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一百一十四條惡龍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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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一百一十四條惡龍不好吃
盡管周兮兮百般勸說, 妄聲還是將那張多餘的床弄到別處去了，頓時本來就空的房間，更是空空蕩蕩。
周兮兮在屋內走了一圈, 感慨了句：“突然有種家大業大, 被洗劫一空的感覺。”
妄聲用厚披風被她披上，拎著她就往外走：“倒也不會那麽窮困潦倒。”
“若真有一天我們什麽都沒有，你會怎麽辦？”周兮兮望著他, 眼中都是好奇。
“只要你在，我就什麽都有。”妄聲神情認真, 看不出任何玩笑的意思。
周兮兮抿著唇忍著笑意，拉著他的手說：“好，以後無論如何，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妄聲垂眸望著她說道：“既然如此，往後不能鬧分居。”
周兮兮：“……”
她沒想到他還記得分居這件事，有些哭笑不得：“我若是再分一次, 你這墻豈不是還得拆一次。”
妄聲咳了聲, 正經道：“這宮殿已經有些年頭, 等閑下來確實要好好修繕一下。”
“好好修繕吧。以後吵架了, 我們就……”她話音一頓，踮腳在他耳邊小聲說, “床頭吵架床尾合。”
她說完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 松開握著他的手, 往前快走了幾步, 妄聲在身後跟著，唇邊是沒再掩飾的笑意，問道：“走這麽快做什麽？”
“快些嘛！”周兮兮回頭朝他喊，“等會晚了, 會很冷的。”
妄聲伸出手，故意慢騰騰地，周兮兮無奈地回來，拉過他的手，快步往前走：“你以前走路都恨不得一腳邁個幾米寬，現在倒是磨磨蹭蹭地，還要我牽著。”
他也不以為恥，反而自若地說：“畢竟是有家室的人。”
周兮兮這回倒是沒有再說，直接拉著他快步往外走。
等兩人到了街道上，沒了之前人擠人的熱鬧，有些冷清，可能是因為下了一場大雪，路都被雪覆蓋住，只清出了一條小道，兩人肩並肩走到路上。
周兮兮手被他握在掌心，說道：“若不是今天收到蘇五仁的信，我還以為他們還在桑生那裏呢。”
妄聲將她掉落下來的帽子給她蓋頭上：“前兩天離開的，桑生同我說過。”
“他們兩這一路也折騰了許久，現在要成親了，也挺好。”周兮兮想著自己撮合這兩個人也費了些心思，雖然過程不怎麽順利，但是至少結果是好的。
他對旁人的感情沒興趣，而且這天太冷了，低頭看到她冷得鼻尖都紅了，說道：“不管他們，想買什麽，買完便回去了，天冷容易凍病。”
她最近總是疲乏，若是再生病了，該躺在床上下不來了。
周兮兮吸了吸鼻子，往專門賣靈器的鋪子走去：“先去看看吧。”
兩人走進鋪子裏，妄聲看著這些低劣的靈器，一點興趣也沒有。
周兮兮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摸摸這個，碰碰那個，拉著他問：“我們買什麽？”
妄聲看向店鋪掌櫃，懶得費心思，直接說：“送給新婚夫妻的贈禮。”
掌櫃做了這麽多年生意，自然知道什麽合適，笑著拿出一對小鈴鐺。
“這是同心鈴，心意相通的兩人只要持有同心鈴，就算隔著千裏萬裏，只要一搖鈴鐺，就能看見對方。”
掌櫃說完還演示了一番，周兮兮看著鈴鐺一搖，半空就浮現另一個場景。
明白過來這個同心鈴和現在的視頻通話還挺像的。
頓時覺得很有意思，自己拿了個鈴鐺在手裏，另一個給了妄聲，她輕輕地晃了下。
妄聲那邊的鈴鐺聲也響了。
“嘿，真好玩！”周兮兮自己倒是很喜歡，“我們也買一個！”
妄聲沒有反對，任由她買下，但是只買了一對，他重新挑了份禮物給蘇無窮。
