新兵營,全軍開拔,前往土匪山剿匪。如果可以選擇的話,簡平也不想殺人。

所以身為書記官的簡平,就默默的選擇了和田文一起待在營地裏。不光如此,簡平還稍微示意了一下那些帶隊的‘簡家軍’們,想要留在軍營的人,努力奮鬥。不想留在軍營的人,以保存自身安危為主。

畢竟,殺過人的人,不論是什麽原因,脫離軍營之後心境總是會發生變化的。所以,那些並沒有立志要當兵的人,最好手上不要沾血。

已經偵察得到的消息,土匪山上最多也就一百五十人不到。所以一千人開拔過去,一部分人選擇打邊鼓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簡平這人護短,但卻不是聖父。所以關照了簡家村的人,就是簡平在不傷害自身利益的情況之下,能做到的最好的抉擇了。

至於其他村子的人,就不是簡平需要關註的事情了。

不過和簡平以為的還是有點差距,簡平以為最多三天就能打完的剿匪戰鬥,硬是打了七天還沒打完。

不過並不是在同一個土匪山上的戰鬥,周林在帶隊剿完最近的土匪之後,居然直接來了個大轉彎,本著隔壁縣的土匪山去了。

要知道因為之前幾年的戰亂,大夏朝內匪患橫流。雖然因為這幾年政策的清明情況有所緩解,但是嘗到了可以不勞而獲的滋味的土匪們,卻並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再次回去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吃苦的。

所以這一次的剿匪,並不光是桃花鎮附近的這座山頭一個,而是以桃花鎮為圓心,向外五十裏擴展開來,只要是匪,都直接剿滅。

一千人的隊伍,橫掃過去,傳回來的消息自然是連連大捷。畢竟,桃花鎮附近的這個一百五十人左右的土匪寨子,可算得上是最近最大的土匪窩了。

連這個寨子都扛不住一千人的橫掃,就更不要提其他的小寨子了。

第二十九天,一部分人回來了。而簡平,也終於收到了白喚空給的‘定金’——五千兩銀子的銀票。

不得不說,土匪窩還真是個金窩窩。

第三十天,仗雖然沒有打完,但上官還是下達了回營休整的命令。畢竟抓到的俘虜已經太多,需要趕緊解決。

而匪患畢竟是流民導致的,所以朝廷也不是非要趕盡殺絕才行。只要那些人知道怕了,知道悔改了,自願回去繼續當順民,之前的事情也不是不能睜只眼閉只眼。

不過,簡平也算是看出來了,白喚空要做的事情肯定不止如此。邊境,恐怕才是白喚空的最終目的。

不過這些事情,簡平也就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而已,就算是田文,簡平都沒有透露一點風聲。

第三十天,全軍回營整修。軍營也頒布了新的命令,因為周圍的匪患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如有想要提前回家的人,一個人繳納五兩銀子的人頭稅就可以回去了。

這一點倒不是白喚空搜刮民脂民膏,這是正常的流程。也是這個時候簡平才發現,之前他也太過想當然了。

周林透露的人頭稅五兩銀子,是指當兵一個月之後,有了戰功才能以五兩銀子‘贖身’。

而平常年月裏的兵役,一個人頭是十五兩銀子,並不是五兩。而兵役的服役時間,也是從兩個月到半年,甚至一年不等的。

而這個時間,取決於朝廷這段時間有沒有戰事或者需要修建大壩之類的大工程。

所以說,這種事情,變動性和可操作性是很強的。

簡平第一時間將簡家村的人集合起來,簡毅等已經立志要當兵的人站在一邊。剩下的一群還有點茫然的人站在另一邊。

“之前將軍說過,有戰功的人可以提前回家。所以我現在問問你們的意思,是想繼續服兵役還是回家。”簡平話音未落,就看見所有人一臉驚喜的看著自己。

簡平停頓了一下,將剩下的話說完。“因為大家現在也都算是有功勞在身,所以每個人只需要交納五兩銀子的人頭稅就可以了。”

五兩銀子,和十五兩相比,的確少了許多。但五兩銀子,像他們這種農戶,就算一家子人一年不吃不喝也不見得攢的下來。

所以一時之間,所有人帶著希冀的眼睛都暗淡了下來。甚至還有幾個年歲較小的人,躲在最後面壓抑的哭了出來。

之前的戰鬥,雖說他們是勝利了。而且因為要抓俘虜的緣故,並不是要將所有人都殺死。

但總還是殺了一些人,他們這些普普通通的農戶,平日裏最多也就是見識過殺豬的而已。當殺人的事情在眼前發生的時候,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了的。

如果不是高強度的戰事緊逼著,恐怕不少人都已經快要瘋了。所以這次回營之後,已經有不少人精神極度緊張了。

在剛得到一個希望的同時,就接到一個絕望。一下子,所有人都變得悲憤而又絕望起來了。

“哭什麽!”就在周圍彌漫著一種悲哀的氛圍的時候,簡平一聲低吼。而往日裏塑造的威嚴,也讓那幾個沒忍住哭出聲的小子全部憋住了一口氣,不敢再哭了。

簡平板著一張臉,看了一下所有人。

“之前我們還剩下一百零一兩銀子,而我從將軍那邊得到了恩準,將你們的戰功抵消二兩銀子的人頭稅,所以想要回家的就直接報名,錢夠。”

簡平板著臉看著所有人,可簡家村的小夥子們在一楞之下,瞬間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歡呼聲。“簡平哥,你太好了!”

