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要守身如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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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簡陋搭建的木板房，一起前來的大家已經在裏面開始做文字翻譯的工作。
他們看見麗麗雪，眼神有了一些怪異和驚訝。
麗麗雪拿到一疊剛從石碑上拓印下來的資料，她左右看看，決定到束千千的旁邊去。
他那兒正好還有一個空位。
束千千埋著頭，工作得很仔細，他甚至都沒發現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
“嗨。”
麗麗雪朝他揮了下手。
束千千楞了下，然後擡起頭，他在鏡片下的眼睛瞪得很大，他望了她好幾眼，喜色說：“你來了？你身體沒事吧？”
“嗯，沒事了。”麗麗雪很意外，他竟然還會問一句她的健康問題。
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知道對方名字的關系而已。
“那就好，”束千千笑了笑，“我們都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麗麗雪一邊把手裏的紙張展平一邊疑惑：“啊？”
“因為……”束千千放低音量，“你跟那一位大人很熟啊，他說你們是熟人。”
“既然你認識這樣的人物，幹嘛還來這裏啊？”
束千千表示非常不解。
“我……我跟他不熟啊。”麗麗雪把紙張一一對齊說。
她不是騙人，現在的他們本來就不熟。
“不熟？”束千千停下手裏的動作，“怎麽可能……哎，麗麗雪，剛剛他們出去上廁所的時候都看見了……”
“看見你跟那位大人在一起，是他送你過來的。”
“是，因為你們先走了，他才會送我過來的。而且，他自己也要來，我只是順便。”麗麗雪詳細地跟他解釋。
束千千撅嘴，看起來像是不太相信。
“你說你們不熟，那你們還一起出去？”
“只是以前……認識。”麗麗雪淡淡說。
“你們是朋友？”束千千不確定地問。
“算是吧，但那是以前了，”麗麗雪頓了頓，用聽似漫不經心的語氣說，“現在，我們什麽也不是……”
她極力想要掩藏心底的失落，可越想要掩藏，它就愈加明顯。
束千千看出她跟剛才有些不一樣，索性就讓這話題在這裏戛然而止。
會議室，這比麗麗雪待的簡易木板房好得多。
坐在正中間的泊澈神色嚴肅，他的手指正敲著面前一份攤開的文件夾。
“我認為這項不可行。”
“我們此行的目的只是古文物，沒必要節外生枝。”
泊澈說。
在座各位相互看了看，嘴巴都緊緊閉著。
這件事只是會議裏最不起眼的一項，它應該被放在末尾大家舉手一致通過，卻未料成為他們的頭號問題。
“是，”費洛點了下頭，“少主，您做事向來很謹慎，這一點屬下一直都很欽佩。”
“但是，”費洛話鋒一轉，“這件事的保密性質很高，如果我們不清除這附近的人，恐怕會有風險。”
“那把他們趕走就好了，”泊澈露出個不以為然的表情，“而且我們在開始挖掘以前就已經讓他們遠離了，他們不可能知道的。”
費洛笑著搖搖頭，說：“但他們能編寫故事，就像小學課堂裏看圖說故事那樣。”
“那恐嚇也好，用重金也罷，你們總有辦法叫他們閉嘴的，”泊澈努了下眉，接著說，“我知道你們的考量，但這這件事最好不要鬧出太難聽的新聞。”
“如果不慎被報道，我們很難跟社會大眾交代。”
“交代還不算大問題，還有發言人可以幫我們解釋，可要是影響了進度，這會更麻煩的，費洛。”
“所以我們才應該封掉所有人的嘴巴，少主。”費洛堅持說。
“封掉？”泊澈咀嚼著這個詞語。
費洛點頭：“是。”
“其他人呢？你們的看法呢？”泊澈把問題拋出去。
“少主，您跟費洛將軍的想法都各有道理，但我個人認為費洛將軍的打算更適合我們目前的情況。”一個男人站起來說自己的意見。
“我也讚同，”另有一人也出聲附和，“我們不應該把時間花在這樣的小事上。”
