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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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喃垂著眼不說話，慢慢地掙脫開了。
她站起來，收拾桌面。
她的動作很慢，一邊收拾一邊說，語氣意志消沈：“我知道公司交給你，爸很放心。我也沒什麽不甘心的，你確實能力比我強。只是美娛不如從前，爸身體不太好，你要多顧著點。”
她收拾完東西，回頭看周雲居一副被雷劈、想說話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就知道話應該這樣說。
她站在周雲居面前，好大哥模樣，語重心長地說：“以後這些擔子就扛在你的肩上，要管理公司，要照顧父親，你也很辛苦。就當我是一個不孝的兒子，我想回長港，我想爺爺他老人家在地下，一定很孤獨……”
“誰說讓你走了？”門被推開，一個中年男人從容地走了進來。
男人一頭黑發，只有兩鬢發白，六十多歲，但身體很硬朗，看起來剛過五十。
黎喃當時在周津渡的家，看照片就覺得眼熟，原來還是以前跟著黎父見過。
所以此刻，她一眼就認出來了，老周總，周津渡的父親周章鋒。
周雲居回頭，臉色未明不清：“爸，您怎麽來了？”
莫成文喊道：“哥，你快勸勸津渡吧，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還跟小時候一樣鬧著要離家出走。”
黎喃低下頭，不吭聲。
周章鋒看看兩個兒子，雖然不是一個媽生的，性格也不一樣，但手心手背都是肉。
他說：“雲居，這件事你好好查，你哥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既然周章鋒都這麽說了，周雲居還能說什麽？自然是應下了。
周章鋒又看著黎喃，說：“你鬧也鬧夠了，也該回家了吧？”
黎喃撇過臉。
周章鋒見狀，嘆了一口氣：“算了，既然不想回去，那你在外好好照顧自己。”
黎喃覺得不可思議，要是她離家出走，老黎先罵，罵完再哄。
這才是做父親的樣子，果然是有了後娘就有後爹。
黎喃在心裏琢磨幾番，突然說：“既然都說是我發的，那就讓我來查。”
周章鋒覺得可行，剛準備說話。
周雲居一臉內疚對周章鋒說：“爸，這件事是我沒有弄清楚誤會了哥哥，我想自己搞清楚，免得又產生了誤會，讓哥哥對我心生埋怨。”
“雲居考慮的也有道理。”周章鋒看著黎喃，似乎也在問她的意思
對於周章鋒來說，只要家庭和美，公司和諧，兄友弟恭，他也不想管那麽多。
黎喃雖然不是真正的周津渡，但此刻心拔涼拔涼的：“我也想自證清白。沒有什麽比自證清白還要來得痛快。”
周雲居：“哥，我相信以我的能力，也能還你一個公道。”
黎喃：“我想……”
莫成文走向周章鋒，和事佬地說：“哥，這件事就交給津渡吧。雲居最近不是在忙一個項目嗎？可有得他忙了。”
經他提醒，周章鋒也想起來了：“那行，這件事就交給津渡。”
周雲居心有不甘，還想在說什麽，周章鋒一邊走，一邊問：“雲居，你項目忙得怎麽樣了？”
周雲居只好跟著他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安靜下來，黎喃看向莫成文，道：“剛才……謝謝你。”
莫成文一直在暗中幫自己，要不是他，她也不能快速地了解周津渡的故事，將主動捏在手裏。
莫成文道：“如今你也看清了形勢，以我哥那副軟弱的性子，多半不會站在你這邊。美娛是你母親一手建立的，難道你真要拱手讓人？”
美娛？周津渡的母親？
黎喃不動聲色地說：“我自有辦法。”
但她到現在都沒搞懂，周津渡和周雲居同樣是周家的兒子，為什麽周雲居是人人諂媚哈腰的周總，而周津渡是人人都能欺負的小員工？
而且他們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看來只能回去問周津渡，就算他想緘口不言，也是不可能了。
周津渡和周雲居，總有一戰。
見她這樣說，莫成文也松了一口氣：“如果你需要我手上的股份，我現在就能轉給你。這是我欠你的。”
黎喃對他笑了笑。
兩人從辦公室出來，白游和李磊紛紛一臉擔心地圍上來，抓著她問：“怎麽樣了？”
“怎麽把老周總都驚動了？你會不會被開除啊？”
黎喃說：“不用擔心，我沒事。”
兩人不太信：“真的？你沒騙我？”
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黎喃也不便多說，言簡意賅地說：“他們讓我自薦清白。”
“自薦清白？”李磊腦子靈活，“說明事情有回旋的餘地。”
“那太好了。”白游松了一口氣，又開始內疚，“對不起啊。”
