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玫瑰花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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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澈……”
西梅輕輕地重述他的名字。
“對……”麗麗雪點頭，聲音有些顫抖，“他……他在哪兒啊？”
“在農場。”西梅老實地回答她。
“農場？”麗麗雪吃驚，“難道你們沒叫他一起過來嗎？”
“他……可不聽我們的話呀，”可普用雙手撐著下巴，“麗麗雪，他只聽你的話。”
麗麗雪放在桌面的雙手不由自主扣緊，她瞪大眼睛驚呼：“啊！什麽意思？”
“麗麗雪，要去看看嗎？如果你去叫他，他一定會乖乖過來的。”西梅在她旁邊這麽引導道。
“我想也是……”可普跟阿萊也頭如搗蒜地應和。
“但很晚了……”麗麗雪委婉地拒絕。
頂著正好的太陽，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能說出來太晚這種話。
這是她的生日！他莫非不知道？她就不信西梅跟可普阿萊沒在他面前提過。
就算他沒錢準備禮物，只要他隨手帶一把野花……那也是最好的祝福啊。
可……
她根本不能確定泊澈會不會送她生日禮物。
“沒關系，今天一整天這兒都是屬於我們的，我都跟師父說好了！”阿萊大聲說。
“走吧……”
西梅和可普把麗麗雪從椅子上拉起來，連拉帶拽地帶著她走向農場。
麗麗雪想反抗，可在兩個人的牽引下什麽也做不了，其實，她也什麽都不想做。
盛夏的下午銀光耀耀，風撲在臉上，還有些太陽獨有的溫熱。
在農場這邊，泊澈把花圃又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紕漏後才敢放下心。
他跟西梅和可普的約定是她們會把麗麗雪帶過來，所以現在……
是等待。
他該做的，就是安靜小心地等待。
焦灼是必不可少，泊澈只能在路邊不斷地來回，用雙腳的走動來緩解渾身的緊張。
直到時間到達這一刻。
“泊澈……”
是可普。
她的聲音隔了很遠傳過來，泊澈高高地仰起頭，陽光刺著他的眼睛，阻礙了一部分視線。
麗麗雪循聲望過去，只依稀看見一抹身影，瘦瘦高高的，許久未見，她覺得他好像瘦了一些。
是繁忙導致的？
四個人會和在路邊，距離泊澈的土地有幾分鐘路程的地方。
可普把麗麗雪推到泊澈面前，欣喜地說：“好了，任務完成。”
“你們這是做什麽？”
麗麗雪倒退幾步，她轉身瞪著可普，佯作生氣地問。
“其實是泊澈有特別的禮物要給你，他聽說你過生日，花了很久的心思準備呢……”西梅及時幫忙解釋。
“我們就先走了，記住咯，一會兒記得回來吹蠟燭，我們在那邊等你們，拜拜~”
可普拉上西梅，歡樂地跑開了。
銀鈴一樣的笑聲越來越遠，到最後消失在光裏。
麗麗雪不敢回頭去，因為一回頭就會跟泊澈面對面。
泊澈咽下緊張，往她站的地方走了一步，可對方似乎是被嚇到一樣，也跟著退了一步。
“麗麗雪！”泊澈叫住她，“你別走！”
很久沒聽見他說話了，麗麗雪覺得自己有種旱林久逢甘露的滿足感。
“我……我沒走啊。”麗麗雪還是背對著他。
西梅說有特別的禮物……是什麽？
泊澈把兩只手認真地擺著身前，誠摯地說：“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她柔下了因為慌亂而有點僵硬的表情，“那個……要一起吃蛋糕嗎？阿萊他們在那邊準備了很大的一個蛋糕。”
她想到自己前來的目的，絕對是很單純的邀請。
“我有禮物想送給你。”
泊澈說。
禮物……
麗麗雪眨眨眼睛，情不自禁把身子轉向他，事實證明，與他面對面的交談也並不是一件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心底那點不成器的扭捏根本不是想要見見他這份心情的對手。
他正對著光，五官全部被陽光浸泡著。
“禮物。”麗麗雪重覆一遍。
“是，要送給你的18歲禮物。”泊澈微笑起來，眼睛變成與光芒同源的月牙。
“是什麽？”麗麗雪不禁好奇。
“跟我來……”