等兩人買好往回走，周兮兮十分不解：“為什麽不給他們兩個送同心鈴？”
“不適合他們。”妄聲牽著她，淡定地說。
周兮兮：“一對小鈴鐺還有什麽不合適的？”
妄聲不緊不慢地回道：“他們兩人的心意大概還沒那麽通。”
周兮兮聽到這話，沈默了，好像也有這個可能，尷尬地咳了聲，舉著手中的小鈴鐺，嘀咕了聲：“我們倆天天待在一處，小鈴鐺也用不到吧。”
“可以改改作用。”妄聲心裏已經有想法了，同心鈴可以改成只要鈴鐺響，便可以將自己的力量轉移到對方身上，這樣若是周兮兮遇到危險，他不能及時趕去，他也能及時保護她。
周兮兮不太懂這些改靈器的事，把小鈴鐺丟給他，摸著肚子說：“我餓了，我們先去吃些東西再回去吧。”
妄聲知道她最近沒出來，吃的東西都很隨意，也沒拘束她，任由她帶著進了酒樓。
等她點好了，朝妄聲說：“等會我要桑生把禮物送去淵水都行嗎？”
“要惡餮去送。”妄聲說道，周兮兮困惑地嗯了聲，心想，惡餮連人影都沒看到，怎麽要他去送。
下一刻就看到桌邊坐下了一個人，周兮兮看過去，看著來人，有些詫異：“你怎麽出現的？”
惡餮一撥頭發，哼了聲：“找你還不簡單，聞著味都能找過來。”
妄聲聽到這話，眉心微蹙，冷冷地盯著惡餮。
惡餮立刻意識到周兮兮現在可是妄聲的人，慫了，急忙改口說：“剛才在路口看到你和魔尊大人，便跟過來了。”
妄聲這才將具有壓迫感的目光收回，安靜地坐在周兮兮身旁，給她倒熱水。
一副溫良無害的模樣，看得惡餮心裏都發毛。
心想，這大魔頭收斂鋒芒的樣子，好像更可怕，
他開始覺得自己想蹭個飯的決定，十分地不明智。
果真就聽到妄聲問了句：“知道通仙石嗎？”
“通仙石？”惡餮聽到這三個字，想了想，然後一拍腦袋，“知道啊，不是白耳龍一族守護的靈石嗎？”
妄聲放下茶壺，目光直直地盯著他：“別跟本尊耍花招。”
他知道惡餮也是上古的神獸，鎮壓了幾百年到現在，肯定知道許多那個時期的事情。
惡餮感覺後背都濕了徹底，勉強地扯了扯唇角，求助地看向周兮兮。
周兮兮起初有點傻眼，聽到這裏像是知道了妄聲的目的。
她朝惡餮說道：“你知道什麽就說什麽，這個確實對我們挺重要的。”
惡餮沒想到這居然是一頓鴻門宴，明白若是自己不說出些什麽，妄聲肯定不會放過他。
他琢磨了半晌才說：“你們想知道什麽？”
妄聲：“通仙石的作用，以及它的來歷。”
惡餮如實說：“通仙石其實只是一塊靈石，唯一的不同的之處，就是這是當初，也就我那個時期的修者第一人宋如鏡在歷劫之前，知道自己會死，為了保護他心愛的女人周沛，把他畢生的修為都存入靈石中。後面有心人知道通仙石藏著宋如鏡的畢身修為，為了得到它，就傳謠說宋如鏡因為那塊石頭得道升仙了。我覺的人就是這麽愚蠢，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哈哈哈。”
惡餮像是沈浸在往事中，笑著笑著眼眶就微微泛紅，他微揚著頭，嘆了口氣繼續說下去：“擁有通仙石的周沛被許多人追殺，一不小心暴露了她是一條白耳龍的事，給自己族人帶了全所未有的毀滅。
白耳龍被瘋狂的人掠奪，殺害，甚至大家把它們擺上了餐桌。
這樣的打擊，讓周沛瘋了，她為了族人第一次啟用了通仙石，宋如鏡的力量是前所未有的強大，她殺了很多人，護著幸存的白耳龍開始逃離人群，隱入深山。
但是那些惡毒的人還是不肯放過他們。周沛此時已經油盡燈枯，為了族人的延續，她將通仙石放到她剛八歲的女兒身上，並讓她的女兒以血脈設立詛咒，歷代白耳龍族長必須用生命保護好族人，否則就會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兮兮想到自己，救不了族人時，確實會痛不欲生。
“因為這個使命，所以白耳龍族長必須是上一代族長的親生女兒才能繼承血脈延續，詛咒就會延續下去。若是你的後代，也會承下這個咒詛。”
惡餮的話往周兮兮心裏發緊，她的孩子也要承受這些嗎？
妄聲看出了她的擔心，握緊她的手，像是再給她安慰。
