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墊腳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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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芳閣
脂粉甜膩的味道混合著酒香，成了流芳閣獨有的氣息。
粉色煙織羅裙的女子倚窗側坐，玉手拖著香腮，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窗外下著蒙蒙的細雨，不大，蛛絲一般的，打在臉上。
突然，女子察覺到什麽，猛地關上了窗戶。
約莫幾息的時間過後，屋內的空間一陣扭動。
緩緩的顯出一個人的身形來。
一身青衫的男子，面容樸實無華，唯有一雙眼睛，暗藏鋒芒。
兩顆黑曜石一般的眼珠子嵌在一張如此平庸的面容上面，倒是有些可惜了。
男子神色淡漠，走到桌子前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
還沒入口，就被女子奪了下來。
“茶涼了。”
她語氣急急的說道。
“無妨。”
男子笑著又接過女子手中的茶，一飲而盡，咂咂嘴，顯得竟有些意猶未盡。
那女子見說不動他，索性坐下來，等他喝完茶才開口詢問道。
“你怎麽來了？”語氣輕飄飄的，像是隨口一問的樣子。
男人聞言擡起頭，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清了清嗓子，他低聲問道。
“我為何來……你不知道？”
“笑話，你任務失敗，我這流芳閣就不再助你，你還來做甚？”那女子聞言咬著下唇，有些賭氣似的說道。
“不再……助我？”男子反覆的咀嚼了幾下這四個字。突然朗聲笑出來。
“你笑什麽？”訴汐擰著一雙秀眉，“任務失敗，你還笑得出來？”
“誰說我任務失敗了？”
“冷葑景都死了，你還說自己沒失敗。”
訴汐看著一臉無所謂的男子，語氣帶上了三分嗔怪。
“一個棋子，用完了……也該死了。”
就是不知道，他這個棋子，被用完後，是個什麽下場。
訴汐可能也感受到，他語氣中的涼意。
她不由得緩了緩聲音。
“陸懷瑾……”
陸懷瑾聞言擡起頭，樸實無華的臉上突得綻出一抹笑來。
“傻瓜，沒事。”他說著伸出手來揉揉訴汐的腦袋。
狀似不經意的問道，“聽說，有個紅衣的俊俏公子常來找你？”
“嗯，沒錯呀。”訴汐想也沒想就隨口應道。
陸懷瑾的眸子緊了緊，卻不再執著於這個話題。
“流芳閣這個暗線這段時間先不要有行動。小皇帝這兩天雷霆手段，拔了我們不少暗中埋下的暗線和官員。”
訴汐捂住紅潤的嘴唇，有些驚訝。
“怎麽會？難道他已經察覺到我們了？”
陸懷瑾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冷葑景的死到底還是暴露了一些東西，有些暗線就是打著他的名頭安的。”
“不過，有這麽個替罪羊，我們的存在就不明顯。甚至會被一些急於交差的官員給忽略過去。”
“冷葑逸到底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心再狠，手段再厲害，也不舍得給整個朝廷來個大換血。”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
訴汐鄭重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本來她還擔心他任務失敗，沒想到，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陸懷瑾站起身來，輕輕的摟住訴汐。
“只是委屈了你，在這裏賣笑。”
訴汐的眼眶瞬間就有些濕潤了。她把頭輕輕靠在他身上。
“我不委屈，你沒事就好了。”
“你放心，我們很快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說這話時，陸懷瑾的眼神漆黑如墨，不帶一絲情感。
訴汐艷若桃花的臉上聞言牽起一抹笑。
她怎麽可能甘心一直是個傀儡賣笑為生呢？
“我們到時候就游河山萬裏，我與你，阡陌桑田，布衣為生。”
她靠在他懷裏，語氣憧憬。
“那時，整個天下，都會是我們的。你想去哪裏都行。”陸懷瑾目光灼灼，語氣中透著股自信。
“我不要天下，只要你。”訴汐抱緊了陸懷瑾，語氣執拗。
陸懷瑾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又迅速歸於平靜。
他沈聲開口：“好。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
……
窗外有熱鬧的叫賣聲，熙熙攘攘的人群。
一切都是生機勃勃的樣子，即使現在身處黑暗，但，她一直都相信陽光。
訴汐擡起頭，靜靜的看著男人平淡黯然的臉龐。
那雙暗藏鋒芒的眼睛，此刻正緊緊閉著。但即使是睡覺，他也依舊有種攝人心魄的魔力。
陸懷瑾不帥，甚至長相可以說是很普通。
但訴汐深知這張平庸的面容下，藏著怎樣的虎狼之心。
關於陸懷瑾，訴汐知道他一切的過往，卻看不透他所有的心思。
輕輕的罩上外衫，訴汐把裏衣緊了緊。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窗邊，把窗子關上。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朦朧的打在上面，依舊有些不真切的感覺。
突然，腰身突然一緊。身後有淡淡的松香傳來。
陸懷瑾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的後頸，溫熱的呼吸噴在脖子上。
訴汐輕輕歪了歪脖子。
“我要走了。”低沈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訴汐沒答話。
她感覺到身後的人輕輕嘆了一聲。
環著她腰身的手也慢慢抽離出來。
有腳步聲，越行越遠。
然後是“哢”的一聲，關門聲。
陸懷瑾走了……
訴汐慢慢的蹲下身子，縮成一團。
……
陸懷瑾關上門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瞬間掩去。
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他輕輕拂了拂衣衫，背手離去。
直到那抹青色的身影消失不見，訴汐房裏的門才慢慢打開。
女子蓮步輕擡，緩步走到流芳閣中央設的臺子上。
沒有樂聲。
赤著腳的女子就在臺上翩翩起舞。
粉色的衣裙隨著轉動，慢慢開出一朵花來。