泊澈說完就帶著麗麗雪朝土地走去，剛走沒兩步，他忽而扭頭過來叮囑說：“小心路。”
“嗯，我知道，”麗麗雪註視他的眼睛，看得到他絲毫不做掩飾的關心，她垂眸下去，輕輕地說，“我會看路走的。”
“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泊澈搓著手，它們在肉眼可見的顫動，內心很沒底。
不管是什麽……她都會……
念頭在這裏戛然而止，現在她必須要用全部註意力放在眼前，否則就會看不過來。
它們迎光飛舞，鮮紅被聚集在一起，對視覺的沖擊力巨大無比，一陣眩暈襲擊而來，要麗麗雪不得不強打精神才能勉強站著。
他把土地的一半都用來種植這些嬌貴的花卉，四周清理得很規矩，在精心照料之下，今日的它們似乎都像約定好了一樣綻放，很給照顧它們的主人面子。
當眼睛全部被整齊劃一且神采奕奕的玫瑰花充盈，那麽世界的一切就會全都被取代。
眼眶被填滿，她再也瞧不見藍天和青山，無疑，藍色與青色是玫瑰花在天地間能獨樹一幟最好的背景板。
說不出任何詢問的話語，麗麗雪只能用疑惑而震驚的表情看向泊澈，期許他能給予一個合理的解釋。
泊澈示意她更上前一些，說道：“它們是禮物。因為沒辦法帶走，只能拜托西梅可普把你帶過來了。”
“我的？”麗麗雪指著自己不確定地問。
“對，”泊澈用力地點點頭，“是你的，我想要送你的生日禮物。”
“你說這些花……”
她再次把目光投過去，驚詫持續彌散，不管要看多少次，她相信這種激昂的心情都不會被沖淡。
“嗯，玫瑰花，”泊澈說完又問，“你會喜歡嗎？特地叫你走那麽遠……我很抱歉。”
麗麗雪連連擺了幾下頭，說：“你不用抱歉……”
“很漂亮，我喜歡。”
“謝謝你。”
她露出很大的笑容，把尖尖的虎牙一起露了出來。
“你喜歡就好……我還很擔心你會不喜歡的……”泊澈松了一口氣。
“怎麽會呢，要種這麽多花，你一定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吧？另外，我可以碰一碰嗎？它們好軟的樣子……”
麗麗雪走上前幾步，被玫瑰花固有的香味沖擊。
難道說，他這一個月都在忙碌著這個？
她沈思，想問問他，卻又覺得這種話題出現會很突兀。
“沒問題啊，它們就是在等待你呢。”
她小心謹慎地伸出手，用指尖輕輕地撫摸花蕾，花瓣作用在皮膚上奇妙的觸感讓她渾身酥麻。
是玫瑰花。
為什麽要種玫瑰花？
玫瑰花有特別的意義……他知道嗎？
麗麗雪放慢動作，疑問開始在腦中凝練。
泊澈在註視她，從她到來那一刻開始，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
她還在關註這些小花兒，泊澈想再過一分鐘……再過一分鐘他就要把她拉過來，今天可不能讓生日禮物喧賓奪主啊。
身體被龐大的壓力占據，泊澈覺得自己已經出現某些因為緊張產生的跡象。
比如汗水，它們從後背瘋狂地湧出，帶走他皮膚下的水分，弄得他體溫驟升。
問題在撕咬她，叫她不得一點輕松，於是她直起身正對身旁看起來很安靜的泊澈。
“泊澈……”
她叫喚他的名字。
“麗……怎麽了？”泊澈沒想到她會搶在他開口前撕開沈默。
四目相對，時空失去意義。
“我……”麗麗雪艱難保持著理智，“我想知道……為什麽？”
“為什麽？”
泊澈的腦子現在僅此也唯一只有一件事，所以不能對麗麗雪說的為什麽進行剖析。
麗麗雪用力點了下頭：“是啊，你得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要種……玫瑰花……”
說得斷斷續續，只因這種話實在很消耗勇氣。
她的雙眼迷人，尤其是以一種求教的目光看著他的時候，這水光盈盈與陽光簡直是世界上最可人的搭配，月色的頭發被挽上去，修長的脖頸一覽無餘，鎖骨的線條有渾然天成的誘惑，讓人看著就不想要再關註世界的其餘部分。
為什麽要種玫瑰花？
這就是泊澈打算與她說的下一個話題。
“因為……”泊澈開口，抓住麗麗雪最敏感的神經，她屏住呼吸，接下來要把全身心交給他。
“因為我想要送你玫瑰花。”泊澈堅定地說。
“玫瑰，”麗麗雪呢喃著，“你知不知道玫瑰花代表什麽意思？”
它本身只是一種花，是自然界的生命，它其實只代表自己。但多情的人類把感情賦予它了，於是它的意義就發生改變，當然，僅僅只是對人類而言。
但這已足以。
