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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宋瓷又問:“我好看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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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宋瓷又問:“我好看還是……

梁雲箋手臂上的那道傷口又長又深,但好在沒有傷及主要血管,診所還處理的了。

還不等劉叔為他縫合好傷口,陸雲檀她媽就聞訊趕來了,先看了一眼梁雲箋的傷勢,轉頭就罵罵咧咧了起來,氣勢洶洶地要去打人販子

那位持刀傷人的人販子最慘,先被陸雲楓打斷了腿,又被陸雲檀抽了一巴掌,最後還被紀雪杉在其臉上撓出來了三道血印子。

那位人販子老太太也好不到哪去,一直在被老街人民唾罵,一人一口吐沫星子就足夠把她給淹死。

好在警察叔叔來得及時,不然那兩位人販子能被老街人民就地正法。

小男孩的父母還沒找到,警察把他帶去了公安局。

等劉叔為梁雲箋縫合好傷口之後,陸雲檀他們一行人也被警察帶去了公安局,做詢問筆錄。

由於梁雲箋和陸雲檀都是差一歲才滿十八,還是未成年人,所以需要通知家長。

紀雪杉一直全程陪同,倒是不用特意通知,梁雲箋的父母則需要另行通知,更何況他還受了傷。

在等待梁雲箋他爸媽來公安局的過程中,陸雲檀她全家人都緊張兮兮的,在梁雲箋被喊去做筆錄的時候,她們母子三人圍成了一個封閉圈,開啟了緊急家庭會議——

紀雪杉:“人家爸媽放心地把孩子送到咱們家了,結果掛了彩,這該怎麽交代?”

陸雲楓:“怕什麽?又不是咱們讓他掛彩的?”

陸雲檀瞪著她哥:“你這話說的就無情,人家梁雲箋還不是為了救你可愛的妹妹才受的傷?”

紀雪杉:“就是,你怎麽這麽冷漠?”

陸雲楓還是那個態度:“百無一用是書生。”

陸雲檀眉毛一擰:“不是說了不許你喊他書生麽?”

陸雲楓:“我又沒加臭字。”

陸雲檀:“那也不行!”

紀雪杉嘆了口氣:“你倆先別吵了,吵的我頭大。”她惆悵不已:“傷的還是右手,不會影響人家學習吧?人家可是年級第一呢。”

陸雲檀忽然好擔心:“不會影響他拿筆吧?我們開學就要月考,要是影響他發揮了怎麽辦呀?”

陸雲楓:“沒有傷到筋骨,應該拿的了筆。”

陸雲檀舒了口氣:“那就好。”

陸雲楓冷笑:“怎麽著?人家要是拿不了年級第一了,你就不和他當朋友了?”

“才不是呢。”陸雲檀沒好氣,“你又不懂,我們學校有重點大學保送名額的,他每次都拿年級第一,肯定會被保送的,要是因為這次給我補課導致他拿不了保送名額,我會很愧疚的。”

陸雲楓:“不就是一次小月考麽?不會影響。”

陸雲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真的影響了呢?”

陸雲楓長嘆一口氣,用扇柄點著她的額頭:“人家考149的人,輪得著你這種考39分的人去擔心麽?”

“……”

39分怎麽了?

39分的人就沒有尊嚴了麽?

陸雲檀怒:“媽,你管管我哥呀,他又開始欺負我了!”

紀雪杉沈默片刻:“你哥說得有道理。”

陸雲楓:“聽見了麽?群眾眼睛是雪亮的!”

陸雲檀:“哼!不理你們了!”

此番家庭會議,在陸雲檀的氣急敗壞中,宣告結束。

這時,一對中年男女忽然出現在了筆錄室門前的走廊上,女人容貌姣好,身段窈窕,穿著一條棕色的連衣裙,手拎Gi的皮包;男人穿著灰藍色的襯衫和卡其色的西服褲,身姿筆挺,氣質不凡。

領路的女警察將他們倆帶到了梁雲箋所在的那間筆錄室的門前:“就這裏面了,等一會兒就好。”

陸雲檀忽然就知道了這兩位是誰——梁雲箋他爸媽——不由屏住了呼吸。

梁雲箋他爸的神色中帶著幾分焦急,卻也不忘了對領路的女警察說聲謝謝:“麻煩您了。”

“沒事。”女警察轉身走了。

梁雲箋他媽滿面擔憂的盯著筆錄室的大門,長嘆一口氣。

紀雪杉主動走上前去:“你們是梁雲箋的爸媽吧?”

