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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化神老祖的消息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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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硬逼著自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呢?”夔煦聽到靈兒要回去的話語,沈默了片刻。又勸慰著。

靈兒搖頭道:“不行!萬一永遠等不到覺醒的那一天,我豈不是白白虛耗了這一生?我還是得努力才行,不能僅僅憑靠著靈祖轉世的身份而活著。我要讓所有人知道,即使沒有靈祖轉世的身份,我依然能夠憑借著自己的努力,歷劫成仙,回歸神位!!”

夔煦又一次陷入沈默之中,即使她沒有前世的記憶。性子中的執著和堅韌,卻依然沒有改變。這,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

同行的其他幾位,見靈兒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一會兒撇嘴,一會兒皺眉的,看了一眼她頭上的養魂木簪,便猜想著她此時應該是在跟魔尊殿下交流呢。

姜曄臉上現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靈兒姑娘還死命地澄清跟魔尊殿下的關系,魔尊只願意跟她交流,就連他們這些老部下面前,也不現身。一方面有呂二小姐的原因,很大一方面也是在殿下的心中。靈兒姑娘肯定是不同的。

這下好了,萬年前他剛剛認識魔尊殿下的時候,便知道他的心中有心結,而且很可能是情感方面的。像他們這些由人類修真者墮入魔道的,哪個沒有自己不堪回首的過往?可是,殿下從未放下他的心結,即使神魔大戰經歷了幾次勝利時。也從未開懷地笑過。

私下裏,他們這些跟魔尊殿下很久的老部下,都猜測著,殿下如此熱衷於向神界挑戰,是不是心愛的人死於神界之手?他的沖天一怒是為了深藏於內心的紅顏?

而在那座小城中,殿下對靈兒姑娘的態度是寵溺的包容的,原本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眸,只要投註到靈兒姑娘身上的時候。就溫柔得讓他感覺到不真實一般。

這是好事,靈兒姑娘如果能把魔尊殿下從痛苦的深淵中解救出來,他姜曄是樂見其成、萬分感謝的。看來,他們得好好保護好這個修為不高的人界姑娘,免得有個閃失殿下醒來後又要與天地為敵,將覆仇進行到底了。

而情魔此時的心中。卻打翻了五味瓶。情魔之所以謂之情魔,是因為他因感情而墮入魔道,求之不得因愛生恨。只不過,他的愛,不能為世俗多接受――他,愛上了自己的親哥哥。

他從小和哥哥相依為命,熬過了一段艱辛而又溫情的日子。後來的仙靈學院大選中,他和哥哥都被選入了萬澤宗。在靈根方面,他比哥哥要優秀很多,他是天靈根,而哥哥只不過是勉強及格的三靈根而已。在萬澤宗,他成了門派寵愛的精英天驕,而哥哥卻處於門派最底層,被師兄師姐們任意欺淩。

一切發生了逆轉。以前,是哥哥無微不至地照顧他,在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那時候,哥哥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他,自己卻在食物不夠的時候吃草根書皮野菜度日。如果沒有哥哥,他可能早就餓死凍死了。

現在,需要照顧的人,換做了哥哥,而他終於有機會回報哥哥了。所以,當一個師兄又一次欺淩哥哥的時候,已經築基成功的瑾染,便下重手把那個師兄給廢了。天之驕子的他,也不過被處於面壁十年的懲罰。令他欣慰的經過這次威懾,門派裏的師兄弟們,再也沒人敢欺負哥哥了。

對哥哥敢情的變質,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只知道只要哥哥高興,他就開心;哥哥難過的時候,他的心便如被刀捅過似的絞痛……師父和哥哥,都以為是童年的陰霾,讓他對哥哥產生過分依賴的心。可是,他自己卻知道,並不是。

他本打算,把這份畸戀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只要能陪著哥哥,開心順遂地修煉生活就足夠了。

