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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誤會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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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狐貍就要回青峰市。

“哎呀,小盛啊,這難得來一趟怎麽就要走了。”

“叔叔阿姨,不用客氣,有時間我再來拜訪你們。”

“聽說你也在墨城,我們家燕子就擺脫你多照顧了。”我媽說著,竟拉了我的手,和狐貍的交疊在一起。

我有些尷尬的抽回了手,狐貍也尷尬的望天,不說話。經過了昨晚,我倆都有些無法坦然面對對方。

爸媽一直使眼色讓我送送,我也裝作聽不懂。燕南依依不舍,承諾年後去青峰市找他。

“閨女,這個盛嘉念是不是你的男朋友?”老爸老媽的這一問,在我預料之中。

“不是。”

“我看不像,又是幫燕南找學校,又是眼巴巴送你回家的,不是你男朋友,也得是發展對象吧。”

“別瞎說了,就是普通朋友。他是大哥的朋友,對我們都很好。”

“對,你們別瞎說了,嘉念哥哥說了,他不喜歡我姐。”燕南送完狐貍回來,正聽到這段話,想也沒想的插嘴。

我翻了個白眼,翹腳吃水果,不想再理他們。

沒想到這方面的話題,一開了頭,根本停不下來。

“燕子啊,你可不能太挑,挑來挑去好的就沒了。”

“對,除了年輕,你也沒什麽優勢。”我還是親生的?我長得不夠漂亮,還不是遺傳的你們!

“我看這個盛嘉念就不錯,家庭好,教養好,重點是長得也還挺好。”知道萬事看臉,還不把我生好點兒。

“雖然嘉念哥不喜歡姐姐,姐姐努把力,追追看也行。”連燕南都插了進來。

連環轟炸下來我也是頭疼得厲害:“不要說了,我不想上趕著去討好別人。我可能找不到比他好的,但是也會有覺得我好的人來找我。”

說完,也不管這幾張八卦臉,徑直回了房間。

昨晚我要是順著狐貍的話走下去,我是不是也算圓滿了我重生後最重要的個夢想?可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在圓滿我的夢想,還是彌補遺憾。

如果只是全一個和狐貍在一起的夢,可我發現我要的不僅僅是在一起,我的貪念比我想的要大。如果是彌補遺憾,那也更像是彌補他上一世的遺憾。可是這一世的他並不覺得遺憾。我總不能自己貼上去,告訴他,你缺我,我們必須在一起。

一直都說自己有顆老人心,可到現在我才發現,我的心依然鮮活。重生的我,對怨恨看淡以後,反而更敏感,更渴望被愛。

是的,我依舊渴望一個全心愛戀我的人,而不是也許喜歡我的人。

可以報答狐貍,對他好的方式有很多,並不只是硬塞一個他不需要的我。不然這樣的報答,對雙方都是負擔。

很快就過了大年三十,我和燕南難得起了分歧。他要先去青峰市找狐貍,而我想先去永寧看姑媽。

從小到大的威嚴鎮壓下,燕南終於還是順從了我。我也有我的打算,到時候讓大哥陪我一起去青峰市找狐貍,可能沒那麽尷尬。

這幾天,我有空就給燕南講我在墨城的事,講姑媽一家對我有多好。慢慢的,燕南對去永寧的事也並不抗拒了。

南水縣城到永寧的距離,其實比都青峰近很多,可是因為路太爛,時間上也差不多。

我對永寧已經沒了印象,也不知道姑媽家住哪兒。但是路邊隨便一問,大家聽到大哥的名字,都熱情的幫忙指路。

“龍家那老大可厲害了,不但考出去了,現在還在墨大當老師,可不得了了。十裏八村讀書的娃,都拿他當榜樣。”

農村人熱情,我和燕南兜兜轉轉還沒走到姑媽家,五妹就已經小瘋子一樣沖到了村口,一下子沖進我懷裏,撞得我手裏提的年貨散落一地。

“燕子姐姐,剛才有人說我們有城裏親戚來了,我猜就是你。”

“有點姑娘樣子!”好多天沒見到五妹的撒嬌,我也很是想念。忍不住在她臉上揪了又揪,依舊膠原蛋白滿滿的臉,卻沒有以前那麽圓鼓鼓的了。我可愛的小少女,終究還是慢慢成熟起來。

我一把拉起撅著屁股在撿年貨的燕南,介紹五妹給他認識:“燕南,叫五姐。”

燕南皺了皺眉,上前一步,和五妹肩並肩,挺了挺胸膛看我:“姐,我才像哥哥吧!”