古代人的歡呼,就不要指望喊什麽萬歲了,恐怕喊出來就離砍頭不遠了。所以一群人給你發好人卡,差不多就是最高的讚美了。

簡平眼睛裏也帶上了笑意,擡手向下壓了壓。而簡家村的人,立即的就安靜了下來。再然後,專門轉頭看向了簡毅等人的方向。

“回家的事情,是給你們一條退路。不過如果有人想要當兵賺一條出路,我也不阻止。”

簡平看了一眼將軍帳的方向,等所有人都冷靜了下來,才略顯沈重而又嚴肅的說道。“我可以看得出來,咱們這位將軍是個有本事的人。如果跟著他,情況不會差到哪裏去。但是戰場上刀劍無眼,算是要用命拼前途的一種方式了。我給你們說這麽多,只是讓你們清楚情況,怎麽選擇,就要看你們自己了。”

簡平再次停頓了一下,看向所有人。“今天晚上你們好好想想,如果想要直接回家的人,明天一早來找我報道,交了人頭稅之後一起回去。”

簡平沖眾人點了點頭,然後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本來後面的話,簡平是不需要說的。可簡平是真的看的出來,跟著白喚空以後肯定不會吃虧。

最重要的是,說句不誇張的話。能跟著他過來服兵役的人,要不是家中最不受寵的人,就是家中的隱形人。

回到家中累死累活,也不見得能過上好日子。可要是跟著白喚空,說不定還真能拼出來一個前程。

最關鍵的是,簡家村的人因為一開始得到重用的緣故,在之後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每個人起碼能賺到一個小隊長的身份。

所以簡平不想讓這些人後悔。

當然,一點點小自私也是有的。還是那句話,朝中有人才好辦事。這些他親自□□出來的人,只要不是忘恩負義之輩,只要他們能賺出來一個好前程。簡平都不用求他們回報,只要大家有個好交情,就足夠簡平受益的了。

所以這種雙贏的事情,簡平真心不介意多做幾次。

“簡平哥!”

離開了簡家村人聚集的地方,田文擔憂的看著簡平。簡平轉念一想,就明白了田文的擔憂。

人心這東西,是最靠不住的。如果這些人聽了簡平的話,真的留下來了。能賺個前程自然是好事兒,可萬一要是死在了戰場上,那些人的家人恐怕會一輩子纏著簡平的。

簡平笑著拍了拍田文的腦袋,看向簡家村人的聚集點,眼中的冷光一閃而過。“不會的。”

他,怎麽可能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田文看著胸有成竹的簡平,知道對方有所成算,也就將擔憂的心放了回去。大不了,以後要真出了什麽事情,他和簡平哥一起扛就是了。

一夜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簡平就等在了之前聚集的地方。而簡家村的人,也大多帶著一副黑眼圈,走了過來。

情況和簡平想的差不多,除了簡毅他們十幾個人之外還有另外十八個人選擇了留下。

而那十八個人,就像簡平想的那樣,都是家中不受寵,或者說,是家中出氣筒棄子一樣的存在。

六十個人,一人三兩銀子,一百兩也是不夠的。想要回家的人,一個個面子惴惴不安的看著簡平。

“行了,不夠的我先補上,以後大家賺了錢再從集體賬戶裏扣就行了。”

“簡平哥!”在簡平的瞪視之下,一群想要歡呼的人,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過一個個熱淚盈眶的樣子,卻是怎麽也忍不住。

白喚空的這個政策,可不是光給簡家村的,是整個軍營的人都知道。在昨天晚上的時候,上官就已經宣布過這個命令了。

可惜,除了簡家村的人之外,其他村子的營地裏很少傳來歡呼的聲音。畢竟,五兩銀子,真的不是一個小數目。

白喚空下令,給足了眾人籌錢的時間,還專門分派了每個村的一個人回村說了一下這件事兒,就是讓那些有能力也想回去的人家裏送錢過來。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要回村的人還真不少。只不過相比起簡家村這邊一口氣回去六十個,其他村子零零散散的人就顯得不太明顯了。

而當其他村子的人看見是簡平拿出來了一百八十兩銀子給他們村裏人繳納的人頭稅,一時間,都不知道要眼紅還是要嫉妒了。

不過,這些目光對簡平根本產生不了什麽負面影響就是了。簡平一大早就拜托了另外三位書記官還有他的三個‘學生’,搬了桌子拿了筆墨過來,幫要留在營地的簡家村的人各自寫了一封家書。

就是大概交代一下,因為五兩銀子太多,他們不想拖累家裏就決定留下服兵役的事情。

而簡平在和所有人開了個小會商量了一下之後也決定,就算是要留在軍營的人,每個人的三兩銀子還是要發給他們。

畢竟那錢本來就是護村隊的共有財產,如果只給回家的人花而不給留下的人,恐怕要留下話柄的。

當然了,不夠的還是先問簡平借。

而那留下的三十幾個人,也都默契的決定,拜托簡平將那三兩銀子給他們家人帶回去。

如果他們真的不幸死在了外面,也算是還了父母的養育之恩了。雖然可能不夠,但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對於簡家村要一口氣回去六十個人的事情,最惋惜的反而是周林這個最近帶隊的人。

畢竟,有了簡家村的人,他真的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不過好在還有簡家村的人留下,而且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實戰訓練,這些新兵總算也能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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