可是,哥哥的紅鸞星動了,愛上了刑堂長老的女徒弟,而那個本來眼高於頂的女弟子,居然也看上了眉目俊朗,性格溫柔體貼的哥哥。他也知道,如果兩人結合的話,哥哥雖然有些高攀了,卻也是一對令人羨慕的璧人。

當時年輕氣盛的他,卻忍受不了哥哥“被搶走”的事實。為了阻止兩人的結合,他哀求過哥哥,威脅過那名女弟子,甚至把哥哥虜到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囚禁起來。

哥哥終於認識到他對他過分熾烈的感情――那並不是親情。哥哥苦口婆心地與他長談,想把他扭曲的情感引導回正途。可是,當時的他,卻認為所有的勸導都是哥哥為了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接口。

在一次酒後,失去理智的他,深深地傷害了他暗暗許諾要守護一生的哥哥,強行和哥哥發生了那種關系。打那以後,哥哥便再也沒有跟他說一句話,再也沒有看他一眼……心中無比痛苦悔恨的他,仍執拗地認為,哥哥只有在他的陪伴守護下,才能獲得真正的幸福。他一廂情願地以為,兩個人在這片凈土中生活,相依相偎,就如小時候一樣,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是不錯的選擇。

那個女人還是找來了,他永遠忘不了,哥哥在看到那個女人時眼中的燦爛和欣喜,這讓他心裏很不是味道,當時只差一步便能結丹的他,讓嫉妒蒙蔽了理智,出手殺死了築基初期的女弟子。

哥哥泣血般的哭喊聲,至今仍縈繞在他的耳邊。哥哥抱著那個女人的屍體,哭了很久,眼中流下的紅色的血淚是那麽觸目驚心。他突然有些害怕了,害怕永遠失去那個疼愛他寵溺他照顧他的哥哥。他不眠不休地守在哥哥身邊,看著哥哥用手指在山谷中挖出一個墳墓,把那名女弟子埋葬。哥哥的手指皮肉被石塊刮傷,鮮血淋淋,卻拒絕了他的幫助,親手將那座墳墓建造好。

在以後的日子裏,哥哥雖然沈默了,臉上失去了往日冬日暖陽般的笑容,人也變得消瘦了,卻該吃吃該喝喝,似乎沒有被那女子的死影響到多少。漸漸的,他習慣了沈默的哥哥,習慣了哥哥現在的一切,便放松了對哥哥的看護。

可是,就在他在那件事後,第一次出谷采購生活用品回來時,看到的卻是那座已經長出荒草的墳頭旁,已經沒有了氣息的冰冷的哥哥……

就在這時,他結丹劫來臨了。心魔那一關,此時的他是絕對渡不了的。他卻奇跡般得沒有走火入魔,而是心性發生了重大的轉變,變得嗜殺,不信任任何人……

殺害同門,囚禁哥哥,這樣的弟子萬澤宗是不會要的。他被逐出了門派,到處漂泊。就在這時候,他遇上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夔煦,跟他收服了魔界,在這裏定居下來。

雖然魔尊殿下沒有哥哥那溫柔的眼神,沒有哥哥無微不至的關懷,或許是雛鳥情結吧,他對跟自己差不多年歲的魔尊殿下,升起了一種依賴之心,似乎在殿下的身邊,他的心才能遠離痛苦的煎熬,回歸平靜……

因而,對於靈兒他一直有一種抵觸的心理。生怕她像那位女弟子那樣,插入他和殿下之間。殿下沈睡了數千年,一切都是他在打理的,這種感覺……挺好!可是靈兒的出現,會不會打破這一切呢?

情魔心情覆雜地回頭瞪了靈兒一眼。靈兒卻回瞪了他一眼,心中感到莫名其妙――這個死人妖,發什麽瘋?

