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霖，你耍陰招。”張雅念的眼裏有些冒火，打死他也想不到小雪和小蜜並沒有死，死的另有其人。

“陰招？哼！我的這點陰招在張大人眼裏應該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我可不敢把自己的這點小聰明，與張大人的陰招相提並論。”

“好了，你們別再爭吵下去。用事實說話，本官要接著審案。”

方天皓開口制止了兩個人繼續下去的口水戰，現在說什麽也沒有用，證據才是最重要的。用嘴說，只能圖一時的痛快，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

“小雪，小蜜，你們二人從實招來，是如何假扮太監，假傳聖旨，將太子騙進月汐宮中的。”

驚堂木用力一拍，啪的一聲，嚇得兩個小姑娘一哆嗦。之前已經把案情說過一遍了，這次自然是不會陌生的。先是小雪說的，她較小蜜膽子大一些，也敢於開口。

“回大人，我和小蜜奉了蘭貴妃之命，假扮成宮中的小太監，去太子府裏傳旨。說是陛下有要緊的事情，要太子爺進宮見駕。並告知太子爺，陛下在月汐宮裏等著他。

我們將太子爺騙至月汐宮，又給他沏了有烈性蒙汗藥的茶，看著太子爺喝下後，我們就離開了。剩下的事情奴婢們就不清楚了。

只道是過了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蘭貴妃就在屋裏大聲的喊叫，很多人沖進去了，我和小蜜也在其中，看到太子爺躺在蘭貴妃的床上，衣衫不整的模樣。”

“小雪說的句句屬實，奴婢可以證明。”

小蜜又向上叩頭，再次證明小雪所言不假。

“大膽賤婢，竟敢誣陷貴妃，你們可知道這是要誅九族的大罪。”

聽小雪和小蜜這麽一說，張雅念可就坐不住了，本來屁股底下就象長了無數根刺一樣的難受，比坐在仙人球上還痛苦多倍。

他蹭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用手指點著跪在堂前的兩個小宮女怒喝道。

“張大人，你這可是恐嚇，是想掩藏罪證不成。蘭貴妃是你的親妹子，你是不是意圖護短？”

方天皓沖著張雅念說道。

“張大人，你也別著急，我們這裏不僅有人證，還有物證，讓你心服口服。來人，拿物證上來。”

杜致霖插話道。很快，下面的衙役拿了兩件太監的衣服上來。

“張大人，這可是月汐宮裏太監的衣服，你是知道的，不同宮中太監的衣服略有不同。均繡有宮中的標記。不仔細看，從外面是很難發現異處。

你看這裏，袖口裏面繡有一個“月”字，這就是物證。這可是四皇子，從月汐宮的銀杏樹下挖出來的，他也親眼所見小雪和小蜜想掩藏證物，她們二人對此也供認不諱。

你還有什麽話要替蘭貴妃辯駁？”

人證物證具在，事已至此，再為蘭貴妃狡辯下去，自己也難逃幹系。

“這件事情與我無關，我並不知情，待我去月汐宮問個明白。”

說完這句話後，張雅念幹脆一句話也不說了，嘴巴一閉，眼睛一閉，不說也不看，看你們能耐我何。

方天皓見他這副德性，嘴角扯了個淡淡的嘲笑。

“張大人，假傳聖旨，陷害太子爺的事情或許無關，但是刺殺陛下之事，你卻逃脫不了幹系。”

聽方天皓這麽一說，原本緊閉的眼睛猛然睜開。

“笑話，這明明是太子府的人所為，證據確鑿，方主事是想把這盆臟水往我頭上潑嗎？”

張雅念楞不承認。

“呵呵，好一句證據確鑿。請問張大人，是什麽樣的證據確鑿？”

“刺客身上的刺青已經出賣了他們的身份，刺有太子府侍衛的標記，陛下親眼所見，難道這還能有假不成？”

