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挺像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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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楚紅的出現，對我來說，是多了一個分享心事的人。我對盛嘉念的種種圖謀，實在是不足以對外人道，可我偏又憋得慌，所以我甚至有些感謝她點破我的小心思。
我不知道的是，她對龍語林也有了不一樣的影響。
未來的好長一段時間裏，龍語林的話題裏，總帶著顧楚紅。
“你看清楚她那天的口紅了嗎？肯定很貴。我在外面也看到過人塗過，顏色就沒她這麽亮，還幹得起皮，一塊一塊的。”
“沒。”
“她那個頭發也不知道在哪裏做的，亂得還挺好看。我們胡同口的理發店就燙不出來，我上次看有人做了頭發出來，跟個瘋婆子一樣。”
“哦。”
“她的衣服真好看，對面張嬸的兒媳婦不是在服裝廠上班嗎？她給我看過她們的產品，這個就是現在最火的款式。她們工廠都是仿的明星身上的款式，我看顧楚紅穿的不像是仿的，倒是跟明星身上的一模一樣。”
“是嗎？”
“那天盛嘉念聽說我丟工作了，悄悄問我要不要去他公司上班，我有點想去。”
“嗯。啊？不對，你說什麽？”聽到盛嘉念三個字，我終於回神。
“盛嘉念讓我去他公司上班。”龍語林又重覆了一邊，眼神飄遠似有向往，“你說我要是去了，是不是也能夠穿得像顧楚紅那樣漂亮。穿成那樣，需要掙很多錢吧？”
不會吧？龍語林想當公關經理？龍語林雖然不是看上去那麽清淡的人，但也從來不是個追求物質的人啊！我心裏有些生氣，顧楚紅做這個是生活所迫，龍語林怎麽還想自己湊上去。
“那你說，如果你去了盛嘉念公司，你能做什麽？和顧楚紅一樣做公關經理？公關經理是做什麽，你知道不？”
“不就是負責下接待？”龍語林杏眼圓睜，一臉無辜。
我一下子被堵得心口發疼，又不能具體給她解釋，要是解釋太清楚，我害怕她會看不起顧楚紅。
“你就這麽想掙錢？”說好的不掙委屈錢呢？
“想掙錢有什麽問題嗎？我就是覺得她身上衣服好看。”龍語林實在是不知道我為什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只好順著我說話，不再提去做公關經理的事。
以我對龍語林的了解，我知道我根本沒有說服她。都怪盛嘉念，為什麽要給她這樣的念想。
解鈴還須系鈴人，我決定去找盛嘉念談談，讓他找個接口，拒絕龍語林去他公司上班。
找了個時間，我氣沖沖的殺去了盛嘉念的公司。
方何盛世，看到公司招牌的瞬間，心裏的火就嗖嗖下去大半。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往事，可處處都是往事的觸發點。
公司名字從三位合夥人名字裏，各取一個字組合而成。盛嘉念最大的夢想就是去掉另外兩個字，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公司。就在他辛苦打拼，即將完成夢想的時候，卻被我拖累入獄。反而是他的名字被剔除掉。
公司還不具備什麽規模，連個前臺都沒有，一開門就是個大會議室。憑著記憶，繞過幾個各種總的辦公室，終於找到了盛嘉念的辦公室。
他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用一陽指在電腦上戳戳點點，滿臉的痛不欲生。
我站了一會兒他才發現了我，如臨大赦一般的把煙扔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像是極度歡迎主人回家的哈巴狗。
“燕回，你來了？喝點什麽不？你知道我不喝白水的，我這裏有可樂，雪碧，還有茶。”
都來不及反應，不一會兒小吃茶點，各色飲料，就擺了一大桌。不用懷疑，如果我抽煙，他也會點頭哈腰的給我點上一根。
“你嚇到我了！麻煩你正常點。”我受寵若驚的縮成一團，搞不清發生了什麽。
“哥哥對妹妹好，很正常啊。”
呸，誰要做你妹妹！
看著我拒不相信的表情，他有些羞赧的呵呵笑了兩聲：“聽大龍說，你和五妹都學了打字？”
“所以？”
