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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面見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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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顏寧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再見到他,不過是數月而已,兩人看上去並沒有什麽變化。

“好久不見,紀姑娘。”容澈起身執禮,不失規矩。

紀顏寧垂眸,微微福身,見容澈作勢讓她落座,她倒是也不客氣,只是望了一眼桌子上的用具,都是雙份的,看起來他早有準備。

容澈雙眼含笑:“上次你走的匆忙,我還未來得及道謝,今日就算是謝當日你送我的那些東西,都幫了大忙。”

紀顏寧擡頭看著他:“都只是過客罷了,公子何必記得如此清楚,更何況當日你用的假身份,想來有些東西是用不上的。”

查少女失蹤案還有知府被殺案的是大理寺少卿段無瑕,而他當時說自己就是查案的欽差,顯然是在糊弄她。

容澈訕笑兩聲,隨即一本正經地說道:“當日逃命匆忙,忘記告訴姑娘了,在下名叫容澈,字修遠。”

他突然正經的模樣讓紀顏寧微微蹙起了眉頭。

容乃是國姓,她想起之前讓袁武查的資料,挑眉道:“暄王?”

容澈點了點頭。

紀顏寧眉頭皺的更深:“也就是說,當日從我那裏拿走暗香解藥的是你,給皇鯉玉佩的是你,到長安之後讓大理寺抓我的人也是你?”

如果他是暄王,那麽似乎一切都貫穿起來了,那些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也說得過去。

不是因為元嬌嬌露出什麽馬腳,而是他身邊的紫蘇讓容澈引起了懷疑。

當時她身邊只有紫玉和紫蘇兩個丫鬟,而容澈的護衛能查得清楚她善毒,自然也是認得紫蘇的。

容澈沒有否認:“是,但本意並不是針對你,而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罷了。”

紀顏寧的臉色已經冷了下來,她對皇家的人向來抵觸,更何況容澈三番五次在暗中阻礙自己。

容澈看著她的臉,說道:“本王很好奇,蘇繼文的隱秘,就連身在長安的許多達官貴胄都不知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紀顏寧淡然道:“知道一些隱秘很奇怪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得知的隱秘,都與王爺無關。難不成王爺就能做到坦蕩無疑嗎?”

明顯感覺到紀顏寧對他的敵意,容澈說道:“不過是感興趣而已,紀姑娘既然不願意多說,本王自然不強求。”

“那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麽好說的。”紀顏寧起身,正欲離去。

容澈卻是開口說道:“那我們來聊聊定北侯的事情。”

紀顏寧腳下一頓,停了下來。

容澈斂了斂神色,沈聲說道:“你明知蕭少北襲承侯爵之位不久,卻挑撥他與忠德伯府的關系,是何居心?”

紀顏寧卻笑了:“用不著我挑撥,他們本來就是對立的關系。”

“你知道什麽?”容澈微瞇起雙眼,氣氛安靜下來。

這個點心鋪子小有名氣,平日裏會有不少人到此買點心,但是大多都是帶包好帶回府中或者送人的,鋪子裏吃茶聊天不多,更何況她們這單獨的包間也無人打擾,他們不說話,整個屋子就安靜的如同無人一般。

紀顏寧看著眼前的容澈,上前兩步,走到他的身側,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低音說道:“我知道的事情很多,比如當今皇上弒父奪位。”

容澈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厲色,他一把抓住了紀顏寧的手腕,微瞇起眼睛打量起她:“就憑你這句話,本王足以讓你看不到明日的太陽! ”

他握著她的手腕,太過用力,紀顏寧感到一絲痛楚,正想掙紮松開自己的手,但力量過於懸殊,卻是怎麽也掙脫不掉。

“是你自己問我的,我只是如實回答而已! ”紀顏寧絲毫不懼的迎上了他的目光,“聽聞暄王殿下與三皇子是由皇後撫養的,若是殿下不信,大可去問皇後娘娘。”

“我看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容澈看著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語氣冷如寒冰。

紀顏寧說道:“我自然是惜命的很!不然早就把三皇子能說話的秘密公諸於世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容澈道。

紀顏寧道:“不敢,殿下身份尊貴,我一個無名小卒怎敢威脅您?不過只是想保全自己這條賤命罷了,在江州的時候我早與殿下說過,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兩不相幹,說到底我們也不會有什麽利益沖突。”

容澈知道自己不少的秘密,還知道自己善毒,但是他不好對付,與其成為對立的敵人,還不如兩不相犯。

“你倒是會算計。”容澈放開了她的手。

她很聰明,知道他現在不會為難她,所以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太過強勢,不會輕易向別人屈服,但是過剛易折。

