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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亂,呼吸急促,但是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己這一刻的處境,便竭力按壓住狂跳不已的心臟,回轉身盯著那抹熟悉的背影,聲音倔強而清冷,“柳風堂?!”

只聽一聲輕笑,柳風堂這才正過身子,嘴角雖然帶著令人作嘔的妖媚,可是卻還是叫孟筱發現了其中不太自在的抽搐。

盡管不清楚出現在這裏的為何是這個男人,不過想到既然是嚴婁若來傳的話,那麽無外乎兩種可能。

其中之一,就是這個男人既然連女人的身形,嗓音都能夠模仿得惟妙惟肖,那麽冒充婁若來請自己又有何難?

可是一想到這第二種可能…

孟筱顯然被自己嚇了一跳,她努力安撫著內心越發強烈的慌亂,深吸一口氣鄙視的白了那個男人一眼,唇邊勾起一抹不自然的微笑,“果然是陰陽人,想讓我來坐坐直說就行,幹嘛神神秘秘的,好像偷雞摸狗的小賊一樣!”

然而柳風堂卻不緊不慢的坐了下來,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妖艷的女裝,做作的扭了扭腰肢,“可不是偷雞摸狗麽?”

見孟筱的身子驟然一顫,他笑得越發放肆,竟然起身走上前來,伸出五指觸了觸她的手面。

感受著不同尋常的冰冷,孟筱斜眼警惕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不過一尺距離的這個男人,盡管五官嬌媚不堪,可是那隨之散發出的殺氣,雖然只是一絲片點,甚至換做以往完全會被她忽視,但是也是由於剛剛經歷過生死,她這一刻的洞察力相當敏銳,一下子便有了大事不妙的直覺。

於是她不動聲色的向後小退半步,雙眼卻仍然死死的註意著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你什麽意思?”

柳風堂倒也大方,甩了甩寬大的水袖,嘴角笑容依舊,“還不是我的好表妹,這女人的心思啊…“他故意欲言又止,不懷好意的瞥一眼孟筱,“所以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仿佛被當頭一棒,孟筱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

竟然,真的是嚴婁若!想著剛才她不敢繼續妄自揣測的臆斷,此刻卻諷刺的告訴她,就是這個她覺得愧疚不已,疼惜不已的“小蓉蓉”,竟然在自己絲毫沒有防備的時候暗地裏出這麽一個陰招!

她惡狠狠的瞪著柳風堂,呼吸有些急促,“你是說,是嚴婁若通知你來的?”

見那男人懶洋洋的挑挑眉毛,孟筱仿佛聽到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在“咯咯”作響的憤怒之聲。

她看了看這間光線昏暗,了無人煙的廂房,不禁冷笑一聲。

沒想到,嚴婁若竟然為了成全她和慕容淵,竟然將自己推到這麽一個陌生男子的懷裏,回憶著之前她竭力想要撮合自己和柳風堂,目前的情況實在太明顯不過了。

丫的!好一招生米煮成熟飯,虧她孟筱還以為這個姑娘是因為善良不忍,才沒有將自己和慕容淵的事情稟告給兩家的父母,真是瞎了她的雙眼!

從小到大,孟筱因為自己爽朗率真的個性,有很多朋友,但是真正交心的卻一直都只有那麽一兩個,因為她始終都認為,找朋友就跟戀愛結婚一樣,那種彼此之間的心電感應並不是隨時都能夠有的。

而在遇見蓉蓉的那一刻,她也是真心喜歡這個丫頭,雖然命運開玩笑的讓她們兩個都情系於同一個男人,可是若不是她和慕容淵認識在她之前,而且也是郎情妾意,她孟筱又怎麽可能去幹搶人夫婿這種折壽的缺德事!

況且,一直以來,她不是都在考究能夠兩全的辦法嗎?不然的話,豈不是隨時都能夠帶著慕容淵遠走高飛,還管這個小丫頭會不會傷心做什麽?

