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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阮恬*陸拾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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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恬還未來得及開口,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漸響,她自己往旁邊一閃,將兩人距離拉開。

站在一旁,仿佛是怕煙, 躲的遠遠的。

“火已經升起來了?我還以為我能來幫個忙。”李念帶著笑意, 頗為遺憾的說。

阮恬擡頭看她, 李念走到燒烤架旁邊伸手用夾子隨手撥弄了下煤炭, 她跟身後的沈羲和兩個人像是放在同一個濾鏡下,她默默站在旁邊,果真將路人甲這個角色扮演的十分出色。

嘖。

阮恬有點不太爽的轉身進了室內,她走進廚房幫忙,和趙煜周蘇一塊蹲在地上串串的宋智美看見她走進來,很驚訝問:“你的火弄好了?”一邊說著, 一邊用目光在她身後明顯的招些什麽。

阮恬走過去,在趙煜旁邊的空位上一起蹲下去,四個人像留守兒童似的可憐兮兮的蹲在角落裏串串, 阮恬像是瞎忙活, 把烤串穿的亂七八糟, 她心不在焉道:“嗯,沈羲和幫忙弄好了。”

話音落,宋智美莫名的笑了一聲,等盛望月處理好肉, 她扭頭一看角落裏四個人已經企圖用蔬菜淹沒整間民宿,她忍不住笑,說:“可以啦, 這麽多已經完全夠我們吃的了。”

阮恬剛穿了兩串,明顯還有點意猶未盡, 心想做飯還是聽容易的。她跟著其他人一齊將烤串端出去外面,沈羲和正在撥弄碳火,而一旁李念坐在吊椅之中。

她將烤串端過去,沈羲和已經恢覆往常冷臉,又是一張讓人看了直泛少女心的酷蓋混球臉,大約是年紀漸長,沈羲和比十幾歲的時候更招人喜歡,尤其是姐姐類型,連盛望月也有幾次主動和沈羲和搭話,沈羲和話少也是禮貌的回覆了。

阮恬這種人,所有人都以為玩的很開的反而只有宋智美時不時的和她說兩句,周蘇至今只在自我介紹的時候跟她說過一句話。阮恬無所謂,心想最好今晚就淘汰自己。

不知為何,沈羲和忽然承包了今晚烤串的工作內容,其他幾個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只有他自己盡職盡責的像是路邊專門做燒烤的大爺,拎起把扇子時不時的煽動兩下風,阮恬坐在一個小象的搖搖椅裏,這大概是給小朋友坐的,她兩條腿別別扭扭的支起,手托腮聽李念說她遇到的奇葩甲方。

聽到好笑處,她瞇起眼睛,發出陣陣爽朗笑聲。

“阮恬。”

她擡頭,沈羲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朝她收了下下巴,示意她過去。

幹嘛呀。

這麽多人就會使喚她。

她有些不情願的站起來,沈羲和正將一把烤好的肉收尾拎起來放在盤子中。

“這些好了,你幫忙端過去。”

阮恬剛剛喝了點酒,對著沈羲和這張臉莫名覺得有點點煩,她深深吸了口氣,嘟囔著:“這麽多人,幹嘛就喊我啊。”

沈羲和若無其事道:“因為就認識你。”

兩人默契的將晚餐前的對話暫時遺忘在腦後,這會兒說話反而更加輕松,聽到沈羲和這樣的回答,阮恬頓了片刻,一手端起盤子,頓首問他:“左一?”

“李念。”

“中間坐著的?”

“宋智美。”

“她旁邊的?”

“周蘇。”

兩人一問一答,中間毫無停頓,流利的宛如在講相聲,一個捧哏,一個逗哏。

阮恬扭頭看向沈羲和,兩人視線於半空中交匯,一個比一個情緒難猜測。對峙半天,直到那邊的趙煜提高聲音問:“怎麽了?”