紀顏寧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被容澈握得生疼的手腕,沒好氣的說道:“明日我會讓人將殿下的皇鯉玉佩歸還,還望殿下以後不要再為難於我。”

她說完這句話,轉身便朝著包間外走了出去。

容澈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目光有些覆雜。

紀顏寧帶著鶯兒回了柳府。

一想到今日遇到容澈的事情,紀顏寧不得不重新將事情梳理一遍。

可是無論怎麽做,以後難免都會落入暄王的眼睛裏,若是他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還好,但他若是橫插一腳,只怕自己的動作恐怕就暴露了。

“姐姐,你在想什麽?”紀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進了她的房間,喚了她兩聲都未曾聽見。

紀顏寧回過神來,看著紀瑯,說道:“沒什麽,只是正在想你元姐姐及笄禮時穿的衣服該用什麽款式為好。”

紀瑯道:“元姐姐生的好看,穿什麽都好看。”

紀顏寧笑著捏了捏他的鼻子:“你倒是嘴甜,可惜她聽不到,不然準又高興的沒邊了。”

紀瑯靦腆的笑了笑,隨即說道:“有件事,瑯兒想和姐姐說。”

“什麽事情?”

“我在書院裏有個要好的同窗,他的生辰快到了,就在後日,他還邀請我去家中做客,但是我不知道該送什麽給他。”紀瑯說道,“他性子喜靜,朋友不多,但是很仗義,我剛到書院的時候有人笑話我,他還幫我解圍。”

紀顏寧問:“那他平常有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或者喜歡做些什麽?”

紀瑯歪頭想了想,說道:“聽說他父親是在工部的,所以他也喜歡親手做些齊齊怪怪的小玩意,他可厲害了,做出來的東西都很是精巧。”

紀顏寧沈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麽,她說道:“你讓紀九去找莫管事,倉庫裏好像有一塊挺大的金絲楠木,最是適合雕刻,可以把它送給你的朋友。”

紀瑯眼前一亮,也覺得甚好,高興不已,便謝過了紀顏寧,快步去找紀九了。

紀顏寧轉頭繼續看著自己桌上的宣紙,開始著手畫圖紙。

元嬌嬌白日裏受了紀顏寧的氣,又遇到了慕容皓,心中郁悶的很,入夜之後實在睡不著,換了一身夜行衣出門掃蕩。

自從元夫人與元嬌嬌搬回了將軍府,由於常年無人在府中,回來之後府中的下人也並不多,元嬌嬌夜裏進出倒是方便。

她朝著忠德伯府的方向而去,紀顏寧既然這般與言家的發生沖突,想來以後是要對付他們言家的,趁著現在能偷多少是多少。

元嬌嬌的輕功雖然不錯,但是也謹小慎微,做賊就有做賊的覺悟,畢竟長安城裏高手也不少。

來長安也有不少的時間,元嬌嬌是個適應性強的,早就對長安城的小街小巷了解不少,如今要找目標也方便,沒多久便帶著一個大包袱從忠德伯府裏飛了出來。

只是她剛從忠德伯府裏出來,就遇上了在街上的巡城衛,她只能繞進了附近的小巷子裏,只是還為走幾步,又遇到前面有個打更人,她暗道一聲倒黴,今日真是諸事不順!

她輕身一躍上了不遠處的房頂,靜靜的趴在房頂之上等著巡城的侍衛過去。

見那些巡城衛拐了彎,元嬌嬌這才探出頭來,從房頂上落下來。

“有賊人!”身後傳來了一陣叫聲,隨即又炸響了一陣敲鑼的聲音。

“咚咚咚——”

元嬌嬌整個人身子一顫,回頭看見剛才那個打更的男人正靠在房檐下的角落,正在系著腰帶。

“靠!”元嬌嬌忍不住罵了一句臟話,原來剛才這個打更的躲在角落裏方便,她這才沒有註意到!

她拿著大包袱縱身一躍上了房頂,沿著街道上屋頂逃離。

而剛走不遠的巡城衛聽到這般的動靜,紛紛掉頭回來抓人。

元嬌嬌只能往偏僻的地方走,她連躲了兩條街,前面又遇上了另一隊巡城衛,她若是回將軍府,大概是行不通了,只能先去紀顏寧給她安排過的院子裏。

她落在一個小巷子裏,正想沿著巷道往前走,突然看見平日裏已經關門的小酒鋪今天居然還在做生意,放在街邊的酒桌上似乎是坐著一個在喝酒的客人。

元嬌嬌微微一楞,掉頭打算朝著另一個方向去,沒想到原本正在那裏喝酒的男人竟然朝著她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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