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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Case.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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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醒來的時候, 發現自己身在長野縣的醫院。

病房內沒有其他人,查房的護士看見他醒來後立刻聯系了在附近的旅館住宿的毛利小五郎一行人,等毛利小五郎等人匆匆趕到, 安室透這才知道他們遭遇了車禍、以及車禍後續的事情。

一向精力旺盛的小偵探自打進入病房後起就沒怎麽說話,安室透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差不多能猜到他想說什麽。

“毛利老師就請先回東京吧。”

毛利小五郎聞言一臉的不讚同, “你才經歷了車禍, 怎麽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

“蘭小姐和柯南君還要去學校吧。而且我也不是一個人, 其實我的一個朋友很快就會來長野了。”

安室透覺得自己可不能耽誤兩個學生的學習——即使他覺得小學課程對於柯南來說可能已經不是太簡單的問題。

“朋友?安室先生有朋友會來長野縣照顧你嗎?”

毛利蘭一臉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的樣子, 她的語氣也惹來了毛利小五郎和柯南的註視。

而安室透一早就準備好了應對的方法。

“是我的發小, 他的老家就在長野縣,原本他最近也想回來探親,但工作太忙了。剛才毛利老師來之前他正好聯系了我, 一聽說我出了車禍,他立刻說要請假過來,想來今天就會到了。”

這當然是謊言。

安室透壓根就沒有聯系過諸伏景光,這麽說的目的純粹是為了和毛利小五郎等人分開行動。

毛利小五郎原本也在擔心在長野的住宿問題, 一聽到安室透這麽說倒也松了口氣。

“那我們等你的朋友來了之後再走吧。”

“不用麻煩毛利老師了, 他估計要下午才能到,我一個人在醫院也不會有事的。”

安室透都這麽說了,毛利小五郎看他一副強撐著精神的樣子, 也非常識相地不願再繼續打擾他。

他們與安室透約定了在東京見面後便準備離開,不過毛利父女剛走出病房, 柯南就悄咪咪地來到了安室透的病床邊, 輕聲問了他這麽一個問題:

“安室先生, 你還記得在極寒之館內發生的事情嗎?”

柯南的疑問同樣也在安室透的預料之內, 他也一早就為這個問題準備好了答案。

“抱歉, 柯南君。”

安室透的表情多了些歉意,“我現在記憶有些混亂,車禍之前的事情我大多都記不太清了。”

安室透說得真誠,但是柯南卻是見過他那爐火純青的演技的。

現在聽見安室透咬定了自己什麽都不記得,柯南心裏產生了那麽一點點的懷疑。

當時安室透在車禍發生後一直都昏迷不醒,他們幾個把安室透送到就近的醫院,醫生的診斷結果是他可能是在車禍發生時受到了劇烈的刺激,並且可能伴有輕微腦震蕩,必須要留院觀察。

說實話柯南對於這個診斷結果多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車禍發生的時候安室透系著安全帶、安全氣囊也在正常運作。或許這位能和赤井秀一在摩天輪上打架的公安先生真的會像普通人一樣有輕微的腦震蕩,但說他會因為車禍受到劇烈的刺激而昏迷不醒……

柯南覺得當初和安室透的跑車正面對沖的電車司機還有前排乘客有話要說。

要知道柯南當時就坐在副駕駛,並且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覺得這位公安先生的駕駛技術和精神力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極限。

這樣的人真的會因為受到劇烈的刺激嗎?

只是安室透既然堅持說他什麽都不記得,柯南也不能再從他的嘴裏挖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在毛利蘭和毛利小五郎的催促下,柯南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同他們一起離開。

臨走前還不忘向安室透表示如果在搜查中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請務必聯系他。

病房的門緩緩地被人從外面合上,剛才始終維持著得體笑容的安室透像是再也繃不住似的,立刻斂起了笑容。

他變著法地把毛利小五郎給請走的借口,還是被小偵探給看穿了。

其實他剛才也不算說謊。

車禍發生時的事安室透的確沒有記憶——對於這場車禍是否是真實的,安室透心裏都有些懷疑。但是在極寒之館內發生的事情,安室透卻是一件都沒有忘記。

甚至在毛利小五郎一行人來之前,他已經將這個案子前因後果分析得都差不多了。

夏奈在他昏迷前說的話安室透都還記得。

即使不記得也不要緊,安室透的手機裏也還存有當時悄悄錄下的錄音。

安室透拿出耳機、打開手機裏當時兩人的對話錄音,伴隨著背景音的流水聲,自己與夏奈的對話也從耳機內響起。

錄音的時長差不多有二十分鐘,安室透是從夏奈去洗杯子的時候才打開錄音的,雖然他搜查夏奈行李時的對話和過程都沒有留下證據,但是兩人對案件的問答卻是一句都沒有少。

安室透安安靜靜地聽完了那段錄音,至少錄音戛然而止後,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夏奈最後說的那句“下一個就輪到你了”是什麽意思,但是有一點他卻是能夠非常肯定的。

