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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章八婆,我管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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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章八婆,我管你去死!
感謝紫沁兒、紫色曉精靈的粉紅票票,謝謝沈溺書中和緋玲的打賞,群麽本來編編說28號給我首頁重磅推的,可素我25號結婚,木有時間加更,只有再改時間推薦了,下周裸奔,嗚嗚嗚嗚……求虎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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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話間,顧老爺從外面急匆匆地走進會客廳,見到靈兒,眼睛一亮,散發出由衷的喜悅。或許,這是十幾年來,他第一次發自內心地對這個女兒表示出喜愛與歡欣來。
“父親”靈兒站起身來,盈盈地走到他的身前,屈膝一禮,眉梢眼角掛著柔柔的笑意。
“好,好,好女兒,你長大了,嗯……也漂亮了哈哈……不愧是我顧蕭華的女兒。”靈兒聽了,望向他胡子拉碴的老臉,心中微微撇了撇嘴。幸好這副皮囊長得像她的生母劉姨娘。
老太太睜著眼睛附和著:“是哇,是哇整個霞浦城可找不到人才超過我們家靈兒的姑娘,就連霞浦第一美人——知州的女公子,跟咱們家姑娘相比,也少了些靈氣。”
靈兒裝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哪有誇自個兒家閨女漂亮的,那不成了老王賣瓜了……呸呸,咱可不是大西瓜
靈兒竭力想著前世看得古裝電視劇中,那些大家閨秀的姿態,“溫婉”地笑著:“祖母,您再誇,靈兒可就坐不住了,恨不能有個地縫鉆進去。”
顧老爺哈哈笑道:“我們顧家的女兒,當得起美譽……對了,三丫頭,你才進仙門不到三年,怎麽就下山了呢?不會是犯了什麽錯……”
“呸呸呸說什麽呢咱們顧家的兒女如此優秀,怎麽可能是被趕出來的……哎呦,瞧我這張嘴靈兒,告訴你父親,你這次下山,是為了什麽?”老太太臉色一變,卻依然強笑著,目光灼灼地望著靈兒。
靈兒尚未開口,尤氏卻冷笑出聲,陰陽怪氣地道:“那可說不定,三丫頭從小可是出了名的掃把星,靈異體質。或許,仙門的仙長,發現她的怪異,不敢收她……這怎麽好說。”
老太太、顧老爺,以及柳氏,笑意突然間變得勉強起來。畢竟,天命師的預言,有兩個截然相反的結果。善,則大善;惡,便極惡
靈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去理睬尤氏尖酸刻薄的嘴臉,臉上本來燦爛甜美的笑,變得淡然起來。她只是很隨意地解釋著:“掌門師父說我修為進境太快,容易根基不穩,讓我下山歷練一番。離家快三年了,心中有些惦念,便繞道回家看看。我只能在家裏待三五天,便要出發去玄武城了。”
顧老爺從靈兒的話語中,聽出了她受到的器重,臉上的笑意又濃烈起來:“不能多在家住幾天嗎?你祖母和母親,這些年可一直念叨著你呢。哦,劉姨娘,你這幾天搬去槐園去住吧,畢竟靈兒是你身上掉下來的骨肉,是該多親近親近了。”
一直靜靜地立在柳氏身後,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劉姨娘聞言,驚訝地擡起了跟靈兒酷似的俏臉,眼中的欣喜是難以掩飾的。她的性子懦弱,生性膽小,以前礙於靈兒的體質,不敢過分地接觸女兒,卻並不是不疼愛她。
後來,靈兒穿來代替本尊,性子大變後,她親眼看著女兒一步步討好接近老太太和老爺夫人她們,又怕自己拖累了女兒,不敢跟她親近。
女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怎麽可能不疼愛?她能做的,只是站在遠處,深深地看著女兒,只要她能幸福能快樂,就夠了。此時一聽有機會跟女兒親近相處,劉姨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太太看了一眼柳氏,見她臉上表情沒有一絲異樣,才嗔怪地瞪了兒子一眼。不過,她也知道兒子此舉的目的,是為了讓靈兒高興,便跟著附和道:“是呀,你那槐園這幾年人手大減,看著有些冷清。劉姨娘過去陪你,也熱鬧些……對了,你那個奶娘,病得不輕,還是傳染的病癥,小蓮整日跟她住在一起,也不知道有沒有過了病氣。不如……讓她們到莊子上養病,祖母給你換幾個伶俐穩重的丫頭婆子,在身邊兒伺候?”
靈兒笑笑,顯然沒有初時的熱情,她搖頭道:“臨下山時,靈兒向掌門師父討要了些強身健體的丹藥,這種丹藥只要有人一口氣兒在,病得再厲害都能夠很快痊愈,而且以後百病不生,延年益壽……”
老太太眼睛一亮,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莫非……莫非是仙門的仙丹?她已經快七十歲了,雖說身子有靈兒留下的方子調養,但畢竟年紀大了,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沒有人比她更渴望延年益壽身體康健了。因此,沒容靈兒把話說完,她便一把抓住靈兒的手腕,聲音顫抖著道:“靈兒,你說的可是……仙門的仙丹?”
“仙丹?應該不算吧,這健體丸只不過是修真界的一種丹藥而已。”靈兒實話實說。
老太太有些失望地喃喃道:“那你剛才說的,服下後百病不生,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是的”靈兒從梵天鐲中掏出一個玉瓶,從中倒出一粒淡黃色,閃著瑩瑩銀光的健體丸,向老太太遞過去,道,“祖母,這是孫女獻給您的,保證您吃了後,耳聰目明、身強體壯,活到一百二十歲,而且從今往後疾病與您無緣”
健體丸一離開玉瓶,一股濃濃的藥香,在廳內散開,即使只是聞著這丹藥的清香,都覺得渾身舒坦。老太太激動得老淚縱橫,伸出去接丹藥的手顫抖得幾乎接不住健體丸。普通人的壽元,到了七八十歲,已經是高壽,真正的百歲老人萬裏難挑一。活到一百二十歲,可是她從未有過的奢望。本來以為自己即將油盡燈枯,現在靈兒的到來,讓她的壽元增加了近一倍,這怎能不讓她驚喜,怎能不讓她激動?
