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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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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憶恍惚地看著聶明宇,其實她不懂那麽多大道理,她只知道愛一個人要用心。

她可以為自己現在的處境傷心、難過、痛苦,可她不能怪罪別人,因為她也是造就這個“溫床”的罪魁禍首之一。

其實,如果聶明宇真的愛她,那麽很多事都將無法讓她心煩,她之所以這麽猶豫這麽糾結,大部分原因只是因為她並不確定他對她的感情。

季憶從小就是一個人,一個人長大一個人上學一個人生活,她的經歷造就了她習慣於看人臉色的孤僻性格,她對什麽都小心翼翼,這在某種意義上等同於懦弱和無能,直接導致了不管她在這裏還是在過去,都沒什麽朋友。除了孤兒院的院長,就沒有人再關心她了。

她是真的真的不想失去聶明宇,更何況她現在還懷了他的孩子。

聶明宇見季憶久久不語,先是左顧右盼了一番,接著有些寂寥地問:“就沒什麽要說的了?”

一個男人,一個對所有人都冷漠防備完全不放在眼裏的男人,穿越大半個城市來到她面前,對她說出挽留的話,實在很難不讓人動容。

可是季憶還是想聽他親口說說他到底愛不愛她,她可以不在乎他殺人,不在乎他走私,她雖然不能成為他最有力的幫手,但至少會陪他身邊,面對他種下的惡果。

這所有的一切,她只需要他愛她就夠了。

於是季憶就問出了口,她神色凝重,口氣聽上去十分嚴肅認真:“聶明宇,我問你,你愛我嗎?”

聶明宇盯著季憶,一副金絲無框眼鏡後面是深邃的鳳眸,墨色的瞳孔像黑洞一樣誘人深入,讓人在與他對視時不免有些發怵。

季憶強忍著想要移開視線的沖動,舒了口氣,鄭重其事道:“你不要以為你什麽都不說我就都能自行領悟,我沒你想得那麽聰明,我到底還是個女人,你不告訴我,我怎麽知道你愛不愛我?你不告訴我,我怎麽知道做哪個決定才是對的?”

聶明宇聽她這話聽得笑逐顏開,他微微垂頭,將她拉到自己身前,奧迪車的內部空間比福特轎車大了許多,她側坐在他腿上,雖然要低低地垂著頭,但並不覺得擠。

聶明宇偎在季憶耳邊,從季憶的方向望去,他雙眉宛如新月:“是我的我才會愛,不是我的我連碰都不會碰一下的,所以你問題的答案還是需要你自己決定。”

……瞧,聶明宇就是這樣一個人,明明她和他之間從來都該是他處於弱勢地位,但他每次卻都要奪取主導地位,搞得她反而是最為難和被動的那個。

季憶仍然不太滿意,她要的是他親口說出來,而不是這種暧昧的暗示,她的猜測始終是她的猜測,他如果真的是她所猜測的那個意思,大大方方地說出來有什麽不好?現在孟琳已經出國了,他們的離婚手續已經全都辦妥了,他究竟在顧忌什麽?

難不成……是他身上的案子?

季憶這邊正在冥思苦想,那邊聶明宇卻有了不恰當的動作。

她坐在他腿上,他慢慢攬住她纖細的腰身,手指輕輕地勾勒著她的腰線,有什麽東西慢慢地頂著她。

季憶詫異地看向聶明宇,正想明確地告訴他她懷孕了不能做某些事,他就先一步開了口:“發什麽呆呀,你要想達到你的目的,光發呆是不行的,你得想轍。”

季憶忙要起身:“我本來就在想啊,可是你這樣我都沒辦法思考了。”

“是嗎?”聶明宇按下季憶的身子,將她卷在身上,嫻熟地拉開她牛仔褲的拉鏈,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欣慰,“你知道我為什麽總是放不開你嗎?因為你總是一如既往的傻。”

沒有多餘的話語,一個淺嘗輒止的吻就已經足夠奪取了女孩大部分的神思,男性的強大在一些事情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季憶煎熬地阻止著他,可她的抗拒卻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我懷孕了,你別這樣。”最後,她不得不輕聲地妥協請求。

聶明宇停都沒停一下,托起她分開她的雙腿讓她跨坐在他雙腿上,又將她按下,泰然自若道:“放心。”

“你別……”季憶抵觸地推拒著他,他不由分說地慢慢按下她,進入她,輕輕地頂起,覆又放下,並不深入,只是在淺淺的入口處摩挲,顯然是照顧到了她剛剛懷孕,並沒有真的有什麽實質性的舉動。

只是,不知為何,他越這樣,她越是覺得煩躁和消極。

……難不成是因為被挑起了某種欲/望卻不得到滿足?她一點都不想看清自己這個想法!

