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半年來的運氣都不太好。

一切的起因，似乎都是從他回到東京，主動找上賣腳婆婆開始。

擁有“咒靈操術”的他，主動尋找咒靈，並且將其收服，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然而在收服賣腳婆婆這件事情上，他卻踢到了鐵板。

賣腳婆婆這位老牌都市傳說，出乎意料的懂得審時度勢，見機不妙掉頭就跑，跑得特別快，還記仇。

從那之後，他的眾多咒靈一個個失去了腳。

許多原本能飛的咒靈，在失去腳後也跟著失去了飛行的能力。

與之相相比，更加嚴重的是本身的戰鬥力受到了嚴重影響。

被賣腳婆婆瘋狂gank的夏油傑，為了可以追上賣腳婆婆，已經擁有一身不輸專業賽車手的駕駛技術，然而……

至今都沒有追到賣腳婆婆不說，還因為無證駕駛和市內超速的問題，多次進入警局。

甚至因為次數過多，成為了警方重點關註對象。

剛開始的時候，夏油傑確實非常生氣，對於要追到賣腳婆婆這件事情，抱有極大決心。

然而時間久了，夏油傑多少有點懷疑人生，已經考慮要不要想想別的方法。

本來以為，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已經足夠……出人意料。

但是夏油傑最近卻多了點新的困擾。

夏油傑的手機響了。

掏出手機一看，完全陌生的電話號碼。

如果是在三天之前，看見這樣的電話號碼，夏油傑理所當然會認為，又是哪個搞賽車行業的人，想要“請”他出山去當賽車手。

但是在三天後的現在，夏油傑有些不確定了。

因為除了賽車手以外，這種陌生電話打過來，還有可能是詢問他關於“整容”方面的問題。

一時半會無法確定的夏油傑，見來電者一直堅持不懈，沒有掛斷的意思，便遲疑的接通了電話。

然後……

“請問是夏油醫生嗎……”

“醫生”二字一出，夏油傑直接把電話掛斷。

確定了，不是來請他出山當賽車手的，而是想要跟他聊聊整容相關問題，順便跟他約個時間，讓他幫忙做整容手術的陌生人。

數量的將方才的來電者拉入黑名單，夏油傑一個頭兩個大。

他不懂，到底是誰散播的流言？

自從成為盤星教教祖，跟不少社會地位高、有錢的普通人多有來往，可謂“神秘”的夏油傑，曾被猜測過許多不同的身份。

但在這些身份中，絕對沒有一流的整容醫生這種。

你要說賽車手也就算了，一流的整容醫生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夏油傑不理解，但是在接下來的幾天中，他發現找自己的人越來越多。

這些人中不乏夏油傑薅過羊毛並持續在薅的有錢人。

煩不勝煩的夏油傑詢問了這些“熟人”到底是從哪裏知道自己竟然“整容手法一流”的消息，這群“熟人”全都是一臉神秘的表示：“我們這個圈子理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比較可靠的小道消息，關於這些您應當也知曉一些……”

夏油傑：“……”

“猴子”們那沒有多靠譜的“小道消息”……

夏油傑感覺這問題問了跟沒問也沒有多少區別。

不過夏油傑之後還是憑借自己的手段，大概找到了散播消息的存在。

——幾個能夠看見咒靈，卻無法使用咒力的普通人。

“夏……夏油醫生……”

被夏油傑抓到的幾個普通人瑟瑟發抖，不明白為什麽“整容技術一流”的夏油傑，會把他們全都抓到一起，一副隨時都會幹掉他們的樣子。

聽到他們對自己稱呼的夏油傑，原本就不太高興的臉變得更臭了。

這幾個家夥，好像真的認為他是一個“整容技術一流的醫生”？

然後夏油傑就從這幾個人的口中知道了，他們偷聽了某個人頭氣球壁角的事情。

他們認為，類似人頭氣球這種非人存在，總是會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東西，也不會如同人類一般故意散播不實消息。

在那個人頭氣球口中，夏油傑就是一位整容大手子。

“它把這件事情跟不少鬼怪說過。”

“我們會聽見也是非常巧合的事情。”

“是啊是啊，本來看見人頭氣球這種東西，我們都被嚇壞了……”

誰想到能夠從人頭氣球這裏聽到這種小道消息？

那個人頭氣球好像是個話嘮，特別喜歡嘀嘀咕咕說些奇奇怪怪的話，本來他們還想多偷聽一些，但是人頭氣球反反覆覆說的都是跟整容有關的消息，裏面被提到最多的便是“整容醫生夏油傑”。