“祖母,這健體丸雖然藥性比較溫和,畢竟是五種稀有靈藥煉制出的修真界丹藥,健康人的身體服用了,都會有些不良的反應。您年紀大了,身體也不怎麽好,讓紅棗幫您用溫開水,分三四次融化了服下。效果也是一樣的”靈兒好心提醒,免得老天太服下後,拉脫水了,反過來說她給的是毒藥,那可就不美了。
話音未落,對面三道灼熱的視線,仿佛能把她衣服燒個洞似的,讓她想忽視都忽視不了。幹脆,好人做到底,就當幫這具身體本尊,償還生養之債了。
靈兒從玉瓶中又倒出三顆健體丹,朝著顧老爺和柳氏坐著的方向,裊裊而去。顧老爺和柳氏,眼睛一亮,激動得老臉通紅,從椅子上站起來,渴望地望著靈兒手中的丹藥。
“父親,母親,這健體丹在修真界也極其珍貴,掌門師父疼愛女兒,多給了我幾顆,我就把它孝敬給祖母,父母雙親了。父親,你身體一直不錯,又正值壯年,這丹藥可以直接服下,不過,可能要多跑幾次茅房,排凈體內的濁氣汙垢。母親身子相對較弱,就跟祖母一樣,用溫開水溶了後,再服用吧”說著,把健體丸一一送到他們的手中。
然後,靈兒又拿著手中最後一枚,朝著尤氏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她貪婪地目光,緊緊地鎖在自己手中的健體丸上,心中冷冷一笑,朝著她緩緩地移動著步子。
早在顧老爺和柳氏接過丹藥時,尤氏羨慕嫉妒的視線,就沒離開過那枚代表了健康和長壽的丹藥。此時,見靈兒朝自己的方向走來,慌忙站起身子,差點把幾上的茶盞打翻了。
還沒等殷勤討好的笑在尤氏臉上徹底綻開,靈兒卻淡淡地看著她,笑容裏沒有一絲溫度:“尤夫人,您女兒被修真界排名第五的大派收入門下,手中的丹藥一定比我多。這小小的健體丹,靈兒就不獻醜贈予夫人您了,這表達孝心機會,還是留給艷兒姐姐吧——劉姨娘,這顆丹丸你收好,回去也用開水分三到四次溶了服下去。”
笑意,凝固在尤氏的臉上。她那張風韻猶存的臉,紅過了又青,青過了又黑,黑過了又氣得煞白當初她是如何對待靈兒的?她教出的好女兒,又是怎樣惡毒地陷害靈兒的?她選擇性遺忘了,靈兒可是能記一輩子的。
誰對她好,她加倍奉還,誰對她不好,她也是要對方加倍償還的。尤氏當初不但苛刻槐園的份例,還對本尊時不時地精神折磨,靈兒承襲了本尊的記憶,這一切她感同身受。以德報怨的傻事,她可不會做。
瞥見尤氏手中快要絞爛的帕子,靈兒心中感到一陣暢快:死八婆,我管你去死
“祖母,爹爹你們手中拿得什麽好吃的,有宇兒一份嗎?”從學堂散學歸來的小胖子顧少宇,見大家手中都珍視地捧著一顆看起來很漂亮的丸子,第一直覺就是這丸子一定是好吃的,因為他平時用自己零花錢從“馮記”糕點鋪,買來貴得嚇死人的糕點時,就是這樣盯著,舍不得吃下去。
老太太像怕別人搶走她救命丹丸似的,用帕子包了,塞進袖口中,笑著朝顧少宇招了招手,道:“少宇回來了,看你跑得這一身汗,來,祖母給擦擦”
自從大孫子和三個孫女被仙門選上,離開了家門,老太太只有把所有的疼愛,都投註到最小的孫子身上,把他留在身邊兒親自教養。為了祛除他身上驕縱的脾性,特特尋了城裏最好的私塾,最好的先生教他。
這三年,小胖子個頭長高了不少,大少爺脾氣也收斂了許多,再加上父母優良基因,倒有些翩翩小公子模樣了。
二百七十一章告黑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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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一章告黑狀
感謝幻龍、沈溺書中、緋玲的打賞……咕~~(╯﹏╰)b餓了,吃點東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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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丫頭居然把最後一顆仙丹留給一個賤奴,卻獨獨少了我一個人的,這不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兒,打我的臉嗎”想到那個只知道唯唯諾諾,把靈兒生下來都不怎麽管的劉姨娘,都有一顆祛病消災,延年益壽的丹藥,尤氏心中的火,噌噌地往上冒。
還有老爺和老太太,她在顧府這十幾年來,正頭夫人身子弱,內宅裏裏外外,大事小事不都全靠著她的勉力支撐,才不至於亂了。她尤金釵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天倒好,那個不分親薄遠近的死丫頭,那樣待她,卻沒有一個人出來為她說句公道話,真是活活氣死人
“不好了,不好了尤夫人,不好了……”伺候顧少宇的小丫頭,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口裏高聲喊叫著。
尤氏正憋著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一個耳刮子扇過去,斥道:“怎麽說話的你夫人我好得很宇兒又闖什麽禍了,值得你雞貓亂叫?”
小丫頭的臉頓時腫了起來,她強忍住眼眶中的淚水,哽咽了下,低下頭去,道:“夫人,小少爺服下三小姐給的仙丹,快……快要不行了”
“什麽?”尤氏剛剛端起準備潤喉的茶盞,“啪嗒”一聲掉落地上,摔得粉碎。她一把抓住小丫頭領口的衣襟,差點沒把對方勒死:“宇兒怎麽了?快說,快說呀”
她的一對兒女,一直是尤氏的驕傲。女兒三靈根的資質,被修真大派選為門下弟子,使她本來因柳氏掌權而不保的地位,重新穩固起來。現在她雖然無權再過問府裏大小事宜,老太太,老爺夫人他們倒也不敢太怠慢她,就連府裏的下人們也依然敬畏著她。兒子,雖說早先測出的靈根是不適合修煉的五靈根,不過卻很是得老太太和顧老爺的寵愛,更鞏固了她在府裏的地位。可以說,她目前除了沒有權利置喙府裏掌家事宜,各種待遇並不比柳氏差。
女兒遠離身邊,兒子更成了尤氏的心頭肉,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飛了。若不是老太太看不過,留在身邊教養,不知道被她寵成什麽樣呢
此時一聽心尖尖快不行了,尤氏差點厥過去,聲音也變得尖利起來。
可憐來報信的小丫頭,被尤氏粗壯的大手揪住領口,憋得小臉發青,她艱難地道:“小少爺服用了三小姐給的仙丹,上吐下瀉,一晚上跑了十來次茅房,渾身還散發著刺鼻的惡臭,此時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起不來了”
尤氏聞言,腿一軟坐到了地上,潑婦似的拍著自己的大腿,捶胸頓足地嚎著:“我就說那個心腸狠毒的賤丫頭,怎麽這麽好心,送我兒一顆修真界千金難求的仙丹。原來那歹毒的丫頭,是想毒害我兒呀老天哪你開開眼吧把那個惡毒的丫頭收了吧,我尤氏願意減壽十年……我的兒呀我苦命的兒呀”
她陪嫁的馮嬤嬤,急得團團轉,扶起地上的夫人,勸慰著:“夫人,趕緊去看看小少爺的情況吧。如果真是那狠毒的賤丫頭所為,老太太和老爺定不會饒過她的”
“對對我要讓老太太和老爺知道那死丫頭的歹毒用心,走!去老太太那兒,我要去揭穿那賤丫頭的陰謀”想到今日靈兒被眾星拱月般捧在手心,尤氏心裏那把嫉妒的火,就一直在心底燃燒著,舔舐著她的心,霍霍地疼此時有機會除掉她的眼中釘,得及時把握住。
言罷,也顧不上“病在床上”的兒子,帶著丫頭婆子浩浩蕩蕩地朝著老太太的“榮寧園”而去。
“老太太,救命呀老太太……嗚嗚……”尤氏一半憂心自己的寶貝兒子,一半做戲的成分在。在馮嬤嬤和大丫頭小桃的扶持下,跌跌撞撞地進了“榮寧園”,哭得天昏地暗,好像死了老子娘似的。
昨兒為了給靈兒接風,睡得遲了些的老太太,還沒起身就被一陣哭爹喊娘的嚎叫聲吵醒了,她皺了皺眉頭,對進來的紅棗口氣不善地問道:“這一大早兒的,誰在外邊吵吵,還不給我打出去”
紅棗扶著老太太坐起來,朝她後面塞了個軟軟的抱枕,柔柔地道:“老太太,是尤夫人,在前廳吵著‘救命’呢”
老太太的眉心能夾死一只蒼蠅,不悅地道:“她?又瞎嚷嚷什麽?一點也不消停。莫不是昨兒三丫頭沒有給她仙丹,心氣不順來鬧騰了?”