“如果奈奈沒有說謊的話,那麽這個案子……”

極有可能從一開始就在夏奈的掌握之中。

夏奈的那個搭檔中原中也或許就是“從犯”,夏奈故意在他們面前說些引人註意的話語,她對自己過往的描述、特意提起神奈川縣曾經的災難——甚至對他自述身世、講起她與太宰治相識的過程,這些林林總總都可以算是鋪墊。

而那句“你們聽說過荒神嗎”才是真正的開端。

或許她一開始的目的是為了吸引毛利小五郎的註意,卻不想毛利小五郎在這方面不是特別的在意,反倒是她刻意引人註目的言行讓柯南君成功地盯上了她。

無論中間過程如何,但從結果來說,夏奈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仔細想想,看起來最容易套話的中原中也的存在感被壓制到了最低,失蹤的太宰治與宗像禮司的下落相比之下也顯得沒有那麽的重要。

一向擅長發現案件中可疑點的小偵探,直接將矛頭對準了夏奈。

夏奈就像是深海裏發光的誘餌,在吸引了他人註意的同時,也成功隱藏了黑暗中的其他東西。

至於夏奈究竟用自己隱藏了什麽……

安室透看著手機,露出了一個戰意滿滿的表情。

“看來有些事情是需要好好調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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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毛利小五郎一行人對車禍的過程都沒有什麽印象,但值得慶幸的是,這次的車禍最終也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值得一提的是毛利小五郎,他一開始還為要支付租來的車的賠償金難受了好一陣子。

不過在租車行表示了他們有全額保險、毛利小五郎只需要支付延遲的租金與拖車費後,這位之前還垂頭喪氣的明天再頓時就打起了精神,一切的怨言都化為了無。

這個完全能讓人振奮的結果使得毛利小五郎一高興又在大白天多喝了兩聽啤酒、伏在辦公桌上爛醉如泥地昏睡了一個下午。

等他被放學回家的毛利蘭叫醒時,才發現自己錯過了沖野洋子的電視劇。

就在大喜大悲的毛利小五郎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哀嚎的同時,柯南卻是對租車行的話表示了懷疑。

不過在他再三向租車行打聽都無果後,便只能將焦點轉向了失蹤的寒川先生以及已經被拆了的極寒之館上。

其實在車禍發生的當天,柯南就想立刻折返回極寒之館調查的,但因為交通工具報廢、以及安室透因為為車禍而昏迷不醒的緣故,他的目的最終還是沒能達成。

那之後柯南依舊不死心,轉而向長野縣縣警上原由衣打聽過情況。

只是最後得到的都是千篇一律的“寒川先生在前往美國後就沒有回國的記錄”、“極寒之館在數月之前便已經決定在他們遭遇車禍的那一日拆遷”這幾個完全照不出破綻的答案。

就好像從一開始就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最詭異的是,柯南本人對極寒之館那段恐怖而又詭異的經歷只有隱隱約約模糊的印象,而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父女兩人索性完全沒有了這段記憶。

這時柯南要是再沒發現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露出一股蹊蹺,那麽他也別當什麽偵探了。

幸好米花町最近沒有什麽棘手的案件,柯南有大把的時間能死磕這個事件。

其實柯南倒也想過要向安室透咨詢情況,不過柯南一連幾天都去樓下的波洛咖啡店都沒有看見人,再詢問小梓小姐詳情,得到的答案永遠都只有這麽一個:

“安室先生因為車禍需要在家靜養,這幾天都聯系不上他,也不知道他情況怎麽樣了。”

至此為止,柯南所有的調查全都罕見地撲了個空,極寒之館事件所有的疑點都被人為地抹平,柯南既聯系不上安室透又找不到作為關鍵人物的夏奈,最終只能不甘心地將這件事放一放,準備等安室透回歸波洛後再說。

>>>

被柯南心心念念的安室透——這個同時打四份工的男人,其實早在毛利小五郎等人探病離開的當天,就已經投入到了自己工作之中。

車禍除了讓安室透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之外,並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雖說醫生還想讓他再多留院觀察幾天,但安室透哪裏是那種能老老實實地躺在病房修養的人。