“你是燕南?”五妹扭頭仔細打量燕南。

燕南點了點頭,這才開始有些不好意思。

“我媽說了,你比我小兩歲,不管像不像,我都是姐姐。”

“你那麽矮。”燕南依舊倔強不叫姐姐。

“燕子姐姐也比你矮,你怎麽叫她姐。”

“可是我姐很厲害啊,什麽都懂,什麽都會,還已經上班了,就是大人的樣子。”

“我也很厲害啊,我也上班了,燕子姐姐都誇我。”

兩個人的年齡都不小了,竟也能為了這種事,幼稚的爭吵。

最後燕南拗不過五妹,認了輸,終於叫了姐姐。

五妹歡呼著跳了起來:“太好了,我終於不是最小了,我當姐姐了。”

說完,又從口袋裏掏了十塊錢,塞進燕南的口袋,說這是給燕南的壓歲錢。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五妹,哪有同輩之間給壓歲錢的。”

“姐姐不該是長輩嗎?”五妹裝傻,一臉無辜的看我。

燕南倒是個能屈能伸的,收了紅包,脆生生的叫姐姐,一掃前面的扭捏。

哎,到底還是少年心性,上輩人的恩恩怨怨,他們根本沒有放到心上。

很快到了姑媽家,說起來也是我的老家。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姑媽出嫁後並沒有離家,反而和姑父一起住在了家裏。

姑媽見了我是親熱開心,再一見到燕南,就不住的抹眼淚。

燕南看姑媽流淚,也跟著吧嗒吧嗒的流淚,心疼得摟過去心啊肝啊的叫。燕南抹著眼淚,悄悄跟我說。

“姐姐,我覺得姑媽是真的喜歡我。我看她哭得傷心,我就忍不住要跟著哭。”

“嗯,姑媽待我們是真心的,我們都要好好對她。”

我們一家早年就搬去了縣城,也沒什麽走動的親戚,鄰裏關系也生疏。這一回來,不但和姑媽一家團聚,還有很多隔房的叔伯兄弟聽說我們來了,也都聚了過來。燕南從來沒有和這麽多同姓的親戚交往過,開始還因為人多認不過來有些打不開情面。後來在五妹的帶領下,很快就甜膩膩的到處撒嬌賣乖討紅包。

平時五妹就是最小的,現在有了燕南,五妹瞬間姐姐樣子十足。同輩的堂兄弟們都被五妹逼著給燕南紅包。

“不拜年說吉祥話就不給。”大堂兄手都伸到兜裏去掏錢了,嘴上還忍不住調侃。

燕南也不氣,拱手作揖道:“祝大堂兄新年快樂,萬事如意。多多掙錢,多多長頭發。”

脫發可能是我們家族逃不過去的坎兒,大堂兄也就三十出頭,頭頂已經頗有些稀疏了。聽了燕南的話,追著燕南就是一頓揉搓。五妹連忙沖進去保護燕南,其他堂兄弟們也跟著瞎拉偏架,一群人鬧成一團。

龍語林挽了我的胳膊看熱鬧:“到底還是一家人。你說,你們早回來多好。”

“以後有時間就來。”這樣的熱鬧溫馨,前世今生都沒有過。我越發不能理解我爸當年決絕的逃離是為了什麽。

吃過飯大哥就帶我和燕南去拜祖墳。燕南是爺爺唯一的孫子,逢年過節上墳按道理來說是他的任務。這是燕南記事起第一次拜祖宗,在大哥的教導下,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我抽空和大哥商量燕南讀書的事,大哥是在青峰市讀本科的,對當地情況也比較了解。

大哥的意見和我一致,讓燕南去讀青峰二中。我順勢說了狐貍提議幫忙的事。

“大哥,你說需要去麻煩他嗎?還是我們老老實實等半年,再讀高一。”我實在是不想再欠人情。

“這不是等半年的事,直接上高一下,還能少讀半年呢。”

“那少讀半年,成績會不會跟不上?”

“燕南初中畢業,休了半年學,讀起來是有可能困難。這樣,我陪你去青峰一趟,我也找找我認識的人,看能不能給燕南借到高一的教材,讓他自己先學學。”

“那就太好了。”正糾結怎麽請大哥跑一趟,沒想到他自己倒先提出來了。

我和燕南在老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在全家人萬般不舍中,拖著大包小包,帶著大哥一起回了南水。

大哥有些別扭,一直念念叨叨:“我們不去你家了吧,趁著天兒還早,咱們直接去青峰。”

“那我也得先把東西放回去吧。”我一指我們手裏的大包小包。

“那我在車站等你們,你們放了東西過來找我。”

“大哥,我從來沒有問過,因為從來都是一問,大人就回避。你告訴我,當年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會鬧成這個樣子。”

