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對於蘇碧曼的“天真”，柒苓只能冷笑一聲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就是因為這樣的人太多了，所以她們的工作才這麽多，這些人，怎麽就學不會尊重生命呢？

見柒苓這幅態度，倒是激起了蘇碧曼的某種求知欲，便轉頭看著她，一臉戲謔的道，“那你來告訴我，能有什麽後果呢？報警什麽的話，就不要拿來說了，對我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威懾力，你應該明白的。”

對呀，對於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說什麽報警這種話確實有點無力，但是柒苓本來要說的也不是報警啊。

“你想過人死後會怎麽樣嗎？”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快，柒苓盡量保持冷靜的道。

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問，蘇碧曼還猶豫了一下，本來想說死了就徹底的不存在了，但是想到現在依然在客廳裏的“母親”，以及他們現在待的這個空間，她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你想過彩萍最後會怎麽樣嗎？”見蘇碧曼不說話，柒苓繼續問道。

“你到底是什麽人？”蘇碧曼不是彩萍，也不是蘇老夫人，她只是覺得現在這個女人與之前見到的時候有些不同，但是卻並不能發現更多的東西。

在蘇碧曼的認識裏，柒苓的這些話如果是左丘說出來的，那她還不會想太多，但是一個看上去並不起眼的小姑娘問出這樣的話，讓她感覺怪怪的。

“我是什麽人你不必知道，你只需知道，隨意剝奪他人的生命，這是會受到懲罰的，或許你覺得一死萬般空，沒什麽能制裁你的了，但是天道輪回，總有些是你躲不掉的。”

聽著柒苓說完這些話，蘇碧曼突然有些退卻了，這種感覺來的毫無理由，甚至毫無征兆，她明明什麽都不怕的，怎麽會被她一句話嚇到呢？

“你不用嚇我，我做那些事情之前就想過了，如果真的害怕你所謂的懲罰，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雖然心裏有些膽怯了，但是蘇碧曼卻硬撐著沒有表露出來。

見蘇碧曼嘴硬，柒苓也不再賣關子，漫不經心的道，“你知道地獄嗎？”

聽到柒苓輕飄飄的吐出這兩個字，蘇碧曼的身子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卻依然不肯低頭，“地獄？你以為我還是小孩子嗎？會相信這樣的東西？”

“你當然相信，我只能告訴你，彩萍的遭遇很讓人同情，但是做過的事情是無法抵扣的，所以她註定無法進入輪回，在地獄裏接受煎熬和折磨是她的歸屬。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和她將會是同樣的結局。”看出蘇碧曼的心虛，柒苓趁熱打鐵。

不過，柒苓沒有說出來的是，其實她現在就可以帶走彩萍，甚至蘇碧曼，但是她還不能這麽做，因為這個時候帶回去也是給自己找麻煩，她得等到彩萍的怨氣消除了才能帶走她。

“就算這樣又能如何？”對於柒苓如此直白的威脅，蘇碧曼依然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是啊，又能如何呢？反正活在沒有愛的世界裏，與地獄的差別也不大。

任子東看得出蘇碧曼的虛張聲勢，一眼道破了她的軟肋，“其實，做不做這些，你都早就知道自己會下地獄的吧，畢竟，那樣不倫的感情，本來就不應該存在。”

“你說什麽？”被任子東一言道破自己心底最深處的陰暗，蘇碧曼眼睛睜得老大，沒想到他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出來。

“難道我說錯了嗎？”蘇碧曼的反應完全屬於預料之中，任子東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繼續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愛上一個錯的人，這本身並沒有什麽錯，但是為了這件事傷害到別人，甚至是無辜的人，那就不可原諒了。說白了，愛上誰是你的自由，只要沒有妨礙到別人，可是顯然，你早就越界了。”

“沒錯……嗎？”對於任子東後面說了什麽，蘇碧曼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是低聲喃喃著這兩個字，好像在思考著什麽。

自從她發現自己對哥哥的感情並不限於兄妹之間的親情的時候，她一面覺得很甜蜜，另一面又深深覺得這種感情是不該存在的。

在這樣的內心掙紮中，蘇碧曼找不到宣洩的渠道，慢慢的竟變得心理扭曲，加上後來蘇揚的爸爸娶了她媽媽，這對她來說更是一個嚴重的刺激。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抑制不住自己心底不知什麽時候長出的惡魔，不僅在哥哥不在的時候各種找嫂子的麻煩，最後在彩萍找上她的時候，更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的條件。

在哥哥嫂子去世後，蘇碧曼才意識到，他們還留下了一個孩子，雖然她無法面對哥哥嫂子，但是對於這個孩子也就是蘇揚，她卻狠不下心去，這麽多年，可以說是她從彩萍手下救出蘇揚的。

而她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她當年的感情並沒有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這些年來做的那些，承受的那些到底算是什麽？

蘇碧曼想不通，擡頭想要問任子東，卻看到對方那雙似乎不帶一絲感情的眸子，已經到了嘴邊的疑惑生生的被咽了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本來因為左丘和柒苓的破壞已經有些動搖的法陣，突然在眨眼間又變的堅固了一倍不止，左丘動起手來也更加的艱難了。

“怎麽回事？”皺著眉站起身，左丘看向一旁的柒苓。

而柒苓卻正看著蘇碧曼，只見後者臉上的疑惑和動搖統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只有莫名的興奮。

或許是聽到了左丘的話，蘇碧曼臉色漲紅的轉頭看向他，“好心”的解釋，“東西送到了，看樣子保存的很完整啊，果然有錢什麽事都能做得成，怪不得當初老爺子用盡手段，就為了成為有錢人呢。”

“這個波動，難道是那個祭壇？”聽到蘇碧曼模糊的話，柒苓卻幾乎是立刻想到了什麽，盯著她問道。

聽到柒苓的聲音，蘇碧曼驚訝的看向她，嘴角勾起一個欣賞的微笑，“你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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