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拿朕的忍耐當做你放肆的籌碼。”

危險的瞇了瞇狹長的眸，皇帝低頭看向香雪，開口問道：“你說那話是你說的，那你說說你為何會敢這樣說，如果說得好，朕可贖你們無罪。”

“君無戲言？”香雪硬著頭皮反問一句，畢竟，和皇上說話就是在和獅子搏鬥，她必須小心再小心才行。

皇帝被香雪這明顯不相信他這個一國之君的態度給逗笑了，無奈的點點頭：“難道朕這個皇帝，還會騙你們不成，趕快說吧！”

“是，皇上。”

香雪要的只不過是一句承諾而已，現在皇上親口答應，她自然會放下心。

看了眼宋朝陽，香雪壯著膽子道：“小婦人所說的話並不是不無根據，自古以來，水能載舟亦可覆舟的道理人人都懂，可是歷代帝王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人？這萬裏河山，若是沒有老百姓，那皇上您一人，又怎能指點？若是沒有我們這些賤民，那憑借皇上您一人，又能做些什麽？魚兒離了水活不了，可水若是離了魚兒，卻未必不好。”

咚！海巖心頭一驚，拼命的給香雪使眼色，可仍舊阻止不了。

這個女人的膽子怎麽這樣大，她是不要命了嗎？

皇帝瞳眸一片深邃，一字字吐出：“你的意思是說，就算這江山不是朕做皇帝，百姓也照樣安居樂業。你可知，你這一句話，朕就算抄了你九族，那也是應該。”

“皇上……”

“確實是應該。”

冷聲打斷了宋朝陽的話，香雪淡淡一笑，接著道：“所以小婦人剛才是在賭，拿我二人的性命來賭，賭您是不是一個明君。”

賭？

皇帝看著香雪，目中沈浸著一片覆雜神色，這個女人竟然敢賭，她難道不知道，這話若是隨便換一個人，他們都會被抄家滅族嗎？

不過，不可否認，面前這個大著肚子的女子，真的是很聰明，很勇敢，她的這場賭，再說出的那一刻，就已經贏了。

想起前幾日在河邊見到這個女子的那一瞬間，皇帝就深深覺得，這個女人絕對是一個不一般的女人，她的那種氣質，可不是普通的鄉野村婦會有的。

本來以為，那漫天紅雲下一幕，會成為他偶爾一次的回憶，可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再一次的看到這個女人，她竟然是宋朝陽的妻子，而且，還是那麽的讓人驚訝……

香雪低著頭，即使如此，她仍然能感覺得到頭頂那道犀利的目光，帶著無限的威壓，她的雙腿，都感覺好像要廢掉了一樣的難以承受。

這就是屬於帝王的威壓嗎？

香雪額頭已經噙滿了冷汗，蒼白的嘴唇也被自己死死的咬著，這種等著的感覺真的一點也不好，為什麽這個皇帝不能快一點，非要這樣考驗著人的耐性？

香雪不好受，宋朝陽同樣也好不到哪裏去，空氣中那凝滯的氣氛，讓人心裏不自覺的不安。

“呵呵！”

好半響，皇帝笑了起來，不似之前，這笑倒是帶著幾分讚賞：“你都如此說了，朕要是殺了你們倆，那朕豈不是就成了昏君了麽，這個賭你贏了，朕贖你們無罪，起來吧！”

“謝皇上。”

香雪兩人立刻磕了個頭站起身來，恭敬的站在一旁，在不敢亂說話了。

香雪的小心臟還在撲通撲通的跳著，這一次完全靠著僥幸，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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