黎喃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你沒關系。”
“就是……”他及時地止住了話。
李磊疑惑地看看兩人：“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黎喃反問他：“怎麽可能？你的知道的，白游就愛瞎擔心。”
“是嗎？”李磊也不再多問，只是道，“需要我們幫什麽，盡管開口就是了。”
白游重重點頭：“不管什麽忙，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可以！”
黎喃被他們倆逗笑了，心裏暖烘烘的。
“謝謝你們！”
黎喃現在什麽也不想，就想快點回去見周津渡。
整個下午，錢東都沒有回來辦公室。
到了下班的點，黎喃收拾完就跑了。
白游和李磊喊住她：“你是不是去找證據？需不需我們去幫忙？”
黎喃頭也不回地說：“我有辦法，不用擔心。”
黎喃坐進車裏，剛打方向盤，手機叮咚一聲，來了消息。
周津渡：我在我家等你，有話跟你說。
我家？
黎喃楞了下，是周津渡的家。
他想跟自己說什麽呢？
黎喃懷著困惑的心情，推開了門。
周津渡微微彎著瘦弱的背，手搭在欄桿上。
夜深露重，晚風拂過他的長發，吹動了他衣角。
他聽到動靜回頭，昏黃的光落進漂亮的眉眼裏，那雙眸子寂靜且無波動，無悲也無喜。
好似蕓蕓眾生，只是萬千蜉蝣。
刁然一身，孤寂又落寞。
黎喃撞進他的目光裏，莫名的，心臟突地一抽。
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好懂，薛漣漪總是一眼就看清她在想什麽。
是開心，還是難過。
可這一刻，她看不懂自己那張臉表露的情緒，或者說，是周津渡。
周津渡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嗓音輕柔：“過來。”
黎喃走過去，在他身邊站著。
她微微垂下目光，路燈下，不久前花壇的月季還開得濃烈。
一場夜雨，花瓣簌簌雕零，只剩光禿禿的枝幹，在風中輕顫。
黎喃開口打破了平靜而沈默的氣氛：“怎麽了？”
周津渡稍稍偏頭，睫影微顫，眼瞳漆黑：“你知道我是誰了？”
黎喃愕然，他怎麽預判了自己的想法？
周津渡淡淡一笑。
前幾天黎喃說要找鐘點工打掃房子。
今天，他上門來送鑰匙，看出了黎喃翻過他的書。
黎喃腦中思緒萬千，最終輕輕點頭：“嗯。”
周津渡挑了一下眉峰：“就沒什麽想問我的？”
“有！”黎喃道。
周津渡輕輕一笑，望向暮色的夜空，淡淡地說：“我不是故意想要瞞你，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對你說。”
那些想起來就亂糟糟令人頭疼的雞毛蒜皮。
“對不起。”周津渡苦笑，“讓你因為我，受了委屈。”
黎喃垂下頭，盯著腳尖：“我知道，你也很委屈。”
經過今天，周章鋒很顯然並不是特別疼愛周津渡，或者說也沒有很疼愛周雲居。
周津渡微微一頓。
黎喃擡起頭：“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好不好？”
她講話很溫柔，柔得讓人想迷失在她的眼眸中。
周津渡不受控制般的，點頭：“好。”
黎喃理了理思緒，才開口：“為什麽會改名？”
周津渡道：“我母親身體不好，生下我沒多久便去世了。於是，他迫不及待帶著小情人入門，也就是我的繼母柳月，周雲居的母親……”
周母去世那年，是美娛成立的第三年，簽約藝人十個，兩個待播劇，剛剛搬遷到新的辦公地點。
周母本名叫蘭妍，是書房門第的獨女。傳媒大學畢業，那年代的大學生本就是稀有，她眼光獨到，早已嗅到娛樂圈的大餅。
於是蘭妍和周章鋒在一個不到百平方的老公寓起家，成立美娛。
蘭妍八面玲瓏，藝人和劇本都是她談來的。
可以說，她才是美娛的創始人。
但她身體不好，懷著周津渡時，常常在公司暈倒。
所以她毫無隱瞞，對丈夫傾囊相授，希望他能帶領美娛走向更曠闊的道路。沒想到周章鋒在某次酒會上，認識了一個平面雜志的模特柳月。
兩人眉目傳情，看對了眼。
蘭妍生下周津渡後，病情加重。要去醫院，又要顧小周津渡，哪有時間管美娛和周章鋒。
周章鋒籠絡了信任，還將小情人簽進公司，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
沒過多久，一場開春的時節，蘭妍還是走了。
不到半年，周章鋒娶了懷孕的柳月。
柳月剛嫁進來周家時，有幾分虛情假意，在周章鋒面前扮演好母親的角色。月份大了，她情緒易怒易喜，露出了原本面目。
周津渡本就是個小娃娃，哪裏懂和繼母相處時，要虛與委蛇。
柳月對他不好，他就反抗。
有次在院子裏，柳月汙蔑他偷東西。