在商定完古文物翻譯計劃的所有細節後，他們開始討論最近遇上的問題，那就是大規模的動工已經吸引了不少這附近的居民，盡管讓軍隊去告誡他們並且還拉了警戒線，但這件事可能已經在周圍口口相傳起來。
古文物翻譯是絕密計劃，有很高的保密性質。
才剛啟動而已，在座的人沒有誰希望明天會在報紙上看見有關新聞。
他們——除了泊澈，一致的想法都是清除。
清除，或者說得直接一些，是殺掉，把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部殺掉。
泊澈搖頭，語氣有些生冷：“那是人命，這種決定太草率了！”
“他們會感激您的仁慈，”費洛垂眸，“可是少主，有些事情不是仁慈就能解決的。”
“如果因為這一小部分人延誤的話，我們會得不償失。”
“總之，就請費洛將軍思考出更為妥當的處置之策。”
“好了，會議到此結束吧。”
泊澈沈沈說。
會議室的人陸陸續續減少，到最後只剩下泊澈和費洛。
那位表情一直都保持冷靜的將軍把室內所有侍從遣走，然後靜等了幾分鐘。
費洛開口：“少主……”
“費洛將軍還有事麽？”泊澈擡眸。
“少主，您擁有體恤子民的寬厚，這是我等的福氣。”費洛微笑著。
“請直說吧。”
“但為君者，果決也是您所需要的，”費洛尊敬地說，“這也是大主最擔心您的地方。”
韋利大主很看重這個……半途中忽然冒出來的兒子？在聽說他要出遠門後，還特地把心腹韋利費洛派了過來。
其實，費洛對這位少主的印象不太好。
因為，少主太溫柔了，盡管他現在已經收斂了太多軟弱的氣息。
但第一印象沒法改變。
他們韋利家被譽為戰場上的家族，家族中有頭有臉的人物無一不是在鮮血裏摸爬滾打才能得到承認，可，這位少主不是。
“如果想要該計劃順利進行的話，還希望您能考慮屬下的意見。”
“那，屬下告退。”
費洛轉身，身後響起泊澈的聲音。
“果決與武器不存在等式關系，韋利家不應該永遠跟這種詞語聯系在一起。”
堪伯藍的殘暴，不，說成是韋利家的殘暴更適合，在世界漸漸回歸和平狀態時，不斷挑起戰火的韋利家沒什麽好名聲，他們時常處於輿論的下風口。
國際聯合會也總對他們提出抗議，要求精簡軍費和軍隊規模……
他們要改正這個刻板印象，如果想要在國際上擁有一些稍微好聽的評價的話。
“但我們不可或缺，”費洛說，“少主不用擔心太多，這件事屬下會處理好的，這本來就是屬下的職責。”
泊澈的臉緊繃繃的，他雙手撐起身子，眼底有些生氣，但更多是無奈。
沒有軍功傍身的人說話總缺少一點底氣，哪怕他是少主，哪怕他擁有冷光翡翠……
除非，他甘心做一個僅被人膜拜的吉祥物。
目光濃成深墨，泊澈平覆了一下心情，重新讓冷淡回到他的臉頰上。
古老文字的破譯是一場耗費體力精力的戰爭，麗麗雪的眼睛已經疲勞得不行，腦子也很空。
但他們不被允許休息，有嚴苛的士兵在四周打轉，發現誰打瞌睡就會狠狠地教訓。
有好幾個人都被抓了個正著，拳打腳踢是常事。
種種一切都表明，他們被欺騙了。
這並不是之前宣傳的正常翻譯工作，而可能是……堪伯藍人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們背後的目的是什麽？
無人可知。
直至深夜，淩晨四五點，麗麗雪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去他們的指定休息點睡覺。
剛走到那兒，麗麗雪就傻眼了。
那是個大通鋪，這意味著她要跟一夥男人睡在一起。
很不幸，一群人裏只有麗麗雪一個女人，所以那些堪伯藍人絕不可能會因為她而去考慮什麽。
瞌睡醒了不少，她站在門邊，不知所措。
一個一個的身影從她身邊掠過，眼看床鋪漸漸就要被占滿，她想不了太多，拔腿跑進去。
她坐在一張靠墻的床上，不知道旁邊會是什麽人，但起碼有一邊會是安全的。
似乎睡覺的地方有解放天性的魔力，男人開始解開衣服，不過這並不難理解，要身體休息好，從穿著到睡眠都不可馬虎。
他們舒服了，但麗麗雪就慘了，她把頭深深地埋下，耳邊開始有了人聲的喧鬧。
說的話無非是些許的抱怨，時不時也會夾雜一點顏色段子。
