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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餘致淵平息了一下心情,轉身坐在沙發上,刻意將長外套攏了攏蓋住自己尷尬的部位,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溫寧:“學妹,你剛剛的學長不是在指我嗎?我和你們就是一個學校啊。”

沒錯,餘致淵本來就是在A大讀的大學,只是他那時候泡吧比上課的時間多,所以有些崇拜他的小學妹雖然對他很有興趣但是常常見不到真人。

他這樣一說,溫寧便是一楞,聰明如她,怎麽會看不出餘致淵對賀年年的小心思?

況且,餘致淵當真不知道賀年年苦追夏何好幾年的事嗎?餘致淵可是出了名的感情潔癖,向來是只有他對不起別人的份兒,他可容不得別人辜負了他。

溫寧低頭沈吟了一下,立刻覺得夏何應該能成為她殺掉賀年年的那把刀。

她想到這裏,在心裏冷冷一笑,面色卻如常。

是他餘致淵親的賀年年,到最後落荒而逃的也是他餘致淵。

一吻結束,賀年年一直說服自己只是一個游戲而已,所以她一直強裝鎮定。

魏寧安見氣氛有些尷尬,便招呼著大家繼續玩。

餘致淵再玩了兩把,便推了轉盤,面色陰冷的說:“不玩了不玩了,沒勁。”

說著便起身離開,見他這樣,魏寧安不自覺的挑了挑眉毛,看向自家二哥。

“餘哥這是怎麽了?”

“不就是欲求不滿嗎。”魏與安邪叼著煙,擡頭看了一眼表情不太自然的賀年年。

他的聲音不大,本來就局促的賀年年根本沒有聽到,但是賀年年能夠感受他們探究的目光,仿佛能從她身上挖到獨家大八卦似的。

實在有些坐不住了,賀年年便匆匆告辭回了房間。

她一走,眾人就沒了興趣,也都作鳥獸散。

溫寧被段衍擁著起身,刻意走在夏何旁邊,經過夏何的時候她刻意放慢了腳步。

“那個……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聽到身後溫潤的聲音,溫寧一頓,嘴角勾了一下,然後一臉無辜的回頭看向夏何。

“學長說的是什麽事?”

“就是你剛剛說的,年年她……”夏何斟酌了幾次,卻仍然找不到好的說辭。

“賀年年喜歡你的事嗎?”溫寧見他有些說不出口,便搶先替他說了出來。

“這是真的……”

“對啊,她當年喜歡你不是全校皆知的事嗎?怎麽?學長你不知道?”溫寧狀似驚訝,伸出精心美甲過的手指捂住了嘴巴,一副自己多嘴了的表情。

“既然學長不知道,那可真是我多嘴了,我可不能再說了,再說下去年年會怪我的。”

溫寧見夏何眉頭越來越緊,心知已經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便不再與他糾纏。

“學長,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告辭了。”未待夏何允許她就倚在段衍的懷中舉步離開。

雖然是富二代中出了名的沒腦子的,但是蠢如段衍,連他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你在搞什麽鬼?”

“人家哪裏有搞什麽啊,只是見不得我的好同窗這麽多年愛而不得,想幫幫她罷了。”

說到同窗的時候,溫寧眸光冷了冷。

回到房間的賀年年洗了澡換了睡衣躺在床上,但是卻怎麽也睡不著。她翻來覆去間都在想著剛剛和餘致淵那個吻,唇齒之間仿佛都是他的氣息。

擁著被子坐起身,又去浴室刷了一次牙,這才覺得心裏舒服了一些。

從浴室出來後,徑直走到房間的小沙發上拿起自己的帆布包,正巧手機有短信提示音。

賀年年一邊用毛巾擦嘴一邊劃開了手機,短信是何津津發來的,問她什麽時候回去。

她將具體時間給她發了過去,正要放下手機時,微信顯示有新的朋友。

賀年年有些好奇的打開微信,見到對方頭像空白昵稱空白朋友圈非好友不可見,便擡手想點加入黑名單。

手指還沒點上,手機就又震動了一下,還是這個號發來的好友申請,只是這次驗證裏寫的是:餘致淵。

看到這三個字,賀年年仿佛被手機燙到一樣,將手機扔回沙發上。過了好半天,見手機沒有動靜了,這才重新拿起來。

想了想,最終沒點同意也沒拒絕,只是輕輕按上了手機。

餘致淵今夜註定無眠,他早早就關了燈,將自己隱匿在黑暗裏。但是一雙比黑夜還要幽深的眸子卻一直睜的大大的,他有些不耐的又一次拿起手機,看到好友申請還是沒有被同意。

伸手想要重新再加一次,可是臨發送的時候卻又直接返回到主頁。

將嶄新的手機扔在一邊,他仰頭將手枕在腦後,雖然了無睡意,仍是闔上了眼眸。

從相看兩生厭到兩情相悅時需要多久? 第31章 傷害了她(中)

