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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沈羲和*叁拾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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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羲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咬著她肩膀的時候一點勁都沒往回收,真的好像只兔子,把他所有力氣用在兩顆門牙上,死死抵著她的肩膀。

阮恬沒忍住一顫, 還是沒松手, 將人扯在自己面前, 要摟不摟的讓沈羲和半個身子懸空著, 沈羲和一只手按著遮擋板,他的手白凈細瘦,手指修長,按在遮擋板的時候,指骨微微突出,像是被禁錮著的一只蝴蝶。

很快, 在他指尖處湧出一陣血色,粉的格外明顯。

阮恬看了會,直到沈羲和另一只手不知何時掐住了她的脖頸, 這是個相當危險的動作, alpha自分化後, 脖頸不會被任何人註意,它悄悄藏在強悍而勇敢的alpha身後,這種時候微微用力的掐住,在沈羲和的虎口處。

橙花香味更肆意的彌漫在這個狹小空間, 直到成熟軟爛的甜味中逐漸升起酒香,包圍著沈羲和,他覺得自己好像落在一個大橙子的懷抱裏, 而那鐵銹般的血珠在他唇瓣上抿開。

沈羲和聽見阮恬笑著問:“我的問題很難回答嗎?”

沈羲和扭開頭,看她笑的一臉得意, 他下意識的舔了下嘴唇,舌尖觸及血珠時,他甚至覺得阮恬的信息素順著那一絲血從他的口腔進入他的五臟六腑之中。

沈羲和:“不難。”

他輕輕吞咽了下,收回按在隔離板上的手,發出一道格機聲,沈羲和心虛的往前頭看了下,前面司機沒反應,照樣安安靜靜的,好像車子在無人駕駛中一般,他轉過頭,剛巧車子猛地向前一停。

大約是紅燈吧。

沈羲和一時不察,向後倒,他在信息素中沈著,像漂浮在一片海裏,連動作都延遲了不少,而阮恬笑容微微一頓,伸手撈住他,將人徹底摟住,她臉上剛剛玩笑神態全收了,皺著眉,十分不合時宜的發起火:“你是傻嗎?怎麽不抓著我,就往後倒?萬一磕著腦袋,你還考個屁的大學。”

沈羲和已經被迫換了個姿勢,他十分委屈別扭的坐在阮恬膝頭,被阮恬揪住肩膀,而自己兩只手尷尬的無處適從。這個姿勢讓他視線高度要高於阮恬,從上而下的看著阮恬,審視著,他將這個人盡收眼底,聲音啞然:“喜歡。”他又猛地收了聲,像是被人強硬從半空中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而發不出聲音來一樣。

話音落,阮恬微怔,擡眸,視線落在沈羲和眼中,他眼尾泛紅,上下眼皮一眨,一顆眼淚砸在阮恬的眼皮上。

沈羲和像回神一般:“喜歡的,我喜歡你。”

從見到照片的第一眼,到見到真人的第一眼,從來都是喜歡的。

沈羲和看著阮恬,那兩只從剛剛就顯得有些落空的手終於有了動作,他捧著阮恬的臉頰,由高處看她,說:“別兇我,我受不了的。”

阮恬那一刻腦子裏居然只想著一句他好愛撒嬌啊。

真的,哪有這種對別人講話的方式,連阮恬自己都忍不住反思,我剛剛很兇嗎?

她思考太長,目光流轉回神時,沈羲和癱在她懷裏,十分不滿的樣子,聽見沈羲和說:“你就是個騙子。”

騙子?

阮恬忽的靠近他,語氣裏帶著點慣常的笑意,懶懶散散的不太正經的表了個白:“那我們現在算是交往了吧。”

這語氣仿佛一下子把沈羲和拉回了兩個人第一次做臨時標記的那天。

在那個狹小黑暗的器材室內,當時阮恬也是這麽問,自己當時在想什麽?沈羲和迷迷糊糊的想著,那天他只覺得羞恥,主動勾引一個陌生alpha來咬自己的腺體,他害怕在阮恬的眼裏看到看輕的意思,索性就冷著臉裝著很熟練的樣子說。

‘你要是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當時疼得哭出眼淚,他已經太羞恥,不想在多停留在阮恬面前多一點時間,他怕自己真勾出體內軟弱性子。