“所以你可不可以幫我打一下這份合同？”說著把一張俊臉硬生生的擠出了囧字，“我敲這玩意兒敲一上午了，本來打字就累，排版更麻煩，我眼睛都快瞎了。”
我探身過去，看了眼屏幕上可憐巴巴的幾排字，無奈的坐到了他的位置上。合同是他草擬的，條款上沒問題，就是不夠細化。他一個工科生，也不指望能註意這些。
我一邊給他謄成文檔，一邊和他商量著把一些細節具體化。他倒是把我用順手了，合同打完，又拿出自擬的公司章程，要我幫忙參考參考。說明白了，還是想我幫他修改整理成電子文檔。
難得的放假時間，我就這樣耗了一個大半天在他辦公室，幫他整理各種文檔。
一直到天色擦黑，他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的說一定要請我吃飯。
公司所在的地方，以後將會是最繁華的商業中心，但現在連開發區都算不上，算是城鄉交界處。
盛嘉念一心想請我吃頓大餐，繞了一大圈也沒找到家像樣的飯店，都是一些蒼蠅館。
“好了，隨便找一家吃，我不講究。現在已經過了飯點了，再不吃飯對胃不好。”我幹脆拉著他，隨便進了一家飯點。
盛嘉念擡手揉了揉肚子，聽話的跟著我進去。重生這麽長時間以來，我終於是掌握了方法，再不隨便表現出對對方了解的樣子。
小飯店油大味重，盛嘉念午飯都沒吃，餓得狠了，一口氣吃了三大碗米飯，才算是活過來了。終於想起問我今天為什麽來。
我也終於拾起被丟到腦後的怒氣，重新擺出氣勢：“你讓龍語林來你公司？”
“我公司缺人，她正好沒工作。”
我伸出因為打字太久，而變得有些僵直的手指給他看：“龍語林好騙，我沒那麽好騙。你公司是缺人，但缺的是文員。你今天明白的說，你聽大哥說了，學打字的是我和五妹。也就是說，龍語林就算來了，也做不了文員工作。你難道想讓她和顧楚紅一樣，做公關經理。”
盛嘉念面上有些掛不下住，伸手抓了我的手一根根的按摩，臉上滿滿的討好：“我會保護好她。”
“保護？怎麽保護？說她也是你女朋友？”
“你知道了？”
“楚紅告訴我了。盛嘉念，我告訴你，你只能保護到一個人？所以你要保護誰？”
盛嘉念神思飄遠，看著像頗為認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收依舊無意識的幫我按摩手指。
我收回手，只覺得臉都跟手指一樣燙了起來，語氣也柔和了下來：“我知道你是好意，喜歡照顧身邊的人，你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想要照顧龍語林，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的做法並不合適，好心也有可能辦壞事。你只想到了幫龍語林找工作，可是你沒有想這個工作是否適合她，甚至你自己都沒有確認你能不能招收她，因為公司並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盛嘉念低頭片刻，又擡頭看我，憋著嘴有些心虛，嘴上結結巴巴的解釋：“安、安、燕，我……”半天嘴裏也沒理清楚，咂摸了一下，可能覺得也挺順口，幹脆的喊道，“安安，我雖然沒想到那麽多，但我是真心想幫忙。”
安安？雖然是因為心虛結巴才這麽喊的，心裏還是震驚異常。安安兩個字從現在的他口裏說出來，真的是太意外了。這是他對我獨有的昵稱，他說想要有一個和別人不一樣的稱呼。我問他為什麽選擇叫我安安，他說希望他能給我安全感，讓我安心。
我曾遇到過無數自認為無法跨越的坎兒，可是每次他用沈穩的目光看著我，拍拍我的腦袋，說：“安安，我在呢。”我就真的安心了。
“安安，你怎麽哭了？我知道我錯了，你不要哭好不好。”盛嘉念胡亂的扯了一把紙巾，一大坨往我臉上糊。
我接過紙，聲音也跟著心一起變得柔軟：“我沒事，就是想到別的了。龍語林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如果她問起你就說你現在忙，暫時還沒時間安排她，我會想辦法說服她。”
盛嘉念乖乖的點頭，我以為他是看到我剛才流淚嚇到了，有心想安慰他下，結果他說：“安安，我覺得你挺像我姐的。”
“姐？我明明比你小三歲！”我一個斜眼瞪過去。
盛嘉念慌忙解釋：“沒有沒有，就是覺得你雖然年齡不大，但是看事情全面，講起道理也讓人信服。”說完不死心的又補了一句，“不過訓我樣子，真的很像我姐。”
我陡然一個犀利的眼刀飛過去，他終於閉了嘴。
壯壯的二哥哥 說：
