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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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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周津渡彎下腰,嗓音溫柔:“那妙侶師父就是你師父了?”

“對啊!”小和尚脆生生地回道,“妙侶就是我師父的名號啊!”

兩人再次面面相覷,哪有人自己說自己圓寂了?

周津渡目光覆雜,道:“進去問問。”

小和尚歪了歪頭,奶聲奶氣:“你們要見我師父嗎?”

“是的。”

“我師父不見香客的。”

“我們不上香,有點事兒找你師父解決。”

小和尚哦了聲:“還是不見。”

“……”

怎麽奇奇怪怪的。

黎喃哀求:“小師父,我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妙侶師父,你……”

小和尚固執搖搖頭:“不見。”

周津渡拉了拉黎喃的衣袖:“我們去上香。”

小和尚這會兒低眉順眼的:“施主請。”

佛像眉目慈善,青煙繚繞。

周津渡和黎喃跪在地上,上完了香,擡起頭,小和尚抱著功德箱,眼巴巴地望著她:“施主,請……”

黎喃嘴角抽了抽,大方掏出一踏紅票票:“現在能見妙侶師父了嗎?”

“不能。”小和尚抱著功德箱頭也不回地離開。

“還真是……”黎喃看了看佛像,欲言又止,“真是……用完了就扔。”

周津渡俯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黎喃:“好!”

兩人走出院子,坐在香爐下的長椅上,小和尚看兩人沒往耳房去,便往廚房去了。

等小和尚走了,黎喃快步往耳房跑,她敲了敲門,忙道:“妙侶師父,我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屋裏傳來妙侶的聲音:“不見。”

周津渡:“妙侶師父,只有你能幫我們。”

妙侶:“沒空。”

黎喃:“出家人以慈悲為懷……”

妙侶:“滾。”

黎喃急了:“佛門重地,出家人不打誑語。”

妙侶:“你電視看多了吧!”

“師父,吃飯啦!我今天煮了面條!”小和尚從廚房跑出來,看見兩人在門口,撒腿就來,急了:“兩位施主,我師父真的不見客……”

黎喃也顧不上什麽,大聲說:“我爸叫黎德,他曾經見過您,說是只有你能幫得了我們——”

話還沒說完,門被拉開了。

妙侶揪著她看了兩秒,一臉笑瞇瞇,和剛才冷酷無情的和尚判若兩人:“早說嘛,早說你認識黎老弟。”

妙侶引著小和尚過來:“叫哥哥姐姐。”又跟黎喃說,“這是我徒弟,叫三金。”

三金小和尚雙手合十,脆生生喊道:“哥哥,姐姐。”

兩人也跟著合十:“三金小師父。”

“叫小師父太客氣了,就叫三金吧。”妙侶引他們倆進來,“來坐,坐,別客氣。”

黎喃和周津渡對視一眼,坐在蒲團上。

妙侶倒了三杯茶,悠閑地抿了一口:“話說我上一次見黎老弟,還是我做神棍時的事兒了……”

“神棍?”兩人心裏暗叫不好。

妙侶特別謙虛地笑了笑:“都是忽悠人的把戲,騙騙錢。”

這妙侶師父怎麽會這麽坦然,毫不心虛。

黎喃更慌了,這也太不靠譜了。

她爸不會是給忽悠了吧?

妙侶笑道:“話說你們找我什麽事?”他眼珠子在兩人身上轉悠,“算姻緣?還是求子?我跟你們說哦,我已金盆洗手多年,不幹了。”

黎喃嘴角微抽:“都不是。”

“那是?”

黎喃眼一閉,心一橫,死馬當活馬醫,說:“半年前……天雷滾滾,大雨滂沱,車身翻轉,於是我們倆就交換了。”

話說完,氣氛靜了下來,連門口的小和尚都不掃地了。

妙侶眨了眨眼,看看黎喃,又看看周津渡。

周津渡以為妙侶沒懂,通俗易懂地向他解釋:“現在的我是她,她其實是我。”

妙侶沈吟一秒,而後道:“悟了。”

兩人聞言,雙眸放光,有戲了!

要換回來了!!

下一秒,妙侶從懷裏掏出一個本兒:“你們繼續說,這是個好梗,我得趕緊兒記下來。”

黎喃縱橫網文大半年,心頭預感不好:“好梗?”

“對啊!”妙侶很興奮,“黎老弟沒跟你們講嘛?我副業是某江作者,專寫靈異奇聞。”

兩人從蒲團上爬起來:“溜了溜了。”

妙侶:“欸,你們還沒講完啊!之後呢?發生了什麽?怎麽了?!”

