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3但他想靠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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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23但他想靠近你。
在場最淡定的人要屬燕子學姐了。
不過她也沒有緊抓著不放。吃完早餐後，她開始整理自己帶過來的東西。拎過來的包裏有韓駿的衣服，有一些日用品，一些水果，都被燕子一股腦塞進旁邊的櫃子裏。最後她又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個超薄筆記本電腦：“喏，你的。”
韓駿：“放桌上。”
“你都這樣了，還想著學習？”
韓駿：“你看我像嗎？”
“……”
燕子被他理直氣壯的反問給問無語了，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她又在病房裏待了一會兒，借口要去找醫生問情況出去了，病房頓時就剩雲倩和韓駿了。
令人不自在的沈默逐漸蔓延。
雲倩是因為不知道說什麽才沈默的，卻沒想到沈默會更加尷尬。於是她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遲疑開口：“你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韓駿回得很快。
雲倩聽了之後卻皺了眉。
騙人！她剛剛還看到他痛得全身僵住。
雲倩不揭穿，又問：“怎麽都沒看到護工啊？”
韓駿：“太吵了，有事的時候再喊就是了。”
可你不是喜歡熱鬧嘛。
雲倩頓了頓，又換了個話題：“我過來，忘記帶東西了。”
“忘帶什麽了？”看表情，韓駿顯然沒明白。
雲倩小聲說：“比如要買束花，帶個果籃什麽的。”
聽到這裏的時候，韓駿笑了一下，但他很快輕輕吸了一口氣，大概扯到傷口了，眉頭緊蹙著。
雲倩在旁邊看得急了：“你別笑啊！看著都痛！”
忍不住啊！
哪裏什麽都能忍住的。
韓駿放輕聲音：“那你別逗我笑。”
“我沒有。”雲倩的聲音悶悶的，“我明明是在說正經事啊。”
輕聲抱怨的語氣，像極了撒嬌，好似夜裏輕輕落下的小雨，纏綿又溫柔。
韓駿有些受不住，嘴角又忍不住揚起，他趕忙壓下那股笑意，緊抿嘴巴，眉頭再次皺起。這個表情卻讓雲倩誤會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喊護士？”
“別，我沒事。”韓駿放慢了語調。他很少在人前露出狼狽的一面，即使此刻虛弱得不行，但語氣仍舊不肯示弱，語調慢了些，聲音似與往常無異。
“你來看我就很好了，不需要禮物。”
雲倩輕輕哦了一聲，但她並沒有真的聽進去，過了一會兒突然問：“你可以吃糖嗎？”
“嗯？”
“我帶了糖過來。”她邊說邊從包裏拿出熟悉的糖罐子，黃色的包裝，非常明艷的顏色，“給你吧。”
韓駿瞥了一眼，問：“很喜歡這個口味？”
檸檬味，酸酸甜甜。
“嗯。”雲倩應，“我專一嘛。”過了幾秒，突然反應過來，“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這個口味真的很好吃。”
“嗯。”韓駿嘴角翹起來，他一笑，呼吸便重了些，輕輕碰到傷口，又是一陣煎熬。雲倩在一旁擔心地看著他，怎麽都不肯相信他說不痛的話了。
韓駿決定挑個不容易笑的嚴肅話題。
“你們這周，有作業嗎？”
“啊？”
話題轉得太突然，雲倩楞了幾秒，不太情願回答：“有。”
感覺像是突然被老師抽查作業一樣。
“要寫一篇結課論文，但是不急著交。”她又補充道。
韓駿：“沒耽誤你學習就好。”
“你怎麽跟我高中班主任一樣。”雲倩說，“都到大學了，誰還這麽積極完成作業，不都是卡著時間線的嘛。”
韓駿好奇：“你也是這樣？”
“嗯，偶爾。”雲倩立馬改變口風，努力為自己塑造一個愛學習的形象。
“那你現在要寫作業嗎？電腦借給你？”
“……”
“韓駿。”燕子學姐從外面推門進來，“許醫生讓我問你早上的藥吃了嗎？”
“……”
她察覺到有些不對勁，語速慢了點：“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雲倩先一步否認：“沒有，你繼續問吧。”
來得可真太是時候了！
她現在才不想寫什麽論文，何況韓駿一副我只是想督促你的表情，真是讓人頭大！