游輪一早就要返航,賀年年早早就叫侍應生送來了早餐,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所以她精神狀況一直不太好。

再加上昨天實在是尷尬,所以她打算一上午都不出去,就這樣貓到終點站。

賀年年不愛打王者,在看見餘致淵玩了幾次便也有了興趣,但是一個小時下來一直不得要領,具體怎麽操作都不熟,氣的她想摔手機。

正關游戲想刷微博的當口,聽到房門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賀年年從床上爬起來,小跑著去開門。

“您好,賀小姐是嗎?”門後是一個有些面生的侍應生,聽到他的問話,賀年年有些納悶的微微點了點頭。

“有位夏先生讓我轉告您,他在回廊那裏等您。”侍應生看著賀年年如是說。

“哦……好。”賀年年一時沒反應過來夏先生是誰,待侍應生走了之後她才楞楞的關上門。

她倚著門板若有所思,這船上她認識的姓夏的大概也就只有他了吧,只是他為什麽找她呢?

這些年賀年年頂天了也就只能算是認識夏何,認識那個在大學期間就簽了經濟公司的大名鼎鼎的夏何。

除去賀年年藏在心底的愛意外,他倆面上只能算是點頭之交罷了,如今他找她難不成是因為溫寧說的那番話?

一邊納悶,一邊套上T恤,簡單梳了梳頭發後她便拿著房卡出了門。

餘致淵正在廳裏百無聊賴的坐著,手機提示裏顯示賀年年一直沒同意他的好友請求。

擡頭梭視了一圈,大廳裏連賀年年的影子都沒有。

他又找來侍應生問了問賀年年房裏的情況,得到的回答是賀年年早早就叫了餐。

這下他臉色冷了下來,心知賀年年這是打定主意不想出現了。

滿臉怒意的餘致淵想也不想的就站起身,準備親自去捉縮頭烏龜賀年年。

賀年年的房間是餘致淵特意給她留的所以他自然熟悉的很,拒絕了侍應生的帶路,他徑直獨自走去。

餘致淵留給賀年年的這個房間舒適采光好,他每次在游輪過生日都會住在那間,眨眼間餘致淵已經到了賀年年的房間門口。

“咚咚咚。”門才剛響兩聲,隔壁的房門就被人‘吱呀’一聲拉開,餘致淵微微楞了楞,心道自己原來還有隔山打牛的功夫?