周兮兮緩了心緒，知道通仙石的由來，關於自己族長的身份也算清楚，又朝惡餮問道：“通仙石還有互感之力，這是怎麽回事？”
惡餮聽她這麽問，有些驚訝：“你是不是把通仙石分成了兩塊？”
周兮兮點頭，惡餮笑了聲：“也就你敢這麽做。”
“啊？不能分開嗎？”周兮兮當初是看書中寫的可以互感，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並不知道後果。
妄聲已經差不多明白了，朝她說：“其實把通仙石分開，這就像把靈識分成兩份，一半在你身上，一半在我身上，你也能感受到我的感覺。”
周兮兮懂了：“難怪會有互感，我之前在書中看到可以，所以做了。”
妄聲：“可能以前也有個人跟你一樣把它分開過。”
惡餮見兩人差不多了解了，便收了話：“其實通仙石最大的危險，還是它存儲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可能會反噬到自身，希望你們兩能慎重對待吧。”
話到這裏，該說得都說了，小二也敲門上菜。
菜上完，屋內有些過分安靜，周兮兮知道妄聲不在意氣氛，只能自己來調節了。
她想著之前居然在清郡看到惡餮，便好奇地問道：“你之前怎麽在清郡啊？”
惡餮早就把那些負面情緒拋到腦後，舀了一大碗飯：“當初我受重傷被你治好，遇到了一個清郡仙蹤的女修，我跟她一起去了清郡，清郡美人多，便多呆了些時間。”
周兮兮覺得惡餮當真是萬花叢中過的花心小白臉。
並且十分懷疑他為什麽現在還完好地活著。
惡餮看她譴責的目光，急忙說：“嘖，我可從來不強迫人，都是你情我願的。”
周兮兮哼了聲：“你這樣，以後若是遇到了喜歡的女孩子，看你後悔死。”
惡餮卻不以為意：“我才不會喜歡別人，浪子的一顆心，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的！”
“什麽事情都沒有絕對！”周兮兮覺得惡餮以後肯定會栽的，但是想到剛才他說到周沛的事，眼中的淚光，像是明白了他為什麽會這麽放蕩了。
一顆心給了一個死人，有人會深情不渝，一輩子放不下，也有人想盡力忘記，只能靠不斷地麻痹自己來短暫地忘記。
她抿著唇，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妄聲看她愧疚的樣子，給她舀了碗湯，遞到她手邊：“旁人的事與你何幹，喝點湯。”
她聽到他的話，知道他在安慰自己，笑著接過妄聲遞過來的碗，用勺子舀了一勺湯到他唇邊，問道：“你先喝一口，替我嘗嘗好不好喝。”
妄聲對她伸到自己唇邊的食物，向來都是不拒絕的，周兮兮知道他不喜歡吃東西，也就偶爾投餵一下。
他張口將一勺湯喝了幹凈，感覺不算很膩。
“好喝嗎？”周兮兮看他這回沒有皺著眉心，心裏很高興。
妄聲點頭，給她夾了些菜到她碗裏：“自己吃，我不餓。”
周兮兮點頭，捧著碗自己也喝了一口湯。
但是一口下肚，她感覺有些微微反胃，強忍下不適感，把一碗湯都放在一旁，說道：“不好喝，好油，”
她推開，就沒再碰。
“我喝。”惡餮本來就是蹭吃的，見周兮兮這麽說，把那一大鍋湯都端到自己面前，幾口就喝了幹凈，喝完還說，“不油啊，清湯寡水的，一點味也沒有。”
周兮兮懶得理他，反正不好喝，本想吃其他的菜，但是夾到魚，聞到味，就不想吃了。
她看著桌上的菜，一時有點難以下咽，光吃素菜吃了半碗飯就不吃了。
“不舒服？”妄聲覺得她這飯量很不正常，握著她的手又去診脈。
“不好吃。”周兮兮這回還特地點了幾個新菜，沒想到都不好吃。
惡餮把桌上的菜都吃光了，勉勉強強塞了個牙縫，也沒品出什麽味來，便迎合著：“確實味道一般，要不換一家試試？”
妄聲冷眼掃過去，惡餮立刻就不敢放肆，嘿嘿地笑了笑：“這也吃完了，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他說完就起身，周兮兮和妄聲都沒挽留，他直接打開包廂的門，一打開，就和路過的兩個姑娘撞上了。
他還未看兩人，先風度翩翩地說：“是在下莽撞了，兩位姑娘撞疼了嗎？”