兩個人回過神,一同決定先友好合作,心平氣和齊聲道:“沒什麽,烤串好了。”

走之前,阮恬咬牙,低聲道:“我還沒有消氣,不要裝的跟我很熟的樣子。”

身後的沈羲和輕輕發出一聲“呵。”

阮恬將烤串端過去,她仍舊坐在自己的小象搖搖椅裏,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托臉,雙腿撐著作為支點漫不經心的搖晃搖搖椅,還沒坐安穩。身後又來一聲“阮恬。”

阮恬裝作沒有聽見。

又一聲“阮恬”

她安穩不動的坐在小象搖搖椅,身旁的宋智美提醒她:“沈羲和喊你呢。”

阮恬裝作有些醉了的樣子,迷茫的蛤了一聲。

腳步聲漸起,最後有人在她身旁扯了一張抱枕,盤腿席地而坐,兩人距離很近,近到小象搖搖椅搖晃的時候會擦過對方的肩膀和膝蓋。

阮恬的思緒忍不住有些放空,實際上她和沈羲和這些年斷斷續續總是在見面,分手分的黏黏糊糊,上一次見面大吵一架,兩人不歡而散。

那是大概半年前的事情,正逢阮恬的易感期,她把所有事情交代好,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除了阿姨和醫生誰都不讓進來,半夜有人砸破了她的窗戶。

阮恬躺在浴缸裏,聽見動靜,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只看見沈羲和身穿黑色衛衣和長褲,衛衣帽子被他拉起戴在頭上,只隱隱約約露出一個線條銳利的下巴,扭頭看過來的時候,左耳上一顆灰色耳釘折射一抹月光。

腳下踩著一堆碎玻璃。

他滿不在乎的笑:“你這玻璃太不結實了。”

阮恬記著自己的房間陽臺高度可不算低,這麽一個人是怎麽在沒有安全設備情況下爬上來的,她被信息素燒得迷迷糊糊,臉頰泛紅,整個人都冒著股容易被欺負的弱氣,她語氣格外誠懇的問:“請問你是傻逼嗎?”

沈羲和在另一邊慢悠悠走過來,同樣誠懇反問:“易感期你不去醫院,躲在房間裏,請問你是傻逼嗎?”

兩人是兩只獅子,劍拔弩張的對峙著,姿勢呈現著下一秒要打起來的戰鬥模式,而眼神卻似情人一般熱烈。阿姨在外緊張的敲門,大喊:“恬恬,你沒有事情吧?”

阮恬沒有多少力氣支撐她站在這裏,語氣很虛道:“是沈羲和來了。”

阿姨:“小沈來了啊。”過了會,她又重覆著,語調卻高高提起:“小沈來了啊?!”

室內再次恢覆安靜,阮恬懶得搭理他,又搖搖晃晃準備回自己的浴室,而身後的沈羲和只要往前走動一步,腳下就會發出淅瀝響聲,他不耐的緊了下下巴。

動作飛快的往前將人扯住手腕,大約是易感期的alpha太好欺負,還是易感期的阮恬根本不會拒絕沈羲和,總是人輕而易舉的被拖到床上,阮恬期間還有些暴躁的一腳踹過去,可是被沈羲和攥著腳腕往下一扯,身上就坐著個渾身冒著已經成熟氣息的omega。

阮恬都沒有力氣來罵他了,只能吐出一個字:“滾。”

沈羲和坐在她的大腿上,握住命脈一樣故意往上移動一寸,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伸手摸了一把阮恬的臉頰,語氣慢悠悠的:“咱們倆個就別跟對方客氣了吧,阮老師。”

“咱們的互幫互助再來一次也行,上次您不是沒跟我收費嗎,這次就當回您的人情。”

“去你的。”

沈羲和才不在乎她說什麽,伸手將身上的連帽衛衣一齊脫下來。

雖在下,但在裏。

等阮恬清醒了,身邊的沈羲和早就走了,阮恬爬起來,給對方發消息:“千裏迢迢就為了嫖我一頓?”

對方沒有回覆。

又等了很久,阮恬幹脆把人的聯系方式拉黑了,她冷笑一聲跟家裏人說:“狗跟沈羲和不得入內,知道嗎?”