眾夫爭仙 四百七十六章 掩人耳目

情魔醋意熏天的眼神,讓本來就對這陰森冰冷的通道感到不適的靈兒,感到毛骨悚然。天哪,這家夥難道被什麽臟東西附體了?眼神讓人感到陰森森的。

而身後猶如怨靈附體般幽怨的眼神,讓靈兒更覺得如芒在背。呂秀蓮的眼神始終未曾離開靈兒頭上的唯一發簪,她在為魔尊夔煦跟所有人聯系,為啥獨獨漏了她一個?難道是他不願意跟她聯系?不,一定不是的,或許木簪在自己手中的時候,他恰巧在閉關修煉,無暇他顧。對,一定是這樣!

都怪靈兒,明知道阿旭在修煉,還故意賣人情在那時候把簪子借給她。現在阿旭醒過來了,任她怎麽請求加哀求,都不再把簪子暫借給她。

哼!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打得什麽主意――看上魔尊殿下的女子合適千百,能夠跟他說上話,並且有機會陪伴在側的能有幾個?她跟阿旭可以說千萬年的交情了,你一個認識了才六七年的 小丫頭,想獨占阿旭的情感,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只不過是阿旭為了自己能夠蘇醒,利用的一顆棋子而已。待他醒來那一日,小丫頭,你的美夢就到了破滅的時刻了。不過,你放心,姐姐會幫你說情,不會讓魔尊殿下殺你滅口滴――只有留著你,沈浸在無盡的痛苦中,才能讓她感到無限地慰藉。快樂,要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才更能享受到快樂的真諦,不是嗎?

直到靈兒在前後幽怨男女的夾擊下。瀕臨暴走崩潰邊緣的時候,終於在甬道的盡頭,看到了令人精神一震的亮光。靈兒加快了速度,越過前面的姜曄和瑾染,朝著那投入的陽光奔去。當溫暖而燦爛的陽光,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的時候,靈兒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果然,太陽能驅走一切陰霾。給人帶來希望啊。

靈兒輕輕睜開眼睛,被眼前與前廳和通道截然相反的景致吸引住了。眼前是一個巨大的花園,姹紫嫣紅的花兒競相開放,綠樹紅花錯落有致。腳下柔軟的草坪,如同厚厚的舒適地毯,踏在上面比塑膠足球場還要彈性十足。

沿著一條綠意盎然的林蔭小道,欣賞著不用彎腰,隨手可得的艷麗花兒,靈兒來到了一泓蓮花池邊,假山錯落有致,各具姿態;池邊,賞蓮臺修建得恰到好處;臺上。臨水處的涼亭,亭中的美人靠,都給人古樸典雅中帶著靈動之感;蓮花池內,此時紅蓮白蓮開得正艷,一陣風吹過,送來荷花淡淡的幽香,讓人心曠神怡。

靈兒閉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福至心靈,沒有意識地移步朝著賞蓮臺右側的方向而去,當她來到那用青石砌成的階梯盡頭,彎下腰撫摸著一艘半月形的小舟時,心中無限納罕:她怎麽會知道,這裏必定有一艘小船呢?

腦中,夔煦卻欣慰地嘆息了一聲。溫柔地道:“這蓮花池,是按照靈祖――也就是你前世,口中天界神殿中的荷花池建造的。你說,你最喜歡在盛夏,撐一彎小船,荷葉做傘。蓮花做伴,在這荷花池中午睡。……所以,我才修建了這座蓮花池,希望有一天,你能夠乘著小船,蕩舟湖中……你要不要下去試一試?”

靈兒沈默了片刻,搖頭道:“試什麽試?你這艘小船都上萬年了,我一跳下去,萬一腐朽爛掉,害我掉進荷花池中。雖說我會幾招狗刨,但落湯雞的模樣也夠狼狽的。算了,我還是不試的好!”

