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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Case.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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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後來的兩個青年臉上均帶著笑, 只是那戴眼鏡的青年看起來高深莫測,難以捉摸;而披著黑色大衣的青年隱隱間透露出了幾分難以相處的陰冷、連帶著那笑容也像是嗤笑,看起來更不是好相處的角色。

就連在外面一向是長袖善舞極好說話的毛利小五郎, 在看見這兩個人之後都有些發怵,但礙於接下來眾人還要在這座洋館裏相處一陣子, 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

然後毛利小五郎一行人便知道了這兩人的名字。

——宗像禮司與太宰治。

這兩個名字就連現在東京警視廳裏都沒幾個人聽說過, 更別說早就已經離職不當警察的毛利小五郎了。

他在聽說了那兩人的職業分別是保全公司的負責人、以及橫濱運輸公司的老板之後似乎也察覺到了這兩人著實難以攀談,便尬笑了幾聲稱讚他們年輕有為。之後便像是實在撐不下去般,逃似的帶著毛利蘭和柯南跑到沙發那邊喝茶聊天。

然而安室透在聽清了這兩個人的名字後, 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卻是徹底地黑了。

毛利小五郎不知道這兩人是誰他卻是知道的,雖然他也不知道Scepter4的新任室長與港口Mafia的首領究竟是怎麽混到的一會兒,甚至還同時出現……

但他們出現在這裏的理由,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調查Jungle的案子的安室透覺得,自己應該是有了些眉目。

看來還是與Jungle的案子有關。

安室透無聲地目送著宗像禮司與太宰治一同走到沙發那邊,他這次會跟毛利小五郎同行本就是覺得能從寒川先生這兒打聽到什麽消息,但現在看來……

他們怕不是直接進了那寒川先生的局。

不然也實在無法解釋他們這群人會出現在一起的原由。

安室透的戒備心與警惕心在弄清局勢後瞬間上升到了頂點, 而禦芍神紫似乎對眼前的這個場景感到很滿意。

他為後來的幾人送上的茶點,又說要去看看寒川先生的情況,便離開了客廳, 留下這九位客人在裏面喝茶聊天、消磨時間。

只是客廳內的情況在知情人安室透看來實在不妙。

“所以毛利先生是被寒川先生委托來處理謎題的, 是嗎?”

毛利小五郎實在不清楚自己被邀請來的情況,其實他非常想同在坐除了女兒外唯一的女性夏奈交談幾句,但無奈夏奈的左右兩邊都已經坐著人了。

屋內的人看起來都不像是好相處的,就在毛利小五郎遲疑著該找誰打聽下寒川先生把他們邀請來的理由時, 宗像禮司已經主動與他交談了起來。

“沒錯。”

毛利小五郎在外面也是個成熟可靠的大人, 見宗像禮司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冷淡不易說話, 便很快與對方交談了起來。

“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和寒川先生見面, 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麽麻煩,請我們來又是為了什麽。”

這麽說著他看了眼宗像禮司,似乎是想從他嘴裏探些口風。

別說是毛利小五郎,就連他帶來的其他三人——包括安室透與柯南在內,都目光炯炯地望著宗像禮司,似乎是想從他那兒收集些什麽有用的情報。

宗像禮司臉上是高深莫測的笑容。

聽到毛利小五郎的詢問,他的視線在屋內的其他人身上都掃視了一圈,最後似乎是在安室透身上停留了片刻。

知道宗像禮司是什麽身份的安室透瞬間炸毛,他可沒忘之前S4抓著公安的管理官要了自己的相親資料的事,他甚至還記得管理官當時說那次是宗像室長親自出面的。

很顯然,這個男人知道他的身份。

如果他在這裏說漏了嘴……

安室透緊緊地盯著宗像禮司,打定主意要在宗像禮司說漏了一字半句之前截住他的話茬。

安室透這副如同即將炸毛的貓似的樣子在宗像禮司看來極為的有趣,他想了下夏奈最近送來的報告,就知道自己這個費勁千辛萬苦——外加二十幾頁論文才挖來的得力部下顯然還不知道她男朋友的事情。