紅棗抿嘴一笑,道:“老太太說得是,昨兒晚上,就連陳奶娘三姑娘都給留了一顆,唯獨沒有尤夫人的,以她的脾氣,倒不像就此算了的。老夫人,三小姐的仙丹還真管用,您才服了不過四分之一,奴婢瞧著您今早的氣色好多了,看著年輕了不少呢”
誰不愛聽好聽的,老太太眉頭松開了,臉上微微帶了些笑意,點頭道:“你不說我還真沒註意到,我這腰腿僵硬的毛病,還真是一點兒都感覺不到了,整個人松快了不少,現在一點兒也感覺不到乏弱無力,胸悶氣短了。我覺得呀,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讓我圍著霞浦城跑三圈,都不帶氣喘的”感覺到身體的變化,讓老太太喜上眉梢。
“老太太您一定要嚴懲那個心腸歹毒,謀害幼弟的兇手呀”一聲淒厲的哭喊聲,擊碎了老太太的喜悅。
眉頭重新皺了起來,她讓紅棗伺候著自己洗漱穿衣,不耐地道:“走看看尤氏又像鬧騰什麽,連‘兇手’這個詞都說出來了,一大早的,真是不吉利。”
“老太太”尤氏一見老太太從裏間出來,涕淚縱橫的臉上,更添了幾許悲戚,哭叫一聲,撲在了老夫人的腳下,聲淚俱下地道:“靈兒那個賤丫頭心腸惡毒,竟要害了我家宇兒的性命。老太太,你要給妾和宇兒做主呀……”
老太太聞言,心忽悠顫抖了一下,急忙截斷她的哭訴道:“宇兒?宇兒他怎麽了?”老人家最喜歡小孩子,這三年來,顧少宇那個小胖墩承歡老太太的膝下,雖說那小胖子有許多缺點,架不住人家嘴甜,老太太是把他疼在了心坎兒上。一聽他不好了,跟著也急了。
尤氏抹了一把眼淚,抽了抽鼻子,繼續道:“今兒一大早,宇兒房裏的蘭草,便慌慌張張地稟告說,宇兒服了靈兒那個賤丫頭的丹藥,腹瀉了一整夜,快……快要不行了”
“蘭草小少爺身子不適,為什麽不早到老太太這兒稟告,拖到早上才舍近求遠,通報給尤夫人?”老太太身邊兒的孫嬤嬤,跟了主子五十多年,老太太一個眼神,一個臉色,她都能領會其中的意思,便沖著那跪在下邊的小丫頭喝問道。
蘭草腦袋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幾下,瘦小的身子瑟瑟發抖。延誤少爺病情治療的罪名,她可擔不起:“老……老太太明鑒,少爺說是三小姐告訴他腹瀉乃是服藥後的正常反應,不必驚慌,讓奴婢不要大驚小怪。奴婢也尋思著,這腹瀉定是仙丹改善體質的征兆,也……也就大意了。誰曾想,早晨的時候小少爺躺在床上,臉色發黑,渾身還散發出惡臭之氣,奴婢怎麽叫也叫不醒,就……奴婢有錯,請老太太責罰”
老太太冷哼一聲,瞥了一眼眼睛通紅,不時朝她望過來的尤氏。孫嬤嬤見狀,忙斥道:“小少爺一直住在榮寧園內,你這個背主的奴才,不來稟告老太太,速速請大夫,反而去煩擾尤夫人,到底有沒有把老太太放在眼裏?”
尤氏臉色一變,忙道:“老太太昨兒睡得晚,蘭草是心疼老太太,怕擾了老太太的休息。妾怎麽說也是宇兒的生母,所以才……”
“這麽說……只有你這個生母才真心待宇兒好,我這個做祖母的,不如你照看的周到?是不是這次宇兒身子不適,都是我這個老太婆照看不周造成的?”老太太雖然心急孫兒的身子,卻不放過敲打尤氏的機會,冷冷地道。
“妾不敢……妾也是擔憂宇兒的病情,說話間亂了分寸。老太太,定是靈兒那賤丫頭記仇,把過去妾對她的照顧不周的仇怨,移到宇兒身上。老太太,你要給我們娘兒倆做主呀……”尤氏眼睛轉了轉,把話題的重心,移到了靈兒身上。
“祖母,靈兒給您請安了”靈兒清脆如黃鶯啼囀般的聲音,出現在廳門前。眾人的視線轉過去,但見一襲粉色紗裙的靈兒,如同山間精靈般靈動俏美。她的身後,跟著臉色紅潤,透出健康之氣的陳奶娘。從她現在的狀態,根本看不出幾天前,她還是垂死的肺癆病人。就連陳奶娘身邊的小蓮,本來黃瘦的小臉,白裏透紅,顯出一股蓬勃的朝氣。
從為三小姐打簾的紅杏臉上的表情,眾人可以看出靈兒已經把剛剛尤氏告狀的話聽在了耳中,不過此時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神色莫名,一點都沒有要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老太太臉上堆起一抹笑意,朝著靈兒招了招手,道:“快免禮,來三丫頭,到祖母這兒來……”
尤氏見老太太並未有發作靈兒的意思,心急地道:“老太太,宇兒那兒,要不要先去看看……”
“看我?我怎麽了?祖母,孫子最近乖的很,學堂裏的先生昨兒還誇獎孫子了呢孫子已經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調皮搗蛋,只知道撒嬌耍賴的孩童了”應聲而進的,是已經十一歲,有些嬰兒肥的小正太顧少宇。
二百七十二章悔得腸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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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二章悔得腸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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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他,紅光滿面,精神抖擻,很有些脫胎換骨的感覺。哪裏有尤氏說的,躺在床上快不行了的病弱模樣。
顧少宇見自己一出現,大家夥兒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眼中帶著莫名的情緒。尤其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那表情跟見了鬼似的。他搔了搔後腦勺,傻傻地笑了:“幹嘛這麽看著我?好想不認識我似的……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三姐給的仙丹,我吃了脫胎換骨,有使不完的力氣,走幾步也不像以前那樣喘了。對了,祖母,我這衣服都肥了,穿著一點都不合體,您可得讓秋桃給孫子重新做幾身……”
秋桃是老太太房裏管針線的丫頭,一手繡工出神入化,老太太的許多衣裳都是她親手繡制的。
老太太見自己的寶貝孫子,臉色紅潤,雙目清明,精神極好。狠狠地瞪了尤氏一眼,然後左手拉著靈兒,右手扯過顧少宇,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的確,才一夜宇兒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顧少宇興奮地擺了幾個POSE,下巴傲嬌地擡起來,道:“怎麽樣,是不是帥了許多?祖母,我以前怎麽也減不下來的肥膘,服了三姐給的仙丹,居然消減了不少。孫兒現在感覺,身上松快得很,就像放下了身上背著的巨石一般,都快能飛上樹了”
兒子活蹦亂跳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尤氏心中的巨石落地,卻又為不能懲罰到靈兒有些微的遺憾。接收到老太太責怪的目光,她訕訕地開口道:“宇兒,蘭草那個賤蹄子說你身子不好,怎麽喊都喊不醒,可把為娘嚇得不清。”
顧少宇也不是個傻的,他見老太太房裏聚集了那麽多人,又聯想到沒進門母親的尖叫聲,心中有些煩躁地揮揮手道:“都給她說了,那是服下仙丹的自然反應。三姐說了,健體丹先把體內的毒素汙垢全都通過糞便和汗液排出來,再慢慢地修覆滋養人的身體,最終達到祛病強身的目的。娘,您就愛大驚小怪兒子知道您是心疼孩兒,但也要弄清楚了再匯報祖母。祖母年紀大了,可經不得驚嚇和傷痛”
孫子話語裏流露出的關心,讓老太太如同六月天吃了冰激淩似的,渾身透出爽快和舒服,拉著顧少宇心肝肉地叫著。
靈兒長長的睫毛掩飾了眼中的譏諷,她嘴角掛上一絲冷笑,掏出一枚健體丹,道:“本來呢,這最後一枚健體丹,是要今早給尤夫人送去的。既然一個小丫頭的幾句話,就能讓尤夫人又是告狀,又是辱罵的。這丹藥靈兒還是收起來吧,萬一尤夫人服下了有個不好,再把罪責推到靈兒身上,那我可就百口莫辯了……孫嬤嬤,您是祖母用慣的老人,身子康健了,才能更好的伺候老太太。這最後一枚健體丹,就賞給你吧”
孫嬤嬤受寵若驚,不說老太太今日的臉色和精神,都比往常要好上百倍,單單被大夫說無藥可救的陳奶娘,像沒人事兒似的站在她面前。她就很清楚三小姐手中那枚仙丹的價值,如此貴重的賞賜,她可不敢做主收了,因而把目光投向了老太太的身上。
老太太本以為靈兒是手中的仙丹沒了,昨日才沒給尤氏,誰料想原來這丫頭是想吊吊尤氏的胃口,今日再贈與她的。哪曾想尤氏一大早鬧了這一出,惹惱了三丫頭,居然把這麽貴重的仙丹送給一個奴才……不過,孫嬤嬤是她為閨女的時候,就在身邊伺候的,確實用順手了,若是她長命百歲了,孫嬤嬤先她而去,叫她上哪兒找一個如此盡心盡力照顧自己,閑時陪她回憶往昔的奴才去?