然而,盡管如此,這個丫頭卻轉過頭來對自己這樣陰狠,實在是傷透了她的心!

此刻,她恨不得立刻將嚴婁若抓過來,好好盤問清楚,問問她那一副善良可人的模樣,究竟是怎樣練就的,前世裏,那個可愛的蓉蓉去了哪裏!

在心裏如此一通發洩,她竟然沒有留意面前這個男人不知什麽時候竟然悄聲來到了她的身後,伸出手一把環抱住她的腰間。

孟筱本能的一聲尖叫,掙紮著想要逃脫,卻被這個男人毫不憐香惜玉的生拉硬拽到床邊,猛的推倒在床。

“你要幹什麽!”她緊緊護住自己的衣領,恨不得將面前這個禽獸碎屍萬段,無奈她原本氣力就不大,更何況先前受了如此大的創傷,此刻竟然是一點力也使不上。

“想怎麽樣?”柳風堂一臉色魅的掃了一眼這間不大的屋子,“你這丫頭明知故問,竟然也不知道嬌羞。”

孟筱見他這麽說著便朝自己撲來,也管不了那麽多,蜷起手指朝著他臉上就是狠狠一抓。

柳風堂吃痛的皺著眉頭,立刻停下動作,伸手摸了摸自己細皮嫩肉的臉,發現指尖上沾染到的暗紅色,當下怒火中燒,細長妖嬈的雙眼此刻正好想著了火一般死死瞪著面前這個丫頭。

原本以為自己會嚇得花容失色,然而不知為何,孟筱看著這張比女人還要妖媚的臉竟然除了惡心以外,並無驚恐,此刻更是不卑不亢的回瞪著他,貝齒用力咬著嘴唇,雙手握拳,竟然連指甲生生嵌進掌心的鉆心疼痛都枉若置之。

“看來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柳風堂瞇著雙眼換上一副豺狼般的可怖神色,“那麽咱們就新賬舊賬一塊兒算!”

新帳舊賬?

還沒等孟筱反應過來,卻見面前的人影一閃,接著便發現他竟然擡腳一躍而起跳上了床,此刻虎視眈眈的模樣,似乎下一秒就會毫不留情的向她伸出魔抓。

她下意識再次蜷起手指,掌心相對護在自己胸前,“我警告你柳風堂,如果你真的…”

話音未落,卻突然見那男人連滾帶爬的下了床,好像看到鬼怪一般,驚駭著一下子退到了墻角邊。

“收,收起來!把你的手,收起來!聽到沒有!”

孟筱正莫名其妙他突如其來的驚慌失色,還以為自己是突然恢覆了仙氣還是怎麽的,竟然就只是只言片語便能讓人聞風喪膽?

不過聽到柳風堂這麽一喊,她也慢慢翻過手掌,就只看了一眼,便立刻抖了抖眉,顯然自己也嚇了一跳。

因為此刻,她的掌心由於剛才被自己指甲的一陣用力的按壓,竟然向外滲著血絲。

這才反應過來陣陣疼痛,孟筱的腦中卻不偏不倚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想。

說時遲那時快,她立刻下床,舉著手掌朝柳風堂快步走了過去,眼看著掌心的血絲越滲越多,漸漸凝成一滴血珠子,她即刻朝著蜷縮在墻角的男人飛快的甩了過去。

只聽一陣熟悉的“滋滋”聲,孟筱死死盯著面前的柳風堂原本顛倒眾生的狐媚五官扭曲著,臉頰上光滑的玉肌此刻正因為被自己的血濺到而突然冒出一小股黑色的煙,接著便好像一張被煙頭燙了一個洞的白紙,焦黑漸漸從一隅蔓延至整張臉。

孟筱蹙眉聞著鼻尖湧上的屍臭味,咬牙切齒的同時心中卻是一陣痛快,“無極界的那只惡鬼,沒想到,竟然是你!”