開門後一張嫵媚艷麗的小臉從裏面伸了出來,餘致淵偏過頭看去,卻在看到開門的人是溫寧的一瞬間眸光冷了冷。

“餘總裁是要找年年嗎?”溫寧倚在門框上,看到餘致淵眼裏的冷意時倒也不惱。

餘致淵不置可否,自顧自的伸手再去敲賀年年的房門。

“餘總裁不必敲了,賀年年她根本不在房裏。”餘致淵的手還沒有碰到門板,聽到溫寧的話後果然一楞。

“她去了哪裏?”見餘致淵終於開口,溫寧也不再兜圈子了。

“夏學長找她出去了,大概兩人找個沒人的地方談心去了吧,我剛剛看到她是往那邊走的……”溫寧的話還沒有說完,餘致淵便已經匆匆離開了。

看著餘致淵有些著急的背影,溫寧輕嗤了聲,便轉身進了房間。

餘致淵順著溫寧指的路一直走,回廊的盡頭是洗手間,此刻賀年年正在洗手間門口站著,身邊並沒有別人。

餘致淵微微松了一口氣,他現在收回夏何不配跟他比的那句話,起碼現在這一刻,他特別怕在賀年年這裏會輸給夏何。

若是沒有見過賀年年的眼神便也算了,偏生他見過賀年年註視著夏何的眼神。

在餘致淵看來,賀年年所有的深情厚誼恐怕都傾註在了那個眼神裏。

他在她的眼神裏看到了愛而不得,看到了朱砂痣,更看到了白月光。

餘致淵腳步是有些急的,就像是賀年年和夏何單獨見一面,她就會不見了一樣。

賀年年一直走到盡頭都沒有見到侍應生口中的夏先生,躊躇了等了一會兒,便準備離開。

“年年?”賀年年已經轉身,卻聽到身後詢問的聲音。

“呃……學長。”賀年年轉身,尷尬的臉對上夏何詢問的目光。

夏何有些意外怎麽會在衛生間門口見到賀年年,但是心底又被另一股疑惑占據。

他反覆看了看賀年年的臉,似乎想透過她的臉去看清別的什麽。

良久後,他才悠悠開口:“年年,你們同事昨天說的是真的嗎?”

賀年年一時沒意會到他說的同事是誰,等到想明白他說的是溫寧後,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你真的……真的對我……”夏何似乎也有些問不出口,賀年年在他眼裏一直如同鄰家小妹妹一般的存在,她上大學那會兒常往他家跑。

後來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再出現了呢?

好像是從蔚苒出現之後?

賀年年根本不敢去看夏何,如今這種感覺就像是藏了很久的小秘密一下子就人盡皆知了一樣。

她是不覺得暗戀別人有什麽難以啟齒,只是在她大四那年發生了那件事之後,賀年年便開始強迫自己把這份愛放在心裏。

賀年年依舊不說話,夏何也覺得有些尷尬,便試著打破僵局。

“年年,大概是我想錯了,你看我怎麽問的這麽魯莽……”

“你沒想錯,我是喜歡你,一直喜歡你。”賀年年聲音雖然潤潤的,細聽之下還是能發覺到她聲音有些發緊。

賀年年手心發著抖,緊緊攥緊了自己T恤的衣角。

聽見她的聲音那一剎那除了夏何怔住了之外,一同楞住的還有躲在拐角的餘致淵。

你什麽時候才會覺得自己真的喜歡上一個人呢?

大概是親口聽到她說愛別人的時候吧。

餘致淵這一刻終於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喜歡上了賀年年,所以每次面對她時身體的情不自禁,她受傷時他心底難言的心疼,也就都能解釋通了。

賀年年此刻仰著小臉深情冷凝的看著夏何。

夏何望著賀年年亮晶晶的眼睛,她眼眸漆黑,就像是一潭幽深的潭水,就那麽直勾勾的盯著他。

餘致淵將手從褲子裏掏出來,這才發覺,手心已經沁出了薄汗,他嘲弄的笑了笑,然後有些踉蹌的轉身離開。

“學長,現在你知道了,你又打算怎麽樣?”賀年年的眼神太過清澈,她這話出口,倒像是在嘲弄夏何。

“我……”

“學長是刨根問底節目組派來的嗎?咱們學校喜歡你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吧?你是不是都要慰問關心一下?”

這話把夏何真的噎住了,他不知道如何作答,賀年年也沒再等著他開口,瀟灑的轉身就走。

從相看兩生厭到兩情相悅時需要多久? 第32章 傷害了她(下)

餘致淵有些失魂的回到大廳,在吧臺邊要了瓶酒就猛灌了起來。但凡是長了眼睛的都看出他心情不好,也就不敢來招惹他,只有躲避不及的侍應生戰戰兢兢的守在一旁。

早前就和餘致淵打過交道的經理隔著吧臺看了看面色慘淡的侍應生,揚了揚手對著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千萬不要惹怒這活祖宗。

侍應生頭還沒來得及點一下,經理就拍拍屁股落荒而逃了,看著經理滾圓的背影,侍應生擦了擦額頭的熱汗,驚訝於經理與身體形象完全不相符的奔跑速度。

“再倒一杯!”侍應生被嚇得一哆嗦,手中酒瓶晃了一下,裏面的液體微微起了些白沫。

見侍應生抖著手不敢下手的樣子,餘致淵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瓶子。

這次連倒在杯子裏也省了,直接對瓶開喝。

餘致淵不擅長喝酒,一瓶就倒的那種,上次喝醉還是讓賀年年用涼水沖醒的。

所以他不愛喝酒,除了有實在煩心的事或實在開心的事。

魏與安和霍文清正好從樓上臺球廳打完臺球,正手撐在二樓的欄桿往下看,一眼就看到吧臺前悶頭喝酒的人影。

“欲求不滿那個勁兒還沒過去?”霍文清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是多多少少能猜出一些來,況且昨天餘致淵為賀年年吃醋的那個樣子也讓他印象深刻。