這麽一想,她點頭笑道:“既然是三小姐賞給你的,就接著唄”
孫嬤嬤大喜,千恩萬謝地小心結果仙丹。一旁看著的尤氏,悔的腸子都青了,一雙通紅的眼睛,不甘地盯著孫嬤嬤手中本該屬於自己的仙丹。
“這個目中無主子,謊報病情,差點引起主子間矛盾的丫頭,三丫頭你說該怎麽處置?”老太太冷漠地瞥了一眼趴在地上,抖得如風中落葉般的小丫頭,賣個好把處置的權利送到了靈兒手中。
靈兒看了一眼心有不甘的尤氏,抿嘴笑笑,道:“祖母,您可為難孫女了,內宅的事,孫女可是一竅不通。尤夫人,你掌管內宅多年,像這樣的丫頭,你說該如何處置?”
尤氏猩紅的眼睛,狠狠地瞪著跪在地上的蘭草,恨不得咬她幾口,撕下幾塊肉。如果不是這該死的丫頭的謊報,長命百歲,百病不生的那個人就是她了,因而對蘭草的恨,又深了幾分,她咬牙切齒地道:“這樣背主,又詛咒少爺的賤蹄子,應該拉出去杖斃”
蘭草癱在地上,差點嚇暈過去,她梆梆地磕著頭,抖著聲音求饒:“老太太饒命,夫人開恩哪奴婢也是擔心少爺,不是有意要咒少爺死的。少爺……小少爺,奴婢知道錯了,看在奴婢這兩年來盡心盡力照顧您的份上,饒奴婢一條賤命吧……”
老太太揉了揉眉心,不耐煩地道:“拉出去,一大早吵吵地頭疼”
孫嬤嬤收起仙丹,眉眼間帶著喜氣,朝著外邊的丫頭婆子道:“還不堵了嘴拖出去?像這樣挑撥主子間關系的惡奴,就應該杖斃了以儆效尤”
老太太不耐煩地擺擺手,任由被人用帕子堵了嘴的蘭草被架出去,一臉慈祥地拉著靈兒的手,道:“三丫頭,尤氏也是受了別人挑撥,說的話重了些,她這人生就一張利嘴,你哪,別跟她一般見識。靈兒,早餐還沒吃吧?今兒早上就在祖母這兒用吧”
顧少宇目光閃爍著,不時地望向靈兒,聞言忙撒嬌地道:“祖母偏心,三姐回來就不疼宇兒了,我不管,我也要留下來陪祖母用早餐。”
“好好一起,青梅,去把老爺夫人請來,今天早上咱們全家一起用餐”老太太呵呵笑著,此時紅棗端來一杯溫水,放在桌子上,然後又從帕子裏拿出缺了一個口子的健體丹,小心地掰下四分之一,放入開水中,輕輕攪拌了幾下,遞了過來。
老太太接過喝了下去,滿意地道:“真不愧是仙丹,我昨天才服下一丁點兒,今早上一起來,所有的痼疾啊,老毛病啊,全都沒了,整個人好像年輕了二十歲似的。多虧了三丫頭,能贏得仙門仙長的賞識,我們全家也跟著沾光。”
話音未落,精神矍鑠的顧老爺笑容滿面地進來了,爽朗地笑道:“母親說的是,服了這仙丹,今早起來全身都是黑乎乎的汙垢,差點沒把我給熏死。沒想到我們平時用餐精細再精細,體內還殘存著這麽多的有害物質。靈兒丫頭的仙丹,把這些全排出來了,我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時候,渾身又使不完的力氣,精力充沛的很。”
柳氏的改變更大,整個人年輕了好幾歲,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快四十歲的人,而且本來缺少血色的皮膚,白裏透紅,嫩嫩得仿佛剛剛剝了殼的雞蛋似的,渾身散發出青春氣息。
她身後三十出頭的劉姨娘,就像二八少女似的,跟靈兒酷似的臉上,露出羞怯甜美的笑,看得顧老爺眼神發直,好似又回到了第一次見到劉姨娘,那種驚艷的感覺。
服下健體丹,不但能改善人的體質,而且能延緩衰老。不過效果比起定顏丹來,差了許多。瞥見尤氏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靈兒挑釁地朝她一笑,又拿出重量級的炸彈出來:“祖母,您今兒看著可一點兒也不像靈兒的祖母,這聲‘祖母’都把您叫老了。”
顧少宇本來就嘴甜,被靈兒好處收買的他,此時靈兒說啥就是啥,也跟著附和說:“是呀,祖母。三姐的仙丹,都快讓您返老還童了,您年輕了二十歲不止,看起來就四十出頭的模樣。嗯……祖母年輕時一定是個美人胚子……哎呦”
老太太給了他一個腦袋崩,卻笑得合不攏嘴,笑罵一聲:“你個小猴子,膽子大了,敢拿祖母取笑……”
靈兒也順勢道:“宇弟可沒說錯,青梅,你拿碗水來”
青梅心中雖然納悶,卻依言端來一碗清水。靈兒體內的水系靈根,不如火和木的高,只能憑借碗中的清水,凝成一面水鏡。這面水鏡跟她前世用的玻璃鏡照出的人影一般無二,無論清晰度和仿真度,都比青銅鏡好上很多。
老太太驚訝地對著水鏡左照右照,對那個連臉上的汗毛就能照出來的水鏡,感到非常稀奇。就連顧老爺和柳氏也湊過來,從裏面看到纖毫畢現的自己,嘖嘖稱奇。靈兒收起水鏡時,三人都感到有些失落。
靈兒眨巴著眼睛,道:“祖母,您相不相信,靈兒能把您的容貌,永遠地定格在這一刻?”
容貌永遠定格在這一刻?那不就是達到“容顏不老”的境界了?誰不希望自己青春永駐,容顏不改?
