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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你想看我打籃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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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你想看我打籃球麽?”……

陸雲檀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為什麽年級長不追究王澤的責任?因為他打架輸了麽?他弱他有理?

這不公平!

正當她準備好好地跟年級長狡辯、不對,是理論一番的時候,年級長竟然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 迅速走到了她爸面前, 主動伸出了手:“陸師父吧?您好您好,沒想到您竟然親自來了。”

陸雲檀一臉懵逼:這麽客氣的麽?

陸林也是滿心詫異,完全沒想到年級長會是這種態度,但他好歹是個成年人, 沈得住氣,面不改色地與年級長握手:“您好。”又說了句客套話,“丫頭調皮, 給您添麻煩了。”

年級長看了陸雲檀一眼,嘆了口氣:“她是挺皮。”

陸雲檀:“……”

您倒是繼續客氣呀!

寒暄過後,年級長請他們落座, 當然啦, 這裏的“他們”指的是陸林和老金, 沒有陸雲檀的份。

年級長的辦公室比較大,辦公桌前靠墻壁一側擺了一張木沙發,陸林和老金並排坐在了沙發上, 年級長坐在了他的辦公桌後,今日的焦點人物陸雲檀老老實實地站在辦公室中間,默默無聲地等待著接下來的批評教育。

年級長最先開口:“您天請您來呢,主要是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兒您應該也知道了, 雲檀在校內打架鬥毆, 嚴重違反了校規校紀。”

陸林點頭,態度良好:“是,我聽她說了, 把人家男孩打得不成樣子。”他又看向了自己閨女,擺出了一副慍怒的表情,嚴肅批評,“太不像話了!怎麽能下那麽重的手呢?點到為止就行了!”

年級長:“……”

老金:“……”

根本不是點到為止的事兒!

年級長無語到了極點,為了讓這位家長同志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掀開了筆記本電腦的屏幕,調出了那段監控證據,然後將整臺電腦轉了過去,正對著陸林,點擊播放:“您看看,全年級這麽多學生都去圍觀了,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紅外攝像頭的夜間拍攝模式極其清晰,連陸雲檀的頭發絲都拍攝的清清楚楚。

鐵證面前,陸雲檀低下了愧疚的頭顱。

陸林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越看,臉色越沈,看到陸雲檀使出劈拳,卻又被王澤偷襲成功踹翻在地的時候,他的憤怒值飆升,鷹目圓睜,瞪著陸雲檀厲聲呵斥:“有你這麽使劈拳的麽?你使得這是劈拳麽?平時教你的東西都被狗吃了?讓行家看見了丟人不丟人?”

陸雲檀的頭顱越埋越低,無地自容到了極點。

年級長:“……”

老金:“……”

達到了教育目的,卻又沒有完全達到。

身為班主任,老金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這位家長本次約談的重點是什麽:“校內打架是不對的,無論動作標不標準。”

陸林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自己閨女一眼,再次看向了電腦屏幕,這時,屏幕上的播放內容已經進行到了陸雲檀使用猴拳反擊,陸林的神色這才稍有緩和:“猴拳用得還行,一驚一乍的精髓使出來了。”

年級長:“……”

老金:“……”

陸雲檀舒了口氣,終於揚起了小腦袋。

陸林繼續點評:“龍形大劈也不錯,比剛才那個劈拳強得多,沒破綻。”

陸雲檀的小腦袋又揚起來了幾分,看起來還有點小驕傲呢。

年級長見狀,果斷點擊了暫停,迅速把電腦收了回來,不然本次請家長的主旨只會越扯越遠:“這個、陸師父呀,校規校紀明確規定,不允許學生以任何形式參與打架鬥毆事件,學校就是學習的地方,堅決不允許任何人擾亂校園秩序。”

陸林立即點頭,態度堅決的表示:“我明白,都是雲檀惹的禍。”又嚴肅訓斥了自己閨女一句,“你這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還不趕緊跟老師承認錯誤?”

