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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另有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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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小一的意思,楚文珍被賜婚這事還有內情,唐黎八卦之心頓起,頭好像都不那麽疼了。

“此話怎講?”

小一打開大門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才跟她倆小聲說:“昨晚宮宴後,三公主與張宜安在花園私會被人撞見,看見的人說兩個人衣冠不整都抱在一起了。”

“真的?”小一知道的可能要比雨竹道聽途說來的準確,唐黎並不懷疑,但還是忍不住驚訝。

“嗯。”小一用力點頭,見唐黎瞪著眼睛,雨竹捂著嘴巴,皆是不敢相信的樣子,他繼續說:“皇上發了好大火,差點砍了張宜安,是他爹張侍郎苦苦哀求才保住他一條命,但是,很多人都看見了,這事想瞞也瞞不住,為了三公主的名聲和皇家的臉面,今早才有了賜婚這一遭。”

男女私會,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好人家的兒女可是幹不出這種事的。何況楚文珍還是公主,這面子可丟大了,讓兩個人成親是最好的選擇。

“三公主那麽喜歡張公子,他們在一起也沒什麽不好呀,要是早這樣三公主也不會找糖糖的麻煩了。”小姑娘的心思很是簡單。

小一高深地搖搖頭。

雨竹疑惑,“我說的不對?”

“這樁婚事可能只有三公主和張家滿意。”

“為什麽?”唐黎和雨竹同時問。

“有些事你們不知道,張宜安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經常流連煙花之地,他也就長的好看實際草包一個,皇後早就下令禁止三公主與其來往,但墻裏的桃花非要往墻外開,誰也攔不住,還有我聽說張侍郎犯了事皇上正查他呢,據說與貪墨糧餉有牽扯,這還沒辦呢就出了這事,張宜安如今是三公主的未婚夫,這還怎麽往下查,不查又怎麽給朝臣交代,皇上能不氣?昨晚皇後在禦書房跪到半夜,出來後額頭上流著血,宮裏人可沒見過皇上對皇後發過這麽大火。”

皇後身為楚文珍的母親卻沒有管好女兒,出了這等醜事,皇上不怪她怪誰。

小一最後爆料,“據可靠消息,三公主與張宜安幽會,最先發現的人是梅貴妃。”

若是別人可能是巧合,梅貴妃就不能不讓人多想了。皇後與梅貴妃明爭暗鬥多年,都想給自己兒子爭,她們之間的任何牽扯都不一定是表面看上去那麽簡單。

這皇宮裏明搶暗箭防不勝防,唐黎突然覺得自己做不成皇後未嘗不是一件幸事。就她這直來直去的性子,還真不大適合明爭暗鬥的後宮。

沒想到臨走之前還能吃這麽大一瓜,唐黎心情很美妙。惡人自有資人磨,楚文珍現在覺得幸福,將來有她吃苦頭的時候。

“那三公……”雨竹還想說什麽,大門忽然被推開,正聚精會神頭對頭的三個人被這一聲響驚得像被卡住了脖子,小一更是嚇得從板凳跌坐到地上。

三人驚恐地齊刷刷看門口,見是楚璟修同時松了一口氣,小一和雨竹拍拍胸口,心有餘悸。

也不能怪他們大驚小怪,妄議皇族又是這等醜事,這要是傳出去可是要掉腦袋的。背後說點小道消息解解悶是一回事兒,但要因為多嘴掉腦袋就不值了。

見他們做賊心虛的模樣,楚璟修也猜到幾人在談什麽。那個笨蛋就愛聽這些,以往來這,每天晚上都聽她把道聽途說來的那些講給他聽。

三個人的眼睛跟著楚璟修的身影移動,直到他走進房間。

“雨竹,你剛想說什麽?”

