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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僵屍要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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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十天下來,就算是強大如兩人,都被折騰的筋疲力盡。紀年還好,偷偷摸摸從乾坤袋裏摸出一盆仙人掌吸食後,瞬間原地滿血滿狀態覆活。

至於金……

瞟了一眼重新恢覆精神,此時一臉容光煥發生氣蓬勃的紀年,金大咧咧趴在桌子上,偏著頭感慨,“這種恢覆氣力的方法真是簡單有效啊!”

聞言紀年不以為然地一笑,“你要是嘗試過肯定不會這樣說了,”低頭看著小花盆裏的一片灰燼,神色莫名,“吸食生氣的感覺讓人飄飄欲仙如登極樂,就跟吃鴉片會上癮一樣。毫無節制地吸食生氣,總有一天會徹底失去理智,沈溺這種感覺中。”

“植物都還好一點……人類的生氣,對我們來說可是十全大補丸。多吃幾次,會上癮的。”

自從找到沈睡的宛平,證實了世間尚有她的同類的存在。說話的時候如果提到僵屍,她都會下意識地用“我們”這樣的稱呼。

平靜的述說下,是暗流湧動的覆雜情緒。

就算再怎麽掩飾,活的跟普通人一樣,她也是個依靠別的生氣過活的異類。

可是,要有怎樣強大的自控力,才能克制住自己對生氣的強烈渴望?

金的眸子沈了沈,忽然擡起手—

“哎呀,大叔你掐我幹嘛!”捂住被掐痛的臉頰,紀年莫名其妙地瞪著金。

收回手,金懶懶環胸,語重心長地道,“嘛,紀年你不適合擺出一副老成嚴肅的表情啊。還是天真純潔的笑容比較適合你。”

“天真純潔?”腦袋上蹦出個豁口,紀年嘴角抽搐,狠狠道,“我不做純真少女很多年了!”

“唔,也是哈。話說紀年你到底多少歲了?我一直很好奇這個。”

“……死了這條心吧!死都不會告訴你的!”

“啊哈哈,反正你又不會死,告訴大叔嘛。”

“你這騙無知少女吃棒棒糖的怪蜀黎!還有你到底要戳人傷口多少次才滿意啊魂淡!!”

紀年憤而掀桌,屋子裏又是一派雞飛狗跳的喧嘩打鬧。

於是酷拉皮卡和蒂亞兩人進來喊他們去滿月聚會時,就看到紀年張牙舞爪地騎在金身上,正忿忿地掐著他臉;而坐在椅子上的金一手支撐著墻壁避免椅子向後傾倒,一手護著她免得摔下去,神情間滿是無奈和好笑,看著她的目光專註而溫柔。

蒂亞頓了頓,義正言辭地道,“紀年這麽可愛,大叔你老牛吃嫩草是絕對不行的!”

“噗”

一句話惹得兩人瞬間噴了,紀年忙不疊地從金身上跳下來,擺著手解釋以示清白,“蒂亞你誤會了!”

“是嗎?”蒂亞狐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

金笑笑,明智地轉換話題,“蒂亞,你帶著酷拉來找我們,是有什麽事嗎?”

“哦對了,”蒂亞這才從八卦中回過神來,想起正事,“今天是我們族一年才舉行一次的滿月祭,族長大人特意讓我來邀請你們二位參加。”

她遞給紀年和金一人一包衣服,“這是我自己編織紮染的我們民族的服飾,你們趕緊換上吧。”

窟盧塔族的祭祀節日非常多,在紀年他們呆的這半個月,幾乎隔三岔五就有一個節日。豐收祭、太陽神祭、水娘娘祭……窟盧塔族虔誠地感謝著賜予了他們豐饒物產的大自然。

對此,紀年深切表示,窟盧塔族人民真是各種善良美好啊。

紀年換好衣服出來,正好對面的金也掀起門簾,四目相對,兩人眼裏都閃過一抹驚艷。

“大叔你原來還是挺年輕的嘛。”

“紀年你還是挺漂亮的啊。”

兩人同時默了,片刻後,又不約而同抗議道,“我本來就年輕好吧!”