“這不像欲求不滿啊,倒像是失戀了。”魏與安分析問題倒是很全面。

“要不要去勸勸?”霍文清雖然是用詢問的語氣說的,但是眼神裏面卻是滿滿的拒絕。

他們打從年少起就混在一起,所以對餘致淵的酒品是了解的,他可不想以身試險。

對於他的問題,魏與安只是挑挑眉毛,臉色一黑,似乎在說,想死你就去=_=

霍文清趕緊擺擺手,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喊著拒絕!拒絕!拒絕!

本來要轉身回房間收拾一下的魏與安,卻瞥見有一抹纖細的身影正一樓離吧臺不遠處,正一步一步的往吧臺處蹭過去。

真的是以蹭地的速度在前進!

看清那張被長發遮住的素凈小臉後,魏與安立刻來了興趣。

“走,看熱鬧去。”

霍文清聞言,也屁顛屁顛的跟上,倆人躡手躡腳的下了樓。

賀年年手心捏著本來要送給餘致淵的打火機,心底裏很糾結,不送吧,就等於白買了,送吧,可是人家的生日已經過了。

更何況,他見多了珍貴物件,這麽個小東西根本不會放在眼裏。

正暗自糾結著就看到魏與安他們走下來,跟魏與安畢竟有過幾面之緣,所以趕緊客套的打了聲招呼。

餘致淵自始至終連眼皮都沒擡一下,魏與安見狀心裏更加通透,心道餘致淵突來的脾氣果真與賀年年有關。

魏與安拉開餘致淵身邊的吧凳坐下,賀年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尷尬的很。

於是,她就想找個借口離開。

魏狐貍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還沒等她開口便搶先說:“年年,咱們一起去甲板喝幾杯吧。現在碼頭就要到了,往後能這樣聚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了。”

他這句話是說給餘致淵聽的,遲鈍如賀年年自然是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

最後,餘致淵在魏與安和霍文清半推半就下終於也走出了宴會廳。

當然面對魏與安極力的邀請,賀年年也不好拒絕,就跟在他們身後。

宴會廳的姑娘們也隨之一湧而出,人們算是徹底轉戰到了甲板。

大家一方面是覺得自己在大海上漂了兩天卻沒有真正欣賞到大海的綺麗特別遺憾。

另一方面,她們都是來泡名滿京城的公子哥兒的,如今公子哥兒們在哪裏,她們自是要去哪裏的。

魏與安力邀賀年年跟他們坐在一桌,賀年年特意挑了個離餘致淵遠些的位置坐下。

剛一坐定,夏何便也從裏面走了出來,他每次寫不出曲子的時候就喜歡在甲板上站站,平常很安靜。

所以他一推開門看見這麽多人時,臉上有難掩的驚訝。

霍文清歷來是個沒眼力見兒,看見夏何立刻高興的對著他招手。

魏與安扭頭看著笑的二哈模樣不知自己是在火上澆油的霍文清,不禁撫額直嘆息。

賀年年並沒有看到夏何,她的註意力全在溫寧身上,看著恨不得掛在段衍身上的溫寧,賀年年撇了撇嘴,在心裏腹誹著。

正在心裏吐槽溫寧,突然感覺身邊凳子輕微的響聲,賀年年偏頭看過來,沒想到竟然是看到夏何。

夏何跟霍文清寒暄了幾句,似乎感覺到了賀年年的視線,於是低下頭對著她溫柔的笑了笑。

賀年年不由自主的盯著夏何嘴邊綻開的笑痕,有些恍惚起來。

她還是坐的直楞楞的,心裏面確是翻江倒海,因為她清楚的感覺心底有些東西在一點點消失。

這樣看他,她才終於看清,雖然他還是像往常一樣對著她笑,但是這笑容裏了無愛意。

餘致淵握在杯子的手緊了又緊,由他這個方向看去,賀年年眼裏只有夏何。

反覆壓抑了幾次心底的怒火,卻實在是壓不住,他怒不可遏的拿起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朝地上擲去。

“啪!!”杯子的碎裂聲驚的本來正相談甚歡的人們一怔,人們頓時鴉雀無聲。

“你滾!”