“就是知道玫瑰花的意義，所以才會決定要送給你玫瑰花的，麗麗雪。”
泊澈接下她的話說。
玫瑰花的意義。
麗麗雪楞得連眼睛都不敢眨，她只能望著他，期待他繼續說下去，因為現在她回答不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喜歡麗麗雪。不是開玩笑，也不是晚輩對長輩的敬愛，就是喜歡，男生對女生的喜歡。”
“上次你一定被我嚇到了吧，或許以為那是我隨口說的很隨便的話……”
“但不是，喜歡麗麗雪在我心裏絕對不是一件隨意的事情，我有很認真很認真地對待它。”
“這也是今天把你叫過來的另一個原因，要跟你說這句話，應該在好看的地方。”
一次性聽他說那麽多，麗麗雪的大腦很難處理下來，她只摘取了重點，但這重點幾乎要弄得中央處理器癱瘓。
“喜歡……”麗麗雪嘟囔這令人嘴唇發抖的詞語。
泊澈靠近她，使得兩個人的距離近得有些可怕，他低下頭去說：“我發誓，絕不是開玩笑。”
是鮮花的氣息，在他的身上尤為突出。
麗麗雪看了看他，臉蛋爆炸一樣地鋪展開紅色。
他睜著亮晶晶的眼睛，似乎在用全身的力氣凝視她。
想要一把將他推到兩米遠外，可惜她沒這個能力。
“你還小……懂什麽喜歡……”麗麗雪縮回目光，要讓她一直看著他？那會出大問題的。
“泊澈，你還太小。”麗麗雪又重覆一次。
泊澈別開臉，說：“你覺得我年紀小嗎？也許文件是錯的，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
“胡說，”麗麗雪斥道，“醫院會有辦法診斷這事，你還未成年，泊澈……”
“喜歡是成年人的事情。”
她的口吻變得有些嚴肅。
“才不是呢……”泊澈不甘心地反駁。
“小屁孩！”麗麗雪像是氣呼呼的樣子。
“就算是小孩子也是會長大的，何況我現在並不小……”害怕她生氣，所以泊澈的否認變得很軟弱。
喜歡。
這詞快把麗麗雪弄暈了，心臟被炙烤得七上八下，她好想把嘴角揚起來，因為這並不是讓她不開心。
但她不能忽略傳統，否則就是中心國的叛徒。
她不說話了，突然的安靜讓泊澈慌張，他還不知道對面女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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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農場。”西梅老實地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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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聽我們的話呀，”可普用雙手撐著下巴，“麗麗雪，他只聽你的話。”
麗麗雪放在桌面的雙手不由自主扣緊，她瞪大眼睛驚呼：“啊！什麽意思？”
“麗麗雪，要去看看嗎？如果你去叫他，他一定會乖乖過來的。”西梅在她旁邊這麽引導道。
“我想也是……”可普跟阿萊也頭如搗蒜地應和。
“但很晚了……”麗麗雪委婉地拒絕。
頂著正好的太陽，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能說出來太晚這種話。
這是她的生日！他莫非不知道？她就不信西梅跟可普阿萊沒在他面前提過。
就算他沒錢準備禮物，只要他隨手帶一把野花……那也是最好的祝福啊。
可……
她根本不能確定泊澈會不會送她生日禮物。
“沒關系，今天一整天這兒都是屬於我們的，我都跟師父說好了！”阿萊大聲說。
“走吧……”
西梅和可普把麗麗雪從椅子上拉起來，連拉帶拽地帶著她走向農場。
麗麗雪想反抗，可在兩個人的牽引下什麽也做不了，其實，她也什麽都不想做。
盛夏的下午銀光耀耀，風撲在臉上，還有些太陽獨有的溫熱。
在農場這邊，泊澈把花圃又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紕漏後才敢放下心。
他跟西梅和可普的約定是她們會把麗麗雪帶過來，所以現在……
是等待。
他該做的，就是安靜小心地等待。
焦灼是必不可少，泊澈只能在路邊不斷地來回，用雙腳的走動來緩解渾身的緊張。