宋瓷一怔:“您是?”

陸雲檀也走了過去:“她是我媽,梁雲箋今天就是去我們家學習了。”

紀雪杉面露愧色:“真是不好意思啊,沒照顧好你們家孩子。”

宋瓷和梁顧異口同聲:“沒事沒事。”

宋瓷的語氣溫和:“具體情況我們也聽警察說了,事發突然,誰都沒想到。”她這話是對紀雪杉說的,眼神卻一直往陸雲檀身上瞟。

梁顧也說道:“男孩子皮糙肉厚,沒那麽嬌氣,您不用擔心。”

紀雪杉不由舒了口氣,心想:這兩口子還怪明事理的,怪不得能教出來年級第一。

陸雲檀目不轉睛地盯著梁雲箋他爸看了一會兒,忽然說了句:“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紀雪杉無奈,用力地在自己閨女的腿上打了一下:“你怎麽沒大沒小的?懂不懂禮貌?”

“哦。”陸雲檀立即改口,先禮貌的喊了聲:“叔叔。”然後才說,“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可我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了。”

為表禮貌,她還特意用了個成語:絞盡腦汁。

梁顧被這小丫頭逗笑了。

這時,筆錄室的門被打開了,梁雲箋一走出去,宋瓷和梁顧就圍了過去,陸雲檀也想過去,卻被她哥揪住了後衣領,硬生生地把她薅了回來。

筆錄做完,他們幾個就能離開了,但是在他們臨走前,辦案警察特意叮囑了他們幾人:“不確定那兩個人還有沒有同夥,最近一段日子要小心點,以防被同夥打擊報覆。”

隨後是雙方家長的一番寒暄道別,然後各回各家。

公安局距離老街很近,陸雲檀跟著她媽還有她哥一起步行回家。

梁雲箋上了父母的車。

梁顧開車,宋瓷坐在副駕駛,梁雲箋獨自坐在後排。

車身和陸雲檀他們擦肩而過時,宋瓷特意朝著窗外看了一眼:“那個女孩還挺漂亮的,是你們學校校花麽?”

梁雲箋答非所問:“晚上吃什麽?”

宋瓷笑了:“喲,害羞了?”

梁雲箋:“……”

梁顧也笑了:“這算是英雄救美了。”

梁雲箋:“……”

宋瓷回頭看著自己兒子,笑著問:“她叫什麽名字?”

梁雲箋猶豫了一下:“陸雲檀,檀香的檀。”

陸雲檀到家之後,沒有心情吃飯,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才發現,梁雲箋的書包還在她這裏放著呢,莫名其妙的就傷感了起來。

陸雲楓吃完飯,一走進二進院,就看到西廂房前的走廊上倒掛著一個人,長長的頭發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朝著西廂房走了過去:“你又怎麽了?”

“心裏煩。”陸雲檀有一個習慣:只要一心煩,就喜歡在門前走廊的梁木上倒掛金鉤,從小掛到大。

陸雲楓靠在了廊柱上,雙臂抱懷:“煩什麽呢?”

陸雲檀也把雙手抱在了懷中:“我給梁雲箋發了微信,讓他明天不要來。”

陸雲楓:“然後呢?”

陸雲檀氣呼呼的:“然後他讓我把去年高考卷子的英語作文背了!”

陸雲楓沒忍住笑了:“就因為這?人家不是為你好麽?”

陸雲檀:“不是因為這個。”

陸雲楓:“那是因為什麽?”

陸雲檀沈默片刻:“萬一那兩個人販子真的有同夥,他來了會很危險,所以我不想讓他來,但如果他真的不來,我又覺得我會不高興。”

陸雲楓明白了:“他如果來了,你不放心,擔心他被報覆。他如果不來,你又會覺得他不講義氣,膽小如鼠,沒有擔當?”