麗麗雪臉紅不已，她有想要離開的沖動，可能去哪？
這兒是堪伯藍，不是中心國。
她的心臟被一陣濃郁的思鄉情緒占領。
凱恩……這是她唯一能夠念叨名字就可以給她一些安慰的人了。
他知道她在哪兒嗎？
而她又該想什麽辦法給他送一張字條？
這兒被重兵把守，多走一步都會被兇神惡煞的士兵質問，需要翻譯多少？堪伯藍人並未明言……
幾個月？
幾年？
還是，無期限？
沒有答案……
她開始害怕，再也沒有初來時那樣的灑脫。
“麗麗雪？”
有人叫她。
麗麗雪咽下嘴巴裏的苦澀，擡頭，看見束千千。
“是你啊。”她勉強自己擠出一個微笑。
束千千把手裏的背包丟在麗麗雪旁邊的床上，說：“你還好嗎？看起來好像……”
“不是很好。”
他一屁股坐下來，兩人的距離就近了很多。
麗麗雪下意識縮了縮身子，然後回答他：“還好，謝謝你的關心。”
“我們不是朋友嗎？”束千千聳聳肩膀，“對了，我……我在這兒，你介意嗎？”
麗麗雪擺頭：“沒關系。”
“好吧，”束千千倒下去，他把頭枕在背包上，“那就晚安吧。”
“你不……”麗麗雪好奇地打量著他，想問他為什麽不換衣服。
“難道要我在你面前脫光嗎？”束千千瞪大眼睛，他抱緊身上薄薄的毯子，“餵，我沒那麽勇敢了。”
“何況，我要守身如玉的！”
“守身如玉？”麗麗雪對他這樣的形容詞實在感到驚詫。
“嗯！”束千千用力地點點頭。
認真的樣子讓麗麗雪覺得有點好笑，她捂住唇，問道：“為你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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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麗麗雪朝他揮了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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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事了。”麗麗雪很意外，他竟然還會問一句她的健康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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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束千千笑了笑，“我們都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麗麗雪一邊把手裏的紙張展平一邊疑惑：“啊？”
“因為……”束千千放低音量，“你跟那一位大人很熟啊，他說你們是熟人。”
“既然你認識這樣的人物，幹嘛還來這裏啊？”
束千千表示非常不解。
“我……我跟他不熟啊。”麗麗雪把紙張一一對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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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束千千停下手裏的動作，“怎麽可能……哎，麗麗雪，剛剛他們出去上廁所的時候都看見了……”
“看見你跟那位大人在一起，是他送你過來的。”
“是，因為你們先走了，他才會送我過來的。而且，他自己也要來，我只是順便。”麗麗雪詳細地跟他解釋。
束千千撅嘴，看起來像是不太相信。
“你說你們不熟，那你們還一起出去？”
“只是以前……認識。”麗麗雪淡淡說。
“你們是朋友？”束千千不確定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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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正中間的泊澈神色嚴肅，他的手指正敲著面前一份攤開的文件夾。