直到時間到達這一刻。
“泊澈……”
是可普。
她的聲音隔了很遠傳過來，泊澈高高地仰起頭，陽光刺著他的眼睛，阻礙了一部分視線。
麗麗雪循聲望過去，只依稀看見一抹身影，瘦瘦高高的，許久未見，她覺得他好像瘦了一些。
是繁忙導致的？
四個人會和在路邊，距離泊澈的土地有幾分鐘路程的地方。
可普把麗麗雪推到泊澈面前，欣喜地說：“好了，任務完成。”
“你們這是做什麽？”
麗麗雪倒退幾步，她轉身瞪著可普，佯作生氣地問。
“其實是泊澈有特別的禮物要給你，他聽說你過生日，花了很久的心思準備呢……”西梅及時幫忙解釋。
“我們就先走了，記住咯，一會兒記得回來吹蠟燭，我們在那邊等你們，拜拜~”
可普拉上西梅，歡樂地跑開了。
銀鈴一樣的笑聲越來越遠，到最後消失在光裏。
麗麗雪不敢回頭去，因為一回頭就會跟泊澈面對面。
泊澈咽下緊張，往她站的地方走了一步，可對方似乎是被嚇到一樣，也跟著退了一步。
“麗麗雪！”泊澈叫住她，“你別走！”
很久沒聽見他說話了，麗麗雪覺得自己有種旱林久逢甘露的滿足感。
“我……我沒走啊。”麗麗雪還是背對著他。
西梅說有特別的禮物……是什麽？
泊澈把兩只手認真地擺著身前，誠摯地說：“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她柔下了因為慌亂而有點僵硬的表情，“那個……要一起吃蛋糕嗎？阿萊他們在那邊準備了很大的一個蛋糕。”
她想到自己前來的目的，絕對是很單純的邀請。
“我有禮物想送給你。”
泊澈說。
禮物……
麗麗雪眨眨眼睛，情不自禁把身子轉向他，事實證明，與他面對面的交談也並不是一件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心底那點不成器的扭捏根本不是想要見見他這份心情的對手。
他正對著光，五官全部被陽光浸泡著。
“禮物。”麗麗雪重覆一遍。
“是，要送給你的18歲禮物。”泊澈微笑起來，眼睛變成與光芒同源的月牙。
“是什麽？”麗麗雪不禁好奇。
“跟我來……”
泊澈說完就帶著麗麗雪朝土地走去，剛走沒兩步，他忽而扭頭過來叮囑說：“小心路。”
“嗯，我知道，”麗麗雪註視他的眼睛，看得到他絲毫不做掩飾的關心，她垂眸下去，輕輕地說，“我會看路走的。”
“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泊澈搓著手，它們在肉眼可見的顫動，內心很沒底。
不管是什麽……她都會……
念頭在這裏戛然而止，現在她必須要用全部註意力放在眼前，否則就會看不過來。
它們迎光飛舞，鮮紅被聚集在一起，對視覺的沖擊力巨大無比，一陣眩暈襲擊而來，要麗麗雪不得不強打精神才能勉強站著。
他把土地的一半都用來種植這些嬌貴的花卉，四周清理得很規矩，在精心照料之下，今日的它們似乎都像約定好了一樣綻放，很給照顧它們的主人面子。
當眼睛全部被整齊劃一且神采奕奕的玫瑰花充盈，那麽世界的一切就會全都被取代。
眼眶被填滿，她再也瞧不見藍天和青山，無疑，藍色與青色是玫瑰花在天地間能獨樹一幟最好的背景板。
說不出任何詢問的話語，麗麗雪只能用疑惑而震驚的表情看向泊澈，期許他能給予一個合理的解釋。
泊澈示意她更上前一些，說道：“它們是禮物。因為沒辦法帶走，只能拜托西梅可普把你帶過來了。”
“我的？”麗麗雪指著自己不確定地問。
“對，”泊澈用力地點點頭，“是你的，我想要送你的生日禮物。”
“你說這些花……”
她再次把目光投過去，驚詫持續彌散，不管要看多少次，她相信這種激昂的心情都不會被沖淡。
“嗯，玫瑰花，”泊澈說完又問，“你會喜歡嗎？特地叫你走那麽遠……我很抱歉。”
麗麗雪連連擺了幾下頭，說：“你不用抱歉……”
“很漂亮，我喜歡。”
“謝謝你。”
她露出很大的笑容，把尖尖的虎牙一起露了出來。
“你喜歡就好……我還很擔心你會不喜歡的……”泊澈松了一口氣。
“怎麽會呢，要種這麽多花，你一定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吧？另外，我可以碰一碰嗎？它們好軟的樣子……”
麗麗雪走上前幾步，被玫瑰花固有的香味沖擊。
難道說，他這一個月都在忙碌著這個？
她沈思，想問問他，卻又覺得這種話題出現會很突兀。