柳風堂雙手捂著自己的臉,痛苦萬狀的在地上打著滾,身上的火紅色女裝也盡數褪盡,隨著身體四周散發著黑灰色的霧氣,不出片刻功夫,那一夜,那個一頭白發,帶著深灰色腐爛皮膚的鬼便出現在孟筱的面前。

無視他給人帶來從天堂到地獄的視覺盛宴,孟筱擡起腳踹了踹他的身子,卻不想竟然連帶出好一團叫人作嘔的好像香灰一樣的粉塵,她連忙捂著口鼻退後兩步,

“你這個逆天地不仁的色鬼,居然披著這麽一副顛倒眾生的皮囊,老娘恨不得立刻把你扔進油鍋裏,炸得你外焦裏嫩,金黃酥脆!”

其實,那一夜過後,孟筱根本沒有想過這只鬼還會這麽明目張膽的靠近自己,畢竟她已經掌握了對付他的辦法,怎麽說他也應該避之不及才是。

可是他偏偏不自量力,非得要送上門來讓自己可以一報當日之仇!她心中竊喜,看一眼自己掌心又開始凝聚成的血滴,雖然還是很心疼,怎麽別人抓鬼報仇的樣子煞是瀟灑,遇到自己卻要賣血那麽窘迫!

不過,有總比沒得好。

她嘿嘿笑兩聲,轉頭看一眼依舊緊閉著的房門,旋即翻了翻白眼。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她料到地府那幫人絕對不會那麽快出現,不由得心下狠狠鄙視一番。然而,考慮到自己能趁此機會好好折磨這只讓她恨得牙癢癢的色鬼一番,她到底還是腹黑的笑了起來。

而此刻那只惡鬼在看到孟筱嘴角那抹陰暗的賊笑時,心中驚恐萬狀。

若不是自己被她的帶著仙氣的血所傷,一時之間法力閉塞,他早就遁地而去,怎麽可能任由她擺布!

不過事實證明,這鬼也並不蠢鈍,在如此危難關頭,他竟然可以急中生智,一咬牙一跺腳,豁出去了一般,鬼魅的笑了起來。

原本,他的花容月貌配合這樣的笑靨,確實讓人心神蕩漾,可是看著他此刻魑魅般的惡態,孟筱幹嘔一聲,卻頓時心生不祥。

“你笑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木有人看咩~~~某好怨念啊。。。。。。。。。。。球球球。。。球各種撒~~~(最近你圓了嗎?某又圓了。。)

第六十三回 離間

“我在笑…”柳風堂邊笑邊終於坐直了身子,“我在笑你的慕容公子,可能命不久矣了。”

孟筱腳下一個踉蹌,卻也顧不得他周圍空氣中還洋洋灑灑帶著屍臭的粉塵,一把拽住他黑色的長袍,“你說什麽!”

他忌憚的看一眼孟筱手掌的血漬,惡狠狠的開口,“如果你再用你的血對付我,那麽就不要怪我出手為難慕容家,嚴家,甚至是這個嚴武縣上的所有百姓了!”

孟筱聽聞卻忽然失笑,故意朝他拍拍手席地而坐,“你以為老娘是嚇大的嗎?就你現在這個狀況,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居然還不知天高地厚的威脅人啊!”

柳風堂看似不著聲色的冷笑一聲,卻叫面前的孟筱看得心裏一陣發毛,難道這只惡鬼,真的還有後招不成?

還在心裏犯著嘀咕,她卻聽到這個男人委實不屑的“嘖嘖”兩聲,“不打無準備之仗,難道沒有聽說過麽?如果手上沒有任何把柄,我又怎麽可能敢來和你單槍匹馬?



孟筱心下一揪,終於怒目圓瞪,攤開手掌對著他的天靈蓋,壓低嗓音竭力掩飾住自己此刻的心慌,“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對他們怎麽樣,那麽我定讓你求生無門求死不能!”