剛剛靈兒露的那一手仙術,讓眾人們對她的話深信不疑,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心中的騷動,強定心神道:“信我們三丫頭的本事,大家可是親眼領教過的,你說讓人長生不老,起死回生,我們都是信的。”
靈兒遲疑了一下,道:“長生不老,起死回生?這樣的丹藥是有的,不過靈藥特別難找,且修真界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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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章八婆,我管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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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話間,顧老爺從外面急匆匆地走進會客廳,見到靈兒,眼睛一亮,散發出由衷的喜悅。或許,這是十幾年來,他第一次發自內心地對這個女兒表示出喜愛與歡欣來。
“父親”靈兒站起身來,盈盈地走到他的身前,屈膝一禮,眉梢眼角掛著柔柔的笑意。
“好,好,好女兒,你長大了,嗯……也漂亮了哈哈……不愧是我顧蕭華的女兒。”靈兒聽了,望向他胡子拉碴的老臉,心中微微撇了撇嘴。幸好這副皮囊長得像她的生母劉姨娘。
老太太睜著眼睛附和著:“是哇,是哇整個霞浦城可找不到人才超過我們家靈兒的姑娘,就連霞浦第一美人——知州的女公子,跟咱們家姑娘相比,也少了些靈氣。”
靈兒裝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哪有誇自個兒家閨女漂亮的,那不成了老王賣瓜了……呸呸,咱可不是大西瓜
靈兒竭力想著前世看得古裝電視劇中,那些大家閨秀的姿態,“溫婉”地笑著:“祖母,您再誇,靈兒可就坐不住了,恨不能有個地縫鉆進去。”
顧老爺哈哈笑道:“我們顧家的女兒,當得起美譽……對了,三丫頭,你才進仙門不到三年,怎麽就下山了呢?不會是犯了什麽錯……”
“呸呸呸說什麽呢咱們顧家的兒女如此優秀,怎麽可能是被趕出來的……哎呦,瞧我這張嘴靈兒,告訴你父親,你這次下山,是為了什麽?”老太太臉色一變,卻依然強笑著,目光灼灼地望著靈兒。
靈兒尚未開口,尤氏卻冷笑出聲,陰陽怪氣地道:“那可說不定,三丫頭從小可是出了名的掃把星,靈異體質。或許,仙門的仙長,發現她的怪異,不敢收她……這怎麽好說。”
老太太、顧老爺,以及柳氏,笑意突然間變得勉強起來。畢竟,天命師的預言,有兩個截然相反的結果。善,則大善;惡,便極惡
靈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去理睬尤氏尖酸刻薄的嘴臉,臉上本來燦爛甜美的笑,變得淡然起來。她只是很隨意地解釋著:“掌門師父說我修為進境太快,容易根基不穩,讓我下山歷練一番。離家快三年了,心中有些惦念,便繞道回家看看。我只能在家裏待三五天,便要出發去玄武城了。”
顧老爺從靈兒的話語中,聽出了她受到的器重,臉上的笑意又濃烈起來:“不能多在家住幾天嗎?你祖母和母親,這些年可一直念叨著你呢。哦,劉姨娘,你這幾天搬去槐園去住吧,畢竟靈兒是你身上掉下來的骨肉,是該多親近親近了。”
一直靜靜地立在柳氏身後,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劉姨娘聞言,驚訝地擡起了跟靈兒酷似的俏臉,眼中的欣喜是難以掩飾的。她的性子懦弱,生性膽小,以前礙於靈兒的體質,不敢過分地接觸女兒,卻並不是不疼愛她。
後來,靈兒穿來代替本尊,性子大變後,她親眼看著女兒一步步討好接近老太太和老爺夫人她們,又怕自己拖累了女兒,不敢跟她親近。
女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怎麽可能不疼愛?她能做的,只是站在遠處,深深地看著女兒,只要她能幸福能快樂,就夠了。此時一聽有機會跟女兒親近相處,劉姨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太太看了一眼柳氏,見她臉上表情沒有一絲異樣,才嗔怪地瞪了兒子一眼。不過,她也知道兒子此舉的目的,是為了讓靈兒高興,便跟著附和道:“是呀,你那槐園這幾年人手大減,看著有些冷清。劉姨娘過去陪你,也熱鬧些……對了,你那個奶娘,病得不輕,還是傳染的病癥,小蓮整日跟她住在一起,也不知道有沒有過了病氣。不如……讓她們到莊子上養病,祖母給你換幾個伶俐穩重的丫頭婆子,在身邊兒伺候?”
靈兒笑笑,顯然沒有初時的熱情,她搖頭道:“臨下山時,靈兒向掌門師父討要了些強身健體的丹藥,這種丹藥只要有人一口氣兒在,病得再厲害都能夠很快痊愈,而且以後百病不生,延年益壽……”
老太太眼睛一亮,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莫非……莫非是仙門的仙丹?她已經快七十歲了,雖說身子有靈兒留下的方子調養,但畢竟年紀大了,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沒有人比她更渴望延年益壽身體康健了。因此,沒容靈兒把話說完,她便一把抓住靈兒的手腕,聲音顫抖著道:“靈兒,你說的可是……仙門的仙丹?”
“仙丹?應該不算吧,這健體丸只不過是修真界的一種丹藥而已。”靈兒實話實說。
老太太有些失望地喃喃道:“那你剛才說的,服下後百病不生,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是的”靈兒從梵天鐲中掏出一個玉瓶,從中倒出一粒淡黃色,閃著瑩瑩銀光的健體丸,向老太太遞過去,道,“祖母,這是孫女獻給您的,保證您吃了後,耳聰目明、身強體壯,活到一百二十歲,而且從今往後疾病與您無緣”
健體丸一離開玉瓶,一股濃濃的藥香,在廳內散開,即使只是聞著這丹藥的清香,都覺得渾身舒坦。老太太激動得老淚縱橫,伸出去接丹藥的手顫抖得幾乎接不住健體丸。普通人的壽元,到了七八十歲,已經是高壽,真正的百歲老人萬裏難挑一。活到一百二十歲,可是她從未有過的奢望。本來以為自己即將油盡燈枯,現在靈兒的到來,讓她的壽元增加了近一倍,這怎能不讓她驚喜,怎能不讓她激動?