夔煦剛想解釋說,那小船是用萬年鐵木用神器打造而成,別說萬年,就是過去十萬年,也光潔如新,她的擔憂根本不可能存在。

這時候,靈兒耳邊卻傳來幽幽地嘆息聲,她扭頭一看,呂秀蓮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無限懷念地撫摸著那艘小船,又幽幽地道:“阿旭,最喜歡這片荷花池,喜歡乘著小船在荷花中穿梭,采蓮賞花。那時候,是我最快樂的日子,身邊有阿旭撐篙,我坐在小船中,陽光透過密密匝匝的荷葉,曬在身上……

這時候,阿旭會采集一片蓮葉,扣在我的頭上,心疼地說:‘太陽大,別傷到你嬌嫩的肌膚。’他會幫我剝蓮子,餵到我的嘴裏,問我蓮子甜不甜……”

說著,還給了靈兒一個耀武揚威的眼神。靈兒哭笑不得,尼瑪,炫耀找錯對象了吧?阿旭對誰好,幹她什麽事?

夔煦卻一頭黑線,在靈兒的腦中不斷地解釋道:“一切都是她的臆想,那樣的橋段絕對沒有發生過!靈兒,你隕落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我身邊是絕對不允許有雌性接觸的。直到和靈境城主共商大計的時候,城主建議二女兒來幫忙……她也只在書房裏,負責磨墨、記錄一些簡單的事情。我可從來沒有給她一個正視的眼神,連說話都除非必要,我……”

靈兒聽出了他的焦急,忙安撫道:“別急,別急!你對她怎麽樣,我又沒有說什麽,也輪不到我說什麽。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我已經是雲逸師兄的雙修道侶了,就讓前世的一切,就此揭過去吧!”

夔煦徹底沈默了。揭過去?說得那麽輕巧,你因輪回忘卻了前世的點點滴滴,而他卻沒有。如果能忘,經歷了數千年的風霜,早已洗去往日的記憶。可那些記憶並不單單是記憶,而是深深與他靈魂交融在一起,永遠不可能剝離出去的。如果讓他忘卻過去,除非靈魂破散,他消失在三界間……

靈兒潑了一下水花,站起來返身回了賞蓮臺,無視情魔充滿敵意的眼神,對姜曄道:“走,先去看看魔尊的……身體。”她頓了一下,差點把“身體”說成了“遺體”,如果發生這樣的口誤,不知道會不會被魔域中的眾魔修理一頓。

姜曄聞言,忙不疊地點頭,道:“我正有此意,先帶靈兒姑娘去看看情況,再商量著煉丹事宜。”

魔尊沈睡數千年,許多人都在潛意識中認為,他或許永遠沒機會醒過來了。現在一聽說魔尊殿下還有的救,只要一顆小小的丹藥,就能夠把他喚醒,這讓死守著魔域桃源,堅決拒絕背叛的死忠之士,重新看到了希望。

只要魔尊醒來,魔域中的一切,將恢覆本來的秩序。魔煞,在魔尊殿下面前,不過是跳梁小醜,連殿下的一個小指頭都比不上,還妄想取代殿下的位置,癡人做夢!

在魔界,魔尊夔煦便如天帝一般,是神一般的存在。一旦他現身,叛逆的魔兵,至少有一半以上失去鬥志,那些受過殿下恩惠的兵將和其他四英,也該衡量衡量自己盲目追隨魔煞,到底值不值!

姜曄如此想著,心中更加躍躍欲試,不等靈兒話音落定,便帶頭朝著花園深處走去。

庭院深深,花園盡頭清幽寧靜而又帶著古意的院落,讓靈兒感覺從幽冥殿升到了春意江南。從魔域桃源和這座院落的建築風格,靈兒猜測這夔煦這家夥,定是出生於江南水鄉,才在潛意識中對那兒產生了留戀和懷念。

姜曄卻未曾進入正房,而是拐進了一處偏僻荒涼的院落。和剛剛的花園不同,這座院子一看就知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地上的枯枝爛葉,厚厚地堆積了一地。荒草恣意地生長著,草叢中幾株頑強的花朵,茍延殘喘著。假山上、墻腳邊,厚厚的蜘蛛網,讓靈兒感覺自己誤入了盤絲洞一般。再看院中的房屋,也好像年久失修,給人搖搖欲墜的感覺。

不是說,帶她去看夔煦的本體的嗎?怎麽來到這麽個荒涼的院子?難道可憐的夔煦,被屬下慢待安置在這樣的院子裏,無人問津?