可以說毛利小五郎等人前腳一走,他後腳立刻就找醫生說要出院。

那不聽話不配合吵著要出醫院的樣子,已經到了能讓醫生單獨拎出來當典型反面教材的程度。

而他在長野縣完成了一系列的調查後最先去的地方,自然還是警察廳。

“以上,就是極寒之館的事件報告。”

管理官聽完了安室透的匯報,又翻看了一下安室透花了一天的時間寫完的報告,這才長嘆了一口氣,“沒想到Scepter4會和港口Mafia聯合行動,不過事關Jungle也就難怪了。”

雖然這件事至今都沒有對外界公布、哪怕在公安也鮮有人知——即使是當日負責Jungle案子的安室透,其實至今也不清楚Jungle首領真正的死因。

但已經和宗像禮司通過氣的管理官,是知道Jungle的首領去世當日的全部情況的。

包括對方是在什麽地方去世的、又是被誰“殺害”的。

此刻管理官奇怪的只有宗像禮司居然會和太宰治聯手這一點。

安室透沈默了片刻,這才問道,“那是否要申請將禦芍神紫移交到公安來處理?”

“不,不用了,禦芍神紫的事就交給Scepter4去處理吧。”

管理官搖頭。

他深知S4抓到人是絕對不可能就這麽放手的,尤其還是讓宗像禮司親自出馬的對象。所以管理官壓根就沒想過要從S4手裏搶人這種不切實際的事。

“Jungle的案子就到此為止,你這兩天就可以準備收尾工作了,接下來就讓S4那邊自己去處理吧。”

公安這邊只能抓點小魚小蝦,真正的大魚都掌握在S4手裏。

管理官想得很清楚,就算公安這邊真的能抓到一條肥魚,也只會被S4強硬地轉移到他們手裏,他們又何必白費這種時間?

還不如將有限的時間、精力和人手用在不會被S4涉足的地方。

安室透想到自己立場不明的女友,沈默了小半會兒後還是點了點頭。

“是,我知道了,我會轉達給警視廳那邊的。”

“想開點,你這次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不是嗎。”

管理官將安室透的沈默誤認為不甘心,面對著難得在工作上表露情緒的部下,管理官頗為好脾氣地勸了一句。

“雖然沒有直接抓到那個寒川,但是因為他的緣故,這次我們查出了一條走私和銷贓的路線。這是最大的收獲,遠比寒川個人有價值得多。”

管理官沒有明說,但安室透能明白他的潛臺詞:比起毫無頭緒地處理Jungle的問題、在S4手裏撈點殘羹冷炙,這個功勞可是紮紮實實地掌握在他們公安自己手裏的。

“這個案子Scepter4那邊不會幹涉嗎?”

“Scepter4那邊就算查到了這一點,多半也不會主動去處理。”

公安和Scepter4也合作了數次,雙方對這一點可以說是心照不宣,“而且這正好和你最近在組織的任務重合,如果能趁著這個機會打入到組織上層就更好了。”

安室透知道管理官說的是什麽。

當日自己在極寒之館看見的那個歐帕茲,正是那一日貝爾摩德同他說的組織死亡的下線成員遺失的那一件。

歐帕茲雖然珍稀,但它本身對於組織而言並不重要,組織想要的只有一並遺失的研究資料。

至於這件歐帕茲是怎麽落到寒川手裏的、中間經了什麽人的手,又是從什麽途徑進入日本的,這些在找尋研究資料和歐帕茲過程中獲得的線索,對於公安來說就是一樁從天上掉下來的大功勞。

“是,我知道了,”安室透一點了點頭,“我接下來會針對歐帕茲入境一事展開調查。”

安室透自入職以來就一直讓上層感到安心,見他沒有繼續糾結於Jungle的案子,管理官也就安心了。

“說起來還有一件事。”

就在安室透準備離開的時候,管理官忽然幽幽開口,“Scepter4的宗像室長昨天其實聯系過我了。”

安室透稍稍思考了一下,不是很確定管理官在這時候提Scepter4做什麽——剛剛說要停止對Jungle一案的調查的人也是他,現在公安與Scepter4應該沒有任何聯系了才對。

“……然後?”