賀年年不明所以的看著那修長的手指指著自己,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滾啊!!”

餘致淵見她還沒有任何動作,就又抄起一個杯子摔在地上。

這次杯子在賀年年腳邊破碎,尖銳的玻璃碎片正好濺到賀年年腳邊。

賀年年覺得腳背一痛,這才回過神來。

她捏著衣角起身,無措的面對周圍正在竊竊私語的眾人,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裏面蓄滿了淚水。

她實在是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麽,一雙淚意瀅瀅的兔子眼環視了一圈之後又重新落在餘致淵身上。

此刻,他正雙眼通紅的盯著她,眼神裏面滿是怒意。

魏與安悄悄地給了她個眼神,示意她先離開。

賀年年又看了餘致淵一眼,然後伸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淚,一邊後退一邊轉身。

溫寧冷眼看著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直覺賀年年得罪了餘致淵,餘致淵這是要拋棄她了。

她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手上端著酒杯往前走了幾步。

賀年年正想跑回自己房間,哪裏想到會半路橫生出一只腳將她絆住。

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重重的摔在地上,手肘和大腿上傳來劇烈的痛意。

“嘶……”賀年年掙紮著想起身,卻被一杯紅酒兜頭澆下。

“不好意思啊,年年,我失手了,真對不起。對了,你沒事吧?”

溫寧狀似關切,實則腳步都沒往前挪動一下。

賀年年頭發濕噠噠的,有些黏膩的垂在臉頰,她不敢去看正明目張膽竊笑著的人們。

這些所謂的貴族就是這樣,你有價值都捧著你,你沒價值時,一人一腳踩死你。

盡管知道他不會來救她,但是她還是不由自主去看向餘致淵。

“這麽臟,扔到海裏洗洗吧。”

薄唇輕啟,吐出的話卻讓賀年年如墜深淵。

她眼眸陡然睜大,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眨眼間,他身後出現幾名黑衣大漢。

賀年年雙眼含淚對著漸漸逼近的黑衣人不停的搖著頭,但是他們依舊不為所動,架起她的胳膊就大步走了起來。

賀年年不顧手臂傳來的痛意,劇烈的掙紮著,但是她費盡力氣的掙紮卻無濟於事。

黑衣人冷著臉站在欄桿邊,微微一揚手,賀年年就輕飄飄的掉了下去。

從相看兩生厭到兩情相悅時需要多久? 第33章 溺海

賀年年擡手想要抓住什麽,卻驚恐的發現身體在飛快的往下墜,隨後她就狠狠的摔入海裏。

身上彌漫著翻天覆地的疼痛,但是她依舊不敢坐以待斃,開始奮力撲騰。

賀年年從小就不擅長游泳,是有名的旱鴨子,就是那種在水上樂園兒童區玩都要套著游泳圈的人。

她用盡全力浮出水面,手中依舊攥著那枚小巧的打火機。

她剛要張嘴呼救,卻狠狠的嗆了一大口水。

“她好像不會游泳。”細心觀察著的魏與安趴在欄桿上,焦急的回頭沖著餘致大聲淵大喊。

餘致淵聽後身體一僵,再也顧不得其他,跌跌撞撞的跑向欄桿處。

看著海中若隱若現的賀年年,餘致淵發覺她真的是不會游泳!

當時之所以會說出扔她進海的屁話完全是因為這裏離岸邊只有幾百米,要是他能一口氣游好幾個來回。

但是,他卻忘記考慮她是否會游泳了。

見他一直呆楞楞的沒有任何動作,夏何實在忍不住了,他將外衣脫下扔在地上,作勢就要跳入海裏。

餘光見夏何跳入海裏,餘致淵本來想翻身越過欄桿的手又收了回來,手心緊緊的攥住。

眸光幽深的看著正游向賀年年的夏何。

她最希望能出現拯救她的,大概只有夏何吧。

賀年年感覺大量的水湧入自己的胸腔鼻腔和耳朵裏,她拼命想沖出這一片混沌,但是身體沒有半分力氣。

看著她蔥白的小手不再胡亂揮舞,而是無力的垂了下去,餘致淵再也忍不住了。

在一片尖叫聲中,餘致淵也跳入了海裏。

賀年年輕輕閉上了眼睛,腦海裏不斷重現的卻是餘致淵的臉,他被寵壞的孩子氣,為她細心包紮時的溫柔側臉,捉不到魚的尷尬笑容。

她感覺到眼角有淚流出,飛快的融入了海裏。

魏與安本來就是想等到餘致淵憋不住自己真正的感情,而今他為了賀年年已經奮不顧身跳了下去,足以見得賀年年在他心裏是有些分量的。

再者現在情勢緊急,他便一把拽住霍文清,倆人跟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的也跳入海裏。