靈兒的思維不停地轉動著,對夔煦產生了無限同情。此時,姜曄卻在院門口停了下來,遲疑地看了靈兒一眼,道:“靈兒姑娘,你學會禦劍飛行了吧?那就請你學著我的模樣,順著這條小路飛過去,盡量不要碰觸院中的一切,免得留下痕跡。”

靈兒恍然大悟,原來這院中的頹敗是故意為之。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或許這樣的安排,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她敢打賭,正房裏定然是安置了“魔尊本體”的,而且魔域中的人都知道,魔尊殿下的身體是在那兒的。魔尊本尊真正安置的地方,只有幾個核心人物知道。

果然,靈兒從呂秀蓮臉上看到了一絲詫異。或許,她以前探視的,都不過是那個冒牌貨罷了,她也是今日才知道夔煦真正的安置之處。

靈兒招出小雲,盤膝坐在上面,等待著姜曄在前面帶路。姜曄和瑾染有些詫異地望著靈兒身下的雲乘,難道小丫頭到過南天門?要不怎麽會收服了仙界的雲乘,而且還是等級很高的雲乘,這樣的雲乘一般都被等級低的小仙充作交通工具的。

他們哪裏知道,小雲在沒有遇到靈兒之前,只不過是最低等最可憐的小雲乘而已。如果沒有靈兒的丹藥,它怎麽可能升級如此神速?

眾夫爭仙 四百七十七章 魔尊真容

姜曄的隨身兵器是一柄閃爍著瑩瑩寒光的長劍,劍柄上鑲嵌著紅色的火系六級晶核,在陽光下閃著艷麗的光芒,襯著他翩翩的風度,很有一種儒將的風采。

呂秀蓮腳下是一把團扇模樣的上品靈器,扇面上的圖案花紋,據說是一種助攻擊的陣法。平時,她把團扇拿在手中,如大家閨秀般沈靜優雅,誰能想到那美麗的扇子,是要人性命的致命利器呢?

最讓靈兒跌破眼鏡的是,妖嬈的情魔瑾染的兵器,居然是兩柄粗獷沈重的錘子,據說跟巨靈神手中的巨錘有的一拼。手中擎著兩柄巨錘的情魔,很有視覺沖擊力,給人一種沖突的美感。

“看什麽看!我這可是上品仙器,上面還有天君煉制的陣法,這種寶物神器不是什麽人都能弄到的!眼饞了吧?”情魔踩在巨錘上,很是得意地朝著靈兒拋了個媚眼,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

靈兒咳嗽兩聲,用力點頭道:“的確……不同凡響,這種粗獷豪放的兵器,正適合你這樣的!”

情魔臉上的風情盡數收斂,“粗獷”、“豪放”這樣的詞匯,在他看來,並不是什麽稱讚之語。他狠狠地瞪了靈兒一眼,雙手握緊了拳頭,可當看到靈兒頭上的木簪時,又不忿的松開了。冷哼一聲,率先朝著那破敗不堪的房屋飛去。

靈兒笑嘻嘻地做了個鬼臉,姜曄無奈地看了看靈兒,又看了一眼瑾染的背影――這兩個家夥上輩子一定是對冤家!咳咳,不對,要是被魔尊殿下知道了自己居然把靈兒姑娘和情魔那家夥湊成對,會不會醋意大發。活拆了自己?