身為落後分子,屬性之一就是及時認錯,至於會不會改,另說。資深落後分子陸雲檀連個草稿都不用打,張口就能來一串態度誠懇的道歉致辭:“周老師,我知道錯了,對不起,下次一定不在學校裏面打架了,絕對不影響其他同學學習。”

周姓年級長氣悶:“校外打也不行!”

陸雲檀乖乖點頭:“好的。”

老金補充教育,語重心長:“高三了,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要高考了,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學習上,高考才是最重要的。”

陸雲檀再次乖乖點頭:“我知道了,謝老師。”

陸林“嘖”了一聲:“什麽謝老師?你怎麽這麽會省事呢?說謝謝!”

老金:“……”

陸雲檀不得不解釋:“那個、我們班主任姓謝。”

陸林有點懵:“姓謝?你媽怎麽跟我說你們班主任姓金?”

老金:“……”

陸雲檀根本不敢去看班主任的臉色:“姓謝!謝!”

老金咳了兩聲:“我叫謝訓,言川訓,和金毛獅王謝遜讀音相同,他們就給我起外號,叫我金毛獅王,後來簡化成了老金。”

陸林:“……”

陸雲檀:“……”

最怕空氣忽然的安靜。

陸雲檀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一笑:“原來您知道呀。”

老金笑了一下:“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年級長也笑了:“別總以為我們當老師的人什麽都不知道,不跟你們這幫小崽子計較而已。”

陸雲檀又是尷尬而不失禮貌的一笑。

年級長言歸正傳:“校內鬥毆情節嚴重,處分肯定是跑不了,但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了,梁雲箋站在門口,手裏還拿著一張信紙:“報告。”

年級長一楞:“有事情麽?”

梁雲箋神色坦蕩地走進了辦公室:“我來交檢查。”

年級長眉頭微蹙:“什麽檢查?”

梁雲箋走到了辦公桌前,把手中的信紙放在了辦公桌上:“上次空調事件的檢查。”

年級長有些奇怪:“我什麽時候讓你寫檢查了?”

梁雲箋面不改色:“班主任讓寫的。”

陸林看著他,忽然問了句:“你也犯錯誤了?”

梁雲箋點頭:“嗯。”

陸林:“年級第一也能犯錯誤?不應該呀。”

梁雲箋:“……”

陸雲檀不樂意了,對她爸說:“年級第一怎麽不能犯錯誤了?人無完人!”

陸林想了想:“這倒也是。”

年級長嘆了口氣,拿起了梁雲箋的檢查書,只看了一眼,就緊緊地蹙起了眉頭——這字寫得,龍飛鳳舞,跟鬼畫符似的,馬上就要從紙上飛起來了。

“寫得挺著急呀。”年級長把那張名為“檢查”的符紙放回了桌子上,瞥了梁雲箋一眼,然後對陸林說,“另外還有件事需要註意一下,男女同學之間的關系問題,學校也是不允許的。”

梁雲箋的呼吸一頓,身體瞬間繃緊了。

陸雲檀的呼吸也是一頓,緊張兮兮地心想:我和周洛塵的事情被發現了?不會吧?八字還沒一撇呢!

陸林板起了臉,沒好氣地瞪著自己閨女:“就是!”然後伸手指著年級長的筆記本電腦,“你看看你給人家小夥子打成什麽樣了?以後學校裏面的小姑娘會怎麽看他?多影響男女同學之間的關系啊!”

年級長:“……”

梁雲箋:“……”

陸雲檀:“……”

年級長在心裏長長地嘆了口氣:算了,算了算了算了!

老金也很無奈,但還是及時圓了場:“我和年級長的意思是,已經高三了,太嚴重的處分也不合適,學校也不能不給犯錯的學生改過自新的機會,而且校規校紀上也有明確規定,學生可以將功補過。”

陸雲檀甚是意外:“校規校紀上還有這規定?什麽時候加上去的規定呀?”

老金:“一直有。”

年級長:“高一軍訓期間,要求你們晚自習的時候背校規校紀,你沒背麽?”