季憶窩火又矛盾地掐住聶明宇的脖子,在對面略顯驚訝的註視下憤怒道:“你為什麽就是不肯說你愛我?為什麽就是不肯對我坦白一切?為什麽就是不肯示弱?這樣我也好讓自己的罪惡感少一點啊!”

聶明宇似乎有些忘情,這簡直是百年難遇的奇跡,季憶連珠炮似的質問落在他身上都是毛毛雨,他的手朝車座下面伸去,扣住開關一按,車座便往後挪了很多,然後慢慢朝下面倒去,成了一張不算太大的單人床,季憶直接被他翻身壓在了上面。

平日裏總是衣冠楚楚斯文儒雅仿佛學者一樣的人,現在忽然搖身一變成了將貪婪與欲望寫在眼睛裏的普通男人,這種遭遇讓聶明宇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若是以原本該和他完全絕緣的期待與渴望為報酬的話,那麽將他道貌岸然的完美形象毀在對於他來說簡直堪稱天使的季憶雙腿之間,也算是心甘情願和理所應當吧。

季憶被動地在他身下承歡,他流連於她的雙腿之間,並不深入,她理解,卻同時也懊惱和不甘,於是她不滿地咬在他肩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牙印,他摟著她的脖頸與她十指緊扣,最終還是妥協地開了口。

他那總是像念新聞聯播一樣的語氣在此刻有了明顯的變化,喘息與低沈的輕吟之間,是接近耳語的動聽音色:“我覺得我是愛你的,因為,是你讓我重新找回了活下去的意義。”

他的感情是無聲無息的東西,有時候讓你感覺很強烈,有時候卻又察覺不到分毫。

只是,不管他表現不表現出來,只要他在場,你就無法移開在他身上的視線,你的一切都會情不自禁地緊盯著他。

危險中的歡愛總是耐人尋味,那刻意把持的力度與小心翼翼不傷害到那個結晶的顧慮,讓一切都變得刺激又敏感,溫熱的液體灑在季憶雙腿之間,奧迪車內密閉的空間充滿了暧昧的味道。

季憶躺在聶明宇身下,聶明宇偎在她一旁,因為要避免壓到她的腹部,所以姿勢有些僵硬。

他本來正在慢慢平覆呼吸,可很快便感覺有什麽在他小腹摩挲。他瞇眼望向季憶,季憶惡劣地裝作沒看到,仿佛為了報覆他只顧自己不管她一般,故意挑逗著他。

她的手緩緩撫上他的臉頰,那素來光潔的下巴上有淺淺的胡渣,他尚未平靜的喘息就在她耳邊,混雜著她的呼吸,讓兩人還沒有風幹的汗流淌得越發起勁了。

聶明宇惋惜地嘆了口氣,理智湮沒在欲/望之下,再次擁她入懷。

“幹嘛嘆氣?”季憶知道他不會真的更進一步,畢竟這將是他第一個孩子,所以她顯得有些毫無顧忌,有點想把過去吃的虧全都討回來的意思,給聶明宇下了一個又一個全套讓他鉆。

聶明宇把她那點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完全沒有抵抗,他鉆得心甘情願。

他其實打算向她倒點苦水,這雖然不是他習慣做的事,但他也想試試看那會是什麽感覺。

不過,想到她因為道德而矛盾,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安慰他那手足無措的樣子,他就什麽都不想說了。

既然他已經習慣了不需要人寬慰,那就繼續這樣下去吧,他也不願意讓她為他分擔憂愁,他不願她因他皺眉。

“沒什麽。”聶明宇搖頭,一肚子的話到了嘴邊只化作了一句,“什麽事都沒有。”

有些事不說,不代表不在乎,不代表不重要,正是因為太重要了,所以才不想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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