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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為啥克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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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你幹的好事!”

慕容安定把折子一丟,拉長了臉。

他真覺得不公平,為什麽哥哥呆在島上當山大王,身邊美婢成群,可以滿天下風|流快活。兩個皇姐自持是女子,每日裏幹的事就是坐在皇城上面看過往的美男子,在宮外游樂玩耍,尤其是面前這位吃人不吐骨頭的晴樂公主,總能想得新鮮的事來折磨他。

拜托,他可是堂堂天子,為什麽要一個人苦哈哈地悶在宮裏做苦力,就連傳宗接代的任務也是他一個人完成,都是一母所生,一父所育,這幾個為什麽不出力?

他越想心情越糟糕,索性一揮袖,把折子全掃到了一邊,端起茶碗咕嚕就喝……茶碗裏是新沏的,滾燙的茶,這一倒進嘴中,他是燙得渾身發顫,撲哧一口就噴了滿桌。

“我說,小弟,你這是怎麽了?”

晴樂公主丟開手裏的馬鞭,大步走過來,衣衫生風,滿室生香,肩上還停著一只火紅的蝴蝶,也是她手下人給她滿天下尋來的寶貝……

多不公平、多沒天良!

為什麽爹媽把她寵成這樣?把他奴役成這樣?

慕容安定揮著巴掌,在嘴上連連扇風,兇狠的眼神就沒離開過晴樂公主。

“又有人彈劾本公主?”

慕容晴終於反應過來,在堆了滿桌的折子裏尋出好幾個彈劾她的折子,分別來自左禦史寧大人,刑部尚書古大人,還有幾個跟在他們屁股後面跑的官員。

“哼,這個古大人在城外霸占百姓二十畝的地,用以修建愈矩的府邸,為何小弟你不管?如果是父王在這裏,一定斬了他的腦袋。”

慕容晴把折子丟開,冷冷質問慕容安定。

“婦道人家,你懂什麽!”

慕容安定接過小公公遞來的涼茶,喝了一口,這才沒好氣地說道。

現在的大吳國,不需要四處征戰,要做的是發展和穩定。打江山不易,守江山也不易。一個國家不管有多強大,在掌管國家運轉的權力機構裏,一定會出現各種結|黨和暗鬥的事情。

這些人中,有一部分是慕容烈當時的舊臣,以權之楚為首,另一部分是通過科|舉選來的官員,還有一部分是聞風擺的墻頭草,平日間這幾派人互相緊盯,又互相牽制。身為帝王,他需要權謀,讓各方勢力為已所用。

哪裏像皇姐她們,喊打喊殺便以為容易,殊不知,這些人盤根錯節,一人動,則百人動,百人動,則全局動,不知道又會生出多事端,滋生多少禍事。

所以,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下,他不會輕易拿這些重臣開刀。

慕容晴盯著他看了一會,賭氣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手指在肩上一彈,那蝴蝶就飛起來,落到了他的茶碗蓋上,碗,是雪白剔透的碗,蝶,是火紅妖艷的紅,這樣相映成趣,美不勝收。

“皇姐,我今天……遇到大哥了。”

慕容安定盯著那蝴蝶沈默片刻,低聲說道。

“大哥?”

慕容晴猛地站了起來,雙眼放光,興奮地問,

“在哪裏?長啥樣?有你難看嗎?”

“你才難看!”

慕容安定的臉又綠了,真想隨手就捏個男人過來,把這禍害給嫁掉!

“他怎麽不跟你回來?”

慕容晴又問。

“不知道,他似乎並不想和我們相認。”

慕容安定重新打開折子,他繼承了慕容烈穩重的性格,很快就能調整自己的情緒。慕容晴在一邊托著腮看了他一會兒,一臉憐惜,柔聲說道:

“也許吧,他一個人跟著池大人生活,一定很可憐,所以一定很恨母後和父王,安定,還是你有福氣,父皇母後把江山都給了你。”

到底誰可憐,到底誰有福氣——

慕容安定的嘴角抽了抽,看安寧衣著綾羅,舉手投足都貴氣十足,不知為何大家都覺得他可憐,他這個被奴役的才可憐好不好?

從六歲開始,他就勤學苦練,十五歲就開始跟著學著處理朝政,十八歲,慕容烈把大事都丟給了他,動不動就玩失蹤,和娘去游山玩水。

生在慕容皇族,他的命才叫苦!

正青春年少,卻辜負了春光無限。

“畫姐姐呢,你不會又欺負她了吧?”

慕容安定一面看折子,一面問。

“哦,不知道,我們走散了。”

慕容晴不在乎地說了一句,轉身往外走。事實上,她是想給畫兒引薦個好夫婿,所以帶她出去見那位公子,然後故意走散,好讓她二人相處。

“什麽?”

慕容安定頭又大了,慕容畫天生膽小,又不會說話,若被人欺負了怎麽辦?他真想掐死面前這女人。

“行了,我走了。”

慕容晴沖他揮揮手,風風火火地出去了。

“年易,你快出去找如畫公主!”

慕容安定咬牙切齒地吼了一聲,真心覺得自己就像個老媽子,老的少的,全由他一個人操心!真想把這攤子丟掉,一走了之!

不行,他得把池安寧揪回來,讓他嘗嘗這滋味!

權之楚來的時候已是二更天,人胖了許多,紫色的一品朝服緊緊地勒在身上,一走,肚上的肉就一顫。

“皇上。”

磕了頭,卻久久未聞慕容安定的聲音,權之楚大膽擡頭看,只見年輕的天子正冷著臉盯著他,嚇得他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動。

“權之楚,回去告訴你那位三夫人,若再敢給醉菁亂七八糟的藥,我先餵她吃了,再讓你把醉菁領回去!”