……當然,這位公安應該也還什麽都不知道。

壞心眼的青之王欣賞完了公安王牌那緊張的模樣後,這才悠悠地移開了目光,向等待已久的毛利小五郎介紹起了他們受邀的原因。

“聽說那位寒川先生喜歡收集古玩,這次從海外回來,大約是想請眾人聚一聚,欣賞一下他的新藏品。”

寒川先生剛從國外回來的事他們都聽說了,卻不知道他還有收集古玩的癖好。毛利小五郎雖然曾見過幾位有名的收藏鑒定大師,但本人對古玩一竅不通,現在聽說寒川先生有意讓大家欣賞……

毛利小五郎心裏有些沒底。

“不過……”

就在毛利小五郎琢磨著等會兒那位寒川先生要是問起自己對古玩的看法自己要怎麽說時,宗像禮司話鋒一轉,“那位寒川先生這次請毛利先生來,大約不是為了欣賞古玩吧。”

毛利小五郎的眼神頓時就亮了。

宗像禮司臉上的笑意又深了許多:毛利小五郎的表情實在是太好懂了,他幾乎不用費太多的心思就能猜出對方在想什麽。

“那是……?”

宗像禮司又看了眼安室透,見他一臉凝重,似乎是在琢磨什麽後,也不再隱瞞。

“毛利先生應該有聽說那位寒川先生在橫濱有投資一家新型科技公司的事吧?”他看上去像是在問毛利小五郎,但目光卻是往安室透的身上瞟去的。

毛利小五郎立刻想起了安室透剛才在車上說的話,“我記得是叫瀨唯?好像前陣子還出了事……難不成?”

“聽說是瀨唯的技術總監在家中死於非命,這個案子交給了神奈川縣警本部,但至今都沒有調查出兇手,”宗像禮司見安室透的表情不太好,臉上的笑容又更深了些許。

“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嗎?”毛利小五郎聽著覺得這事著實是蹊蹺,“我記得神奈川縣的橫溝警部是個老練能幹的,怎麽會至今都沒有一點眉目?”

安室透是知道這個案子的情況的,他看著從始至終臉上都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的宗像禮司,幾乎就要懷疑他什麽都知道了。

宗像禮司還想說些什麽,卻被不遠處傳來的動靜給打斷。

“太宰你——”

那聲音聽起來像是壓抑著怒火的低吼,毛利小五郎等人聞聲望去,卻見中原中也一臉憤恨地扯著太宰治的衣領,咬牙切齒,目眥欲裂。

剛才太宰治一進屋,眾人就看出來這不是個好惹的,沒想到夏奈身邊這位看似紳士的中原中也居然脾氣更大。

此刻他死死地揪著太宰治的衣領,不僅一點兒面子功夫都不做,還一副隨時就要打起來的樣子,顯然是與太宰治發生了什麽沖突。

這讓從剛才起一直都在聽宗像禮司說寒川先生的事的毛利小五郎大為吃驚。

“這、這是怎麽了?”

“爸爸……”

毛利蘭害怕地扯了扯毛利小五郎的衣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該怎麽辦。

毛利小五郎今天與這群人都是第一次見面,完全不清楚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之間有什麽積年宿怨,更因為他剛才心思根本不在那邊,此刻也不曉得這倆是為了什麽鬧矛盾。

但是他也不能眼睜睜地讓這兩個在這裏打起來。

“咳。”

眼見著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矛盾一觸即發,就在毛利小五郎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應該上前勸阻的時候,卻聽見一聲輕咳。

眾人聞聲望去,卻見夏奈虛掩著嘴,像是警告又像是在提醒兩人似的瞥了中原中也與太宰治一眼。

“這裏不是在家裏,當著那麽多外人的面,你們兩個冷靜點。”