“那就要看你怎麽做了。“他雖然口中雲淡風輕,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但是雙眼卻還是畏忌的盯著孟筱的手掌,生怕她不由分說就朝自己劈來。

然而,雖然這姑娘心生疑竇,但是卻還是生怕這只狡猾的惡鬼真的會做出什麽,便到底收了手掌,退到一旁的圓桌邊,拿出身上的絲帕輕輕抹了抹掌心的血漬,

“好,我倒要看看,你的能耐究竟多大!”她說著又朝門口看一眼,聽著外面悄無聲息,心中不免再次焦慮起來。

“別跟我玩什麽心眼,孟筱,你覺得我會那麽蠢,等著你的援兵就這樣把我生擒了去?”柳風堂隨即冷笑兩聲,斜著看得她越發慌亂起來。

是啊,既然這只鬼有能耐從無極界逃跑出來,那麽不論他的功力或者心思,一定都不能小覷,如果因為自己冒然行動而害了慕容淵,甚至整個嚴武縣的百姓,那麽自己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嗎?

可是眼下,難道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放他走嗎?如果他用的只是一招虛晃子,那麽自己豈不是放虎歸山,以後還不定出什麽亂子!

此刻的孟筱真是左右為難,她既希望陰仇煞等人快點來,又擔心他們一來要陷慕容淵於險境,頭痛欲裂的她果然感受到什麽是煎熬的滋味了。

或者應該再探探底,弄清一切原委再說?

她這麽想著便覺得精神為之一震,找了張凳子安安穩穩的坐了下來,一臉鄙視的審視著面前這個敗兵之將,“我倒很好奇,你這只可惡的色鬼,究竟是什麽時候發現我的身份的?”

睜著那對沒有眼珠的白色駭人的眼睛,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孟筱一番,忽然不屑的一甩腦袋,“早在你接近雅姬軒的時候,我就聞出蹊蹺,不然,你認為我會那麽有空,直接去會你?”

見孟筱毫不猶豫的陷入沈思中,他故作惋惜的哀嘆一聲,“我原以為你是有多大能耐,所以起了玩虐之心,不過,還真叫人失望。”

一定是自己之前被陰仇煞找見,然後將他身上的地府之氣轉移了片點到她的身上,不然,如果自己那麽不堪一擊,閻王又怎麽可能放心把這麽重要的任務委派給自己。

這麽想著,孟筱不由得氣股著腮幫子,都是那個可惡的男人!關鍵時刻不出現不說,還楞是給自己幫了倒忙,這筆賬,回頭得好好跟他算算清楚!

發洩完,才意識到這只鬼語氣中的挑釁,她猛地一下跳了起來,低頭狠狠盯著角落中的那團深灰色,抽了抽嘴角,剛想要再用血治一治他,卻考慮到這一切顧慮,便還是按壓住內心的狂躁,慢慢又坐了回去。

柳風堂滿意的看著她的舉動,心裏慶幸著若不是自己知道孟筱的身份後,一時興起跟嚴婁若提出自己對她的“心意”,而後那個“好妹妹”告訴自己這丫頭和慕容淵之間的情愫,然後希望他來一招霸王硬上弓從而來個雙贏,他又怎麽可能那麽有把握用那個男人牽制住面前這個女人。

想到這裏,他又不禁心下憤憤不堪。憑什麽自己千方百計從無極界逃出來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吸食少女的精氣和陽氣,原本以為自己的冥功大漲,就連地府的太子都奈何不了他,卻竟然會被這麽一個小小的孟婆給制住。

這個丫頭,血液中究竟是些什麽鬼東西,怎麽能有讓自己隨時都能魂飛魄散的能力!