“祖母,這健體丸雖然藥性比較溫和,畢竟是五種稀有靈藥煉制出的修真界丹藥,健康人的身體服用了,都會有些不良的反應。您年紀大了,身體也不怎麽好,讓紅棗幫您用溫開水,分三四次融化了服下。效果也是一樣的”靈兒好心提醒,免得老天太服下後,拉脫水了,反過來說她給的是毒藥,那可就不美了。
話音未落,對面三道灼熱的視線,仿佛能把她衣服燒個洞似的,讓她想忽視都忽視不了。幹脆,好人做到底,就當幫這具身體本尊,償還生養之債了。
靈兒從玉瓶中又倒出三顆健體丹,朝著顧老爺和柳氏坐著的方向,裊裊而去。顧老爺和柳氏,眼睛一亮,激動得老臉通紅,從椅子上站起來,渴望地望著靈兒手中的丹藥。
“父親,母親,這健體丹在修真界也極其珍貴,掌門師父疼愛女兒,多給了我幾顆,我就把它孝敬給祖母,父母雙親了。父親,你身體一直不錯,又正值壯年,這丹藥可以直接服下,不過,可能要多跑幾次茅房,排凈體內的濁氣汙垢。母親身子相對較弱,就跟祖母一樣,用溫開水溶了後,再服用吧”說著,把健體丸一一送到他們的手中。
然後,靈兒又拿著手中最後一枚,朝著尤氏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她貪婪地目光,緊緊地鎖在自己手中的健體丸上,心中冷冷一笑,朝著她緩緩地移動著步子。
早在顧老爺和柳氏接過丹藥時,尤氏羨慕嫉妒的視線,就沒離開過那枚代表了健康和長壽的丹藥。此時,見靈兒朝自己的方向走來,慌忙站起身子,差點把幾上的茶盞打翻了。
還沒等殷勤討好的笑在尤氏臉上徹底綻開,靈兒卻淡淡地看著她,笑容裏沒有一絲溫度:“尤夫人,您女兒被修真界排名第五的大派收入門下,手中的丹藥一定比我多。這小小的健體丹,靈兒就不獻醜贈予夫人您了,這表達孝心機會,還是留給艷兒姐姐吧——劉姨娘,這顆丹丸你收好,回去也用開水分三到四次溶了服下去。”
笑意,凝固在尤氏的臉上。她那張風韻猶存的臉,紅過了又青,青過了又黑,黑過了又氣得煞白當初她是如何對待靈兒的?她教出的好女兒,又是怎樣惡毒地陷害靈兒的?她選擇性遺忘了,靈兒可是能記一輩子的。
誰對她好,她加倍奉還,誰對她不好,她也是要對方加倍償還的。尤氏當初不但苛刻槐園的份例,還對本尊時不時地精神折磨,靈兒承襲了本尊的記憶,這一切她感同身受。以德報怨的傻事,她可不會做。
瞥見尤氏手中快要絞爛的帕子,靈兒心中感到一陣暢快:死八婆,我管你去死
“祖母,爹爹你們手中拿得什麽好吃的,有宇兒一份嗎?”從學堂散學歸來的小胖子顧少宇,見大家手中都珍視地捧著一顆看起來很漂亮的丸子,第一直覺就是這丸子一定是好吃的,因為他平時用自己零花錢從“馮記”糕點鋪,買來貴得嚇死人的糕點時,就是這樣盯著,舍不得吃下去。
老太太像怕別人搶走她救命丹丸似的,用帕子包了,塞進袖口中,笑著朝顧少宇招了招手,道:“少宇回來了,看你跑得這一身汗,來,祖母給擦擦”
自從大孫子和三個孫女被仙門選上,離開了家門,老太太只有把所有的疼愛,都投註到最小的孫子身上,把他留在身邊兒親自教養。為了祛除他身上驕縱的脾性,特特尋了城裏最好的私塾,最好的先生教他。
這三年,小胖子個頭長高了不少,大少爺脾氣也收斂了許多,再加上父母優良基因,倒有些翩翩小公子模樣了。
二百七十一章告黑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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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一章告黑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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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丫頭居然把最後一顆仙丹留給一個賤奴,卻獨獨少了我一個人的,這不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兒,打我的臉嗎”想到那個只知道唯唯諾諾,把靈兒生下來都不怎麽管的劉姨娘,都有一顆祛病消災,延年益壽的丹藥,尤氏心中的火,噌噌地往上冒。
還有老爺和老太太,她在顧府這十幾年來,正頭夫人身子弱,內宅裏裏外外,大事小事不都全靠著她的勉力支撐,才不至於亂了。她尤金釵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天倒好,那個不分親薄遠近的死丫頭,那樣待她,卻沒有一個人出來為她說句公道話,真是活活氣死人
“不好了,不好了尤夫人,不好了……”伺候顧少宇的小丫頭,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口裏高聲喊叫著。
尤氏正憋著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一個耳刮子扇過去,斥道:“怎麽說話的你夫人我好得很宇兒又闖什麽禍了,值得你雞貓亂叫?”
小丫頭的臉頓時腫了起來,她強忍住眼眶中的淚水,哽咽了下,低下頭去,道:“夫人,小少爺服下三小姐給的仙丹,快……快要不行了”
“什麽?”尤氏剛剛端起準備潤喉的茶盞,“啪嗒”一聲掉落地上,摔得粉碎。她一把抓住小丫頭領口的衣襟,差點沒把對方勒死:“宇兒怎麽了?快說,快說呀”
她的一對兒女,一直是尤氏的驕傲。女兒三靈根的資質,被修真大派選為門下弟子,使她本來因柳氏掌權而不保的地位,重新穩固起來。現在她雖然無權再過問府裏大小事宜,老太太,老爺夫人他們倒也不敢太怠慢她,就連府裏的下人們也依然敬畏著她。兒子,雖說早先測出的靈根是不適合修煉的五靈根,不過卻很是得老太太和顧老爺的寵愛,更鞏固了她在府裏的地位。可以說,她目前除了沒有權利置喙府裏掌家事宜,各種待遇並不比柳氏差。
女兒遠離身邊,兒子更成了尤氏的心頭肉,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飛了。若不是老太太看不過,留在身邊教養,不知道被她寵成什麽樣呢
此時一聽心尖尖快不行了,尤氏差點厥過去,聲音也變得尖利起來。
可憐來報信的小丫頭,被尤氏粗壯的大手揪住領口,憋得小臉發青,她艱難地道:“小少爺服用了三小姐給的仙丹,上吐下瀉,一晚上跑了十來次茅房,渾身還散發著刺鼻的惡臭,此時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起不來了”
尤氏聞言,腿一軟坐到了地上,潑婦似的拍著自己的大腿,捶胸頓足地嚎著:“我就說那個心腸狠毒的賤丫頭,怎麽這麽好心,送我兒一顆修真界千金難求的仙丹。原來那歹毒的丫頭,是想毒害我兒呀老天哪你開開眼吧把那個惡毒的丫頭收了吧,我尤氏願意減壽十年……我的兒呀我苦命的兒呀”
她陪嫁的馮嬤嬤,急得團團轉,扶起地上的夫人,勸慰著:“夫人,趕緊去看看小少爺的情況吧。如果真是那狠毒的賤丫頭所為,老太太和老爺定不會饒過她的”
“對對我要讓老太太和老爺知道那死丫頭的歹毒用心,走!去老太太那兒,我要去揭穿那賤丫頭的陰謀”想到今日靈兒被眾星拱月般捧在手心,尤氏心裏那把嫉妒的火,就一直在心底燃燒著,舔舐著她的心,霍霍地疼此時有機會除掉她的眼中釘,得及時把握住。
言罷,也顧不上“病在床上”的兒子,帶著丫頭婆子浩浩蕩蕩地朝著老太太的“榮寧園”而去。
“老太太,救命呀老太太……嗚嗚……”尤氏一半憂心自己的寶貝兒子,一半做戲的成分在。在馮嬤嬤和大丫頭小桃的扶持下,跌跌撞撞地進了“榮寧園”,哭得天昏地暗,好像死了老子娘似的。
昨兒為了給靈兒接風,睡得遲了些的老太太,還沒起身就被一陣哭爹喊娘的嚎叫聲吵醒了,她皺了皺眉頭,對進來的紅棗口氣不善地問道:“這一大早兒的,誰在外邊吵吵,還不給我打出去”
紅棗扶著老太太坐起來,朝她後面塞了個軟軟的抱枕,柔柔地道:“老太太,是尤夫人,在前廳吵著‘救命’呢”
老太太的眉心能夾死一只蒼蠅,不悅地道:“她?又瞎嚷嚷什麽?一點也不消停。莫不是昨兒三丫頭沒有給她仙丹,心氣不順來鬧騰了?”