“等這個案子結束後,有件事也可以安排起來了。”

安室透看著管理官神神秘秘的笑容突然有了種糟糕的預感,他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安室透一時也想不起來除了Jungle的案子外,自己和Scpeter4還能有什麽聯系。

只是他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就好像在前陣子也發生過……

啊,對,的確發生過。

安室透瞪大雙眼看向管理官,管理官見他這樣,也知道安室透已經想起被他刻意遺忘的那件事。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想起來了,那就好。”

管理官假裝沒看見安室透那抗拒的模樣,實在是宗像禮司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實在太過瘆人,管理官覺得要是在這件事上不能讓宗像禮司如意,恐怕今後還有的磨。

也不知道宗像禮司哪來的這麽多的時間。

“等你手裏的這個案子結束之後,就可以安排你和Scpeter4的二次相親了。”

“管理官,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管理官頭疼地擺了擺手,“你只管出席就行,哪怕這次的相親一定會失敗,但只要給Scepter4一個交代,之後再拒絕就有理由了。”

安室透怎麽想都覺得管理官的這個想法太不靠譜。

他認為自己既然對女方無意,那麽從一開始就不該出席相親。

要是他的相親對象是那種特別棘手的大小姐,那他之後要怎麽對奈奈交代?

尤其是他現在和女友的關系微妙不說,他的女友甚至能夠黑到S4的內部網絡,萬一奈奈哪天再黑進S4的網絡看見自己背著她和其他女人相親……

嘶。

安室透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和赤井秀一在摩天輪上打拳都沒那麽刺激。

只是再看看管理官那副“就這麽說定了,這件事聽我的”樣子後,安室透覺得自己今天大約是說不動他了。

看來之後他還是得想辦法避過去,不然他就真的完了。

>>>

安室透對於相親的抵觸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他很快就有了新的顧慮。

他現在所處的,是一個燈光絢爛卻又讓人覺得昏暗的房間。

四周的墻壁都被貼上黑色的壁紙,腳下是黑色的地磚,入口處的吧臺與陳列著昂貴香檳的酒架也都清一色的黑。

昏暗得令人感到有些許壓抑的天花板上垂下了幾盞繁覆的水晶吊燈,明亮的燈光點亮了每一顆水晶,也照得不遠處那幅隔開卡座區與吧臺區的水晶掛簾熠熠生輝。

店內的布置耀眼奪目,店面外也是一片繁華。

哪怕是在夜晚極為熱鬧的東京都內,這裏也是令人無法忽視的地區之一。

街道兩側隨處可見的是大型燈箱,相對於常年經受日曬而顏色略顯黯淡的文字招牌,那些面積大到令人想要忽視都困難的照片就格外的鮮艷,一看就知道是經常被人更換。

這裏是新宿歌舞伎町一番街,擁有著不僅在日本、乃至在整個亞洲都赫赫有名的夜之場所。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八點,恰好是歌舞伎町真正開始營業的時間。

“喝吧!喝吧!喝吧!”

此刻安室透正坐在皮質卡座的最角落,聽著在這短短半小時內不知是第幾次響起的香檳Call,一邊看似精神抖擻地跟隨著眾人的節奏打拍子,一邊只覺得自己的臉都笑得都有些發酸。

一段短暫的香檳Call結束後,坐在卡座中央的年輕女性看起來心情頗好。

“那我就喝下了。”

她接過由身邊的人遞來的香檳杯,裏面是她剛為對方買下的、十五萬円一瓶的高級香檳。

在眾人的註視下,她將身邊的人親自倒的小半杯酒飲下,而坐在她身邊的集團分店No.1的男招待見狀也舉起那只倒了一小杯的酒瓶,將裏面剩下的大半瓶香檳一飲而盡。

這一豪邁的舉動頓時引來一陣拍手叫好。

雖然不是出於本心,但是安室透也是其中一員。

一口氣幹掉一瓶香檳的男招待放下了手中的酒瓶,他身邊和現在的安室透同樣屬於輔佐角色的男招待非常有眼色地給他遞去了話筒。

“我還能再來一瓶嗎?”

卡座中央的女性笑得羞澀,但是應得卻很是大方,“可以哦。”

於是叫好聲再一次響徹了這篇區域。

不斷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安室透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快要維持不下去了。

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有半個月,男招待們的那些哄客人開心、讓她們下單買酒的手段他都見識過一輪了。然而即使是忍耐力極佳的他,事到如今差不多也覺得快到極限了。

倒也不是他對在這種風|俗場合工作的人員有所歧視,不如說在這裏潛伏了兩周後,他對這些從業人員甚至還有些莫名的欽佩。

不僅是對他們能迎合各類女性、使得她們開心的談話技巧,更是為了這些人驚人的肝臟功能。

每天這麽大的飲酒量,就算喝的大部分都是香檳,但這些人的肝臟真的沒問題嗎?