……
雲倩和燕子學姐一直待到了中午才離開。
護工帶著打包的粥過來，燕子學姐嫌棄醫院的飯不好吃，借口要帶雲倩去外面吃，就把人帶走了。韓駿沒拒絕，畢竟在病房待著也不是什麽有趣的事情。
雲倩走之前，回頭看了韓駿幾眼。
她是想留在病房的，不過她更想聽聽燕子學姐要跟她說的話。
但燕子學姐並沒有開門見山。
她真的存著心思帶雲倩吃點美味的，拿手機搜索著附近的美食，又詢問了雲倩的意見，最後才選了家店坐著。
等餐的時候，燕子學姐才徐徐開口：“你是不是特別好奇我想說什麽？”
雲倩點頭：“嗯。”
“跟韓駿有關的。”
“猜得到。”
“我弟弟這個人，從小就聰明。”燕子給雲倩倒了杯茶，說話的時候順手遞過去，“但有時候太聰明了，容易鉆進死胡同裏。”
“謝謝。”雲倩道了謝，但不解學姐嘴裏的話。
接下來，燕子就說得直白了：“以我對他的了解，我從沒看到他這麽喜歡一個人。”
“……”
雲倩有些不自在地挪開視線，神情與動作間的逃避像極了小烏龜。但很快，她又挪回視線，鼓起勇氣問：“學姐跟我說這些，是覺得他喜歡我嗎？”
問完，雲倩就覺得臉上熱熱的。
從來沒這麽厚臉皮過啊！
“當然。”燕子肯定地應道：“他身邊又沒有其他親近的女生。”
雲倩也不怕丟臉了，直接說：“我表白過，但是被拒絕了。”
好像提到這段經歷的次數越多，就越沒有那麽難為情了。
“學妹，我實話跟你說，他過去在任何親密關系中得到的都是不好的體驗，所以會下意識拒絕別人的靠近。”燕子說，“他那段時間也很不好受的，他這人想得多，晚上睡不著，白天又忙得不能休息，幾天沒見就看他瘦了一大圈。”
雲倩又想起韓駿之前的模樣了。
瘦倒是其次了，人很憔悴倒是真的，眼裏也沒有之前意氣風發的光彩。
“你知道他上一次暴瘦是什麽時候嗎？”燕子突然斂去臉上的笑，神情有些覆雜。
雲倩下意識問：“什麽時候？”
“他爸媽出車禍去世的時候。”頓了頓，燕子繼續說，“就在去年。”
……
一頓飯，雲倩吃得魂不守舍。
燕子學姐沒有提出要雲倩跟她一起回學校，借口有事先走了，體貼地給雲倩留下思考的時間。燕子學姐離開後，雲倩一個人走在街頭發呆。
學姐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再多的我也不好多說了。學妹，我不是來要求你什麽的，只是希望你不要怨他。韓駿他有自己的心結，也跟他之前的經歷有關，很多東西是他追求不到的，所以後來他幹脆什麽都不要了。”
……
“但是他想靠近你。”
正午的太陽曬得人昏沈沈的，雲倩心不在焉走著，直到後面傳來喇叭聲，她才驚醒，往裏側走了走，給身後的車讓路。
不知不覺中，她都走到地鐵站了。入口處傳來絲絲冷氣，引誘著她進來，雲倩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突然轉身往回跑。
她還是想回醫院。
一路跑跑走走，等走進電梯裏才得以喘息幾秒。
中午坐電梯的人少，雲倩沒一會兒就到了。她跑了半個走廊，來到病房前，想也沒想就推門走進去。
“唰——”
仿佛有聲音響起，病房齊聚的人齊刷刷地看過來。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面容憨厚的護工，還有被圍在中間的韓駿，原先捂著傷口處的手一下放開，面容也跟著舒展一些。
雲倩停住腳步，呆楞地站在原地。
沒想到會看到這麽多人，壓力有些大，她忍不住拽住自己的衣角。
看起來禦姐範的護士先一步問道：“什麽事？”
她以為雲倩是其他病房的陪護，過來找醫生的。
“呃，嗯……”
平常機靈的人突然卡殼了，支吾了一下沒能立即解釋清楚。這時韓駿主動開口：“來找我的。”
病房內人多，韓駿沒問雲倩為什麽回來，而是體貼地讓她現在旁邊坐一會兒。
雲倩點點頭，一聲不吭地在旁邊坐著。
醫生只是過來例行檢查，發現韓駿狀態不錯，安慰了一番，然後帶著護士離開了。禦姐範的護士姐姐別有深意地打量了兩人，隨即了然地離開了。
病房內還剩一個護工。
他幫韓駿調好病床的高度，接著手腳麻利地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好，極有眼色地說：“我去丟垃圾，有事叫我。”
韓駿：“謝謝。”
護工：“應該的。”
說完，瀟灑幹脆地走了。
人多不自在，人少……似乎也沒好到哪裏去。
雲倩的坐姿像是上課的小學生一樣，背脊挺得直直的，手搭在膝蓋上，非常乖巧的模樣。
韓駿溫聲問她：“怎麽回來了？”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雲倩敏銳地註意到不同了。