小時候也算是被嬌養的沈羲和年紀還小的時候,比其他小孩更怕疼愛哭一點。

直到後面他稍稍長大了,哭的情況才算少。更多時候是他自己頂著一張乖學生的臉,甩著拳頭砸在那群妄圖欺負自己的人身上。

沈羲和明白,只有當被欺負的人哭的時候,自己才能夠不哭。

想到這裏,沈羲和恢覆了一點點力氣,左手摩挲她臉頰幾下,往後移動,直到指腹摩挲到她的發縫之中,沈羲和微微用力,那張向來清冷的臉因阮恬的信息素逼迫下呈現出一點點艷麗顏色來。

他扯著阮恬的頭發,微微用力,帶動著一點點的疼痛,直到阮恬忍不住瞇起眼睛,聽見沈羲和威脅自己:“從今以後,我不允許你再去……”他頓了下,換了一種說法:“以後,你只能喜歡我一個人,被我發現了你喜歡上別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最後一句‘我不會放過你’說的輕極了,仿佛有一個吻落在阮恬唇瓣上。

阮恬忍不住放聲大笑,一雙清澈杏眼彎著,又緩緩收了笑聲,以同樣氣聲道:“怎麽表白也被你說的這麽兇啊?”

阮恬:“我不跟你說空話,你只看我以後怎麽做,我不喜歡說太多黏黏糊糊的,但是這個時候你總不至於告訴我,我喜歡你這個事情你看不出來吧?”阮恬不大好意思的輕輕咳嗽了一聲,說:“我之前的確做的不太好,用易感期這種借口接近你,但是你和別人不一樣,沈羲和你應該能感覺出來吧。”

偶爾上課無意識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直到對視時才恍恍惚惚的收回,團成一團被丟掉的草稿紙……阮恬笑了一聲,嘀咕道:“你要是感覺不出來,才奇怪吧。”

沈羲和渾身都開始發燙,聽不清她在自己嘀咕什麽,他有些口渴,揉著阮恬的耳垂:“你這個信息素犯規招式打算用多久?信不信我揍你。”

說著,他完全沒力氣了,又趴回阮恬的肩膀,像只沒有骨頭的貓。

阮恬輕輕拍著他,手掌順著他的脊背安撫,嗓音帶笑:“信啊,以後你是我大哥,你說什麽我都信。”她說著,從善如流的開始用自己的信息素去安慰沈羲和,和剛剛激烈的恨不得昭告天下顯擺自己味道的架勢不同,這會阮恬的信息素溫柔又緩慢的包裹住沈羲和,安撫著他,直到他發燙的肌膚降下溫度。

沈羲和趴在她懷裏睡著了。

累的睡著了。

阮恬仍舊輕輕拍著他,一直到車子平穩停下,她先下了車,背著人往外走,是她上次來過的醫院,阮恬坐著電梯一路到二十二層樓,剛剛預約到的醫生和護士正在電梯門口等待著。

電梯門由兩側拉開,阮恬在左右拉開的電梯中露出臉,她溫和含笑道:“辛苦各位。”

仍舊是上次接待過她的醫生,阮恬將背上的人往上顛了一下,沈羲和莫名睡得很熟,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痕跡,阮恬向醫生道謝:“您送的安眠香薰的確很好用。”

阮恬偶爾也會睡不著,上次來醫院順便帶了一瓶醫生自研的安眠香薰,在沈羲和上車之前她用了一點點,所以沈羲和才對她的信息素絲毫不設防,連被引起的情熱也未徹底緩解,人就陷入某種昏睡中。

阮恬要去解決事情,她不知道該把沈羲和交給誰,他看上去嚇壞了,交給誰她都不太放心,還不如把沈羲和留在醫院,安安穩穩在貴賓室裏休息下,不會被任何人打擾……

她微笑著,將人小心的放下,被兩個護士輕手輕腳的扶住坐在輪椅之中,阮恬看了他一眼。

阮恬說:“在他醒過來之前我會回來的,如果他提前醒了,就帶他去做個全面檢查,他跟我一樣也是延遲分化,不曉得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樣有什麽過敏癥之類的。”

阮恬分化的時間在一般同齡之中已經算是很晚的了,一般人會在十六到十七歲這個階段進行第二性別分化,而少部分人就像阮恬這樣在十八歲之後分化才遲遲來臨。

延遲分化的話,會有各種隨之而來的癥狀。

阮恬就有輕微的焦慮,情況不算太嚴重,只是心臟有時候會不受控制的飛快跳動,就跟上了發條一樣,偶爾夜裏她也會睡不著,也不算太影響她,反正失眠她就縮在浴缸裏看一夜的電影,等天亮的時候,她就會輕輕松口氣……