紅棗抿嘴一笑,道:“老太太說得是,昨兒晚上,就連陳奶娘三姑娘都給留了一顆,唯獨沒有尤夫人的,以她的脾氣,倒不像就此算了的。老夫人,三小姐的仙丹還真管用,您才服了不過四分之一,奴婢瞧著您今早的氣色好多了,看著年輕了不少呢”
誰不愛聽好聽的,老太太眉頭松開了,臉上微微帶了些笑意,點頭道:“你不說我還真沒註意到,我這腰腿僵硬的毛病,還真是一點兒都感覺不到了,整個人松快了不少,現在一點兒也感覺不到乏弱無力,胸悶氣短了。我覺得呀,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讓我圍著霞浦城跑三圈,都不帶氣喘的”感覺到身體的變化,讓老太太喜上眉梢。
“老太太您一定要嚴懲那個心腸歹毒,謀害幼弟的兇手呀”一聲淒厲的哭喊聲,擊碎了老太太的喜悅。
眉頭重新皺了起來,她讓紅棗伺候著自己洗漱穿衣,不耐地道:“走看看尤氏又像鬧騰什麽,連‘兇手’這個詞都說出來了,一大早的,真是不吉利。”
“老太太”尤氏一見老太太從裏間出來,涕淚縱橫的臉上,更添了幾許悲戚,哭叫一聲,撲在了老夫人的腳下,聲淚俱下地道:“靈兒那個賤丫頭心腸惡毒,竟要害了我家宇兒的性命。老太太,你要給妾和宇兒做主呀……”
老太太聞言,心忽悠顫抖了一下,急忙截斷她的哭訴道:“宇兒?宇兒他怎麽了?”老人家最喜歡小孩子,這三年來,顧少宇那個小胖墩承歡老太太的膝下,雖說那小胖子有許多缺點,架不住人家嘴甜,老太太是把他疼在了心坎兒上。一聽他不好了,跟著也急了。
尤氏抹了一把眼淚,抽了抽鼻子,繼續道:“今兒一大早,宇兒房裏的蘭草,便慌慌張張地稟告說,宇兒服了靈兒那個賤丫頭的丹藥,腹瀉了一整夜,快……快要不行了”
“蘭草小少爺身子不適,為什麽不早到老太太這兒稟告,拖到早上才舍近求遠,通報給尤夫人?”老太太身邊兒的孫嬤嬤,跟了主子五十多年,老太太一個眼神,一個臉色,她都能領會其中的意思,便沖著那跪在下邊的小丫頭喝問道。
蘭草腦袋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幾下,瘦小的身子瑟瑟發抖。延誤少爺病情治療的罪名,她可擔不起:“老……老太太明鑒,少爺說是三小姐告訴他腹瀉乃是服藥後的正常反應,不必驚慌,讓奴婢不要大驚小怪。奴婢也尋思著,這腹瀉定是仙丹改善體質的征兆,也……也就大意了。誰曾想,早晨的時候小少爺躺在床上,臉色發黑,渾身還散發出惡臭之氣,奴婢怎麽叫也叫不醒,就……奴婢有錯,請老太太責罰”
老太太冷哼一聲,瞥了一眼眼睛通紅,不時朝她望過來的尤氏。孫嬤嬤見狀,忙斥道:“小少爺一直住在榮寧園內,你這個背主的奴才,不來稟告老太太,速速請大夫,反而去煩擾尤夫人,到底有沒有把老太太放在眼裏?”
尤氏臉色一變,忙道:“老太太昨兒睡得晚,蘭草是心疼老太太,怕擾了老太太的休息。妾怎麽說也是宇兒的生母,所以才……”
“這麽說……只有你這個生母才真心待宇兒好,我這個做祖母的,不如你照看的周到?是不是這次宇兒身子不適,都是我這個老太婆照看不周造成的?”老太太雖然心急孫兒的身子,卻不放過敲打尤氏的機會,冷冷地道。
“妾不敢……妾也是擔憂宇兒的病情,說話間亂了分寸。老太太,定是靈兒那賤丫頭記仇,把過去妾對她的照顧不周的仇怨,移到宇兒身上。老太太,你要給我們娘兒倆做主呀……”尤氏眼睛轉了轉,把話題的重心,移到了靈兒身上。
“祖母,靈兒給您請安了”靈兒清脆如黃鶯啼囀般的聲音,出現在廳門前。眾人的視線轉過去,但見一襲粉色紗裙的靈兒,如同山間精靈般靈動俏美。她的身後,跟著臉色紅潤,透出健康之氣的陳奶娘。從她現在的狀態,根本看不出幾天前,她還是垂死的肺癆病人。就連陳奶娘身邊的小蓮,本來黃瘦的小臉,白裏透紅,顯出一股蓬勃的朝氣。
從為三小姐打簾的紅杏臉上的表情,眾人可以看出靈兒已經把剛剛尤氏告狀的話聽在了耳中,不過此時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神色莫名,一點都沒有要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老太太臉上堆起一抹笑意,朝著靈兒招了招手,道:“快免禮,來三丫頭,到祖母這兒來……”
尤氏見老太太並未有發作靈兒的意思,心急地道:“老太太,宇兒那兒,要不要先去看看……”
“看我?我怎麽了?祖母,孫子最近乖的很,學堂裏的先生昨兒還誇獎孫子了呢孫子已經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調皮搗蛋,只知道撒嬌耍賴的孩童了”應聲而進的,是已經十一歲,有些嬰兒肥的小正太顧少宇。
二百七十二章悔得腸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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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二章悔得腸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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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他,紅光滿面,精神抖擻,很有些脫胎換骨的感覺。哪裏有尤氏說的,躺在床上快不行了的病弱模樣。
顧少宇見自己一出現,大家夥兒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眼中帶著莫名的情緒。尤其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那表情跟見了鬼似的。他搔了搔後腦勺,傻傻地笑了:“幹嘛這麽看著我?好想不認識我似的……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三姐給的仙丹,我吃了脫胎換骨,有使不完的力氣,走幾步也不像以前那樣喘了。對了,祖母,我這衣服都肥了,穿著一點都不合體,您可得讓秋桃給孫子重新做幾身……”
秋桃是老太太房裏管針線的丫頭,一手繡工出神入化,老太太的許多衣裳都是她親手繡制的。
老太太見自己的寶貝孫子,臉色紅潤,雙目清明,精神極好。狠狠地瞪了尤氏一眼,然後左手拉著靈兒,右手扯過顧少宇,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的確,才一夜宇兒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顧少宇興奮地擺了幾個POSE,下巴傲嬌地擡起來,道:“怎麽樣,是不是帥了許多?祖母,我以前怎麽也減不下來的肥膘,服了三姐給的仙丹,居然消減了不少。孫兒現在感覺,身上松快得很,就像放下了身上背著的巨石一般,都快能飛上樹了”
兒子活蹦亂跳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尤氏心中的巨石落地,卻又為不能懲罰到靈兒有些微的遺憾。接收到老太太責怪的目光,她訕訕地開口道:“宇兒,蘭草那個賤蹄子說你身子不好,怎麽喊都喊不醒,可把為娘嚇得不清。”
顧少宇也不是個傻的,他見老太太房裏聚集了那麽多人,又聯想到沒進門母親的尖叫聲,心中有些煩躁地揮揮手道:“都給她說了,那是服下仙丹的自然反應。三姐說了,健體丹先把體內的毒素汙垢全都通過糞便和汗液排出來,再慢慢地修覆滋養人的身體,最終達到祛病強身的目的。娘,您就愛大驚小怪兒子知道您是心疼孩兒,但也要弄清楚了再匯報祖母。祖母年紀大了,可經不得驚嚇和傷痛”
孫子話語裏流露出的關心,讓老太太如同六月天吃了冰激淩似的,渾身透出爽快和舒服,拉著顧少宇心肝肉地叫著。
靈兒長長的睫毛掩飾了眼中的譏諷,她嘴角掛上一絲冷笑,掏出一枚健體丹,道:“本來呢,這最後一枚健體丹,是要今早給尤夫人送去的。既然一個小丫頭的幾句話,就能讓尤夫人又是告狀,又是辱罵的。這丹藥靈兒還是收起來吧,萬一尤夫人服下了有個不好,再把罪責推到靈兒身上,那我可就百口莫辯了……孫嬤嬤,您是祖母用慣的老人,身子康健了,才能更好的伺候老太太。這最後一枚健體丹,就賞給你吧”
孫嬤嬤受寵若驚,不說老太太今日的臉色和精神,都比往常要好上百倍,單單被大夫說無藥可救的陳奶娘,像沒人事兒似的站在她面前。她就很清楚三小姐手中那枚仙丹的價值,如此貴重的賞賜,她可不敢做主收了,因而把目光投向了老太太的身上。
老太太本以為靈兒是手中的仙丹沒了,昨日才沒給尤氏,誰料想原來這丫頭是想吊吊尤氏的胃口,今日再贈與她的。哪曾想尤氏一大早鬧了這一出,惹惱了三丫頭,居然把這麽貴重的仙丹送給一個奴才……不過,孫嬤嬤是她為閨女的時候,就在身邊伺候的,確實用順手了,若是她長命百歲了,孫嬤嬤先她而去,叫她上哪兒找一個如此盡心盡力照顧自己,閑時陪她回憶往昔的奴才去?