陸雲檀:“……”

軍訓期間的晚自習時間,她都用來研究折紙了。

但是,她肯定不能承認自己不務正業的事實,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我忘記了。”

年級長:“還有校規校紀考試呢,你考了幾分?及格了麽?”

陸雲檀:“……”

連根拔蘿蔔一樣,曾經的舊賬被一筆又一筆地拔//出來一籮筐。

但是身為資深落後分子,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屬性也是根深蒂固的:“我也忘記啦,而且都過去那麽久了,誰還記得住兩年前背的東西啊。”

年級長嘆氣,看向了梁雲箋:“給她背一遍校規校紀上面有關將功補過的規定。”

陸雲檀搶在梁雲箋開口之前說:“他肯定也忘記了。”然後又看向了梁雲箋,說,“你肯定也忘記了,是吧?”

她知道梁雲箋一定能背出來,因為他的腦子特別好用,但她不能讓他背出來,不然她這個當幫主的會很沒面子的!

梁雲箋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按照年級長的要求背出了那條校規校紀:“第六章 ,第七條規定,多次參與校園志願者工作或者對學校做出特殊貢獻的學生可酌情撤銷處分。”

陸雲檀:“……”

哼!

我要撤了你副幫主的職位!

年級長卻又在心裏嘆了口氣,無比惋惜:這麽聰明的孩子,怎麽就生病了呢?

老金接過了話題:“學校的目的是教書育人,一定會給大家改過自新的機會。”

陸林咂摸出了些許言外之意:“我們可以怎麽做呢?您也別為難,直說吧,當家長的肯定全力幫助孩子改過自新,絕不推辭。”

年級長舒了口氣,開門見山地說:“咱們學校十月初要承辦一場中日高中生籃球友誼賽,教育局分布下來的重要任務。”

籃球賽?

陸雲檀瞥了一眼梁雲箋。

年級長繼續說道:“畢竟是和日本高中生比賽,也算是個國際賽事了,到時候不光有媒體報道,教育局局長也要來現場觀看,所以咱們學校肯定要重視對待,想在開場之前搞個小型的開幕式,最好帶有民族特色,您看看您能不能幫忙安排個武術節目什麽的,宣揚一下中華的武術文化。”

陸林不假思索:“當然可以!必須要在日本面前展示一下咱們泱泱大國的威武風範!”

年級長:“您願意幫忙真是太好了!不過現在發愁的是,咱們學校的學生基本沒有會武術的,現在開始排練,來得及麽?”

陸林想了想:“要是不用咱們學校學生行麽?彩排還耽誤他們學習。”

年級長:“那您的意思是?”

陸林:“去年咱們東輔承辦春晚分會場的時候,東輔體院的學生表演了一場武術節目,是我去指導的,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跟他們校領導聯系,把原班人馬重新聚集一下,也不用費勁學新動作,稍作改變就行,省了不少彩排時間。”

年級長喜出望外:“那可真是太好了!”

陸林:“這就是您想說的第二件事?”

年級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是啊。”

陸林:“丫頭不犯事您也可以直說,這忙我肯定會幫!”

年級長:“沒想到您這麽爽快。”

這時,陸雲檀弱弱地插了一嘴:“那個、不需要我出力麽?我需要將功補過呀。”

陸林:“你想幹嘛?”

陸雲檀:“我也想為中華文化的對外輸出與交流工作出一份力,震懾日本高中生。”

年級長一臉為難:“這次是男籃比賽。”

陸雲檀:“……”

陸林最了解自己閨女:“她的意思是她也想表演節目。”

陸雲檀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因為她有自己的理由:“咱們二中總得出個人吧?不然功勞全是體院的,到時候媒體報道也都是體院。”

年級長感覺她說得挺有道理,但還是沒松口:“彩排會耽誤你學習,已經高三了。”

陸林嘆了口氣:“不彩排她也不會學習。”

陸雲檀坦蕩承認:“對呀。”

梁雲箋:“……”

年級長:“……”

老金不得不開口:“雲檀爸爸,雲檀的成績並不是很好,按照她現在的水平,頂多壓個一本線,還上不了好一本,也就是二本的水平。”

陸林一怔,大喜過望:“還能上二本呢?這不挺好的麽!”