“我認為這項不可行。”
“我們此行的目的只是古文物，沒必要節外生枝。”
泊澈說。
在座各位相互看了看，嘴巴都緊緊閉著。
這件事只是會議裏最不起眼的一項，它應該被放在末尾大家舉手一致通過，卻未料成為他們的頭號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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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費洛話鋒一轉，“這件事的保密性質很高，如果我們不清除這附近的人，恐怕會有風險。”
“那把他們趕走就好了，”泊澈露出個不以為然的表情，“而且我們在開始挖掘以前就已經讓他們遠離了，他們不可能知道的。”
費洛笑著搖搖頭，說：“但他們能編寫故事，就像小學課堂裏看圖說故事那樣。”
“那恐嚇也好，用重金也罷，你們總有辦法叫他們閉嘴的，”泊澈努了下眉，接著說，“我知道你們的考量，但這這件事最好不要鬧出太難聽的新聞。”
“如果不慎被報道，我們很難跟社會大眾交代。”
“交代還不算大問題，還有發言人可以幫我們解釋，可要是影響了進度，這會更麻煩的，費洛。”
“所以我們才應該封掉所有人的嘴巴，少主。”費洛堅持說。
“封掉？”泊澈咀嚼著這個詞語。
費洛點頭：“是。”
“其他人呢？你們的看法呢？”泊澈把問題拋出去。
“少主，您跟費洛將軍的想法都各有道理，但我個人認為費洛將軍的打算更適合我們目前的情況。”一個男人站起來說自己的意見。
“我也讚同，”另有一人也出聲附和，“我們不應該把時間花在這樣的小事上。”
在商定完古文物翻譯計劃的所有細節後，他們開始討論最近遇上的問題，那就是大規模的動工已經吸引了不少這附近的居民，盡管讓軍隊去告誡他們並且還拉了警戒線，但這件事可能已經在周圍口口相傳起來。
古文物翻譯是絕密計劃，有很高的保密性質。
才剛啟動而已，在座的人沒有誰希望明天會在報紙上看見有關新聞。
他們——除了泊澈，一致的想法都是清除。
清除，或者說得直接一些，是殺掉，把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部殺掉。
泊澈搖頭，語氣有些生冷：“那是人命，這種決定太草率了！”
“他們會感激您的仁慈，”費洛垂眸，“可是少主，有些事情不是仁慈就能解決的。”
“如果因為這一小部分人延誤的話，我們會得不償失。”
“總之，就請費洛將軍思考出更為妥當的處置之策。”
“好了，會議到此結束吧。”
泊澈沈沈說。
會議室的人陸陸續續減少，到最後只剩下泊澈和費洛。
那位表情一直都保持冷靜的將軍把室內所有侍從遣走，然後靜等了幾分鐘。
費洛開口：“少主……”
“費洛將軍還有事麽？”泊澈擡眸。
“少主，您擁有體恤子民的寬厚，這是我等的福氣。”費洛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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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利大主很看重這個……半途中忽然冒出來的兒子？在聽說他要出遠門後，還特地把心腹韋利費洛派了過來。
其實，費洛對這位少主的印象不太好。
因為，少主太溫柔了，盡管他現在已經收斂了太多軟弱的氣息。
但第一印象沒法改變。
他們韋利家被譽為戰場上的家族，家族中有頭有臉的人物無一不是在鮮血裏摸爬滾打才能得到承認，可，這位少主不是。
“如果想要該計劃順利進行的話，還希望您能考慮屬下的意見。”
“那，屬下告退。”
費洛轉身，身後響起泊澈的聲音。
“果決與武器不存在等式關系，韋利家不應該永遠跟這種詞語聯系在一起。”