當然,這點心思,孟筱自然是不知情,眼下,她只是極度擔心慕容淵的安危,還在躊躇著下一步該如何應對,卻沒發現這只鬼竟然正悄悄在雙手之間凝聚起一團和他膚色一樣的深灰色煙霧,接著便迅速推手而出,一下子打在了她的身體上。

感到自己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滯,她“嘩”的一下站了起來,擡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發現那道原本還有些隱隱血漬的小口下面,血液竟然好像成為固體一般凝了起來,她心中大呼不好。

只聽柳風堂終於解氣般哈哈大笑起來,這一刻正無所畏懼的從角落中站直了身子,大步朝孟筱逼近,“想不到吧,我已經將你的血液用冥功凝結,三天之內,你都奈何不了我。”

孟筱大驚失色,三天!自己的血竟然被他封了三天!

血液不流通,別說是三天,就是三分鐘也活不了人啊!

不過,旋即她便考慮到自己的特殊體質,在嘲笑自己怕死的同時,雙眼卻分毫不懼的回視過去,“果然是色鬼,陰陽人!卑鄙無恥下流的東西!不過你也說了,三日而已,以為我會怕你嘛!”

“三日足以我再多找幾個年輕少女,到時候我的冥功最後一級大成,怎麽會把地府放在眼裏!”

孟筱雖是被他那副妄自尊大的囂張氣焰給激得不輕,但到底還是忍住了沒有發作,換做聲聲嘲諷的冷笑,“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你以為我會坐以待斃?別說是三天了,就是三個時辰,地府的鬼差也已經把你早早制服了!”

“那就試試吧!”柳風堂說完便準備離開,這時屋外卻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便是慕容淵有些焦躁的聲音,“你說孟筱,她果真在這裏嗎?”

心中湧出一絲不好的預感,孟筱看一眼站在門邊的柳風堂嘴角若有似無的邪魅,她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剛才那鬼說什麽有把柄在手中根本就是騙人的,為的就是能夠找機會將自己的血液凝固,而她自己卻還白癡的以為他真的有那麽大的能耐!

這鬼斷然本事很大,但是也根本不可能事先就了解自己血液的能力,所以,這麽一個妄自菲薄的家夥,又怎麽可能有未雨綢繆這麽一說呢?

孟筱此刻恨不得把自己的腦子劈開,看看裏面究竟是不是開滿了油菜,怎麽能夠那麽輕而易舉的就信了他,現在卻是被他占去了先機,目前,她就只能希望這鬼因為貪念一時不要離開嚴武縣,然後陰仇煞能夠快點前來才好。

想到這裏,她又懊惱不已。如果不是因為之前救鹿兒,她早就施法去找陰仇煞了,哪能像現在那麽被動?而且,就算到時候那幫鬼差來了,自己目前的情況,能不能再將他拖延住也是一個問題,說不定早就死於非命了啊!

這時,孟筱忽然覺得身子一重,發覺自己不知什麽時候竟然被人壓在了床上,而剛才還滿臉猙獰,醜陋不堪的惡鬼,此刻已經換上了柳風堂的狐媚皮囊,正戲謔的俯身看著自己,目光中盡露狡黠春色。

還沒等孟筱反應過來去掙脫,門卻“咯吱”一聲被推了開,站在門口的慕容淵一眼便瞧見了面前叫人面紅耳赤的一幕,瞬間瞠目。

未等她做任何解釋,他便哼哼一聲,憤怒不支的佛袖而去。

“慕容淵!”孟筱急切的一聲叫喚,發現自己身上的這個男人竟然自動起身讓自己走,她怒不可遏的瞪了他一眼,剛想說什麽,卻一眼瞧見了站在門口,目光覆雜的嚴婁若。

好啊!竟然跟我玩這出捉奸計?