這一章算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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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的是，她對龍語林也有了不一樣的影響。
未來的好長一段時間裏，龍語林的話題裏，總帶著顧楚紅。
“你看清楚她那天的口紅了嗎？肯定很貴。我在外面也看到過人塗過，顏色就沒她這麽亮，還幹得起皮，一塊一塊的。”
“沒。”
“她那個頭發也不知道在哪裏做的，亂得還挺好看。我們胡同口的理發店就燙不出來，我上次看有人做了頭發出來，跟個瘋婆子一樣。”
“哦。”
“她的衣服真好看，對面張嬸的兒媳婦不是在服裝廠上班嗎？她給我看過她們的產品，這個就是現在最火的款式。她們工廠都是仿的明星身上的款式，我看顧楚紅穿的不像是仿的，倒是跟明星身上的一模一樣。”
“是嗎？”
“那天盛嘉念聽說我丟工作了，悄悄問我要不要去他公司上班，我有點想去。”
“嗯。啊？不對，你說什麽？”聽到盛嘉念三個字，我終於回神。
“盛嘉念讓我去他公司上班。”龍語林又重覆了一邊，眼神飄遠似有向往，“你說我要是去了，是不是也能夠穿得像顧楚紅那樣漂亮。穿成那樣，需要掙很多錢吧？”
不會吧？龍語林想當公關經理？龍語林雖然不是看上去那麽清淡的人，但也從來不是個追求物質的人啊！我心裏有些生氣，顧楚紅做這個是生活所迫，龍語林怎麽還想自己湊上去。
“那你說，如果你去了盛嘉念公司，你能做什麽？和顧楚紅一樣做公關經理？公關經理是做什麽，你知道不？”
“不就是負責下接待？”龍語林杏眼圓睜，一臉無辜。
我一下子被堵得心口發疼，又不能具體給她解釋，要是解釋太清楚，我害怕她會看不起顧楚紅。
“你就這麽想掙錢？”說好的不掙委屈錢呢？
“想掙錢有什麽問題嗎？我就是覺得她身上衣服好看。”龍語林實在是不知道我為什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只好順著我說話，不再提去做公關經理的事。
以我對龍語林的了解，我知道我根本沒有說服她。都怪盛嘉念，為什麽要給她這樣的念想。
解鈴還須系鈴人，我決定去找盛嘉念談談，讓他找個接口，拒絕龍語林去他公司上班。
找了個時間，我氣沖沖的殺去了盛嘉念的公司。
方何盛世，看到公司招牌的瞬間，心裏的火就嗖嗖下去大半。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往事，可處處都是往事的觸發點。
公司名字從三位合夥人名字裏，各取一個字組合而成。盛嘉念最大的夢想就是去掉另外兩個字，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公司。就在他辛苦打拼，即將完成夢想的時候，卻被我拖累入獄。反而是他的名字被剔除掉。
公司還不具備什麽規模，連個前臺都沒有，一開門就是個大會議室。憑著記憶，繞過幾個各種總的辦公室，終於找到了盛嘉念的辦公室。
他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用一陽指在電腦上戳戳點點，滿臉的痛不欲生。
我站了一會兒他才發現了我，如臨大赦一般的把煙扔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像是極度歡迎主人回家的哈巴狗。
“燕回，你來了？喝點什麽不？你知道我不喝白水的，我這裏有可樂，雪碧，還有茶。”
都來不及反應，不一會兒小吃茶點，各色飲料，就擺了一大桌。不用懷疑，如果我抽煙，他也會點頭哈腰的給我點上一根。
“你嚇到我了！麻煩你正常點。”我受寵若驚的縮成一團，搞不清發生了什麽。
“哥哥對妹妹好，很正常啊。”
呸，誰要做你妹妹！
看著我拒不相信的表情，他有些羞赧的呵呵笑了兩聲：“聽大龍說，你和五妹都學了打字？”
“所以？”
“所以你可不可以幫我打一下這份合同？”說著把一張俊臉硬生生的擠出了囧字，“我敲這玩意兒敲一上午了，本來打字就累，排版更麻煩，我眼睛都快瞎了。”
我探身過去，看了眼屏幕上可憐巴巴的幾排字，無奈的坐到了他的位置上。合同是他草擬的，條款上沒問題，就是不夠細化。他一個工科生，也不指望能註意這些。