“哎,我當年也才十來歲,只記得有天,我爸和你爸一起出門做工,回來的時候就只有你爸。他說我爸出了嚴重的車禍,讓我們趕緊去醫院。可是還是晚了,因為沒有交住院費,我爸被扔在了醫院門口,我們好不容易湊齊醫藥費,人卻搶救不過來了。後來找到了肇事司機,一口咬定給了你爸二百塊錢的醫藥費,是你爸不肯交給醫院。我們是不肯相信的,可是他身上確實掏出了二百塊錢。後來,外公知道了這個事,也氣得去了。外公去世不久,你爸就把這二百塊錢,塞到我媽枕頭底下,領著你們就走了,再沒回過永寧。”

竟是這樣。我爸平時再不靠譜,做生意也有些偷奸耍滑,可是我就是不相信他是這樣的人。

“大哥,你說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我也想是誤會。可是有誤會就解釋啊,他這個樣子算什麽,反而像是畏罪潛逃,本來沒多想,也都多想了。”

我張了張嘴,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行吧,你在車站等我們。車站離我家很近,我們一會兒就回來了。”

我無奈的帶著燕南先回了家。老爸聽到大哥在車站等我們,一時有些坐立不安。

半晌,含糊不清的說:“怎麽不請到家裏來。”聽著語氣,倒像是真怕我把大哥請了回來。

我聽了,忍不住有些埋怨:“爸,當年的事我不逼你說出來,但是姑媽一家是好人,大哥也是好人。我和燕南不會因為你和他們生分,我也相信你不是為了兩百塊錢,眼睜睜看著姑父沒命的人。”

“你都聽說了?”

“你們都不愛說,還是我剛才問大哥,他才說的。去世的是他爸,他說這些的時候,都還顧著我的情緒,盡量客觀的說,不添加各人感情。”

“那你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你沒那個膽子!”

聽我說完,老爸眼淚刷刷的掉,全身是老了十歲的滄桑。老媽也在一旁唉唉切切的掉眼淚。

“可是,當時,沒有一個人信我,一個都沒有。”

我一聽覺得有戲,他竟然願意開口講當年的事了。

“走吧,我們去車站接語卿。”說完拉了老媽,就往外走。我和燕南,也忙不疊的跟上去。

遠遠的,大哥一眼就看到了我們一行四人。他接受過的教育,迫使他站在原處,沒有躲開。

老爸跌跌撞撞的走過去,伸手想拉大哥,擡了好幾次手,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語卿,好些年沒見,你是大小夥子了。”

大哥僵硬的笑,語焉不詳的嗯嗯了幾聲。越過老爸,朝我揮手上的車票。

“燕子,車票我買好了,還有半個小時就開車。”一邊說,一邊朝我瞪眼,怪我不懂事。

“半個小時?夠了”老爸嘆息的搖頭,“當年就是我太懦弱,現在想來,也是時候說清楚了。”

多年來對真相的渴求,讓大哥終於軟了下來。

“那年我和姐夫經常一起出去挑煤渣。那天天不亮我們就出門了,姐夫看我身板小,就把空籮筐都疊到一起自己挑了,我手裏就拿了一根扁擔。沒想到剛走上正公路,就來了一輛翻鬥貨車,跟故意一樣,朝我們身上撞了過來,我手上輕松,一下子就躲開了,但是姐夫身上的籮筐累贅,被勾到了車子底下。後來才知道,司機當時喝了很多酒。我和司機都嚇壞了,我說趕緊送醫院啊。前座坐不了人,我就把姐夫搬到了後面的翻鬥裏。那一路的抖啊,我眼看著白花花的腦漿子,從姐夫腦袋裏流出來。”

說到這一段,老爸再也說不下去,啞著嗓子低低的哭。大哥從沒聽人描述過這一段,整個眼眶充血,卻一滴眼淚都沒有。

“後來,我們就到了醫院。手術要兩千塊錢,我們那裏有啊!司機給了我二百塊錢,說先押著,他去取錢。我看他還送我們來醫院,覺得他應該不是個會逃跑的人,就信了他。沒想到,我左等右等他都不來,我才知道我被騙了。我跪下求醫生,求他們救姐夫,可是他們只認錢,不認情。姐夫迷迷糊糊醒了,說他知道自己沒救了,要我不要讓姐姐在他身上浪費錢。我不肯聽,他就哭,他說他不想這麽不放心的離去。我看他還有精神和我說話,就覺得他可能也不是很嚴重,就跑回去找姐姐去了。可是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那是回光返照啊!”

“你的意思是說,即便我們去早了,我爸也救不了。那兩百塊錢杯水車薪,也根本不夠醫藥費。”我爸邊哭邊講,講得有些淩亂,大哥卻是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就是這個意思。可是我嘴不利索,我講不清楚。每個人都覺得是我耽誤了搶救時間,每個人都覺得我克扣了姐夫的醫藥費,每個人都覺得我氣死了我的親爹。可是我沒有,我真沒有。姐夫拿我當親弟弟,我怎麽也不會害他的。”

“那你後來為什麽要逃?”