“嚴婁若!”她惡狠狠的低吼一聲,見那姑娘雖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但是看向自己的目光卻躲躲閃閃,好像還帶著一絲隱隱的內疚。

伸出食指顫抖著指向她的鼻尖,卻發現自己此刻除了憤怒的顫抖之外什麽話都說不出,孟筱終於無暇顧及屋內這兩個狼狽為奸的家夥,到底還是拔腿沖了出去。

勒個去的!她在心中罵罵咧咧,好不容易在嚴府外的一棵柳樹下截住了怒氣沖沖的慕容淵,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頭熱的將今天的情況,以及這個嚴府中藏著一只借屍還魂惡鬼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末了,她才伸手撫著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膛,雖然小心翼翼,卻還是滿目委屈的盯著慕容淵。

剛才,她在心裏許了一個願望,如果一會兒一切都能雨過天晴,兩個人不會被“奸妃”離間,那麽她肯定馬上努力修煉打坐,爭取在三天之內和陰仇煞聯系上,然後哪怕自己要香消玉殞,也會殊死和那只惡鬼來一場正與惡的交鋒,勢必要為民除害!

然而,卻只見慕容淵原本還一臉正色,此刻卻突然不屑的冷哼一聲,孟筱心裏“咯噔”一記。

而此時的慕容淵雖然在剛開始很生氣面前見到的場景,但是在急沖沖跑出來的路上,他就已經有些後悔自己的沖動,因為以他對孟筱的了解,那姑娘又豈是這種水性楊花的人?

然而在聽了她所謂的解釋之後,他實在是不能接受她非但沒有好好解釋自己的情況,反而倒打一耙的責怪嚴婁若心腸歹毒,而且自從他被人說成是妖人轉世的情況發生後,本就是相當排斥那種鬼神之說,但是這丫頭竟然還怪力亂神,聽得他心中除了震驚,惱怒,便是失望。

第六十四回 他怎麽不去死一死?

孟筱看著慕容淵一臉沈默,察覺到他目光中的溫存不再,她委屈的咬著嘴唇上的死皮,小心翼翼牽起他的手,“你不信我?”

慕容淵不動聲色的掙脫,擡腳往右邊跨了一步,看著垂柳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心中五味具雜,“我…”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旋即擡頭帶出一個蒼白的微笑,“不敢信。”

“不敢信?!”孟筱震了震,隨即再次伸手拽著他寬大的水袖,“為什麽不敢信,有什麽不敢信的!除非,你不信我的為人。”

慕容淵終於側頭看她,只是眉頭緊蹙,“如果我不信你的為人,當初怎麽可能莫名其妙的收留你,然後…”

孟筱發現他臉頰上隱約可見的紅暈,頓時心中大喜,急忙咧開嘴,聲音帶著一絲嬌嗔,“那你還甩臉子,給誰看呢。”

慕容淵見她撅著嘴,模樣好不俏皮,心下一軟,剛想要妥協,然而又想到她剛才的那些鬼神之說,他又是一陣恍惚。

不是不信她,而是,如果信了,一直以來他嗤之以鼻的那些自己是妖孽,專門回來慕容家討債的說法,就會讓自己心虛。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有這層誤解的緣故,對於鬼神之說,他一向都很忌憚,這是他心中最難隱忍的不安,只是,要告訴面前這個姑娘嗎?

似乎她的出現,神秘的給自己帶來歡樂和激動的同時,卻也不可否認的總是叫自己面臨兩難的境地。

看著對方眼神中的靈動和期待,他情不自禁的擡起手,剛想要撫上她的臉,卻聽到身後嚴廣庭的一聲叫喚,慌忙垂下手,鬼使神差的將孟筱往一邊輕輕一推。

這一推雖然並無用力,可是由於始料未及,孟筱楞是腳下踉蹌,如果不是扶住了身後的一顆垂柳,說不定她還會摔一跤。

自己什麽時候開始那麽林妹妹了?她心中籠上一層陰霾,盡管是對慕容淵的態度心寒的不行,此刻卻倔強的用自嘲的方式掩蓋。

看著他毫不猶豫的轉身迎上走出門口的嚴廣庭,孟筱的腦子一片空白。

就這麽被離間成功了?慕容淵對自己的愛,就那麽不堪一擊?竟然連一點信任都不給她嗎?

想到這裏,她又忍不住啐了一口,果然,男人都是虛偽的東西!永遠表面一套心裏一套,老娘這麽掏心掏肺的為了什麽?還值不值得了!