我一邊給他謄成文檔，一邊和他商量著把一些細節具體化。他倒是把我用順手了，合同打完，又拿出自擬的公司章程，要我幫忙參考參考。說明白了，還是想我幫他修改整理成電子文檔。
難得的放假時間，我就這樣耗了一個大半天在他辦公室，幫他整理各種文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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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所在的地方，以後將會是最繁華的商業中心，但現在連開發區都算不上，算是城鄉交界處。
盛嘉念一心想請我吃頓大餐，繞了一大圈也沒找到家像樣的飯店，都是一些蒼蠅館。
“好了，隨便找一家吃，我不講究。現在已經過了飯點了，再不吃飯對胃不好。”我幹脆拉著他，隨便進了一家飯點。
盛嘉念擡手揉了揉肚子，聽話的跟著我進去。重生這麽長時間以來，我終於是掌握了方法，再不隨便表現出對對方了解的樣子。
小飯店油大味重，盛嘉念午飯都沒吃，餓得狠了，一口氣吃了三大碗米飯，才算是活過來了。終於想起問我今天為什麽來。
我也終於拾起被丟到腦後的怒氣，重新擺出氣勢：“你讓龍語林來你公司？”
“我公司缺人，她正好沒工作。”
我伸出因為打字太久，而變得有些僵直的手指給他看：“龍語林好騙，我沒那麽好騙。你公司是缺人，但缺的是文員。你今天明白的說，你聽大哥說了，學打字的是我和五妹。也就是說，龍語林就算來了，也做不了文員工作。你難道想讓她和顧楚紅一樣，做公關經理。”
盛嘉念面上有些掛不下住，伸手抓了我的手一根根的按摩，臉上滿滿的討好：“我會保護好她。”
“保護？怎麽保護？說她也是你女朋友？”
“你知道了？”
“楚紅告訴我了。盛嘉念，我告訴你，你只能保護到一個人？所以你要保護誰？”
盛嘉念神思飄遠，看著像頗為認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收依舊無意識的幫我按摩手指。
我收回手，只覺得臉都跟手指一樣燙了起來，語氣也柔和了下來：“我知道你是好意，喜歡照顧身邊的人，你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想要照顧龍語林，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的做法並不合適，好心也有可能辦壞事。你只想到了幫龍語林找工作，可是你沒有想這個工作是否適合她，甚至你自己都沒有確認你能不能招收她，因為公司並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盛嘉念低頭片刻，又擡頭看我，憋著嘴有些心虛，嘴上結結巴巴的解釋：“安、安、燕，我……”半天嘴裏也沒理清楚，咂摸了一下，可能覺得也挺順口，幹脆的喊道，“安安，我雖然沒想到那麽多，但我是真心想幫忙。”
安安？雖然是因為心虛結巴才這麽喊的，心裏還是震驚異常。安安兩個字從現在的他口裏說出來，真的是太意外了。這是他對我獨有的昵稱，他說想要有一個和別人不一樣的稱呼。我問他為什麽選擇叫我安安，他說希望他能給我安全感，讓我安心。
我曾遇到過無數自認為無法跨越的坎兒，可是每次他用沈穩的目光看著我，拍拍我的腦袋，說：“安安，我在呢。”我就真的安心了。
“安安，你怎麽哭了？我知道我錯了，你不要哭好不好。”盛嘉念胡亂的扯了一把紙巾，一大坨往我臉上糊。
我接過紙，聲音也跟著心一起變得柔軟：“我沒事，就是想到別的了。龍語林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如果她問起你就說你現在忙，暫時還沒時間安排她，我會想辦法說服她。”
盛嘉念乖乖的點頭，我以為他是看到我剛才流淚嚇到了，有心想安慰他下，結果他說：“安安，我覺得你挺像我姐的。”
“姐？我明明比你小三歲！”我一個斜眼瞪過去。
盛嘉念慌忙解釋：“沒有沒有，就是覺得你雖然年齡不大，但是看事情全面，講起道理也讓人信服。”說完不死心的又補了一句，“不過訓我樣子，真的很像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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