小雲很得瑟的馱著靈兒,跟在眾人的後面,嚼著主人隨手扔過來的飼靈丸,棉花糖似的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有個身為煉丹師的大方主子就是好,它堅信即使是太上老君童子收養的雲乘,也不可能像它這樣,天天有丹藥吃。

進了裏面充斥了黴爛和腐敗味道的破屋子。裏面的蜘蛛網並不比墻角的少。不過,蜘蛛網看著錯雜無序,可是仔細看的話,你會發現總有一塊一塊的面積沒有被蜘蛛網覆蓋。情魔小心翼翼地順著沒有蜘蛛網的地方。一路往裏屋而去。

靈兒並沒有被屋內的雜亂而迷惑,她興致勃勃,好像在探尋寶藏一般,一對大眼睛滴溜溜地在屋內四處亂瞄。

“註意點兒,別碰壞了屋內的偽裝!”情魔口氣不怎麽好。

靈兒回了他一個白眼,道:“你們也太小心了點兒,魔域中不都是你們信得過的人嗎?而且這偏僻破敗的院子,誰會來啊!即使誤入這裏,看到剛剛那頹敗廢棄的院子。也很難有人願意進來看看吧?”

情魔冷哼一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事關魔尊殿下的安危,不能不小心!一旦殿下的身體受到一丁點兒傷害,即使靈魂恢覆了魂力,也難以回到身體當中了。”

靈兒聳了聳肩,不以為然,卻也收起了方才吊兒郎當的模樣。小雲乘不用她吩咐。便小心翼翼地繞過那些蛛網和障礙物,跟著夢魔情魔他們進了內室。

很顯然,內室中有機關,情魔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按了一下,便聽到一陣“喳喳”的聲響,一個黑乎乎的門洞出現在眾人面前。門洞上的能量波動,跟夔煦身上散發的能量異曲同工,靈兒便猜測著這門洞上被阿旭那家夥設下了禁制。

果然。情魔掏出幾個出入牌,一一遞給姜曄和靈兒她們,叮囑道:“拿好,等你們離開的時候,還要上交的。姜曄,你想到你的出入牌遺落在什麽地方沒有?如果落到那些叛軍的手中。只怕魔域已經混進了別的奸細!”

姜曄苦笑一聲,道:“你放心吧,即使落到別人的手中,也起不了作用了。因為,我被魔煞一掌拍在腰間的時候,出入牌擋了一下,上面出現了裂紋。本來我打算拿回來跟你再換一個的,卻不料在逃命的過程中丟失了。唉……一想到那幾天,我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刻,大概都集中的那些日子了。”

說著,還瞥了靈兒一眼,似乎在說:我可沒忘記你趁人之危,幫那小修士打我的那次哦!

靈兒沖他挑了挑眉:俗話說得好“要痛打落水狗”,打得就是你,怎麽?有意見?

姜曄磨了磨牙,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他還真不能拿她怎麽樣,不說兩只上古兇獸認她為主,就是魔尊殿下這尊大神站在她那一邊,他也只能吃個啞巴虧,莫可奈何了。

拿著出入令牌,輕松地進入了禁制,眼前一花,便來到了一個窗明幾凈,裝飾得很樸素,卻很典雅的房間。房間的正中,是一張如水晶般透明的床,靈兒仔細分辨了一下,居然是用一整塊天晶石雕琢成的呢!

奢侈,真是太奢靡了!這麽珍貴,能夠保人元氣不散的天晶石,居然整塊做成床鋪,實在是太敗家了!

……等等!天晶石床上躺著的那個黑衣男子,不正是魔尊夔煦嗎?原來阿旭的本體就安置在這密室中呀,果然這些手下挺忠心的,將他藏於如此隱蔽之處,只怕即使魔煞率領的叛軍攻下來,把魔殿翻個底朝天,也未必能找到這兒來呢。果然是一處藏身的好去處!