真不嚴重,反正至今還沒有影響到它的日常生活。

所以阮恬也擔心沈羲和有這種延遲分化後遺癥。

她之前曾經想過帶沈羲和帶,帶找不到什麽好理由,總不能沖到沈羲和面前說‘哎,我看你好像有病,要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阮恬敢保證,要是自己真的這麽說的話,沈羲和能立馬冷著臉嘲諷自己才應該去醫院看看腦子。

後面沈羲和又加入了冰球隊,阮恬本來想著大不了到時候以冰球隊體檢的名義,讓趙穆奇帶著冰球隊的所有隊員都做一次體檢,那樣沈羲和不久自動加入體檢了嗎

但擇日不如撞日,剛好今天來,等沈羲和睡醒之後做一次體檢。

阮恬想到這裏,她彎腰直視正陷入沈睡中的沈羲和,悄聲道:“乖乖睡覺哦,小沈同學。”

她還有點事情。

想到這裏,她直起身,表情正經幾分,對醫生道:“那就麻煩您了。”

醫生仍會是溫和含笑,推了推眼鏡:“沒什麽的。”

阮恬反身再次回到電梯內,直到電梯門一點點合上,快速下降。

在上車前,她彎起食指敲在駕駛座車窗上,車窗一點點降下,阮恬問:“那群人現在在哪裏?”

司機回答:“家裏的車庫,所有人都在哪裏。”

阮恬站直,目光看向遠點的綠植上,語氣不鹹不淡道:“太遠了,挑了個近點的地方,而且車庫這種地方怎麽聊事情啊?平常我爹在哪裏談生意,你讓他們找個那種地方。”

司機略微思索道:“茶館?”

阮恬還是有點嫌棄,她想了下,說:“算了,茶館挺能唬人的,就去茶館,挑個近點的,我等下還要回來接他。”

司機點點頭,掏出手機立馬去回覆消息。

阮恬上車前又剝開顆薄荷糖,丟進嘴裏沒嚼,仍有嗆人的薄荷味從口腔裏散開,她打開車門,又坐回了剛剛的位置,她將所有車窗都降下,大片的風灌進來,將長發吹散,有些遮擋著她的眉眼。

阮恬自言自語道:“狗東西,嚇唬人也不看看這裏是哪裏。”

車子在市區內沒開多久後就停了,阮恬下了車,擡頭看向茶館招牌,字體狂放,寫的格外大氣。

她光是站在茶館門口,就有股清淡茶香飄過來,阮恬擡腳走進去之前,先伸出食指彈了下剛剛沈羲和咬住的肩膀處,將褶皺彈平,仍有上面血珠洇開痕跡暴露在外。

走上去自有人引著她往樓上走,一路繞開四扇水墨繡品屏風,靜悄悄的,自有前面帶路的服務員高跟鞋踩在地上的清脆聲響,等走到鏤空木雕花門前的時候,服務員轉身朝她微點頭:“阮女士,到了。”

阮恬對任何人態度都是溫溫和和的,向來不愛和人嗆脾氣,彎唇和服務員道謝後,她自己推門走進去。

包間不算大,臨窗,一片明亮。

墻上擺著兩幅水墨畫,畫上是老牛拖著小童一路隱藏在山上,旁邊擺著幾盆高大富貴竹,幾個剛剛囂張跋扈的高胖男人們被嬰兒手腕一般粗的繩子捆著堆著一塊,阮恬興致勃勃的走到他們面前,幾個男人被堵著嘴,什麽也說不出來,嗚嗚嚶嚶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罵人。

而阮恬也沒開口說話,而是低頭研究了一會捆在他們身上的繩子。

這捆的手法格外專業,一看就是她們家那幾個專業安保的手法,阮恬看了半天,等研究出來了繩子的捆法,那幾個男人也同樣安靜下來,互相大眼瞪小眼的互望著打眼色的時候。

阮恬忽然出聲:“想好要怎麽跟我說話了嗎?”

她帶著點笑,那張過分年輕的臉上出現的神情仿佛在和他們說要不要給格外加個凳子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工作在一個很重要節點,每天加班兩三點,回家就睡著了,這周恢覆日更,給家人們滑軌一個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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