“我本來長得也不醜啊!”

“噗嗤”

在外間等他們兩人的蒂亞和酷拉皮卡聽到對話,頓時忍俊不禁,蒂亞笑著打趣道,“你們可真是默契。”

“誰和他默契了!”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紀年頓時炸毛,指著金反駁道。而當事人之一的金只是摸摸鼻子,好脾氣地笑了笑。

“好好,”安撫地笑勸著紀年,蒂亞催促道,“我們趕緊出發吧。”

在蒂亞的帶領下,一行四人穿梭在茂密靜謐的森林裏。

蒂亞給他們講述著滿月祭的由來和傳說,兩人聽的津津有味。冷不防紀年覺得袖子被輕扯了下,低下頭,身旁的酷拉皮卡望著她,白皙的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羞澀地讚道,“紀年姐姐,你穿上我們民族的服飾,真漂亮!”

“是嗎?謝謝啦~”受到酷拉皮卡的誇獎,紀年也很高興,低頭仔細打量著--這是窟盧塔族特有的手工藝才能制作出來的服裝,上身是緊身露臍白色背心,下穿艷色統裙,長及腳面,並用精美的銀質腰帶束裙,充分顯示出女性身姿的秀美窈窕。

想到金方才的驚訝,紀年很快明白,大概她都是萬年黑衣,看上去是挺老氣橫秋的。

一擡頭,看到前面金挺拔的背影。他正側耳傾聽著蒂亞的講解,面帶微笑。上身著大襟小袖的短衫,下著白色長管褲,比起平日裏為了經臟老是穿著深色的服裝,現在較淺的顏色和特別的樣式,顯得他神采奕奕,十分精神。

總的來說的話,窟盧塔族的服飾淡雅美觀,既講究實用,又有很強的裝飾意味,頗能體現出他們熱愛生活,崇尚中和之美的民族個性。

盯著金的後背正在感慨,金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忽然回頭,朝她溫和地笑了笑。也許是逆著光容貌有點模糊的關系,紀年驀然覺得,金果然還是挺英俊的,如果他肯安分地待在一個地方工作生活的話,肯定有女孩子願意抱大腿哭著喊著求嫁。不過那樣也就不是他了。

和無法常住一個地方而被迫旅行的她並不同,追尋自由流浪不羈的金,才是天生的旅行者。

這樣一想,紀年微微有些失落,兩人一起旅行差不多快兩年了吧,也差不多到了該分別的時候了……

穿過森林,抵達湖水泛著粼粼波光的湖邊時,那裏已經燃起了熊熊篝火,只有盛大節日才會穿著民族服飾的人們開始載歌載舞起來。

紀年收起心緒,開始興致勃勃地觀看著他們跳舞。圍繞著篝火人們組成兩個圈,女子在內男子在外,女子背對著男子,雙手打開搭在男子手掌上,伴隨著杳杳簫聲的節奏踏步前行,每繞完一個圈,女子就往前跨一步走到下一個男子那裏去,這樣所有人就換了舞伴,繼續踏步跳舞。

被熱情的蒂亞拉著推入舞圈,周圍都是不怎麽熟的村民們,紀年顯得有點不知所措,不過等到手被一只寬厚溫暖的大掌握住,擡頭看到對方時,紀年頓覺安心,不由露出燦爛的笑容,“大叔!”