惡餮說話間擡頭，看向兩人，等看到周一喜時，瞳仁一縮，怔怔地看著她。
像是看到了多年未見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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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聲用厚披風被她披上，拎著她就往外走：“倒也不會那麽窮困潦倒。”
“若真有一天我們什麽都沒有，你會怎麽辦？”周兮兮望著他, 眼中都是好奇。
“只要你在，我就什麽都有。”妄聲神情認真, 看不出任何玩笑的意思。
周兮兮抿著唇忍著笑意，拉著他的手說：“好，以後無論如何，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妄聲垂眸望著她說道：“既然如此，往後不能鬧分居。”
周兮兮：“……”
她沒想到他還記得分居這件事，有些哭笑不得：“我若是再分一次, 你這墻豈不是還得拆一次。”
妄聲咳了聲, 正經道：“這宮殿已經有些年頭, 等閑下來確實要好好修繕一下。”
“好好修繕吧。以後吵架了, 我們就……”她話音一頓，踮腳在他耳邊小聲說, “床頭吵架床尾合。”
她說完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 松開握著他的手, 往前快走了幾步, 妄聲在身後跟著，唇邊是沒再掩飾的笑意，問道：“走這麽快做什麽？”
“快些嘛！”周兮兮回頭朝他喊，“等會晚了, 會很冷的。”
妄聲伸出手，故意慢騰騰地，周兮兮無奈地回來，拉過他的手，快步往前走：“你以前走路都恨不得一腳邁個幾米寬，現在倒是磨磨蹭蹭地，還要我牽著。”
他也不以為恥，反而自若地說：“畢竟是有家室的人。”
周兮兮這回倒是沒有再說，直接拉著他快步往外走。
等兩人到了街道上，沒了之前人擠人的熱鬧，有些冷清，可能是因為下了一場大雪，路都被雪覆蓋住，只清出了一條小道，兩人肩並肩走到路上。
周兮兮手被他握在掌心，說道：“若不是今天收到蘇五仁的信，我還以為他們還在桑生那裏呢。”
妄聲將她掉落下來的帽子給她蓋頭上：“前兩天離開的，桑生同我說過。”
“他們兩這一路也折騰了許久，現在要成親了，也挺好。”周兮兮想著自己撮合這兩個人也費了些心思，雖然過程不怎麽順利，但是至少結果是好的。
他對旁人的感情沒興趣，而且這天太冷了，低頭看到她冷得鼻尖都紅了，說道：“不管他們，想買什麽，買完便回去了，天冷容易凍病。”
她最近總是疲乏，若是再生病了，該躺在床上下不來了。
周兮兮吸了吸鼻子，往專門賣靈器的鋪子走去：“先去看看吧。”
兩人走進鋪子裏，妄聲看著這些低劣的靈器，一點興趣也沒有。
周兮兮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摸摸這個，碰碰那個，拉著他問：“我們買什麽？”
妄聲看向店鋪掌櫃，懶得費心思，直接說：“送給新婚夫妻的贈禮。”
掌櫃做了這麽多年生意，自然知道什麽合適，笑著拿出一對小鈴鐺。
“這是同心鈴，心意相通的兩人只要持有同心鈴，就算隔著千裏萬裏，只要一搖鈴鐺，就能看見對方。”
掌櫃說完還演示了一番，周兮兮看著鈴鐺一搖，半空就浮現另一個場景。
明白過來這個同心鈴和現在的視頻通話還挺像的。
頓時覺得很有意思，自己拿了個鈴鐺在手裏，另一個給了妄聲，她輕輕地晃了下。
妄聲那邊的鈴鐺聲也響了。
“嘿，真好玩！”周兮兮自己倒是很喜歡，“我們也買一個！”
妄聲沒有反對，任由她買下，但是只買了一對，他重新挑了份禮物給蘇無窮。
等兩人買好往回走，周兮兮十分不解：“為什麽不給他們兩個送同心鈴？”
“不適合他們。”妄聲牽著她，淡定地說。
周兮兮：“一對小鈴鐺還有什麽不合適的？”
妄聲不緊不慢地回道：“他們兩人的心意大概還沒那麽通。”