堪伯藍的殘暴，不，說成是韋利家的殘暴更適合，在世界漸漸回歸和平狀態時，不斷挑起戰火的韋利家沒什麽好名聲，他們時常處於輿論的下風口。
國際聯合會也總對他們提出抗議，要求精簡軍費和軍隊規模……
他們要改正這個刻板印象，如果想要在國際上擁有一些稍微好聽的評價的話。
“但我們不可或缺，”費洛說，“少主不用擔心太多，這件事屬下會處理好的，這本來就是屬下的職責。”
泊澈的臉緊繃繃的，他雙手撐起身子，眼底有些生氣，但更多是無奈。
沒有軍功傍身的人說話總缺少一點底氣，哪怕他是少主，哪怕他擁有冷光翡翠……
除非，他甘心做一個僅被人膜拜的吉祥物。
目光濃成深墨，泊澈平覆了一下心情，重新讓冷淡回到他的臉頰上。
古老文字的破譯是一場耗費體力精力的戰爭，麗麗雪的眼睛已經疲勞得不行，腦子也很空。
但他們不被允許休息，有嚴苛的士兵在四周打轉，發現誰打瞌睡就會狠狠地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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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一切都表明，他們被欺騙了。
這並不是之前宣傳的正常翻譯工作，而可能是……堪伯藍人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們背後的目的是什麽？
無人可知。
直至深夜，淩晨四五點，麗麗雪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去他們的指定休息點睡覺。
剛走到那兒，麗麗雪就傻眼了。
那是個大通鋪，這意味著她要跟一夥男人睡在一起。
很不幸，一群人裏只有麗麗雪一個女人，所以那些堪伯藍人絕不可能會因為她而去考慮什麽。
瞌睡醒了不少，她站在門邊，不知所措。
一個一個的身影從她身邊掠過，眼看床鋪漸漸就要被占滿，她想不了太多，拔腿跑進去。
她坐在一張靠墻的床上，不知道旁邊會是什麽人，但起碼有一邊會是安全的。
似乎睡覺的地方有解放天性的魔力，男人開始解開衣服，不過這並不難理解，要身體休息好，從穿著到睡眠都不可馬虎。
他們舒服了，但麗麗雪就慘了，她把頭深深地埋下，耳邊開始有了人聲的喧鬧。
說的話無非是些許的抱怨，時不時也會夾雜一點顏色段子。
麗麗雪臉紅不已，她有想要離開的沖動，可能去哪？
這兒是堪伯藍，不是中心國。
她的心臟被一陣濃郁的思鄉情緒占領。
凱恩……這是她唯一能夠念叨名字就可以給她一些安慰的人了。
他知道她在哪兒嗎？
而她又該想什麽辦法給他送一張字條？
這兒被重兵把守，多走一步都會被兇神惡煞的士兵質問，需要翻譯多少？堪伯藍人並未明言……
幾個月？
幾年？
還是，無期限？
沒有答案……
她開始害怕，再也沒有初來時那樣的灑脫。
“麗麗雪？”
有人叫她。
麗麗雪咽下嘴巴裏的苦澀，擡頭，看見束千千。
“是你啊。”她勉強自己擠出一個微笑。
束千千把手裏的背包丟在麗麗雪旁邊的床上，說：“你還好嗎？看起來好像……”
“不是很好。”
他一屁股坐下來，兩人的距離就近了很多。
麗麗雪下意識縮了縮身子，然後回答他：“還好，謝謝你的關心。”
“我們不是朋友嗎？”束千千聳聳肩膀，“對了，我……我在這兒，你介意嗎？”
麗麗雪擺頭：“沒關系。”
“好吧，”束千千倒下去，他把頭枕在背包上，“那就晚安吧。”
“你不……”麗麗雪好奇地打量著他，想問他為什麽不換衣服。
“難道要我在你面前脫光嗎？”束千千瞪大眼睛，他抱緊身上薄薄的毯子，“餵，我沒那麽勇敢了。”
“何況，我要守身如玉的！”
“守身如玉？”麗麗雪對他這樣的形容詞實在感到驚詫。
“嗯！”束千千用力地點點頭。
認真的樣子讓麗麗雪覺得有點好笑，她捂住唇，問道：“為你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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