靈兒來到天晶石床前,望著那個臉色紅潤,一臉安詳的夔煦,好像正在熟睡一般,哪裏像沈睡了數千年的樣子?果然不愧是天晶石雕琢的床鋪,數千年不吃不喝,一點沒有對其造成任何影響。靈兒有些腹誹:老這麽躺著,不會生褥瘡嗎?

她伸出手去,在眾人阻止之前,已經戳到了夔煦的臉上。咦?軟軟的,還有溫度呢!

夔煦在她腦中哭笑不得地道:“只不過是靈魂跟身體分開了而已,又不是真正死去了,當然是熱的。不信你去探探有沒有呼吸?”

靈兒果真再一次伸出手去,這一次她的手被早有防備的情魔擒住了。他皺眉不已,道:“誰允許你對魔尊殿下不敬的?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兒,要是殿下醒來後,得知你對他不軌,你的小命可別想要了!”

靈兒撇撇嘴,道:“不就摸了幾把嗎?阿旭本尊都沒有意見,你唧唧歪歪地幹什麽?放手,我警告你,我數三聲,你如果不放手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情魔看了她頭上的簪子一眼,猶豫了一下,繼而有冷笑地道:“小丫頭,不要仗著你能夠煉制融靈丹,就恃寵生嬌。你也說了,能夠煉制融靈丹的,可不只你一個!”

靈兒回他一個白眼,道:“你也別忘了,另一個能夠煉制融靈丹的,跟我是什麽關系。告訴你吧,我義兄最寵我,我說什麽他一般都會照著做的……一!”

情魔一楞,繼續冷笑,抓住靈兒手腕的手,沒有絲毫要放開的意思。

“二……”靈兒一只腳在地上悠閑地點啊點的,眼睛望著房頂――咦?房頂上居然鑲嵌著幾顆拳頭大的夜明珠,奢侈呀,真是奢侈!

姜曄見情魔跟靈兒杠上了,忙勸道:“瑾染,快放開靈兒姑娘,她剛剛只不過是在檢查魔尊殿下的情況。你可別為了鬥氣,耽誤了殿下蘇醒的大事!”

情魔不屑地道:“她剛剛也承認了自己吃豆腐的事實!姜曄,其實我早就懷疑了,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從娘胎裏就開始學煉藥,十幾年的時間,如何能成為煉制中級丹藥融靈丹的中級煉丹師?莫不是殿下被小丫頭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靈兒大眼睛猛地一睜,看著自己被抓得生疼的手腕,吐出一個字:“三!”

情魔冷哼道:“我就是不撒手,你能拿我怎麽樣?”

靈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色無比嚴肅鄭重,她醞釀了三秒鐘,扯開嗓門,用上獅吼神功,沖著瑾染放聲尖叫著:“啊――非禮啦――有色狼――情魔瑾染欺負未成年少女啦……啦……啦……”

房子本來就空闊,靈兒把聲音調到極限,別說離她最近的情魔了,就是距離她至少三步之遙的姜曄和呂秀蓮,都被她這威力無窮的獅吼神功,震得耳朵一陣轟鳴。

情魔感覺到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裂了,耳中一陣刺痛,頭嗡嗡作響。而抓著靈兒手腕的手,被一股勁力一震,給震開了。

他用力搖了搖頭,房間中魔音般的聲音還在回響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猛地擡起頭要發難時,卻發現靈兒身後一個挺拔魁偉的身影。他以為自己因為剛剛的魔音產生幻覺了,用力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那個人影還在,頓時一股情緒湧上來,聲音仿佛堵在了喉頭一般,出口時是那麽得幹澀暗啞:“魔……魔尊殿下……屬下……屬下參見魔尊殿下!”

姜曄望了一眼靈兒玉雪一般的手腕上的那道淤青,心中嘆息了一聲,也隨著他單膝跪地,口稱:“屬下姜曄,參見魔尊殿下!”

還說靈兒姑娘跟殿下很清白,為何靈兒姑娘不過被捏了一下手腕,殿下就出現了?奸情,兩人絕對有奸情!