這麽一想,她點頭笑道:“既然是三小姐賞給你的,就接著唄”
孫嬤嬤大喜,千恩萬謝地小心結果仙丹。一旁看著的尤氏,悔的腸子都青了,一雙通紅的眼睛,不甘地盯著孫嬤嬤手中本該屬於自己的仙丹。
“這個目中無主子,謊報病情,差點引起主子間矛盾的丫頭,三丫頭你說該怎麽處置?”老太太冷漠地瞥了一眼趴在地上,抖得如風中落葉般的小丫頭,賣個好把處置的權利送到了靈兒手中。
靈兒看了一眼心有不甘的尤氏,抿嘴笑笑,道:“祖母,您可為難孫女了,內宅的事,孫女可是一竅不通。尤夫人,你掌管內宅多年,像這樣的丫頭,你說該如何處置?”
尤氏猩紅的眼睛,狠狠地瞪著跪在地上的蘭草,恨不得咬她幾口,撕下幾塊肉。如果不是這該死的丫頭的謊報,長命百歲,百病不生的那個人就是她了,因而對蘭草的恨,又深了幾分,她咬牙切齒地道:“這樣背主,又詛咒少爺的賤蹄子,應該拉出去杖斃”
蘭草癱在地上,差點嚇暈過去,她梆梆地磕著頭,抖著聲音求饒:“老太太饒命,夫人開恩哪奴婢也是擔心少爺,不是有意要咒少爺死的。少爺……小少爺,奴婢知道錯了,看在奴婢這兩年來盡心盡力照顧您的份上,饒奴婢一條賤命吧……”
老太太揉了揉眉心,不耐煩地道:“拉出去,一大早吵吵地頭疼”
孫嬤嬤收起仙丹,眉眼間帶著喜氣,朝著外邊的丫頭婆子道:“還不堵了嘴拖出去?像這樣挑撥主子間關系的惡奴,就應該杖斃了以儆效尤”
老太太不耐煩地擺擺手,任由被人用帕子堵了嘴的蘭草被架出去,一臉慈祥地拉著靈兒的手,道:“三丫頭,尤氏也是受了別人挑撥,說的話重了些,她這人生就一張利嘴,你哪,別跟她一般見識。靈兒,早餐還沒吃吧?今兒早上就在祖母這兒用吧”
顧少宇目光閃爍著,不時地望向靈兒,聞言忙撒嬌地道:“祖母偏心,三姐回來就不疼宇兒了,我不管,我也要留下來陪祖母用早餐。”
“好好一起,青梅,去把老爺夫人請來,今天早上咱們全家一起用餐”老太太呵呵笑著,此時紅棗端來一杯溫水,放在桌子上,然後又從帕子裏拿出缺了一個口子的健體丹,小心地掰下四分之一,放入開水中,輕輕攪拌了幾下,遞了過來。
老太太接過喝了下去,滿意地道:“真不愧是仙丹,我昨天才服下一丁點兒,今早上一起來,所有的痼疾啊,老毛病啊,全都沒了,整個人好像年輕了二十歲似的。多虧了三丫頭,能贏得仙門仙長的賞識,我們全家也跟著沾光。”
話音未落,精神矍鑠的顧老爺笑容滿面地進來了,爽朗地笑道:“母親說的是,服了這仙丹,今早起來全身都是黑乎乎的汙垢,差點沒把我給熏死。沒想到我們平時用餐精細再精細,體內還殘存著這麽多的有害物質。靈兒丫頭的仙丹,把這些全排出來了,我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時候,渾身又使不完的力氣,精力充沛的很。”
柳氏的改變更大,整個人年輕了好幾歲,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快四十歲的人,而且本來缺少血色的皮膚,白裏透紅,嫩嫩得仿佛剛剛剝了殼的雞蛋似的,渾身散發出青春氣息。
她身後三十出頭的劉姨娘,就像二八少女似的,跟靈兒酷似的臉上,露出羞怯甜美的笑,看得顧老爺眼神發直,好似又回到了第一次見到劉姨娘,那種驚艷的感覺。
服下健體丹,不但能改善人的體質,而且能延緩衰老。不過效果比起定顏丹來,差了許多。瞥見尤氏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靈兒挑釁地朝她一笑,又拿出重量級的炸彈出來:“祖母,您今兒看著可一點兒也不像靈兒的祖母,這聲‘祖母’都把您叫老了。”
顧少宇本來就嘴甜,被靈兒好處收買的他,此時靈兒說啥就是啥,也跟著附和說:“是呀,祖母。三姐的仙丹,都快讓您返老還童了,您年輕了二十歲不止,看起來就四十出頭的模樣。嗯……祖母年輕時一定是個美人胚子……哎呦”
老太太給了他一個腦袋崩,卻笑得合不攏嘴,笑罵一聲:“你個小猴子,膽子大了,敢拿祖母取笑……”
靈兒也順勢道:“宇弟可沒說錯,青梅,你拿碗水來”
青梅心中雖然納悶,卻依言端來一碗清水。靈兒體內的水系靈根,不如火和木的高,只能憑借碗中的清水,凝成一面水鏡。這面水鏡跟她前世用的玻璃鏡照出的人影一般無二,無論清晰度和仿真度,都比青銅鏡好上很多。
老太太驚訝地對著水鏡左照右照,對那個連臉上的汗毛就能照出來的水鏡,感到非常稀奇。就連顧老爺和柳氏也湊過來,從裏面看到纖毫畢現的自己,嘖嘖稱奇。靈兒收起水鏡時,三人都感到有些失落。
靈兒眨巴著眼睛,道:“祖母,您相不相信,靈兒能把您的容貌,永遠地定格在這一刻?”
容貌永遠定格在這一刻?那不就是達到“容顏不老”的境界了?誰不希望自己青春永駐,容顏不改?
剛剛靈兒露的那一手仙術,讓眾人們對她的話深信不疑,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心中的騷動,強定心神道:“信我們三丫頭的本事,大家可是親眼領教過的,你說讓人長生不老,起死回生,我們都是信的。”
靈兒遲疑了一下,道:“長生不老,起死回生?這樣的丹藥是有的,不過靈藥特別難找,且修真界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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