周兮兮聽到這話，沈默了，好像也有這個可能，尷尬地咳了聲，舉著手中的小鈴鐺，嘀咕了聲：“我們倆天天待在一處，小鈴鐺也用不到吧。”
“可以改改作用。”妄聲心裏已經有想法了，同心鈴可以改成只要鈴鐺響，便可以將自己的力量轉移到對方身上，這樣若是周兮兮遇到危險，他不能及時趕去，他也能及時保護她。
周兮兮不太懂這些改靈器的事，把小鈴鐺丟給他，摸著肚子說：“我餓了，我們先去吃些東西再回去吧。”
妄聲知道她最近沒出來，吃的東西都很隨意，也沒拘束她，任由她帶著進了酒樓。
等她點好了，朝妄聲說：“等會我要桑生把禮物送去淵水都行嗎？”
“要惡餮去送。”妄聲說道，周兮兮困惑地嗯了聲，心想，惡餮連人影都沒看到，怎麽要他去送。
下一刻就看到桌邊坐下了一個人，周兮兮看過去，看著來人，有些詫異：“你怎麽出現的？”
惡餮一撥頭發，哼了聲：“找你還不簡單，聞著味都能找過來。”
妄聲聽到這話，眉心微蹙，冷冷地盯著惡餮。
惡餮立刻意識到周兮兮現在可是妄聲的人，慫了，急忙改口說：“剛才在路口看到你和魔尊大人，便跟過來了。”
妄聲這才將具有壓迫感的目光收回，安靜地坐在周兮兮身旁，給她倒熱水。
一副溫良無害的模樣，看得惡餮心裏都發毛。
心想，這大魔頭收斂鋒芒的樣子，好像更可怕，
他開始覺得自己想蹭個飯的決定，十分地不明智。
果真就聽到妄聲問了句：“知道通仙石嗎？”
“通仙石？”惡餮聽到這三個字，想了想，然後一拍腦袋，“知道啊，不是白耳龍一族守護的靈石嗎？”
妄聲放下茶壺，目光直直地盯著他：“別跟本尊耍花招。”
他知道惡餮也是上古的神獸，鎮壓了幾百年到現在，肯定知道許多那個時期的事情。
惡餮感覺後背都濕了徹底，勉強地扯了扯唇角，求助地看向周兮兮。
周兮兮起初有點傻眼，聽到這裏像是知道了妄聲的目的。
她朝惡餮說道：“你知道什麽就說什麽，這個確實對我們挺重要的。”
惡餮沒想到這居然是一頓鴻門宴，明白若是自己不說出些什麽，妄聲肯定不會放過他。
他琢磨了半晌才說：“你們想知道什麽？”
妄聲：“通仙石的作用，以及它的來歷。”
惡餮如實說：“通仙石其實只是一塊靈石，唯一的不同的之處，就是這是當初，也就我那個時期的修者第一人宋如鏡在歷劫之前，知道自己會死，為了保護他心愛的女人周沛，把他畢生的修為都存入靈石中。後面有心人知道通仙石藏著宋如鏡的畢身修為，為了得到它，就傳謠說宋如鏡因為那塊石頭得道升仙了。我覺的人就是這麽愚蠢，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哈哈哈。”
惡餮像是沈浸在往事中，笑著笑著眼眶就微微泛紅，他微揚著頭，嘆了口氣繼續說下去：“擁有通仙石的周沛被許多人追殺，一不小心暴露了她是一條白耳龍的事，給自己族人帶了全所未有的毀滅。
白耳龍被瘋狂的人掠奪，殺害，甚至大家把它們擺上了餐桌。
這樣的打擊，讓周沛瘋了，她為了族人第一次啟用了通仙石，宋如鏡的力量是前所未有的強大，她殺了很多人，護著幸存的白耳龍開始逃離人群，隱入深山。
但是那些惡毒的人還是不肯放過他們。周沛此時已經油盡燈枯，為了族人的延續，她將通仙石放到她剛八歲的女兒身上，並讓她的女兒以血脈設立詛咒，歷代白耳龍族長必須用生命保護好族人，否則就會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兮兮想到自己，救不了族人時，確實會痛不欲生。
“因為這個使命，所以白耳龍族長必須是上一代族長的親生女兒才能繼承血脈延續，詛咒就會延續下去。若是你的後代，也會承下這個咒詛。”
惡餮的話往周兮兮心裏發緊，她的孩子也要承受這些嗎？
妄聲看出了她的擔心，握緊她的手，像是再給她安慰。
周兮兮緩了心緒，知道通仙石的由來，關於自己族長的身份也算清楚，又朝惡餮問道：“通仙石還有互感之力，這是怎麽回事？”
惡餮聽她這麽問，有些驚訝：“你是不是把通仙石分成了兩塊？”
周兮兮點頭，惡餮笑了聲：“也就你敢這麽做。”
