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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睿王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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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菱回到睿王府的當夜,杜致霖趕回來了。

接到杜致楓心腹送來的信,杜致霖片刻也未耽誤,打馬如飛。一路上馬未飲,人未食,沒有停留。

回到王府中,已是深夜。杜致楓竟然未睡,在等他。

杜致楓太了解自己哥哥的脾氣秉性,以他的預估,哥哥最遲也會在今晚下半夜趕回來。搬了張椅子,一直坐在府門口等著。

杜致楓又簡要的把情形進行了講述,包括百笑川帶人刑場上救下谷菱,為救谷菱,蘇婆婆已然入宮。谷菱肚子裏的孩子沒了等等。

聽完杜致楓的講述,杜致霖的心已經疼的擰在一起。

谷菱服下藥,已經睡著。易征守在她的床前,坐在小櫈上打盹。聽到腳步聲,警覺的睜開眼睛。

“姐夫……”易征知道小外甥沒了,心裏難過的厲害,一張口眼淚流下來了。

“小征,你受苦了。謝謝你替我照顧菱兒。你先回去休息,這裏有我。”

易征點點頭,轉身離開。

杜致霖在床邊坐下,二十幾日的光景,谷菱的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眼角的淚痕依稀能看到。睡夢中也很是不安,眉頭輕蹙,緊抿著嘴唇。

杜致霖的大手輕輕摩挲著谷菱清瘦的臉蛋,已經不能用心疼二字來形容他的心情。

熟悉的淡淡木樨香味侵入鼻孔之中,谷菱睜開眼睛對一雙深情且含有淚水的明眸。“你回來了?”谷菱沒有委屈的哭,沒有鬧,淡淡問了一句,仿佛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對不起,菱兒,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苦了。”

杜致霖的話讓谷菱的心好痛,覺得是自己對不起他,她們的第一個孩子還未出世,就葬送在自己的手裏。

“霖,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我太粗心大意,輕信別人,沒有把你的話放在心上。你出門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讓我和陌生人來往,我沒有聽。結果,我把孩子害死了,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因為我這個不稱職的媽媽,被我害死了。”

說到孩子,谷菱強忍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流到杜致霖的手下。

“不是你的錯,你哪裏知道這其中的險惡。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保護好我們的孩子。母親不在府上,我應該把旭東留下來保護你。是我考慮不周。”

“菱兒,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和我們枉死的孩子報仇。”

杜致霖回來後,谷菱的心踏實了,知道就算天塌下來,也會有他為自己撐著。這兩日,連驚帶嚇,加之流產,身體分外的虛弱,很快又睡著了。

杜致霖並沒有休息,確定谷菱睡熟後,起來到了書房。杜致楓在書房裏等他。

燭光照著杜致霖鐵青的臉色,那張原本俊美有棱角的臉上充滿的恨和憎惡。杜致楓沒有先開口,事情的經過在進門之前已經說過,他等著哥哥的意見。

“楓,你派出去的人現在查的怎麽樣?有什麽線索?”

“人手是昨天上午派出去的,線索不多,回來稟報的也不多。等天亮了,應該就有消息。哥,我覺得這樣肯定和牧淩飛有莫大關系,但他為什麽要殺害惠王,那可是她的丈夫。”

“謀殺親夫的事情多了去了,牧淩飛借別人之手,除去惠王也很有可能。他們夫妻感情一直不和,這早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杜致霖答道。

“想除去惠王,牧淩飛有很多種手段,為什麽要選我嫂子做替罪羊,如此大費周章?假設目的是為了打擊你,但是,打擊你對她牧淩飛有什麽好處?只要惠王一死,無論儲君之位花落誰家,也和她沒有關系。如果她在乎的是權勢,應該留著惠王,幫他取得儲君之位。”

杜致霖說:“這也是我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的,借菱兒之手殺了惠王,她的目的何在?她又從中能拿到什麽好處?”

“哥,難道牧淩飛也對你有意思,想陷害我嫂子,把你占為己有?”杜致楓突然冒出這麽一句,換來杜致霖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能是什麽原因促使她繞這麽大彎,才殺了惠王。哦,對了。我聽宮中的孫禦醫說,牧淩飛也懷有身孕,兩個多月了,按常理說,她們夫妻再不和,大不了相敬如冰,為了孩子,也不至於要痛下殺手吧!女人心,海底針,太可怕了。”

杜致楓想想都覺得後背冒涼氣。

“牧淩飛懷孕了?”杜致霖加重了語氣問道。

“是啊!這絕對不會出錯,宮中禦醫把的脈,當時父皇和皇後也都在場,這個做不了假。”

“你能確定牧淩飛肚子裏的孩子是惠王的?”