“汪汪汪!”已經接近失去知覺的賀年年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愛犬花生的叫聲。

接著一張大嘴銜住了她的衣領,叼著她回身往岸邊游去。賀年年迷糊中條件反射的伸手環住了它的脖子,抱著花生肥嘟嘟的身體,賀年年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花生似乎感覺到了賀年年失去了生命力,所以更加吃力的拖著賀年年奮力的向著岸邊游去。

片刻後,花生終於游到了岸邊,此時何津津已經通知完救生員趕了回來。

原來,何津津早前就和賀年年通過電話知道她今天上午會回來,所以特意帶著花生等在這裏。

結果百無聊賴的兩人在沙灘上坐了一上午,才終於看到了輪船的影子。

還沒等津津反應過來,就看到賀年年被人從上面拋了下來,花生反應夠快,第一時間沖入了海裏。

但畢竟花生還只是一條未滿一歲的狗狗,以前也沒下過水,所以在水裏行進的也很吃力。

餘致淵看著賀年年面無血色的躺在沙灘上,仿佛一點生命特征也沒有了。

他這下終於把面子什麽都拋在腦後,掙紮著想要去救賀年年。

結果一人一狗卻攔住了他的去路,看著一人一狗皆是怒目圓瞪,餘致淵想解釋卻說不出口。

花生采取防禦的姿勢,呲著牙看著他,不讓他靠近賀年年半步。

正在這時,救生員終於趕了過來,大家都說今天海上不平靜,所以其他救生員都去海上巡邏了,而他因為沙灘那頭也剛巧有人溺水所以趕過來的慢了一些。

花生看了看他身上的制服,立刻讓開了路。

救生員熟練的松開了賀年年的衣領和腰帶,檢查賀年年口鼻中是否有異物,確定沒有任何異物之後,救生員一腿跪地,另一條腿屈膝,將賀年年腹部擱在屈膝的腿上,然後一手扶住賀年年的頭部使口朝下,另一手壓住她的背,反覆幾次之後,賀年年終於將水吐出,但是卻沒有醒轉的跡象。

為了使賀年年恢覆呼吸,救生員又將賀年年身體放平,單手托在她的頸後準備為她進行人工呼吸。

餘致淵一直跪坐在賀年年旁邊的沙灘上,狼狽的樣子和原本神采奕奕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他一直失神的盯著賀年年的蒼白的小臉,眼看著一身肌肉皮膚黝黑的救生員托著她的後腦就要吻上她,他這才回過神來,將救生員推倒在地,更不管花生的叫喊嘶吼,自己親自為賀年年做起了人工呼吸。

記憶中紅唇一直是溫暖綿軟的,而今卻是蒼白冰冷的。

餘致淵幾乎是海水裏泡大的,所以對簡單的救助還是挺得心應手的。持續了幾分鐘,賀年年終於恢覆了生命跡象。

餘致淵這才滿頭大汗的癱倒在地上,這才發現花生一直叼著他的褲腿,四目相對時,它松開口,眼睛卻盯著他,裏面似有團團怒火。

賀年年劇烈的咳嗽起來,她在何津津的攙扶下緩緩擡起身體,眼神模模糊糊的搜索了一圈後,便又無力的合上了眼睛,在何津津懷裏沈沈睡去。

救護車正好趕來,護士擡著擔架跳下車,訓練有素的跑到賀年年旁邊,從何津津懷裏擡起賀年年放在擔架上。

“當啷!”打火機從賀年年手心裏劃了出來,正好掉在餘致淵眼前。他還沒有看清,何津津已經將打火機撿了起來。

當初是她陪著年年去買的打火機,所以自然知道這是要送給誰的。

何津津眸光一冷,擡起手,將打火機以優美弧線扔進海裏。

“以後別出現在賀年年面前。”