夏奈輕聲地警告了一句,她也沒看正用詭異的目光打量著他們的毛利小五郎等人,只是輕輕地扯了扯中也的袖子,示意他把太宰治先放下。

“你要是真的就這麽把他給勒死了,太宰那家夥反倒高興了。”

這話聽起來就更不對勁了,沒想到夏奈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勸架的小蘭倒抽了一口涼氣,而她身邊的柯南看著夏奈的目光就更是詭異。

其他人不知道,但中也是知道太宰治的自|殺癖好的,他嘁了一聲,很是聽勸地松開了手。

從他臉上的不滿來看,很明顯中也並不是真的消氣了,只是夏奈剛才的勸說勸在了點子上——就這麽弄死太宰治對他來說不是難事,可他更不想讓太宰治得償所願。

“什麽嘛……”

剛才還被中也扼住了命運的喉嚨,這會兒又死裏逃生的太宰治揉了揉脖子,因為他的這一舉動,柯南等人看見了他隱藏在衣服後那隱隱約約的繃帶。

“我還以為從國中起就沒長過個的中也這回終於能有點長進了呢。”

太宰治深情淡定,甚至還有空開中也的玩笑,就好像剛才被人扼住命脈的人不是他一樣。

顯然也不是個好相處的。

如果不是情況不對,毛利蘭幾個真的會因為太宰治的這句話笑出聲來,可眼下的情況實在是很不對勁,即使中原中也松開了手,他與太宰治之間的氣氛依舊是劍拔弩張。

不熟悉夏奈三人的毛利小五郎看了看這三個年輕人,意識到了他們沒一個是善茬。

毛利小五郎已經打定主意不去插手夏奈等人的事,而自打進了這個客廳起,心情就沒怎麽好過的安室透心情更是直接墜入了谷底。

他知道夏奈、中也與太宰治三個人的關系必定非同一般,太宰治提到的國中更是證明他們應該是從很早起就相識了”

只是夏奈剛才的那句“外人”,在他聽來卻是著實的刺耳。

從始至終都在一旁看戲的白蘭大約是惟一一個沒有被卷進去的人,他笑嘻嘻地看了圈眾人臉上都不怎麽放松的表情,最後同宗像禮司對上了視線,輕輕地眨了眨眼。

“各位久等了。”

客廳內的氣氛因為中原中也與太宰治之間爆發的矛盾而變得有些僵硬,而已經離去了好一會兒的禦芍神紫也像是掐著點一樣,在這個時候重新出現在了客廳內。

他仿佛對客廳內的情況一無所知,在進入客廳後優雅地向眾人欠了欠身,笑著說道:

“寒川先生已經起來了,各位請隨我來。”

……

眾人魚貫而出,在場年齡最長的毛利小五郎和他剛認識的、可能也是他們幾個客人中看起來最好說話的宗像禮司走在最前面,毛利蘭與柯南還有安室透緊隨其後。

再接下來是夏奈與太宰治。

太宰治是在眾人出門的時候黏上夏奈的,他一改剛才的陰沈與難以接近,親親熱熱地挽著夏奈的胳膊,用黏膩的聲音同夏奈說著什麽。

他的聲音不算響,只是那音調過於的特殊,在走廊裏顯得尤為的明顯。

安室透就走在他倆前面,他靜下心聆聽著太宰治與自己女朋友的對話,卻發現兩人對話的內容基本上全是太宰治在抱怨。

抱怨夏奈狠心地一走了之,抱怨夏奈將他一個人丟在那裏,抱怨夏奈剛才偏幫著中也,還抱怨夏奈最近提供的夥食沒有她以前親手給他做的螃蟹火鍋好吃。

安室透:……

那語氣情深意長,就連走在最前面、打定主意不去搭理那三個人的事的毛利小五郎,這會兒都忍不住頻頻扭頭朝太宰治和夏奈這兩人看來,似乎是在探究他們和中也到底是什麽關系。

——以及究竟哪一個才是夏奈傳說中的男朋友。

從進屋起就沒能和女朋友說上一句話的安室透憋著一口氣差點緩不過來,幸好他膚色本來就黑,這會兒其他人的註意力也多在夏奈和太宰治的身上,所以也沒有人發現他這會兒的臉色黑如鍋底一般。