慕容安定冷冷喝斥著,權之楚冒著冷汗連連磕頭稱罪,可慕容安定就讓這岳父大人跪著,好半天才說了句,

“起來吧,這件事你去好好處理,朕這幾日有事要辦,早朝就免了。”

他一揮手,把彈劾晴公主的折子丟了下來,權之楚飛快地掃了一眼,恭敬地捧好折子,朗聲說道:

“請皇上放心,老臣一定處理妥當,不過,大家問起來,老臣是否說龍體欠安……”

“隨便你,不過若朕不在宮中的消息走漏一絲半毫,朕拿你是問。”

“老臣不敢,老臣自當鞠躬盡瘁……”

“行了,你退下吧。”

慕容安定揮揮手,權之楚這才爬起來,倒退著出去了。

權之楚這人在二十多年中,已經成了一位名副其實的權臣,他懂計謀,擅經營,是慕容安定得力的助手,可是權勢大了也是危害,是人難免會開始輕飄飄,忘乎所以,所以他得好好敲打一下權之楚,讓他弄清自己的身份地位才行。

這幾日他要出宮去好好瞧瞧,哪些人在興風作浪,哪些人蠢蠢欲動,要把大吳的天下當成他們的金庫!

***分界線***

晨曦沖破黑幕,抹亮了天空。

池安寧醒了,美婢們輕手輕腳地進來,打水服侍他梳洗更衣。

“昨晚那位叫阿德的女子可醒了?”

他自個兒束好發,低聲問道。

“還未醒。”

美婢搖頭,蹲下給他理好袍擺。

“叫她起來,本主有話問她。”

池安寧走到桌邊坐下,已有美婢為他沏好早茶,端來他愛吃的早膳,米粥,蒸餃,還有魚湯,美婢用銀筷給他面前的玉碟裏夾上蒸餃,又輕輕吹去熱汽,他這才動手吃飯。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確實比慕容安定過得逍遙愜意,他肩上沒有那麽重的擔子,池映梓對他的要求就是——盡量過得快樂。

“主子,那位姑娘不見了,似乎是爬窗走的。”

一名美婢佯裝了才知道的樣子,匆匆過來稟報。

“哦?”

池安寧擰擰眉,昨晚的事發生得有些突然,他也不知為何沒控制住,一點點迷|香原本不應該對他產生那樣的作用,可就是沒能忍住,要了人家女孩兒的清白,雖然是窮苦人家,又……手腳不幹凈,可畢竟是黃|花閨|女,他理應給個交待才是,可如今這女孩兒走了,如何處理?

“拿一千金,去尋她,若她不肯回來,把金子給她,告訴她,這玉佩,本主買下了。”

他攤開掌心,看著昨兒從她脖子上拽下的玉蝴蝶,暗自思量著得來全不費功夫,可以去闖胡歸山莊的禁地寶庫了。

玉蝴蝶原本碧透的玉髓裏突然就現出絲絲血色,如同才吸了血一般,又發出陣陣異香。池安寧的心神又有些蕩漾起來,他連忙丟開玉蝴蝶,調息靜心,等平靜之後,才覆又拿起那蝴蝶。

他不敢再直接用手指觸碰,便先用了翠色錦帕托著,再舉到陽光下細細觀察。

一雙蝴蝶上刻的花紋居然十分古怪,像是刻的符咒,遠不像他想像中的簡單,只怕只有義父認得這古怪的花紋。

“主子,要涼了呢。”

美婢柔聲催促他,他擡眸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道:

“珍兒和寶兒二人留下便可,其餘的先回島上。”

“主子……”

眾婢慌了,她們一直服侍左右,可不敢離開半步。

“人太多,目標太大,你們先回去,告訴義父,我會帶著藥回去。”

他頓了一下,又說道:

“我和慕容安定見面的事,你們絕不許透露半分。”

見他態度堅定,幾名婢女只好跪下去,給他磕頭道別,收拾東西離開。

珍兒和寶兒自然滿臉喜色,自認為與眾不同,因此更對池安寧忠心柔情了幾分。

池安寧戴好鬥笠,拉好薄紗,這才帶著珍兒和寶兒出門。

為什麽遮面?你想讓滿大街的人看著“皇帝”帶著女人出游麽?

池安寧在島上呆得久,以為慕容安定和自己在島上一樣,人人認得他……

他的世界,比慕容安定簡單多了,性子也和池映梓一樣,好便是好,壞便是壞,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絕對沒有中間地帶。

清風翠衣,白紗不時被風撩起一角,露出一半如玉膚色,這三人一出現在街頭,便引來各種註目。

他走了一段路,便覺得有些不自在,這些人看他的目光充滿了掠奪和刺探,像要把他的面紗和肌膚一起剝開一樣。

自從上岸,他不是頭一回有這樣的感覺,岸上的人確實比島上的人要覆雜,讓他反感。

“上去,品品茶。”

他一擡手,手中骨扇指向前方的一間小樓。珍兒和寶兒連忙緊跟上來,進了那間看上去中規中矩的小茶樓。

“主子,茶葉不好,珍兒給主子換一壺吧。”

小二端來茶壺,珍兒只聞了一下,便擰起了眉,要從隨身的荷包裏拿出上好的茶葉來。

“咦,姑娘,我們這裏的茶葉可都是從南邊運來的明前毛尖,都是上好的茶,每回公主出宮,都會來我們這裏品茶。”

小二當即就不樂意了,拿著抹布在桌上輕抹,尖著嗓子反駁這主仆三人。

晴樂公主?池安寧端起茶碗,吹去茶沫,小品一口,他正凝神品茶,沒發覺這小二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之光。

【下一節,不知人心覆雜的安寧掉進淫窟……撞到香|艷場面……某汐邪惡地掩面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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