眾夫爭仙 四百七十八章 彪悍的煉丹術

夔煦望著著靈兒盈白如玉的手腕上那觸目驚心的淤青,似乎沒有聽到兩位忠心屬下的謁見。良久,他那雙漆黑的似乎深不見底的雙眸,沒有任何感情地盯向了情魔瑾染,神色的瞳孔中,不時散發著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陰冷。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線,帶著深刻紋痕的嘴角透出刻骨的冰冷。

情魔瑾染感覺自己仿佛被死神盯住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他不敢和夔煦那沒有一絲人氣兒的眼眸對視,緩緩地垂下了頭,心中很是納悶殿下為什麽突然對自己發怒,自己最近貌似沒做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呀!

房間內的空氣,仿佛被寒冰凍住了,無論是情魔瑾染,還是無辜的姜曄,即便是見到魔尊殿下現身,心中湧出狂喜的呂秀蓮,也似乎被夔煦散發出的低氣壓給震懾住了。冰冷,仿佛一條粘膩的蛇,爬上了三個人的心頭。

靈兒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朝著散放冷空氣的夔煦,不耐煩地嚷道:“快收起你那副死樣子!剛剛前廳和通道,就夠陰冷森然的了,好不容易來到這個比較正常的房間,你卻在這制造低迷氣壓,充當冷氣機。不知道招人嫌!”

跪拜在地,一直不敢擡頭,生怕觸了魔尊殿下黴頭的瑾染和姜曄,聞言不由得偷偷瞥一眼這個不知死活,硬去踩地雷的小丫頭。不過。和瑾染幸災樂鍋的眼神不同,姜曄的那一瞥,充滿了同情和不安。

讓眾人跌破眼鏡的是,魔尊殿下居然極其“聽話”地收斂了自己冷酷的一面,本來抿得很緊的唇角,在目光望向靈兒的同時,微微向上勾起,再加上那滿含柔情的眼眸。整個房間立即由寒冬,轉為暖春。每個人都感受到殿下身上,散發出的暖洋洋的感覺――殿下柔情的一面,是魔界所有人所不曾見過的。

呂秀蓮嘴角爬上了一絲苦澀。那個幹癟瘦弱的小丫頭哪裏好?修為法力不夠她一個指頭捏的。身材也不像她前凸後翹很有料,性子霸道隨意,一點也不溫柔。為什麽她卻明顯地感覺到,魔尊殿下待靈兒的態度很不同呢?

望向了那雙柔若春水的眼眸,可惜眼眸中的溫情,不是為她而流露。難道她數千年的等待,等來的卻是竹籃打水,一片虛無嗎?不!她不甘心!八千年前,他的身邊只有她一個女性。那麽八千年後,也只能有她一個!

呂秀蓮的心,如同一只守護自己盤中鮮魚的貓兒,亮出了銳利的爪子。

夔煦一直沒有離開靈兒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厲色。他的眼角,飛快地瞟了“危險”來源處――呂秀蓮,瞇了瞇眼睛。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了解他的瑾染和夔煦,打了個冷戰,頭垂得更低了。因為他們知道,魔尊殿下此時最危險。

而呂秀蓮見夔煦望過來,忙回以自以為最完美的燦爛微笑,並飛快地上前兩步,用自己滿含柔情、脈脈含春的眸子,深深地癡戀地望著他。口中喃喃著:“阿……阿旭,終於等到了再見面的一天……”

“阿旭?嗤……”夔煦唇邊的笑容,瞬間轉變成冷笑,然後很不解風情地道,“阿旭也是你叫的?本尊不記得跟呂二小姐有那麽熟!”

逃避不是解決情感糾葛的辦法,快刀斬亂麻徹底斬斷對方的妄念。才是正確的抉擇。就如身上起了一個毒瘤,一刀切下或許會在短期內感到疼痛,傷口總有痊愈的一天。如果任其發展,有可能造成難以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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