比如只有對她說話才不同的語氣。
但是雲倩怎麽好意思開口說我也喜歡你我不會離開你的。而且還不知道他怎麽想的，雲倩怕被拒絕，那就更沒有勇氣了。各種念頭在腦海裏過了一遍，雲倩支吾半天，說：“我想留在你這裏寫論文。”
實在是想不出別的借口了！
韓駿有些驚訝，但還是說：“好。”
他其實……也喜歡有人陪著。
還沒來得及打開的電腦就給雲倩用了。開機的時候，韓駿直接把密碼告訴她，雲倩有些驚訝：“等下你輸密碼就好了，怎麽還告訴我！”
韓駿：“手疼。”
雲倩就不說話了，乖乖輸密碼。之後她也沒多看桌面，新建一個空白word文檔，然後對著打開的頁面開始發呆。
許久沒有動靜，韓駿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問：“沒有思路？什麽話題？”
雲倩先回答了他的問題，緊跟著問：“我打字會不會吵到你睡覺啊？”
“我不困。”
雲倩看了他一會兒，見他不像在說假話，於是又收回視線，開始思考論文。
因為有人在旁邊看著，雲倩禁得住誘惑，一下午沒好意思看手機，就這麽專註地寫論文，最後還真順利地寫出了三千字的論文。
通過郵箱把文檔發給自己後，雲倩終於想起躺在一旁的韓駿。想到下午借用了他的電腦，雲倩想為他做點什麽，主動說：“是不是很無聊？要不然我給你讀新聞。你有什麽感興趣的嗎？”
韓駿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說了個軟件的名字，然後道：“幫我讀一下裏面的第一篇論文。”
雲倩：“……”
好吧。
雲倩想說些什麽，最後又忍住了，默不作聲打開論文。
打開一看，雲倩頓時有些傻眼，這是篇純英文的論文。她看了韓駿一眼，確定他不是開玩笑，目光又落在屏幕上了。
雖然壓力有些大，但雲倩還是硬著頭皮念了下去。一開始還念得挺流暢的，隨著研究的展開，行文間出現很多專有名詞，雲倩不認識，根據自己的感覺念了出來。念完實在不確定，偷偷看了韓駿一眼。
沒想到被韓駿看到了，他主動說：“音是對的，沒讀錯。”
雲倩：“……”
可真是謝謝你誇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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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最淡定的人要屬燕子學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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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駿：“放桌上。”
“你都這樣了，還想著學習？”
韓駿：“你看我像嗎？”
“……”
燕子被他理直氣壯的反問給問無語了，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她又在病房裏待了一會兒，借口要去找醫生問情況出去了，病房頓時就剩雲倩和韓駿了。
令人不自在的沈默逐漸蔓延。
雲倩是因為不知道說什麽才沈默的，卻沒想到沈默會更加尷尬。於是她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遲疑開口：“你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韓駿回得很快。
雲倩聽了之後卻皺了眉。
騙人！她剛剛還看到他痛得全身僵住。
雲倩不揭穿，又問：“怎麽都沒看到護工啊？”
韓駿：“太吵了，有事的時候再喊就是了。”
可你不是喜歡熱鬧嘛。
雲倩頓了頓，又換了個話題：“我過來，忘記帶東西了。”
“忘帶什麽了？”看表情，韓駿顯然沒明白。
雲倩小聲說：“比如要買束花，帶個果籃什麽的。”
聽到這裏的時候，韓駿笑了一下，但他很快輕輕吸了一口氣，大概扯到傷口了，眉頭緊蹙著。
雲倩在旁邊看得急了：“你別笑啊！看著都痛！”
忍不住啊！
哪裏什麽都能忍住的。
韓駿放輕聲音：“那你別逗我笑。”
“我沒有。”雲倩的聲音悶悶的，“我明明是在說正經事啊。”
輕聲抱怨的語氣，像極了撒嬌，好似夜裏輕輕落下的小雨，纏綿又溫柔。
韓駿有些受不住，嘴角又忍不住揚起，他趕忙壓下那股笑意，緊抿嘴巴，眉頭再次皺起。這個表情卻讓雲倩誤會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喊護士？”