“啊？不能分開嗎？”周兮兮當初是看書中寫的可以互感，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並不知道後果。
妄聲已經差不多明白了，朝她說：“其實把通仙石分開，這就像把靈識分成兩份，一半在你身上，一半在我身上，你也能感受到我的感覺。”
周兮兮懂了：“難怪會有互感，我之前在書中看到可以，所以做了。”
妄聲：“可能以前也有個人跟你一樣把它分開過。”
惡餮見兩人差不多了解了，便收了話：“其實通仙石最大的危險，還是它存儲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可能會反噬到自身，希望你們兩能慎重對待吧。”
話到這裏，該說得都說了，小二也敲門上菜。
菜上完，屋內有些過分安靜，周兮兮知道妄聲不在意氣氛，只能自己來調節了。
她想著之前居然在清郡看到惡餮，便好奇地問道：“你之前怎麽在清郡啊？”
惡餮早就把那些負面情緒拋到腦後，舀了一大碗飯：“當初我受重傷被你治好，遇到了一個清郡仙蹤的女修，我跟她一起去了清郡，清郡美人多，便多呆了些時間。”
周兮兮覺得惡餮當真是萬花叢中過的花心小白臉。
並且十分懷疑他為什麽現在還完好地活著。
惡餮看她譴責的目光，急忙說：“嘖，我可從來不強迫人，都是你情我願的。”
周兮兮哼了聲：“你這樣，以後若是遇到了喜歡的女孩子，看你後悔死。”
惡餮卻不以為意：“我才不會喜歡別人，浪子的一顆心，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的！”
“什麽事情都沒有絕對！”周兮兮覺得惡餮以後肯定會栽的，但是想到剛才他說到周沛的事，眼中的淚光，像是明白了他為什麽會這麽放蕩了。
一顆心給了一個死人，有人會深情不渝，一輩子放不下，也有人想盡力忘記，只能靠不斷地麻痹自己來短暫地忘記。
她抿著唇，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妄聲看她愧疚的樣子，給她舀了碗湯，遞到她手邊：“旁人的事與你何幹，喝點湯。”
她聽到他的話，知道他在安慰自己，笑著接過妄聲遞過來的碗，用勺子舀了一勺湯到他唇邊，問道：“你先喝一口，替我嘗嘗好不好喝。”
妄聲對她伸到自己唇邊的食物，向來都是不拒絕的，周兮兮知道他不喜歡吃東西，也就偶爾投餵一下。
他張口將一勺湯喝了幹凈，感覺不算很膩。
“好喝嗎？”周兮兮看他這回沒有皺著眉心，心裏很高興。
妄聲點頭，給她夾了些菜到她碗裏：“自己吃，我不餓。”
周兮兮點頭，捧著碗自己也喝了一口湯。
但是一口下肚，她感覺有些微微反胃，強忍下不適感，把一碗湯都放在一旁，說道：“不好喝，好油，”
她推開，就沒再碰。
“我喝。”惡餮本來就是蹭吃的，見周兮兮這麽說，把那一大鍋湯都端到自己面前，幾口就喝了幹凈，喝完還說，“不油啊，清湯寡水的，一點味也沒有。”
周兮兮懶得理他，反正不好喝，本想吃其他的菜，但是夾到魚，聞到味，就不想吃了。
她看著桌上的菜，一時有點難以下咽，光吃素菜吃了半碗飯就不吃了。
“不舒服？”妄聲覺得她這飯量很不正常，握著她的手又去診脈。
“不好吃。”周兮兮這回還特地點了幾個新菜，沒想到都不好吃。
惡餮把桌上的菜都吃光了，勉勉強強塞了個牙縫，也沒品出什麽味來，便迎合著：“確實味道一般，要不換一家試試？”
妄聲冷眼掃過去，惡餮立刻就不敢放肆，嘿嘿地笑了笑：“這也吃完了，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他說完就起身，周兮兮和妄聲都沒挽留，他直接打開包廂的門，一打開，就和路過的兩個姑娘撞上了。
他還未看兩人，先風度翩翩地說：“是在下莽撞了，兩位姑娘撞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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