有美嬌人，有卿傾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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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煙織羅裙的女子倚窗側坐，玉手拖著香腮，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窗外下著蒙蒙的細雨，不大，蛛絲一般的，打在臉上。
突然，女子察覺到什麽，猛地關上了窗戶。
約莫幾息的時間過後，屋內的空間一陣扭動。
緩緩的顯出一個人的身形來。
一身青衫的男子，面容樸實無華，唯有一雙眼睛，暗藏鋒芒。
兩顆黑曜石一般的眼珠子嵌在一張如此平庸的面容上面，倒是有些可惜了。
男子神色淡漠，走到桌子前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
還沒入口，就被女子奪了下來。
“茶涼了。”
她語氣急急的說道。
“無妨。”
男子笑著又接過女子手中的茶，一飲而盡，咂咂嘴，顯得竟有些意猶未盡。
那女子見說不動他，索性坐下來，等他喝完茶才開口詢問道。
“你怎麽來了？”語氣輕飄飄的，像是隨口一問的樣子。
男人聞言擡起頭，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清了清嗓子，他低聲問道。
“我為何來……你不知道？”
“笑話，你任務失敗，我這流芳閣就不再助你，你還來做甚？”那女子聞言咬著下唇，有些賭氣似的說道。
“不再……助我？”男子反覆的咀嚼了幾下這四個字。突然朗聲笑出來。
“你笑什麽？”訴汐擰著一雙秀眉，“任務失敗，你還笑得出來？”
“誰說我任務失敗了？”
“冷葑景都死了，你還說自己沒失敗。”
訴汐看著一臉無所謂的男子，語氣帶上了三分嗔怪。
“一個棋子，用完了……也該死了。”
就是不知道，他這個棋子，被用完後，是個什麽下場。
訴汐可能也感受到，他語氣中的涼意。
她不由得緩了緩聲音。
“陸懷瑾……”
陸懷瑾聞言擡起頭，樸實無華的臉上突得綻出一抹笑來。
“傻瓜，沒事。”他說著伸出手來揉揉訴汐的腦袋。
狀似不經意的問道，“聽說，有個紅衣的俊俏公子常來找你？”
“嗯，沒錯呀。”訴汐想也沒想就隨口應道。
陸懷瑾的眸子緊了緊，卻不再執著於這個話題。
“流芳閣這個暗線這段時間先不要有行動。小皇帝這兩天雷霆手段，拔了我們不少暗中埋下的暗線和官員。”
訴汐捂住紅潤的嘴唇，有些驚訝。
“怎麽會？難道他已經察覺到我們了？”
陸懷瑾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冷葑景的死到底還是暴露了一些東西，有些暗線就是打著他的名頭安的。”
“不過，有這麽個替罪羊，我們的存在就不明顯。甚至會被一些急於交差的官員給忽略過去。”
“冷葑逸到底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心再狠，手段再厲害，也不舍得給整個朝廷來個大換血。”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
訴汐鄭重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本來她還擔心他任務失敗，沒想到，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陸懷瑾站起身來，輕輕的摟住訴汐。
“只是委屈了你，在這裏賣笑。”
訴汐的眼眶瞬間就有些濕潤了。她把頭輕輕靠在他身上。
“我不委屈，你沒事就好了。”
“你放心，我們很快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說這話時，陸懷瑾的眼神漆黑如墨，不帶一絲情感。
訴汐艷若桃花的臉上聞言牽起一抹笑。
她怎麽可能甘心一直是個傀儡賣笑為生呢？
“我們到時候就游河山萬裏，我與你，阡陌桑田，布衣為生。”
她靠在他懷裏，語氣憧憬。
“那時，整個天下，都會是我們的。你想去哪裏都行。”陸懷瑾目光灼灼，語氣中透著股自信。
“我不要天下，只要你。”訴汐抱緊了陸懷瑾，語氣執拗。
陸懷瑾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又迅速歸於平靜。
他沈聲開口：“好。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
……
窗外有熱鬧的叫賣聲，熙熙攘攘的人群。
一切都是生機勃勃的樣子，即使現在身處黑暗，但，她一直都相信陽光。
訴汐擡起頭，靜靜的看著男人平淡黯然的臉龐。
那雙暗藏鋒芒的眼睛，此刻正緊緊閉著。但即使是睡覺，他也依舊有種攝人心魄的魔力。
陸懷瑾不帥，甚至長相可以說是很普通。
但訴汐深知這張平庸的面容下，藏著怎樣的虎狼之心。
關於陸懷瑾，訴汐知道他一切的過往，卻看不透他所有的心思。
輕輕的罩上外衫，訴汐把裏衣緊了緊。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窗邊，把窗子關上。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朦朧的打在上面，依舊有些不真切的感覺。
突然，腰身突然一緊。身後有淡淡的松香傳來。
陸懷瑾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的後頸，溫熱的呼吸噴在脖子上。
訴汐輕輕歪了歪脖子。
“我要走了。”低沈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訴汐沒答話。
她感覺到身後的人輕輕嘆了一聲。
環著她腰身的手也慢慢抽離出來。
有腳步聲，越行越遠。
然後是“哢”的一聲，關門聲。
陸懷瑾走了……
訴汐慢慢的蹲下身子，縮成一團。
……
陸懷瑾關上門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瞬間掩去。
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他輕輕拂了拂衣衫，背手離去。
直到那抹青色的身影消失不見，訴汐房裏的門才慢慢打開。
女子蓮步輕擡，緩步走到流芳閣中央設的臺子上。
沒有樂聲。
赤著腳的女子就在臺上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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