他便和柳月起了爭執，惹得柳月直接動手打他，他反抗卻不小心將柳月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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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拾完東西，回頭看周雲居一副被雷劈、想說話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就知道話應該這樣說。
她站在周雲居面前，好大哥模樣，語重心長地說：“以後這些擔子就扛在你的肩上，要管理公司，要照顧父親，你也很辛苦。就當我是一個不孝的兒子，我想回長港，我想爺爺他老人家在地下，一定很孤獨……”
“誰說讓你走了？”門被推開，一個中年男人從容地走了進來。
男人一頭黑發，只有兩鬢發白，六十多歲，但身體很硬朗，看起來剛過五十。
黎喃當時在周津渡的家，看照片就覺得眼熟，原來還是以前跟著黎父見過。
所以此刻，她一眼就認出來了，老周總，周津渡的父親周章鋒。
周雲居回頭，臉色未明不清：“爸，您怎麽來了？”
莫成文喊道：“哥，你快勸勸津渡吧，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還跟小時候一樣鬧著要離家出走。”
黎喃低下頭，不吭聲。
周章鋒看看兩個兒子，雖然不是一個媽生的，性格也不一樣，但手心手背都是肉。
他說：“雲居，這件事你好好查，你哥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既然周章鋒都這麽說了，周雲居還能說什麽？自然是應下了。
周章鋒又看著黎喃，說：“你鬧也鬧夠了，也該回家了吧？”
黎喃撇過臉。
周章鋒見狀，嘆了一口氣：“算了，既然不想回去，那你在外好好照顧自己。”
黎喃覺得不可思議，要是她離家出走，老黎先罵，罵完再哄。
這才是做父親的樣子，果然是有了後娘就有後爹。
黎喃在心裏琢磨幾番，突然說：“既然都說是我發的，那就讓我來查。”
周章鋒覺得可行，剛準備說話。
周雲居一臉內疚對周章鋒說：“爸，這件事是我沒有弄清楚誤會了哥哥，我想自己搞清楚，免得又產生了誤會，讓哥哥對我心生埋怨。”
“雲居考慮的也有道理。”周章鋒看著黎喃，似乎也在問她的意思
對於周章鋒來說，只要家庭和美，公司和諧，兄友弟恭，他也不想管那麽多。
黎喃雖然不是真正的周津渡，但此刻心拔涼拔涼的：“我也想自證清白。沒有什麽比自證清白還要來得痛快。”
周雲居：“哥，我相信以我的能力，也能還你一個公道。”
黎喃：“我想……”
莫成文走向周章鋒，和事佬地說：“哥，這件事就交給津渡吧。雲居最近不是在忙一個項目嗎？可有得他忙了。”
經他提醒，周章鋒也想起來了：“那行，這件事就交給津渡。”
周雲居心有不甘，還想在說什麽，周章鋒一邊走，一邊問：“雲居，你項目忙得怎麽樣了？”
周雲居只好跟著他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安靜下來，黎喃看向莫成文，道：“剛才……謝謝你。”
莫成文一直在暗中幫自己，要不是他，她也不能快速地了解周津渡的故事，將主動捏在手裏。
莫成文道：“如今你也看清了形勢，以我哥那副軟弱的性子，多半不會站在你這邊。美娛是你母親一手建立的，難道你真要拱手讓人？”
美娛？周津渡的母親？
黎喃不動聲色地說：“我自有辦法。”
但她到現在都沒搞懂，周津渡和周雲居同樣是周家的兒子，為什麽周雲居是人人諂媚哈腰的周總，而周津渡是人人都能欺負的小員工？
而且他們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看來只能回去問周津渡，就算他想緘口不言，也是不可能了。
周津渡和周雲居，總有一戰。
見她這樣說，莫成文也松了一口氣：“如果你需要我手上的股份，我現在就能轉給你。這是我欠你的。”
黎喃對他笑了笑。
兩人從辦公室出來，白游和李磊紛紛一臉擔心地圍上來，抓著她問：“怎麽樣了？”
“怎麽把老周總都驚動了？你會不會被開除啊？”
黎喃說：“不用擔心，我沒事。”
兩人不太信：“真的？你沒騙我？”
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黎喃也不便多說，言簡意賅地說：“他們讓我自薦清白。”
“自薦清白？”李磊腦子靈活，“說明事情有回旋的餘地。”
“那太好了。”白游松了一口氣，又開始內疚，“對不起啊。”
黎喃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你沒關系。”
“就是……”他及時地止住了話。