不,還是有人發現了。

強忍著不扭頭朝後看的安室透直直地對上了正好偏過頭的宗像禮司的目光。

這個年紀輕輕就成為了S4新任室長、帶領著S4在許多地方都壓了警察與公安一頭的青年嘴角微微上揚,他看起來像是在微笑,又好像是在嘲弄著什麽。

安室透只註意到,宗像禮司在與自己對上目光後看了他好一會兒,接著他推了一下眼鏡,然後……

“呵。”

發出了一聲善意的嘲笑。

不知道宗像禮司是知道了什麽、卻聽出這笑聲中的嘲笑的的安室透防備地望著他,本身S4幾次三番地幹涉公安的事已經讓他感到夠不爽的了,現在他被宗像禮司這麽明目張膽地嘲笑……

安室透覺得S4的人現在在自己心裏的討厭程度僅次於赤井秀一。

就在被各種令人討厭的現實所打擊的安室透心裏正不爽的時候,宗像禮司跟著毛利小五郎與禦芍神紫攀談的時候,稍稍頓了一下腳步,走到了安室透的身邊。

“我現在應該稱呼你為安室君,是吧。”

宗像禮司用篤定的語氣說著讓安室透緊張得幾乎連頭發都要豎起來的話語。

安室透猛地扭過頭瞪向了他,卻見宗像禮司依舊是不慌不忙,臉上還掛著那令人感到有些許不爽的淺笑,“你不必這麽看著我,我知道你的情況,也清楚你的難處,不會說些不該說的話。”

安室透其實也不完全是擔心自己的公安身份暴露——

現在夏奈和小偵探都已經知道了他是公安的臥底,安室透覺得自己只要瞞住毛利小五郎父女和其他人就行。

他真正在意的是……

“那次的事聽說因為你有工作要忙不能出席,我覺得非常可惜。”

應該說是怕什麽就來什麽,宗像禮司像是完全看穿了安室透的想法,他掛著讓人恨不得狠狠撕碎的討人厭的笑容,輕描淡寫地說著安室透此刻最不願意聽到的話題。

“想來安室君手裏的工作應該快要告一段落了,你什麽時候有空可以提前聯系我們,也好讓我們這邊提前安排,稍稍彌補上一次的遺憾。”

宗像禮司說著他與安室透都懂的話語,那雙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睛盯著安室透想要發怒卻不得不隱忍的娃娃臉,輕而易舉地就讓對方掉入自己的節奏。

安室透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狀,他想要回頭看一眼身後的女友,卻硬生生地在宗像禮司的面前忍住了。

“……我是不回去的。”

他態度生硬地拒絕了宗像禮司的提議,“我已經有交往中的女友了,所以是不回去的。”

宗像禮司挑了挑眉,像是沒有猜到安室透居然會這麽說,可他的臉上卻毫無驚異之色,只是頗為淡定地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哦?是這樣麽,那還真是可惜啊。”

安室透委實聽不出這個人的語氣中哪有半分可惜的意味,只覺得宗像禮司可惡至極。

說話間禦芍神紫已經帶他們來到了寒川先生所在的收藏室,毛利小五郎問候的聲音在看見寒川先生後同時響起,安室透正打算去看那邊的情況,卻聽見宗像禮司的聲音又輕飄飄地在自己的耳邊傳來。

“不過我想安室君想來應該還是會改變主意的,屆時你可以來找我,我隨時都會為你安排。”

宗像禮司似乎是輕笑了一聲,在安室透微怒地朝他望去時,又補上了一句讓安室透實在聽不太懂的話語。

“……如果那個時候她還沒改變心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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