“別，我沒事。”韓駿放慢了語調。他很少在人前露出狼狽的一面，即使此刻虛弱得不行，但語氣仍舊不肯示弱，語調慢了些，聲音似與往常無異。
“你來看我就很好了，不需要禮物。”
雲倩輕輕哦了一聲，但她並沒有真的聽進去，過了一會兒突然問：“你可以吃糖嗎？”
“嗯？”
“我帶了糖過來。”她邊說邊從包裏拿出熟悉的糖罐子，黃色的包裝，非常明艷的顏色，“給你吧。”
韓駿瞥了一眼，問：“很喜歡這個口味？”
檸檬味，酸酸甜甜。
“嗯。”雲倩應，“我專一嘛。”過了幾秒，突然反應過來，“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這個口味真的很好吃。”
“嗯。”韓駿嘴角翹起來，他一笑，呼吸便重了些，輕輕碰到傷口，又是一陣煎熬。雲倩在一旁擔心地看著他，怎麽都不肯相信他說不痛的話了。
韓駿決定挑個不容易笑的嚴肅話題。
“你們這周，有作業嗎？”
“啊？”
話題轉得太突然，雲倩楞了幾秒，不太情願回答：“有。”
感覺像是突然被老師抽查作業一樣。
“要寫一篇結課論文，但是不急著交。”她又補充道。
韓駿：“沒耽誤你學習就好。”
“你怎麽跟我高中班主任一樣。”雲倩說，“都到大學了，誰還這麽積極完成作業，不都是卡著時間線的嘛。”
韓駿好奇：“你也是這樣？”
“嗯，偶爾。”雲倩立馬改變口風，努力為自己塑造一個愛學習的形象。
“那你現在要寫作業嗎？電腦借給你？”
“……”
“韓駿。”燕子學姐從外面推門進來，“許醫生讓我問你早上的藥吃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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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倩先一步否認：“沒有，你繼續問吧。”
來得可真太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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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倩和燕子學姐一直待到了中午才離開。
護工帶著打包的粥過來，燕子學姐嫌棄醫院的飯不好吃，借口要帶雲倩去外面吃，就把人帶走了。韓駿沒拒絕，畢竟在病房待著也不是什麽有趣的事情。
雲倩走之前，回頭看了韓駿幾眼。
她是想留在病房的，不過她更想聽聽燕子學姐要跟她說的話。
但燕子學姐並沒有開門見山。
她真的存著心思帶雲倩吃點美味的，拿手機搜索著附近的美食，又詢問了雲倩的意見，最後才選了家店坐著。
等餐的時候，燕子學姐才徐徐開口：“你是不是特別好奇我想說什麽？”
雲倩點頭：“嗯。”
“跟韓駿有關的。”
“猜得到。”
“我弟弟這個人，從小就聰明。”燕子給雲倩倒了杯茶，說話的時候順手遞過去，“但有時候太聰明了，容易鉆進死胡同裏。”
“謝謝。”雲倩道了謝，但不解學姐嘴裏的話。
接下來，燕子就說得直白了：“以我對他的了解，我從沒看到他這麽喜歡一個人。”
“……”
雲倩有些不自在地挪開視線，神情與動作間的逃避像極了小烏龜。但很快，她又挪回視線，鼓起勇氣問：“學姐跟我說這些，是覺得他喜歡我嗎？”
問完，雲倩就覺得臉上熱熱的。
從來沒這麽厚臉皮過啊！
“當然。”燕子肯定地應道：“他身邊又沒有其他親近的女生。”
雲倩也不怕丟臉了，直接說：“我表白過，但是被拒絕了。”
好像提到這段經歷的次數越多，就越沒有那麽難為情了。
“學妹，我實話跟你說，他過去在任何親密關系中得到的都是不好的體驗，所以會下意識拒絕別人的靠近。”燕子說，“他那段時間也很不好受的，他這人想得多，晚上睡不著，白天又忙得不能休息，幾天沒見就看他瘦了一大圈。”
雲倩又想起韓駿之前的模樣了。
瘦倒是其次了，人很憔悴倒是真的，眼裏也沒有之前意氣風發的光彩。
“你知道他上一次暴瘦是什麽時候嗎？”燕子突然斂去臉上的笑，神情有些覆雜。
雲倩下意識問：“什麽時候？”
“他爸媽出車禍去世的時候。”頓了頓，燕子繼續說，“就在去年。”
……
一頓飯，雲倩吃得魂不守舍。
燕子學姐沒有提出要雲倩跟她一起回學校，借口有事先走了，體貼地給雲倩留下思考的時間。燕子學姐離開後，雲倩一個人走在街頭發呆。