黎喃和周津渡從耳房出來,直奔大門,只想連夜下山。

“哥哥姐姐……”三金追出來。

黎喃和周津渡停下腳步。

三金歪著頭,覆制師父的話:“我師父說凡事自有上天的安排,他幫不了你們。但是這個……”他遞給黎喃和周津渡一人一道平安符,“他說能保你們平安。”

黎喃拿著符道謝,看三金欲言又止,她問:“你師傅還說了什麽?”

三金抿了抿嘴,天真無邪地說:“師父說家裏窮,就不留你們吃飯,但下次來了能不能多捐點兒,這兩枚符是我們的全身家當。”

“……”

黎喃無語,但還是和周津渡一起,將錢包裏的錢給塞給三金:“替我謝謝妙侶師父了。”

三金收了錢,想起師父的囑咐,男的叫姐姐,女的叫哥哥。

他乖巧喊道:“謝謝姐姐。”又去看周津渡:“謝謝哥哥。”

兩人頓了頓,三金抱著錢,一蹦一跳地回廟裏。

兩人剛轉身,三金突然回頭,喊道:“對了哥哥姐姐,你們走錯路了。”

他指了指來時的反方向。

黎喃、周津渡:“……”

兩人往三金說的方向下去,半個小時就到了鎮上。

暮夜降臨,秋風起,小城入睡早,街上只剩幾家燒烤店還開著。

兩人身心疲憊地進了燒烤店,胡亂地點了些東西。

等待上菜期間,黎喃沈沈地吐了一口氣,開始吐槽:“我爸也太不靠譜了。”

她捏著平安符:“這玩意兒真有用嗎?”

周津渡隨口說道:“圖個心安吧。”

周津渡倒完兩杯熱水,將她手中的符塞進她襯衣口袋裏,笑道:“不管怎麽說,是大師保我們平安。”

黎喃想起大師自稱神棍,呵呵笑了聲。

但口袋裏的符,她也沒拿出來,而是說:“你的也要好好裝好。”

燒烤陸陸續續上來,兩人餓了大半天,狼吞虎咽,什麽也顧不上了。

快吃完時,外面起了風,不過一會兒,傾盆大雨勢急落下,將路人淋成落雞湯。

兩人酒足飯飽,站在門口面面相覷。

“這也太倒黴了吧。”黎喃幹嚎。

周津渡問老板附近有沒有酒店,老板回:“沒酒店,不過前面十字路口有家招待所。”

周津渡買了老板一把雨傘,和黎喃前去招待所。

雨勢急猛,風也大,兩人到招待所肩膀都濕透了。

交押金,上樓,關門。

招待所環境一般,小城鎮許久未有房客,被褥潮濕,散發著一股黴味。

兩人哪裏還有閑心挑,黎喃拿毛巾擦濕頭發,周津渡用吹風機吹頭發。

等他忙完出來,黎喃坐在床頭翻電視:“想看什麽?”

周津渡坐在床上,脫了鞋襪。

他今天穿了一雙小白鞋,鞋子打腳,磨得皮膚紅了,起了水泡。

黎喃:“疼嗎?”

“還好。”他垂下頭,捏了捏。

黎喃扔了遙控器,拉過他的腿:“我給你捏一捏。”

周津渡有些不好意思:“沒洗腳。”

黎喃不為所動:“這也是我腳。”

黎喃沖他微笑,慘白的燈光下,她的笑卻有幾分柔和溫暖,力道也是過分得溫柔。

窗外的大雨還在下,周津渡的心卻是一片明靜。

黎喃捏著捏著,見他在發呆,問道:“怎麽了?”

周津渡一聲不吭鉆進了她的懷裏。

衣服潮濕,肌膚卻是熱的。

黎喃伸手摟住他,說:“都怪我爸不靠譜,害你跟著白折騰。”

周津渡搖頭。

黎喃說:“明天早上你在酒店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接你。”

周津渡:“你是女孩子。”

黎喃好笑:“現在我就是男人,男人就要保護自己的女人。”

周津渡退出她的懷抱,靜靜地望著她。

燈光下,雙眸又黑又亮。

這樣沈默的對視,讓黎喃有些不自在,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眼睛,他眨了眨,她的指腹能感受睫毛帶來的癢意。

黎喃低低輕笑:“你的睫毛好長啊。”