杜致楓沒有聽明白什麽意思,反問道:“你能確定我嫂子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

杜致楓象來拿人開涮起來,不管對方是誰。

杜致霖並沒有生氣,反而是很認真的回答道:“我當然確定菱兒懷的是我的孩子,因為我是她的丈夫,因為我們很相愛。”

“這就是了,我又不是牧淩飛的丈夫,我只有確定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但不能確定是不是惠王的。”

“對啊!但惠王能確定牧淩飛懷的孩子是不是他的。我們假設這個孩子不是惠王的,一旦被惠王知道她懷孕,她和孩子都只有死路一條。這條理由足夠她對惠王起了殺心。”

“這個理由可以說地通,殺惠王的方法有很多種,為什麽要費盡心力,來接近我嫂子,栽贓嫁禍給她呢?這就說不通了,嫁禍給我嫂子,再波及到你,對牧淩飛沒有任何好處。”

聽完杜致楓的話,杜致霖點點頭。“你分析的有道理,這裏面一定還有很大的,不為我們知曉的秘密。我們分頭安排人手,調查牧淩飛嫁給惠王前和出嫁後與什麽人交往過密。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我要替菱兒和我那枉死的孩子報仇。”

兄弟二人在書房之中一直談到東方發白,杜致楓才離開睿王府。

杜致楓走後,杜致霖在書房的椅子上稍稍休息了一會兒,他實在太累,太疲憊,但還有太多事情等著他去做,五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天,只剩四天的時間。

倘若四天之內不能查出兇手,谷菱將再次被推到刑場。杜致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瞇了一會小兒,覺得精力有怕恢覆,杜致霖伸了個懶腰從椅子上站起來。林旭江、江小呈、易征也從外面進來。

看到風塵赴赴的林旭東,杜致霖沒有問他為什麽回來的這麽快,也沒有問他西關的事情處理的如何,只沖他微微一頷首。

兩個人在一起這麽多年,早就形成了默契。林旭東就象杜致霖的影子,心有靈襲。也難怪在杜致霖遇到谷菱前,杜致楓曾經懷疑他與林旭東有“奸情”。

杜致霖從西關離開時,林旭東並不知情。他斷定自家王爺連招呼也顧不得打,必定是京中有大事發生,容不得他耽誤片刻。

杜致霖處去西關,除了慰問邊事將士,還肩有了解軍情和邊境敵情的重任。些許工作已經進入結尾階段,林旭東趕緊把事情一項項處理安排妥當。緊隨其後,也返回京中。

他剛進府門,遇到了一大清早就出去給谷菱配藥的江小呈。江小呈把他們不在府中,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講給林旭東聽。

林旭東把馬匹扔給下人,大跑流星,直奔杜致霖的書房。

半路又碰上易征,就這樣,三個人同時出現在杜致霖的書房門口。

“王爺,事情的經過我已經知道了,你吩咐吧!”

“好,旭東你帶上易征,再帶幾個人去查查最近杜致浩有什麽動向和異常,我總覺得在惠王的死與他有關系。以現在的情形來看,惠王之死與他毫無關聯,但事情絕對沒有這麽簡單。你仔細查查看,不能漏下任何蛛絲馬跡。”

“好,我這就去。”

林旭東帶著易征離開,江小呈並沒要走的意思,還站在原地,手裏拿著一大包剛配的藥,還沒來得急送至廚房煎熬。

“師弟,你還有事情想說?”

杜致霖見江小呈猶豫不決,想說又不想說的模樣,開口問道。

“師兄,是這麽會事,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我師兄弟之間還有什麽當講不當講的話嘛,有事直說,師兄不會見怪。”

見杜致霖這麽說,江小呈才說:“我對婦人的病不怎麽精通,也只是略懂一二。昨日送走郎中後,我又給師嫂把了把脈,她脈象細沈,身體受到重創。身體需要好好休養,所以……”

見江小呈話說一半咽一半,杜致霖急了,以為谷菱身體有什麽大礙,急急的問:“所以什麽,你快些說,急死師兄了。”

“所以,師嫂短期內不能再懷孕,至少一年內不能再懷孕,即使受孕也孩子能平安生下來的可能性也不大,還會對母體造成二次傷害,甚至終生不孕。所以,所以,師兄你以後得註意點,不能讓師嫂懷孕。”

江小呈這個大喘氣,把杜致霖嚇了一大跳。聽他這麽一說,也就放心了。

“好,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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