李磊疑惑地看看兩人：“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黎喃反問他：“怎麽可能？你的知道的，白游就愛瞎擔心。”
“是嗎？”李磊也不再多問，只是道，“需要我們幫什麽，盡管開口就是了。”
白游重重點頭：“不管什麽忙，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可以！”
黎喃被他們倆逗笑了，心裏暖烘烘的。
“謝謝你們！”
黎喃現在什麽也不想，就想快點回去見周津渡。
整個下午，錢東都沒有回來辦公室。
到了下班的點，黎喃收拾完就跑了。
白游和李磊喊住她：“你是不是去找證據？需不需我們去幫忙？”
黎喃頭也不回地說：“我有辦法，不用擔心。”
黎喃坐進車裏，剛打方向盤，手機叮咚一聲，來了消息。
周津渡：我在我家等你，有話跟你說。
我家？
黎喃楞了下，是周津渡的家。
他想跟自己說什麽呢？
黎喃懷著困惑的心情，推開了門。
周津渡微微彎著瘦弱的背，手搭在欄桿上。
夜深露重，晚風拂過他的長發，吹動了他衣角。
他聽到動靜回頭，昏黃的光落進漂亮的眉眼裏，那雙眸子寂靜且無波動，無悲也無喜。
好似蕓蕓眾生，只是萬千蜉蝣。
刁然一身，孤寂又落寞。
黎喃撞進他的目光裏，莫名的，心臟突地一抽。
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好懂，薛漣漪總是一眼就看清她在想什麽。
是開心，還是難過。
可這一刻，她看不懂自己那張臉表露的情緒，或者說，是周津渡。
周津渡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嗓音輕柔：“過來。”
黎喃走過去，在他身邊站著。
她微微垂下目光，路燈下，不久前花壇的月季還開得濃烈。
一場夜雨，花瓣簌簌雕零，只剩光禿禿的枝幹，在風中輕顫。
黎喃開口打破了平靜而沈默的氣氛：“怎麽了？”
周津渡稍稍偏頭，睫影微顫，眼瞳漆黑：“你知道我是誰了？”
黎喃愕然，他怎麽預判了自己的想法？
周津渡淡淡一笑。
前幾天黎喃說要找鐘點工打掃房子。
今天，他上門來送鑰匙，看出了黎喃翻過他的書。
黎喃腦中思緒萬千，最終輕輕點頭：“嗯。”
周津渡挑了一下眉峰：“就沒什麽想問我的？”
“有！”黎喃道。
周津渡輕輕一笑，望向暮色的夜空，淡淡地說：“我不是故意想要瞞你，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對你說。”
那些想起來就亂糟糟令人頭疼的雞毛蒜皮。
“對不起。”周津渡苦笑，“讓你因為我，受了委屈。”
黎喃垂下頭，盯著腳尖：“我知道，你也很委屈。”
經過今天，周章鋒很顯然並不是特別疼愛周津渡，或者說也沒有很疼愛周雲居。
周津渡微微一頓。
黎喃擡起頭：“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好不好？”
她講話很溫柔，柔得讓人想迷失在她的眼眸中。
周津渡不受控制般的，點頭：“好。”
黎喃理了理思緒，才開口：“為什麽會改名？”
周津渡道：“我母親身體不好，生下我沒多久便去世了。於是，他迫不及待帶著小情人入門，也就是我的繼母柳月，周雲居的母親……”
周母去世那年，是美娛成立的第三年，簽約藝人十個，兩個待播劇，剛剛搬遷到新的辦公地點。
周母本名叫蘭妍，是書房門第的獨女。傳媒大學畢業，那年代的大學生本就是稀有，她眼光獨到，早已嗅到娛樂圈的大餅。
於是蘭妍和周章鋒在一個不到百平方的老公寓起家，成立美娛。
蘭妍八面玲瓏，藝人和劇本都是她談來的。
可以說，她才是美娛的創始人。
但她身體不好，懷著周津渡時，常常在公司暈倒。
所以她毫無隱瞞，對丈夫傾囊相授，希望他能帶領美娛走向更曠闊的道路。沒想到周章鋒在某次酒會上，認識了一個平面雜志的模特柳月。
兩人眉目傳情，看對了眼。
蘭妍生下周津渡後，病情加重。要去醫院，又要顧小周津渡，哪有時間管美娛和周章鋒。
周章鋒籠絡了信任，還將小情人簽進公司，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
沒過多久，一場開春的時節，蘭妍還是走了。
不到半年，周章鋒娶了懷孕的柳月。
柳月剛嫁進來周家時，有幾分虛情假意，在周章鋒面前扮演好母親的角色。月份大了，她情緒易怒易喜，露出了原本面目。
周津渡本就是個小娃娃，哪裏懂和繼母相處時，要虛與委蛇。
柳月對他不好，他就反抗。
有次在院子裏，柳月汙蔑他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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