陸雲檀點頭:“對呀,我都說了我學習很好的!”

老金:“……”

年級長:“……”

無話可說!無話可說!

面對著年級長和班主任無語中夾雜著無奈的目光,陸林解釋了一句:“我和她媽不想給她那麽大壓力,再說了,人各有命,她就不是學習那塊料,拿刀架她脖子上,她也就這水平了,沒必要強求,只要她品行端正、善惡分明,不會給社會點麻煩就行,其他的,隨遇而安吧。”

陸雲檀她媽懷她的時候,已經三十三歲了,在那個年代,這歲數生孩子,絕對算是高齡產婦,還曾一度被老街上的街坊鄰居調侃是老蚌生珠,那個時候陸林也已經三十五了,所以他們兩口子也算是老來得女,過度寵愛一些是必然的。

年級長和老金也是難得見到這麽佛系的家長。

事情告一段落,陸林也該走了,年級長和老金親自將他送到了校門口,陸雲檀也屁顛屁顛地跟去了,去的時候挺開心的,因為父親在身邊,還能逃避幾分鐘的自習課,但是,回來的時候就很不開心了,因為左邊是年級長,右邊是班主任,像是兩個官兵在押送犯人回監獄,時不時的還要受到兩位官兵的耳提面命,比如:

老金:“雲檀,高三了,上點心吧。”

年級長:“未來是自己的,不是別人的,現在努力,以後就輕松了。”

老金:“不要讓自己後悔。”

年級長:“父母年紀也大了,懂事的孩子,要學會讓父母省心。”

老金:“以後再也不能打架了。”

年級長:“這次算你運氣好,趕上能夠將功補過的機會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陸雲檀也不敢說話,只能乖乖點頭,並且是聽一句話點一遍頭,都快點成小雞啄米了,看起來誠誠懇懇的,內心卻後悔到了極點:還不如回班上自習呢。

終於走到了高三教學區門口,她不由長舒了一口氣,和老金一起向左轉,回教室,年級長獨自朝右轉,回自己的辦公室。

即將走到轉角處的時候,陸雲檀忽然想到了什麽,立即轉身去追年級長:“周老師!”

年級長停下了腳步,一臉無奈地看著陸雲檀。

陸雲檀跑到了他面前:“我就是想問問籃球比賽的中方隊員是從咱們學校的學生中挑選麽?”她特意補充了一句,“我替大家問一問。”

年級長點頭:“是,咱們學校是承辦單位。”

陸雲檀:“誰都可以參加麽?”

年級長:“沒有特殊限制,任何人都可以報名,再選拔,誰優秀誰上。”

陸雲檀又問:“什麽時候開始報名呀?”

年級長:“應該是正式開學後,高一高二的學生裏面肯定也有籃球打得好的。”他突然嘆了口氣,“這場比賽,咱們可不能輸,不然多丟人。”

陸雲檀斬釘截鐵:“肯定不會輸的!少年自有少年狂,我們都是泱泱華夏的未來脊梁,所以我們一定會贏!”

年級長笑了,他不得不承認,這丫頭雖然調皮搗蛋,但真的很討人喜歡,身上有股俠氣,還有股傲氣,更帶著一股中國學生的骨氣:“沒錯,你說得對!”

回班之後,陸雲檀開始熬自習,沒錯,就是熬,煎熬的那種熬。

好不容易熬到了五點半大自習下課,老金還沒離開教室呢,她就從窗臺上翻了出去,馬不停蹄地奔向了三樓。

但是人家重點班的學生,都是積極分子,聽不到下課鈴似的,幾乎全都坐在班裏學習,教室前的走廊上幾乎沒有人走動,安靜極了,在整座亂哄哄的教學區內顯得遺世獨立。

陸雲檀只好悄悄地來到了九班後門,小聲對坐在門口的那位男生說了句:“同學,能幫我喊一下梁雲箋麽?”