阿姨不理解,但是阮恬說什麽,她都不反駁。一邊答應下來,一邊心想阮恬越長大脾氣越壞了,可憐小沈。

而她心目中乖巧第一名的沈羲和,嫖完一頓阮恬立即前往國外進行廣告拍攝,飛機落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拉黑了,沈羲和換了個手機號給對方打電話。

彼時國內的阮恬正在開會,一臉嚴肅認真聽著高管匯報,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她面不改色接了,並且示意高管繼續。

就聽到電話另一端的沈羲和,奇奇怪怪道:“那天做的不爽嗎?”

下一秒,會議室內的所有同事就看到他們的阮總冷笑著掛了電話。

分手之後,阮恬和沈羲和的關系變得很奇怪,最初的第一年兩人完全斷了所有聯系,後來阮恬開始跟各種人上各種街邊新聞,沈羲和開始出道,兩人誰也沒有聯系誰,甚至見了面,沈羲和和隊友們在經紀人的帶領下,經紀人:孩子們,這是我們的老板阮總,快,打個招呼。

兩個人冷淡著表情,像是陌生人。

沈羲和才知道阮恬早就知道自己有留下做個戀愛腦或者出去做沈羲和的兩個選擇,在阮恬的推波助瀾下,沈羲和選擇做了自己。

面前的阮恬在一眾人陪伴下,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

完全分手的狀態,比起分手更像是離婚狀態下的兩個人,阮恬把沈羲和想象中的把這段關系處理的更幹凈,完全不回頭,放任他去飛,那些新聞登報的越多,沈羲和反而更放心阮恬這個人,完全確認著阮恬手裏緊緊拽著兩個人覆婚的線。

沈羲和沒有了顧慮,他更像是得到意外翅膀的小鳥,奮力的向外飛著,試圖去摸索這個曾經只能活在他想象中的世界。

尤其是每次沈羲和站在燈光下時,聚光燈全心全意落在他身上,聽到臺下的尖叫和歡呼,越是熱鬧,沈羲和反而會激動的全身戰栗,因為他知道在某個地方會有個人完全放棄其他人,所有的目光都只停在他身上。

在沈羲和二十歲生日那天。

那是一個雪夜,沈羲和剛結束一場表演,隊友詢問著回公司宿舍嗎?沈羲和搖搖頭,捏緊口袋裏的手機跟司機交代道:“請把我送回我家。”

嗯,他有一個家。

車子只能停在小區外,沈羲和徒步走回小區內,雪就在那是降下來,漫天雪花一片一片的飛旋而落,等他走回落下,滿頭白雪,有一道人影停在昏黃路燈下,同樣是滿頭的白雪,聽到聲音回頭看他,滿眼澄澈。

那個在公司後臺碰見,明明的專門去的卻裝著巧合的阮總,可憐兮兮的捧著一個醜不拉幾的小蛋糕站在他樓下。

沈羲和走過去,他問:“給我的?”

阮恬沒說話,眼神看向他身後的雪地,那一串腳印。

明明是眼前這個人變著法子把自己趕著催著往前走的,怎麽會變得比他這個被蒙在骨子裏的人看著更可憐?沈羲和幾乎無法思考,在阮恬仍舊捧著那個蛋糕時,他嘆聲氣,認輸一般:“阮恬,比心狠我確實比不過你。”

阮恬看似給他選擇,實際上算準了沈羲和根本不甘願躲在人後的性格,那兩個選擇,沈羲和只會選擇一個。哪怕是絲毫沒有退路呢。

倆人回到那個被沈羲和認回是家的地方,衣服從玄關一路脫到臥室門口,天氣冷到沈羲和不停的在顫抖,阮恬安慰他,可是沈羲和仍舊無法控制的落下眼淚,牙齒緊緊咬著嘴唇,揚起的後頸,線條似一張弓似的緊緊繃著,冷白肌膚幾乎是一瞬間透出一陣粉意。

阮恬親著他的腺體處,安慰著,哄著,沈羲和緊緊抵著枕頭,疼得渾身起了一身的熱汗,又聽到床在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他突然伸手緊緊抱住阮恬的肩膀,眼淚不知何時掉了下來,砸在阮恬的後背上,他嗓音都在抖,說著:“姐姐親親我,親一下我,我就不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難道不是甜的令人尖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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