“一起跳吧。”低頭註視著她,金笑著邀約道。

深藍色的夜空中,一輪滿月的清亮光輝映照下,圍繞著熊熊篝火的人們盡情載歌載舞,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遠離塵世的喧囂,置身在這一方凈土中,人會忘卻諸多煩惱,連心都沈靜安穩下來。

隨著樂曲聲舞伴一一換過,紀年不記得她和多少窟盧塔族的男子一起跳過這段土風舞,舞伴在變,但連她自己也沒註意到的是,始終不變的是她嘴角上揚的一抹暢快笑容。

而最後,仿佛畫了一個完滿的圓,每個人又回到最初的位置上,迎接他們的是一開始的舞伴。

面對著金微笑著向她伸出的手,紀年眉眼彎彎,將手輕輕搭在他手掌上,一起跳完這最後的一圈。

一年一度的滿月祭,在一片祥和的歡樂氣氛中,在外來人金和紀年的熱情參與下,終於還是戀戀不舍地拉下了帷幕。

今天的旅行,也有很熱鬧呢。

“紀年,有空再來玩吧!”

紀年他們把五行八卦陣布置好之後,將陣法的相關知識也教導給了窟盧塔族人,在他們的熱情挽留下又待了幾天,終於還是到了離開的時候。

沐浴在晨曦的清澈透亮的陽光下,一場送別正在進行。

一邊是一群樸素善良的窟盧塔族村民,站在最前面的是德高望重的族長伊德爾,還有和紀年玩得很熟的蒂亞和酷拉皮卡。

蒂亞親密地抱著紀年的胳膊;而酷拉皮卡牢牢拽著紀年的衣服,仰起的小臉上滿是依依不舍。

紀年低頭摸了摸酷拉皮卡的頭,旁邊金笑著對伊德爾族長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們送到這裏就好。”

伊德爾望著一高一矮的兩人,想起前幾天發生的事情。

本來一直對著紀年所說的恐有外族入侵將信將疑,因為對金懷抱著信任才試著讓紀年放手去做。結果前些天在水底視察的族人意味地發現了有外人強行闖入的痕跡,不過因為陣法實在強大,那些人不得門而其如卻又不甘放棄,徘徊試探了好幾天,最終抵不過那些玄妙的八卦陣法,徹底地退了出去。

面對事實,伊德爾慶幸的同時又是一陣後怕。還好有神獸的預言,還好他相信了他們的話。

“你們的恩情對於吾族來說無以為報,我伊德爾,謹以窟盧塔族第一百二十七代族長身份,在此承諾,窟盧塔族的大門,永遠為你們二位敞開。”語氣肅穆,伊德爾對著兩人感激地深深鞠了一躬,道謝並許下鄭重承諾。

“好!”

兩人異口同聲地應道,相視一笑。

還有那麽多的冒險之地沒有去過,以後應該也沒機會再來這裏了吧。

善良淳樸的村民們爭相端上自家最美味的食物、勤奮好學的酷拉皮卡跟在紀年身後追問十萬個為什麽、熱情活潑的蒂亞帶著他們一起載歌載舞……

但留在這裏的美好記憶,是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退的。

拍了拍盛滿美酒佳釀的水壺,金爽朗一笑,“再見了。”

兩人潛入水下,就要進入陣中之前,紀年忍不住回頭,隔著朦朧的湖面借著明亮曲折的光線,看到所有村民依然佇立在湖邊默默地送別,酷拉皮卡使勁地揮舞小手,似乎在大喊著什麽……

嘛,應該是戀戀不舍地說著“一定要來玩啊”之類的話語。真是可愛的孩子~

想到捏對方小臉時柔軟的觸感,紀年心裏忍不住得瑟地大笑:回頭一定告訴貞子她摸過酷拉皮卡的頭,捏過他的臉,貞子肯定羨慕嫉妒恨的直咬手絹!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把旅團拉出來露下臉的= =不過想想,還是不要破壞這章和諧美好的氣氛了。ps:文中服飾資料參考百度百科上的傣族服飾;舞蹈參考日本土風舞。附圖一張,很漂亮對吧~感謝竹日、千雅的地雷,沒想到這麽冷清的專欄和這篇文都有親扔地雷,感動TAT~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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