想想，一個能夠被人頭氣球以憧憬的語調反覆提起的人類，可能是普通的整容醫生嗎？

那必定不可能普通啊！

於是他們就把這個消息拿來賣錢了。

這個世界上的有錢人從來不少。

想要變漂亮的人，不分男女，更是多到數不勝數。

一個能夠被非人類憧憬誇讚其整容手藝的，隱藏在人群之中，毫不顯山露水的整容醫生。

怎麽想都是一個大佬。

但是最後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他們也沒有想到。

他們只是把第一手消息賣了出去，拿了點錢回去花罷了。

聽到了這些的夏油傑頭頂緩緩冒出問號：“……？？？”

所以說，散播不實消息的源頭，還不是這幾個人？

這幾人口中的人頭氣球又是怎麽回事？

怎麽還有人頭氣球是個話嘮，有事沒事喜歡造謠的啊？

收服過眾多咒靈，自認為對咒靈的了解要比其他咒術師更深刻的夏油傑，見過各種“陰險狡詐”、“借刀殺人”的咒靈，卻從來沒有見過會“造謠”的咒靈。

人頭氣球他也不是沒見過。

不久前東京上空出現的人頭氣球數量遠超普通人所見。

這種特別的咒靈，夏油傑自然也會感興趣。

不過在發現人頭氣球的限制後，夏油傑便失去了對它們的所有想法。

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這個到處散播自己謠言咒靈的夏油傑，再次將註意力放回了賣腳婆婆身上。

今天，又是沒有追上賣腳婆婆的一天。

……

按照天河源提示的方位到達夏油傑大致活動位置的人頭氣球，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夏油傑。

不是因為它完全不知道夏油傑到底長啥樣，具體在哪裏，而是因為……

裂口女不見了。

飄在溫暖春風中的人頭氣球，內心感覺到了零下十八度的寒冷。

自從它帶著裂口女來找夏油傑，原本非常“叛逆”，天天掙紮，一副要弄死它的裂口女，變得非常乖順。

就算人頭氣球天天對著她念叨，也不再跟以前一樣，看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自覺跟裂口女關系更進一步的人頭氣球，自然對裂口女變得更加“親近”。

有的時候還在半空中跟裂口女玩“蕩秋千”的游戲。

當然，裂口女對於“蕩秋千”這種游戲的反饋並不是非常高昂，但總比以前的表現更好，人頭氣球感覺這也是一種很大的進步嘛！

就在人頭氣球覺得它和裂口女關系日漸融洽的如今，裂口女……

裂口女……

裂口女竟然騙了它QAQ。

裂口女說她不想總被吊著，脖子難受，讓它松一松。

雖然人頭氣球非常不願意，但是從人類處學到的“體貼朋友”，還是讓它做下了這個艱難的決定。

它暫時松開了裂口女。

然後裂口女就不見了。

裂口女的離去讓人頭氣球非常傷心，它就這麽一直盤桓在感應到的裂口女活動區域。

得到了都市傳說特性的它，也不怕被人發現，就這麽到處飄、到處找，卻一直沒有找到裂口女，連它發的短信都不回。

裂口女想躲它的時候，總是很容易。

人頭氣球非常沮喪，不過裂口女雖然沒有找到，卻讓它提前找到了夏油傑。

準確來說，是夏油傑看見了飄在半空中的它，主動找了過來。

“就是你這個人頭氣球到處散播，我是一個技術一流整容醫生的謠言嗎？”

人頭氣球慢半拍反應過來夏油傑說了什麽，非常驚訝的回應，“啊……您就是夏油傑醫生嗎？見到您非常高興。”

第一次見到這麽有禮貌的非人類，夏油傑的思維短暫卡頓了一下，他盯著人頭氣球的那張臉看了半晌，越看越覺得眼熟。

感覺很像他曾經擁有過的一個咒靈，但是感覺相差太多了。

這個人頭氣球禮貌的不像個非人類。

“雖然非常高興這麽順利就能見到夏油醫生，”夏油傑看起來也不怕它的樣子，“但是我現在還有一點其他的事情，所以想要問問夏油醫生什麽時候有空？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提前預約一下。聽說人類中的醫生總是非常忙碌，想要看病也要提前預約才行呢，希望夏油醫生沒有覺得我這樣太過冒昧……”

聽得有點暈的夏油傑：“……”

這還真是一個話嘮的家夥。

“我不是整容醫生。”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的夏油傑打斷了人頭氣球的話，“也許你找錯了人。”

人頭氣球頓住，盯著夏油傑看。

夏油傑回視。

人頭氣球：“……”

人頭氣球的臉上露出了非常豐富的表情，最後停在了有些困擾，不知道怎麽開口，略作思考後斟酌著道：“夏油醫生，也許你可以多一點自信，畢竟您可是超一流的整容醫生呢！”

人頭氣球對於天河源跟它推薦的夏油傑，有著比夏油傑自己更多的信心。

夏油傑：“……？？？”

他怎麽從一流，變成了超一流？？？

什麽時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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