瞥一眼嚴府門口,嚴婁若那道翩若驚鴻的婀娜身姿出現在眼前,此刻的孟筱卻憤憤白了她一眼。

雖然距離有些遠,不過她能肯定自己的這種厭惡,對方能感覺到,因為她也正朝自己的方向看來,方才眼神中隱隱約約的愧疚這一刻被種種滿足和喜悅所替代。

可能是出於一種自我保護,此刻哪怕只是嚴婁若毫無惡意的一個動作,在孟筱看來都是虛偽,小人得志,做作的代名詞。

你不仁,我不義!既然她挑明了要和自己爭慕容淵,那老娘就奉陪到底,雖然那個男人對自己的態度180度大轉變,但是心中的情意打死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消失,所以這場戰鬥還有得打。

雖然想到所剩時日不多,但一瞬間,孟筱卻信心滿滿,鬥志昂揚。

正打算回有財客棧從長計議,她卻猛然瞥見出現在門口的那襲火紅色,發現他此刻雖然是滿臉堆笑的和嚴廣庭他們交談甚歡,然而那眼角的得意和算計卻不偏不倚朝孟筱投去,看的這個姑娘頓時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沖過去揭穿他的假身份,撕爛他惡心的人皮面具。

然而考慮再三,她終於還是放棄,畢竟現在自己處於劣勢,這麽一番胡鬧,加上自己身體虛弱無法導用仙法,況且還被那惡鬼凝了血,這樣非但沒有人相信自己所說,慕容淵肯定會更加生氣,自己才沒那麽蠢呢!

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老娘這就回去好好修煉,保準在三天之內手到擒來!

她毫不掩飾的朝柳風堂送去一個杏目圓瞪,接著便氣沖沖的轉身離開,卻叫慕容淵看了個正著,心中又不是滋味。

“慕容公子。”嚴婁若指尖的溫熱瞬間籠上他的心頭,他擡眼看著面前這姑娘大方的眼神中所帶的傾慕似乎比以往來的更加強烈了些,他竟然楞了楞,連手都忘記抽回。

嚴廣庭見此情形,雖然心中甚喜,卻依舊裝模作樣的輕嘖一聲,“若兒真是越發大膽了,女兒家家的,這樣子叫人看了名聲多不好。”

說歸說,他卻並不伸手阻攔,只是側目看著慕容淵的反應,卻見嚴婁若觸電般縮回手,接著雙手捧著自己微微發燙的臉,嬌羞的叫了一聲,“爹爹!”

一邊的柳風堂彎眉笑著輕咳一聲,正是時宜的插話進來,“姑父怕什麽!若表妹那是迫不急待想要嫁人了呢。”

嚴婁若的臉紅得越發嬌媚起來,“表哥你也取笑人家。”她說著瞥一眼默不作聲的慕容淵,“人家慕容公子都沒…沒表態呢。”

慕容淵聽聞終於未置可否得笑了笑,笑聲中雖然有些尷尬,叫嚴婁若心中一涼,但是見他並沒有悔婚的意思,多少還是寬了心。

她寓意深刻的看了看柳風堂,又回頭望著孟筱剛才站立的地方,心中竟然還有一絲情非得已的愧疚。

沒辦法,誰叫她如此傾心於面前這個男人,自從她在十歲那年在慕容府見到還只是個孩子的慕容淵時,就不知為何芳心大動。向來都是大方得體的她竟然也毫不掩飾自己對其的好感,主動和自己的爹娘提出非君不嫁。

眼下,自己終於可以得願以償,但是卻發現這個男人心中已有佳人,原本以她的氣節完全可以拱手相讓,然而一想到自己從小便立下的誓言要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姑娘搶了先機,不高興不說,還特別的不甘。

