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餘致淵沒料想到她竟然會有如此的舉動，一時間竟手足無措了，不知如何安慰她。

笨拙的給她擦眼淚，他低頭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你知道嗎？自從上次看到你哭過，我就發誓永遠不再讓你哭了。”

賀年年目光迷離的看著面前難得深情款款的他，好奇的開口：“你什麽時候見過我哭？”

餘致淵額頭爬過幾條黑線，特別想撬開她腦袋看看裏面到底裝著什麽？怎麽她的註意力就跟別人不一樣呢？

將她霸道的攬入懷裏，忍不住在她頭頂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很久以前了。”他沒再說因為和言薇吵架她哭著從咖啡廳跑出來，而他跟著她看著她哭了一路的事。

“哦。”賀年年聲音悶悶的傳來，接著又突然想到了什麽：“那你是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喜歡我了嗎？”

“也許是吧，也許是從你拿著房卡帶著警察沖進我房間的時候，或者是你在審訊室跟我橫眉冷對的時候，也或者是你暈車吐了我一身的時候，總之應該是很久以前了。”

難得他不再打哈哈，賀年年把臉埋在他胸膛裏，看不出表情，但是她發紅的耳朵卻暴露了她此刻的情緒。

這邊是柔情蜜意，而另一邊小區外……

魏與安一邊招呼人一邊手忙腳亂的收拾地上的爆竹碎屑，也實在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答應餘少這麽荒誕的請求，竟然千裏迢迢跑到賀年年家裏放煙花。

餘少求愛的成本很低啊，他只人出現了，剩下的全交給了他，光是聯系人做帶字的煙花就花費了好久，然後他才馬不停蹄的趕來，不過幸好沒誤了時機。

魏與安在一片烏煙瘴氣中輕掩口鼻，發誓再也不攬這徒受累的活兒了。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看著來電顯示他笑的眉眼彎彎，忙不疊的接了起來。

“親愛的，新年快樂啊！”剛洗了澡，何津津頭發濕漉漉的仰面躺在床上，把腿翹在被子上，愜意的不行。

“嗯嗯，寶貝，新年快樂！我好不習慣身邊沒有你啊。”魏與安刻意說的委屈，逗得何津津咯咯的笑了起來。

魏與安一邊打電話一邊擡頭看著天空的月亮：“津津，你看到月亮了嗎？”

津津一骨碌就從床上爬起來，趴在窗臺上看著外面的月亮，認真看了幾眼也沒發現月亮有什麽不同，便疑惑的問：“怎麽了嗎？今天月亮也不是特別圓啊。”

“只要是想到你和我在同時看著同一個月亮，這便是對我此刻最大的慰藉。”魏與安正色說道。

“噗哈哈！”何津津聽著頗肉麻的話一個沒忍住笑了起來，有些沒想到自己認識他這麽久了還能被他冷不丁強撩一把啊。

聽著津津爽朗的笑聲，魏與安也不由得的輕抿唇角。

這個新年夜，有的人好久不敢說出口的愛意勇敢說了出來，有的人本來就靠在一起的心靠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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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到站了。”一旁好心的阿姨輕輕拍了拍賀年年的肩膀，她終於從一片混沌中回過神來，擡頭看了看公交車上的人果然已經寥寥無幾，她便趕緊跟阿姨道謝，抱著一堆東西下了車。

因為已經坐過了站，賀年年只好再徒步走回去。

剛走了沒幾步，包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抽出手掏出手機看也沒看就接起來。

“餵，您好。”

“年年？”聽著聽筒裏蒼老的聲音，賀年年一楞，心不規則的跳了起來。

“......”握著手機的手有些微微發抖，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嗓子眼兒裏就跟塞了塊棉花似的，讓她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怎麽你回來也不來看看我這糟老頭子？是不是真嫌爺爺老的不中用了？”

“怎麽會呢爺爺！”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有些著急的解釋：“我最近才回來，工作有一些忙。”

對餘家這個把自己視為親孫女般疼愛的老人，賀年年簡直是秒慫，哪怕剛剛面對餘懷安她還是好歹能守住底線，但是面對餘老爺子的時候她就被打回原形了。

餘老爺子是個爆脾氣，對餘致淵都是動不動就用家法，但是對賀年年卻好得沒話說。

“再忙也得回家來啊，我讓李嬸給你做了一桌子飯菜，你現在在哪兒呢？我叫司機去接你。”

他這一句回家讓賀年年鼻子一陣酸楚，抽噎了幾下才好不容易穩定了情緒，本來還想推辭一下的，但是轉念一想，不管跟餘致淵的婚姻走到哪步田地，爺爺畢竟也是真心對她好，實在是不該讓他憂心。

“好，爺爺我先把手頭的工作處理完了就去。”想到懷裏還抱著白皓的東西，賀年年決定還是先聯系白皓再說。

打車到了餘家老宅後，賀年年望著眼前的別墅有些近鄉情怯的感覺，在外躊躇了好一會兒才舉手去按門鈴，可是手還沒按到門鈴門就已經從裏面被拉開了。

“少奶奶？”李嬸正好拎著垃圾出門，一開門就看到正舉著手的賀年年，便趕緊把拎著垃圾袋的手放在身後，用另一只手迎著賀年年進門。

“少奶奶快進來，老爺等您好久了！”

聽著她的聲音，其他幾名傭人也陸陸續續從裏面走了出來，多數都是些近年來的新人，對她這個從未謀面的少奶奶存了幾分好奇。

“好。”賀年年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看其他幾個人，跟著李嬸往屋裏去。

李嬸一邊把垃圾袋遞給一邊的傭人，一邊領著賀年年往客廳走。

“老爺，快看看誰來了！”

餘老爺子正坐在沙發上帶著老花鏡看報紙，聽見李嬸的話後擡起頭，看到李嬸身後那個纖細的身影後便趕緊一邊起身一邊揮手示意她過去。

賀年年看著老人顫巍巍的樣子，絲毫不敢怠慢三步並作兩步的小跑過去，扶著他坐回沙發沙發上。

想到記憶裏健壯的老人如今已經白發蒼蒼，賀年年感到鼻尖一股酸意。

“年年啊！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我到死都看不到你了呢。”

“爺爺，快別這麽說，您一定能夠長命百歲的！”

“什麽長不長命，我才不稀罕，我最大的願望也不過是子孫繞膝而已。”

餘老爺子一生戎馬，越是老了的時候越是願望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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