“那裏的每個人都說我害死了姐夫,氣死了老爹,我天天被戳脊梁骨,呆不下去了。我就想說搬出來,把房子留給姐姐。”

說到這裏我也忍不住插嘴了:“那怎麽聽說你收走了家裏所有的細軟,還擼掉了姑媽手上的鐲子。”

“細軟?”老爸楞了楞,旋即反應過來,一臉無辜的說,“當時家裏的情況,哪有什麽細軟,不過是老一輩留下來的幾塊銀元。還有那個鐲子,是我媽留下來的,本來是一對,姐姐一個,我一個。當時走得急,我沒空去找我的那個放哪裏,就把姐姐手上的拿了。想著反正剩的那個就在房子裏,等我走了,姐姐翻找翻找肯定就能找到。”

“我……”我和大哥面面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說了。

如果這是借口,那也太荒唐了。可正因為這很荒唐,卻印證了,它的真實性。

老爸一看我和大哥的反應,慌了:“你看,我就說沒人會相信的,你們就是不相信我。”說完悲從中來,也不管我們身處熱鬧的車站,扯著嗓子,小孩兒一樣的哭了起來。

“不,我相信你,舅舅。”大哥伸手拍了拍老爸的後背。

老爸的哭聲戛然而止,滿是淚水的臉上,寫滿了不可相信。

“你叫我什麽?”

“舅舅。我相信你。”

“大外甥。”老爸伸手,把大哥一把拉了過去,本來想把大哥摟懷裏,但後來因為身高差,只能箍住大哥的胳膊,整個人靠在大哥肩頭嗚嗚的哭。

“其實也有我的責任,如果不是我把籮筐給姐夫挑,姐夫就不會被勾到車底下。我也不該讓姐夫坐車,那個車多抖啊,我好好的人,都覺得腦仁兒要抖散了。還有,我應該在醫院一直陪著姐夫,哪怕他註定救不活,我也該陪他最後一程。”老爸哭得厲害,感覺這半輩子的傷心事,都想了起來。

大哥身體有些僵硬,很尷尬的到處看。嘴上還是不住的安慰:“舅舅,都過去了,我不怪你。”

我一推燕南,燕南會意上前,把大哥從我爸的禁錮裏解救出來。

“話說開了是開心的事,別哭了。”老媽也適時出來打圓場。大哥見了,恭敬的喊舅媽。結果本來在安慰老爸的老媽,也沒忍住跟著哭。這裏又是車站,不知道的以為我們在這裏上演生離死別呢!

眼看到了發車時間,大哥答應了回墨城前帶姑媽到家裏來,老爸老媽才依依不舍的放我們上車。

“大哥,你怎麽這麽輕易的就相信我爸了?”車上,我忍不住好奇的問大哥。

“他哭的那麽傷心,不像是假的。更何況,能教出你和燕南這樣的孩子,我總覺得他不會是個壞人。”

“哎,早知道真相是這樣,我早該逼著他去見姑媽了。”親姐弟,平白無故十多年沒見面。

“是啊,誰會知道真相是這樣呢!不過這些年我媽從來沒說過舅舅的壞話,有時候還會念叨他小時候的糗事。真正在意的反倒是我,我當時人太小,爸爸和爺爺的連續去世,讓我昏了頭腦。加上我媽什麽都不說,我只能自己去側面打聽,就聽了很多的流言蜚語。我自以為聰明,用流言蜚語組合出了這個所謂的真相。”

我難得親熱的挽了大哥的胳膊,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我頭一次這麽慶幸我去了墨城,重新認識了你們。”

因為有提前打電話通知,狐貍早早的等在了車站,見到大哥更是覺得驚喜。

“大龍,你怎麽來了?”

“我弟弟妹妹過來辦事,我當然要陪著。”

狐貍對我們家的事,略略有所了解,看了眼大哥,又看了眼燕南,心裏明白,卻並不多說。

有大哥在,我樂意當白癡。燕南上學的事情,在他和狐貍的安排下,很快規整好。

我發現,我再見到狐貍,沒有想象中的尷尬,反而有種擺正心情後的坦然。

吃飯的時候,狐貍拉了我悄悄說話:“安安,對於我那天說的話,你就沒有什麽想法?”

“什麽話?我喜歡你?還是你也許喜歡我?”我一臉泰然的看著狐貍,他倒反而不好意思了。

“安安,你真不是尋常女孩子。我以為那天你是害羞,沒想到你其實根本不在意。”

“我在意,我在意得要死,可是我發現我還有更在意的事。所以,這些就算不上什麽了。”

“你更在意什麽?”

“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我期待有人發現我的在意。”

狐貍聳聳肩:“安安,我被你繞糊塗了。”

“你總會有明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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