陸雲檀默認了:“我這種思想是不是很奇怪?”

陸雲楓:“不奇怪,很正常。”

陸雲檀嘆了口氣:“可能因為我是你妹妹,所以你才覺得正常。”

陸雲楓:“說白了你還是想讓他來。”

陸雲檀:“有那麽一點點,不然好無聊啊,都沒人陪我玩了。”

陸雲楓:“那你就等著吧,他肯定會來。”

陸雲檀:“你怎麽知道?”

陸雲楓:“因為他是個傻子。”

陸雲檀沒好氣:“人家招你惹你了?對人家這麽不友好。”

陸雲楓懶得跟她計較,轉身走人,順帶著甩了一句:“背你的英語去吧,小心臭書生明天檢查。”

陸雲檀:“……”

就你最討厭了!

第二天,陸雲檀起了個大早,然後搬了一個小馬紮,坐在了自家門口,還不忘了拿一本英語作文書,然後一邊用作文書扇風,一邊欣賞著老街的人文風情,有相熟的街坊鄰居路過她家門前,問她坐在這兒幹什麽的時候,她就會晃一晃手中的作文書,大言不慚地回答:“我背英語作文呢!”

當太陽高高升起之時,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停在了老街街口,身穿白襯衫的清雋少年下了車。

看到梁雲箋的那一刻,陸雲檀立即停下了扇風的動作,把作文書端端正正地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埋頭苦讀了起來,來起來跟真的一樣。

梁雲箋走到了她的面前,她都沒有擡頭,直到梁雲箋開了口:“背會了麽?”她才故作驚訝地擡起了腦袋:“你什麽時候來的呀?”

梁雲箋並沒拆穿她,忍著笑說:“看來背的很認真,都到忘我境界了。”

陸雲檀仰頭看著他,面不改色心不跳:“那當然啦,我都背一早上了,好多人都看到了。”

梁雲箋單膝蹲在了她的面前,抽走了她的作文書:“既然這樣,現在就開始檢查。”

陸雲檀眨了眨眼睛,理直氣壯:“你只讓我背,又沒有說必須背會。”

梁雲箋:“……”

努力保持心情愉悅。

陸雲檀嘆了口氣:“真不能怪我,是你沒說,你要是說了,我就背會了。”說完這句話,她忽然瞟到了梁雲箋的左手,眼睛一亮,“你手裏拿的什麽?是不是獎狀?”

梁雲箋的手中握著一個紙筒:“是獎狀,但是現在不能給你。”

陸雲檀不滿:“為什麽?昨天不是說好了麽?”

梁雲箋:“因為你沒有完成背誦任務。”

陸雲檀:“……”

梁雲箋:“昨天的暑假作業寫完了麽?”

陸雲檀:“……”

梁雲箋不容置疑:“今天必須補齊,補不完不許睡覺。”

陸雲檀:“……”

我後悔了。

臭書生,你還是走吧,再也別來了!

暑假一共七天,落後分子陸雲檀在積極分子梁雲箋的鎮壓之下,學了整整七天的習,不僅僅是學英語,還一項不缺的完成了暑假作業。

這一周,陸雲檀過得昏天黑地、生死不如,就連晚上做夢都是被臭書生摁頭學英語。

她從來沒有這麽盼望過開學。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了七月二十號,學校終於對她敞開了慈愛的懷抱。

學校要求高三年級新生七月二十號下午五點到班,陸雲檀不到兩點就騎著車去了學校。

如此積極的原因只有一個:好不容易寫完了暑假作業,當然要借給同學抄呀,不然怎麽炫耀自己暑假作業寫完了?