那位男生擡起了腦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沖著前排大喊:“班長,有人找。”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整個重點班的學生,幾乎沒有一個好奇回頭看的,心無旁騖地學自己的習,標準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陸雲檀震撼到了極點,終於明白了她爸為什麽說她不是學習那塊料了——好料都在重點班裏打磨呢,她這種心無大志的邊角料,遵紀守法就好。

梁雲箋從前門走出了教室,陸雲檀立即跑到了他的面前,說話聲音小小的,生怕打擾到好料們的學習:“你們班的人都不出去吃晚飯麽?”

梁雲箋解釋道:“現在人多,過一會兒再去食堂不需要排隊,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陸雲檀:“……”

我真的不是讀書那塊料!

梁雲箋:“有事麽?”

陸雲檀終於想起來了正事:“我剛才問年級長了,他說誰都可以報名參加籃球賽,你也可以的!”

梁雲箋抿了抿唇:“你想讓我去?”

陸雲檀點頭:“你要是贏了,也屬於將功補過了,就可以把你的處分撤銷了,保送名額還是你的!”

他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要是因為空調事件的處分喪失了保送名額,她會愧疚一輩子的,還會不甘心,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會不甘心。

誰知,梁雲箋卻默然不語。

陸雲檀:“你不想參加麽?”

梁雲箋垂下了眼眸:“我、我不會打籃球。”

陸雲檀擰起了眉毛:“你在初中的時候不是校隊隊長麽?”

梁雲箋:“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無意識地攥緊了雙拳,“我並不喜歡打籃球。”

陸雲檀怔住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那好吧,你不喜歡就算了。”她也不想耽誤他學習,“你快回班吧,我走了。”

她的神色中流露著難掩的失望,梁雲箋忽然覺得自己是個沒用的廢物,即懦弱,又貪生怕死,活得還不如一條狗。

狗都明白死而無憾的道理,他呢?活得窩囊,放棄本性,只為了茍且偷生。

就這樣將就著、勉強著活下去有什麽意義呢?他還是自己麽?

如果換做是她,會為了活命放棄自己最愛的武術麽?

答案顯而易見,她不會。哪怕是生命的煙花只剩下最後一撚,她也一定會拼盡所有的心血去綻放光芒。

那麽,這樣唯唯諾諾的自己,有什麽資格去喜歡她呢?他又有什麽資格去譴責楊筱念不配合當她的朋友呢?

他不想再這麽憋屈地活下去了。

即便是死,也要死得幹脆痛快。

陸雲檀轉身的那一刻,梁雲箋喊住了她,問了一句:“你想看我打籃球麽?”

陸雲檀點頭:“想呀。”

梁雲箋:“只是因為保送名額?”

陸雲檀實話實說:“也不是,李月瑤說你曾經戰無不勝,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

梁雲箋眼梢微卷,勾起了唇角:“我確實是戰無不勝。”

“……”

陸雲檀:“你怎麽一點都不謙虛呢?”

梁雲箋眉頭一挑:“因為實力。”

陸雲檀忽然好生氣:“有實力不去抗日?這可事關我們中國學生的面子!”

梁雲箋雙目黑亮:“去。”

陸雲檀一楞:“你怎麽忽然改主意了?”

梁雲箋面不改色:“因為你下次月考可以考進年級前三百五。”

陸雲檀:“???”

梁雲箋:“我去參賽,你考進年級前三百五,很公平。”

陸雲檀懵逼了:“我、我我我不行!”

梁雲箋:“你可以。”

陸雲檀:“我真不是學習那塊料!”

梁雲箋:“你是。”

陸雲檀:“……”

梁雲箋不容置疑,語氣篤定:“你一定是。”

陸雲檀怔住了,全世界,好像只有臭書生真心相信她是學習那塊料,比她自己還要相信。

她要是不努力一下的話,好像有點對不起這份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信任。

在瀟灑江湖與勵精圖治之間糾結了許久,陸雲檀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暫時放棄了仗劍走天涯的夢想:“我肯定能考進年級三百五,但你要是要贏不了比賽,我就把你大卸八塊!”

哼!

本幫主也不是那麽好惹的!

梁雲箋笑著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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