“是你的。”他說,聲音有些嬌嗔。

黎喃擡起頭,周津渡吻了吻她的嘴唇,有些幹,但他抹了唇膏的,水蜜桃的馨香在唇角溢開。

緩緩閉上了眼。

窗外的雨絲變得纏綿起來,如同屋內的氣氛,濃稠得化不開。

黑夜裏,周津渡說:“我是男人就好了。”

黎喃一頓,翻了個身,躲進被子裏。

“流氓。”她小聲說。

周津渡將她抱在懷裏,貼著背,他吻了吻她的耳朵,笑著說:“反正現在難受的不是我。”

黎喃:“……”

清晨朦朧的光從窗簾縫隙穿進來,晴空萬裏。地上的雨也被烘幹了,哪裏還有昨夜大雨落下的痕跡。

兩人在樓下吃早飯。

十字路口充斥著市井的熱鬧,包子,油條,牛肉面,還有清脆酸爽的泡蘿蔔。

兩人吃完準備叫個車,去昨天停車的地方。

黎喃回頭,見周津渡望著一個方向,她看過去:“哎,那不是……”

不遠處的菜市場,大和尚和小和尚穿著常服,兩人面前堆著新鮮的菜,擠在菜販隊裏,要不是那明晃晃的光頭,還真看不出與旁人的區別。

三金一只手端著面,一只手啃油條,吃得滿嘴都是油:“師父,明天我想吃糊糊粉。”

有人來問價,大和尚一一回覆,又去擦擦他的嘴:“小孩子不要吃那麽多。”

“師父,你昨天也是這麽說的。”

大和尚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

黎喃暫且相信了,這大和尚不是神棍。

三金喝完最後一口面湯,打了個幸福的飽嗝,突然說:“師父,我好像看到哥哥和姐姐了!”

大和尚懶洋洋靠著:“哦,是嗎?”

小和尚伸手指方向:“就在那裏。”

大和尚瞇了瞇眼睛,笑著問小和尚:“為師考你一個問題。”

“師父您說。”小和尚正襟危坐。

大和尚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須:“諸行無常……”

“師父我知道!”小和尚搶答,“下一句是諸法無我,涅盤寂靜。”

“你這潑皮小子。”大和尚又摸了摸小和尚的頭。

小和尚笑得牙兒都沒了。

黎喃和周津渡回到家,在家睡了兩日才緩過精氣神來。

靈陀山一日游,就跟歷劫一樣。

到第三天,黎喃接到了周章鋒的電話,讓她回公司上班。

這邊,周津渡也要去黎氏集團上班了。

兩人分別時,雙眸含淚,依依不舍。

“就送到這兒了……”

“我會想你的……”

“好好上班……”

“我舍不得你。”

周津渡抱了抱黎喃:“我晚上就回來。”

黎喃:“那你有空給我發消息。”

周津渡順了順她的毛:“好。”

黎父順路讓司機來接周津渡,看到這一幕,慘不忍睹扶額。

司機笑呵呵地說:“黎總,您看他倆小年輕的感情多好。”

黎父沒話說,只道:“讓他快點,別磨磨唧唧的。”

司機一楞,心想黎總今兒心情不好,連寶貝女兒也敢兇。

他清清嗓子,朝窗外喊到:“黎小姐,黎總十點還有個會要開,您……”

還催起來了。

黎喃瞪了黎父一眼,對周津渡說:“走吧。”

周津渡點頭,又囑咐道:“別受欺負。”

“知道啦!”黎喃特別得意,“再說了,有誰欺負得了我!”

等周津渡跟著黎父離開,黎喃坐進車裏,還是不放心地給黎父發短信:爸,您別欺負津渡啊,他膽子小,得罪人的事情,也不要讓他做。

黎父:[微笑]

黎喃:爸,這表情不要跟年輕人亂發,它是嘲諷的意思。

黎父:我知道。

黎父:我就是這個意思。

黎喃給氣笑了。

黎父也給氣笑了,看了一眼身旁的周津渡,道:“今天帶你熟悉黎氏的業務,但沒有娛樂圈的項目。”

周津渡回道:“我知道。”

黎父頓了頓,目光變深:“所以我給你的第一個任務是,開拓黎氏的娛樂板塊。”

他說完,嚴氣正性盯著周津渡:“能做到嗎?”

周津渡眼眸鄭重:“能。”

插入書簽

作者有話要說:

黎父:[微笑]

黎喃:爸,這表情不要跟年輕人亂發,它是嘲諷的意思。

黎父:我知道。

黎父:我就是這個意思。

這是網絡上的段子,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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