騎著電動車路過男寢的時候,偶遇梁雲箋,陸雲檀立即在他面前停了車:“臭書生,去哪裏呀?”她的語氣中,帶著難掩的、被解放後的歡呼雀躍。

梁雲箋笑著說:“出去買點東西。”

學校裏面也有超市,但是比較小,所以大部分住校生會在返校當天去校門外的大超市買點零食水果或日常必備品。

陸雲檀:“我一會兒也要去,你等等我唄,咱倆一起去。”

梁雲箋:“我們三點就要進班。”

陸雲檀看了一眼腕表:“現在離三點還早呢。”

梁雲箋只好說:“我想提前過去。”

陸雲檀再遲鈍也明白了:梁雲箋是不想和她一起去超市。

嘁,我還不想和你一起去了呢!

討人厭的臭書生!

陸雲檀哼了一聲:“那我自己去!”不等梁雲箋開口,她就擰動了車把手,“嗖”的一下沖了出去,還不高興地在心裏想:以後都不要和你當好朋友了!

梁雲箋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

校門口停著許多車,其中不乏豪車,奔馳寶馬什麽的穿梭其中,都有點略顯寒酸了。

一輛香檳色的賓利車停在正對著校門的馬路邊,車門打開,先下來了一位身穿香奈兒高定連衣裙的女人,周洛塵背著書包,緊跟在她身後下了車。

司機已經將周洛塵的行李從後備箱中搬了出來。隨後,周洛塵拉著行李箱朝著校門走,那位貴婦緊跟在他身邊,一手挎著愛馬仕的包,一手拎著他的被褥。

走到校門口時,貴婦先看到了梁雲箋,立即喊了聲:“雲箋。”

梁雲箋腳步一頓,這才看到了周洛塵和他媽章桐。

章桐和煦一笑,溫聲詢問:“你自己來的麽?”

梁雲箋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麽,卻不能給出她想要的答案:“我媽送我來的。”

章桐抿了抿唇:“嗯。”又問,“你現在是要去超市買東西麽?”

梁雲箋:“嗯。”

章桐:“那我們跟你一起去吧,阿姨給你買。”

不等梁雲箋拒絕,周洛塵就開了口:“人家是沒爸媽麽?用得著你買?你算老幾啊?”

章桐神色一僵,尷尬不已。

梁雲箋立即說道:“不麻煩您了,我媽還在等我。”

章桐赧然一笑:“哦,那你快去吧。”

梁雲箋朝著校門西側走了過去,拉開了奔馳車的副駕駛門,上了車。

他不是要去超市,而是要去醫院,不然一定會陪她去超市。

宋瓷坐在方向盤後,將剛才在校門口發生的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無奈又不解地開口:“你說她圖什麽呀?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爸都放下了。”

梁雲箋沈默片刻:“她也挺可憐的。”

宋瓷倒是沒反駁這句話,嘆息道:“是啊,就沒從那首《春日頌》裏走出來過。”她又朝著校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兒子也夠可憐的,從小到大,你在哪上學,她緊跟著就把她兒子送過去,周洛塵還比你小一歲呢,剛滿六歲就上了小學,只為了趕著和你當同學,校外的輔導班、興趣班也一樣不落地跟著你上,弄得你爸都不敢去送你上下學。”

梁雲箋:“周洛塵好像已經知道了。”

宋瓷:“你都知道了他還能不知道麽?就他爸那德性,說不定知道的比你還早。”

梁雲箋抿著唇,若有所思。

他是得了病之後,才知道了這些事。

如果早點知道,一定不會選擇《春日頌》做為新生歡迎大會的演出曲目。

宋瓷一邊開車一邊說:“是我喜歡雲箋紙,才給你起名梁雲箋,章桐還以為是因為她呢,對你比對她兒子還要好,就應該把你生病的事告訴她,信不信她能掘地三尺地給你找醫生?要不是因為你跟我長得像,我絕對會懷疑她是不是把我兒子給換走了。”

梁雲箋哭笑不得。

宋瓷瞟了自己兒子一眼,忽然發問:“我好看還是章桐好看?”

梁雲箋無奈:“你,你最好看。”

宋瓷又問:“我好看還是陸雲檀好看?”

梁雲箋:“……”

宋瓷:“怎麽不選我了?呵,我就知道你靠不住,現在就去醫院驗DNA!”

梁雲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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