“沒問題啊，它們就是在等待你呢。”
她小心謹慎地伸出手，用指尖輕輕地撫摸花蕾，花瓣作用在皮膚上奇妙的觸感讓她渾身酥麻。
是玫瑰花。
為什麽要種玫瑰花？
玫瑰花有特別的意義……他知道嗎？
麗麗雪放慢動作，疑問開始在腦中凝練。
泊澈在註視她，從她到來那一刻開始，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
她還在關註這些小花兒，泊澈想再過一分鐘……再過一分鐘他就要把她拉過來，今天可不能讓生日禮物喧賓奪主啊。
身體被龐大的壓力占據，泊澈覺得自己已經出現某些因為緊張產生的跡象。
比如汗水，它們從後背瘋狂地湧出，帶走他皮膚下的水分，弄得他體溫驟升。
問題在撕咬她，叫她不得一點輕松，於是她直起身正對身旁看起來很安靜的泊澈。
“泊澈……”
她叫喚他的名字。
“麗……怎麽了？”泊澈沒想到她會搶在他開口前撕開沈默。
四目相對，時空失去意義。
“我……”麗麗雪艱難保持著理智，“我想知道……為什麽？”
“為什麽？”
泊澈的腦子現在僅此也唯一只有一件事，所以不能對麗麗雪說的為什麽進行剖析。
麗麗雪用力點了下頭：“是啊，你得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要種……玫瑰花……”
說得斷斷續續，只因這種話實在很消耗勇氣。
她的雙眼迷人，尤其是以一種求教的目光看著他的時候，這水光盈盈與陽光簡直是世界上最可人的搭配，月色的頭發被挽上去，修長的脖頸一覽無餘，鎖骨的線條有渾然天成的誘惑，讓人看著就不想要再關註世界的其餘部分。
為什麽要種玫瑰花？
這就是泊澈打算與她說的下一個話題。
“因為……”泊澈開口，抓住麗麗雪最敏感的神經，她屏住呼吸，接下來要把全身心交給他。
“因為我想要送你玫瑰花。”泊澈堅定地說。
“玫瑰，”麗麗雪呢喃著，“你知不知道玫瑰花代表什麽意思？”
它本身只是一種花，是自然界的生命，它其實只代表自己。但多情的人類把感情賦予它了，於是它的意義就發生改變，當然，僅僅只是對人類而言。
但這已足以。
“就是知道玫瑰花的意義，所以才會決定要送給你玫瑰花的，麗麗雪。”
泊澈接下她的話說。
玫瑰花的意義。
麗麗雪楞得連眼睛都不敢眨，她只能望著他，期待他繼續說下去，因為現在她回答不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喜歡麗麗雪。不是開玩笑，也不是晚輩對長輩的敬愛，就是喜歡，男生對女生的喜歡。”
“上次你一定被我嚇到了吧，或許以為那是我隨口說的很隨便的話……”
“但不是，喜歡麗麗雪在我心裏絕對不是一件隨意的事情，我有很認真很認真地對待它。”
“這也是今天把你叫過來的另一個原因，要跟你說這句話，應該在好看的地方。”
一次性聽他說那麽多，麗麗雪的大腦很難處理下來，她只摘取了重點，但這重點幾乎要弄得中央處理器癱瘓。
“喜歡……”麗麗雪嘟囔這令人嘴唇發抖的詞語。
泊澈靠近她，使得兩個人的距離近得有些可怕，他低下頭去說：“我發誓，絕不是開玩笑。”
是鮮花的氣息，在他的身上尤為突出。
麗麗雪看了看他，臉蛋爆炸一樣地鋪展開紅色。
他睜著亮晶晶的眼睛，似乎在用全身的力氣凝視她。
想要一把將他推到兩米遠外，可惜她沒這個能力。
“你還小……懂什麽喜歡……”麗麗雪縮回目光，要讓她一直看著他？那會出大問題的。
“泊澈，你還太小。”麗麗雪又重覆一次。
泊澈別開臉，說：“你覺得我年紀小嗎？也許文件是錯的，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
“胡說，”麗麗雪斥道，“醫院會有辦法診斷這事，你還未成年，泊澈……”
“喜歡是成年人的事情。”
她的口吻變得有些嚴肅。
“才不是呢……”泊澈不甘心地反駁。
“小屁孩！”麗麗雪像是氣呼呼的樣子。
“就算是小孩子也是會長大的，何況我現在並不小……”害怕她生氣，所以泊澈的否認變得很軟弱。
喜歡。
這詞快把麗麗雪弄暈了，心臟被炙烤得七上八下，她好想把嘴角揚起來，因為這並不是讓她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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