無論長相家世,身材品行,那個孟筱都遠不如自己出色,就這麽輸了去,不是丟了大人!更何況柳風堂一早就表現出對孟筱的好感,那麽自己順水推舟,成人之美,也說得過去。

雖然用招有些陰險,不過,在愛情面前,她也只能自私一回。

回到有財客棧的孟筱一刻也沒有停留,徑直去了自己的房間,鎖上門“騰”的跳到床上,盤腿而坐。

修煉修煉修煉!眼下,她的心裏只有這兩個字在徘徊不定,她要及早修煉回往日的七七八八,這樣才有命繼續和那對狼狽為奸的家夥玩貓捉老鼠的游戲。

然而剛剛靜下心來片刻,不知為何,她的胸口就是堵得慌。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嘴裏莫名其妙的念起湯顯祖《牡丹亭》中的詞句,她當即大呼一聲倒在床上。

為什麽要讓自己遇上情殤啊!好討厭!

在空中胡亂蹬了幾下,撒潑似的發洩一番,孟筱頓時覺得心裏好受多了,剛想要起身繼續修煉,卻忽然聽到一聲不遠不近的嗤笑,那熟悉程度惱得這丫頭即刻從床上跳了下來,朝著除了自己空無一人的房間探頭探腦一番,便終於大聲咒罵起來,

“枉你還是堂堂陰間太子,說話不算話,現在才來還不如永遠別來,讓我死在這裏算了!”

聞著空氣中越發濃烈的青草香,陰仇煞那張戲謔的笑臉這才緩緩出現在她眼前。這一見,孟筱也不知為何,竟然酸了鼻子,眼淚“撲漱漱”向下掉。

收起一貫的嘲弄,陰仇煞看著這個丫頭莫名其妙的舉動,心竟然也跟著揪了起來。他連忙背過身去,因為他知道她只要一哭,自己也會跟著心亂許久。於是,為了不影響自己的心情就只能眼不見為凈。

“本太子走了!”

剛剛平覆地府那一陣騷亂的陰仇煞,身心疲憊,然而卻還是選擇前往陽界看看這個姑娘,因為畢竟心中所感她有危險。

不過剛才看她還活蹦亂跳的模樣,雖然好像有點抽風,不過這丫頭的行為一向如此怪異,他也就寬了心。

原本不想現身,可是隱約間,他感到孟筱身上的仙氣並不似以往那麽強,而且也不是人為的遮掩所致,好像受了什麽重創一樣,他才意識到問題可能有些嚴重。

然而沒想到他一來,迎接的竟然是這樣一番梨花帶雨,莫名其妙的眼淚攪得他瞬間心神不寧,這才以退為進選擇離開,但是心中卻強烈的希望被留下,起碼讓自己問清楚狀況再說。

“你走吧你走吧!”孟筱雖然不清楚自己這一刻的暴躁究竟是因為這個男人在自己的危難時刻從不出現叫她差點死於非命,還是因為心裏隱約的希冀總是落空而很是委屈,總之她就是跳了腳了,毫不遮掩的耍起小性子來了。

“反正我也是快死的人了。”

在聽到這句話後,陰仇煞猛然轉身,看來問題果然如自己擔心的那樣嚴重。

他掩飾著內心的焦慮和擔心,依舊用他冷冷的桃花眼上下打量著孟筱,原本準備好的詢問,卻變成一句嘲弄,“我看你精神大好,命硬著呢。”

孟筱聽聞差點噴血。

有這樣的人嗎?自己為了那只惡鬼差點連命都沒了,現在說不定連自己處心積慮的愛情都要被奪走,這個男人非但沒有片點的同情心,竟然還出言不遜,他怎麽不去死一死?!

察覺到空氣中濃濃的火藥味,原本陰仇煞很是興奮,但突然感到這丫頭心中氣血有些紊亂,帶著這樣的擔心他終於發現她原本紅潤的鵝蛋臉,這一刻竟然如薄紙般慘白不堪。

第六十五回 長劍跑了?!

陰仇煞快步上前,什麽話也沒說只是伸手按上她的脈門,凝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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