安室透對這些男招待們的健康問題產生了些許的擔憂。

不過他的這點擔憂並沒有維持太久,畢竟他來Host Club只是為了潛入調查、而不是給這些日進鬥金的男公關們做健康管理師的。

現在他的任務已經基本完成:該收集的情報一件都沒有少、甚至還有不少意外的的收獲。

安室透覺得自己再過兩天就能從這裏撤離了。

今天是這個名為「Koujin」的Host Club集團店內活動的日子,總店與兩家分店共計三家店的招待們進行營業額比拼,最後營業額最高的人將會獲得二十萬円的獎金。

安室透雖說只是分店的新人、級別也只是最低級的幹部輔佐;但因為他識時務、會說話、加上混血的外表,倒也被選中前往總店進行PK。

安室透哪能不知道分店店長這是對自己抱有期待。

當然,分店店長也沒想過他一夜之間就能獲得營業額第一,畢竟這是天方夜譚,如今總店營業額第一的男招待也是花了三四年才到了今天的地位。

安室透憑借著自己察言觀色的本事,覺得分店店長大抵是想讓他見見世面、順便學學其他人是怎麽把那些標價昂貴的酒賣出去的。

畢竟他在店裏工作的這半個月一直都“放不開”,分店店長估計是覺得他有當招待的潛力、只要突破這個限制,就能一飛沖天。

對於分店店長對自己懷有的期許,安室透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他潛入到這家Host Club之前有向管理官打過報告,早就已經習慣他去各個場所打工、以各種身份獲得情報的管理官聞言倒也沒說太多,只是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了這麽句話——

“降谷,雖然是為了任務,但你也不要太敬業了。在Host Club工作要註意適可而止,畢竟你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組織那邊。”

再看看管理官當時的表情,安室透覺得上司當時就是一副擔心自己在Host Club潛入調查時太過認真負責、一不小心就混成了營業額第一。

安室透環視著店內紙醉金迷的場合,覺得管理官實在是想得太多了。

在風俗場所混成業績第一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而且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出哄女性花巨資買酒然後自己一口悶下的舉動。

所以管理官完全不需要擔心他的照片會不會被掛到歌舞伎町街道上的巨大燈箱上進行展出。

香檳Call在店內幾乎就沒停下過,畢竟今天是三店的聯合活動,各個男招待都找來了自己的常客和太客。

不遠處的卡座上,另一位被安室透所不熟悉的男招待環繞的女性點了一瓶冬佩利,話筒裏傳來了女性“我想讓你成為第一”的宣言。

這種極具挑釁性質的話語,讓店內坐在其他幾個卡座的女性都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率先有所反擊的是坐安室透所在卡座中央的年輕女性,聽見那充滿挑釁的話語後,她立即點了第三瓶香檳。價格也從十五萬円一瓶的高級香檳,升級為了三十萬円一瓶的高級玫瑰香檳。

“為可愛的公主獻上祝福——”

喧鬧的香檳Call再度響起。

還是無法適應這個場所的安室透在心裏重重地嘆了一聲氣。

然而作為一名優秀的公安臥底,即使是在這樣的場合還是能夠完美地偽裝自己,他撐起一個完全看不出絲毫破綻的笑容,起身隨著眾人一起大聲起哄。

踩著十厘米高跟、提著裝滿了現金的名牌包的夏奈內勤人員的引導下進入店內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自己的男友混在男公關中,他一身低調的白襯衣黑西褲,臉上揚著燦爛卻又讓她感到陌生的笑容,沖著卡座中間的年輕女性熱情洋溢的打call。

……她都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夏奈腳步一頓,負責引路的內勤人員立刻扭頭向她詢問情況。

“津雲小姐?請問有什麽問題嗎?”

“那邊那個金發黑皮。”

夏奈用下巴朝男友所在的方向指了指。對方似乎還沒有發現她的到來,依舊一心一意地為卡座中間的女性喊著不知何時才會結束的香檳call。

呵,倒是熱情。

從來就沒享受過男友這個待遇的夏奈臉上的笑容驟然轉冷,但語氣卻聽不出任何的異樣,“他被指名了嗎?”

“誒?他?您是說Toru君嗎?”內勤楞了下,但很快就回答了夏奈的問題,“他是分店的幹部輔佐,目前還沒有被指名。”

這家夥混入牛|郎店居然連名字都不帶換的。

夏奈心裏為男友的敬業程度打了個差評,但面上卻一點兒都不顯,她只當沒聽懂內勤對男友那“還是個分店新人、業務尚且不熟練”的暗示,很是直接了當地回道:

“很好,那今晚我就選他了,請把他帶來我這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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