學姐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再多的我也不好多說了。學妹，我不是來要求你什麽的，只是希望你不要怨他。韓駿他有自己的心結，也跟他之前的經歷有關，很多東西是他追求不到的，所以後來他幹脆什麽都不要了。”
……
“但是他想靠近你。”
正午的太陽曬得人昏沈沈的，雲倩心不在焉走著，直到後面傳來喇叭聲，她才驚醒，往裏側走了走，給身後的車讓路。
不知不覺中，她都走到地鐵站了。入口處傳來絲絲冷氣，引誘著她進來，雲倩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突然轉身往回跑。
她還是想回醫院。
一路跑跑走走，等走進電梯裏才得以喘息幾秒。
中午坐電梯的人少，雲倩沒一會兒就到了。她跑了半個走廊，來到病房前，想也沒想就推門走進去。
“唰——”
仿佛有聲音響起，病房齊聚的人齊刷刷地看過來。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面容憨厚的護工，還有被圍在中間的韓駿，原先捂著傷口處的手一下放開，面容也跟著舒展一些。
雲倩停住腳步，呆楞地站在原地。
沒想到會看到這麽多人，壓力有些大，她忍不住拽住自己的衣角。
看起來禦姐範的護士先一步問道：“什麽事？”
她以為雲倩是其他病房的陪護，過來找醫生的。
“呃，嗯……”
平常機靈的人突然卡殼了，支吾了一下沒能立即解釋清楚。這時韓駿主動開口：“來找我的。”
病房內人多，韓駿沒問雲倩為什麽回來，而是體貼地讓她現在旁邊坐一會兒。
雲倩點點頭，一聲不吭地在旁邊坐著。
醫生只是過來例行檢查，發現韓駿狀態不錯，安慰了一番，然後帶著護士離開了。禦姐範的護士姐姐別有深意地打量了兩人，隨即了然地離開了。
病房內還剩一個護工。
他幫韓駿調好病床的高度，接著手腳麻利地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好，極有眼色地說：“我去丟垃圾，有事叫我。”
韓駿：“謝謝。”
護工：“應該的。”
說完，瀟灑幹脆地走了。
人多不自在，人少……似乎也沒好到哪裏去。
雲倩的坐姿像是上課的小學生一樣，背脊挺得直直的，手搭在膝蓋上，非常乖巧的模樣。
韓駿溫聲問她：“怎麽回來了？”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雲倩敏銳地註意到不同了。
比如只有對她說話才不同的語氣。
但是雲倩怎麽好意思開口說我也喜歡你我不會離開你的。而且還不知道他怎麽想的，雲倩怕被拒絕，那就更沒有勇氣了。各種念頭在腦海裏過了一遍，雲倩支吾半天，說：“我想留在你這裏寫論文。”
實在是想不出別的借口了！
韓駿有些驚訝，但還是說：“好。”
他其實……也喜歡有人陪著。
還沒來得及打開的電腦就給雲倩用了。開機的時候，韓駿直接把密碼告訴她，雲倩有些驚訝：“等下你輸密碼就好了，怎麽還告訴我！”
韓駿：“手疼。”
雲倩就不說話了，乖乖輸密碼。之後她也沒多看桌面，新建一個空白word文檔，然後對著打開的頁面開始發呆。
許久沒有動靜，韓駿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問：“沒有思路？什麽話題？”
雲倩先回答了他的問題，緊跟著問：“我打字會不會吵到你睡覺啊？”
“我不困。”
雲倩看了他一會兒，見他不像在說假話，於是又收回視線，開始思考論文。
因為有人在旁邊看著，雲倩禁得住誘惑，一下午沒好意思看手機，就這麽專註地寫論文，最後還真順利地寫出了三千字的論文。
通過郵箱把文檔發給自己後，雲倩終於想起躺在一旁的韓駿。想到下午借用了他的電腦，雲倩想為他做點什麽，主動說：“是不是很無聊？要不然我給你讀新聞。你有什麽感興趣的嗎？”
韓駿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說了個軟件的名字，然後道：“幫我讀一下裏面的第一篇論文。”
雲倩：“……”
好吧。
雲倩想說些什麽，最後又忍住了，默不作聲打開論文。
打開一看，雲倩頓時有些傻眼，這是篇純英文的論文。她看了韓駿一眼，確定他不是開玩笑，目光又落在屏幕上了。
雖然壓力有些大，但雲倩還是硬著頭皮念了下去。一開始還念得挺流暢的，隨著研究的展開，行文間出現很多專有名詞，雲倩不認識，根據自己的感覺念了出來。念完實在不確定，偷偷看了韓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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