“……忘了。”她一見七皇子那張不茍言笑的臉就腿軟,哪裏還記得自己要說什麽。三人的八卦之火被楚璟修的突然出現給澆滅了,也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時間已近中午,小一回膳房取來午飯,明天他們就要走了,今天小一也留下來。他把飯菜分成兩份,房間裏一大桌子是楚璟修一個人的,外面小桌子是他們三個人的,小一嚴格遵守主仆有別的規則,堅決不與主子同桌。

外面三人有說有笑,楚璟修面對一大桌子好菜卻沒有胃口,他有些納悶,一個人吃了十幾年,剛和笨魚一起吃了兩天,再一個人怎麽就不習慣了呢?

吃過午飯,小一張羅著收拾東西,唐黎沒什麽可收拾的,她所有家當就一個雙肩包,裏面裝著衣服,金銀首飾和十個金元寶藏在衣服裏。

小一生怕楚璟修去南岳過得不好,想把房間裏值錢的玩意全給他家殿下帶上。他竟然想把半人來高的珊瑚打包帶上,被楚璟修給攔住了,“所需之物另外有人準備,帶幾件衣服便可。”

小太監這才打消把家給搬過去的念頭,他把楚璟修的衣物包成一個大包,鄭重其事地放到唐黎面前。

“我、我背?”唐黎有不好的預感,但她還是堅強地問出來。

小一很誠實,“不是你背誰背?殿下身邊只有你啊。”

唐黎:“……”好嘛,她的作用是扛包。

下午,楚璟修又被叫走了,很晚了也沒回來,小一和雨竹都回去了。在皇宮的最後一晚,唐黎把池子裏的水重新換過,舒舒服服地泡水。

要說皇宮她最舍不得的就是這個池子,在水中唐黎總是很放松愜意,也不知出去後還能不能這麽方便。

唐黎哼著小調,自娛自樂,沒發現遠處屋頂上坐著兩個人。

齊正嚴笑道:“這丫頭膽子不小,行事也與眾不同。”宮宴上的一首古琴可是讓她出盡風頭,連他這個在禦膳房不出門的老家夥都聽說了,“打算收在房中?”

“沒有。”

“沒有?”齊正嚴皺眉,“你不給人家名分,就讓人姑娘這麽不明不白的跟著你?”

楚璟修想說他們不是那種關系,但又覺得解釋很麻煩。其實什麽關系也沒有所謂,反正那個笨蛋要一直在他身邊。

見他不說話,齊正嚴也不好多問,“行吧,你自己看著辦。”他雖是師傅,但師傅也不好管徒弟和女人的事。

“昨晚你太冒失了,幸虧楚文珍心悅張宜安,結果也是張家希望的,否則你給張宜安下藥,若是要查也是件麻煩事。”

楚璟修嗤笑,“一個三天兩頭要吃那種藥的人說自己被下藥誰會信?”

“皇後和永王都不是善茬,若是安插的釘子被起出來,這麽多年的功夫可就白費了,你到底為何要與楚文珍過不去?”

“不是楚文珍。”楚璟修看向冷宮,院中已沒人,屋裏也熄了燈,應該是睡下了,“一個楚文珍就能讓楚璟昭和楚璟琰互相撕咬不是挺好嗎?”

“話雖如此,但你明日離開大楚,之後發生什麽又豈是你能控制的,今後行事切不可這般莽撞。”

“路上會有人護著你,到南岳也會有人與你聯系,你只管做好質子,三年後等你成了真正的安王,那時才是真正的開始,要學會修身養性,凡事不要著急。”這孩子他從小教到大,齊正嚴很放心,但還是忍不住多叮囑兩句。

楚璟修恭敬道:“謹遵師父教誨!”

“嗯,頭痛可有再犯過?”

“沒,最近都沒有再犯。”他現在已經能夠控制自己不去想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了。

齊正嚴放下心來,“那就好。”

夜已深,齊正嚴起身準備離開,“你明兒還得趕路,早點回去歇著吧。”他飛下屋檐的那一刻突然說:“多笑一笑,否則人家姑娘與你在一起得多無趣!”

楚璟修回到房間,姑娘睡得正香。

無趣嗎?楚璟修思索了一下,這人好像總能自己找到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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