張雅念小老鼠眼一瞪，繼續狡辯著。

“帶證人上來。”方天皓輕蔑的看了張雅念一眼，沖著衙役們說道。

很快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就押了上來，兩個人看見張雅念，臉色頓時面如死灰，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

張雅念看到這兩個人，他的臉色也變了。

不是說他們沒有成功，已經服毒自盡了嘛，怎麽還活著。

先是兩個婢女，接下來又是這兩個死士，應該死了偏偏沒有死。張雅念心裏頓時慌了神。

嘴巴張了張，但沒有說出話來。

又能說什麽呢，說什麽才是對的？他知道此時只能閉嘴，言多必失，一問三不知，神仙也沒有辦法。

“張大人是不是很奇怪，他們應該死了，為什麽還活著？因為，我還不想讓他們死。”

杜致霖冷冷的說道，張雅念的表情和反應，他盡收眼底。

“張大人，這兩名刺客是混進大理寺，企圖殺死小雪和小蜜滅口的人，你可認識？”方天皓發問道。

“方主事都說了他們是刺客，我又怎麽會認識。”張雅念反駁道。

“哦，原來張大人與他們並不相識。剛才看到你們彼此的神情，我還以為你們早就認識。”

方天皓繼續玩著貓抓老鼠的游戲，不急不燥的。反正獵物就在自己眼前，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慢慢把玩才別有一番的滋味。

“這兩名混入大理寺的刺客，與進入皇宮中刺殺陛下的刺客有著一模一樣的刺青。嘴裏還含有相同的毒藥。如果僅憑手臂上的刺青就斷定他們是太子府的人，那麽，請問張大人，為什麽太子府的人想要殺害能證明太子清白的人證？”

張雅念被問的有些惱怒，“我又不是這些刺客，怎麽知道他們的想法。”

“張大人說的對，你無法猜測到刺客這些不合常理的想法。照常理推斷，這些應該是不太子府的人，而是背後另有主謀。”

“方主事這是想為太子府開脫，不能僅憑這兩個人就斷定刺殺陛下之事與太子府無關，這樣做未免太草率了些。分明是不重視陛下。”

“張大人所言即是，不能僅憑這兩個人就下此斷語。如果是上百人呢？是不是就有足夠的力度，證明此事與太子府無關。而且這上百人還是在張大人的府邸發現的。”

聽了方天皓的話，張雅念震驚不已。這怎麽可能呢？他們怎麽會發現自己府中的秘密，轉念一想，他料定是方天皓在詐自己。不能上當。

“方主事，沒想到你審起案子來也這麽幽默。真是笑死人了，不知道陛下如果知道你這種審案的手段，會不會覺得可笑，還是對方主事的能力產生質疑？”

張雅念並不知道，就在他進入大理寺的那一刻，已經有人將他的府邸團團圍住，把他的老窩給鏟了，神秘洞口裏的秘密也就***了。

此時，那些死士已經被押解至大理寺，就在大理寺的門外，只等著一聲令下，將他們帶進來。

“是不是幽默，張大人馬上就見分曉了。”方天皓還是那副不急不燥的模樣。

他們二人之間對話時，杜致霖一直沒有插嘴，他知道很快就可以結案了。防止張雅念狗急了跳墻，他一直關註著張雅念的一舉一動。

“來人，再帶證人進來。”方天皓沖著衙役們再次說道。

這次人來的有點點慢，是從府門外帶進來了，浩浩蕩蕩足有百十口子人，廳裏根本就放不下，在院子裏排滿了。

個個都是熟悉的面孔，一個個被捆的結結實實，低著頭。

張雅念知道這次是真的玩完了，沒戲了。自己折騰了這麽長時間，沒想到會落地這樣的結局。

“你贏了。”他無力的沖杜致霖說了一句。

事到如今，他還是不明白自己那麽隱蔽的洞口是怎麽被發現的。如果知道此事與自己的女兒有關系，他該是多麽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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