只留下這句話,何津津轉身就走,臨走前狠狠瞪了魏與安一眼,瞪的他冷不丁瑟縮了下。

這便是魏與安最怕的,也是魏與安急著跳下海的原因,他生怕何津津會誤會他,可是何津津還是誤會了他,但是在她氣頭上,他也不敢去解釋什麽怕讓她更誤會。

但是想到何津津剛剛怕水的樣子,他眸光變的淩厲起來。剛剛所有人都在註意賀年年,只有他註意到了一邊面容蒼白咬著嘴唇強撐著的何津津。

花生和何津津跳上救護車,直到救護車離開,餘致淵才眼神飄渺的擡頭看向海裏。

那一天,餘致淵帶著20多個人潛入海裏搜尋了4個多小時,才終於找到了那枚小巧精致的打火機。

餘致淵在沙灘上坐著盯著手心的打火機看了好久,魏與安實在是看不過去。

“你知道嗎?你應該趕緊去醫院看看她,認真跟她解釋,爭取讓她原諒你。”魏與安見他不動,便繼續勸說:“再這樣拖拖拉拉,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不用以後。”他擡頭,眸光深邃。

“什麽?”魏與安沒有聽清。

“現在我就已經後悔了。”他聲音裏充滿了無力感,再次強調:“已經後悔了。”

從相看兩生厭到兩情相悅時需要多久? 第34章 家法

賀年年從一片混沌中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凳子上削蘋果的何津津,她身邊的蔣離拿著手機坐在床上。

看到賀年年醒過來,何津津趕緊將手中的蘋果和刀子放在盤子裏,驚喜的伸手握住她的手。

蔣離也擡起頭,看向賀年年已經稍稍恢覆血色的臉。

“你感覺好些了嗎?”何津津見過賀年年身上的傷口,心疼的不行。

賀年年感覺全身微微動一動都疼,她使盡全力抓著床單,閉上眼睛。

腦海裏不停回蕩著餘致淵的話。

“賀年年?”蔣離見她一直不回話,便伸著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別是傻了吧?”

聽見蔣離的話,賀年年全身上下最能動的眼珠子不自覺的翻了翻。

何津津斂著笑意,把蘋果切成一塊塊的,小心的餵給賀年年。

賀年年有些脫水,嘴巴幹幹的,吃著甜滋滋的蘋果,立刻眉開眼笑起來。

“先生?”前來給賀年年送藥的護士納悶的看著門前擋著的男人。

餘致淵生怕被病房裏的人發覺,趕緊回頭示意護士不要說話。

護士楞楞的看著面前俊美剛毅的面容,呆呆的點了點頭。

餘致淵回頭又從窗戶看了賀年年幾眼,確定她是真的沒事了,這才離去。

護士看著走廊已經走遠的身影,雖然疑惑他為什麽不進門,但是還是搖了搖頭,不再妄自猜測。

略微遲疑後,護士走進病房。

給賀年年做了一系列檢查,確定賀年年身體真的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

“賀小姐,你現在可以去找醫生辦出院手續。”護士一邊收拾托盤,一邊微笑著對賀年年說。

聞言,蔣離就走出病房,大概去辦出院手續了

“好的,謝謝你了。”賀年年禮貌的道謝。

“不客氣,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隔壁病房的病患。”

賀年年:“嗯嗯,好的。”

護士出門後不久,蔣離便辦了出院手續回來。

收拾好東西後,何津津接到言薇的電話。

周六即將舉行婚禮的言薇現在整天會場和公司兩頭跑,她昨天聽說賀年年溺水後,第一時間從會場趕到了醫院,今天淩晨才走。

賀年年太虛弱了,所以今天才醒,以她這種情況,只要確定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後就可以出院的。

蔣離剛剛辦出院手續的時候給言薇打了個電話,這不,這一會兒她就出現了嗎。

“賀年年坐副駕駛吧。”言薇走下駕駛座打開副駕駛的門,將賀年年攙扶著坐了進去。

這會兒功夫,何津津已經把所有東西放到後備箱了,正和蔣離坐在後座。

一路上,言薇只解釋了自己為什麽沒去餘致淵生日宴,沒問賀年年為什麽掉到海裏。

何津津大約知道七八分,本來想和言薇好好說說,卻在看到賀年年扭頭對她射來的眼神時老老實實閉了嘴。

其實,言薇從醫院出來後第一時間就跑去了餘家。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餘老爺子哭訴餘致淵對賀年年令人發指的行徑。

一番哭訴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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